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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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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胭脂现在是用不着了,姑娘发明的东西,可比这个好用得多。”紫鹃笑道。

黛玉点头道:“这些东西都留下,尤其是这燕窝,还有这药。”她指着放在桌子上的几种丸药道。

“好的!”紫鹃答应着,和几个小丫头麻利的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黛玉让容嬷嬷把夏太监叫了过来,笑道:“公公,麻烦你点事情。”

“姑娘说笑了!奴才就是侍候姑娘的,姑娘有事,只管吩咐就是,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夏太监忙着满脸陪笑道。

“这些药,还有这胭脂,麻烦你送到太医院问问,是不是有问题。”黛玉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

“这是燕窝?”夏太监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包被林黛玉打开的燕窝,睁大眼睛问道。

“怎么了?”黛玉不解的问道。

“这燕窝我见过不少,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就算是时间放久了,也不该是这样啊?”夏太监满脸的狐疑。

黛玉摇头苦笑道:“我也和你一样,所以让你拿去太医院问问。”

“我这就去!”夏太监答应了一声,忙着把所有的东西包好,令一个小太监提着,骑了马直奔太医院。

第9章 药的问题

这里夏太监去了,紫鹃不解的问道:“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黛玉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令紫鹃带着众人出去,道:“我有点乏了,想休息一会子,等着夏公公回来,再说吧!”

这里紫鹃出去了,黛玉靠在炕上,闭目养身,恍恍惚惚间,朦胧看到一个美人儿向着自己走来,身材袅娜,举止风流,等倒了跟前,黛玉不呆,这人不就是自己……

“是了,这才是林黛玉,我是龙绛珠……”黛玉在心中想到,这是正牌的林黛玉不是早就死了?

她张口想要说话,偏偏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恍恍惚惚的,黛玉在她面前站了片刻,一阵浓雾卷来,黛玉的身形不仅淡去。

“你别走——”这里黛玉急得要叫,跑上去想要抓住正牌的林黛玉。

“好好活着……”恍恍惚惚中,空中似乎传来低语,黛玉一惊之下,陡然醒来,睁开眼睛看时,自己还好好的在晴瑶别院内,却原来是一场梦,忙着坐了起来,却感觉手掌心中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刚才不过须臾,可是她却感觉好像很久很久。

黛玉……你要我好好的活着,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

黛玉叹气,这正牌林黛玉还真是傻——不,如果那些药有问题,那么正牌林黛玉的死亡,绝对不是她自己作践身体的缘故,而是另有他因。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如果以往黛玉所服用的药中都有别的东西,那么荣国府中,到底是谁想要黛玉的命?她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不知世事的女孩,谁这么狠心就要她死?

这里黛玉越想越的难过,正出神之间,紫鹃进来禀告:“姑娘,那位冷公子求见,还有宫里的一位公公。”

冷公子?冷言冰?赵裕的心腹?林黛玉想了想,笑道:“请冷公子书房待茶,我一个姑娘家,不便出去和他相见,至于那位公公,你就请进来吧。”

紫鹃答应着出去,不多时,带进张公公来,这张公公就是那位在薛家宣旨,如今进来见了黛玉,早就没有在薛家的趾高气傲,迎着黛玉请了安,满脸赔笑道:“主子让奴才过来给姑娘送点东西。”

黛玉笑道:“有劳贵主人挂心,只是我这里色色都有了,倒不要再添什么了。”口中说着,一边又令紫鹃倒茶来。

张公公是赵裕身边的心腹太监,岂有不明白赵裕的心思,今儿见着黛玉容貌娇美,心中暗自思忖,将来只怕是位贵主子,现在有机会,自然的巴结着。因此小意的回道:“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年下一些东西,宫里的各位主子多有,姑娘这里也不能例外。”

黛玉皱眉,这赵裕还真当她是他的女人了,宫里的主子有,和她有什么关系?

