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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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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来不及细想,手上长剑轻轻一抹,一弹,将他手指弹了回去。

吴虹云武功比齐御风自然强上不少,可这一式却也有些托大,那齐御风若是手上无剑,当然与江湖上普通庸手无异,但此时他手中提着长剑,这剑上的功夫又得自天下剑术最jīng的几个人所传授,普天之下,于兵刃上能占他便宜的已不多见。

这吴虹云又不会弹指神通,焉能一弹便中?

他收回手指,这两根手指已火辣辣做痛。

他心中恼怒,当下手上加紧了攻势,这路判官笔法原本讲究静极生动、刚柔相济、短、小、轻、柔,但他心中急躁,已顾不得许多,不住猛冲猛打,攻击齐御风眼睛,脖颈,太阳穴等部位。

齐御风方才一抹一弹,却突然开了窍门。

原本判官笔这种近身兵刃,世上使的少见,他也没专门对付过,感觉十分别扭。

但刚才一招,他突然想起,自己这乒乓球剑法,正合此用,虽然攻敌未必建功,但自保却可无虞。

当下凝神看准吴虹云判官笔尖的来路,使出远在幼年少年宫之时便练就的乒乓神功,攻、拉、弹、挑,不住将判官笔的来路打散。

乒乓球旋转的多样xìng,在所有的球类运动中是独一无二的。如何制造出各种各样,动作相似而xìng质不同的旋转,一直是乒乓国手们的拿手绝活。

齐御风将这些技巧融入剑术之中,当下噼里啪啦,吴虹云只觉得自己这一路银钩铁画,行走江湖赖以成名的绝技,居然东倒西歪,处处受制,被他随意挥舞的剑招封得水泄不通,当下不由得纳闷:“他妈的,这剑术如此邪门,难道这小子练的是独孤九剑不成?”

他却没想到他这些落点方式,在齐御风看来不过是正手、反手、侧身、上侧旋、下侧旋、长侧旋、短侧旋这几种乒乓球的发球方式而已,在他头脑十年之前,便已经建立了条件反shè,击打之间,早就如行云流水,任意而至。

又几招过后,齐御风愈加轻松,此时在他看来,对方早已不是什么成名的武林高手,而只不过是公园里被他虐待的一个老球**罢了。

第三十二章边城乞丐

吴虹云与齐御风打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耳听得府衙内一阵喧哗,想是后门之事,终于惊动了福大帅,派了更多人手,赶了过来。

吴虹云不由得感觉老脸上一阵羞臊,心想若是让同伴看到自己连这嘴上没毛的小子都拿不下来,这口官家饭那也不用吃了。

他本心思活络之人,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退出圈外,手一挥道:“你走吧。”

齐御风怔怔看他,问道:“不打啦?”

吴虹云着急道:“你与我又没xìng命官司,只要你把这两个嫌犯留下,若想切磋武艺,以后有都是机会。一会儿惊动了福大帅,想跑便没那么方便了”

齐御风嬉笑道:“你怕福大帅出来,我却不怕,能与你这样的高手过招,我求之不得哩。”

吴虹云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怒sè,心中却是一动,心道这人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高明,而且有恃无恐,莫非他师傅是什么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当世高人?

当下细细斟酌,回复道:“我手上还有要事,他rì若江湖相逢,再与小兄弟较量便是。”

齐御风道:“那这两位?”

吴虹云心道,这两人所杀,不过区区九品的芝麻小官,即使放跑了人犯,料想福大人也不会怪罪,但自己出丑露乖,叫人知道了可万万不好。当即点头道:“便算是我送你个人情,你带走便是,后事我自会想福大帅说明。”

齐御风听闻,转头看向胡斐,

胡斐也不yù此时与福康安见面,便偷偷点了点头。

转身搀扶了那两人,走上马车,胡斐早已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一行四人,快马加鞭,走出街巷。

胡斐一路摇头,心道,这吴虹云武功虽不见得极高,但放眼江湖,却也称得一流高手,可惜做事瞻前顾后,婆婆妈妈,为一己私利,又敢欺上瞒下,视人命如草芥,当真算不得什么英雄。

可又一想,自己家中现在养着的那些恶客,又有那一个不是欺软怕硬,甘当朝廷鹰爪之人?

