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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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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也不是来找茬的,别瞎寻思。”

随后他哈哈笑着大声喊道:“陈老板,厨房忙着呢?儿媳妇长啥样啊,亮出来让他大伯看看啊!”

陈淑艾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呵呵”一声笑道:“可不敢在大老板面前叫我老板,非非,你先别忙了,去见见你大伯。”

齐若峰只听有人小声喊了一声“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厨房中袅袅走出。

她身上穿了一件普通的针织毛衣,一条休闲裤,站在面前亭亭玉立,神态羞涩,略有些忸忸怩怩,嫩脸匀红,口角间浅笑盈盈,眼神清澈见底,立在他面前,便如同一朵清纯娇美的百合花轻轻摇曳一般。

当即他揉了揉眼睛,但看她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肌肤之中透出一层红玉般的微晕,说不尽的清丽绝俗,只觉耀眼生花,不由得惊的呆了……

待听到曲非烟嗓音清甜,腼腆的叫了他一声“大伯”,他才恍然大悟,忙掏出钱包道:“好孩子,坐坐坐,大伯……大伯给你压岁钱!”说罢掏出一把红票子,看也不看,就递了过去。

齐若成父子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目中都闪过一丝傲然得意之色,齐若成急忙假惺惺拉住大伯道:“哎呀,孩子都这么大了,年也快过完了,给什么钱……”

齐若峰一把将钱塞进曲非烟手里,回头怒道:“我这当老大的,怎么不比你们过的强,人家这孩子这么水灵,第一次来,我当大伯的不尽点心意过得去么?”

齐若成看他脑门上一根青筋暴起,知道他心意已决,向来从不反悔,撕扯半天,便无奈对着曲非烟笑道:“行啦,你收下吧,大伯开公司的,不差这点。”

齐若峰也眉开眼笑,赞叹道:“没看过这么标致的小姑娘!非非,明天和小风上我家玩去,我让你大妈给你做好吃的!”

几人坐下闲谈,齐若峰一改先前对齐御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咧着嘴对齐御风竖大拇指,口中不断赞道:“好小子,有能耐!不过就是看上去小了点,这上高中了么?”

他一张巴掌又厚又硬,硬是隔着棉裤,把齐御风一条大腿拍的生疼。

不一会儿,齐御风二伯齐若彬领着妻子也来到齐家,看见曲非烟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肌肤胜雪,便如同画中小仙女一般,也是赞不绝口,十分疼爱。

曲非烟笑靥生春,知书达礼,虽然在众人接连热情的招呼之下,却也对答如流,她语音清脆,音色清越动人,虽然神态中略带腼腆,但却也显得玉雪可爱,更增风致。

这一下她成了客厅的中心主角,被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心,齐若成便愈发得意,问道:“大哥,将来我这儿媳妇要是没工作,你能给安排了不?”

齐若峰略微一怔,随即爽快道:“这么玲珑剔透个姑娘,多会说话办事,那里找不到好工作?非非要是去我那里工作,起码给个副总经理当当,每天开例会就行了!”

齐若成一愣,心道这姑娘初中物理还没读完呢,电灯泡都不会接呢,便谦虚道:“给个一般职位就行了吧?”

“那就当总经理助理,在办公室处理点文件就行。”

齐御风略没有底气的说:“还是从基层业务员什么的做起吧?”

齐若峰摇摇头:“我们的业务员起码要硕士学历,薪水还很低……”

一边老二媳妇叶青凑趣道:“老四,你家最近不是做买卖发了大财了?还差非非一个工作?”

齐若成一愣:“这这么一说呢?”

叶青一边亲昵的搂着曲非烟,揶揄地看了齐御风一眼:“这丫头长的这么俊俏,就齐御风那啥样,不是图你家的钱,还能图什么呢?”

齐御风素来与叶青亲近,知道这个婶子爱开玩笑,挖苦于人,当即便与众人一起哄堂大笑。

众人聊聊儿女,谈谈近况,再调戏了一会儿齐御风与曲非烟这一对璧人,便开席吃饭。

众人心中喜悦,在席上都多喝了几杯,齐若峰故意为难曲非烟,教她喝了几杯酒,见她来者不拒,一连喝了三杯,虽然红晕双颊,却依旧神志清明,言辞井井有条,不由得连声赞叹。

众人吃完,陈淑艾和曲非烟将席面撤去,大伙儿坐在沙发上,各自闲谈,齐御风便凑到二伯跟前,问询他古籍修复的事情。

齐若彬在四兄弟当中,是唯一念过名牌大学,有文化有知识的人。

他虽然后来念完硕士,放弃了自己本科专业的图书馆学,到大学教书,但一直却也对古籍修复有着浓厚的兴趣,时常兼职做一名修补时光的文化使者,并且因为作风细致,对于古籍断代、品鉴能力颇高,在圈内也是赫赫有名。

当齐御风问及他能否修复古籍,不禁微微一愣,笑道:“你在那里弄到的古籍,别是文物吧?”

