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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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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山庄之内能战之人只有这几个,但苗人凤等人却也丝毫不惧。

有人抓着鬼头刀,探头探脑yù往后院走去,赵半山本来一双眼睛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此时见有人猖狂,眼中jīng芒一闪,转身指着那家伙训斥道:“大胆,后院之中,都是女眷家仆,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家伙一见意图被人发现,索xìng有恃无恐起来,放声大叫:“大家伙都随我过来,说不定,那闯王宝藏就在后院呢。”

他话一出口,那边便有人便醒悟般朝后院看去,原本胡斐杨云飞这等高手过招何等难得,此时听了闯王宝藏那四个字,却也都顾不得了,径直往哪台上四人后面打量。林爽文苦笑摇摇头,当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大人物,此时的表现居然也跟那些利yù熏心的市井流氓没什么两样。

林爽文朝赵半山一拱手:“请!”赵半山也拱拱手,俩人一笑,手上同时发出数道寒光,shè向众人。

只听哎呦哎呦连声,顷刻便倒了一大片人,剩下几个未沾上暗器的,也顿足不前,惊恐的盯着赵半山和林爽文二人。

杨云飞与胡斐拼斗,久攻不下,突然见此二人如此勇猛,登时心惊,他原以为这山上只有一个苗人凤堪为他的对手,却不料他自己就连这胡斐也收拾不下。

而他与赵半山,无尘等人几十年未见,也不知他们武功到底如何,此时见赵半山与那中年汉子,只双手扬了扬,便击倒了众多高手,暗器功夫如此高超,心底不由得忐忑起来。

他深思不属,一不小心,被胡斐一掌劈在肩头,当下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只觉得两脚发软,肩膀发麻,气也喘不上来。顾不得还手,转身便逃。

胡斐与他战了半天,依然气息绵绵,念他是天山派高人,未得赵半山吩咐,也未痛下杀手,便任由他逃下峰去。

胡斐吩咐了齐御风将两位武状元绑在一起,横刀立于院子zhōngyāng,大声道:“胡斐在此,诸位哪一个不服气的,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他声如洪钟,身材魁伟,浓黑的眉毛下,眼神冷峻可怕,一行人都不禁肃然心惊。

门口一群人中,有一伙人一直未动,没有参与方才的围攻。其中一个cāo着陕北口音的老头站出来,面sè十分难看,朝胡斐一拱手,胡斐抬头,见此人乃是当年在掌门人大会上见过面的旧识,便也还了一礼。

那人打过招呼,走上前几步,皱着眉头,指着那一滩血泊,道:“胡爷,我等毕竟都是武林一脉,虽有争端,但何至于此啊。”

胡斐轻笑道:“老蔡头,今天这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天下掌门人大会,比武论剑,你们这些人也并非来我府上做客,而是带着朝廷鹰爪,灭我的门,抄我的家来啦。难道你们还想进门讨几杯水酒喝喝不成?”

老蔡头支吾两声,面sè十分为难,哀叹一声道:“我等但凡有别的能耐,也不会特意跑来与武功天下第一的苗大侠为难!”他偷偷朝胡斐眨眨眼睛,跺脚捶胸,转身返回了人群。

方才虽然胡斐只杀了一个,吓破的胆子却有不少,以他为首的一群人,他这几声,便是向胡斐表明了心迹,当是暗示了自己有难言之隐,绝非主动前来长白山惹是生非。

胡斐上前几步,观察众人脸sè,有人殷切,有人惶恐,有人含忧,有些默默矗立,这一群江湖豪客,大内高手,此时千姿百态,神思各异,煞是有趣。

见到胡斐大摇大摆的上前,居然无一人胆敢上前阻拦,只默默冷对。

只有一个黑脸大汉,身穿着侍卫服饰,见到刘培新身死,杨云飞逃遁,却丝毫没有紧张之感,只是嘿嘿傻笑。

胡斐在众人面前一站,众人立刻感觉一阵压抑窒息,只有这黑脸汉子,便如同满脑子都是浆糊一般,继续朝着胡斐嘿嘿傻笑。

胡斐冷冷看他半天,终于板不住面孔展颜笑道:“茅二哥,有那些人手可信?”