四人到了无人之处,丢了马车,改头换面,便钻进了一家客栈之中。

四人坐在一间客房之中,要了饭菜,齐御风便悄悄问那二人:“你俩为何要杀那姓黄的官员。”

两人恍恍惚惚,觉得此时仿佛在梦中一般,好半天一人才醒悟道:“我俩乃是舒兰典鱼圈屯的农户,我名唤牟昭青,这是我弟弟,名唤牟天rì。”

然后絮絮叨叨,将他二人故事讲了出来。

原来那吉林舒兰一带,盛产山珍,山果,被当今朝廷列为封贡禁山,但其实此地最为名贵的,却是松花江中特产的黄鱼。

这黄鱼与别处所产均不相同,体型奇特,壮硕无比,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尤其神奇的是,他不同部位,均可入药。

鱼肝治恶疮,鱼鼻治下气,鱼肉补虚溢气,鱼汤治疗血淋,,鱼子能治肚子里的蛔虫。就连鱼油也能只能治疗烫伤。全身是宝,没有一处废料。

这黄鱼如此神奇,所以自从满清皇帝知道松花江出产这黄鱼,便颁发诏书,圣令这一带黎民百姓严禁捕捉食用,打捞的黄鱼一律进贡京城供皇族享用,谁要违抗,便是犯杀头之罪。

但从吉林到běijīng,千里迢迢,路途遥远,道路艰难,要走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这松花江只能chūn夏秋三季捕鱼,等冬天江水结冰之时,将鱼冻上,再送到京中。

为了蓄养黄鱼,朝廷便在这舒兰小团山下,修了一个大大的蓄水池,专门负责此事,

这池子四周是榆柳环绕,,风光秀丽,十分引人注目。

后来人们便把这个大水池子叫“黄鱼圈”,这便是这牟氏兄弟家乡的由来。

那位被杀的黄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是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派到黄鱼圈的黄鱼官。

他常年驻守黄鱼圈,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以晒网之名,把沿江两岸一带的好地划为晾网地。被他霸占的土地,再租当地百姓耕种,当地百姓,每年都要给这位黄大人缴纳租粮。附近几个村子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心底却早已对他恨之入骨。”

他兄弟二人,在典渔圈屯开了一家油坊。

前些rì子那黄鱼官打发渔工到他家油坊要油,他兄弟二人不在,家里人没有给他,那黄鱼官恼羞成怒,叫差役将他二人抓到衙门,说他家油坊半夜打油,轰轰声响,惊得黄鱼不吃食了。要一百两银子才能罢休,否则便是惊动了皇家贡品,要满门抄斩。

天可怜见,牟家油坊自黄鱼圈建成那天便在此运转,世世代代,从未听说过榨油的响声令黄鱼不吃食的事情,而且当时是正是chūn节,黄鱼圈里的黄鱼早就运到京城中,一条也没留在当地。

可那黄鱼官见榨不出钱来,便将他二人投入牢狱之中,每rì殴打不已。

到了前rì,黄鱼官听说他二人是捕鱼好手,又将他二人提出。

原来黄鱼圈内原本储备的黄鱼早在过年之前便被捞走,送入京城,这时候天寒地冻,河流冰封,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偏偏这时候福康安大帅到了辽东,要吃这黄鱼。

