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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你的花泳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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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是语文课,她还没有新书,往侧边挪了挪凳子,整个人几乎就坐到了走廊上,凑活着和时七看起了同一本书。
  后排同学的目光几乎就被走廊上那个背后印着“丧”的纤细身影吸引住了,短袖下两条白藕似的手臂半曲着撑在凳面上,时不时地晃一下,看着柔软又细腻。
  语文老师一进来就看到了班主任老师刚才和她说过的新来的同学,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两排课桌中间的走廊上,和时七分享着同一课本。
  不像同龄女生,暴露在众人视线里总会觉得不安和羞涩,一声不吭坐在走廊上的她,至少从脸上看不出任何不适应和异样。
  此时上课铃已经打响过了,语文老师扫了一眼全班,最后一排还空着几张位置,她拧起眉头,脸转向班长问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个问句几乎在每天早上第一节课都会有老师问,同学们也很习惯了。班长被点到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知道了老师,我会再提醒一下他们的。”
  阮一转过脑袋,顺着老师的目光看了眼教室后方,刚才她一直没有注意,原来后面有几张座位上根本就没有人,被厚厚的书摞挡着,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
  语文老师像是习惯了这种一问一答,叹了口气说道,“记得提醒他们,晚来了和原先一样,从后门悄悄进来,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上课。”
  班长这才点了点头坐下。
  上课不到十分钟,后门一声响动,然后是桌椅拉开的声音,一阵悉悉索索后教室后面归于平静。
  阮一想,是刚才老师说“他们”回来了吧。
  她对后面的情况并不是很感兴趣,而刚刚坐下的几个少年却是把头埋在书摞后面,对坐在走廊上,背后印着一个“丧”字的少女充满了兴趣。
  “哎,陆成,那谁啊?”其中一人压低了嗓子把头扭向刚回到后头的陆同学,“把你赶回来了?”
  陆成扶着课桌往下压低了身子,见语文老师没注意到这头,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道,“新转来的南方同学,是个丧丧的小仙女儿。”
  他这么一描述,走廊上白T恤背后的字仿佛更醒目了,几个刚回来的人低低笑出了声。
  开头说话的那男生刚运动完,还有些热,手心朝上朝着隔着一走廊的另一边儿问道,“朗哥,来张餐巾纸,浑身汗难受死了。”
  被喊到的男生进教室前用凉水冲了把脸,此时脸上清清爽爽,看了一眼喊他的那人又把眼神落回到坐在走廊的少女身上,在课桌兜里摸了一遍,手腕一翻,把纸巾扔了出去。
  后面刚安静下来又是一阵拉包装纸的声音,和压着气息的说话声,语文老师怒瞪了后头一眼,批评道,“后面那几个晚来了还不安分,给我安静一点!”
  这么一吼几乎就噤声了。
  语文老师语气一转,朝着坐在走廊的少女放柔声音,“后面这段课文请哪位同学来读一下。”
  阮一虽然低着头,却意外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炙热目光,略一抬眸就和语文老师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了。
  心里想着不妙,这种时候撞上眼神基本就要被点名了,还没来得及再次低下头,语文老师就笑着说,“那让阮一同学来读一下吧。”
  阮一一站起来,背后的那个字没了座椅靠背的遮挡,就更引人注目了。连在走廊踱步的语文老师也瞧见了,一个愣神间,就听少女用特有的明亮嗓音一字一字读起了课文,
  “两人把事情说妥当后,算算日子,今天十四,明天十五,后天十六,接连而来的三个日子,正是有大月亮天气。气候既到了中夏,半夜里不冷不热,穿了白家机布汗褂,到那些月亮照及的高崖上去,遵照当地的习惯,很诚实与坦白为一个初生牛犊的黄花女唱歌……”
  这篇课文是必修科目里的《边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收录在课本里的少有的一篇与爱情挂钩的小说自然是引起了所有这个年纪学生极大的兴趣。
  特别是当一群第一次听到南方姑娘这么软着嗓子读课文的调调,硬是从里头听出了几分恋爱的味道来。
  语文老师显然也很受用这样有情调的小说用阮一的嗓子念出来的感觉,只是听到后面,她有些着急,多么好的课文,多么好的孩子啊,怎么读着读着错了呢?
