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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_夜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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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景绷着脸,“好。”
傅延北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整个人清瘦了一圈,脸色暗淡。好在有许远景的帮忙,他见到了机场的负责人,看到了名单。
那列名单上确实有叶然的名字。
yeran——
叶然,文文静静的名字,多好听啊。
她告诉他,“我喜欢你叫我然然。”
如果可以,这以后一辈子她都会叫她然然。
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周围一声声哭嚎,失去亲人的绝望和无奈。
你永远不知道死神会在什么时候降临,所以请珍惜眼前人。
傅延北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静下。”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背影萧瑟的没有一点生气。
陆风和许远景默默站在一旁,不忍上前。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空白了。
错过,真的错过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让傅延北措手不及,连回头路都找不到了。傅延北嘴角干涩的起了一层皮。静默良久,再开口,他的喉咙像被什么灼烧了一样,沙哑凄厉,“陆风——”
陆风上前。
“开车,去她的公寓看看。”
“傅总,您不能再这样了,您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去开车。”
陆风咬牙,“傅总,叶然要是看到您这样,她也不会开心的。”
傅延北闭了闭眼,“会吗?她不喜欢我了,她已经把我丢下了。”
“不会的。”陆风脸色严肃,“我们都看的出来,叶然很爱您。”
傅延北沉微微划了划嘴角,“可是我却把她逼死了。”
伦敦又飘起了连绵的细雨,街上的人都撑起了伞,五颜六色,各式各样。
车子缓缓行驶着。
整座城市都沉浸在哀伤中,为了逝去了生命。
傅延北来到叶然的公寓,这是他第二次过来,上一次只能停留在楼下。
他轻轻叩响了大门,一下一下,许久都没有动静。
陆风看在他的身后,“傅总——”
傅延北垂着手,站在门前。
在他们都绝望的时候,大门打开了。
傅延北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瞬又沉了下来。
一个年轻的华人面孔,穿着睡衣,睡醒惺忪,“你是谁?”
“我找叶然。”
“叶然?”女孩子打了一个哈欠,“喔,她不住这里,搬家了。”
傅延北深吸一口气,“她要搬去哪儿?”
“不清楚,前几天出去旅游后,说是回来再来搬家,东西还在这里呢?你是他男朋友?”
傅延北抿着唇角,“是的。”
女孩子轻轻一笑。
“我能进去看看她的东西吗?”
“可以啊。”她拉开了门,“我刚搬过来,家里有点乱。”
“谢谢。”
“那你看吧,有什么需要叫我。我叫amy。这是她的房间,她门没锁。”
他突然想到顾城的诗: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有门,不用开开
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此刻,他希望,打开这扇门,她就在里面。
傅延北扭开了门把,里面没有她。房间二十多平,很大,一张床,其余地方摆着她的作品、工具,凌乱可充满了生活气息。
叶然的房间东西没有动,一切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傅延北指尖伏在桌面,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他一一扫过屋内,梳妆台上的盒子乱乱的,那个发卡随意地摆在那儿,是他送的。
墙角的盒子上摆着一双白色休闲鞋,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拿起来,表情怔忪,心疼的要停止跳动了。他随便买的一双鞋,她竟然都带到伦敦来。鞋子很新,她是舍不得穿吧。
这是那天晚上他买的,她怕不吉利,又把钱还给他了。
想到以前,傅延北神色悲痛,全身都在疼,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门上传下几下声响,“那个,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傅延北吸了一口气,“恩,我惹她生气了。”
“我就知道,叶然脾气很好的,回头好好和她道歉吧。”
