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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之禁止穿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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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起来了?”

  “你这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高元啊!哈。”她突然笑起来。

  “哪个高元?”一道声音问。

  “当然是那个万年老二高元啊,他简直是个悲剧。”

  沈维理没来得及捣住赵子昀的嘴,只好伸手轻轻捣住她的脸,并抬头对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高元微笑道:“已经看完诊了吗?你手臂照X光了吧?医生怎么说?”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赵子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双眼被莫名其妙遮住,不高兴地挣扎着,抬起一手抓下沈维理的手掌,就看到一双正朝她冒火的眼,而那双眼的主人正黑着一张包公脸……那张包公脸,有个名字,叫高元。

  赵子昀默默低下头看着沈维理的手掌,心虚地想着:如果现在再把这只手掌拿来盖住自己的脸,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第七章

  “我看过警方做的笔录了,再回想先前事故发生的情况,那时我们都停在红灯前,没有任何碰撞不说,车子也都是静止的……不管怎么说,那根捆得好好的水泥管没有道理会突然从拖板车上松脱,砸扁我的车。”脖子上吊着条三角巾的高元,就算左手暂时不灵便,模样也狼狈了点,却不妨碍他展现出与生俱来的优雅姿态。将加热过的牛奶一口喝光,他继续道:“对于今天这场事故,你有什么看法?”

  “运气还不错。”双手搁在栏杆上,沈维理抬头看着远方依稀可见的海平面。

  “这叫运气还不错?”高元讽刺地抬了抬自己有些轻微骨裂的左手臂,发出不同意的哼声,也跟着走到落地窗前,一同看向远方的天水一线。“要不是你及时把我从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拖出去,我现在就算不是躺在太平间,也大概变成植物人了。”他手上的伤,是在被拖出车子时没站稳(事实上是吓得腿软),整个人扑跌到分隔岛上,为了保护头部,便以左手臂去承受那股撞击力道所造成的,没有骨折已是最大幸运。

  “所以说,我们还能站在这里抱怨那场意外事故,还满幸运的。”

  “可是,我认为这一切或许原本可以避免。”他突然转头盯着沈维理的表情,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说呢?”

  现在已是深夜,他们最后都投宿在小镇上唯一一间由妈祖庙经营的香客大楼,勉强算是一间四星级的中型旅馆,想要求华丽精致、宾至如归的享受没有,装潢设计上更是走充满乡土味的朴实风。不过至少房间很整洁,床舖枕头被套不仅洗得很干净,看起来很新,还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只要睡的地方没有问题,挑剔的高大少可以完全不计较这间旅馆简陋的程度超乎他的想像……老实说,他家的佣人房都比这旅馆房间还华丽三倍以上。

  此刻他们站在香客大楼十二楼的朝阳大厅,这是个开放式的大会客区,提供住客交谊喝饮料观海。从这个楼层的落地窗看出去,可以看到远方的海面,许多人会在清晨时上来欣赏太阳从海平面昇起。不过此刻是深夜,除了一名值守在吧台区的服务生之外,偌大会客厅,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很方便他们进行隐密的谈话。

  “做人不要太贪心。只是受一点小伤,已经很幸运了。”沈维理低头看了下自己包着綳带的左手掌,偏头问道:“怎么,心疼那辆车?”

  “身外之物罢了。何况……反正不是我的车。”高元脑中回想起下午李昌龙听到他的爱车被砸毁时的哀嚎声,嘴角不由得微勾。才刚买一个月的车,就这么毁了,确实够他心痛的了。这种心痛,即使高元允诺要赔他一辆更好的新车,也无法让他少悲嚎两声。

  甩开脑中那一丝丝幸灾乐祸,高元瞄着沈维理的左手道:

  “听说你这只手也是今天受的伤?”