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忙着捧着进来,不过是新鲜花样的绸缎,宫装衣服等等,另外就是金珠首饰。

“姑娘,这是主子特意给姑娘打造的新鲜首饰,姑娘看看!”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锦盒打开,黛玉好奇的看了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赵裕不亏的皇帝,果然的大手笔,锦盒内盛着一套珍珠首饰,本来珍珠也算是平常物,不稀奇,可是那珍珠却每一颗都有着莲子大小,晶莹浑圆,金步摇、耳坠、珠钗,项圈一应齐全。

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黛玉忙着装出满心的欢喜,笑道:“有劳贵主子费心了,有劳公公送来。”说着,从袖子内取出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递了过去,笑道,“大冷天的,有劳公公跑来,这个不成敬意,给公公打酒吃,赶赶寒气。”

那张公公也不推辞,接过银票的时候扫了一眼,见银票上写着一百两——顿时笑的更是开心,腰弯的更下,脸上的恭敬又多了三分。他在赵裕身边办事,平时自然赏赐不少,宫里的娘娘想要皇帝恩宠,自然也是多有孝敬他的,但是,一般来说,也就是十、二十两银子,谁向黛玉这样,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姑娘,只怕冷大人找姑娘还另外有事。”张公公忙着又道。

“嗯!”黛玉应了一声,张公公伸出手来,扶着黛玉,向书房而去——外面早就有小太监设下半透明的屏风挡着,冷言冰和黛玉隔着屏风见了礼。

张公公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黛玉含笑问道:“冷大人来找小女子,不知道有何时指教?”

冷言冰皱眉,站起来作揖笑道:“姑娘言重了,冷某哪里敢有什么指教,不过是奉了主子的话,过来见见姑娘,另外,主子知道姑娘原本和薛家的薛姑娘交好,如今她们家有事,嘱咐姑娘不要多管,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你家主子好意,薛家的事情,自然是和我无关的。”黛玉满脸堆笑的道。真是奇怪了,薛家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但心中却是好奇,问道,“刚才我在贾府,听得薛家有人来回,说是抄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也没什么。”冷言冰也不瞒她,这等事情如果她想要知道,只要随意打听一下就成,“那薛蟠本是皇商,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不算,还贪了户部几十万两的银子,如今抄没家产折变赔偿,不过……真是奇怪了,薛家抄了所有的家产,好像也折变不了这么多银子,差的太远了。这案子恐怕刑部还要审理,您也知道,这么多的银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的,难免民心不安。”

黛玉心中暗笑不已,民心?民心是什么东西,只怕不是民心不安,而是圣心不安了。

江南盐税亏了五百万两,如今薛家又亏了户部几十万两,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王夫人借去的,可是王夫人借这么多的银子,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她当面问了王夫人,她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更离奇的是,这笔银子贾府的老太太、大小爷们明显是不知道的。

“这话有理!”黛玉心中想着,嘴里却笑道。

“正是呢!”冷言冰淡然的笑道,“原本主子的意思,不过是薛蟠判刑就完了,不要牵连家族旁人,可是如今薛家家产折变下来,距离户部亏空的那笔银子数字差的太大了,所以,主子是打定了注意,要从薛家身上扯出这个国之蛀虫来,薛家一干人等,都得拿下听审。为此,户部如今还担着老大的不是,今儿进宫,着实给主子申饬了一番。”

林黛玉心中冷笑:“亏了这么多的银子,还只是申饬了一番,只怕这个户部尚书也是赵裕的亲信,否则,早就脑袋搬家了。”

“那……如今薛家怎么样了?”黛玉迟疑着问道。

“薛蟠入狱后,薛家管事的都是薛蟠的堂弟薛蝌,这薛蝌有着贿赂官员,徇私枉法罪,本来主上是不准备严办的,令杖责一百就算了,可是如今家产折变下来,亏空太大,恐怕还得追查,薛家的两个女人,包括薛家主母、薛蝌如今都已经提交刑部关押,等着刑部会同大理寺卿再审。”冷言冰也不瞒她,笑着道。

黛玉点头不语,心中满腹狐疑,赵裕巴巴的令冷言冰跑来和他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她会傻的去为薛家求情?

冷言冰见她不说话,又道:“姑娘宅心仁厚,不过,薛家犯了王法,却是不得不办,所以,主子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黛玉忙着笑道:“贵主子也太多虑了,我再怎么没见识,也知道这是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干扰的?你回复你家主子,让他放心就是。”

“如此,我就多谢姑娘了!”冷言冰站了起来,又作了一揖。赵裕早就知道,正牌的林黛玉和薛家姑娘交好,唯恐办了薛家,黛玉生气,所以特特的令冷言冰过来解释。

“这个……”冷言冰似乎想起了什么,忙着又道,“我家主子还有一句话,让我上问姑娘。”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

“主子说——林家欠着他一个皇贵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啊?”冷言冰笑道,口中说着,却忙着偷偷的拿眼隔着屏风瞧黛玉。

黛玉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赵裕的心事她又不是不明白,但……皇贵妃?她?还是算了吧?

