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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今夕)-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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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骑亦不惧。”
那判官低着头,捋须笑道:“上仙莫非不知,八百斥候,鬼军之王。别说那三千吴国阴军,就算再来三千,也非一百鬼军斥候的敌手。”
“但愿如此。”
安伯尘暗叹口气,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不知上仙何时还阳?若再呆下去,恐怕……”
“就现在。”
闻言,判官暗舒口气,犹豫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恭恭敬敬的递给安伯尘。
“这是我琉京城隍的鬼符,上仙只需点燃背面的阴纹就能召唤下官。”
安伯尘好奇的接过鬼符,低头看去,忽觉身体一沉,猝不及防下,整个人坠落如涟漪般跌荡起伏的阴纹中……
……
琉京,黄昏下,流云翩跹,霞光落尽。
安伯尘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没入眼帘的是一脸关切的李小官。
第144章 桃源至宝
脑袋昏沉,安伯尘揉了揉额头,好半天才回过神,打量了番四周,疑惑的问向李小官:“小官,我怎么在这?”
眼见安伯尘醒来,李小官心下稍宽,随即忿忿道:“都是那个老虔婆,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伯尘你好端端的进去,却睡着回来,到现在足足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看了眼渐渐入夜的天色,安伯尘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自己昏昏欲睡或许是从阴间返阳的缘故,和那虔婆无关……是了,那虔婆现在何处?
“小官,可曾见到虔婆?”
安伯尘问道。
李小官闻言面露忿忿,撸起袖筒道:“最可气的是我进去后,竟没找到那虔婆。哼,定是她对你施展妖法后,生怕事情败露,逃之夭夭了。”
“那些公鸡可还在?”
安伯尘估摸着那虔婆是被城隍判官扣了下来,也不和李小官讲明,又问道。
李小官嘿嘿一笑,得意地看向安伯尘道:“我进去找你时,那些公鸡都趴在地上睡觉。你猜我做了什么?”
眼见李小官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安伯尘心头生出一丝不安,未等安伯尘开口,从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细细一听,好似群鸟齐飞。
夜晚时候,百鸟归巢,更何况是在城中。
安伯尘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站起身,走到窗前放目望去,安伯尘顿时一愣。
近百只“大鸟”扑棱着翅膀从龙泉坊方向飞出,越过琉京街市,蜂拥而来。一旁的李小官早已看傻了眼,揉了揉双目,瞪大眼睛看去。
“鸡……我是在做梦吗……”
看向高飞在天空,离墨云楼越来越近的雄鸡,李小官掐了把脸蛋,怪叫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官,你究竟对虔婆的鸡做了什么?”
安伯尘紧锁眉头,问向发着呆的小胖子。
“我……我……”
李小官支吾着,半晌才涨红着脸道:“我把它们都丢进水仙田里了……伯尘,它们不会就是……”
未等李小官说完,群鸡已至近前,安伯尘急忙关上窗户,孰料虔婆所养的公鸡仿佛透明的一般,齐齐穿窗而过,疯了般的扑向李小官。
安伯尘大惊,连忙挑起银枪驱赶雄鸡,枪尖扫过,竟连半根鸡毛也没粘到。
当先的十来只雄鸡将李小官淹没,鸡喙鸡爪纷纷插入李小官的身体,安伯尘双目一红,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十来只凶猛公鸡同时颤抖了起来,发出凄惨的叫声,插入李小官身体的爪喙仿佛遇上烈火的铜铁般,寸寸融化。
“轰隆!”
