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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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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你损丧于我家长辈手中,”苏景的语气平静:“受你一击,是为还账,你应得的。”

阳三郎的记忆混沌,根想不起烟尘往事,更记不得杀它的是什么人,闻听苏景之言她愣了一下,笑意散去声音变得阴沉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与我说清楚。”

没什么可隐瞒的,苏景应道:“人间阳火巅顶大修,遭恶魂夺舍,捕捉金乌引神鸟之魂入体抵抗恶魂你就是那头金乌了,落得今日下场,我是光明顶一脉欠你的。”

全不合道理的,阳三郎居然再度笑了起来:“是个有趣故事,但想乱我心智还差得远”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大帽下阳三郎的目光陡做凄厉:“哪里来的!”

苏景手中,一架金乌骸骨卓立。

没了记忆可灵犀仍在,眼见敌人手上那具尸骸,阳三郎只觉得异常亲切。

苏景心念未转,骨金乌缓缓飞向阳三郎:“你的尸骸,你看清楚。”

何须仔细端详,只凭那白骨上传来的亲切,阳三郎便笃定:那就是自己的尸身白骨!

冥冥之中,猛一声天乌啼鸣,阳三郎周身怒焰暴涨。

苏景平静依旧,身形不动口中催促“让你一击,请速速动法,我时间紧迫。”

说话时,大红袍随风轻摆;红袍摆动中,两万血衣奴结阵猛击、七条黑蟒化七道黑中透出金红颜色的旋风席卷,还有层层阳火与浩荡金风,再加上一柄接一柄的好剑如电,骨金乌也在其中手段尽出,袭杀阳三郎。

不留情。

师兄剑讯上那最后三个字,一直让苏景心急火燎:急、急、急!

聊几句吧,写嗨了和浪打浪

聊几句吧,写嗨了和浪打浪

昨天就想发个单章,和大家聊聊天,可精力实在有些不旺盛,转天早上还有要紧事情不能熬夜,所以改到现在了。

可能大部分作者在准备写长篇故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一个顺序:大概想个故事,确定一个主题,做大纲,再动笔开始写。豆子也不例外,那么设计大纲的过程,应该就算是安排故事顺序、走向的过程。我每本书都有写大纲啊,不过每本书写到最后,大纲都会面目全非跑题了,拉回来,我想说的是写大纲的时候,我常常会因为某一个情节而兴奋异常:那时还没写,但事先的空想我会很激动。

阳间对抗星天劫,就是让我没写时、想一想就觉得激动的情节,嗯,之一。

最近真正写到这一段时,原来心里的兴奋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更严重或者说更夸张。

‘兴奋’指的是情绪的饱满,写着写着就觉得鼻子发酸,写着写着鸡皮疙瘩就乍起来了,不管做什么,能这么‘淋漓尽致’就一定是乐趣所在了,归结于我,这就是码字的乐趣所在,最近几天我写得很来劲,写得很满足。

然后就是累,每天更新结束、亢奋劲过去之后,都空落落地累,说不出来的感觉,躺在床上也睡不好,做怪梦,梦见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女儿哦,梦想成真^_^

我就是喜欢和你们犯贫,每次都是不知道你们笑没笑,我自己先对着电脑笑了。

以前也说过几次,书里的角色于我而言,都是一群活生生的朋友,沈河、贺余、红景、魔君等等,都是。这一段我情节已经结束,写得好看或者不好看现在都是已经不是关键了,重要的是我不想辜负他们,所以我用尽全力去写了。

如果这段故事能让我的读者有些感动,哪怕是读到某处时,稍稍咬了咬牙,我都会觉得开心。

不过说真的,在写天劫这段前,我纠结了一阵子,因为:没有猪脚啊,这么一大段情节里,配角都成了主角,猪脚幕后吃盒饭去了。

差不多十章的内容,没提苏锵锵一句话,以前咱从来没这么写过故事,以后也不打算、至少不会刻意再这么写。

有感而发,聊聊天,没主题也没逻辑,休想看出我到底想说啥。

上次单张请假的时候说过,一浪接一浪,咱得接着浪,第一个**结束了,不太需要过度,第二个**很快就要开始了,佑世真君剑锵锵盒饭吃得饱饱的,该登台唱大戏了,敬请期待。