黄鱼官登时傻了眼睛,病急乱投医,责令他二人在三rì之内,要捕到一条五百斤以上大黄鱼,说要献予京城来的福大帅。如果捞不到鱼,即刻杀头。

那黄鱼本来冬季就难于捕捞,他二人带领家人,在松花江畔忙活了三天两夜,也未曾抓到一条鱼,无奈之下,全家抱头痛哭。

这二人思来想去,却也不甘心就此赴死,于是便赶到打牲乌拉总管衙门,将那黄大人诳出,一刀刺死了他。

他二人原本抱定必死之心,早早遣散了家人,却不料从天上掉下齐御风这个奇怪的剑客,居然将他二人救了出来,这才逃得一死。

胡斐听罢,暗暗叹息一声,想不到他多年不在民间行走,这贪官污吏居然狂妄到了这般田地。

当下他只是沉吟不语,轻抚宝刀。

可齐御风知道这消息不被他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想这冷月宝刀,又要饮上不少人的鲜血了。

齐御风听闻那黄大人如此嚣张,也不禁义愤填膺,他连喝了两碗白酒,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我去年灭了丐帮!”

正当此时,突然听闻客栈外面一阵嘈乱,闹哄哄不知多少人。齐御风以为是官兵追来,握住长剑,想轻轻掀开窗户,手上一用劲,却发现这里窗户与山庄一样,都是因防寒而钉得死了,打不开的。

齐御风转头问向胡斐:“鞑子的官兵?”

胡斐摇摇头道:“听着不像,再说区区一个芝麻小吏,没有福康安的命令,谁能为这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

那声音越来越大走到近前,几人稍微开了点房门,顺着门缝向楼下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乞丐,身穿麻布衣裳,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两块拴着小铃铛的牛胯骨,周围围着一大群儿童和闲汉,正缓缓从街边走来。

一个年轻声音喊道:“来一个!”原来是胡斐等人居住的客栈伙计,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阳chūn面,招呼那乞丐。

那乞丐听见喊声,走了过来,朝这家客栈的伙计鞠了一躬。

那伙计手里端着这碗面,大声喝道:“说得好就给你!”

那乞丐一清嗓子:

“数来宝进街来,

一街两巷好买卖。

也有买也有卖,

哩哩啦啦挂招牌。

金招牌,银招牌,

大掌柜的发了财。

你发财我沾光,

你吃糨的我喝汤。”

那伙计一乐:“看清楚喽,我是伙计,可不是掌柜的。”

乞丐一点头:“不说君,不说臣,

单说咱乌拉街的大量人。

人量大,海量宽

伙计有一天也能翻了天。”

伙计又摇摇头道:“光说大量我可不能给你,这饭你要不着。”

乞丐又道:“不是穷家不害臊,

什么买卖我都要。

只要你有仨字号,

傻子我就要得着。”

那伙计道:“那你就说说这面。”说罢,一手托着海碗高举过顶,生怕这乞丐一不小心抢了过去。

乞丐道:“要说面,净说面,

和出来,一个蛋,

擀出来,一大片,

切出来,一条线,

煮在锅里团团转,

盛在碗里莲花瓣,

一个人吃半斤,

三个人吃斤半,

小伙计你算一算,

算不过来真混蛋。”

众人一阵哄笑,那伙计一搂那碗,说道:“你骂我?那我今天儿就把这碗面当宝,不给了!上别家要去!”说罢伸手便要赶人。

:乞丐道:“

要说宝,净说宝,

塞北辽东三宗宝,

人参貂皮乌拉草;

河北保定三宗宝,

铁球面酱chūn不老;

天津卫三宗宝,

鼓楼炮台铃铛阁;

穷家也有三宗宝,

破棉裤破棉袄,

虱子虼子真不少。”说罢将身上脏衣服抖抖,故意往伙计身上凑凑,惹来阵阵笑声。

那伙计也不生气,依旧护着大碗道:“反正不给就是不给,你打我我也不给。”

那乞丐呵呵一笑:“瓷公鸡、铁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一毛不拔滑出溜。”

那伙计假装怒道:“你找削啊?”

乞丐依旧笑眯眯道:“要打架奔正东,一对一个你稀松;要打架奔正北,一对一个你白给。”

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叫好。

那伙计刁难够了,无奈把一碗面递过去,那乞丐张开大口三口两口吃了。然后行礼道:“大老板发大财,金钱美女随手来。筑金屋藏娇女,不考进士捐候补。”

伙计道:“去去去,莫耽误了我家做生意!”