“这事情我的问过那位若玉小姐后再做定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回复你家主子,给我几天时间。”黛玉道,怎么说都的问问妙玉后再做打算,她可不能私下给她拿这个注意。

冷言冰听了,心下微微失望,点头道:“那冷某告辞!”说着站起身来,黛玉忙着令小太监送了出去,自己却回到房中,坐下想着刚才冷言冰的话。

林家欠他一个皇贵妃,赵裕的意思是在明白不够了,只要她肯,他就会册封她皇贵妃……那是仅仅次于皇后之下的殊荣,也算是好的了。

但是,她的心却不在这上面,她的承认,在开始见到赵裕的时候,确实动过一丝心思,可是她两世为人,心中却依然惦念着前世的初恋……

前世是不论之恋,可是这一辈子,老天爷何其厚待与她,让她碰到一个容貌和他一般无二的人,但却和她没有了血缘关系,她可以去想,去求……

难道这真的是三生石上早就订下的姻缘,否则,她为什么两世都碰到他?还有她的前身,那个正牌林黛玉,至死不渝?

想到这里,她不禁也开始叹气……

“姑娘,姑娘……”外面,夏太监喘吁吁的跑进来,叫道,“姑娘,奴才回来了!”

“公公辛苦了!”黛玉也不托大,忙着招呼夏太监坐下说话,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跑成这样?”

“姑娘,您的那些药,有问题……”夏太监喘了口气,弯腰施礼道,“太医院的何太医和老奴素来熟悉,又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对于药材很有研究,我刚才给他看了,他就说,那些药都有问题,都参了慢性毒药,绝对吃不得,老奴一听急了,就忙着跑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他是真的急了,要是黛玉有的差池,他有几个脑袋掉啊?

黛玉心中一冷,她原本还只是狐疑,如今看来,这些药确实是有问题的。

“太医说了,那包燕窝确实是燕窝没错,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燕窝,而是难得一见的雪燕窝,这等燕窝性寒,普通的燕窝是温润滋养的,而这燕窝,主要是给有热火的人服用的,素来女子都不便用,否则,轻则寒气入体,重则丧命,厉害的很。而那胭脂……何太医说是要研究一下,主要是混在胭脂里面的东西一时半刻的看不出来的,不过……”夏太监一口气说到这里,不仅顿了顿。

黛玉忙道:“公公喝口茶,慢慢说就是。”

夏太监哪里敢喝茶,忙着又道:“何太医说,那胭脂的味道有点像是金银花,这金银花素来有毒,绝对不容在胭脂内沾染,否则,对皮肤有损,身子腐烂……”

“啊?”黛玉不仅大惊,这也太歹毒了,这是要毁容要命的,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雪雁烫伤后,袭人拿来的那包药,也是一经敷上,伤口就开始腐烂。

“这金银花的毒,是不是平时无所谓,只有碰到皮肤破裂后才会起效?”黛玉问道。

“对对对!”夏太监忙着点头道,“我糊涂了……”

“余下的,丸药里面到底掺的是什么,何太医也一时说不上来,明天就有答案了,但是,何太医说了,这些丸药绝对有问题,如果长期服用,不但对病人没有丝毫益补,反而害处多多。”夏太监道。

“呵呵,有劳了!”黛玉突然笑了起来,可怜的正牌林黛玉啊,居然有着这么多人处心积虑的要她死,她不死都难啊。

第10章 物伤其类

夏太监告辞出去,紫鹃在旁侍候,刚才夏太医的话,她都听在耳中,只是听得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不多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冬天的天黑得好像格外快,容嬷嬷进来回:“晚饭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摆?”