最后,透露个细节,褫衍海情节结束、犹大判被送出去的时候,我有过一闪念单独再开一卷,就专门写后面的一浪接一浪,卷名‘上上风流’,不过有一想,第四卷铺啊垫啊这么久,好容易熬到浪打浪了却把大头戏给分出去了,实在有点对不起第四卷。

卷就不单独再分了,等浪打浪全部写完,苏景去看下一景的时候再开新卷了。

嗯,就这些,困了累了,睡觉去了。

诶这单章我可光聊天没求票,我、可、没、求、票~~~~~~我爱你们^_^

豆子惹的祸

(未完待续。)

第六二四章画舫青衣,荒冢田上

尸骸乱其神、神通夺其命。而褫衍海中苏景一番历练,本领远胜上次阳三郎见他时候;

反观阳三郎,闭关精修得大突破没错,可乍见自己的尸骸、再听得苏景说起她生前遭遇阳三郎不是真正金乌,她的‘本根’只是一道神念,不过反抢游魂灵精真正转活过来。严格而言,她算是‘灵魅’,但比着普通灵魅要强大得太多了。

既以‘神念’为本,她的心神轻易不会乱,可一旦乱了便再无逞强余地,修元涣散神通难聚,纵有天大本领也施展不来!

阳三郎此刻,心乱如麻。哪还有伤人之力,勉强抵挡两下,再不恋战腾身便走,身化金光一飞冲霄,转眼消失不见,未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声凄厉长啸划过天穹,久久不息。

候补女判顾小君冷声呼喝:“走不了,随本官回去向尤大人谢罪!”说话中挥手收了七三链子,自己化作一团阴风,向着阳三郎撤走的方向追赶下去;小鬼差犹豫了下,也对苏景一拱手:“阳三郎事关重大,我须得赶回封天都将此事急报于大人,告辞了!”言罢也催起一道法术飞走。

苏景另有急事当头,无心追赶阳三郎,心念一转将骨金乌、血衣奴等宝物、鬼侍、神通重收体内,再度摆开云驾,依着剑讯指引继续赶路。

飞了一阵,三尸又凑到一起,免不了口水一番,说起刚刚那短暂一战,很快雷动转头望向苏景:“若她不退你真会杀她?”

“阳三郎来得不是时候,”苏景应道:“但就凭师父和她的前世纠葛,只要还有一线余地,我都不会真正斩杀了她。”

赤目闻言也望了过来,斜忒着苏景:“不会真正斩杀?刚才我看得清楚,你可是下了死手的。”

苏景全力催动云驾,飞到最快极限,口中应道:“嗯,未留情。打碎了她也没事,就像上次。”

拈花愣了愣,回想前一次恶战阳三郎的情形,恍然大悟:“不是阳三郎真身,来得仍是个影子?”

苏景点了点头,上次修为不够,看不出阳三郎的真正情形,靠着大圣提点才晓得阳三郎只来了一道影子;这次他的修为大进,五感随之而长,自己就看得清楚了,仍是‘影阳三郎’。

就算把影子打成碎末,真正阳三郎也只是负伤,不会影响性命。

化影前来的阳三郎,反倒让苏景全无忌惮,敢痛下杀手。

拈花似是还有什么事情想问,但未等再开口,苏景忽然面露喜色,扬手自空中一抄,将一道来自不津阴阳司的灵讯拿捏在手,坐镇不津的尸煞有消息返回

东土江南,扬郡,淮水三转之地,妩媚烟花繁盛。宽广的河面如镜,一条条画舫横陈,正是华灯初上时分,舫中丝竹悠扬,莺燕歌声宛转,此间温柔全不受刚刚过去的天星浩劫影响。

三十出头的青衣人在画舫,但未置身花丛,他躺在画舫顶上,头枕双手,静静望着漫天星月。他的五官平凡,面白无须,但一道暗红色的伤疤自他左眼角起,划过脸庞、脖颈直没衣领,疤狰狞,让他显得醒目了许多。