李小官一头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他身上一个个洞眼缓缓闭合,少时,除了衣衫破裂外,再没留下半丝伤痂。而那十来只雄鸡丢了爪喙,“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惊恐的看向涎着口水打着响鼾的李小官,身体不住颤抖,转眼后竟化作十来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皮肤泛白且还是透明的,全身上下凹凸不平沾满细毛,看得安伯尘心底作呕不已。
片刻后,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
剩下的八十多只公鸡同时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雄鸡所化的赤裸男子,眨眼后蜂拥而上,将他们的身体撕扯成片,随后啄食殆尽。
没有血腥,没有残骨肉渣,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残忍。
前一刻还是同伴,下一刻自相残杀,活生生的将同伴吞食,看得安伯尘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风卷残云,少时瓜分罢了,忌惮的看了眼没心没肺蒙头大睡的李小官,剩下的雄鸡也不敢靠近,转身飞出墨云楼。
长舒口气,看了眼满地的鸡毛,安伯尘心中恍惚,又看向睡得正香的李小官,安伯尘心下无奈。
“看来小官那天能死里逃生,也是像这般融化了长矛……边睡边修行?”
绕着李小官走了两圈,安伯尘眼里闪过古怪,怎么也想不出个究竟,索性将李小官抬到睡榻上,心中暗道,或许到现在小官也不知道在他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等他醒来后,定要和他好生说道说道。
推开窗棂,月华如瀑,安伯尘看向满天星斗,等着第一王风和月青青,心中忽地一动。
从怀里掏出那快鬼符,安伯尘思索片刻,取出火折子,将鬼符背面的阴纹点燃。
一阵冷风从屋檐流转而下,漫入鬼符,少时令符上的阴文如水波般荡漾开,钻出一只脑袋,正是城隍判官。巴掌大的令符上突然生出一只脑袋,在青冥的夜色下朝向安伯尘谄媚的笑着,此情此景,说不上的诡谲古怪。
看向鬼符上不住摇晃的脑袋,鬼使神差般,安伯尘伸手轻轻一弹,那颗脑袋向后方倒去,随即又立了起来,仿佛不倒翁般,甚是滑稽。
安伯尘讪讪一笑,看着也不敢动怒的判官,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也是虚影。”
判官打了个哈哈,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左右摇晃着道:“无妨无妨,上仙若是喜欢,尽管多弹几下……不知上仙何事召唤下官?”
看来红拂在阴间的威名可真够大的,好歹也是个城隍判官竟对自己如此恭敬,忍气吞声。
再见司马槿,摇身一变,英气逼人,令安伯尘好生感慨,陡然想到竟忘记摘下她的面具,一睹真容,安伯尘不经有些惋惜。
“上仙?上仙?”
“是了,那虔婆何在?”
“嘿嘿,上仙莫怪,下官已将她打入地牢,终日白骨附体,好为上仙出口恶气。”
安伯尘不喜不怒,面色平静道:“那虔婆究竟什么来头?她养的那些鸡又有什么名堂?”
闻言,判官一愣,转尔摇头晃脑道:“那虔婆为阳间驱鬼者,不知从哪得来捉鬼神鸡,专捉那孤魂野鬼来我阴间换取元寿。所谓捉鬼神鸡,生前本是厉鬼,却因罪孽深重,难入轮回,也是孤魂野鬼的一种,却比寻常的鬼怪要强大无数。”
闻言,安伯尘点了点头,又道:“不知那虔婆元寿几何?”
“九十有七。”判官答道。
“可是大匡之人?”
“正是,生于魏国。”
出生魏国,现年九十有七……那她应当不是龙女了。可为何会在七年前来到琉京?养水仙花,道那厉霖是有缘人?似乎和左离有关……
看向昏沉的夜色,安伯尘深吸口气,于琉京按图索骥,追寻着一个个谜团,每每以为已经接近真相,却发现还有更多的谜团等着他。
不过,这虔婆或多或少和龙女有关,还是得将她带回阳间一问。
沉吟着,安伯尘开口道:“等明日午时便将那虔婆放出吧。”
“下官领命。”
“无事了,你且回吧。”
将鬼符收入怀中,安伯尘负手而立,对着满天星斗张口吞吐,却是在吸食太阴之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脚步声从楼梯口响起,安伯尘回过身,就见第一王风满脸古怪的打量着一地鸡毛,月青青倒是一脸平静,只不过偶尔皱一下眉。
“王风兄。”
安伯尘也没多想,拱手迎了上去,将两人领入藏玉厅,分宾主落座,斟满茶水。
安伯尘今晚热情了许多,可第一王风成见已深,自然不会对安伯尘的印象有所好转,开门见山道:“不知无邪居士可曾告知安校尉那个秘密?”