  “阮一,是诚实,不是chen实。”她忍不住打断了少女的朗读声,纠正起了句子里的错处来。
  少女愣了一秒,停下来,跟着老师又重复了一遍,“chen实。”
  “不对,这个是后鼻音,读ch、eng、cheng。”老师不厌其烦地把拼音拆分开来慢慢教了起来。
  阮一这才觉得有些尴尬,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打乱了上课进程,就为了教她分辨前后鼻音。
  长这么大以来形成的南方人特有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很快老师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能叹了口气,“没事儿,以后慢慢改过来就行了。”
  招招手让她坐下。
  阮一这才舒了口气,终于坐了下来。
  她侧着脸朝着时七吐了吐舌头,而从她读课文起,后排刚落座没多久的一个男生就觉得她嗓音莫名熟悉。
  直到她坐下侧过脸的那一瞬间,才猛然想了起来。
  嗯?
  这不是昨天给他指路的那个姑娘么?


第4章 四朵浪花(小修)
  李朗贤把脸埋在竖起的课本后面,脑子里问路的噩梦又一次重现。
  这会儿,骗子正主出现了,他觉得自己得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儿。
    第一节语文课一下课,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李朗贤刷一下蹬开座椅,凳子腿儿和地板的摩擦声在还没完全热闹起来的教室划开了刺耳的那么一下。
  起初问他借纸巾的男生一扭头,看他这么大一个动作杵在课桌前,好奇地问道,“嘛呢,朗哥。”
  他这么一问,李朗贤就愣了,对啊,这是干吗呢?
  难不成人家新同学一来,他就去兴师问罪,其他同学见了会怎么想?
  欺负新同学?
  校园霸凌?
  这严重一点就直接能上社会热点了。
  他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么着不行,还是得春风化雨地旁敲侧击一下。
  脑子里还没想好措辞,人已经到了新同学背后。
  阮一这会儿正和隔着走廊的新同桌时七说话,见身边蓦地笼罩了一个阴影,以为自己挡着人家走路了,头也没抬往自己座位退了一点儿,小半天也不见人过去,她有些诧异,侧仰起头看了一眼头顶。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惊了,这个人?
  不是昨天那个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败坏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的小辣鸡么?
  没想到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又见面了,还是以同班同学的身份。
  少女坐在位置上,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下,早晨站讲台上也没见着这人,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坐在那儿不可能她没见着。
  那就一定是后来上了课才来的那群让语文老师唉声叹气说的“他们”了。
  果然是群迟到早退的小学鸡,物以类聚。
  倒没想到,学鸡竟然混进了十九班?
  脸上的表情从诧异慢慢变幻为不屑,阮一在嗓子眼“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声谁也没听见,被一旁时七的说话声给盖了过去,“朗哥,你过不过啊?阮一让你呢!”
  李朗贤双手插兜里,也不动,脸转向了抬头看他的阮一,慢慢扬起了嘴角弧度,“不过。我认识认识新同学,早上不在没看见。”
  他笑得如沐春风,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叫阮一啊?咱是不是见过?”
  阮一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也学着他的样子露了几分笑意,语气却冷了下来,“没见过,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种搭讪方式。”
  声音虽然听着依旧是南方人的娇柔,却明显让人感觉到这姑娘不太想搭理面前的人。
  看这架势,她是准备完全把少年晾在一旁了。
  李朗贤右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搭在脖颈上揉搓了几下,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从后面突然冒出个脑袋,肩膀上也搭上了一条手臂。
  突然出现的少年比他矮半个头,踮着脚把自己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笑兮兮地跟新同学打哈哈,“阮同学,我们朗哥平时从没主动和妹子搭讪过,学了些电视剧里的老套剧情,你别介啊。”
  周淙光突然从后面出现打了个岔,就把刚才尴尬的气氛破解了大半。
  李朗贤拍了拍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了皱眉,想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这姑娘怎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明明也没认错人,刚她脸上那一瞬的诧异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语气中的疏远和敌意也丝毫不加遮掩。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莫名就给别人拉了个极低的第一印象。
  他满脸疑惑,“新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了半天,最终他还是冒出了“误解”二字。
  自己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怎么凭白惹得一身臊?