齐御风正色道:“二伯,这几本书来路没有问题,但却也非同小可,一字也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怕是有麻烦。”

齐若彬做这一行,也知道民间藏书者多半不愿暴露,要不然什么古籍普查、整理与保护研究,说不定就破坏了古籍或者被“临时工”流失到了国外,当即点了点头道:“我不说就是。”

齐御风心下欢悦,当即道:“那我马上拿来,你给鉴定一下。”

齐若彬当即一愣,心道这么重要的古籍,你居然随随便便放在家里?但他借着酒气,却也疏狂笑道:“咱们这也没有外人,二伯就给你免费鉴定一下。”

可是当齐御风将玉匣拿来,掀开一看,他却不由得一怔:“《楞伽经》,这有甚么稀奇?咦,不对……”

他用随身携带的的工具小心翼翼地轻轻翻起一页,脸色便愈发凝重,登时酒醒了大半,等到连翻四五页的时候,一双眼睛便已恢复了清澈,

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不禁抬头迷茫地看着齐御风道:“这也太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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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古籍修复

“假的?”齐御风登时吓了一跳,”您老可好好给看看,确定是假的么?”

“不是假的,难道还能是真的?”齐若彬笑嘻嘻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小心翼翼盖上玉匣,“不过就算是假的,这本书要是流传出去,也够吓人的了。”

“这怎么说?”齐御风不解的问道。

“这本书应该已经修缮过了一遍了,不过手法精巧,十分隐蔽,应该就是咱们鲁派的高手,若不是在浆糊露了一丝丝破绽,我还真看不出来,根据这页脚的黏度,应该最多黏上去不超过一年吧。”

“你怎么知道是鲁派的呢?”齐御风好奇的问道。

“呵呵,古代南方虽然富庶,秀才又多,可是空气潮湿,那年代又没有空调,所以对古籍善本的修复,需求较北方为多。而咱们北方京、津两派,虽然各有绝活,可是鲁派的独门绝技,他们却也未必知道。”

“古籍修复里面,浆糊是首要机密,各地都是不同配方不同比例,南方是用白芨为主,而北方是选用面糊为主,再添加明矾、花椒、桂皮、蜂蜜,这味道我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还认不出?”

“可是即使是修过了也不一定是假的吧?”齐御风倒听任盈盈说过,她寻到这四册《楞伽经》的时候早已经变成一堆腐烂的纸屑,后来寻遍了天下能工巧匠,才堪堪修复到这种程度。

“我也是很奇怪,如此花大力气做这样一本假书,到底有什么意义?”齐若彬面带疑惑。盯着茶几上放置的书册。

“按照道理来讲,浆糊既然是新加的。有许多字的缺漏笔划也是后描上去的,而且这几个虫洞补得天衣无缝。倾尽心血,堪称神来之笔,就连这些故意留下来的霉斑虫蛀,其实都已经处理过了,整本书几乎毫无漏洞,造假技术几达巅峰,如若出世,必将震动收藏界。可是为什么却故意留下了两个漏洞,这是有同行想要钓鱼执法。打那些专家脸面的的?”他一边思索,一边小心翼翼的推论着。

齐御风哭笑不得,心说这本书来历之奇,倒是有些不好解释,可是听他说有两个漏洞,不禁问道:“什么漏洞?”

齐若彬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水杯放在远处,回头轻轻用食指捻了一下书页,放在鼻端一闻。叹道:“这几册书的这种纸张,还是安徽黟县、歙县一带所产的凝光纸,造纸所用的木料,是上百年树龄的青檀木。纸质光润洁白,易于保存,经久不脆。不会褪色,故有‘纸寿千年’之誉。就是咱们现在常说的宣纸的前身。”

“还有这墨水,用的是徽州素墨。这种墨属于松烟墨,用的确是西伯利亚和东北产的冷杉松所造,加上白芷、独活、檀香、细辛等物混合,这种墨墨分物色,挥洒自如,一如点漆,可谓万载存真,墨中精品。”

齐御风越听脑袋越大,不禁问道:“这什么意思?