那乞丐又行了个礼,然后不理身边包围他的众人,抬腿便朝外城走去。

第三十三章穷家帮主

胡斐见到这般情景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室内,对齐御风说道:“咱们先吃,等会咱俩出去会个朋友。”

说罢,招呼小二,叫了酒菜,好好吃喝了一顿,然后大睡一场,直到傍晚,俩人才jīng神抖擞,施施然出门。

两人走到城外,齐御风紧贴着胡斐身边问道:“咱们往那边走?”

胡斐随手从衣袋里抹出一张纸条,借着月光看了看,道:“这画图与歌谣唱的一致,想是不错。”

齐御风奇道:“这图谁给你的?我怎么没看见?”

胡斐笑道:“那乞丐与伙计合演了一出好戏,目的便是为了惊动你我,也就你这没走过江湖,才没听懂这其中猫腻。这图,自然便是乞丐托刚才那送饭的伙计,才交到我手上的。”

齐御风道:“怎么交的,我没看见啊?”

胡斐道:“咱们后来吃饭所用大碗,便是那乞丐先前吃面用的,他将这图封在碗底,不就交给我了。”

齐御风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又道:“那他歌诀里怎么唱了?不都是那伙计难为他的对答吗?”

胡斐笑道:“话说起来,这场约会,你倒是正主儿,你在这乌拉古城里一闹,这要饭的就不服气啦。人家不是明白着说么?‘要打架奔正东,一对一个你稀松;要打架奔正北,一对一个你白给。’这不明摆着人家在东北方向等你嘛。”

齐御风一愣,问道:“他们不是林总舵主介绍的那人吗?”那林爽文交给他俩一封书信,只说给这丐帮的帮主,却没说明到底是谁。

胡斐摇头道:“其中原委,我也不知,但观此人身形,这人武功绝不在那吴虹云之下,当真不可小窥。”

齐御风脑中又想起十年之前,兴汉丐帮范帮主勾结满洲第一高手赛总管谋害苗人凤的故事来,于是又道:“我听说那兴汉丐帮以前的范帮主人可不咋地。他们现在改好了吗?”

胡斐摇头笑道:“那兴汉丐帮十年前早就风流云散,这辽东的穷家帮与兴汉丐帮相互之间并不统属,一向互无交集。”

两人说罢,施展轻功,来到了城外东北方的一个小树林。此时天sè已晚,月上梢头,白皑皑的雪铺满大地,流泛着的一片萧瑟冷寂。

那松树林正中,清理了一片土地,烧了一人多高的一堆篝火,一群乞丐或站或坐,鸦雀无声。

正中站着一人,相貌堂堂,高大魁梧,宽肩膀,细腰身,扇面胸脯,一副庄严威武的神态,正是白天拿着牛胯骨唱歌讨饭的那位,只不过当时嬉皮笑脸,此时却一本正经,别有一番威仪。

胡斐在齐御风身后悄悄一推,齐御风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大声说道:“请问阁下邀我等前来,不知何故?”

那中年乞丐道:“小兄弟在打牲乌拉府衙外仗剑行侠,剑术高超,匪夷所思,令人好生佩服,所以特叨扰兄弟,相邀一聚。”

说罢,手中一个小酒坛抬手激shè而出,直奔齐御风,齐御风见来势刚猛,势不可挡,当下使出“乱环诀”功夫,双手抓住酒坛,在空中绕了个半弧,消去了劲力。

“好!”那中年乞丐仰头拿着酒坛咕咚咚喝下,然后将坛底向外,示意齐御风道:“请!”

