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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今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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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见到似有仙人手捧文书立于船头,和老蟹说道着什么。老蟹虔诚叩拜,战战栗栗,还向下指了指安伯尘。
  船头的仙人放下书卷,隔着虚空流云向安伯尘望来。
  安伯尘无法看清船头仙人的面孔,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锋利无匹的目光,比之太阴太阳而气丝毫不弱。
  被那目光点中,安伯尘双目剧痛,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魂体止不住的想要飞出。
  幸好双目已被太阴太阳炼化,安伯尘搓揉双眼,过了许久才恢复,待到他重新睁开双眼,再看去时,那片裂缝中的虚空已不见了踪影。
  月朗星稀,安伯尘持枪而立,潮水波忽忽作响,风吹柳林,如梦如幻。
  “那个就是仙人吗……”
  安伯尘喃喃自语着,望向脚边目光闪烁,双眼已不再酸疼,可心中的震撼一时半会难以平复。
  隔着万丈虚空遥遥一瞥,便险些坏了安伯尘的眼睛,如此神通,恐怕天下虎狼连同那些已去的神师们合力也不是他的敌手。
  今夜安伯尘误打误撞,遇上千年难遇的奇事。
  插着羽翅的巨船,百丈高的力士,以及传说中的神仙……这令他愈发笃定脚下这条看似前途未卜的修行之路。
  传说中的神仙果然存在,只不过不在大匡,不在东界。
  不出十年,东界大匡也难逃其余三界的下场……那蟹妖临走前丢下的话究竟何解?其余三界,应当就是西界、南界和北界,在那三界中又发生了什么?
  蟹妖在女儿国呆了千多年,一朝落败说走就走,毫不犹豫。它留在此处只是为了修建那些神庙?这神庙对他以及指派他来此的人究竟有何意义?莫非和它所说的十年后有关……
  隐约中,安伯尘依稀看到了那个隐藏在仙人死绝传说之下的秘密。
  摇了摇头,安伯尘哂笑一声不再多想。
  天塌了自有高个顶着,他一区区郎将,游离红尘的修行者何必去想那么多,当务之急还是尽早寻回野马王离开女儿国。
  打跑了蟹妖,安伯尘心中轻松,转身就要离开小岛。
  月光坠落,缠绕上晶莹剔透的珠链。摩挲着三年来一直随身而戴的珠链,安伯尘忽而一笑,并没急着离去,反倒向岛中央走去。
  若司马槿在这,铁定不会轻易离去,少不得去蟹妖的老巢查探一番,看看有什么遗落的宝贝。
  这蟹妖既是天上神仙的手下,修为不高却能给女儿国带来一场大造化,或许真的有什么重宝也说不定。
  走过郁郁葱葱的柳林,不一会功夫安伯尘便看见了一座小墅,不甚华丽,却略显精致。
  “看来他平日里都是变回人身,栖息于此,今夜匆匆而去,应当留下了不少好玩意儿。”
  抿嘴一笑,安伯尘迈步上前,走上小墅,推门而入。
  月光泻入小墅,驱散了密室中的黑寂,安伯尘放眼看去,面露惊诧。


第199章 千乘之将
  在小墅中摆放着一张大沙盘,大到几乎占据了整间屋子。沙盘中有城池,有平原,有江河,就好像真实存在的一方国度般。
  安伯尘走南闯北,兼之此前三年神游大匡,也算走过不少地方,可沙盘中的这方国度安伯尘毫无映象,看城池的布局结构,也不似大匡的格局。
  “难不成是那老蟹所来自的仙界国度?”