安伯尘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道:“那个秘密已到手。”
第一王风和月青青同时面露喜色,第一王风刚欲相问,就被月青青用眼神止住。
“还是先传安校尉秘术。”
第一王风心下无奈,深吸口气道。
“如此甚好。”
安伯尘点可点头。
昨晚第一王风说了那么多,也不过传授安伯尘关于秘术的道理,算是根基,而今晚才轮到重头戏,真正的秘术传承。安伯尘心中欢喜,丝毫不知第一王风早已想给安伯尘一个教训,眼下准备妥当,却是想让安伯尘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抿茶润喉,第一王风轻咳一声,笑着道:“昨晚说到秘术种类繁多,依仗五行,吸食天地能量方可成之。金木水火土,不知安校尉想修那一系的秘术?”
闻言,安伯尘略一思索道:“那就火系吧。”
第一王风摇头:“对于火系在下一无所知。”
“水系?”
“水系也不通。”
“金系?”
“金系虽会,却是我第一氏王部不传之秘,所以……”
……
安伯尘哭笑不得,隐隐察觉到几分古怪,转念一想,那个秘密在自己手中,想来第一王风也不敢打什么鬼主意。
深吸口气,安伯尘试探着问道:“那……雷系?”
就见第一王风摇头摊手,示意不会。
无奈之下,安伯尘苦笑道:“那王风兄究竟能传我哪一系的秘术?”
眸里闪过得意之色,转瞬即没,第一王风站起身,背对着安伯尘,悠悠说道:“我桃源共有三大姓,每一姓都有数部,部族间关系有好有坏,可却没有大的争斗,只因同奉一位先祖第一皇天,也就是传下九字真言的先祖。他离去前留下三套秘术功法,皆为我桃源至宝。”
心头一阵狂跳,安伯尘惊喜的看向第一王风。
背对着安伯尘,白目少年同样一脸灿烂。
第145章 御风术
意外的看向第一王风,月青青眸中闪过复杂,犹豫片刻却也没说什么。
转过身,第一王风语重心长道:“我要传你的正是那三套秘术功法中最为神秘者,御风术。”
眼见安伯尘满脸欣喜,第一王风愈发得意,顿了顿,肃然道:“天地分阴阳,阴阳又分五行,却有风雷二物不属于五行。这御风术为我桃源重宝,传说奥妙无穷,你可想学?”
闻言,安伯尘连连点头,喜不自禁。
光听“御风”二字便有种飘然如仙的意味,想来奇妙无比,下意识的,安伯尘忽略了第一王风所言的“传说”二字。
安伯尘不出意外的应下,第一王风心中得意至极。
既然是传说,那便有第二层意味……迄今为止,桃源都没人修成过御风术,这御风术虽为第一皇天所传,却非他所创。至于它的由来,桃源长老们向来缄口不提,连第一王风和月青青也不清楚。那日逃离桃源,第一王风正是以这《御风术》为质,令族中守护投鼠忌器,方才成功逃脱。
一逃便逃至大匡江南,《御风术》再放于身边,却让第一王风觉得很是烫手。若能成功逃出大匡,这《御风术》定无法重回桃源,第一王风或多或少有些愧疚。可也不能随便扔掉,因此,交给眼前这人是最好的选择。等桃源中人一路寻来,寻至琉京便能发现安伯尘和《御风术》,传授他此术,就算他学不会,第一王风和月青青也算是完成了对无邪居士的承诺,可谓一举两得。
从怀中掏出古朴的书卷,第一王风犹豫片刻,递给安伯尘道。
“这便是《御风术》,传说中若能修成,一轮可招风,二轮可化风刃,三轮可御风而游……”
接过《御风术》,安伯尘迫不及待的从头翻到尾,就听第一王风道:“这秘术我已传于安校尉,却不知王司徒的秘密为何?”