傅延北应了一声,他眨眨眼,放下了那双鞋子。
离开前,傅延北拿走了那双小白鞋,还有那个发卡。他回头望着那间卧室,乔其纱的窗帘,给这件卧室平添了几分温和梦幻。
当天晚上,他就被紧急送到医院了,40度的高烧,整个人都烧糊涂了。昏睡间,他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然然。
时轶坐在咖啡厅里,手边放着一杯热茶,他不时抬手看了腕表的时间。
咖啡厅的门一次又一次地打开,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终于,下午三点过后,咖啡门再次打开,一个短发女孩子探身进来,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时轶——”
这是时轶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这一生他都没有听过如此让人心动的声音。
叶然穿着不黑白条纹的衫,低腰修身的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帆布鞋,还带着一定鸭舌帽。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你怎么突然来威尼斯了?”她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
时轶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突然明白,在最绝望的时候,他都忍着,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叶然,见到你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叶然呼了一口气,“真是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她看了新闻,她原本要做的飞机出了事。
时轶握住她的手,“活着就好。”他红着眼圈,干干地说道。
叶然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他父母的逝世,“当时离登机时间还早,小笙说她喜欢威尼斯,以后也想要坐着小船看风景,我就改了旅游路线。”后来,她到了威尼斯才知道那般客机出了事。
时轶平静下来,慢慢松开她的好,无波无澜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大家都很担心你。”
叶然抓了抓头头发,“下了飞机,手机就被偷了,正好我也想清静一下。”
时轶终于弯起了嘴角,“这一偷,我们都被吓死了。”
叶然一愣,无奈地一笑。她以为大家不会这么关注她呢。
午后的时光,宁静祥和。两人一一说最近的事,叶然为了缓解气氛,一直在说旅游趣闻。叶然已经全身心沉浸在这座城市里了,蜿蜒的水巷,每一处都透着艺术气息。和国内乌镇西塘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时轶耐心地听着。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洒了一地的光点。墙角一直黑色的加菲猫懒懒地蜷缩着身子,睡在那儿一动不动。时光静好,如果可以永久地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面前的那杯拿铁也已经放凉了。
时轶不动声色道,“傅延北也去伦敦了。”
叶然表情凝滞住了,她扯了扯嘴角,一时间沉默下来。
“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事。”时轶是个坦荡荡的君子,这也是他该做的。那家伙估计这些日子,生不如死吧。
叶然敛了敛表情,“他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时轶点点头,“应该会。”
“网上还没有公布名单吗?”她不敢太过关注空难的事,太惨了。
傅延北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昏沉沉的,英国医生也束手无策。再这么烧下去,他人都该被烧傻了。
陆风只好给明桦打了电话,“明姐,小傅总他的情况很糟糕。”
明桦在电话里安慰道,“我们今晚就飞伦敦。”
陆风守在傅延北的床前,一步都不敢离开。他爸交代过他,一定要好好照看傅延北。他跟着傅延北半年多了,为了傅延北,他放弃了自己的军人梦。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过,长大后就渐行渐远了。没想到多年后,他成了傅延北的助理。陆风摸了摸鼻子。
第二天,许远景匆匆跑过来,脸色激动。
“延北——”他叫道。
陆风皱着眉,“许先生,我们小傅总刚刚打了针才睡下。”
许远景激动道,“叫醒他。”
傅延北睡的不沉,他半坐在那儿,眼下一片青色。
许远景深吸一口气,“延北,叶然没有坐那家航班。”
“什么?”傅延北哑声道。
“已经确定了,她没有坐。”
“那她现在在哪里?”