  少女脸上表情不见有什么起伏,这一次从嗓子眼冒出的哼声,谁都听见了。
  人家显然并不想搭理他,李朗贤转过身,连续碰了两次壁没弄清楚个所以然。
  他脾气也躁了起来,朝还准备搭个话的周淙光喊了一声,“走了,阿光。下节数学课,你昨天习题都做完了?”
  听到数学和习题两个词,周淙光整张脸就垮了,昨晚上忙着训练还想回家再慢慢把习题补完,结果刚沾着床就睡着了,到现在习题页还是空空荡荡的。
  一会儿刘建斌来了要是查作业,他就准备自挂东南枝了。
  这下也不和新同学搭讪了,扯着李朗贤的校服后摆,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朗哥,快给我抄一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被拉住的少年朝着自己的座位扬了扬下巴,“自己去找,抓紧抄,我给你盯着老刘。”
  “我擦,爱你啊。”
  这一幕时不时地就会在班级上演一遍,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身边两人都回了自己座位,阮一再次侧过身子,转向了旁边的时七,“你们为什么都叫他朗哥啊?他是年级大佬?”
  阮一凭借对他的印象再添了点儿自己的胡思乱想,在脑海里给脑补了一部和年级老大对杠的故事,现在就差一个验证了。
  时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憋着笑,“南方来的小姑娘,我发现你很大胆啊,脑子里都是学渣大佬的故事么?朗哥他像混那个圈的吗?”
  “不像吗?”阮一反问。
  “你这么一说……”时七的目光顺着走道一路落在了后排李朗贤的脸上,“啧啧,这张脸真的适合当学渣。”末了还若有所思地补了一句,“玩弄无知少女的那种学渣。”
  阮一点点头,觉得这个措辞用得非常大快人心,脸上依然挂着疑惑,“所以这种学渣为什么要喊他朗哥?”
  “呃……这个……”时七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这个称呼的由来,突然眼前一亮,“下个月有运动会,你肯定不知道,咱们学校的秋季运动会。到时候你就知道朗哥为什么是朗哥了!”
  “是吗?”阮一收回目光,想到那天在胡同里看到的修长腿型和夕阳下透过白T弧线漂亮的腰部肌肉线条,啧了啧舌。
  “那你为什么对他好像不太友好啊?”时七回答完她的问题,也忍不住疑惑出声。
  “可能就是因为他长得像玩弄无知少女的学渣吧,”脑子里回放过昨天的场景,少女不假思索,“不对,不光是无知少女……”
  她抿了抿唇,义正言辞地缓缓开口,“是上至八十老妇,下至三岁幼童都不放过的那种。”
  两人聊着天,上课铃声又响了,随着刘建斌迈着大步跨进教室,就听到教室后方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悉悉索索纸张翻飞的声音。
  阮一弯了弯唇,很显然,后面的学渣组还没抄完作业。
  这节课主要讲开学摸底测试的卷子,阮一刚转学来,没有参加考试,自动乖乖地搬着椅子往走廊挪了一格,蹭到了时七的卷子。
  时七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卷面上一个飞舞的109分挂在右上角,见新同学看过来,也大大方方地露出成绩给她看。
  “这次数学卷子比较难,同学们不要灰心,”刘建斌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上课好好听讲争取下次提高一下分数,咱们十九班的平均分还是在理科班第一的,这一点老师很开心。但也请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啊,后面的班级都盯着咱们呢,随时就给超过去。”
  原来不管南北方,老师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句话。
  阮一目光扫过时七的卷面,字迹工整,解题过程清晰,是难得的好学生代表。
  而对于开学摸底测试,她也心里明白个七七八八,难度提高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先给你一个下马威,收收寒暑假的骨头,配合老师的三寸不烂之舌,先把学生都给唬住了,这新学期才好教。
  不过即便提高了难度,时七倒是心大,考了109分竟然无动于衷,这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心理素质很稳啊。
  思量间,刘建斌又开了口,“这回咱们就不统一报排名了,老师就给你们说说前五吧……”
  从他口中接二连三脱口而出几个名字,阮一一个也不认识,只听到第五个,便是身边的时七。
  她在课桌底下朝时七比了个大拇指,凑近了脑袋看她的卷子,想看看这卷子得有多难。
  200总分值下考了109的姑娘还能在理科尖子班排上第五,四舍五入就是在全年级排了个第五,真他妈丧心病狂啊……
  难怪她此时无所畏惧稳如狗。
  等刘建斌一开始讲卷子,阮一还有些不习惯。
  之前在江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理科老师都会带着莫名的地方口音,讲起课来都是当地普通话夹杂着方言,连语调都是平仄起伏有趣得很。
  而此时刘老师一口京腔儿听得她云里雾里。
  一溜儿选择填空题讲下来,她也没觉得题目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伸出手指借过时七的卷子往后翻看了一下大题,三角函数,立体几何,二项式,看着都不难啊。
  难道从南方那个堪称高考修罗场大省出来的学生,果然都能一打十?