“这就完了?”安伯尘微微惊讶。
冷笑一声,第一王风上下打量了翻安伯尘道:“怎么,你还想让我手把手教你?修炼秘术除了体内周天经络以轮涡行火势外,其余和文武火修行术没什么不同。一轮相当于炎火,借助火势吸食天地能量,运行满海底轮,并突破到青火,继而就能以青火吸食天地能量,运行于脐轮,以此类推。只不过需得领悟九字真言的奥妙,否则即便修满轮涡,也无法施展秘术。这些都需你自己领悟。”
也是,修行一道只能靠自己,旁人外物顶多只能借助,却不能倚赖。
安伯尘点了点头,心中道。
“现在安校尉当可说出那个秘密了。”
第一王风笑着道。
思索片刻,安伯尘看向第一王风道:“陆司空害死琉君从前的王妃,璃珠公主前往司徒府,和王司徒结盟。”
说完,安伯尘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匡帝既然出现在王司徒府邸,那王司徒也脱不了干系,安伯尘这么说来倒也没错。他没有说出匡帝,也没有说出真正和璃珠、琉君联手的是匡帝,或许因为在心底深处,安伯尘对璃珠或多或少有一丝好感,并不想让中都那位权势熏天修为高绝的皇叔知道太多。
可这样一来,却似有些对不起传授他秘术的第一王风和月青青……两边都为难,自然选择心中所倾向的一方,再说,那的确是一个秘密,只不过比不上匡帝的隐忍来得震惊。
安伯尘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既然话已说出,也懒得再去多想。
“王司徒和璃珠公主联手……”
月青青沉吟着,点了点头,笑着朝向安伯尘拱手道:“多谢安校尉,也替我二人向无邪居士道谢,就此别过。”
秘术传罢,秘密到手,第一王风也不用再假以颜色,摆了摆手,二话不说携着月青青飘然而出。
拱手作别,看向两人远去的身影,安伯尘心生羡慕。
纵然是亡命天下,可能在一起,却也远胜形单影只的自己……我在乱想什么呢。
抚摸着腕边的珠链,安伯尘收敛心意,盘膝坐于窗前,翻开那卷《御风术》,放在膝头。
“……风者,无影无形,能载万物,亦能衍万物……大风起兮,忽而越天河,飘飘乎万物归始,得一云而成其势,凌霄则渡……”
《御风术》开篇是晦涩而又不乏华丽的骈文,初读安伯尘略觉拗口,读到后来,朗朗上口,只觉整个人好似御风腾云,直飞九天之上,逍遥畅快。
只是开篇便令安伯尘心旷神怡,好不自在,安伯尘兴致上来,凝神静气,全心全意的翻阅起来。
“一轮食风,往后亦如此,食得风中灵贇,合以火势炼化于周天轮涡……咦,这里似乎被人涂改过。”
目光落向“火势”二字,安伯尘微微蹙眉,继而往下看,亦见着不少涂改的痕迹。
心头一动,安伯尘面露古怪,喃喃道:“莫非这《御风术》并非秘术功法,却被那第一皇天改编成秘术功法?不过也没什么,天下间的修行法门或许都有相通之处。”
大道九千,相斥相通。
安伯尘脑中没来由的浮起这个念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来胎息顿悟后偶得的奥义,安伯尘急着修习《御风术》,也没去深究。
继续向下翻阅,安伯尘眉头愈皱愈深,通篇扫过,只有关于风的奥妙,以及各种施法手印,唯独没有写明如何吸食风之灵贇。
夜风袭来,卷起檐边铃铛哗啦作响,安伯尘心头一动,猛地张嘴,想要将夜风吞入口中。
并嘴咬牙,却什么也没有,安伯尘面颊微红,心中不甘,又张口咬去,依旧咬了个空。
风者,无影无形,能载万物,能衍万物,可风过无痕,又如何能留住丝毫。
琉京郊外,少年赶着马车,嘴角浮起浓浓的笑意。
“青儿,你说那安伯尘现在会不会拼了命的在喝西北风?”