“你别激动。我们已经和她父母联系过了,她去了威尼斯。”
傅延北整个人都垮下来,“好,好,她没事就好。”
许远景抿着嘴角,“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麻烦你了。”
“我应该做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许远景沉沉地回道,转身出了病房门。
走廊上几个人匆匆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清丽的女人。许远景失神地望着,他停在那儿一动不动。
“明桦,你慢一点。”傅延林皱眉,拉住她,“已经到了。”
明桦看到许远景也是一愣,“许师兄好久不见。”
许远景点点头,目光焦灼在她的身上,“小师妹,好久不见。”
傅延林站在一旁,气场咄咄逼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许远景。
明桦神色淡然,“这是我先生,傅延林。延林,这是我大学师兄,许远景。”
两个男人相视,握手打了招呼。
明桦开口道,“许师兄,这次麻烦你了。我们先去看延北,改日我再和你联系。”
许远景点头,“我先回去了,你们忙,有事和我联系。”
“谢谢你,许师兄。”明桦感激道。
傅延林眸色深不见底。
病房里,傅延北已经在收拾东西,让陆风帮他订机票。
傅延林和明桦走进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傅延北身体虚弱,讲话声音都比平时轻若了一些。
傅延林冷着脸,字字铿锵有力,“医生说你再这么下去,就会转发成肺炎。”
“我没事。”傅延北拿过手机。“陆风,你去订机票了。”
“延北,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明桦劝解道。
“大嫂,我得去找她。”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压人的气息。
傅延林问道,“你现在去找她能解决什么问题?延北,四年了,你怎么还不能成长起来,遇到感情,一盘散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大哥,这是我的事,不牢你费心。”
“呵——你觉得叶然还能回道你身边?”傅延林冷着脸,“不会了,她不会的。”
明桦拉了拉他的袖子,“好了,别说了。”
傅延林依旧望着傅延北,“受了两次伤,你以为叶然的心是铜墙铁壁吗?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早就揍你了。”
傅延北绷着脸,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大哥,你想说什么?”
“小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叶然以前不认识你,千方百计地靠近你,甚至放下女孩子的自尊苦苦追求你?”
明桦咬着唇角,“好了,别说了。”
傅延北只觉得大脑蒙了一下,嘴巴里满满的苦涩,“她以前就认识我——”思绪都变得迟钝了,他忘了什么。
他心底深处那个埋藏多年的盒子,被傅延林打开了。
傅延北心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是他突然害怕了却揭开。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声音哽咽,“她就是我当年求婚的女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片沉空白。
病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死寂中。
傅延北的手抖得厉害,“这是真的吗?叶然是那个女孩子?大哥,是不是?”
傅延林眼睛看着窗外,他喟叹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小北,你把人家丢了两次了。”
一阵无言的悲痛袭来,傅延北一脸的仓惶,他凉凉地勾了一下嘴角,“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要看着我像傻子一样?”
“为什么?”傅延林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两人对视着。“因为当年是你提出分手。因为叶然怕你想不起来,她想要一切重新开始。因为叶然怕你想起来,她怕你还恨她。”
他默默地转开眼。
叶然离开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原来,是她啊。
小骗子,你真的骗了我。
小骗子,你怎么能做到的。
小骗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小骗子,现在我真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了!
第五十二章
傅延北失去了言语能力,他颓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叶然竟是他曾经的女朋友,这样的结局,真的出乎他的意料。这就是命运的玩笑吗?
“我把她忘了,我为什么会把她忘了?为什么会这样?大哥!”
明桦双眼湿润,“延北,你不是故意的,是车祸。”
“是吗?”傅延北喃喃低语,他现在都不敢相信了。如果真的是车祸,为什么他的生活一点叶然存在的轨迹都没有了。他直直地望着傅延林,“大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延林敛起脸色,目光深远,他动了动嘴角。
明桦却开口想到阻断他,“延林——”
傅延林侧头望了一眼妻子,朝他点点头,意思是他明白。
傅延北扯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大哥,你照实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车祸是在宁城发生的,当时你在宁大读大二。”傅延林的声音低沉,“叶然和你同级。你对她一见钟情。叶然性格淡然。你知道的,她父母在她小时候离过婚,这件事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一开始她根本不想搭理你。越是这样,你越是死皮白赖地追求她。”
“是吗?”他有些难以相信。
“是啊。你追不到她,还和我抱怨过。”
“后来,她怎么答应我了?”傅延北摸摸鼻子。
“叶然缺乏安全感,当时,她阑尾住院,是你一直陪在她生病的。”
“原来这样。”
“大概是大一第一学期末,你们在一起了。”傅延林回忆着,当时傅延北放假回来,给他看过叶然的照片,那时候他这个弟弟是真的很喜欢叶然。“你说,等你们关系稳定了,要把她带回家。那时候,你周末回来,都会让唐阿姨做菜,回头带到学校。”
傅延林皱了一下眉,“人的性子不会轻易改变的,叶然和你在一起,本身就出在被动的状态。她爱她的工作,爱书雕设计,很多时间都花在上面,给你的并不多。久而久之,你也不乐意了。你们之间也发生了很多小争执,甚至冷战,但是最后都是你先去道歉。”
“我是怎么发生车祸的?”傅延北内心深处明白,他和她之间一定出了什么事。
“你的生日,叶然忘了。你在餐厅等了一夜,第二天,她赶过来。”傅延林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提出了分手。”
傅延北脸色渐渐白了几分。“后来,我就发生车祸了?”