  安伯尘自言自语着,目光移开,落向“城池”下方,心头一阵狂跳。
  目光所及,明晃晃亮堂堂一片,安伯尘再怎么宠辱不惊,见着眼前之物,也不禁有些难以自持。
  沙盘中最引人瞩目的并非逼真的城池、平原、江河,而是堆积在城池下数以千计的战车,那些战车均为赤铜打造,一马所纤,栩栩如生,和婉儿拥有的那辆铜车如出一辙,只不过婉儿手中那辆华丽轻盈,安伯尘眼前这些则狰狞跋扈,透着来自战场的杀气。
  不仅只有战车,在沙盘江河之地还飘浮着百多小舟,这些小舟桅杆悬帆,桨似蟹腿,头挂蟹钳,锋利坚韧,虽有些怪异可若真能上战场,绝对是水战利器。
  这些战车和小舟都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粗粗数去,战车千乘,战舟亦有两百余只,看得安伯尘面露红光,心旌摇曳。
  “莫非那头老蟹是仙人中的匠师?”
  心头砰砰直跳,安伯尘拾起一只战车,学着婉儿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念完,一阵青烟自安伯尘手心蓬起,手一沉,安伯尘连忙撤身,那战车竟真的变大,“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赤铜色的马儿好似大梦初醒,打了个鼻嗤,睁开双眼,下意识的避开地上的战车、战船,却将沙盘踩乱。
  安伯尘怔怔地看着可载两到三人的战车,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匹战马,一缩手,又念道:“急急如律令。”
  青烟飘过,战车渐渐缩小,又变原先的模样。
  这一下,安伯尘终于确定他撞了大运,眼前的千车百舟都是无主之物,换而言之,只要安伯尘愿意,都已归安伯尘所有。
  安伯尘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乐意?
  局势渐变,天下间乱象渐起,安伯尘虽是被天下虎狼追杀的叛将,可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用上这些。即便用不上,可它们也是世间仅有的仙家宝贝,安伯尘自然来者不拒。
  紧接着却还有一个问题,这些车马虽小,可放在一起足足能将半个屋子堆满,安伯尘两手空空如何能带走?
  就算安伯尘找几个大袋子装着,在女儿国尚好办,可一出女儿国重回大匡,安伯尘又将面对天下虎狼的围剿,总不能背着两三个蛇皮袋整得像拾荒要饭的一样和人家打架。
  “是了,那些神君们曾说过仙家宝贝众多,有一种宝贝内有乾坤,可藏须弥世界……这老螃蟹打造车马也需器材,说不定这里就有。”
  安伯尘兴子一起,立马搜寻开来。
  翻遍沙盘,又上了阁楼,安伯尘将这小墅翻了个底朝天,可除了沙盘中的车船外,再无它物。
  悻悻然走回沙盘,安伯尘愁眉苦脸的摆弄起战车和小舟,苦叹连连。
  “那内藏须弥世界的宝物无比珍贵,定是被老螃蟹带在身边。如此一来,这些宝贝可就不好办了。”
  被追杀了一路,安伯尘苦不堪言,难得遇上这等好事,宝贝当前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伯尘好不甘心。
  在这时,安伯尘只觉手边一痛,却是一不留神间被战船的双钳割破左手。
  “好锋利。”
  安伯尘嘀咕着举起巨蟹战舟,好奇的打量起舟头双钳,却没去管手腕右侧的伤口。
  一道鲜血缓缓流出,少时流淌到手腕处,悄然没入珠链。
  血红色的花纹此起彼伏在玉白的珠链上,似海波,又似浪涛。
  当安伯尘发觉时,他已经无法动弹。
  脑中“嗡”的一声,当安伯尘再度睁开双眼时,就见铺天盖地的海潮向他涌来,大海如山起,一浪高过一浪,奔涌向红日尽头。红日下方悬着一座小岛,岛上宫殿矗立,道音回响,似有人在讲道,可安伯尘极目望去,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海潮锲而不舍的涌向飞岛,浪花溅洒,游鱼仿佛插上翅膀般纷纷跃起,追逐着海浪。
  鱼儿能追上浪花,可任凭海潮如何努力,都无法触上红日下的飞岛。
  少时,海潮平息,放弃了似的退回海中。
  从大海中央响起婉转凄哀的歌谣,自上而下,缓缓流淌在天云间,安伯尘虽不知唱歌的女子在倾诉着什么,却也能感觉到她的悲恸和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潮终于恢复平静,歌声消散,太阳下的岛屿也高高飞起,钻入红日。
  安伯尘徜徉在丝绸般的海潮间,只觉惬意而又舒适,迷迷糊糊中闭上双眼。日沉月升,天穹渐渐变黯,当安伯尘睁开双眼时,却发现他又回到了女儿国岛中小墅。
  宝贝随身携,原是不知道。
  随着血液流入珠链,安伯尘清晰的感觉到他和珠链中的海崖世界正发生着奇妙的联系,那方有着大海、山崖以及红日的世界隐隐成了安伯尘手边之物,内藏须弥世界,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自从得到珠链后,安伯尘细心呵护,同人交手虽也常常受伤,可安伯尘总会小心翼翼的避开左手,生怕弄坏了珠链,险些和珠链中的秘密失之交臂。
  今夜一番误打误撞,安伯尘终于知道陪伴他三年之久的珠链,原来是一件奇异的宝物。想来也是,既出自上古时候无上强者之手,又是他思念伊人所制,岂会等闲。
  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安伯尘站起身,扫过散落一地的战车、战舟,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收!”
