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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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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那年落胎的事吗?”点儿看着老胡问道,见老胡怔怔地点头,她又问:“我记得那天晚上是你去接的二爷,对吧?”
“是啊!”老胡怔怔地回答。
点儿的脑子里的神经突地就是一跳,又问老胡:“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接着二爷的?可遇见了什么人?”
“我是在‘潜龙院’山门口遇见的是二爷,当时没有什么人啊?”老胡感觉自己有些糊涂了,细想了想又说:“那时我找着二爷,二爷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大柏树不说话。”
“知道了!”点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刚才杨雪莲说过,自己落胎的那段时间她就在“潜龙院”为自己的母亲守灵,乔书杰当天晚上的失态必是跟她见面后受到刺激之过。点儿心里头难受极了,她的眼里满是杨雪莲那微突的肚子一遍一遍地在自己的面前闪,只觉得头晕目眩。
老胡从屋里出来,觉得不对劲忙找了自己老婆过来把点儿刚才问自己的话跟她说了,颜氏粗枝大叶并未在意,只是在旁边上听的韩婆子与袁婆子听出了门道,齐齐地惊叫道:“莫不是奶奶当年流产跟杨雪莲有关?”
经二人一说老胡两口子恍然大悟,又惊又气,同时又为点儿担忧着。
袁婆子又问了老胡点儿的反应,她听了有些担忧地说:“这不妙啊,前几次因着那两个,奶奶也跟二爷闹过,当时我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一次二奶奶不吵不闹的,怎么让我觉得心慌啊!”
“没错,她该不会想不开吧?”韩婆子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忙要去见,袁婆子一听自然是要跟着,二人出了门只见点儿穿待整齐地出了正房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您这是要去儿啊?”
“我去大屋,二爷回来了,让他也来!”点儿面色很不好,但语气还是很平静。
韩婆子一瞧这样便知点儿心头难受到了极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抱着点儿哭求道:“小姐,我的好小姐,你好歹哭两嗓子,闹两声啊!别吓我!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要再憋出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
点儿本就不哭的,让韩婆子这样一惹倒是有眼泪了,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哭,然后扶着韩婆子安慰道:“妈妈,我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他们白欺我,我现在就去大屋,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韩婆子以为点儿要去找乔夫人闹,心想闹一闹出出气也好,便一口应衬了。
这几年来袁婆子没有少受点儿的恩,见点儿这般伤心她也难过,虽然到了大屋不会像韩婆子那般为点儿说话,好歹打打边手扶一扶也好,所以她也跟了上来。
117、第 117 章:休掉了
点儿一行人到了大屋没想到乔书杰也在,点儿心道正好,也懒得来来回回地找人了,也没有跟乔老爷和乔夫人行礼,直接就走到了乔书杰的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页纸来,平静而冷漠地说:“二爷,签了吧!”
乔书杰怔怔地接过那纸,展开只看了一眼就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喘着望着点儿痛苦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点儿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地保持着平静说。
韩婆子和袁婆子一见便觉得事情不对,二人眼疾手快将乔书杰丢在桌上的纸拿起来一看都惊了一跳,尤其是韩婆子直接腿软了,溜到了地上,哭了起来:“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让韩婆子一哭,点儿也忍不住了,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那是什么?”看三人这般,乔夫人便让张氏将纸张拿过去。
张氏依乔夫人的话把那纸拿过来,悄悄地展开,只是一眼就被抬头的两个字给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点儿,又怔怔地看着乔书杰,后才傻愣愣地望着乔夫人说:“休,休书!”
“什么?”乔夫人一听就叫了起来,一把将那纸夺了过来,看了又看才递交给乔老你,说:“确实是休书!”
“胡闹!”乔老爷拿过去看了,果真是休书,看那笔迹并不是乔书杰的,那休书的语气也不是乔书杰的,毫无疑问,这休书是点儿自己写的。乔老爷向来待点儿宽厚,今天他却对点儿宽厚不起来了,气冲冲地朝点儿吼道:“老二媳妇,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这样闹成何体统!”
点儿转过身来,冲着乔老爷语气平淡地说:“我实在无话可说,也说不出来。”
“无话可说?说不出来?那你就整这么个东西?啊?”乔老爷气得发抖,两眼睁得老大。
“请老爷饶恕,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杀我害孩子的凶手过一辈子!”想着这几年因为没有生养受到的委屈,点儿的眼泪就牵着线地往下落。
语出惊人!这就是语出惊人,乔书杰一下子就明白点儿为何会这样了,忙过去与点儿解释:“点儿,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次只是意外!”