  沈维理点头。他知道高元肯定是从医院那边打听到的。小镇医院就那么两三个医生、四五个护士,来就诊的病人本来就不会太多,他们这样的外来人口生面孔,更容易让医护人员留下印象……更别说才包好伤口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因车祸而回锅,足够他们记得牢牢的,还忙不迭地四处八卦。

  “你说,是我们今天都命中犯煞,注定倒楣,还是有什么灾星把我们给拖累了?”高元意有所指地问道。

  沈维理扬眉问道:

  “你总是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吗?”

  “我是个万年老二悲剧男嘛。”冷哼。

  “记恨不是好习惯。”沈维理忍下翻白眼的欲望。

  “我一向小心眼。”高元完全不否认自己有这毛病。

  沈维理没接话,只是淡淡笑着。两个睽违十二年才重逢的老同学,虽然一直在学业上较劲,却称不上有交情,实在也没有什么旧好叙的,若不是今天突然出了这场车祸事故,恐怕这辈子两人的关系就仅止于十八岁以前那些交集了。

  “喂,沈维理。”高元才不管沈维理有没有谈话的兴致,也不肯让他轻易把话题给转移或无视掉。“今天赵子昀突然昏倒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她预知了什么事才变成那样的吧?”

  “如果你好奇,可以去问她。”

  “问她?我可不想惹麻烦。”高元脸色带出一丝鄙夷。“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旗下一间化妆品公司的职员?”“现在知道了。”沈维理点头。

  高元才不相信沈维理是现在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企图吸引我的注意?”

  “是吗?倒是看不出来。”至少,今天的赵子昀完全没认出来眼前这男人是谁……这让他心中泛起一股“那是因为今天你在,她总要装一下。”高元扬起下巴,嘲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眼光差成这样,竟然找了这种女朋友。”

  “这种?”沈维理问:“她有什么不好?”

  “虚荣,三心二意,对感情不忠实……这些你看不出来吗?”

  “不管你怎么看她,都跟我无关;而我跟她之间的事,也跟你无关。我不想跟你讨论她。”沈维理很明白地摆明他的态度。

  高元瞪着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虽然有满肚子的意见想发表,却也知道两人的交情没好到那份上,再说下去,就太过了。于是只好努力吞下堵在喉咙口的高见,一时也没别的话好说。

  沈维理低看了下手表,说道:

  “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准备休息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你只是不想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吧?”高元拒绝被打发。

  “高元,你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

  “我希望你给我真实的答案。”

  “真实的答案就是:我们今天一同经历了一场意外。”

  “这场意外其实有机会避免的对吧?”高元就是这样笃定着。

  沈维理淡淡摇头道:

  “看来你早就认定了答案是什么,要的只是我的点头罢了。”

  “不只需要你点头,还需要你跟我说出个前因后果。”

  “高元,你堂堂一个留洋的高材生,如果还信怪力乱神那一套会很可笑的。”

  “沈维理,你在规避答案。”高元道。

  沈维理叹气道:

  “高元,你真难缠。”摊摊手,“我建议你,既然大胆假设了,就该自己去小心求证。而我不可能成为你求证的对象,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缠着我真的没用。不管我说了什么,都不表示那是最真实的解答,我想你也不愿意我随便说两句敷衍你对吧?”

  “你是连敷衍我都不愿意。”高元语气有些忿恨地。

  沈维理没理会他的气话,也不想继续抬杠。两人真没什么交情,反倒是高元过度强求了。

  “好了,真的晚了,我打算回房去,你一起走吗?”