  道道金光从四面八方飞向安伯尘,转眼后没入珠链,安伯尘心意一动便看见千车百船都已躺在那片海崖中,战舟自然飘浮于海中,而战车或是停于海岸边,或是悬立山崖上,总而言之整齐有序。千多车船同时放入珠链,也仅仅占据了一小片地界,这珠链中的世界究竟有多大,安伯尘也不甚清楚。
  今夜可谓是硕果累累,不单打跑了“八臂上人”,还斩获了这么多仙家宝贝,安伯尘心中喜悦,推门而出,循着月光向湖边走去。
  眼下只差找到野马王便能重返大匡,野马王尚不知在何处,因此安伯尘还需回到婉儿住处,等天明再跟着她去找野马王。
  那头桀骜不驯的黑马此时估计正春风得意着,这女儿国似乎不单子民是女儿身,连猪马牛羊都是母的,否则婉儿也不会对野马王也那么感兴趣。
  安伯尘御水而行,一边欣赏着湖畔风光,一边想着心事。
  月光不经意间卷上珠链,原本晶莹剔透的珠链愈发皎白无暇,安伯尘摩挲着珠链,神色莫名。
  也不知她几时能发现珠链中的秘密。
  ……
  吴中,琅坊街。
  夜深人静,长街昏暗,只除了那座不怎么起眼的宅子深处隐约飘过一抹烛光。
  小筑里青烟袅袅,少女一如既往的白纱遮面,喝着提神的茶,读着案上的文书。
  一条人影悄然爬上墙壁,随后弹出,缓步走向少女,却在案前五步处停下。
  “还没找到?”
  少女头也没抬的问道。
  “回禀统领,关东地界已出了我鬼军的辖地,那里的城隍和末将也没多少交情。”
  黑无常面无表情的垂手道,他偷眼瞧向案前的少女,就见她恍若未闻般继续批着文书,似乎并没多少担忧。
  又翻阅完一卷密函,司马槿长舒口气,抬起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黑无常,冷笑道:“我只让你们趁夜打探,何时让你去找关东城隍?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闻言,黑无常努了努嘴,却没开口。
  “他若死了,我又岂会感觉不到。小安子……也不知他溜哪去玩了。”
  前几句还威严十足,待到最后却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嗔,好在黑无常天生不会笑,也只是努了努嘴。
  “大人,可要去十方府?”
  想了想,黑无常低声问道。
  十方府靠近吴中草原,那里的百姓擅长骑射,吴国士卒大多擢于十方府,虽有秦国儿郎吴国骏马之说,可十方府的男儿倒也不逊色于秦人。
  司马槿虽被圈禁于司马家,不得离开小筑半步,却也仅仅指的阳间。鬼军行于夜,遁阴间荒野而走,每当挑选鬼卒时司马槿总会随斥候下往地府。
  点了点头,司马槿轻敲几案道:“你这一路回转可曾被门阀中人察觉?”