黛玉点头,这个世界没有电脑、电视、电灯……电什么来着,反正,晚上除了看看书,就只能睡觉,白天的消遣也少得多,比不得前世种种。

想到这里,她不仅叹气,明明成了千金、万金小姐了,身边很多人侍候着,银子堆成山了,这辈子估计是花不完了,想要的东西,却是银子买不了的。

胡乱吃了一点晚饭,早早的歇下,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不说黛玉这里,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贾府,袭人挨了一顿打,宝玉却没有能过问出个什么来,心下也是郁闷,晚上过后,胡乱看了看书,想起今天薛家的事情,心中甚是不好过,茗烟后来又回来说,刑部又来了好些人,把薛姨妈、夏金桂、薛蝌、薛宝琴等等一干人等都拿去刑部大牢,他心中无限狐疑,不是圣旨说,这杖责薛蝌,余下的不再追究,为什么刑部又拿人。

但一时也没有法子,只能令茗烟、锄药继续打听,一有消息就过来禀报。

“太太来了!”宝玉正在灯下出神,小丫头过来回道。

一语未了,只见王夫人扶着玉钏走了进来,宝玉忙着迎上去请安,口中笑问道:“母亲有何吩咐,怎么不把宝玉叫进去,这个时候自己走来。”

“你们出去吧。”王夫人笑笑,不似往日颜色,吩咐丫头全部退了出去。

宝玉亲自倒了热茶来,王夫人接了,笑道:“宝玉,你也坐下,我有话说。”

宝玉心中多少明白,王夫人此来大概是为了薛家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薛姨妈都是她的亲姐妹,她不能不顾。

“老爷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捧着茶盅,低声道。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站起来回道,“宝玉正在看书,如今听得母亲的教训,我也大了,自当也努力上进,免得母亲操心,父亲为了生气。”他口中说着,忙着将刚才看的一本书籍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叹气道:“宝玉,我知道你是好的,这些年你在老太太的身边,学的也不少,你父亲也不是真的恼你,不过是巴望你成人太急了点,你也知道,我年事以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以后就指望着你了。”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薛家……到底怎么样?”王夫人终于问了正题,“我今天问过宝钗,那孩子,也忒的苦了,什么都不说,只是哭……”

宝玉呆了呆,半晌才道:“恐怕是没得指望了。”

“潘儿真的没救了?”王夫人低声问道。

事到如今,宝玉也不隐瞒什么,低声道:“母亲听了可别着急,身子要紧——不光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就是薛姨妈、宝琴、薛蝌等一干人等,只怕也有不是,今儿锦衣卫抄家后,不久上头就有旨意下来,说是薛蝌徇私枉法,判了杖刑,本来是不欲追究余下众人,不过……不过……”

王夫人闻言,陡然“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紧紧的抓住宝玉的手,惊问道:“不过什么?”

“我令茗烟打听,若是事完,让他雇一辆车子,把姨妈和宝琴等人,先送来我们家暂住,然后再做打算,不料——刑部过来拿人,如今薛家一干人等,都被关在刑部大牢。”宝玉低声道。

王夫人身子摇了摇,几乎站立不住,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宝玉忙着安慰,良久,王夫人才道:“这可如何是好?”

“茗烟傍晚来见我,说是刑部查问香菱,让我们家得交出来,恐怕最多明天,刑部就会有人过来要人。”宝玉叹气,这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王夫人不仅哭道。

宝玉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暂且不要伤心,明儿宝玉再去打听消息,刑部我已经令茗烟使了银子打点,想来姨妈等不至于受苦。”

“虽如此说,那大牢内,岂是人呆的地方?”王夫人拿着手帕子擦眼泪,只是那眼泪却是始终不干,哪里擦的了?

宝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难受,半晌才道:“薛家不过是一个前兆罢了……”

王夫人心中一惊,陡然惊问道:“宝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南甄家,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比我们如何?”宝玉问道。

“恐怕由要盛上一些,前些天恍惚听说,甄家犯了事,被抄没了家产,甄家老爷先被关在大牢中。”王夫人毕竟整天在内院住着,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

宝玉摇头道:“没这么简单。”甄家抄家的时候,正好是他成亲的那几天,后来他知道了,着实令人打听,才多少明白一些,甄家的祖产在金陵,二小姐却是宫中的淑妃,甄家出事,这位淑妃娘娘也跟着被废,打入冷宫。

但最惨的却不是这位淑妃,毕竟曾经是皇帝的女人,就算被废,冷宫也可以度日,可怜甄家余下的几位未出阁的姑娘,全部被卖入教坊,沦为官妓。

王夫人一颗心突突乱跳,抓住宝玉问道:“你难道听说了些什么?”