  高元瞪着沈维理好一会,见沈维理不为所动,只好道:

  说话只是点到为止,简直太正常不过。

  “那就一起下去。”说完,不甘心地又补一句:“我会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很好。祝你心想事成。”沈维理不在乎高元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答案,反正不要来追着他问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电梯,高元瞪着沈维理的背影,心中决定,如果明天李昌龙还坚持带他去给大师收惊的话,那他一定点头同意,而不是像今天那样狠狠拒绝,还骂李昌龙迷信愚昧。如果那个大师真有李昌龙所形容的那么有本事,不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的话,那么,或许可以通过那个大师,弄清楚今天这场事故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高元就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太不寻常、太不合理,尤其那个赵子昀的状况简直诡异至极。

  他不是迷信的人,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原本赵子昀这晚住宿的地方应该是县城里的青年旅馆,但因为遇上了沈维理,又一同遭遇了场有惊无险的车祸,她没有反抗余地的,在四叔、沈维理以及警方的建议下,退了青年旅馆,跟着沈维理一同住进了香客大楼。

  她以为她会失眠,却毫无预期地在沾上床单那一刻,身体便失去意识。

  她这是……睡着了吗?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极之熟悉,让时时警觉着的赵子昀立即知道此刻自己并不是在作梦,甚至可能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一切,只是“有人”营造出她在作梦的错觉罢了。

  自从回到这个身体以来,她都睡得不好,也不敢睡沉,只要稍稍失去意识,就要惊醒,怕自己睡得太沉,便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几次无预警的昏厥,更让她焦燥不安,她受够了对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

  而此刻,她不觉得自己是在作梦,她深信,她只是脱离了肉体,被带到某个地方……那个曾经拘困她十年的地方。

  你够警觉,不错。

  她的耳朵并没有听到声音,但这些字句却传入了她脑海里;这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冰冷而制式,像是机械发出的电子合成音。赵子昀没有左顾右盼,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冷静地问:

  “谁?”

  与其好奇我是谁,还不如把握时间,看些有趣的东西。

  然后,不待赵子昀再说些什么,她面前便平空出现一缕白烟;白烟的形态变化出类似于电脑萤幕的模样,接着,一些画面开始片片段段地播放起来。画质极差,不时沙沙作响,萤幕时亮时暗,像部老旧、即将报废的黑白电视,随时都会在下一秒永久性罢工。

  不过,即便如此,那声音想让赵子昀看到的,都没漏掉。那画面里的人,虽然面目模糊,但大部分声音都很清楚。

  一一喂,你不会是想骗我签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合约,然后夺我的身体吧?

  这个长相,没见过;但这声音,很耳熟。赵子昀一时没去注意那声音说了什么内容,因为她满心的怒火都被那声音给点燃了。这声音!这声音!这该死的、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声音……一一哈!对,我是罹患了癌症没错,而且我的人生糟透了!活到了三十三岁,嫁了一个烂男人,没学历没能力没外表没担当,总是失业不工作,不是窝赌场就是窝在投注站,没钱就找我要,不给就偷,连我的癌险理赔都给偷去赌个精光,不管我的死活……对!我的人生很烂,烂透了!但那并不代表我会傻傻地被你骗!你以为你从我祖传的银镯里跳出来,我就会相信你是我王家千年的守护灵,不会伤害我?哈!如果我家真有守护灵,怎么会几代都那么穷?我爸我爷爷穷得要死,那时怎么不见你跳出来帮忙?啊……什么?你说你只负责不让我王家血脉断绝,不负责荣华富贵?丨这算什么!

  这个声音就是窃取了她赵子昀身体十年的那个可恶的小偷的!她现在正在看的,是那个小偷原本的人生吗?一个面貌平凡邋遢、神情贪婪算计的重病妇人?

  但是……为什么她能看到这个?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个?赵子昀就算看似全神专注瞪着那个烟幕上显示的讯息,整个人像是极力在压制着滔天怒火,似乎恨不得扑进烟幕里去撕碎那个小偷。,可,内心却冷静如冰,思索着这些画面看完之后,将要面对什么……一一什么?你说还剩三次?你在一千年前跟我祖上某位修道的祖先有过约定,将在一千年之内出手十次,助我王家血脉不会断绝?而千年来,已经被叫唤出来过七次,如今还剩三次?那你可以帮助我什么?帮把我体内的癌细胞给消灭掉吗?啊,还可以让我顺利怀孕生下后代……不,我不需要,这太简单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祖先给过你什么恩惠,不过能让你必须付出一千年的时光来报答的恩,一定很大。所以只是消去我身体里的病痛太便宜你了!我不能这样浪费!让我想想,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别想哄我随便用掉一个愿望,我可不是傻瓜!