忽然,远处河水中,一道丈许方圆的阴影掠过。

天已黑,画舫正在繁忙时候,没人留意这道影子。

影子悄无声息,行动奇快,呼吸前还在长河尽头,呼吸过后就已到疤面青衣所在画舫,影从水面起,延舷贴壁而上,一直来到船顶,影微震就此化作一个三尺高矮黑衣大头侏儒,长相丑陋凶恶,目光里满满戾气。但他面对疤面青衣时,眼中戾气消隐、换以浓浓敬畏,俯身跪倒:“拜见吾主,侍奉吾主。”

疤面青衣继续瞩目于夜空:“起身说话。”

黑衣侏儒站起身来:“属下探得明白,离山正遣散同道,山外颇多混乱,门宗内则元气大伤,几无可战之兵,属下愿以人头立状,三日内攻下离山、生擒沈河!”

说完,稍顿,见疤面青衣没什么反应,侏儒又道:“七重无底渊、十三云中天都已集结,候命于子兰亭,只待尊主一声令下,便可”

正说着半截,疤面青衣出声打断:“无令,着他们散去吧,不打了。”

侏儒一愣,目光闪烁片刻,提起胆量出言相劝:“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委实可惜,灵头斗胆,恳请吾主三思。”说着重新跪倒在地,认真叩拜。

“机会难得?我又何尝不知。不理星天劫数,只求突袭离山,是我本意。”青衣人并无责怪之意,相反的,他还露出了几分笑意。

举世抗劫、恢弘之战,身为巅顶大修、统帅一方势力,不愿参加其中无可厚非;但离山与同道、先辈一起消弭劫数,救了这天下,救了所有人,若换个角度来看,离山何尝不是今时世界所有人的救命恩公。

劫时不入战,想着劫后破离山,狼子野心莫过于此,疤面青衣提及之前的算计,笑得很惬意,口中话锋却又一转:“不过事情有了些变化,那陨星非是天灾,而是**,让我改了主意。”

陨星碎化星天阵,莫说修家,就算见识高明些的凡人也能想到,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域外天魔妄图摧毁中土。

名唤‘灵头’的黑衣侏儒皱起眉头:“尊主是不想让背后主使渔人得利?”

“错了,错了,我想做之事我自会去做,做鹬还是当蚌我都无所谓,有没有渔人在后我更不会理会。”青衣人笑而摇头,解释得不明不白。

侏儒灵头又把主人的话在心中整理了一遍:陨石是天灾,离山破劫后,青衣会大破离山;但陨石是**,青衣主人就失去了对付离山的兴趣?

此事简直说不通。但转念后侏儒又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主上行事什么时候会以‘说不说得通’来做衡量?他只凭一己好恶。

陨石是天灾,主人无所谓;陨石变**,主人不高兴。离山毁了让他不高兴的东西,是以他这次就‘留下离山的狗命’,哪怕他早都想要彻底摧毁那高高在上的正道天宗。

如此一想,事情似又顺理成章了侏儒灵头面露无奈,口中另起话题:“属下另还探明,玄天大道那些妖魔鬼怪也在蠢蠢欲动,他们断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就算我们不去碰离山,离山也照样保不住。”

疤面青衣一哂:“与我何干?”

我做事只看自己,不管旁人,这次我不打离山,管旁人打死打活,我都懒得去看一眼。

侏儒灵头了解主人性情,不再多说什么,再次施礼言辞恭敬准备告辞。

“对了,你刚才说,你可三日内攻下离山?”疤面青衣的语气里又带起了笑意:“那你就太小看离山了,除非我亲自出手,否则你灵头也好,你兄长老肖也罢,再把无底渊和云中天一并算上,强攻离山,全都有去无回。”

“主上是说,离山界内还隐藏了凶猛人物?”灵头应答之中带了些不服气的意味,他也是一介大修,对主上恭敬绝不会错,但心中自有一份傲意,话说回来,若没这点傲气,只是一味的应声虫,侏儒灵头就算本领再高三倍,疤面青衣也不会看重于他。

“还有没有隐藏的高手我不晓得。”说到这里,疤面青衣深吸了一口气,曼声念诵:“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千江水月万里云天,放眼天下,几人能活!”