齐若彬笑道:“这凝光纸在隋唐的时候,就价值千金,往往皇帝赏赐文人,也不过就赏几刀纸罢了。”

“而且这造纸技术,早已失传几百年了,就算勉强用相似的材料造出来,也比金箔还贵;而徽州素墨所用的树木,现在也都是珍稀植物,变成活化石了。”

“咱们修缮讲究个‘修旧如旧’,可是这种苛求珍料、穷奢极侈的修法,没个上百万怎么能下来,这骗子也太专业,太有钱了罢。”

“如果不是修补的时间太短,谁还能看出其中破绽?“

齐御风一笑,心说任盈盈雄踞一方,属下数万,黑木崖上的财产,如山海之大不可比拟,这种事倒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那第二个漏洞是什么?”

齐若彬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古怪之色,他小心翻开一页,看着两页之中的夹缝,念道:“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已动。劲似宽而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这不当人是傻子呢么?稍微有点见识的,谁还看不出来这是《九阳真经》里的文字?你字体仿王羲之写的再惟妙惟肖,却写个‘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谁还能把你这当宝贝?”

“你捏了个瓷器,釉色再圆润,气度再不凡,可造型确是个奥特曼,电视机,还有人能把他当文物么?”

“这本书,不是骗子忽悠傻子的,就是有人闲的太无聊了,唉,这种人,有这样的技术和财力,怎么不做点好事……”

齐御风略一沉凝,心道:“看来除了年代除了差错,这四册书应该就是真品。”

当即他抬头问道:“二伯,那这书还能不能修?”

齐若彬正沉吟不语,听到这一句,不由得奇怪的看着齐御风,目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眼问道:“做旧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致了吧,还修它干嘛?”

“我有用啊。”

齐若彬略一沉吟,摇头道:“这几本书虽然是恶搞伪造的,但这修补的手艺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十分难得,这其中好几门手艺和材料,现在可以说基本失传了,要是再修下去,反倒失却了本来的韵味,所以说这四册《楞伽经》,虽然是假的,却也是意义非凡,让这个书就这样好好待着吧……”

“那我得看呐……”齐御风一听二伯不修,当即着急起来。

“看,什么意思?”

”就是上面的字能不能补上啊?”

“就这个……”齐若彬眼中露出吃惊的表情,“你这不是当文物修复?”

“我要文物干什么啊,我就是想让它每个字都还原了就行。”

“嗨,那还不简单。”齐若彬不屑道:“书页拆开,拿专用的扫描仪一扫,通过质子激发x荧光法测定碳、石墨等微量元素的含量,然后将扫描结果存入电脑,通过系统的规律性分析自动补全,一个字都不带错的,五分钟完事!”

“这么简单?”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一呆。

“可不就这么简单,要是你这书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修补,一两年也修补不完,可是处理掩盖缺失的字迹,那根本算不上技术活,找个古籍研究所的学生就能办成,还用得着你二伯我?呵呵。”

“太好了,二伯,你帮我修了呗,我就上面的字就行。”齐御风急忙凑到他身边,笑嘻嘻搂着他脖子笑道。

“这破书有啥修头,浪费电费,”齐若彬假装为难了他一下,可是看看身边曲非烟也眼神闪闪发光,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道:“看在非非的面子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

“谢谢二伯,谢谢二伯。”齐御风笑嘻嘻道。

“得,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俩先回去了。”齐若彬与齐御风商议完毕,便站起了身。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叶青确是滴酒未粘,所以开车回家,也没有问题。

齐御风把玉匣给他,又叮嘱了一句:“里面内容可别泄露出去啊。”

“你还真当这是《九阳真经》啊?”齐若彬哭笑不得,“行,过年也没多少事,等到明后天,我就把原本和复印件你送来。”

齐家老大和老四一家将齐若彬送到门外,招了招手,便看着他们驱车离开,齐御风和曲非烟想到《九阳真经》修复有望,心中都十分欣喜。

一行人回到屋中,谈兴不减,又在客厅中聚集闲谈,陈淑艾和曲非烟忙着做饭,累了一天,便先行回到房中休息。

齐若峰、齐若成、齐御风三人东扯西扯,唠了半天,正要睡觉之际,突然听得尖利的电话声响起,齐若成随手一按免提,便大声笑道:“弟妹,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才到家啊?”