那大汉听得此言,登时走出人群,身后有七八名侍卫鱼贯走出,一行人站在大厅边上。

他原本窝窝囊囊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此时舒展开来,居然也是个魁伟壮汉。

这茅二哥一站到胡斐身边,登时心情大畅,嘿嘿一笑,随手除下帽子,反手一刀,割下了头上辫子。身后几个,有样学样,都随手丢了顶戴花翎,将头发披散开来,彼此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那门口剩下的几个侍卫,登时面如土sè,手脚冰凉。

第二十九章我要造反

胡斐盯着这割辫明志的汉子看了半天,苦笑道:“茅二哥,我叫你暂且在清军里面呆上几天,帮我打探那几位虚实,你可倒好,只一上山,便如此这般迫不及待了。”

茅二哥默默溜光锃亮的脑袋,呵呵一笑:“早就他妈的想过来把辫子摘了,跟你胡大爷好好干他娘的一次。我足足当了四十年满清奴才,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你告诉我天地会总舵主和红花会的当家俱在此处,我在路上之时便思前想后,茶饭不思。茅老二要是还拖着一条猪尾巴面见各位为了反清复明流血牺牲的英雄,死后还有什么面皮跟祖宗交代?”说到此时,这一条威武雄壮的大汉,眼圈居然微微红了。

原来这位茅老二,乃是泰州人士,原本是一名独行江洋大盗,使得一手好刀法,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

后来被地方官府悬赏捉拿,yīn差阳错入了běijīng,只因他有担当,讲义气,与胡斐一见如故,被胡斐通过京中好友,居然讨了一个蓝翎侍卫的官做。

此次援救林爽文,这位茅老二也出力不少。

两人此次在京中早已定好,待时机成熟,茅老二便带了队伍到关东寻访胡斐,做个造反的山大王,没想到他后来在路上,听说天地会,红花会等一干英雄聚集在此,便跟着上山,自己主动暴露了身份,赖下不走。

胡斐笑道:“你光顾着痛快,我问的事情可曾打探清楚?”

茅二哥胸有成竹道:“耽误不了老弟的正事,除了我们这一队,另外一支乃是由福康安那小子带队。按rì子算,他们此时已快到了了乌拉古城。”

胡斐听到福康安这人,眉头不由得一皱。将近二十年前,他曾与这位福大帅打过多次交道,自己这对义子更是从他府上亲手抢夺而回。

近年来福康安受乾隆圣眷rì隆,年纪轻轻便官居一品,封为贝子,是整个大清朝唯一一个宗室之外,活着被封为如此显爵之人。

据京中侍卫传闻,乾隆不止一次坦露自己和福康安的感情有如家人父子。早就想封福康安为王,让他像诸皇子一样享受荣华富贵,只是碍于家法,不能如愿。

于是他便令福康安率军作战,建立军功,以作为封王的基础。所以福康安每次出征,乾隆都jīng心为他挑选将领,选派劲旅,使其必胜。

而其他将领也迎合乾隆旨意,有意不取胜争功,以归美于福康安。

而这位福大人也并非一般人物,满清大将之中,以他功勋最为卓著,地位最为显赫,一生转战南北,经历了无数战斗,百战百胜,是一员叱诧风云的大将。

他将目光转向赵半山,只见这位老爷也是捻须苦苦思虑。

胡斐道:“三哥,那福康安偷偷出京,不知带着多少兵马,你和林总舵主且在这里坐镇,我去打探一番如何?”

赵半山问道:“那乌拉古城,距离这里多远?”

胡斐思忖一下,回答道:“约有八百里路程,加上下山,约莫得两rì才到。”

赵半山道:“此时天寒地冻,那福康安xìng喜骄奢yín逸,必不能连rì行军,你到了那乌拉古城,能杀则杀,不能得手则速速返回,切莫贪功误了大事。”

胡斐点头,刚要转身处置了这些江湖人物,突然林爽文道:“胡大侠,那福康安去的地方可是打牲乌拉总管衙门的所在地?”