  “只有一个睡不着觉的小厮,已送他去了阴间。”
  黑无常平静的说道。
  “既然如此这便去吧。”
  司马槿披上大氅,从木匣中取出一本密卷,翻开道:“那个姓王的壮士方才地品修为便有九牛之力,若助他修至天品,日后定能跻身虎狼之列。他是个孝子,只需为他亡母续命半年便能让他臣服于我。”
  黑无常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听着。
  人鬼殊途,可在司马家他们这些来自地府的鬼卒却得听阳间之人号令,既为人臣子,那便得有臣属的样子,否则免不了落得白无常那般下场。
  这些年司马槿避开司马家耳目暗中搜罗名将之材,黑无常看在眼里,扪在心头,却也让司马槿愈发放心。
  手提青锋剑,司马槿迈步而下,就在这时,她忽然止住脚步,古怪的看向手腕处珠链。


第200章 女儿国驸马王
  黑无常见到司马槿呆立半晌,许久没说话,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又过了许久,司马槿仍一动不动,黑无常警惕的扫向四下,正欲开口,就见司马槿忽然倒退两步,举起手,手心中俨然躺着一辆赤铜色的马车。
  “统领大人?”
  黑无常低唤一声。
  司马槿愣了半晌,随后若有所思的看向珠链,隐于面纱后的容颜上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不再停留,迈步走出。
  “无事,走吧。”
  ……
  拂晓时分,晨曦爬过窗棂,不急不缓的垂落。
  安伯尘睁开双眼,打了哈欠,习惯性的向榻旁摸去。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安伯尘心头一紧,随即反应过来,昨日他已将无邪和千车百舟一同丢入珠链中。
  向珠链中“看”去,就见银枪无邪笔直的插在海边山崖上,安伯尘也不急着将它取出,刚想收回目光,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昨晚安伯尘收了宝贝后将战车分别放在海岸边和山崖上,聚成两处方阵,每一阵不多不少五百乘,百横五纵,井然有序。可眼下这么一瞥,却发现山崖上的战车明显少了一辆。
  “怪了,难不成睡了一觉后这战车竟自己跑走了?”
  安伯尘喃喃自语着。
  未等他理出头绪,就听窗外闹哄哄一片,似有许多人跑进跑出。
  挠了挠头,安伯尘起身走出,迷迷糊糊间看见许多女子抬着担架穿梭于府邸间,担架上都躺着一名神情痛苦的女子。
  安伯尘不露面则罢,他这一露面顿时引来无数道好奇的目光。
  “是男人!”
  “竟然是真的,丞相大人府上果然藏着一个男人。”
  眼见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目露精光向自己望来,似要把自己生吞活食一般,安伯尘心头发毛,这才记起此处是女儿国。
  “别看了,快将她们送入里屋,本相和几位太医已熬制好汤药。小心点,切莫吹了风。”
  穿着书生装的女子从后院走出,朝向抬着担架的女子们招了招手,神情肃然。
  见到正主出现,安伯尘立马走上前去,拱手道:“婉儿姑娘……早啊。”
  瞥了眼安伯尘,婉儿的气似乎还没消,哼声道:“男人,回屋去,本相正忙着,别在这碍手碍脚。”
  安伯尘一怔,许久愣是没能回过神。
  这话说得好似两人调了个个,婉儿变成主持大局的男人,安伯尘则成了碍手碍脚的小媳妇。
  “婉儿姑娘,不知安某的马在何处?”
  安伯尘无言以对,强笑着问道。
  未等婉儿开口,匆急的马蹄声从府外响起,少时两名穿着侍卫服侍的女子健步走进。
  和女儿国所有女子一眼,她们第一眼自然先看向安伯尘,好奇的打量半晌,高个女侍卫低咳一声,拱手道:“丞相大人,陛下宣大人即刻入宫。”
  “出了何事?”
  婉儿看了眼行色匆匆的侍卫,不解的问道。
  瞥了眼安伯尘,那女侍卫也不避讳,拱手道:“云波湖事已查明,孕妇们腹泻全因八臂上人……”
  “上人怎么了?”