“是意外!”点儿也不与乔书杰争辩,只是顺着这话说:“那次只是你意外地遇见了她,意外地心情不畅,然后意外地对我发火,又让我意外地打翻了烛台烧了桌子,点了房子!火烧着了,你又意外地拽倒了我!我知道,这些都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我知道,只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行不行?”
“不管是不是意外,也没有你这样做事的。你既是不愿意那杨雪莲进门,当初你就不该提这茬,今日提了,我们聘礼也送出去了,日子也定了,你现在做这些干什么?”乔夫人以为点儿只不过是想要阻止杨雪莲进府而已,便这样说道。
点儿听得便转头望着乔夫人,很是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当初我不知道她与这件事情有关联!”
乔夫人听点儿这语气就来了气,瞪起了眼睛,乔老爷怕她出言又闹僵便将她拉住,自己对点儿说:“其实我也并不赞成那杨家女子进门,你既是不喜欢她,咱们不娶也罢。咱们不过赔点儿聘礼罢了,不碍的。”
“不行,要那样咱们乔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乔夫人不干了,只得咬着牙低声地问。
听了乔老爷的话点儿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但是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于事无补了,她摇了摇头,说:“不必了,说到底其实并不关杨雪莲多少事!”说到这里点儿将目光转向了乔书杰,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神线,语气坚定地说:“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去意已决。”
见点儿如此绝决,乔书杰受不了了,神色痛苦地望着点儿逼问着:“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这几年来一直恩爱有佳,为什么非得这么绝决!”
乔书杰一脸的痛苦刺激到了点儿,她悲愤地朝乔书杰吼道:“正因为你我恩爱夫妻一场我才想不通,你明知道这件事对我伤害有多大,你为什么要跟她有沾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夫妻一场?什么恩爱有佳?”
一句话堵得乔书杰哑口无言,只得面露懊悔地望着点儿,希望用眼神能够将点儿感染。
“就算丈夫有什么不对的,那也由不得你说去留!”乔夫人不满点儿当着自己对儿子大吼大叫了,语气十分生硬地训斥着点儿:“自古只有男休女的,哪有女休男?书杰宠你,简直把你宠得翻天了!”
“娘!”乔书杰低叫了一声,示意乔夫人不要说了。
“叫娘做什么?我哪里是你娘,现在她才是你娘呢!”乔夫人朝着点儿一指满口无理之言,见着点儿带着怒气地看着自己,又说:“你瞪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啊?你既是嫁到乔家来,就由不得你说走,你说留。今天我就告诉你,杨雪莲进乔家门还进定了!你,除非死了……,不,就是死了也得进乔家的坟!”
说完乔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满是挑畔的味道。
韩婆子看不过去了,跳出来与乔夫人说道:“太太,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小姐到乔家这几年,可错过哪一点儿?今日这事,本是我家小姐受委屈,你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主子们说话,哪轮到你奴才插嘴!”乔夫人张嘴就把韩婆子的话搭了回去,然后又骂道:“你说她没有错,怎么没有错?啊,她要没错,我怎么这么几年都没有见着孙子?我儿子的房里可不只她一人,若不是她没有妇德,我儿子岂会到现在没子嗣?若不是看着她无父无母,又无亲兄弟姐妹,早该按《七出》之条休了!她一个不会下蛋的,今天还好意思不让我孙子我家门,还好意思休我儿子!”
随着乔夫的话越来越刻薄,点儿身子渐渐地颤抖了起来,乔书杰看了吓得连忙过去扶她,哪知被点儿甩出了老远,没有办法只得朝乔夫人喊道:“娘,你不要说了行吗?”
乔老爷见点儿对乔书杰动了手,心里头也老大的不高兴,皱着眉头对乔书杰低喝道:“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太太说得,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离开乔家!”比起乔书杰的激动,点儿倒是显得很平静。
“点儿,咱有话回去说好吗?别在爹娘跟前闹,回去,你怎么说都成!”乔书杰一听点儿还是坚持着要离开,就急了,但怕点儿再跟自己动手惹父母发怒,只得离得远远的。
听着乔书杰这样说,点儿淡淡地一笑,问道:“回去,你就签吗?”