宝玉淡淡的道:“母亲还记得,那年甄家女人来请安,和老太太说起,甄家有位公子,和我一个名儿,相貌和甚是相似?”

“是了!”王夫人道,“当时我们还取笑呢。”

“就是那位宝玉,由于长的好,甄家出事后,被拖到金陵西市菜场口,扒光了衣服杖责,后来又戴枷游街,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子,今日听的说,这位宝玉和甄老爷,还得进京受审。”宝玉摇头叹息,当年他年轻,对这个同名、容貌相似的宝玉曾经有着几分神交,所以才着实打听这事,但听闻之后,却是心酸不已。

甄家如斯,将来要是他贾家势败,他贾宝玉的下场,只怕还不如那位甄宝玉。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每每想起,就不得不伤心,今日薛蝌横遭太监羞辱折磨,免不了牢狱之灾,将来自己有如何?

父亲被罢官的事情,那是早有预谋,上面那位主子要办他们贾府,自然的从一些旁干枝节开始,薛家不过是前兆,接着……应该就是王家、史家,以及他们家。

不成,他的速度快点,否则,照目前的局势看,他只有被动的份。

江南盐税怎么就是一个攻不进的铁桶呢?户部他又插不进去,虽然兵部他掌控着一部分势力,江西粮道算是完全握在手中了,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江南……江南……林家?

林妹妹这次去江南,难道真的是如老太太所说,却江南洗钱,只是为了让那笔见不得光的银子浮出水面?

现在的局势,谁握着那笔银子,谁几乎就可以掌握整个江南地盘。

想到这里,宝玉不仅跌足叹息,如果他娶的是林妹妹,那么江南现在就不用愁了,就算不动别的脑筋,再保个百载富贵荣华,还是没问题的,如今却不得不铤而走险。

“宝玉……你在想什么?”王夫人问道。

“没……没什么!”宝玉回过神来,忙道,“天色不早,宝玉送母亲回去休息吧,薛家的事情,母亲不用操心,外头自有宝玉打点,再看吧,现在这是事情,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王夫人站了起来,扶着宝玉的手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宝玉,你说……你林妹妹是不是和大理寺卿、孙家都熟?”

孙家指得自然是兵部侍郎孙绍祖,今天孙绍祖急急把迎春接回去,王夫人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孙家在避事,不想和贾家牵扯上什么。

而黛玉一直都是住在贾府,这次回来,居然借口说京城有着房舍,要住外面,表面上看着是借住亲戚家不方便,实际上也是和贾府划清界限。

“据说——现任的大理寺卿冯大人是林老姑爷的门生。”宝玉道,“孙家我不知道,那孙姑爷想来是这次去江南,和林妹妹偶遇,才算认识的。”

孙绍祖是他派去江南的,目的只是为了江南盐税,但是……孙绍祖并没有能够得逞。而且,他不过是用先祖的一份盟约压制着这些官宦世家,一旦他势败,他们还不落井下石?

王夫人想了想,终于道:“薛家的事情,如今虽然在刑部,但最后还得大理寺卿等人会审,你去求求你林妹妹,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但至少也抱住宝琴和你姨妈……”

“母亲说得何尝不是?”宝玉叹气道。事实上,他心中明白,那人既然要办,薛家绝对是一棍子打到底,又怎么会给个转圜的余地,如今薛家再次被刑部拿去,就证明他还是不准备放过余下的几家,贾府如今是自古无暇,最好的法子就是置身事外,躲着还来不及,那里还能够去打点活动?

王夫人不在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宝玉忙着令丫头点灯送了出去,自己送到门口,进来的时候,却看到宝钗站在门口。

“你做什么?”宝玉皱眉问道。

“我哥哥……真的没有指望了?”宝钗低头,问道。

宝玉叹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不明白?还问这等话题?不光是她哥哥没得指望了,就连薛家如今也是没指望的了。

宝钗也不说什么,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宝玉呆了呆,他原本以为宝钗会哀求自己去打点官司等事宜,不料她却是什么都没有。

宝玉站在门口,出了一会子神,眼见袭人房里灯还亮着,想到白天的事情,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暴躁,当即向着袭人房中走去。

第11章 逼供

袭人挨了一顿打,又当着众人,羞愧欲死,虽然被湘云、探春好言安慰了一番,但伤在臀部,坐卧不便,实在郁结难散。宝玉房中的丫头不说,那些小丫头哪一个不是势力的,眼见袭人不被宝玉待见,又挨了打,谁也不愿侍候,一些小丫头甚至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的针对她。