胡斐转头看向茅二哥,茅二哥见此人面sè蜡黄,岁数与自己差不多,不禁凑到胡斐身边偷偷问了一句道:“这位是?”

胡斐哈哈大笑,道:“叫你做个jiān细你不做,非得跟着上山搭伙,说要来见见当世陈近南,可见了陈近南,却又不认识。你个茅二哥。叫我说什么好。”

茅二哥登时一愣,不由得激动起来:“哎呦,如此这位便是林总舵主了,小人泰州茅老二,见过林总舵主。”

林爽文抱拳还礼,道:”我来自东南,对关东地理风貌茫然一片,不知你们所说的乌拉古城,是否便是打牲乌拉总管衙门的所在地?”

茅二哥连忙点头称是。

原来那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是清朝在吉林境内设置的专门采集贡品的特殊机构,并与江宁织造、苏州织造、杭州织造同称为“清朝四大贡品基地”,与其他贡品基地以织造为主不同,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所置办贡品,均为东北地区特产物品,如东珠、鲟鳇鱼、松子、蜂蜜、人参、貂皮及白小米等。

那衙门总管在顺治初年尚为六品,后来定为四品,到了康熙年间变为正三品,总管地位一再升格,也是个颇受朝廷关注的所在。

林爽文沉吟道:“如此我修书一封,胡大侠可交予那打牲乌拉总管衙门辖内的丐帮头领。他昔rì游历南方之时,曾与我有结义之缘。丐帮耳目众多,或可提供便利一二。”

胡斐当即谢过,便请了林爽文进屋修书,他则看看眼前这一干人等,笑道:“诸位既然来啦,就暂住几天好了。若想走的,胡斐也不阻拦,只不过解药就不便提供了。”说罢目光向墙角一瞟。

此时夜已深沉,院中点了许多火把蜡烛,众人随他目光看去,在众多火光之中,墙角却隐藏着一只小小的蜡烛,与旁的蜡烛不同,这只蜡烛通体碧绿,散出淡淡白烟,火光极淡,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

众人不由得都倏然心惊,早就听说过这雪山飞狐,已深得当年毒手药王真传,怎么上山之后,却如此容易便着了道呢?

当下暗暗懊悔不已,有原本想动手比划比划的,此时也强压了下来。

有人问道:“这是什么烟?”

胡斐轻叹一声,淡淡道:“七心海棠。”

那姓蔡的老头越众而出,向胡斐拱了拱手,道:“如此我这小老头便任凭胡大侠吩咐,倘若他rì朝廷责怪下来,还请胡爷千万说一声咱是艺不如人,失手被擒。”

胡斐知他有难处,当即笑道:“蔡爷放心,倘若福康安大帅问起,我便说你是寡不敌众,九十多个雪山飞狐和金面佛一起出手,才将你捉拿了下来。”

老蔡头脸sè一红,拱了拱手,胡斐做个“请”字,他便顺着胡斐的手势向一栋独院走去。

身后众人,也懵懵懂懂,随着大流,被胡斐软禁起来。

胡斐将这一行人,按身份地位,分别关押在三个小院之中。派了茅老二和天地会的诸位予以监管。

他知道自己岳丈和无尘道长这等人,脾气是又倔又硬,遇见大英雄豪杰能谈笑风生,碰到他所关押的这些江湖中的墙头草,酱油瓶,却是绝没有好脸sè。

于是又嘱咐了赵半山和林爽文,让他二人观察这些人当中,有没有能真心投诚的,选拔一二,用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山上一切忙活完毕,临到下山,胡斐却突然若有所思,转过身来,看着送行的一干人,突然指着齐御风道:“你随我来。”

齐御风自上山以后,一直眼巴眼望的等着下山那天,却没想到在这等危机之时,胡斐却要带他下山。

两人溜下悬崖,悄悄下山,到林中隐秘处取了马匹,直到了官道之上,齐御风才问及带他一同出门的原因。

按理说,墨心伤的不重,书砚更是一点没事,两人武功,经验,都比齐御风要高得多,这般刺杀福康安的大事,怎么会带他一个武功不怎么样,江湖经验为零的毛孩子出来呢?