  这个自认为一生过得很不幸的女人,花了很多时间去想要怎么从那个“守护灵”身上榨取最大的利益。

  她有三个愿望可以使用,却贪心地企图在一个愿望里获得一百个愿望的成果,最好是面面倶到、十全十美。

  赵子昀几乎不用看后面的进展,就知道不管这女人如何谋算,她终宄不会有太好的结局……明明刚开始还知道要戒备着那莫名跳出来自称为“守护灵”的东西,却终宄在无限膨胀的贪心下轻信了这突然降临的好运。

    或者……这可以称之为濒死之前的狂赌?用平空得来的好运去搏天大的富贵,怎么算都不亏。

  是吗?

  赵子昀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个女人不断和“守护灵”谈条件,冷眼看着那个女人被贪婪迷了眼,一步一步被诱哄到那个“守护灵”所指引的方向。。

  一一这个身体我不要了!我要一个新的人生!

  一一那个新人生要有美貌,要有好学历,要有好姻缘!我要嫁给那种每个女人都幻想要嫁的白马王子!让每个女人都羡慕我!每个女人都想抢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却对我忠贞不二,谁也抢不走。她们都只是在自取其辱,白费工夫!

  一一我不要重生!我是要一个新的身体、新的开始!我这样的人生,活过一次已经太多了一一父亲早死,母亲改嫁,没有好相貌,没有好学历,又穷,只能在社会上做着最劳苦的工作,领着最微薄的薪水、嫁最糟糕的男人!这种日子我受够了!你不是会算命吗?你不是有神通吗?你就给我找一个有好命格的身体……啊?不不不!不要父母双全!我不需要别人的父母!你给我听好,我的要求是…有钱有房,父母双亡!

  这样我就不用应付那具身体的家人亲属,孤女的身分还能让未来的丈夫更加怜惜不是吗?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父母双亡的命格得有个好姻缘,能嫁个让她富贵一生的丈夫,下半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有钱有房,父母双亡!

  赵子昀听得目眢欲裂,双眼泛满血丝。那个小偷轻描淡写说出的“理想条件”,刺得她心痛如绞、鲜血淋漓。她的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她的父亲在她十六岁时病逝……她的失恃失怙,惨痛的年少岁月,竟是旁人眼中再“理想”不过的情况。

  一一啊,这人叫赵子昀啊?名字跟我真像。我叫王紫云,她叫赵子昀,也算有缘,就她吧!才十八岁,刚考上大学,真是太好了!你又说她有个极好的姻缘,她未来的丈夫是白手起家、飞黄腾达的命数,还英俊得不得了!我就要她,另外两个人选我不要了!虽然那个富家千金有点可惜,不过她长得没这个赵子昀好看,而且她兄弟多,以后我看分到的家产也有限,也就出嫁前能有几年好日子罢了……不然你再算一下,富家千金会嫁到比她家更有钱的人家吗?

  啊,不会?那算了!

  赵子昀的人生,就在这个叫王紫云的女人的挑挑拣拣之下,因为条件吻合她的需求,于是“幸运”中选,成为她的新人生起点。

  赵子昀眯着眼,毫不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烟幕化为白烟,然后四散消失在这片空间里。它想让她看的都演完了,其它激不起她更大怒火的画面,自然就不用再播映下去,是吧?

  “所以呢?”她问。

  你看起来很冷静。那声音在赵子昀脑海里道

  “如果你觉得失望,那真是抱歉了。”

  你随时都在害怕会再度失去身体吧?

