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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舒志琪)-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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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雪涛越说越是激动起来,复道:“早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不是我自己了,我的心便已经没了,完全失落了,它只在你的手里跳动。梦心,你掌握着我的命运,我的生命,我可以为你去死!梦心,好好看我一眼,我的眼睛会告诉你我有多少喜欢你!梦心……梦心……你知道吗,这一声称呼我想要叫你多久了吗?我每天都在梦中告诉自己,明天你就会爱上我的,我每天都在梦中呼唤着你的名字!”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格外的庄重,猛地在张梦心面前单膝跪下,道:“梦心,嫁给我好吗?”
古时男尊女卑,男儿便是从女子晾晒的衣物下走过,也会大叹晦气,若是对着女子下跪,那更会倒上一辈子的大霉。郑雪涛肯如此做,当真是抛却了一切顾虑,对张梦心的重视已是超过了所有的一切。
“郑公子,郑大哥,梦心承你厚爱,实是惭愧!”张梦心想了一下,才道,“只是梦心莆柳之姿,实是难受郑大哥的厚爱。况且,梦心的心思,早已挂到了大哥身上,此生已属大哥,心中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来盛装他人了!”
“黄羽翔!又是黄羽翔!”郑雪涛突然暴怒起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于他!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我比他先认识你,为什么你不选择我?”
张梦心苦笑一下,道:“郑大哥,你会喜欢真真,喜欢海若吗?”
“当然不会,我只喜欢你!”郑雪涛回答得干净利落。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我……”郑雪涛愣了一下,张梦心的倩影自初遇的第一天起,便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刻下永远也难以磨灭的印记。可真要想个喜欢她的理由出来,还真是想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喜欢你!”
“那我也一样啊!”张梦心的眼睛虽然看着郑雪涛,但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道,“除了大哥之外,我谁也不会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大哥的,可我就是喜欢他!纵使他不爱我,纵使他风流好色,纵使他为非做歹,纵使他手残腿断,我都会喜欢他一辈子的!”
突然之间,她泪流满面,道:“一辈子!郑大哥,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吗?今生今世,我都只喜欢大哥一个人,我的心中已全是他的影子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你知道吗?”
她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道:“郑大哥,你不要为我再花心思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梦心鲁钝,实是难以承受!”
郑雪涛怔怔看着张梦心好久,眼神从迷惑到坚定,从迟疑到肯定,道:“梦心,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男人毁了你的!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的生活!”
他突然抢步出门,“怦”地将门带上。
“啊——”赵海若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道,“心姐姐,他是在干嘛,又是叫又是跪的,难道也是在练戏吗?”
“海若,”张梦心将赵海若搂到怀中,道,“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得!你不长大,便不会明白这些的……其实,你一直长不大,也可以说是一种幸福啊!”
看到赵海若满脸的疑惑之色,张梦心只是淡淡一笑,心中道:“大哥,你在哪里?心儿好苦啊,好想你抱着心儿,将所有压在心儿身上的烦恼都分了去!”
郑雪涛才出到门外,却见淡月正立在一边。他看了她一眼,突然将淡月拉到了自己房中。
“淡月,你上次说过,可以帮我得到梦心?”郑雪涛知道张梦心已经没有爱上自己的可能了,只能从旁的方面下手了。
“嗯!”淡月回答得没有半丝犹豫。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郑雪涛其实心中已经有几分猜到,但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因为……”淡月怔了一下,坚定地道,“我爱你!郑大哥,我不求你娶我为妻,只希望你娶了小姐之后,不要忘了我这个痴心人!”
“淡月!”郑雪涛大为感动,一把将淡月搂到怀中。
两人都是刚刚对心仪的人表白过,心中正激荡万分,两人身体一接触,顿如干柴遇到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
郑雪涛将淡月横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梦心,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逃不了的!”恍惚之间,淡月的俏脸突然变成了张梦心倾国倾城的玉容。
'***'
“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朱衣公子取出一把折扇来,轻轻挥了几下,看着自己的手下已是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黄羽翔诸人,忙道,“小心一点,可别伤了春荷!”
骆三元已是勃然大怒,猛地站前一步,突然右脚抬起,重重地跺下。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透体而生,挤得冲过来的几个家丁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他平时虽是一副邋遢相,但这一步跨出,当真是渊停岳峙,气度十足。
这朱衣公子乃是周启东的唯一爱子周承业,自家老爹的本事虽是没有学到几分,但却是满腹的花花肠子。他们一家自诩名门正派,强抢妇女之事便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做。这诬良为娼,指鹿为马的功夫,周承业倒已是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了。
见众家丁败退,不禁诅骂一声道:“没有用的东西!”一脚踢出,已是将挡在自己身前的荣福踢到了一边,看向骆三元,道,“本少爷看你的功夫不错,不如到我的府上,做本少爷的下人如何?你开个价,本少爷绝不还价!”