“是的。你一个人喝了一瓶红酒,喔,红酒从我那偷的。”傅延林抬手揉了揉眉心,那件事是傅家人心头的痛,“酒后驾车,和对面一场货车相撞,车子彻底报废,而你在医院足足昏睡了一个月。醒来后,你把和她的一切都忘了。”
傅延北红着眼圈,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来,“车祸后,她是不是来看过我?”
“她一直都在。当时你开着车,她坐在后面的出租车上追你。叶然目睹了车祸的全过程。”
傅延北的肩头瑟缩着,身子在颤抖。所以她不敢开车。
“你车祸期间,她一直都在医院。知道你失忆后,她爸妈从青城赶过来把她接走了。”傅延林觉得小姑娘挺不容易的的,一双大眼睛空洞洞的,整个人都是灰暗没有生气的。
他扯了扯嘴角,“四年前的事就是这样。”还以为叶然回来能激起他的记忆,没想到最后由他来揭露过去。
傅延北十指紧紧地握着,“所以你们就把她的一切从我的生活抹去了,你们也费心了,编了这么久的谎言。”
明桦走到他的声音,手担在他的肩头,“没有人希望这样。你住院半年,我们都很担心你。”那时候她正怀着孩子,她去医院看过他,没有想到他会把叶然完全忘了。她曾故意提过叶然的名字,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许镇说,这是他心理反应。车祸前,他要求分手,估计是狠了下心了。
傅延北鼻音浓浓的,“是我妈吧。”能这么彻底地将一切抹去,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只有他妈能办到了。
“延北,二婶也只是关心你。”
“我明白。”他能说什么?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有他。谁让他失忆呢。
谁让他提的分手呢。
“那些东西在不在了?大哥——”
傅延林摇摇头,“二婶做事,我插不了手。”他耸耸肩,“我唯一能为你保留的,叶然拍卖的作品《初恋》在我那儿。”
傅延北默然,他现在就是去找她,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去威尼斯?还是和我们回宁城。”傅延林问道。
傅延北沉默着,半晌艰难地回道,“宁城。”回宁城,他想找回那段记忆。
傅延林勾了勾嘴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叶然现在的号码。”
傅延北接过,看着上面一段陌生的数字。
“我也是到了伦敦才知道。”说完又加了一句,“时轶发我的。对了,时轶正陪着叶然在威尼斯度假,听说景色很美。”
傅延北咬咬牙,“替我谢谢他,但是我不会让他的。”
傅延林耸耸肩,“明桦,我们去酒店休息吧。”两人奔波了一天,现在一切说开了,后面的事,他也不想管了。
“你干嘛还刺激他!”
“他需要刺激。不然追不回叶然的。”
出了医院,司机开着车。
这次明桦第一次来伦敦,看着陌生的街景,她的心理一片喟然。“你什么开始筹划的?”