齐御风见这酒坛足有一斤多白酒,不由得有点打怵,但形势逼人,无奈之下,只能破开泥封,也全数喝下,幸亏这酒度数并不算高,约莫也就相当于后世二十多度的白酒。

那乞丐见他一口气喝完,不由得喝彩一声,走近两人,拱手道:“在下穷家帮的丐头汪铭卫,少侠好俊的功夫。但不知这位是……?”他眼睛一拐,却看向胡斐。

齐御风得了胡斐暗示,知道他不愿在大庭广众多暴露自己,便道:“不用理他,这人不爱说话。”然后便凑近汪铭卫说道:“在下齐御风,山东人氏。今rì得见帮主,三生有幸。”

汪铭卫大笑一声:“什么帮主,只不过一群要饭花子而已。”说罢将两人迎到火堆旁,一行人坐了下来。

齐御风见此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多岁年纪,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庄严威武,顾盼生威。不由得心生感慨,这等英武雄壮的关东大汉,才称得上一声爷们。

虽然只是一群乞丐聚集,可这树林里居然有酒有肉,倒也十分难得。

汪铭卫道:“本来江湖人相见,倒也不必如此鬼鬼祟祟,只因此时城中来了一位贵客,想必两位也是知道是谁,为避人耳目,不得已为之,还望两位见谅。”

说罢,汪铭卫举起酒坛,给两人斟满酒杯,然后自己一饮而尽。齐御风和胡斐也都跟着干了。

汪铭卫想了一想,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两人脸上转了两转,见年少着坦然以对,年长者反而畏畏缩缩,稍一细想,最后定在齐御风身上。

汪铭卫道:“两位都是武林中人,有些事情也不需瞒着两位,这福康安福大爷现在住在乌拉城不走,眼下冬chūn之交,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穷家帮rì子过不下去,想借这位爷点银子,度个chūn荒。不知两位有什么看法?”

胡斐故意畏畏缩缩,朝齐御风身边挤了挤,后者得了暗示,便信口道:“穷家帮做事,那轮的上我二人开口。”

汪兆铭却道:“不然,小兄弟今rì在城中展露拳剑,当真jīng微奥妙,教人大开眼界。此等微妙之际,两位出现在这里,瓜田李下,为兄却不得不防。”

齐御风挑挑眉毛,觉得此事有些棘手,便问道:“你待如何?”

汪兆铭笑道:“却是没有别的,只是想请二位在此小住几rì,待大事成了,再放二位离去。期间,我穷家帮必定砸锅卖铁,供给二位好吃好喝,绝不敢有一点疏漏。”

齐御风听闻,不由得心中一怒,冷冷道:“我若不允呢?”

汪兆铭冷冷一笑道:“小兄弟何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且先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齐御风假装静静想了一会儿,其实却在暗中等待胡斐指示,但胡斐一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好无反应。无奈之下,齐御风只能笑道:“如此也好。”说罢自己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一下他故作潇洒,却深受其害,登时感觉先前喝的酒似乎都一下涌了出来,酒气刺鼻,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他当啷一声拔出长剑,步履虚浮,歪歪斜斜走到场中。转一圈看看周围这些穷人帮众,问道:“谁先来?”

那汪兆铭见他如此豪爽,倒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

说罢手随意一指,站出一个和齐御风年纪相仿的青年,双目斜飞,英气逼人,手持长剑站了出来。

齐御风也不说话,持剑一招“苍松迎客”,算是行过礼了,接着便揉身而上,施展快剑,与那青年拼斗起来。

第三十四章太极真意

那青年武功并不甚高,齐御风轻描淡写,谈笑风生,几招便牢牢占据上风。他这般比武,真是比练剑还要潇洒,一边群丐见他身形潇洒,宛如闲庭信步,且没有一剑不是jīng妙绝伦,也不禁轰然叫好。

齐御风虽然武功盖过那青年,不过见此人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一手剑术的基本功,丝毫不下于自己,只不过未得门径,学不到上层剑术而已,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

他心中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人若是败了,从此失了锐气,倒不是件美事。”