电话里却传来叶青颤抖惊惶的声音:“老四,若彬他出事了。现在半死不活的,你快来救救他……”

齐若成凛然一惊,拿起电话问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东三环路口这里,我们车轮胎被扎了,一个人上来就打,若彬现在浑身都是血,昏迷不醒。”

齐若峰猛然从沙发上站起,面色严肃道:“走,去看看。”

齐御风也立刻精神一震,起身道:“好!”

齐若峰扫他一眼,严厉道:“小孩子在家呆着,添什么乱!”

未等齐御风回答,突然屋中走出一人,手持两把长剑,凌空一掷,递给了齐御风,口中叫道:“剑!”

齐若峰抬头一看,却是曲非烟这个丫头,在片刻之间,便已经收拾打扮停当,走了出来,当即他不由得一呆:“那里来的剑?”

齐御风将长白剑抽出半尺,顿时清光闪耀。满室皆辉,他思忖片刻,摇头道:“用不着剑,我们走!”

曲非烟点了点头,将玄金剑扔在地上,两人打开阳台窗户,飘然而下,继而连环跳跃,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齐若峰目瞪口呆,看向自己的弟弟:“小风……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ps:思路有点跟不上,想写的没写出来,先更着,明天再改吧,余下的字数,明天补上。

第20章极速奔跑

齐若峰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巴长得大大,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有惊喜,有狂热,有惊讶,有不敢相信:“这是……轻功?”

齐若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运动鞋,抬脚换上,面色平静道:“不错,小风……他现在能打的很,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去年五月份我还跟他过招,怎么……”齐若峰嘴里嘀咕着,两人快步下楼,开车出了院门。

齐御风在这个城市居住了十七八年,叶青所说的位置,他也曾去过,记得是市郊的一处破破烂烂的平房区,后来被划入了开发区的范围。

他与曲非烟飞身下楼之后,辨明方位,便不顾道路崎岖,展开轻功,一路纵高窜低,如追风逐月,急驰而去。

此时虽是午夜时分,郊外已经漆黑一团,但两人内功深厚,眼神敏锐,除了绕过高楼大厦,几乎就是一路沿着直线前往,二人踏在屋脊树梢,毫无半点声息,而且奔行如电,纵是一般车辆也追之不上。

跑了足有半个小时,曲非烟抬眼看看月亮,此时已接近子时,便轻声问道:“还有多少路程?”

齐御风略微停步,喘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道路旁边的路牌:“快了,还有十里。”

曲非烟按照现代时间算了算,两人又得跑出七八分钟,才终于接近了叶青所说的位置。

齐御风抬眼看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却不禁一呆,这一带他小时候倒也曾经来过。但时过境迁,变化居然如此之大。原来的平房全然不见,此时大地上平平整整。偶尔有墙壁耸立之处,也是断壁残垣,犹如鬼子进村了一般。

而在路口的一个拐角,此时却耸立着几座钢筋水泥的大楼,在夜色中凛然矗立,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建设显然尚未完成便已经停工,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阴沉沉的吓人。

他来到十字路口。见四下空旷,除了那几栋烂尾楼,四下俱是野草,破砖碎石,拆迁下来的各种痕迹,唯独却不见汽车的踪迹,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给叶青再打过去,那边果不其然……已经关机了。

齐御风心中狂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四下望去,见前面路口一处亮晶晶似乎泛着微光,当即冲了过去。低头一抿:血。

曲非烟看他的脸色变得逐渐阴沉起来,不由得上前软语劝道:“他们走不远……”未等说完,却见身边的齐御风便已经犹如一支响箭般射出。直奔那烂尾楼前面。

曲非烟随之跟随而去,却也发现那楼下原来停着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它色泽发暗,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反射着一丝月光,几乎难遇察觉,所以两人起初才不曾发现。

微云拂过,在一明一暗的月光下,她看见齐御风脸色焦急,紧皱着眉头,面前那辆轿车四门大开,上面有缕缕刮痕,一派被洗劫过的模样,副驾驶的座椅,已经鲜血染得透了。

她本想开口规劝,可是见到此景,却也知道齐若彬夫妻大抵凶多吉少,当即一颗心不由得也吊到了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她才开口道:“这是二伯的车?”

“嗯。”齐御风点了点头,心乱如麻,自己这个二伯虽然不善交际,但为人谦逊和蔼,向来不爱与人争执,怎么却遭到了这样的不幸?

两人遍寻不着,齐御风不禁大喊一声“二婶!二伯?”