乔书杰一语顿噻,怔怔地望着点儿说不出话来。
点儿看了乔书杰这般,笑了,转头对乔夫人说:“太太刚才说了一句话,我却不赞同,进了乔家是走是留,是生是死都得由着乔家。”
“哦?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说法!”乔夫人眉毛一挑,很是趣味地看着点儿。
“说法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东西给您看看!”点儿淡淡地一笑,从袖子拿抽出一叠文契往乔夫人的桌子前头一丢,笑问着乔夫人:“我用这些换一张休书呢?太太可否承全?”
乔书杰见点儿扔了一大堆的油纸,以为是钱庄的兑票,又气又急,他是深知乔夫人的禀性的:“娘,你要敢点一下头,我以后就不是你儿子!”
乔夫人正要伸手去拿那油纸,听得乔书杰这样一说立马就缩回了手,怔怔地望着乔老爷,道:“你到底是说句话啊!”
看着乔夫人那贪财的样子,点儿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对乔书杰说:“二爷,别急,那是不是钱庄的兑票!”
听得点儿这样说乔夫人立马去抓那油纸,拿起来一看,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乔老爷朝着乔夫人手上的纸一瞟,顿时面色大改,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点儿问:“这是咱们家的店铺的契书,怎么会在你这里?”
“老爷不是明知故问吗?”点儿对乔老爷的威慑视而不见,依旧淡淡地样子。
“你想怎么样?”乔老爷第一次感觉眼前的儿媳妇并不是自己认识到的那般简单,想着乔家如今的生意便心头一紧。
点儿平静地走到乔老爷跟前,伸手将放在乔老爷身边的休书拿起来,回到了乔书杰的跟前,说:“只要二爷在这上面签字画押!”
“你这又是何必!老二媳妇,也许你在咱们乔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乔老爷一副痛心疾首的看着点儿,劝道。
“老爷,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就算咱们的铺子在她手上又怎么样?契书回来了,咱们去收铺子就行了,她是乔家的人,东西还不都是乔家的,拿乔家东西来跟乔家交换,真是可笑!”不管到什么时候乔夫人都有一套她的道理。
听着乔夫人这独特的道理,点儿又是呵呵地一阵,末了拍起手来:“太太说得太对了!”
乔夫人哼了一声,转头瞪向乔书杰,骂道:“都怪你小子没出息!”然后又转头跟点儿说:“我跟你说,想要丢咱们乔家的脸,你就死了心吧,还是那句话,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你要识趣赶紧地滚回去,要不识趣,我让婆子们拿大棒子打你!”
虽然乔夫人一直都很讨厌,但点儿从来也没有在心里真的厌恶过她,也许是因为乔书杰的原因,她今天是真的对乔夫人厌恶了,眼随心动,随着那份厌恶升级,眼里对乔夫人的轻蔑也表露了出来。待乔夫人说她,无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以太太的胃口,那十几个铺子算得了什么呢?你不就是欺负我无父无母,无亲兄弟姐妹吗?只是太太忘了,我虽然血肉相连的亲兄弟,可有一帮子旧仆,虽说不上什么忠心耿耿,可也不至置我于不顾!”
对聪明说话到点就好,点儿无须多说,乔老爷与乔夫人便明白点儿的意思,同样的也明白点儿去意是何等地坚决。与二老相比,乔书杰理解得更为透彻一些,他现在才看清自己跟杨雪莲的事,对点儿伤害有多大。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乔书杰算是真明白了,望着点儿做最后一次请求:“点儿,咱不说那些行吗?”
“好!”点儿很干脆地回答,就在乔书杰面露欣喜的时候又淡淡地补充道:“那你把它签了!”
“签!书杰,你给她签!给她签!”乔夫人忍不住咆哮了起来,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我不签!”乔书杰一把抓起休书,唰唰地撒成粉碎,然后逃似地冲出了屋。
点儿淡淡地看着乔书杰,微微地勾起嘴角,不高不低地说:“按照我朝律例,爹娘也有权利签这个休书的!”
刚要下台阶的乔书杰脚上一顿,随即又奔了回来,抓起点儿就往外扯:“我不签,谁也别想签!”扯着点儿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抱着点儿哭了起来:“我不签。”
听得乔书杰哭,点儿也泪流满面,想着往日的种种悲上心来,抬手在乔书杰的脸上、身上啪啪地直打,一边打一边骂道:“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我现在就是不跟你过了,就是不跟你过了!”