黄羽翔与南宫楚楚都是暗笑不已,心道天下居然还有人要雇用齐玉斋的少东,那真是挖了座金山,也是不够他挥霍的。
骆三元怒喝一声,右脚再踏一步,落足之处,只听“卡卡卡”地几声脆响,底下青石所铺的路面竟然被他生生踩碎,一道裂痕自他脚底向周承业延伸过去,足有一丈来长!
别说周承业几人,便是黄羽翔与南宫楚楚,也各自惊讶了一下,想道这个骆三元不但轻功了得,一身外功倒也是不俗。
周承业脸色剧变,心中想道:爹爹跑到城外去接南宫叔叔了,一时半会却是返回不了。这个邋遢大汉如此了得,想来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小妞吗?
他看向南宫楚楚,只觉伊人如玉,自己生平所遇,当推此女为首位,若是平白放过了她,自己可非要后悔死不可!
周承业心中念头电转,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知道今日是绝对奈何不了三人的,便道:“算你狠!但你偷拐了我家春荷,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嘴里仍是胡说八道,身体却已经往府里奔去,生怕骆三元一时性起,便要痛打他一顿。
骆三元作势欲追,黄羽翔忙伸手将他拦住,道:“骆兄,所有的事都留到明日解决吧!我们先回客栈。”
三人回头往客栈走去。南宫楚楚道:“骆大哥,你的武功真好!不过齐玉斋好像不以武功出名,莫非你还拜了别的师父?”
“嗯,”骆三元点一下头,道,“我从小就跟我的舅爷学武功。”
“舅爷?”南宫楚楚继续扮演着刺探消息的角色,道,“骆大哥的舅爷是谁啊?”
骆三元朗声一笑,道:“我那舅爷便是人称‘百败刀王’的倪英!南宫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南宫楚楚点一下头,突然失声道:“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姓南宫?”
黄羽翔也是满腹疑团,问道:“骆兄,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骆三元微微一笑,道:“是大哥你自己说你叫黄羽翔的,我听人说过,‘浪子’黄羽翔放荡不羁,生性风流!我又听到大哥不停称南宫姑娘为‘楚楚’,想来武林中长得如此之美,功夫又高,名字中又带‘楚楚’两个字的,除了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楚楚之外,好像别无她人了!再说,‘三仙教’伏击南宫世家,遍地尸首,独独没有南宫大‘小姐的,大哥又适时来到川中,想来定是大哥英雄救美了!”
此人虽是痴马,外表粗犷,但心思却凭地细密,这番猜想,倒是十有九中。
黄羽翔击节道:“骆兄,果然好心思,小弟佩服!”
骆三元故作惊讶,道:“大哥,你佩服我什么,我只是个喜欢马的痴人而已,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三人说说笑笑,已是回到了客栈。
'***'
“他们在白云客栈吗?”周承业坐在太师椅上,怀中正搂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风骚女子,一双手正在她身上摸个不停。
“是,少爷!”进来禀报的家丁对他的行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将一双贪婪的目光放在那风骚女子丰满的肉体之上。
被周承业捏得痒了,那风骚女子格格格地娇笑起来,丰满的肉体在他怀中扭个不停。
“骚蹄子,又想要了,是不是?”周承业本就憋着一团火,被这个妩媚女子一撩拨,顿时欲火大盛。一手按在她的腰间,一手却在她的丰胸上活动起来。
“等爹爹回来了,便把他们一古脑儿全部抓了回来,定要将那个邋遢汉子好好折磨!哼,本公子看上的人儿,有哪个能逃得出手!”他的目光一瞥正双眼放光,口水直流的家丁,突然想道:“不好,若是爹爹也看上了那个丫头,那我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上次,小桃红便是被爹爹抢了去!若不是爹爹玩腻了,我连双破鞋都拣不到!”
周大公子突然烦恼起来,若是不请爹爹出手,那自己定然斗不过那个邋遢汉子,可若是让爹爹插手了,却难保老头子不会起了色心!他踌躇了良久,又想:“那只好这样了,乘爹爹对付那邋遢汉子时,我偷偷地将春荷掳了回来,先下手为强,老头子总不好意思从我的床上抢人吧!”