  她把卷面又翻回到刘建斌正在讲的地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卷子满分多少呀?”
  时七张了张嘴,意识到面前的新同学是千里之外远道而来的,可能还没适应京城的高考制度,回答道,“150啊,你们那呢?”
  “啊……”阮一缓过神来,恍然大悟,“200。”


第5章 五朵浪花
  下课铃虽然响了,刘建斌显然还没有让这节课结束的意思,嘴上喊着再讲两分钟拖着堂要把这道几何大题讲完才算罢休。
  刘老师在讲桌前踱着步,眼神一拐,落在了走廊上坐着的阮一身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对着班长摆了摆手,“高远,这题你也会,先带阮一去领新书吧。”
  原来班长叫高远,这名字刚也出现在了排名前五的名单里。阮一见教室里头靠窗口的位置站起一个男生,向老师点了点头就往她这边走,也顺势起身把椅子塞回自己课桌底下,跟着出了教室。
  班长剃了个寸头,带着眼镜,人看着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实际却挺友好,一路上跟她絮絮叨叨讲着班级和学校的事情。
  从高二年级大楼到图书馆,中间要穿过半个学校。第二节课下课本来是课间操时间,暑假运动场在翻新,这会儿还没弄好,开学第一个月的课间操就全停了。
  不用做课间操,离第三节课上课时间还长着,阮一跟着高远慢悠悠地在学校里晃荡着。
  从他们身边时不时跑过几个嬉笑打闹的学生,基本都在讨论着上节课的内容。
  “那栋方方的楼是什么?礼堂吗?”少女伸了伸手指,指向林荫道不远处方方正正的小楼,楼前栽着一排白杨,这么看过去显得小楼房不高但宽敞地很。
  高远顺着她的指尖望了过去,“那是游泳馆,后头还有个露天的泳池,不过利用率不高,除了咱们学校的体育生很少有人去用。”
  一说到体育生,阮一就想到了那一眼单薄白T下绷紧的腰部线条,顿了几秒又问道,“那咱们班有体育生吗?”
  “有啊,”高远掰着手指当面给她数了起来,“周淙光,王戈,李朗贤,有三个呢。”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阮一才算听见了她想知道的,朗哥,李朗贤。
  原来他叫李朗贤啊。
  不动声色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开始从旁门左道瞎掰着套话,“我原先在以前学校的时候,班里也有体育生,业务能力都不错,成绩也不赖,就是思想品德好像有点问题。”
  说完她就适时地闭了嘴,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班长,期待他接下话茬。
  高远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品味了几遍姑娘话里的意思,也没怎么懂。满脑子的想法都在自己班级的三个体育生身上打转儿,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班里的这几个都不像她说的那样。可能新来的同学对体育生有什么误解。
  虽然王戈看着凶悍了一点,本质也是个淳朴的好少年,不存在思想品德不正的作风,怕是眼前的小姑娘被王戈的大块头给吓到了,才觉得班里那三个也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于是安慰道,“咱们班这几个都不错,各个都很积极向上,你别怕。”
  都不错……?积极向上……?
  你们怕不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那天在演奏厅门口遇见的事儿也是他积极向上的一面?