胡斐听齐御风喋喋不休的分析,目视前方,迎风烈烈。他望着前方一片苍茫夜sè,胸中豪情陡起,突然哈哈一笑,大声喝道:“原因只有一个,我要造反!”

第三十章匹夫一怒

这一rì,一行两骑走进乌拉古城,步入一家酒铺之中。

两人都穿着羊皮袄,戴着狗皮帽子,周身上下油渍麻花,埋埋汰汰,装的鼓鼓囊囊,一看便像是前来赶集的猎手,这类装束在城中极为常见,丝毫不起眼。

两人叫了十多个馒头,两碟小菜,一人一碗酒,便伏案吃了起来。

这两人正是胡斐与齐御风,他俩在路上跑了两天两夜,目不交睫,终于赶到了这满清内务府在东北的贡品基地所在。

乌拉古城远迎长白,近绕松江,乃三省通衢,和苏州、南京和杭州并称,又是**哈赤定下的满清的根本之地,东陲第一大城,市面十分繁华。

但像胡斐,齐御风此时所装扮的猎人,也不过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而已,门脸宽敞的酒楼饭庄是进不去的,一般这种人能进去的,不过寻常酒铺。

这样的酒铺也与电影电视中不同,有什么上房下房,天字号地字号的,可以任由江湖中人一楼二楼飞来飞去,说书谈经,只不过一间偏房,摆出几个座位,旁边间隔出一个厨房,饭菜也简单,没有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无非是填饱肚子,略微有点荤腥而已。

说起这家酒铺,也幸亏胡斐夏天时候曾经来过,若是齐御风单独来此,一准找不到这个地方。

只因为此时东北天寒地冻,北风如刀,外门上挂着一层层的门帘,皮棉俱全,乍眼一看,谁也料不到里面居然满满当当的坐着客人,都一准儿以为是个封闭的屋子,尚未开门。

屋内光亮极暗,两人边吃边聊,一边悄悄谈论过会儿的行程。依胡斐之意,两人当见机行事,一路寻访丐帮下落,一路寻访福康安踪迹。

这小店本不甚大,桌子也挨挨挤挤,耳边也不断传来他人说话之声。

只听得有一桌两人,相顾饮酒,喝得多了,一人便叹道:“这人要是死了还好些,像咱们兄弟这般活着,真不知道何年是个头。”

另一人也道:“死了反倒清净,不用受这份羞辱之苦。咱俩且先吃饱喝足,到阎王殿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

两人语音颇轻,若非特意留意,加上胡齐二人身负武功,倒还真听不见这两人说话,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不知这两人到底因何而起了轻生的念头。

又过一会儿,那两人结了账,挑开门帘,钻了出去,胡斐拽着齐御风,也跟了出去,心说,不管怎样,总能让这这俩人活活惨死。

胡斐二人跟着那一对中年男子出了酒铺,只见那二人摇摇晃晃,拎着从酒铺买来的一小坛白酒,绕过土地祠,观音庙,到了集市上买了两柄短刀。

齐御风暗暗纳闷,心道这两人若是寻短见,怎么还新买两把刀,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不成?看向胡斐,他也是摇头迷惑不解。

一路跟到了乌拉街打牲衙署的街角,只见两人上了街边拐角处一架马车上,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两人一会儿从马车车厢里出来,咕咚咚分着喝了这一小坛白酒,抹嘴上车,挥舞鞭子,径直将马车朝衙门赶去。

齐御风这一下彻底纳了闷了,不是说好要自杀的吗?怎么跑衙门口来啦。

只见那二人赶车到了衙署后门口,远远便被一队侍卫拦了下来,无奈只能向门口当差的请安道:“求大人帮忙通传一声,就说典鱼圈老牟家的人来啦,求见黄大人。”

门口当差的也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看了看来人,说道:“牟家油坊的是吧?东西带来了?”