“你打我,骂我,怎么都成,别说不跟我过的话,成么?”乔书杰这会儿也不顾什么男子汉的脸面了,也不管爹娘还在跟前了,抱着点儿求了又求。
“不成!”点儿哭着答道:“想起你们两个我就恶心得要死,我要不走,我非恶心死不可!”说到这里点儿猛地停住,怔怔地望着乔书杰,问道:“你要我死吗?你要我吗?”
“不!”乔书杰急切地答着。
听得乔书杰这样说,点儿笑了一下,接着又哭着说道:“不要我死,你就签了它,放我走吧。就像你说的,看在咱们父夫一场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
“点儿!”乔书杰见点儿还这样说,急得哭喊了一声。
这时候点儿抬起左手,掠开了袖子,露出袖子里缠着绷带的手腕,轻轻地将它拆开,把数寸长的刀口凑到乔书杰的眼前说:“看到了吗?我刚才差点儿就死了,我怕给乔家惹上麻烦,我又才拿布缠上的。大哥哥,我在乔家,真的是活不下去。活不了!放了过吧,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那触目惊心的刀口沾连着鲜血朝外翻开着,还未愈合的刀口还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所有人都被这鲜红的血刺伤了眼睛,唯独韩婆子还睁着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瞪着这伤口。
“小姐啊!”韩婆子回过了神来,朝着点儿就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绷带重新给点儿缠上,缠好后朝着乔书杰咚咚地就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满脸泪水地求着乔书杰:“乔二爷,你就签了吧!”说完转身将点儿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啦,为什么要我的小姐这么命苦哇?”
见点儿都求过死了,乔老爷也无话可说了,不忍地别过了头,低沉着声音对乔书杰说:“二郎,签了吧!”
乔书杰也被点儿剥开的口子吓坏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像受了魔咒一般接过张氏准备的笔,只是没有在点儿重新掏出来的休书上画狎,而是重拿了一张纸写了一份《庐州乔书杰放妻书》:
夫妻之缘,乃前世三生所结,岂能擅毁。叹卑鄙之人生性放荡,为夫不善,使得夫妻生隙,家庭不睦。受父母重斥方知背道已远,为两者相安,放妻自流,再三省吾身。盼妻离后,解怨释恨。于时方晤十年九月二十立书,自此后愿双方互释心结,两望不憎。
写到最后本来应该写上“自此后,男女双方嫁娶丧葬皆与彼此无关”但乔书杰怎么也写不出来,斗争了半天还是将其改了。
点儿盼着那休书到手便可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乔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一句,待乔书杰签上名,压上印后便急不可耐地拿了过来,冲冲地就离了大屋。
118、第 118 章:离开乔家
点儿拿着所谓的休书走了,乔书杰仿佛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门的方向,一动不动。张氏看不过去了,过来将乔书杰揪了一把,说道:“二爷,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追?”
身上吃疼,乔书杰反应过来,感激地看了张氏一眼,不顾乔夫人的反对奔了出去,一路狂奔出了大屋。
听得点儿在大屋大闹,吴氏与大小柳氏都过来看热闹,远远地看着乔书杰神色慌张地跑过,忙喊住跟在他身后的张氏问:“怎么回事?”
张氏知道这几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所以并不想理,只说:“二爷和二奶奶斗气来着!”
“我看不至于吧,就那软蛋一样的,斗气能斗到大屋来?”小柳多瘪瘪嘴,很是不相信。
张氏也不理小柳氏,只是对吴氏说:“大奶奶,不跟您说了,老爷让我去看看呢,我得走了。”说着就小跑了过去。
瞅见张氏急急忙忙的样子,大小柳氏不阴不阳地讥讽着,吴氏倒是有些紧张地眯上了眼,说道:“咱们也去瞧瞧!”
大小柳氏哪里不应衬的,立马拍起掌地说好,兴高采烈地就走到前头,急不可耐地朝点儿与乔书杰住的小院奔去。
一行人到了点儿们院前先是听了听,觉得很是奇怪,彼此问道:“怎么这么清静?”
正说着袁婆子就从屋头出来,三人立马就把袁婆子围住,问起来:“听说你们主子在打架呢?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大小柳氏,袁婆子不喜这两个人,反倒对吴氏印象好一些,只对吴氏说:“二奶奶要走呢,大奶奶,你且看在你们妯娌一场的份上好歹去劝劝吧,我们都拦不住。”
“这是怎么说的?打完就行了呗,怎么还要闹离家出走?”吴氏一听眉头就竖了起来。
“不是离家出走!”袁婆子抹了一把眼泪,哭丧着脸说:“二奶奶要跟二爷休离!”