  这人的伪装真是好得可以啊。
  阮一怀着自己的小心思跟在高远后头,两人到了图书馆登记好信息,辅导员老师指了指身边一大摞书,“就这些了。”
  高远想着自己是男生,又是一班之长,扫了一眼身旁少女纤细的手臂,自发承担了一大部分。一个弯腰就抱起了地上摞得较高的那堆书,缓了一秒叠在另一摞较少的书面上,顺带又给她带走了几本。
  女孩子道了声谢,也搬起了剩下不多的几本书。
  两人一前一后搬着书本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快到教学楼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班里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一见到高远,连忙招招手,“高远,来把你们班的英语作业带回去。”
  高远应了一声,又回头望了一眼跟着他的新同学,早晨的阳光洒在少女身上,带着柔和的光芒。
  “我先帮你搬回去吧……”
  “要不我自己来吧……”
  两人同时开口。
  阮一笑了起来,对着他手里那一大摞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手上的书叠在自己臂弯上。
  距离下节外语课上课没几分钟了,说实话,等他给阮一搬完书再去办公室取英语作业估摸着就要上课了,显然老师下节课等着发作业要讲题目。他踌躇了再三,不确定地问道,“你真搬得动?”
  女生点点头,“没几步路了,我自己来吧。”
  高远妥协,刚准备把手里的书交给她,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叫了起来,“朗哥,来帮忙啊!”
  他这么一喊,阮一头皮发麻,扭过头看了一眼背后,少年敞开着校服外套,袖口高高卷在臂弯上,阳光透过树枝斑斑驳驳洒在少年身上,他披着细碎的光就这么走来,看得人有一瞬失神。
  “帮新同学啊?”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在他俩手里的书上打转儿。
  高远颔首,“对啊,人一小姑娘娇娇弱弱肯定不行,你给送回去,我要去老师那搬作业呢。”
  两人说着就开始交接手里的东西,阮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理,就是不愿意让这个道貌岸然的学鸡帮忙,嘴上一时逞强道,“我能搬得动,我自己来!”
  这话说完,高远已经空着双手了往办公室方向跑了,他回头身远远地朝她喊了一声,“别啊,免费劳动力,不使多浪费。”
  他一走远,就剩了她和李朗贤俩人。
  少女拉平嘴角,语气冷淡,再次重申道,“我自己也行。”
  李朗贤个子高,高二的男生正是长势喜人的时候,现在已经一米八的个头看样子过两年还能再长个几厘米。此时低头看着只到他肩头的姑娘,以为这是南方姑娘特有的矫情,笑着开口,“逞什么强,几本书还客气?”
  这不是客不客气的问题,阮一也说不明白,反正就不想让他帮忙。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就是几本书么,我力气大得很!”
  李朗贤觉得这姑娘说的话怎么带着点孩子气,于是故意把手里的书往她怀里那一摞上面一架,倒也没完全放松力气,只留了一半的重量压了上去。
  少女怀里一沉,臂弯发酸差点直接脱手。
  “你自己来?”
  他此时的笑脸在阮一看来有些不怀好意,她提了口气使劲绷着不让自己松手,嘴上还不饶人,“我就知道你是在别人面前演一演,心里记着我仇才不愿意帮忙呢。”
  毕竟自己昨天才坑过他,不是么。
  “承认咱俩见过了?”他反问,顺便把藏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口,“哎,姑娘,你怎么就那么针对我呢?”
  手臂发酸,怀里的书几乎就要脱手了,阮一使劲往上掂了一下,拧着眉诋毁他,“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
  “哦?是吗?”他不懂这是什么理由,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讨厌,被人觉得自己不像个好人,他抿了抿嘴角,自己起码比王戈看着平易近人多了吧?
  手上一用力,他伸手索性把女孩子手里的书全数抱了过来,轻松地往怀里一带,眯起眼睛看着她,“那我从现在开始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
  突然身上的负担都没了,阮一甩了甩发酸的双臂,臂弯处白皙的皮肤被压了好几个红印子,被一摞书难住了的她突然觉得高远说的对,免费劳动力干吗不使啊?
  扭了两下胳膊,她轻飘飘从男生身旁走过,留下一句,“虽然谢谢你帮我搬书,但是我仍然没觉得你是好人。”
  呵,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回到教室,李朗贤刚把书给她摆到桌上,背后蓦地一重,他皱着眉回头一看,周淙光又半挂在了他背上。
  他使劲抖了下肩也没把人从身上抖下来,啧了一声开口,“你是没腿还是怎么的?老像坨泥似的挂我身上干嘛?”
  “哎哟喂,我们小朗朗怎么回事啊?出去交个作业怎么变成了护花使者回来?新同学都说了,不喜欢你那老土的搭讪方式,怎么的?去新同学面前刷存在感去了?”