  眼见那女侍卫闪烁其词,婉儿不由一急。
  “上人昨夜不辞而别。”
  闻言,婉儿花容失色,向后倒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侍卫,不住的低声喃喃:“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陛下说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丞相尽早入宫。”
  说着,那女侍卫又瞥了眼安伯尘,紧接着道:“陛下还说,让你把男人也带上。”
  安伯尘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莫非那女国主知道罪魁祸首是我?
  转念一想,安伯尘将这个念头打消。
  若猜到是我,定早就将我拿下,岂会宣我和婉儿一同入宫。
  “走吧,男人。”
  婉儿生得娇滴滴,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回头瞪向安伯尘。
  安伯尘也只好骑上另一头母马,紧随婉儿身后,纵马出府,向王宫而去。
  ……
  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安伯尘百无聊赖的喝着茶,长相秀美的女官们不时走过,总会停下来打量安伯尘许久,叽叽喳喳,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特意来回跑了几遍,只为好好看几眼传说中的男人。
  初时安伯尘很不自在,时间久了倒也渐渐习惯。
  婉儿入宫觐见,将安伯尘一个人留在偏殿中,早晨来,此时已过中午依旧不见人影。
  想来也是,八臂上人的离去对女儿国而言可谓是灭顶之灾,没了八臂上人,云波湖也只是寻常的湖泊,再无法为女儿国传宗接代。
  午后的阳光洒入偏殿,流转过大理石地砖,暖洋洋一片。
  安伯尘喝茶喝得嘴巴发苦,放下茶盏,打量起女儿国的宫殿。
  这里的宫殿和安伯尘所见过的琉宫、上京皇宫都不甚相同,没有太多的雕梁画栋,少了几分精致华贵,却多出几分大气雄浑,想来出自那头老蟹之手。
  “神仙所住的宫殿大多如此吗?”
  安伯尘嘀咕着,想到女国主和婉儿时不时显露出的豪气,不由暗暗点头。
  日日夜夜呆在这样的皇宫中,少不得沾染上几分雄浑大气,结果女子不像女子,她们自己习以为常,可在安伯尘看来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又呆了两个时辰,流云已卷上火霞,终于有女官走出,故作严肃的看向安伯尘道:“男人,陛下有请。”
  也不知几时能找回野马王,摆脱“男人”这个奇''怪的称号。
  安伯尘无奈起身,跟在女官身后走入大殿。
  大殿中,女国主龙袍冕冠,端坐金銮。
  婉儿仪态端庄的伺立其旁,下首两旁分立文武百官,左文右武,倒和大匡一样,见着安伯尘走进,这些身着官服的女子神态不一,有的面露警惕,有的则满脸好奇,却都看而不语,神情凝重而肃然。
  “参见陛下。”
  安伯尘抱拳行礼,抬起头只觉有人正紧紧的盯着他,侧目看去,却是他初来乍到时所遇的那员女将。
  那女将生得五大三粗,满脸凶相,看向安伯尘面露戒色,手已按上腰边大斧。
  安伯尘深吸口气,向那女将抱以微笑,他这一笑却让两旁的文武百官热闹开了。
  “你见到没,他居然笑了。”
  “男人居然会笑,啧啧。”
  ……
  即便在女子当国的女儿国,女人们也改不了爱论是非的毛病,天性如此,令安伯尘哭笑不得。
  “肃静!”
  还好女国主开口解围,她深深看了眼安伯尘,忽而一笑,朱唇轻启:“不知男人尊姓大名?”