“什么?”吴氏一听就跳了起来,也不再多问撇开大小柳氏就进了门,然后直接朝正房走去,到了房檐下停了一下脚步,只觉得里头比外头还要静,回头望了一下跟在后面抹泪的袁婆子,掀起帘子走了进去,看见了立在外间门口的乔书杰,然后往里一瞧,只见点儿正在卸表示妇人的脑后的那坨头髻。吴氏这下是真的信了袁婆子的话了,忙问乔书杰:“二弟,这,这是怎么回啊?”瞧见乔书杰哭丧着脸摇头,吴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进了屋,抓过点儿手中的梳子往桌上一拍,吼道:“二弟妹,你,你这是干啥呢?”
点儿回过头来,看着吴氏,淡淡地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一看点儿这样吴氏生气了,扯过点儿脑后的头发拧了起来,一边盘髻一边训道:“平时看着你们两个那么好,怎么一闹就要分啊?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打打闹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闹过了就行了,整这些事出来做什么?”
“我本就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人,走了不正合了大嫂的意吗?”点儿将吴氏的手拉开,然后又将吴氏盘了一半的头发梳了下来。
吴氏一下子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又说:“弟妹,咱不能这样说话啊!是,以前我跟你过不去过,可那不是宅门儿里的日子么,就这样过的!咱拍着良心说心里话,我可没有真打心底不喜欢你过。再说了,就算是你烦我,讨厌我,或者说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只管跟我闹啊,也用不着闹这事出来啊!”说着又过去,将点儿刚梳下来的头发拧起来,然后往上盘。
点儿这才品出吴氏这个人来,她抓住吴氏的手,很是认真的说:“大嫂,我走不管大家的事,更不管你的事!”
“既是这样,那更不兴这样闹啊!二弟这人你还不知道,最是会心疼人的,有什么事说不开的?”吴氏连笑带说地走到门边,一把扯把乔书杰扯了进来,骂道:“混小子你干什么事了?惹弟妹这么伤心!还不过来给跪着赔礼!”见着乔书杰还发愣,她抬腿一脚踢在了乔书杰的腿弯里,停声喝斥道:“傻东西,还愣着干什么!”
见吴氏为自己求情欢喜得不行,忙顺着吴氏踢在自己腿弯里的力道扑嗵一声就跪了下来。
乔书杰一跪点儿就是一怔,随即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嘻嘻哈哈地声音,转头一看,竟是大小柳氏一脸看好戏的嘲讽样。点儿蹭地弹跳了起来,飞快地让过了乔书杰跪拜的方向,然后离得远远地站着,对吴氏说:“大嫂,你的一遍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吴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小柳氏,忙过来拉着点儿说:“怎么会晚,你不还是在咱们家里吗?既是在咱们家里,就是咱们家的人,一家人啥事都没有晚的!听嫂子的话,咱教训教训他就行了,日子还是要过。”
“大嫂,真的晚了!二爷已经把休书给我了!”点儿摇了摇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休书来。
一看果真是休书,吴氏气得七巧生烟,怒气不争地踢了乔书杰一脚:“你脑子出问题了?”随后又转身看着点儿,问:“真要走啊?”点儿点头,吴氏眼里闪出泪来:“别看我这几年没有跟你少闹过,可说到你要走,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点儿看着吴氏眼睛里也出泪水了,她抱过吴氏哭道:“大嫂,以前我年轻不懂事,你别跟我计较。”
吴氏连连摇头,哭着说:“以后我又有了亏空,谁帮我填啊!”
听着这话点儿噗滋一声就乐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有句话我早就想跟大嫂你说,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今天要走了,我就做一回恶人吧。古人说:‘救急,不救穷’,大嫂,你哥嫂并不是扶得起来的人,你若是心肠太软总有一天会把你也给拖垮的,予其都垮,还不如只管侄子就好。一来可以保住自己和孩子,二来可以给他们一些教训。”
“我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硬不下心肠罢了。这下好了,你走了,没有人帮我填亏空,我就算硬不下心肠也得硬了!”吴氏说着又哭又笑起来。
与吴氏解了心结,点儿心头倒是轻松了一些,然后抹了抹眼泪,笑着与吴氏道别:“大嫂,我走了。”
吴氏抓着点儿的手,眼睁睁地看着点儿的手慢慢地从自己的掌中滑落,然后完全的分离。
见得吴氏这般劝点儿还是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乔书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抱着头痛哭起来。
听着乔书杰的痛哭声点儿的眼泪也漱漱地流,但是她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飞快地头发梳好,然后去了小佛堂将陈夫人送她的观音像抱出来装好,接着将床头暗柜里的木匣子抱了出来,接着就走出了门。
这个时候,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点儿要离开的消息,将他们住的小院堵了一个水泄不通,点儿都全赖老胡脸上的刀疤才出得门来。
马车就停在二门外,出了二门点儿就上了马车,乔夫人看着马车渐渐远行,心里也泛起酸来,抹着眼泪问自言自语着:“就这么走了?”