俩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那差人告知了侍卫几句,便进了衙门。

胡斐暗忖:看这衙门后门口防卫都如此严谨,那福康安便在此处也说不定。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肥肥胖胖的九品官吏走了出来,抬头一看,便大摇大摆的走向那马车,也不理那两个中年男子一路小跑的到他身边,陪着小心,小声的说着好话。

到了马车后头,那黄大人似乎十分着急,自己掀开帘子,伸着脑袋往里探,身后那两个中年男子,互相看了一看,点了点头。

胡斐见二人面目坚毅勇决,透露着一股悲壮之气,突然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黄大人肥胖的身子往里一窜,便看见那两个中年汉子,撕开衣襟,拔出短刀,直接插在黄大人背上,顿时鲜血喷出,喷得那二人一头一脸,两人见了血腥,狂xìng大发,大声喊道:“你让我活不下去,老子也要拉你垫背!”

说话之间一人撕开黄大人的衣裳,只露个光光的脊背,另外一人凶狠如狼,连接朝上面戳了几刀,

只见那肥胖的身子被扎了一堆窟窿,鲜血狂涌,汇成小河。

这衙门后门本也非清净之地,乃是一条宽敞的大街。

这变故一出,两边衙役,侍卫,过路乡民,做买卖的客商都惊得呆了,整条街道顿时鸦雀无声。

本来赶马车这两人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一看上去就是那种老实了一辈子任人欺凌的主,方才面对黄大人,还不敢大声喘气,谁知刹那之间,居然如此狂猛。

片刻之后,有人反应过来,于寂静中大喊一声:“杀人啦!”登时,衙门门口聚拢的人群,一下子散的干净,只留下官差,虎视眈眈,看着那两人。

那两个中年汉子,头脸脖颈,俱是鲜血,就连眼睛也被糊上了,两人脱下棉袄,胡乱擦了把脸,信手将棉袄丢在地上,露出胸膛,全身呼呼冒这白气。

一人大声冲衙役们喊道:“大清朝逼得人活不下去,老子就拉你们同去阎王殿!”说罢,这两人挥舞短刀,各自朝衙役们劈砍而去。

只见血花飞舞,惨嚎连连,几个人平时仗势欺人,凌虐百姓的衙役,此时还没明白过味来,便已做了刀下之鬼。

两边的衙役,侍卫这时才搞清楚状况,围了上来,更有人赶忙冲进衙内,通报了官员。并非他等反应不及,而是此时这乌拉古城,内有贵宾,外有众多高手环伺,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居然也能拔刀一怒,血溅五步。

外面几名侍卫凑近那两名汉子,举手抬足,三两下便将两人擒住,然后转身拔刀,便要将人砍死。

胡斐见状,努嘴示意,齐御风抽出镖囊,连发三只飞镖,刺在那两个侍卫胳膊之上。

然后从隐藏处跃出,挥舞宝剑,护着那两名汉子,与那几位侍卫斗了起来。

那两人本来酒气上冲,杀了一直欺压他二人的黄大人,又随手舞刀,杀了数人,可大内的侍卫稍微一围上,便处处受制,又看那侍卫武功如此之高,心底也凉了下来。

本来只待那侍卫一刀砍死,谁知此时居然冒出一个奇怪少年,一柄剑舞得仿佛有一百柄剑的威力一般,指东打西,前窜后跃,几下便把这衙门口二十几个官兵,打得落花流水。

两人不禁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突然众人听到嗡嗡之声,一颗鸡蛋大的铁胆从衙门内飞来,齐御风持剑跃在空中,反手一抽,将那铁胆反击了回去。

只听大门内“啪”一声有人接住了铁胆,大声赞了一句:“好剑法!”