一念既定,心中的烦躁才稍稍减退,但欲火却是更甚。
那风骚女子在他怀里扭动一下,道:“少爷,您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周承业一怔,朝她看去,只觉她姣好的五官比之南宫楚楚来,却是差得老远,心中没来由起了一阵厌恶之情,抚在她胸脯之上的右手猛地大力揉搓起来。
那风骚女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竟惹得他生起气来,虽是吃痛,但想到周承业性子古怪,翻脸便可不认人,却是连哼也不敢哼一声。
她虽是强自忍痛,但脸上的痛苦之情却是怎也掩饰不了,原本还算美丽的脸蛋,顿显恐怖之色。周承业更是厌恶,猛地直起身子,将她往地上一摔,对仍留在一旁的家丁道:“她便留给你了!完事之后,不要让我再看到她!”
那家丁先是一怔,继而大喜,忙道:“是,公子!是!”
“公子,您饶了我吧!公子爷,奴家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不要!”风骚女子神情大变。当初她虽也是被抢入府,但被百般凌辱后,锐性早已磨去,只知道一味去讨周承业欢心,至少也能让自己锦衣玉食,只伺候他一人。若是落到了下人手里,终免不了要被轮暴的下场,以后的日子定也要孤苦凄惨,说不定还要被卖到勾栏之中。
周承业却是毫不理她,已然抬步出门。在他的背后,那家丁已是如恶狼一般将那女子扑到了地上,撕去了她所有的衣物。
“我的美人儿,我定会让你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的!”周承业站在院落之中,耳中隐隐传来女子低泣的声音与男子沉重的呼吸之声。
PS:被某人磨得无奈,所以今天也有更新了,不过下不为例的,以后一周顶多六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理的哦!
卷六 第六章 大计初定
“淡月……”郑雪涛的手轻轻抚过淡月赤裸的胸膛,虽是激情已过,但他的手抚过,还是让淡月浑身都轻颤起来。
“叫我霜夜,我叫吴霜夜!”淡月倚躺在郑雪涛怀中,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家里穷,爹爹把我卖给了小姐。老爷嫌这个名字不好,就帮我改了现在的名字!可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名字。郑……郑郎,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呢?”郑雪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道,“霜夜,即使我日后娶了梦心,你也是我的娇妻!我郑雪涛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与梦心两人!若违此誓,宁愿天打五雷轰!”
“郑郎,”淡月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道,“你千万不能负了我!否则的话,不要老天爷罚你,我自己会亲手杀了你!”
一句话出口,房中的温度急剧下降,郑雪涛似是刚刚才认识淡月似的,傻傻地看了她一会,才道:“霜夜,你放心罢,我定会说到做到的!只是……你说有办法让梦心嫁给我,那又怎讲?”
“看你急的,是不是有了小姐,就不要我这个丫环了?”淡月的手轻轻地郑雪涛的胸膛上抓挠着,道,“就知道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好色风流,吃着碗里,眼睛已经看着锅里的了!”
郑雪涛被她不轻不重的挑逗已是惹得欲火急升,看她那股妩媚样子,若不是亲眼看到了她的落红,怎也不会相信一柱香之前,这个女子还是处子之身。
“怎么会呢?”郑雪涛的“兴”致大起,在她的颈边轻吻起来,道,“我心里面,就只有你们两个!”
淡月轻笑一下,道:“做女人的,要是相信你们男人在床上的鬼话,早都被卖了都不知道!”看他一脸惊急的样子,淡月妩媚一笑,道,“郑郎,小姐现在被姓黄的小贼迷了心思,你就是在她面前自杀,她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你若是想要凭着痴情感动她,就是一百年之后,你还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老头!”
郑雪涛一张俊脸顿时色变,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道:“这可怎么办?”
淡月轻哼一声,道:“郑郎,你莫要停吗……我不是跟你说我有办法吗?”
郑雪涛的双手忙又活动开来,道:“好霜夜,你就莫要吊我胃口了,快些告诉我吧!”
淡月“格格格”地一阵娇笑,道:“郑郎,你知道我们女孩子家最重要的什么吗?”
郑雪涛伸手在她的脸上轻捏一把,道:“是你刚才给我的!”
“嗯,”淡月雪白的手掌在他的胸口轻轻划着圆圈,道,“郑郎,人家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郑雪涛见她虽然老是跑题,却是不敢多说她什么,只是双手更加卖力地抚弄起来。
“郑郎,你若是夺了小姐的贞操,她除了嫁你,还能嫁给谁啊?”淡月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狂热。突然之间,她惊叫一声,道:“郑郎,你抓痛我了!”