罗婆子听得笑着劝道:“走就走了呗,太太,等杨小姐一进门,比她强一百倍!”
乔夫人将罗婆子一瞪,骂道:“不是你儿媳妇,你自然不上心了!那杨家的有什么好,樵夫二嫁的黄脸婆,哪里有老二家的好!”
听得这话罗婆子觉得好没意思,瘪了瘪嘀咕道:“既是那么好,你还天天骂?”
“你说什么?”乔夫人听得罗婆子嘀咕,知道没有好话。
“没什么,我说啊,既是走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罗婆子说完又低下头瘪起嘴来。
乔夫人哼哼了两声,再望了马车离开的方向一眼,默默地转过了身,一边往大屋蹭,一边自语:“咋就成这样了呢?不是要死,就是要离的!谁过日子不是这样啊,闹闹就过去了,哪里还有女人休男人的?”说着说着就一声接一声地叹起气,听得跟在身后的罗婆子差点儿没有把她的嘴给撅断!
出了乔府,老胡按照点儿的吩咐直接走东门,去城东郊的“绿柳山庄”刚走了一条街不到对面就跑过几匹快马,为首的是陈大,老胡瞧见立马拉住了缰绳,对点儿说:“小姐,陈大来了。”
点儿掀开了一角车窗帘子,看了看,果真是陈大,便将车窗帘子掠开了一些,问道:“陈大,你来做什么?”
“听说小姐要回庄子上,我特意带几个兄弟过来接!”陈大打马过来,毫不避讳地说着。
陈大说完老胡就在前面解释起来:“小姐,陈大是我喊来的。”
点儿明白了,可能是老胡估计自己要向乔家讨回嫁妆,所以才叫陈大过来,她苦笑了一下,心道:“人都没了,还要那些钱财又有何意义?”知道他们都是一片好心,点儿也不计较,只跟陈大说:“没有什么事了,咱们回吧。”
“是!”陈大抱拳应了一声,转过身朝弟兄们一吼:“回山庄!”
“回山庄!”听得陈大这么说,跟随来的亲兵们立即拨转马头,二人一左一右开道,陈大紧随车身,老胡马驾着马车一过,其余等人在后面以二人一把随后。
就是知府出行也没有这排场,街面上的行人商铺纷纷地议论起来,田桑谷正从家里出来,正好听得人议论,他好奇地一望,只见驾车的是老胡,跟他坐在一起的是囡子,田桑谷便知,车里面的必是点儿。他心里就纳闷了,囡子不是说让自己去给她姐看病吗?怎么又出府了?连忙拨开人群,挤到前头,朝马车大喊:“停,停下,停!”
见有人拦车,亲兵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其中两人还抽出了腰刀,厉声喝斥:“干什么的?”
田桑谷被这些亲兵吓得缩起了脖梗,但还是坚持着解释:“我是郎中!”
“我管你是什么,别挡道走开!”说话的亲兵早就得了陈大的叮嘱,小姐此次回庄非同一般,要额外小心,拦驾者挡!
说话的亲兵长得极为粗犷,说起话来嗡嗡做响,田桑谷一瞧便知道跟这个人说清楚,只得沿着人边朝马车喊囡子,囡子听得声音,身子吊在马车上往头一看,正巧看见刚才说话的亲兵要跟田桑谷动粗,忙急急地喊道:“住手!”说着就跳下马车,跑了过来,朝着那亲兵吼道:“不长眼睛啊,知道这是谁吗?”
那个亲兵挨完骂好不自在,又不敢顶嘴,只得解释:“我看他拦车……”
“去,一边儿去!”囡子不耐烦地朝那亲兵挥挥手,随即转身,脸上就挂起了笑容:“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我正要问你呢,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田桑谷指了指马车,然后又说:“你不是说她病了吗?”
囡子看了一眼马车,瘪了一会儿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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