声音萦绕,久久在楼宇之中穿梭回旋,却得不到答案。

齐御风冷静下来,心道他两人从接到电话,到方才一共跑了能有二十分钟,几十里路,这条道路人迹罕至,若出现什么危险,必定敌人还未曾走远。

正当此时,突然曲非烟小声说道:“你看那边,好像有光亮。”

齐御风抬头一看,却见那矗立的大楼之中,有一处隐隐约约,与别的窗户不同,透露出些许暖意,这大楼外面尚是水泥的粗坯,只孤零零有个大概的框架,自然不可能通电。

他想到这里,当即身形一跃,跑了过去,曲非烟神色警戒,看向四周,也跟了过去。

齐御风临到楼下,突然身形一凝,略一思索,转头道:“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他与曲非烟如此一身武功,转到当世,几乎已可称天下无敌,只要不碰上带枪的高手,便是多少人围攻,曲非烟也能游刃有余,所以他留她在楼下放哨,自然无所顾虑。

曲非烟点了点头,便守在楼门口,盯着不远之处,一座破旧仓库旁边,那辆蓝色的雪弗莱轿车。

齐御风展开轻功,几乎足不点地,飞越上楼,直如一条青影,飞速盘旋。

他沿着楼梯,不断向上,待走到了那间亮着微光的房间,却不禁一呆,只见这是一座三室两厅的住宅,窗户用塑料堵着,屋中堆满了各种杂物,

而他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尚未安装房门的卧室之中,却见角落里堆着一团破旧的棉絮,旁边放着几个蛇皮口袋,里面放满了破烂。

虽然这塑料布几乎遮不住外面寒气,通风甚为方便,可他一进到房中,却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那堆破棉絮之中,此时正有四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十分恐惧一般,显然无声无息的闪出一个活人,让他们两人俱吓了一跳。

齐御风略微抽了抽鼻子,没有闻到空气中的血腥之气,看着那一堆夫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面目忐忑,不禁心中一沉。

“刚才楼下路边,有人行凶抢劫,你们听到没有?”齐御风尽量收起心中的烦躁。和蔼的问道。

那堆破棉絮当中的女人,头发蓬乱。看上去约莫有三四十岁,面色中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衰老。脸蛋上有大片大片的红血丝,暗淡无光。

而另外一个男人,留着短发,却是脸膛发黑,双目晶亮,看上去虽然个头应该不高,却极为敦实。

女人显然被这幽灵一样的人吓的垮了,五官都惊骇得挪了位置,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肩膀。嘴里哆哆嗦嗦,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谁?”男人沉稳的问道,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般充电式手电,就是曲非烟发现这里的原因。

“受害者是我二伯。”齐御风此时已经看出,这一对苦命的夫妻绝不是行凶的杀手,但他们居住的不远,又没有睡觉,所以下面如果出现剧烈打斗的声音,他们应该可能听的见。看的着。

那男人放下一本书,将手电交到右手,上下晃了几下齐御风,见他一身打扮。显然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模样,心中放下了一口气,说道:“我听见了有人喊叫。但是没看清楚,还以为是那些半夜不睡觉的小青年路过乱吼乱叫。所以就没有下去。”

齐御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孔,见他面色陈恳。似乎不似作伪,听他说完,心中便不由得一沉:“喊两声就停了?”

“嗯,要是真出了事,你赶紧报警吧,要不我陪你……”他刚要起身,却顿了一顿:“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把衣服穿上。”

齐御风此时却无暇他顾,心道二伯的身手虽然不及曲非烟和自己,但却也绝对不弱,就算与一般人动手,打不过也逃得了,岂能是一两声惊叫就被人放倒?

而且叶青还曾打电话给他,这说明对手行凶之后,明显还有一段安全时间,她自己怎么没有求救,没有报警?