幸好麝月一直和袭人厚密,晚上把药用酒研开,给她敷上,有和她说了一些闲话解闷,袭人唯有抹泪叹气的份,却是不想说什么。

两人正坐着,宝玉却自己揭开帘子,走了进来。

“二爷!”麝月忙着站了起来,袭人看到宝玉,也是呆了呆,以为宝玉是回心转意,她却不想这么俯就他,转过头去,面向里面卧着。

“二爷坐!”麝月忙着端来一张椅子,放在宝玉身边。

“你出去吧!”宝玉看了看麝月,淡淡的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侍候,我有事要和袭人说。”

麝月也和袭人一样,只当宝玉于心不忍,想要和袭人说几句贴己,自己在不便,心中为袭人高兴,忙着退了出去。

“袭人……”宝玉淡淡的叫道,“真当自己是什么了?见着我连理都不想理了?”

袭人呆了呆,回过头来,眼见宝玉盯着自己,她心中无限委屈,哭道:“二爷又来做什么,有着我死了算了。”

宝玉冷笑道:“你算要死,也得给我把药的事情说清楚。”

袭人心中一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宝玉并不是来安慰她,而是来逼问药的事情,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牙齿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那药是谁给你的?”宝玉问道,袭人的不能出去的,自然也不能自己去外面购买这些歹毒的东西,但是,保不准她不能叫别人买。但问题又来了,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袭人扭过头去道:“我不知道。”

宝玉不仅大怒,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给他闹脾气,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袭人,我在问一句,药是怎么来的,谁给你的?”宝玉冷冷的道,“你要是不说,说不得,我今天就把你打烂了。”

袭人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但也是紧紧的咬住嘴唇,倔强的一言不发。宝玉心中着恼,陡然揭开她盖在身上的棉被——那袭人挨了打,身上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葱绿色小衣,趴在炕上,动弹不得。

如今这等寒冷天气,陡然被揭开棉被,冻得全身发抖。可是宝玉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样子,直接解开她的汗巾子,将她身上的小衣也剥了下来,露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臀部。

“如果我把那药敷在你的伤口上,那会怎么样?”宝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内取出那包药来。

袭人顿时惊得面无人色,怪叫道:“救命啊……”但刚刚叫的一声,宝玉却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从旁边取出一块手帕子,用力的塞在她嘴里,袭人双手乱舞,蹬着双脚乱踢。

宝玉把刚才从她身上解开的汗巾子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栏杆上,袭人终于放弃挣扎,不在乱动,只是满脸惊恐的看着宝玉。

“你知道,你是我家买死了的丫头,如今你犯了这等事情,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卖到教坊去。”宝玉冷冷的道。

袭人被堵住嘴,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宝玉,嘴里哼了两声。

宝玉从她口中取出手帕子,问道:“想说了?”

袭人迟疑了片刻,但心中却是明白,若是说出来,自己恐怕就别想在宝玉的房中呆着了,一旦出去,她又不是贾府的家生女儿,又没个亲人,还不知道被蹂躏成什么样子,当即咬牙道:“我不知道!”

宝玉恼怒不已,甩手一个巴掌对着她脸上抽了过去,房中看了看,只见东面麝月的炕上有着一把鸡毛掸子,随手取了过来,对着袭人道:“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你打死。”

宝玉说此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不料袭人却把脸蒙在枕头上。

宝玉气急,扬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对着袭人臀部抽了过去,那鸡毛掸子一头扎着鸡毛,另一头却是打磨光滑的竹竿,虽然比不上竹板子,但是打在身上也不是好挨的,加上袭人本来就已经受了伤,顿时痛的全身都弹了起来,嘴里发出恐怖之极的痛叫声。

如此一来,不仅惊动了众人,麝月首先闯了进来,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住宝玉,哭道:“二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袭人姐姐吧。”

众丫头早就赶了进来,有和袭人厚密的,如碧痕、秋纹等,忙着抱住宝玉,夺下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又给袭人盖上被子。有平时和袭人私下有怨的,都称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宝钗扶着莺儿,走入房中,看着宝玉气的连脸都黄了,皱眉道,“谁有惹着二爷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人睡觉不?”

“你回房睡觉,不就是了。”宝玉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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