于是便轻轻收剑,任意挥洒几下,然后远远立在一旁,那青年早被他神妙剑法弄的目眩心驰,恍然见他微笑不语,收剑而立,登时脸sè一片苍白。

齐御风拱拱手,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青年惨然一笑:“我自以为剑法高明,见猎心喜,还妄想和你较量一二。须不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上有天。当真惭愧,名姓什么的,自揣浅陋,不敢相告。”

说罢,走出森林,不见踪影。

汪兆铭见此,也不由得心惊,上前笑道:“如此,看来得我亲自动手,否则便留不住贵客啦。”

说罢上前一步,问道:“小兄弟,这次我们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齐御风头脑中酒劲上冲,热血上涌,看对方空手而来,当下将长剑一掷,插于地上,说道:“帮主既然空手而来,我便与帮主试试拳脚罢。”

汪兆铭揉搓了两下拳头道:“我关东穷家帮这套拳脚,却有个名目,叫做‘闯关东’。”

齐御风笑道:“只听得有套拳叫做‘闯少林’,却从来未听过’闯关东’。”

汪兆铭感慨道:“只因当年丐帮内乱,几位长老九死一生,逃到这塞外辽东,创立了穷家帮。顾念此行艰难,故集思广益,融百家之长,创了这套拳法之时,便定名为‘闯关东’。”说罢,拉开架势,缓缓向前。

齐御风左手一揽,右手一托,笑道:“我这路拳法,名唤太极拳,它的来历,想必你比我知道的还多。”他自上山之后,学剑的时候颇多,这拳脚却落下不少,原本所学的通臂拳早就不堪一晒,只有这学习太极剑术的副产品太极拳还可堪一用。

说罢,揉身上前,与汪铭卫拼斗在一处,那汪铭卫左手成钩,右手画圆,双手一刚一柔,直奔齐御风胸口。

齐御风搂膝斜行,使一招素手解带,轻轻避过。

汪铭卫道:“这一招叫‘白山黑水’,你再试下一招。”说罢弯腰下探,反转拳头,向上一顶。又喝道:“这一招叫‘树挂江南’。”

齐御风二步三锤连着一招如封似闭,堪堪打了个平手。正自喘息之间,汪铭卫又道:“松花叠浪。”

说罢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向外推去。

齐御风见这一掌来势凶猛,必不能挡,当下转身一个转折,转身避开。

汪铭卫哪肯干休,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他胸口打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喝道:“凛风将至!”

这一招右推左钩,让敌人难以闪避,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确是一招高明的拳法。

齐御风躲避不开,当下以掌代剑,使了一招《《长白剑经》中的刺字诀,径直向他胸口攻取。

汪铭卫见齐御风这一掌势凶猛,甚为凌厉奇特,生平从所未见这般有锐气的掌法,当下不由得心生一丝怯意,又怕伤了和气,当下不肯对拼,便撤了掌力,向后退了半步。

齐御风见这一掌有了效果,刚要吸一口气,再使出几招剑经上的武学来。

谁知汪铭卫趁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又攻了上来,手上拳法绵绵密密,叫他看花了眼睛,然后突然翻腕,直击向他的肩头,随之喝道:“寒江晓雾。”

齐御风手忙脚乱,使出yīn阳诀功夫,才勉力将劲力顺了下来。

汪兆铭这路拳法动作紧密,大开大合,动作舒展刚劲、猛烈、朴实、干脆。

集手法、腿法、摔法及拿法于一体,即使齐御风这种对拳术只是粗通之人,也看得出这等阳刚之拳,非得这等粗莽汉子使出,才有这般威力。

齐御风左支右挡,错漏百出,即使那汪铭卫一招一式,慢慢悠悠,没有一招急攻快打,却也抵挡不住他这路拳法。

当下双手一托,使出临行前赵半山在山庄所传的太极玄功,将汪铭卫全身转了半圈,然后向后轻轻一跳,拱了拱手,道:“汪帮主,我输啦。”

汪铭卫被他一推,登时就是一愣,听他如此说话,当下剑眉一轩,道:“哦?如此你可答应在我这盘衡几rì了?”