好半晌,马车里的月青青都没发出半丝声响。
第一王风皱了皱眉,摇头道:“青儿,你在怨我传他《御风术》?”
过了许久,马车中才响起一声叹息。
“小风,这《御风术》没有吸食风之灵贇的法门,根本无法修行,你传了他,不但无法修习,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闻言,坐在车辕旁的第一王风轻松的一笑:“青儿,你莫非忘了还有一个无邪居士?”
“也是……如今的桃源中人恐怕没有一人能敌得过无邪前辈。不过,小风你也太胡来了,人家毕竟帮了我们个大忙。”
“谁叫他想打我家青儿的主意,就算给他个教训,让他空欢喜一场……好了青儿,别管他了,等到中都拿秘密换出海的大船,从此以后谁也找不到我们。”
第一王风笑着道,他抬头看向拂晓将至的天野,泛白的双目中浮起浓浓的期待。
下意识的,青衫少年可恶的面庞闪过脑海,第一王风不由冷哼一声。
纵然教会了你如何修炼秘术,又给了你桃源村至高无上的宝典,你也只能干望着罢了,敢打青儿的主意,不杀你已是我手下留情,还想让我教你秘术……笑话。
少年驾着马车,带着他此生永不会丢弃的珍宝行于漫漫山野,却不曾发现,在一旁的密林中,有一阵极难看清的黑雾如影随形。
避开无华,从朱雀街出来,跟了一路,黑雾在琉京界碑旁停下。
黑雾渐渐凝实,变回那个穿着布鞋愁眉苦脸的少年。
“看起来应当是去中都了。”
张布施低声,目光落向手中的信笺,眉头深深皱起。
那信笺来自中都,是他的恩师亲笔所书,只有短短一行:“第一王风和月青青来自桃源秘术氏族,若出琉京北返则留之,若欲遁逃,杀无赦。”
“桃源秘术氏族……许久不见了。”
轻叹一声,张布施摇了摇头,他还记得两年前那个大闹中都的秘术大家,到最后直逼得师父亲自出手,方才将他击败,却还是从后背生出一对翅膀,逃之夭夭。
能逼神师出手,那位秘术大家足以名扬大匡。
可那一战后,张布施却听师父说道,那位秘术大家来自桃源,在那里,如他这般修为者少说也有十来人,更有修为比他高深之辈。
张布施能听出师父的忌惮和无奈,问师父桃源何在,师父只说在世外,从此再没提起过,可张布施却牢记在心。
之所以修炼,不就是为了见识更为厉害的功法,和那些更强大的存在交手,如此才不辜负此生这般好运。
天色渐渐变白,云层深处的大火球蠢蠢欲动着,少年布衣布鞋,望向远去的那辆马车,暗叹一声:“可惜,若你欲逃遁,我便能取出破眉刀了。”
眉心两刀,煞气连天,可张布施却从没祭出过,只因尚没遇上值得他取刀的对手。
摇了摇头,少年转身就要回转,一道晨曦从树荫间垂落,抬头看去,张布施素来只有苦愁的脸上浮起一丝惊讶。
拂晓时分,云卷云舒,晨曦落下的那只洞口中,似有什么翻腾舞动……好像一条白龙……
第146章 风神君
同样的晨曦垂落,鱼肚白高挂,墨云楼中的少年却没看见云中若隐若现的白龙。
搜肠刮肚、苦思冥想了一夜,安伯尘始终未能寻出如何吞食风中灵贇。
贇者,美妙精华之所在,风中灵贇也就是风之精华,可风来风去无影无形,安伯尘肉体凡胎,如何能捕捉其中的精华。
想到第一王风不顾口干舌燥,极为费心的教导自己秘术,还传授族中重宝《御风术》,自己却无力修习,安伯尘好生惭愧,只觉很是对不住第一王风。
幸好安伯尘还有一门压箱底的“法门”,一日两次,胎息入定,问天问地问鬼神。
临窗而坐,乌黑的长发随风翩跹,只差两根手指便到腰际,少年微合双目,只余一缝,在夜褪昼生的这一瞬屏气凝神,进入玄而又玄的状态。
“轰!”