郑雪涛松开了握在她丰胸上的大手,无比震惊地道:“淡月,你说什么?”惊急之下,又唤回了她的本名。
淡月怒瞪他一眼,道:“没有用的男人!除了这样,你还有旁的方法吗?现在小姐一门心思想着那个姓黄的小子,怎也不会理你的!小姐,我怎么能让你落到黄羽翔这个恶贼手里!”最后一句却是喃喃自语,不是对郑雪涛所讲。
“不行!”郑雪涛坐起身子,道,“我是名门之后,岂能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郑郎——”淡月从背后将他抱住,将丰满的胸膛贴在郑雪涛的背上,柔声道,“你喜欢小姐吗?你是不是一直都会喜欢她,将她当宝一样捧着呢?”
“这是自然,为了梦心,我什么都愿意做!”郑雪涛又恢复了慷慨之色。
“那,既然你一定会待小姐好,一定要娶小姐,这件事的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你只要温柔一些,就像你刚才对我一样……小姐被你夺了贞操,自然会大哭小叫,你只要柔声安慰于她。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任谁也无力回天!”淡月慢慢地平复着郑雪涛的激动。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郑雪涛仍是犹豫不决。
“那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小姐了!”淡月松开了双臂,合身躺在床上。
郑雪涛忙也躺下身体,重又将她搂住,道:“霜夜,那又要如何做呢?先不说秦连,就是那个赵海若,每日个神出鬼没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到时候,我会骗秦大哥出去的,至于海若小姐,只需随便给她一个新鲜的物事,她自然不会回来。我会先制住小姐的穴道,然后你该知道做些什么了吧?”在淡月的心中,黄羽翔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她心爱自家的小姐,怎也不会让她嫁与了黄羽翔。
“好,就依你所言!”郑雪涛右手突然重重地握了下拳。张梦心虽然会伤心痛苦,但时间却是治疗心灵创伤的妙药,只要郑公子真心对她,还怕她不回心转意吗?
两人虽是谋定,但却算漏了张梦心已然会武一事。张梦心天资聪慧,所得内力虽仅仅二十来天,但已然可以灵活运用,功力之醇厚,已然不在郑雪涛之下。只是以有心算无意,淡月此计是否能够得逞,还真是五五之数。
'***'
“少爷,老爷回府了!”
“哦,爹爹总算回来了!”周承业猛然站起,也不理报信之人,直往外冲去。行到大厅,却见厅中正坐着两个俱是四十多岁的男子。
坐在主位那个,身材甚是肥胖,容貌与周承业倒有五六分相似,便是此间的主人,人称“大风剑客”的周启东。只是看他肥胖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成名的剑客,倒像是个精明的商贾。只是双眼开合之际,隐隐有精光闪动,显是一身修为颇是惊人。
坐在客位上的那个男子却甚是瘦削,脸色清癯,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气宇颇是令人心折。
周承业先是向周启东叫了一声“爹”,随即将身体转向那个清癯男子,恭声道:“南宫叔叔!”
那清瞿男子朗声道:“承业免礼!”转头对周启东道,“启东兄,世侄越来越是风采出众了!我想,不用两三年,他便可以完全继承你的本事,在武林中建立自己的一番事业了!”
周启东哈哈大笑,道:“明镜兄,你过奖了!这个顽劣小子,成日个只知道胡乱过日子,哪里会有什么作为!”
若是南宫楚楚在此,便会认出这个被称为“明镜兄”之人,正是她父亲的第三个兄弟,有“儒侠”之称的南宫明镜。
“哪里!”南宫明镜正色道,“贵派的‘天翔心法’乃是天下有数的奇门心法。世侄看来已有四成火侯了!启东兄,想当年你在世侄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也没有这份功力吧?”
“明镜兄,你目光如矩,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哈哈,哈哈哈!”周启东似是颇为得意,但看到周承业一张脸上却是毫无得意之色,不禁大奇,问道,“承业,你是怎么了,怎得如此闷闷不乐?”
“爹,今日你不在府上,却有个粗鲁汉子上门挑衅,说是要将咱们家的招牌给拆了!孩儿虽是奋力抵挡,将他暂时逼退,却全是仗着爹爹的威名。那人放下话来,说道他在白云客栈,叫咱们自己拆了招牌,三日后送去。不然的话,便要亲自再来一次!”周承业演戏的本事肯定是个中翘楚,一番谎话说来,竟是神情激昂,颇有慷慨之意。
“竟有此事?”周启东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顿时将茶杯中的水全部溅了出来,道,“这厮现在在白云客栈?”