那男人见他低头沉吟,也不说话,当即也顾不上许多,坐了起来,赤条条的裸着上身,开始穿上了一条毛衣,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这片小区除了我们住,还有一伙不三不四的人,总在对面楼里聚集,我建议你赶紧找警察过来……”

“几楼?”齐御风听了这话,陡然抬头问道。

“不一定,我和我爱人估摸着应该是一个小偷团伙……”那男人尚未说完,却只见对面的男孩化成一道黑影,“嗖”一下掀开塑料布,自窗户跳出,瞬息不见。

这一下他怔了半晌,身体一下子凝固了起来,直到刺骨的寒风侵袭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才猛然打了个激灵,看着被窝里面瑟缩发抖的女人,才继续穿衣服道:“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在家呆着。”

齐御风在空中控制姿态,笔直下坠,迎着飕飕的风声,便如同一根青松一般,他临到三楼位置,脚跟微错,在阳台一点,拔高寸许,轻轻一转,随后便继续下落,悄然无声,轻飘飘落在地上。

等他脚步扎稳,随即身形一跃,冲向对面的塔楼。

一楼,二楼,三楼……他凝神专注,不发出半点声息,而运起紫霞神功,登时耳目加倍灵敏,听觉视力均可及远,只要楼上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刻知晓。

他从一楼到了十九楼顶楼,却始终静寂一片,没有半点声息,当即他不由得有些迷惑,难道我这几天没有好好练功,这紫霞功退步了不成?

不是,必定是有其他原因。

他站在十九楼的房间里顿了一顿,走到窗边,看这座塔楼还有一个单元,当即心道:“是了,这样隔着承重墙,可能那边有声音,我就听不见。”

当即他一伸手,便跳到了窗上,往下一看,却也有些头眼发晕。

他虽然跳过千尺悬崖,但那悬崖却绝非平镜一般光滑,而且也有长剑异兽相助,而此时两个窗户距离足有七八米远,又没有可供攀援之处,确是叫人为难。

“哪怕有一段绳子也好。”齐御风心中暗暗懊悔,难的倒不是这七八米的距离,而是他若想在空中拐弯,那非得神仙才行。

思虑不过一个刹那,他便身形一跃,跳回房中。提一口真气,抬腿一脚揣在承重墙上。

“咚”一声闷响。那面墙便被他揣出一个深坑,齐御风低头揉了两下发酸的膝盖。上前双手一扒,便穿墙而过。

十八、十七,一层一层下来,他一颗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虽然自己心浮气躁,内息有些不纯,但一旦运起“紫霞神功”,周围三五十米风吹草动,又哪能错过?

当即他怅然若失。一步步下楼,走到门口,却迎面看见那名男子,披了一件破棉袄,手里拿着那手电,哆哆嗦嗦的迎了过来。

“没找到?”那男子发问。

“嗯。”齐御风心中思索遗漏之处,也不愿多谈,当即随手拣了一枚石子,抠在指中。如矢应机,弹射而出。

这一下他以胡斐所传的暗器手法打出石子,破空之声甚为响亮,石子在空中发出嗤嗤之声。一直冲向远处的黑暗之中。

过不多时,只听得街口处“噗噗噗”之声连响,显然是有人以石块敲击铁板。以为应答,齐御风在心中点了点头。知道曲非烟那边没有发现异常之状。

那男人看到此景,登时眼睛不由得都瞪得圆了:“你。你会武功?”

“你不是也会么?”齐御风平淡的回答道,他看着这男子走路姿势,神态,便已经察觉出这人练过一身硬功,对付五六个壮汉,应该不在话下。

”可是……“那男子寻思,在这武术之乡,遇见学武之人并不奇怪,但像他这样强劲的暗器手法,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即他思索片刻,道:“既然这样,那你也不要去找警察了,估计这么晚了,人家也不愿意来。那些人还有一个窝点,我带你去……”

齐御风眸中一亮,抬起头来,问道:“在哪?”

“离这里大约有一公里,是另外一个路口,那边就一栋还没有拆迁的破楼……”那男人抬手指着一个方位。

没等他说完,顿觉得脚下一空,那少年一只胳膊,如同大铁箍一般,已凌空将自己抱了起来,接着飘飘忽忽,便已然随着他飞跑起来。

他先前见齐御风从六楼一跃而下,未曾受伤,后来又见他手弹石子,便破空有声,这些事情虽然神奇,但在练武之人耳朵里,谁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迹?

什么我朋友,我亲戚,我老乡,我邻居,这种“四大天王”的故事一个个传得神乎其神,就算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是以他虽然心生敬佩,却也并不太过惊讶。

可是这般被他挟在身旁,之觉得风生耳际,两边黑黝黝的景色不住倒退,虽然没有火车那样快捷,却也总抵得过汽车,齐御风轻捷灵巧,如足不点地一般,却令他不由得惊得呆了:“这厮究竟吃什么长大的,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不过一两分钟功夫,他便觉得脚下一沉,那少年已经将他放下,抬头一看,却已经到了那栋破旧的大楼之外。

“多谢你,我上去看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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