苦等半夜,这一回的天地玄奥来势凶猛,化作铺天盖地潮水冲向安伯尘。
安伯尘身体微晃,耳边轰轰作响,细听之下,却好似流水汩汩,不仅能看见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玄奥,也能用耳朵听见。
胎息之法奥妙无穷,却又是逆天之法,偷窃天地间的奥妙,而安伯尘无视修为的桎梏领悟胎息,乃是逆中之逆,亦合物极必反的道理。正所谓阴至极处化为阳,阳至极处亦化阴,阴阳道理,可证万物。安伯尘一逆再逆,反倒成了顺理成章,安然自得的在无常天道下窃取天地玄奥,胎息之法随着他日复一日的使用,再上一层楼,不但能“看”见许多玄奥,还能用双耳“倾听”。
说到底,都是用心去感悟,可和从前却有不同,至少所得的天地玄奥种类更多,也更利于领悟。
畅游在茫茫如海的玄奥中,安伯尘只看见两条长龙般的存在相斗于天野高处,看它们的模样,却似安伯尘无比熟悉的那两道天地之气太阳之气和太阴之气。
少时,风的呼啸和絮语回响在耳边,安伯尘心头一喜。
眼观天地,耳听八方,问天问地问鬼神,辨得大道。从胎息初成到今日,安伯尘屡屡转危为安,靠的就是胎息悟道,屡试不爽,今日也是一般。
《御风术》中说得天花乱坠,词藻华美,可安伯尘却看得很是糊涂。书中的文字再精美,无法入得人心也是枉然,怎及得上天地鬼神亲自演示,何为风之奥妙。
风者,两气相汇,清者生,浊者降,清浊升降之间自有一气流泻,无影无形,能载万物,亦能衍万物,飘飘然乎万物归使,如此这般,是为风。
无气不成风,风者,说到底,亦是天地之气流淌所至,风中灵贇自然也是两气交汇时所诞生的精华。
白昼时候太阳之气最盛,夜晚时分太阴之气最盛,昼夜交替时分,两气一合即分,成就阴阳之风。
嘴边浮起浓浓的喜悦,安伯尘瞅准时机,在这昼夜交替的一瞬间,目露精光,念出六字气诀,张口吞吐。
此时昼夜不分,太阴之气由盛转衰,是为浊者,太阳之气冉冉升腾,是为清者,两气合而降下,清浊之间,自有一气诞生,飘飘然无形无踪,是为阴阳之风。
普天之下,风的类别多种多样,有夜风,有晨风,有火风,有冷风,有山风,有海风……林林总总,层出不穷,可也逃不出五行阴阳的范畴。安伯尘于昼夜交替时所吞食的风生于阴阳,乃是极为珍贵的本源之风,品秩远远高处其余的风,其中妙处日后自见分晓。
阴阳之风钻入口中,时炎时寒,顺着喉咙而下,到达腹部时候,安伯尘只觉腹中仿佛被钢刀刮过一般辣痛,冰火两重。
昼夜交替,短短一瞬,安伯尘也只吞得一口阴阳之风。
只这一口便令他难以下咽,好不容易吞入腹中,安伯尘运足力气催动水火二势,卷起阴阳之风流转于他体内第一轮漩涡海底轮中。水火亦是阴阳,虽已能融合,却也极为勉强,如今得了这阴阳之风,夹于水火之间,不知不觉间生出一丝平衡。水火围成一团,以阴阳之风分割,风者无形无踪,因此这水火二势既然相依,又相拒,隐隐中,渐渐达到一种无比玄妙的平衡。
水火风在海底轮中流转了三十六周天,大部分水火二势越出第一轮,重回周天经络,向上奔涌。而剩余的水火二势依旧包裹着阴阳之风,流转于海底轮。
至此,在安伯尘体内周天生出两方运功路线,相依相存,却又不大相同。
一方是原先的周天经络,水火二势所行未变,另一方则是属于周天经络的海底轮,海底轮包含在周天经络中,却又自成一脉,水火经过三象同行,水火出时,并没携带阴阳之风。