“什么?”傅延林睁开眼。
“《初恋》。”明桦咬牙。
“也会偶然看到的,我让秘书留意叶然的动静。延北回来后,她有买了回宁城的机票。索性,我也就拍下了《初恋》。”
“有心了。”她还以为他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呢。
傅延林展开手,突然揽住她的肩头。车上还有别人,明桦惊的躲开,压着声音道,“放手啊。”
“不放。”傅延林靠近她,“我们玩几天再回去。好久没和你单独出来玩了。”
明桦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行,我们得赶紧回去。”
傅延林不满地哼了一声,“不回。”
威尼斯是一座充满艺术的城市。
叶然和时轶一起走过这座城市,时轶的电话越来越多。
“时轶,你回去吧,不用陪我。”叶然看着圣马可广场,这是威尼斯的旅游景点之一。
时轶皱起了眉头,“是时安,她问你怎么样了?”
“时安和周斯南现在还好吗?”
时轶默了一下,“安安从小就喜欢斯南,这份感情她很难放下。斯南现在也在犹豫吧。”他叹了一口气,“其实让安安嫁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叶然想了想,“其实周斯南也不见得不喜欢时安,只是当局者迷,最主要的是他反感父母的安排吧。”
时轶笑笑,“安安没有主见,斯南太有主见。”这两人也算互补。“再看看吧。”
两人看完了圣马可广场,傍晚十分回到了酒店。
时轶回房处理公务,叶然也在卧室,她翻看着白天拍的照片,挑了几张最具代表性的准备传给小笙看。等小笙大一点,可以带她过来玩。这样的地方,小笙应该也会喜欢的。
看了一会儿,一个电话打进来,新手机她存的号码不多,但是这个号码她是记得的,11位数字她都可以倒背如流。
轻轻按了接通键,“喂——”
傅延北还在伦敦,他想等她回来。等到久违的声音,他的心突然就软了,“是我,然然。”
叶然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她轻轻应了一声。
“我听说你去威尼斯了。”
“是的。”
傅延北抿了抿嘴角,“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
又是一阵沉默。
“早点回来,我明天回宁城。”
叶然没有回话。
傅延北声音苦涩,“然然,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他歉她的何止这一句道歉。
叶然猛地睁大了眼睛,“你——”
“在外面注意安全。”他这嘱托都是多余的,时轶在她身边呢。傅延北这一刻非常想飞去她那里,可是见面接下来他们又该如何。
“傅延北,我没事。”她轻笑了一声,“让你担心了。”其实她挺开心的,至少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傅延北靠在墙壁上,怅然道,“你没事就好。然然,我以为你不在了……”
“那时候你是不是后悔了啊?后悔把我甩了吧?”她打趣道。
“是的,我后悔了,很后悔。我怕自己都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傅延北唇角干涩,双目深深的凝望着远处的灯塔,“然然,我是不是很混蛋?”
叶然不知该说什么,“是有点。”
“以后不会了。”
叶然想想,反正他们都分手了,他再混蛋都和她没关系了。虽然还是有些难怪,他们不能走到最后。
电话打久了,手机响了一下提示电量不足。
叶然沉默了一刻,“那个我得充电了。”
傅延北那端没说话。
叶然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然然,我都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很抱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电话还没有挂断,叶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第五十三章
“然然,我想起来了。你能回来吗?”每一个字似乎他都在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轻轻的缓缓的,话音都显得那么无力。
叶然心口闷痛。
原来他知道了啊。
寂静片刻,叶然轻轻挂断了电话,机械地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她没有骗人,她的手机真的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的电量了。
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们之间总在错过,一前一后,跟不上节奏。
叶然轻轻呼了一口气,老天在和他们开玩笑吗?