“正是!”周承业道,“爹,不如我们现在就杀奔过去,将那人擒下了!”
周启东沉吟一下,道:“此事不急!明天我还要娶个小妾,此事甚是重要,先将此事办妥,再去找那厮,反正这厮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
在周启东心中,这“千阳镜”可真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了。若他能得到“千阳镜”,便可刀枪不入,利掌难伤,不难成为武林中的超级好手。更可在派中压下掌门师兄,一举夺得掌门之权,继而席卷整个武林,成为新一代武林霸主。
有关“千阳镜”一事,因是关系太大,他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告诉。
周承业却没料到这次老爹竟会雷声大,雨点小,暂时放过了骆三元。他虽是不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当下愤愤地转过身回房而去,自然又要有几个房中宠妾要受到他的迁怒了。
'***'
天才蒙蒙亮,南宫楚楚便从黄羽翔的肢体纠缠中挣脱出来,坐在了梳妆台前打扮起来。女子不打扮则已,一打扮起来便没完没了。直到艳阳高悬,黄羽翔已然起身,她才打扮停当。
不过,细心装点的功效也是显而易见的,黄羽翔见她艳丽无比的样子,情不自禁地道:“楚楚,你可真是漂亮!”
南宫楚楚本就是美丽无比之人,经过打扮之后,更显明丽动人。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南宫楚楚如此早起,又花这么长的时间打扮,原就是想得到心上人的夸奖。被黄羽翔这么一赞,顿觉芳心一甜,一个早上的功夫全在这一声赞叹中得到了回报。
两人携手走出房门,正好看到骆三元也走了出来。黄羽翔笑笑道:“骆兄,早啊!”
骆三元瞥了两人一眼,道:“贤伉俪真是恩爱,惹得我也起了俗念,想要娶一房妻室起来!”他眉头一皱,道,“只是两位晚上的声音未免大了些……”他伸手在耳边晃晃,复道,“搞得我连觉都没有睡好!”
南宫楚楚大羞,嗔道:“骆大哥!”将脸藏在黄羽翔的背后,不敢再去看他。
黄羽翔倒是不以为意,道:“今天晚上定要让骆兄整晚都不得安睡!”
两个男人说些风言风语,一路行到大堂之中用餐。这骆三元虽然痴马成性,但对男女之事却不是一窃不通的鲁男子,也是在勾栏厮混过一段日子的风流客。两人越说越是投机,尽说些风花雪月之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南宫楚楚听了几句,终是受不了他们的越来越是露骨的话语,便吩咐小二将早饭端到自己房中,逃命似的溜到了房中,芳心狂跳不止,想道:“想不到男女之间还能有这么多的花样,晚上要是大哥……唉,我在想些什么啊?”
黄羽翔道:“骆兄,楚楚已经走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大哥,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骆三元朗声大笑,随即正容道,“于情于理,南宫姑娘都是清荷剑派的准媳妇,大哥却半路杀了出来,还与南宫姑娘有了夫妻之实!大哥可曾想过如何收场?”
“大不了闯到清荷剑派之中,让他们死了这条心!”黄羽翔道,“楚楚是我的妻子,谁都没有办法从我的身边将她夺走!”
“大哥,做事岂能只凭血勇!你一个人能杀得了多少人?”骆三元笑笑道,“若是我们齐玉斋也像你一样做生意的话,只怕早就要关门了!”
黄羽翔看了他一阵,接触到对方坚定无比的眼神,便道:“骆兄,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培植自己的势力,将他们取而代之!”
“嘿嘿,”骆三元食指轻扣桌面,道,“其实大哥已经具备这样的能力了!凭着你天下第一高手女婿的名头,便会有不少人会投到你的麾下。南宫姑娘又是南宫明通唯一的女儿,若是能妥善处理南宫姑娘之事,南宫世家也不难站到你这一边。我听说大哥乃是天生的情种,只要肯花些功夫,那个问剑心阁的传人估计也难逃出大哥的五指山。如此一来,大哥有了这几道助力,实力之强,绝不会下于清荷剑派!张姑娘已经替大哥网罗了一帮人了,派他们四处打探‘百剑门’覆灭之事,等大哥回去,只要稍露招揽之意,他们定会闻风景从!”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骆兄,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专门依附女子吃饭的软骨头了!”嘴里说着,心中却想道:“莫非,那帮人就是我失约没有赴宴的江湖客?心儿啊心儿啊,你真是把我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里!”