虽和从前不同,可也井然有序,安伯尘心中喜悦。
一夜的挣扎苦思,终于斩获阴阳之风,也算是踏上了修行秘术之途。
安伯尘吞吐修炼,眼里浮起欣慰之色,喃喃自语道:“王风兄若是知道,怕是也会心觉宽慰,也只能勤奋修行秘术来报答他的传授之情。”
安伯尘一厢情愿,却不知,若是第一王风看到他成功领悟风中灵贇并且吞食修炼,定会气得哑口无言,好不后悔。
晨光下,少年青衫一袭,飘飘然,独坐高楼。
忽然间,他只觉得肚脐处轻轻颤抖了起来。
“胎息?不是已经过了昼夜之时,怎么会……”
安伯尘心中惊讶,却也无暇多想。
胎息一瞬弥足珍贵,万金难换,安伯尘自然不想错过。
闭上双目,水火二势奔涌上天灵,阴阳之风降至下丹田之下。少时,潺潺流水声响于耳边,安伯尘再睁眼,已到神仙府。
娇媚可人的水神君花枝招展的笑着,朝向安伯尘盈盈一拜,扭动婀娜的娇躯走到安伯尘身前。
“恭喜居士了。”
看了眼几乎倒在自己怀中的美人,安伯尘开口问道:“何喜之有?”
转尔安伯尘自语道:“莫非我能随意出入神仙府了?”
“咯咯咯,居士想得倒美。”
风情万种的白了安伯尘一眼,酥胸有意无意的蹭着安伯尘的臂膀,水神君幽幽道:“居士能在今年来此乃是意外,却因神仙府又多了一位客人,今年之后也只能同往常一样。”
安伯尘暗暗失望,顺着水神君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穿着身黑纹白里的小童正负手站在山崖前,遥望气势浑雄的山河。
“风神君,还不快来拜一拜此地主人。”
水神君嘻嘻一笑,挽着安伯尘的胳膊向崖边童子走去。
小童转过身,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番安伯尘,随即俯身而拜:“见过安居士。”
安伯尘细细看去,就见那小童大约六七岁模样,比当年初见时的火神君还要小上不少,却生得煞是漂亮,粉脸黑眸,鼻子挺翘,睫毛细长,一时半会竟难分男女。
想来他就是阴阳之风所化了。
安伯尘心中了然,却又有几丝疑惑。
阴阳本非一体,雄者阳,雌者阴,他既然是阴阳之风所化,那究竟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还有,我吸食太阳之气和太阴之气时也未曾见着有新的神君出现在神仙府,为何炼化了阴阳之风便出现了一位风神君?
……莫非因为太阳之气和太阴之气是外物,这阴阳之风虽源于二气,却是我炼化所得?应当如此。
安伯尘想着心思,始终没有开口,风神君尴尬的站着,先前俯视山河的豪迈气度一扫而空,安伯尘越是不开口,他越慌张,少时双目通红,竟吓得低声啜泣起来。
安伯尘目瞪口呆,心中迷糊,不防水神君轻轻掐了他一把,咬耳道:“人家初来乍到,年纪也小,你这个做主人的非但不出言宽慰,还板起脸吓唬人家。”
女子幽幽的体香没入鼻中,安伯尘虽已习惯水神君有意无意的引诱,却仍免不了有些脸红,挤出笑容朝向风神君道:“风神君见谅,在下适才稍有走神,怠慢了神君。”
眼见安伯尘如此客气,童子满脸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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