在她准备放下的时候,为什么让她又知道了以前的事呢。
叶然轻轻摸了摸小腹,那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想,如果傅叶笙能够平安降世,她会教她喊爸爸,带着她去见傅延北,把他吓死。
可惜,没有这样的如果。
她紧紧地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中,心头涌过一阵阵复杂的滋味。
傅延北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他用力地捏着手机,眸色如同一片汪洋。他很想快点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找回和她之前的一切。
他闭上眼,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第二天早上,当她开门时,时轶站在门口,眼神温和。
“早——”
时轶手上拿着一束满天星,她最喜欢的花。
“我看这里的花颜色特别好看。”
叶然接过,“谢谢。”
他们今天原本的计划是去叹息桥,这是威尼斯最著名的桥梁,听说很多相爱的恋人乘坐贡多拉在经过桥下时接吻,以此求终生相守。
“时轶,我打算回去了,回青城。”她仰着头,“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是他们带大的,从小他们为了我操碎了心,我想回到他们身边。”
时轶往前一步,将他揽到怀里,轻轻抚一下她的头发,“好。”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她。
晨曦的光芒照进走廊,尘埃在阳光中四下地漂浮着。
叶然的手僵硬地垂在两侧,“时轶,我不值得。”
他为什么这么傻呢?
这个世界比她好的女孩子太多了。
“不要想那么多。”时轶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们一切顺其自然。”
他的呼吸轻轻落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无奈,让她感到一阵心疼。
回青城前,时轶陪叶然先回了一趟伦敦,叶然得把自己的东西处理一下。
她回去的时候,公寓里没有人。房间里落了一层灰,不知不觉间三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可时间好像还停留下她最初来伦敦的景象里。
叶然把东西一一打包装到纸盒里,书雕可以放到桑珊那里。其他的东西,需要的她都要带回去。
整理了两个多小时才收拾好。叶然心里喟叹,今年她该去寺里住着,不然怎么一直在搬家。
时轶卷着衬衫袖子,衣服皱了许多,他帮她把箱子都装好了,额角噙着汗珠,“还有什么东西要寄回国内的?”
叶然看了看房间,凝思了一瞬,“我有一双鞋不见了。”
“会不会在鞋盒呢?”
叶然翻了几个盒子都没有。“真的不见了。”
“再找找也许你放到别处了。”
她摇摇头,怎么会?她记得很清楚,出发前就放在一旁的鞋架上。当时和傅延北分手,她都舍不得把鞋子扔了。
有一两次,她会也会迷信想到,会不会是因为当初他给她买了这双鞋,所有最后他们才分手了。这以后,一定不能让那一位买鞋啊。
客厅一阵声响,大门开了又关上。
叶然说道,“应该是amy回来了,我去和她打个招呼。”
amy看到她一脸的激动,“叶然,你回来了啊?”
“好久不见。”叶然笑着。
amy一眼就看到她身后的时轶,眨眨眼,“你的新男朋友?”
叶然一愣,“是我朋友。amy,有没有看到一双小白鞋?”
“小白鞋?没见到。”amy想了想。
那可能真的丢了,或者是爸妈离开时顺便给扔了。
“可能是丢了吧。”她的语气里莫名地有几分失落,“我先去收拾东西,今晚回青城。”
“这么匆忙?”
“该回去了,有机会来青城。对了,你等一下——”叶然回房拿了一份礼物。
amy道谢后突然想到,“前几天,有个男人来找你,他说是你男朋友。”
叶然身子一僵,脸色微微恍惚了一下,“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一个人去你房间,当时看他的脸色好像很悲伤。”
叶然轻轻吁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回头,对着时轶无奈一笑。鞋子的事不言而喻,肯定是傅延北拿走了。
叶然再检查了一下,发现连发卡都不在了。她咬咬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送出的东西还能要回去吗?
出发去机场前,桑珊过来送她。
“哎,你还是决定回去了。”桑珊一脸不舍,“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叶然弯着嘴角,“怕是下一次见你,你都要带着个洋娃娃了。”
“哈哈,我努力。”桑珊摸摸肚子,“那个,你那两幅作品我都放到拍卖行寄卖了,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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