  昨日都没问我姓名,今日怎么就突然开口想问,且还和颜悦色起来。
  安伯尘心中疑惑,也没多想开口便道:“在下安伯尘。”
  这里是世外之国,即便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无妨,安伯尘如是想着,可女国主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张大嘴巴,呆立当场。
  “传寡人旨意,封安伯尘为我离国驸马王,一品宗庙太仆,统领传宗接代事宜。赏金八百两,六进府邸一座,母马百匹。”
  女国主的恩赐不可谓不大,满朝文武无一异色,有几人甚至长舒口气。
  正如婉儿所言,在女儿国职责越大,所受的待遇自然也就越好,女国主圣旨颁布,皇恩浩荡,安伯尘往后在女儿国中的职责不言而喻。
  朝堂上下,唯一变色的唯有安伯尘。
  这一瞬,安伯尘脸色铁青,冷汗如注已然淋湿了后衫。
  他如何不知女国主所封的官职为何,听起来威风八面,实际上却是让他和昨夜不知在哪享尽艳福的野马王一般,同满国女子交媾,传宗接代。
  糟糕,昨夜光顾着赶跑那老蟹,却全然不曾想过云波湖无法孕育,离国子民想要传宗接代,自然得绕回千年前的老路,寻男子交媾。离国从前无一男子,如今自己来了,成为女儿国万千子民中唯一的男人,这保宗传代的重任自然被强加到自己头上。
  昨夜赶跑老蟹,没想到竟弄巧成拙了。
  安伯尘额上滑落一滴冷汗,无数道目光向他望来,都是“含情脉脉”,包括那员虎背熊腰的女将也是如此。安伯尘只觉他此时此刻并非身处皇宫,而是来到了青楼,只不过身份互换,他反倒成了饱受觊觎的花魁,周围这些女子皆成恩客。
  大难临头安伯尘哪还顾得上野马王,手已摸向珠链,只想取出无邪杀出女儿国,保住他的清白之身。
  “陛下,此举不妥。”
  正在这时,婉儿突然上步进言。
  “有何不妥?”
  女国主戏谑的瞥了眼安伯尘,随后笑盈盈的问道。
  “回禀陛下,据史录记载,男人者精力有限,不如牛马畜类,一夜交媾七次已是极限,若再多,唯恐伤及元寿。”
  婉儿义正辞严的说道,听得女国主以及一众文武频频颔首。
  “丞相的意思,若只让驸马王一人负责传宗接代,无异于涸泽而渔焚林而猎?”
  “陛下圣明。”
  两人一唱一和间,安伯尘隐隐察觉到什么,心中大呼不妙。


第201章 重返大匡
  抹去额上的汗水,安伯尘抬头看向女国主,就见殿上雍容华贵的女子作思索状,半晌转向安伯尘。
  “爱卿可想如寡人先前所言那般,久居我离国,专门负责传宗接代事宜?”
  被女国主唤作“爱卿”,安伯尘虽满不情愿,可也知道至少在女儿国,他这官居一品的驸马王是做定了。
  安伯尘硬着头皮拱手道:“诚如婉儿姑娘所言,此举实乃……实乃涸泽而渔。”
  点了点头,女国主又问道:“那爱卿以为寡人该当如何?”
  从早上商议到傍晚才将自己唤入,这满殿的女子定然已有主张,女国主这一问只不过是在抛砖引玉。
  安伯尘心中了然,隐约间他已猜到女国主的打算。
  “启禀陛下,臣有一法。”
  果然,婉儿上前进言。
  “丞相请说。”
  “不若派一人随驸马王前去如今的大匡王朝,挑选身强体壮血统优异者百名,带回离国。”
  “丞相言之有理,男人生性恶劣,诡计多端,若是多了唯恐不利于国祚,百人倒也正好。只不过,一定要血统优异,身高体壮,相貌俊美,品学兼优。”
  女国主甚为满意,赞许的看向婉儿道。
  扫过满殿文武,女国主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不知诸位爱卿,谁愿为寡人分忧,随驸马王前往大匡?”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向侧立驾前的婉儿,婉儿面不改色,俯身拜道:“臣,上官婉儿愿随驸马王前去大匡,以解国难。”
  “好!”