说完,疤面青衣不再理会侏儒灵头。不知是月色撩人还是被这秦淮声色所动,青衣来了兴致,翻身自船顶进入舫内,置身花丛纵情开怀去了

疤面青衣身边,美人成群;白袍老汉周围,坟茔无数。

老汉生着一副慈祥容貌,坐在早已荒败的乱坟岗之间,背靠着一块字迹模糊的石碑,正借着月色看书,书名《屠晚》,他看得津津有味,读到有趣地方,面上几次露出笑容。

他每一次微笑,这荒冢就会变得‘新’一些:那些斑驳的墓碑重新平整、塌陷的坟堆缓缓‘饱满’、坟间野草枯萎化灰还有墓碑上的字迹,也重新清晰起来。

转眼几个时辰过去,天将破晓,白袍老汉抬起头望向一只在他身畔飞舞了好久的虫儿、萤火虫,微笑道:“莫着急,我已算得清楚,幽冥将有大乱。大乱之际,便是你我修为大涨之时就让离山在苟延残喘几日吧。”

萤火虫振了振翅膀,转身飞走。此刻东方破晓,一抹曙光染红天边,白衣老汉合上了手中《屠晚》,站起身用力抻了个懒腰,笑呵呵的迈步离开,而他周围的墓园,业已变得干净整齐,仿佛时时刻刻有人静心打理一般。但若稍用些心思就能现,这墓园中另一番诡怪情形:

每一块墓碑,其上铭文都是一模一样的四个黑色大字:

田上之墓。

白衣老汉走得远了,消失不见,坟茔塌、墓碑碎、野草疯长,又变回了初时模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二五章妖孽气意,君王威严

幽冥极乐川,离山尘霄生,一剑掀雷霆,怒闯阴阳司!

一道黄色人影闪烁,身着三品袍的中年男子飞身于大堂檐顶,面目森严盯住尘霄生,但他不应战,而是一道令鉴飞天,开启了护篆以抵御强敌。(學馆)

幽绿色自三品司中喷薄而起,光芒流转不休,将司衙层层笼罩。

剑气急啸、挟三百里狂怒雷霆,直刺于幽光大篆。巨响迸裂,山林俯首护篆光芒登时黯淡下去,但也不过刹那又复明亮,尘霄生微扬眉、目光稍显诧异,脚步踉跄退后了半步。。。。。。

无数年头,极乐川专责审断、发落阳间修家,地位超然卫戍严密,本衙护篆威力远胜别司,不止是守御那么简单,篆内另有法度加持,无论神通或是蛮力来袭,护篆于抵受攻击攻击同时,还会将同样力量反挫、相加于凶徒之身。

尘霄生一剑刺中护篆,自己也硬生生地身受一击,这才退后半步。

虽只发动一次猛攻,但以尘霄生的见识,哪还能不明白这护篆的神奇之处。若是旁人,此刻多半会退却、至少停手片刻另寻它法,可尘霄生是什么人?若他识进退、当初也不会从离山最有天分的真传之一沦为肉身丧灭的孤魂野鬼。

剑啸风雷,接连十三剑,尘霄生连退十三步。

黄袍判面露冷笑,心中给出六字评价:色厉内荏之辈!连绵十三剑,倾云荡雷看上去气势煌煌,实则一剑比着一剑力道更弱,为何会越打越不出力?还不是心疼自己的身骨,怕护篆反噬、不敢打得太用力。

而十三剑过后,尘霄生干脆连剑都扔了。。。真扔了。胳膊一扬手一挥,长剑脱手而去,在半空里翻转了几圈,于‘锵’地一声轻鸣中,斜斜插进一块山石,直没剑柄。

剑扔了,三百里乌云消散,满天雷霆不见,但人未退。尘霄生飘身上前。来到三品司护篆前尺半地方,刚刚握剑的那只手探出,抓。

护篆为光幕,光能抓在手中么?

尘霄生抓住了,真就仿佛普通人去抓一片长绫似的。着手处涟漪荡皱褶出,旋即五指曲拢攥捏成拳,尘霄生抓住护篆一角,跟着向后退。。。。。。拽。

下一刻护篆光芒暴涨!