  “与你无关。”

  你的害怕是对的。我们可以合作。“不。”毫不思索地拒绝。

  你不该拒绝。你的处境并不安全。她随时可以回来“那也是我的事。”

  你会答应的。那声音很是笃定。

  赵子昀再不理会它,低下头,暗自找寻着离开这里的办法。这个地方令她厌恶,她怀疑这里正是禁锢了她十年的地方。不见天日,没有自由,灵魂能量被消耗,日渐稀薄消散……不!她再也不愿意待在这样的环境,她要出去!

  我没让你走,你就无法离开。现在,我们谈一谈一一“不!”赵子昀仍然拒绝。她深恨那个叫王紫云的女人,但也恨着这个共犯。他们的罪孽一样重,没有谁比较无辜,都是一样可恶!她愤怒地挣扎,想要离开这里。

  你需要冷静。无机质的冰冷声音像在下达什么指令。

  赵子昀头皮发麻,不妙的预感瞬时爬满全身,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缓缓向她逼来,像空气被实质化为硬墙,正朝她缩拢空间,一寸一寸地,将她拘得渐渐无法动弹……不!别想困住她!她再也不要被拘禁!谁也别想企图缚绑她的自由!

  纵使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她也断然不愿束手就擒!

  没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你安静下来……咦!等等一一赵子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她疯狂地挣扎着,只想将身上的压力都给推开……用头去撞、用牙去咬、用手去推、用脚去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拚命使力。

  她没听到那无机质的电子合成音最后略为高扬的惊呼,也没有感觉到有另外一股突来的力量挟住她两臂,将她往上提起!

  她猛然张大眼。当看到一张担心的男性面孔近在咫尺时,她知道,来了。

  “子昀?”

  沈维理双手手掌箝住赵子昀的双臂,虽然终于叫醒了正在作恶梦的她,可是见她全身剧烈颤抖、眼睛瞪大、嘴唇哆嗦的模样,却像是还没从梦魇里脱离的样子。

  她离开那鬼地方了,她回到身体里

  “你还好吗?你醒过来了吗?”他以最温和舒缓的声音问着。

  “你、你……”赵子昀沙哑的声音像是干渴了三天三夜,急促的喘息像是怎么呼吸都无法将氧气送进肺部。她十指像鹰爪猎食般紧紧扣住他肩膀,不敢放松半分力道;像是如果放手了,又会再度跌回那黑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在这儿,别怕。我陪着你。”他放开对她双臂的抓握,转而敞开怀抱搂她入怀,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像白天那样,像是想要将她身上的所有惊怖都给拍走一般。

  “你怎么会……”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刚好出现在她面前,将她从那可怕的地方拉出来。

  “你一定没注意到我们住的是家庭亲子房,两个房间中间的墙有一扇共通的门。”沈维理看着她的眼,解释道:“我正准备入睡,突然感觉到心神不宁,心跳失序,很是坐立不安。”

  他不认为这是因为下午那场意外事故的关系。毕竟当时他并没有受到太大惊吓,没道理到了三更半夜会突然觉得害怕……他的反应神经还没迟钝成那样。

  “我没有办法解释这种感觉,总之,我就是觉得你这边可能有状况,所以开门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会看到你一脸痛苦地翻来覆去,像是要挣脱什么。,所以我就叫醒你,费了好一点力气。”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应该给她喝一点热开水压压惊,正想放开她回身去倒水。“你不要走!”赵子昀惊恐地连忙将他抓得更紧。

  “我没要走。只是去给你倒杯热开水,你别怕。”他轻声安抚她,“不用!我不需要喝水!”她就是不肯放。

  虽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但她知道沈维理这个人的存在对她有益无害;至少,他让她醒来了,不是吗?