  女国主龙颜大悦,眸子深处掠过一丝不舍,转瞬即逝。
  “传寡人旨意,加封丞相为护国公,选千名护卫相随。”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
  上官婉儿开口劝止。
  女国主黛眉微蹙,疑惑的看向婉儿:“有何不可。”
  “回禀陛下,大匡子民和我离国虽源于一脉,可千年下来风俗习性大相径庭,因此前往大匡之人不可太多,多则引人怀疑,暴露我离国所在。”
  婉儿不卑不亢的说着,听得女国主频频颔首:“如此,要带多少人由丞相自行做主,寡人这还有几件法宝,你可任选三样带走。”
  “臣领旨。”
  商议妥当,女国主转过头,笑着看向安伯尘:“驸马王可有异议?”
  安伯尘就算有异议也改变不了什么,当下拱手道:“还望陛下将安某的坐骑赐还。”
  “这个自然。”
  女国主点了点头,又道:“驸马王昨日说过你是大匡琉国的郎将,那便先从琉国开始选拔。以驸马王的家族地位,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安伯尘面色不变,从容颔首。
  他可不会说出如今被整个大匡的名将追杀之事,若是说出,这女儿国的君臣们怕是又要商议半天,说不定还会生出变数,安伯尘又怎愿意在女儿国一拖再拖下去。
  至于到了大匡如何应付这上官婉儿……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
  “如此,两日后出发。散朝。”
  女国主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笑盈盈的看向安伯尘,柔声道:“是了,下次回来,驸马王可别再自称安某了,当以臣属自居。”
  安伯尘拱了拱手,心中暗暗发誓,等两日后出了这女儿国,便离得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不靠近关东半步。
  三日时间眨眼过去。
  关东手机山洞中,布满青苔的石壁上溅起一圈涟漪,眨眼后一人一马从涟漪中跃出。
  安伯尘面无表情,野马王则耷拉着脑袋,眼圈微微泛红。
  对于自幼驰骋于无边草原威风八面的野马王来说,这三日可谓是从大喜到大悲,从它消瘦了大半圈的膘肉就能看出端倪。当安伯尘被上官婉儿带到野马王所在的马厩时,还未靠近,便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哀鸣。安伯尘刚一走进马厩,野马王就好似看见亲人一般,用足仅剩力气挣脱开那群母马,眼含热泪的扑倒在安伯尘身前,摇尾乞怜,不住的供着前蹄。
  野马王虽然天生异种,每日交媾个十来次都毫无大碍,可三日时间里日日夜夜毫无喘息的被一头接一头的母马压榨,它原本就精疲力尽,三日下来早已苦不堪言。
  安伯尘看见可怜兮兮的野马王,心中也是一寒。若是女国主将他强留下来,恐怕安伯尘也会如野马王一般,成为女儿国子民交媾的工具。安伯尘心生怜意,遂又多留了一天,用他驸马王的赏金买来燕窝灵芝为野马王恢复元气。
  一日饱食,元气算是恢复了大半,可这如同噩梦的伤痛却从此深植在野马王心底,再无法忘记。
  一人一马心有灵犀般同时回头,悻悻然的看了眼洞中墙壁,长舒口气。
  就在这时,安伯尘只觉怀中似有什么在动弹,连忙取出铜马车。青烟蓬起,一身紧束武士服的上官婉儿出现在安伯尘身旁,野马王当即打了个寒战,满脸惊恐。
  “驸马王,这里便是大匡了吗?”
  “正是。婉儿姑娘还是先坐回马车,等到了东楚国,安某再将姑娘放下。”
  安伯尘皱了皱眉道。
  上官婉儿坐入她的铜马车后只要口念咒语,她便能和铜马车一样变小,很是奇异。此次前往大匡寻找男人,婉儿只带了两个丫头,一个心思缜密,一个身形壮硕,此时都好端端的坐在安伯尘手中的马车里,且不知道她为何跑出来。
  “荒唐!本公身负重任,怎能一直坐在马车中。”
  上官婉儿喝斥一声,随即看向目光躲闪的野马王,沉吟着道:“只有一匹马。也罢,本公先和驸马王共骑,等到了府城再购马。”
  安伯尘无法,此时他只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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