护篆法术为一整体,仿佛覆于三品司上的青色霞帔,尘霄生现正做的,就是把这霞帔自三品司上扯下来!

护阵光芒骤起。只因尘霄生运力磅礴,护阵要全力相抗。

黄袍判官的神情愈发轻蔑了,这又有什么用,改剑刺为手抓便不受大篆的妙法反噬了么?纯粹做梦。那个阳间来得俊秀猛鬼用力越猛,伤得就越重越快!

突然,一阵噼噼啪啪的细碎响声传来,黄袍判一惊。这声音来得古怪,乍听上去像极了、像极了护篆碎裂声音!急忙举目端详。护篆安好,虽被尘霄生抓住一块,但幽光闪烁规则、玄法流转安稳,全无崩溃之兆。

黄袍判放心之余目光寻梭,寻找怪响来源,可就在寻索之际,无意间扫过尘霄生的面容。。。。。。黄袍判心里打了个突,那狂妄之人在笑,笑得邪佞冽冽妖魅凛凛!

狭长双目眯起,菲薄双唇抿且上翘,那皮肤白皙得几近透明,明明在笑脸上却不见一丝笑纹,见这笑容,黄袍判心中就只有两字:妖孽!

黄袍判见过数不清多少修家游魂,绝非浅薄之辈,可见了尘霄生的诡怪笑容,心中说不出地别扭,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那‘说不出的别扭’不外两字:畏惧。

堂堂齐凤之尊,统御千万妖精,尘霄生瞪目则千山俯首、尘霄生一笑便万妖叩拜!

不愿再看那狂徒的脸,黄袍判转开目光,很快他就找到了怪响来源:尘霄生丢弃的剑。

剑插于远处一方巨大山岩中,此刻剑下山岩正层层龟裂、欲随。怪响就是石头的绽裂声音。

黄袍判皱了皱眉,这又是什么妖法?稍加思索,判官的面容突然一僵!

“想通了?”尘霄生开口了,声音带笑、轻飘飘的:“剑,为我纯元真血所养,可代我受你这护篆的反噬之力。。。。。。剑断了无妨,大可重新铸炼,贺姓兄长却只有一个。对了,你叫什么?”

剑、主易身,巅顶妙法,由剑替主人领下强攻,主人放手一搏!前面十三剑,一剑比着一剑力气衰弱,尘霄生珍惜身骨?笑话了,若不敢拼命他又何必拔剑。十三剑连绵,前为试探、摸清护篆行运的大致方向;后为催法,以剑代主,引转护阵反噬之力。

此刻尘霄生,百无禁忌,抓护篆!

“本官李德平。”报上名姓后,黄袍判不禁又是一愣,高位判官大名,岂容无关人等随意得知?可尘霄生问时,他想都没想就做应答了。。。。。。三品官高高在上,可再大的官还能大得过皇帝么?这便是尘霄生的帝王之威,随口询问却直催本心,不容得对方不回答。

“嗯,李大人,你的阵还不错。”尘霄生语气清淡,赞了他一句。

李德平冷哼一声,大袖挥动,四个鬼差一溜烟似的跑来,送一把大椅上房顶,判官大人落座,声音重归冷漠平静:“狂徒,本官看你如何踏入司衙半步。本官就在此端坐,你想带走贺余,先进来与我见面再说。”

反噬妙法被引去剑上,但大篆的守御固守之能仍在,凭一人之力想要破开它?难如登天!

尘霄生笑了下,算是个回应了。

接下来便是整整七个时辰的相持:闯司的阳间恶鬼抓住护篆奋力拉扯,护司的大阵疯狂流转;尘霄生作势后退却始终退不开半步,守御阵法的光芒则愈发旺盛,不曾有过片刻平稳。

七个时辰里,噼啪碎响始终不停,精血养护的长剑始终在为主人担负着阵力的反噬——巨力加于剑身。又被长剑散于周围,龟裂一刻不停的疯长,先是剑下岩石、随后岩下石崖、继而石崖所在山峦、最后则是与那座山峦相接相连的重重雄峰峻岭。七个时辰,放眼望去,极乐川内判官视线所及,所有山峰,皆尽爬满蛛一般的裂璺,密密麻麻、让人望而生畏。

护篆的反噬之力究竟有多强大?尘霄生加于护篆之力有多强,它的反噬便有多凶猛。。。。。。尘霄生之力。将要崩碎此间连绵山川!