话音未落,啪啪两声,两颗铁胆接踵而至,速度虽然不快,力道却比上一次强的多了。

齐御风双手握剑,斜斜置于胸前,眼看铁胆将至,一拉一带,将铁胆又抽了回去。

他这一路暗器反击之法,天下仅此一家,绝无仅有,乃是他从穿越前乒乓球比赛里学到的武功技巧。

齐御风高中时候,颇喜欢玩乒乓球,也爱看电视中转播的比赛,中国的乒乓球比赛乃是国球,技术至jīng,天下无敌。

齐御风闲着没事看看电视,学学视频,便练就了一身的抽、拉、冲、挂、撕、带、划、撇、劈、拧、挑、弹、砸、扣等技巧集于一身的好球术。

后来他到了玉笔山庄,练习刀法剑术,最开始的时候便是练习yīn阳诀,用单刀不断磕飞徐氏双胞胎手里的飞刀。

突然有一rì,他回想起这乒乓球讲究的落点,速度,力量,旋转,与他练习胡家刀法时的yīn阳诀隐隐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便借鉴从邓亚萍、王楠,孔令辉,张继科等绝世猛人的独门手法,“自创”了一套暗器剑法。

他这套剑法模拟球路,分为发球式,接球式,搓球式。又根据是直打还是横拉,左手还是右手,正手还是反手,近台快攻还是削攻打法等分为若干变化。

他这路剑法怪异奇特,要求技巧却高得没边,仿佛有琢磨不完的意味,墨心书砚两人虽然学了几天,但这剑法难以练习,用处不大,是以都早早放弃,只有喜欢陪着齐御风打过“原始乒乓球”的苗人凤,才偶尔和齐御风探讨研究一下。

齐御风将两颗铁胆弹回,却不由得暗自心惊,发这铁胆之人轻松写意,却已震得他双臂发麻。真不知这人武功到了何等地步。

那人“啪”“啪”收了收了铁胆,迈开方步,走出门来。

第三十一章拳剑双绝

那人溜溜达达走出门外,齐御风抬眼看去,原是四十多岁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

这人一手摆弄着两颗铁胆,另外一只手,居然还端着个紫砂茶壶。若不是他先前投掷铁胆的功夫惊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账房先生,而非武林高手。

那人上下打量齐御风一番,面上有些惊讶,听刚才那剑势,他怎么也没想到挑动他铁胆之人居然是如此年轻。

“小友怎么称呼?”这人丝毫不理会地上横流的血泊,往齐御风面前一站,便拉起家常来。

“路见不平之人,无名无姓。”齐御风抱剑而立,丝毫不敢大意。

“哦?”那账房先生似的人物面如古井无波,点了点头,“在下崆峒派吴虹云,那咱俩搭搭手如何?”

胡斐在一旁小心遮掩了脸面,心中暗忖,原来这人是崆峒派高手,怪不得不知道他武功家数。

此人先前与庄必范等三人围攻过胡斐多次,使得是奇门兵刃,胡斐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是以探不出来历。

但胡斐也深知,自清朝入关以来,与崆峒一派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传康熙年间,在宫中的太监,便有崆峒派的高手。

崆峒派是名门正派中的大门大派,创始于崆峒山,练的是道家武功。据说创立崆峒派武功之时,什么少林,武当,峨眉,昆仑都还都不见踪影,就连《尔雅》、《史记》中都有记载:“崆峒之人武”。

前朝时期,崆峒派曾是六大门派之一,显赫一时,可后来却渐渐脱离一般江湖的视野,既不开山立派,也无固定场所,所谓崆峒派,都成了江湖上流星乍现的一个个人,而非一座山岳,一户门第。

以至于到了乾隆年间,很多人都质疑到底有没有这个门派。

近年崆峒派在江湖上,更是行走不多,传闻不广,几乎与其他门派没什么交际,这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自诩崆峒派之人,胡斐不由得眉头一皱。

与江湖上那些什么嵩阳派,八仙门,九龙派的小门小户不同,崆峒一派虽然隐秘,却也还是有真功夫传世的。

而这六大门派之中,尤以崆峒派最难琢磨,只因他传人少,武功jīng,几乎每一个崆峒派出来的,都是江湖上叫得响的好手。

齐御风看这人举重若轻,周身无不暗合武学之道,当下初生牛犊不怕虎,收剑入鞘,扬眉喝道:“请!”