  周淙光说着,时七和吴许萌也扭过头来盯着他俩。
  “朗哥,不是我说。估计你没戏!听说南方姑娘喜欢那种长得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啧啧,你在人家眼里可能和王戈形象差不多。”
  时七说完,吴许萌点头表示说得没错,我也同意。
  李朗贤在心里又对比了一遍自己和王戈,甚至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在小姑娘眼里,他这样的和肌肉发达的大块头王戈没什么差异。刚想出声反驳,刚半途去上厕所的姑娘就回来了。
  刚还在起哄的人一哄而散,少年摸了摸鼻梁顺着走道晃回自己的座位,王戈还趴在桌面上呼呼补觉,绷紧的手臂线条粗犷有力,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在衣衫外的小臂,不太一样吧?
  ……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育仁没有必须要在校用餐的规定,一到饭点,学校食堂和外面的美食一条街都是人声鼎沸。
  为了欢迎新同学,时七和吴许萌不顾阮一的反对,强行把她掳到了美食街。
  “阮同学,想吃啥,今天我俩请客!”
  阮一顺着整条街来回看了几眼,来了京城她还没在外面吃过,看着小吃街上的各式招牌也没了主意,“听你们的吧,我不忌口。”
  这个点,不管哪个小饭馆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阮一穿着背后印着“丧”的白T往那儿一站,明明是扎着马尾的青春少女,仙里带颓,简直成了整条街最靓的风景线。任谁走过都要回头望她一眼。
  三人就近找了家砂锅米粉店,一端上来,阮一就被面前的大砂锅给震惊了,“我靠,这么大?这是一人份?”
  老板娘揣着双手往围裙上一揩,笑得柔和,“我还说又是搞运动的那群小伙子来吃咯,点的大份儿,原来是一尖果。”
  老板娘语速很快,有带着京城特有的味道,一句话明明单独拆开来都能听懂,混一会儿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等她一走,阮一偷偷问吴许萌,“她为什么说我是坚果?看着头铁吗?”
  吴许萌刚还在惊奇怎么看着仙女气儿的姑娘还会爆粗口,又听她说到坚果和头铁,噗嗤一声没憋住,半口水呛在嗓子眼剧烈地咳嗽起来,时七凑过来一边给她拍后背,自己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头铁!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个小姑娘这么逗呢!”
  吴许萌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原来头铁就能当尖果啊!那我早练铁头功去了!”
  阮一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们到底在笑什么。
  等两人都缓了缓,才给她解释,是尖果不是坚果。这是京城的方言,意思是漂亮的小姑娘。
  阮一“哦”了一声,自己尴尬地笑了起来,“原来你们城里也有方言啊。”
  她一直以为京城话就等同于电视机里标准的普通话,现实一听,不管从语调还是用词还是觉得有些个差异,特别是店里老板娘那样,说得快的,她几乎就来不及辨别她在说什么了。
  若有所思的少女一低头又看到那一大砂锅冒着热气的米粉,再次好奇地问道,“这儿大份的这么大吗?我还以为是我们那……”
  她不知道怎么给眼前的两个新同学解释,南方那么精致的一小碟,加大份也不过是多了那么一丁点儿,实际差别并不会很大。
  时七见她在思索怎么表达,怕她对整个地区形成误解,连忙解释道,“学校门口嘛,都是赚的学生钱。这家老板可实在了,每次都给这么多,要是去外面别的馆子,可不一定了。”
  阮一点点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加大版的砂锅米粉,“我觉着我可能只能吃下一小半,剩那么多会被打吗?”
  时七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想告诉她【没事儿,一会儿跑快点】的时候,移门上的铃铛“叮当”一响,几个人勾肩搭背就进来了。
  说是勾肩搭背,不过是周淙光单方面勾搭着李朗贤,一旁还有个看着很能打的大块头。
  阮一皱了皱眉,想着怎么哪儿都能碰上他。这边时七和吴许萌已经朝他们几个招手,“哎,来得正好。王戈,阮一点多了,分你一点儿?反正你也吃不够。”
  她知道李朗贤和周淙光,那时七喊的王戈应该就是大块头了。
  这么一招呼,几个人顺势就拼到了一桌,阮一又问老板娘拿了个小碗,把自己的份儿装进小碗里,把剩下的整个大砂锅推到王戈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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