三品判李德平努力维持着面色平稳,可是目光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无边龟裂触目惊心,他又怎能不惊骇,千百年里他只和修家游魂打交道。。。只有游魂、只是游魂。数量虽不少可个个羸弱,见过得太多了李德平也就再不会把人间修家放在眼中,直到此刻,见过离山弟子的本领。

忽然,尘霄生笑了一声。

七个时辰里,尘霄生第一次出声,是一声笑。旋即他向后退开。。。三品衙的护篆还被他抓在手中。

七个时辰一动不动。但一退便再不停步,一步、两步、三步,尘霄生拉住那巨大光幕,越退越远。如此以往用不了二十步,整道大篆都会被他扯走、撕碎!

离山弟子巨力狂涌、大阵反噬愈发沉重,李德平耳中猛听到一连串轰轰巨响,司衙周围那早都爬满龟裂的群山轰然崩碎。刹那间碎石翻滚尘土遮天。

山崩碎,但剑无妨。被巨大力量压弯、但剑身仍清亮耀目;大篆力量发挥到极致,可尘霄生依旧后退不停,抓着光幕一角的右拳骨节突出、微微泛白,稳定得仿佛天地宇宙,永不变变化永不会松开。

三品判眼角猛跳,怒叱一声自大椅上翻身跃起,双腿开立稳踏于屋檐,手中擎起一柄乌黑长弓,弦开满月,弓上搭住的灿银长箭光芒流转,弓箭气机稳稳牵在尘霄生肋下。

判官一动,三品司上下皆动,三千鬼差齐齐现身,陈列怪阵于大人身后,人人手中一柄黑背金丝长弓,弓上法箭直对尘霄生。

“司衙护篆,可出不可进,动法自内击于外,全不受影响。”

“离山法术还算不错,竟能撼动本司护篆,佩服之至。”

“只是,你还剩几分力道,挡下本官这一击?!”

李德平连说三句话,每一句都停顿片刻,他的目光紧盯尘霄生。。。。。。先说话,绝不是要劝对方知难而退,只为攻心。

能够主掌极乐川之人,绝非等闲之辈,他李德平确是不曾想到尘霄生能撼动护篆,但即便‘没想到’,有关应对之法也早都陈列于心,之前七个时辰他都安稳不动,就是为了寻一个攻杀强敌的良机,如今便是!

只是,李德平没想到的,尘霄生不见惊怒,反倒是笑得愈发邪异了:“三千另一人,三千零一箭,只要能伤到我一根头发,我便横剑自刎于尔等面前。”

说完,也做片刻停顿,空着的那只手一摊:“请。”

迎上尘霄生的目光,三品判李德平忽觉心头一冷。。。如长剑掠过一般,冷得彻骨伤髓。

自从被赶下离山、铸成鬼身,尘霄生就游荡于南荒,蛮野之地、血域杀疆,那里不似东土汉家那么图谋算计、勾心斗角,妖精的地盘上,一切都来得更直接:

谁要杀我,我便杀谁!

之前尘霄生只是浑,要硬闯阴阳司带走师兄,足够凶狠,不过他身上只有蛮横之气,并无残杀之意;但到现在,被人以凶器指住,尘霄生的气意也随之而变,笑容妖异到几近美艳,而笑容中自有一份杀气弥漫开来。

离山高足、妖精君主,一道杀气冲人心肺的尘霄生。

第六二六章不放吾兄,断尔轮回

领略到对方气意,二品判李德平突然明白了不出箭,双方争ˉ还只限于游魂贺余,尘霄生再如何混横,至少不会赶尽杀绝;若长箭离弦去,今日厮杀就与贺余再没关系,长箭引出的,是那狂徒尘霄生的不死不休!