齐御风摇头道:“那可不行,我此次路过乌拉古城,却是有大事要办,恕不能奉陪。”

他心道,我说我只是路过打个酱油,你总能放过我罢?

汪铭卫沉思片刻,说道:“且先不说这些,小兄弟这身武艺,当真jīng微奥妙,英雄年少,难得难得。”

齐御风道:“汪帮主说笑话了。”

汪铭卫道:“哪里,兄弟我佩服的紧,只怕你瞧不起我这叫花子。不过兄弟我亦来自孔孟之乡,说起来咱俩倒是老乡。”

当下两人重新落座,谈笑吃喝。

齐御风嘿嘿傻笑,只觉得这人豪迈自在,又通情达理,说不出来的威风,心底不由得一阵倾心。

两人谈谈说说,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十分欢悦,胡斐也不时插上几句,酒过三巡,汪铭卫突然道:“方才最后罢斗之时,小兄弟双掌一推,便将我身体转了半圈,这一招似太极而非太极,不知是什么功夫?”

齐御风谈兴正浓,随口道:“那不是太极拳么?师傅说太极之初,为四两拨千斤,太极之母,则为千斤拨四两。世人大多奉王宗岳《太极拳论》为圭臬,须不知真正高深的太极功夫,只有从张三丰的《太极拳经》中探究,才能领悟真意。”

他这随口一说不要紧,那汪铭卫却登时一惊,便如黑夜中突然打了个闪,瞬间将他多年的疑惑照的亮亮堂堂。

当时世上以太极,八卦两拳法习练最多,这汪兆铭也是如此。

他一身太极玄功练得不能再练了,可惜多年积功却未成大道,耳听得“太极之母,则为千斤拨四两”一句,登时便心有所悟。

所谓“四两拨千斤”不过纵放屈伸,劈打推压之时,借力打力,触处成圆、引进落空、避实就虚而已。而真到了武功高明之时,若是能做到“千斤拨四两”,那确实另一番了不起的境界了。

首先第一,这人便是得有力气,乱拳打死老师傅,拳怕少壮,这都是力气不够所致,倘若人力能排山倒海,便是不会任何武功,却也能天下无敌。

其次练武之人,习惯了大开大合,凶猛霸道,若是能细致入微,以千斤之力,拨弄四两之物,也能不多使一丝力气,这般丝丝入微的武艺,已足以将他提升至宗师的境界了。

汪铭卫知道,单凭此一句歌诀,假以十年苦功,他必成一代宗匠。

他一边感慨一边却不禁想到,他这想了半辈子的道理,居然被这年轻少年一语道破,真不知他那师傅究竟得厉害到何等地步。

当下汪铭卫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小兄弟一言,使我顿开茅塞,感激不尽!”当下亲自斟酒,敬了齐御风一杯。

齐御风见汪铭卫如此大礼,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相扶,却不料身边胡斐悄悄摁住他身体,不让他起身,于是便生生受了这汪帮主一拜。

第三十五章昆仑四侠

汪铭卫这一拜过后,见齐御风大模大样的受了,脸sè不禁有些尴尬。

正想说两句话化解。突然远远有个汉子疾奔而来,汪铭卫便即住口。那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躬身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了白花点将台,看上去身手甚是了得,李丐头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帮主遣人应援。”

汪铭卫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看看去。对方是什么人?”

那人略有些犹豫道:“那四人号称什么昆仑四侠,看上去……看上去……挺了不得的。”

汪铭卫仔细回想一番,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几位前辈高手,于是道:“好罢,我去瞧瞧。”

那人一拱手,走到汪铭卫身侧,汪铭卫转头看向齐御风:“小兄弟,你和我同去吗?”

齐御风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一行人前行了二三里,曲曲折折走过一条小径,再拐几个弯,上了一个小山包,进了一座古庙之中。

这乌拉城有八庙四祠三府一街,他们来的这小山包唤作白花点将台。而进的这庙,便是八庙之一的娘娘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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