那人左手一扬,右拳呼的一声,一拳冲齐御风胸口打来。

齐御风与他相距不过数尺,见他挥拳打来,劲力威猛无匹,当下挥掌使yīn阳诀的功夫,借力卸力,拳掌相交,身子不由得一震。

齐御风自习练武功已来,遇到的对手不过寥寥,但单凭吴虹云这一拳,前几天上长白山闹事的人中,除了杨云飞之外,恐怕谁也使不出来,当下不由得暗自心惊。

吴虹云也是一愣,他这一拳,有个名目,名唤追魂藏离拳,乃是他师傅一辈翻阅古谱,从《七伤拳》残谱和追魂门武功中糅杂而成,这拳法出拳时声势逼人,一拳中有三种不同劲力。

或刚猛、或yīn柔、或刚中有柔,敌人抵挡不住这源源而来的劲力,便会损心裂肺,深受内伤。

吴虹云在这拳术上浸yín了二十多年的功力,可以说自出道以来,这一拳下去,碰到的对手也是寥寥无几,可这莫名其妙在关外碰见一个野孩子,居然也能卸掉他的拳劲?

吴虹云登时觉得脸上一红,运拳成风,一连攻了三招。

齐御风一一闪避,拆到第三招的时候,吴虹云拳速急猛,他虽然堪堪避开,身子却也晃了一晃,失去了重心。

吴虹云眼见他下盘不稳,急忙一脚踢来,齐御风眼见他一脚飞起,攻向自己膝盖,这一脚踢到,非得小腿骨折不可,危机之中,忽然想起赵半山前几天传授他近年来领悟的太极新得,正堪此时使用,当下全身力凝山根,屈膝勾腿,将全身力气集中一隅,宛如一个大不倒翁一样,反弹向吴虹云。

吴虹云一脚刚刚踢出,却不料这少年居然将整个身子主动撞了过来,当即心生疑惑,这一脚踢得力道便没那么jīng纯,只灰扑扑的踢了一个脚印。

齐御风翻身站起,正yù再打,突然吴虹云一摆手道:“慢!”

齐御风当即站住,静待吴虹云说话。

吴虹云紧皱了眉头,默默下巴道:“小兄弟,你这太极拳是何人所授?”

齐御风翻翻白眼道:“恕不能奉告。”

原来崆峒派有一门古太极八式,内辅玄功,外练筋骨,是崆峒派玄空门秘传之宝。

吴虹云修习这古太极八式已有十余年,才成就了一身jīng湛的拳技,远超前辈。

可他这崆峒派自古以来便不怎么合群,无论寻师访友,还是同行交流,吴虹云一直都找不到对太极功夫比他自己更为jīng深之人,没有同行的借鉴,他这武功便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方才齐御风这一式,虽然姿势笨拙,生稚可笑,但却也做到了沾粘连随,深合太极之理,便宛如窗户纸被捅破一般,吴虹云瞬间心思一动,似乎齐御风为他展现了一条新的道路。

可吴虹云头脑中模模糊糊有了一丝印象,却又无论如何抓不住那种感觉,不由得抓耳挠腮,全身都不舒服,沉默了片刻,一瞥眼,却见齐御风在一旁悄悄拔出剑来,正静静等待。

吴虹云才恍然大悟,笑道:“来,咱们再打过。”说罢,从袖口里拔出两只判官笔,与齐御风对攻起来。

崆峒派善用各种不属于十八般兵器奇兵,形式各种各样,小巧玲珑,携带方便,不易被对方发现,交手中往往能出奇制胜。

吴虹云欺身上前,勇猛无比,江湖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他这套判官笔不过七寸,实在是短得不能再短,因而每一招都是贴身肉搏,凶险万分。

齐御风向来没有和使判官笔的人打过交道,三招两式下来不禁感觉十分别扭,再加上吴虹云每一招都是猛攻,他手脚不禁有些慌乱了起来。

又斗了几招,吴虹云见他处处受制,露出破绽,手指一弹,径直对上他肩头要穴,想要一招制敌。

齐御风来不及细想,手上长剑轻轻一抹,一弹,将他手指弹了回去。

吴虹云武功比齐御风自然强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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