“哈哈哈,”骆三元朗笑道,“大哥,别人说便让他说去好了,等大哥组成了自己的势力,君临天下,还有谁敢说半句闲话!再说,能让这些绝色美女倾心,这本是一种本事,他们只是嫉妒罢了!”
黄羽翔道:“骆兄,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小弟怎敢损大哥呢 !都是实话实说,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齐玉斋愿意为大哥的大业甘当后勤,保证在大哥手下当差的人,个个都是富得流油之人!”骆三元哈哈大笑道。
“骆兄,你又为何要这么帮我,可不要跟我说是为了这一声大哥之故!”黄羽翔想道这齐玉斋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根本犯不着来淌这趟浑水。
骆三元略为犹豫,便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们齐玉斋现在遇到了很严竣的问题!”看到黄羽翔露出倾听的神色,又道,“想当年沈万三富甲天下,家财之巨,实在国库之上。终是惹得朱元璋起了杀意,将他骗到金陵杀了,财产也全部充公!我们齐玉斋行事虽然一直低调,但终于还是引得朱棣起了眼红之意。我朝刚经历了‘靖难之役’,国库大空,蒙人又陈兵边界,时有战事!朝庭现在几乎连军饷也发不出了!”
黄羽翔虽然知道大明朝确实处在危急之中,但没有想到情势竟是如此吃紧,不由得色变起来。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朱棣想要我家的财产,咱们齐玉斋本也没有反抗之力。但他若是平白夺了我家的产业,岂不是要受天下人的指指点点,徒地让人心寒。此刻天下初平,朱棣最怕的就是流言。因此,他肯定要罗织一个罪名,然后将我家满门抄斩!嘿嘿,我骆家虽然生为大明之人,却也不甘受冤掉了脑袋!”
骆三元喝了一口香茗,复道:“但我骆家还是大汉子民,此际蒙人重入中原之心未灭,边关吃紧,我骆家却也不能造反更损了我朝元气。爹爹便想到了金蝉脱壳之计,将一部份家业转移出来,用另一个招牌重新建立家业,剩下的家产便当支援边关。反正骆家累了这么多代的财富,便只留下一成,也足够骆家翻身再起了。只是如今江湖风波频起,帮派林立,若是没有一个势力依托,新开的店面又没有什么背景,肯定难以立足,所以我们骆家愿意资助大哥,以求获得一片净土以作发展!”
“骆兄,你如此坦白,难道不怕我去告密吗?”黄羽翔笑嘻嘻地看着骆三元。
骆三元也向黄羽翔看去,道:“要做大事,当然要肯下赌注,敢下赌注!我骆三元半生相马,这相人之术也是不差几分。我相信大哥必是可以信赖之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阵触碰,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出几分破绽,几分诚意。
南宫楚楚在房中用完早饭,便拾阶而下,见两人如斗鸡一般彼此对视,不禁微感好笑,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眼睛不酸吗?”
黄羽翔收回眼神,转向南宫楚楚,眼光顿时变得温柔无比,道:“楚楚,我和骆兄正在讨论女孩子的脚要多大才算三寸金莲!”
南宫楚楚脸一红,古时女子都缠小脚,以不足三寸为美。但南宫楚楚却一直没有裹脚,仍是一双天足。但生怕黄羽翔会不喜,偷眼向他看去,见他目光如旧,才略略放心。
黄羽翔转向骆三元,伸出手去,道:“骆兄,你的意见我完全赞同!”
骆三元大喜,一掌击上,道:“大哥,一言为定!”
见南宫楚楚的脸上已然露出疑惑之色,黄羽翔将她一把拉住,直往外走去,道:“快些去陈前辈那里吧,不然的话,这个老实人又要担心起来了!”心中想道:“楚楚,大哥一定会好生照看你的。你只需乖乖地做我的妻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了!”
行到马厩,三人便取马上路。
黄羽翔两人顺顺当当地翻身上马,这骆三元却是怎么也爬不上马鞍。原来他前脚才要跨上马蹬,他那匹追风马便会往旁边移开一些,总是让他踏了个空。
几次三番下来,黄羽翔两人都留意到了。却听小白欢声长嘶,四足在地上一阵乱踏,仿佛十分高兴的样子。三人这下子都恍悟起来,心知定是小白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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