离山弟子也不是个个讲理的,尘霄生就是一例。

还有,锋锐杀气激刺于判官骨血,又让李德平想起了些其他后果:尘霄生是苏景的师兄,苏景是浅寻的弟子,几年前大判就有严令传下,西方大祸将起,各部官员律己克行,不可节外生枝再树强敌,尤其不可与那些阳间来人主动冲突。

李德平从来不是胆小怕事之徒,初见尘霄生时他根本不去多想其他,律法就是律法全无松动余地;现在却又心思转动去琢磨这些连判官大人自己都未曾留意,他此刻所思,皆为‘开脱,的理由、‘放人,的理由,尘霄生杀气所摄,让二品大判心境松动。

可箭在弦上,若在此刻卸下,置阴司铁律、判官威严于何地!

李德平暗中咬牙,正要动射,忽然远处传来铿锵号角,满载阴兵的云驾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云驾中大旗飘舞,旗号各不相同。

极乐川平时被法术遮掩,千万年里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凉山岭,不毛之地自也不会鬼王施礼驻扎,但极乐川千里之外,就是幽冥世界的普通地方,重兵分布鬼王林立。

尘霄生问剑阴阳司时,李德平早将一道训令传出,召集附近鬼王赴援。这样做倒不是李德平怕了尘霄生,能不动用自家力量、由附近鬼王代劳,这等美事不做白不做。

周围几家鬼王接到判官令都有些纳闷,以前可从未听说自家大营附近还有座阴阳司,不过令鉴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可说·当即升帐点兵,或排遣心腹大将或王驾御驾亲征,统领重兵纷纷赶来。

二品判见各部鬼王赶到,笑容终于变得轻松起来:“阁下还是先去应付外面的大军吧·若还能有留下性命,再来继续做要人美梦。”

“莫收弓,很快的。”尘霄生劝了他一句。

同个时候,东南方一座尤其巨大的鬼王兵驾上,一头身形三十丈开外、头戴金冠的魁梧鬼王脚踏云头,闷声怒吼:“何方鼠辈胆敢冒犯阴阳司!”

尘霄生连头都不回,身上剑袍摆动几下又是三个尘霄生!

三个尘霄生·一个接一个,自长袍中迈步而出。

尘霄生已然突破远游子,以鬼身化三清,得三大分身。

三个分身,身形面目一般无二,可衣着打扮、神采气意各不相同,第一个黄袍玉带,俊美帝王;第二个戴黑帽着麻衣·煞气恶鬼;只有第三个和本尊的衣袍相同,插肩剑袍,离山弟子。

‘离山弟子,踏上一步·与本尊并肩而立,目光淡漠,静静望向护篆内二品判。

皇帝与恶鬼则转回身,与本尊背背相对,各自抬眼望向天空,妖精眼中尽是兴奋,恶鬼脸色则戾气充斥。

东南方金冠鬼王又复喊喝:“鼠辈,可敢报上名来。”话音未落,遽然间偌大云驾四崩五裂!千万鬼兵仿佛笸箩中扬起的黄豆,乱七八糟四散摔飞·带队鬼王干脆不知被打飞去何处。

云驾崩大军散,一方天空就此清静,天空中只剩下一人:身着锦袍的分身,皇帝尘霄生!

妖精打扮、妖精狂妄,双臂报于胸前纵声大笑,把敌人打个稀巴烂后才应了对方所问:“中土阳间·南荒妖人,尘霄生!”

在场猛鬼无数,却没有一个能看清,尘霄生的‘妖人,分身是何事动手的!

尘霄生的修行之路,较之同门要更坎坷得多。

得八祖救护、重塑,尘霄生的身基变作煞鬼身,再不是人了。天道公平,各族各宗都机会修行天道,恶鬼也破道飞仙的修持法度,可是他修不了真正的恶鬼道。

鬼修,最最重要的莫过于两点:其一修执念;其二炼怨气,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但尘霄生为‘义,赴死,心中也不存丝毫埋怨。

严格以论,没有怨气根本就做不了鬼,又如何能修成大道。

至于执念,尘霄生有、且强烈异常:我乃离山弟子!只是这道执念与鬼道修持完全相悖,离山的修行法门是肉身修,尘霄生越不肯忘记离山、不肯放弃他‘生前,所道法,就越没办法修行鬼家功法。

鬼身、人念、游荡于妖域尘霄生的情形,天地独一份,强若八祖又如何?能为他重塑身体保住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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