  基于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她不需知道沈维理为什么能帮到她,她只要知道他就是可以便行了。

  “子昀,你只是作了恶梦,已经没事了。”

  “不,不只是恶梦!”她一个用力,在他没有防备之下,将他给拖到床上,翻身压住他;也没想什么别的,就是不让他走,只有压制住他,他才走不了。

  忘了两人性别上的不同,忘了现在是深夜,忘了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张。

  床……更忘了,除非男人纵容,不然通常女人的力量是压不住男人的。

  “你这是……”他暗自深吸口气,极力让自己忽视压在身上的躯体有多柔软,以及,她压住他的姿势有多么不妥当……她一条腿挤在他双腿间,不只压住了他男性最不受控制的某个点,还磨磨蹭蹭地动着,要不是他真的感觉到她的不安,几乎要以为她是在诱惑……以前,她对他求欢时,就是这样“直指重点”的。

  他以为经过了近十年的亲密生活,两人之间的性吸引力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全是亲人情分;可,现在,他发现,并不。真奇怪,就算灵魂换了一个,但身体没有变啊,怎么……只是不经意的磨蹭,就轻易让他情动。

  真是,太奇怪了。他极小心地动了下,想让她的腿离他的重点部位远一点“你别走!”她低吼。连忙以双腿圈夹住他的腿,锁得牢牢的,不让他有离开的可能。

  命令式的语气,紧紧抓攫的双手,让他们的身体……更贴近了。

  沈维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以及情动的身体,看着因为恶梦而抖颤着的赵子昀,她现在这模样非常矛盾,既强悍,又脆弱;像是虚张声势,却又带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好像他既是她的救赎,又是她的猎物……真是要命的……吸引人。

  沈维理看在眼底,目光逐渐变得幽深,心里被打动了,便再难控制住身体的反应……于是,也没打算走了。

  “好,我不走。”就着昏黄的床头灯,他目光从她瞪大的双眼慢慢下移到她粉色的唇瓣,忍不住想着:

  不知道她的唇是否像她正抓着他肩膀的手指那样冰冷?

  然后,他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低下头以吻去探温。

  他在干什么?!赵子昀眼珠瞪得快蹦出眼眶,像是不明白他的唇啄着她的唇是在做什么。然后,她低喘出声:

  “对。”又吻了下,这次吻得久了点。

  为什么她的身体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赵子昀轰轰乱响的脑袋发出了这个疑问;然后,她突然想到,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身体是,也已经分手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叫。

  “你不喜欢吗?”他停止吻她,但两人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多少,他呼出的气息温热地吹拂在她脸上,那热气,让她的脸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当然……”她下意识地要怒斥他的侵犯,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冰冷的身体正在变暖,很明显的在变暖。不是错觉,也不是因为他过度接近而产生的情动……她很确信才刚从困境逃出生天的自己没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没有;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种荒谬的猜测悄然浮上心头,她怔怔地盯着上方那张极近的俊脸,虽羞于启齿,却又急于求证。于是,不给他开口发问的机会,她双手突然转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动,而后奋力起身,扬起头将唇撞向他的,让四片唇瓣再度胶合。

  她以为自己不会接吻,她以为这样莽撞的力道会让两人受伤,甚至再不幸一点的话,恐怕有人会嗑断门牙。

  但,出乎她的预料,并没有。

  她没有撞坏自己或他的大牙,当她的唇碰上他的时,她的身体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贴近、她吸吮,当他舌尖探向她时,她的唇也顺势微启,将他接纳……她,她竟然会接吻!而且非常嫺熟!

  “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换气的空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看向沈维理的目光甚至不再理直气壮,反而闪闪躲躲的。

  沈维理低笑,鼻尖疼爱地磨磨她的,道:

  “还要继续吗?

  赵子昀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太过贪恋那温暖,知道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就想不断地索取,于是拒绝去想那些太过深入而伤人的问题……比如爱或不爱;比如沈维理对赵子昀而言,只是一个曾经暗恋过的陌生人;跟他谈了十年恋爱、有过亲密关系的是王紫云,不是赵子昀,她不该跟他有亲密的行为。她跟他,是已经分手了的、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可是,她却说道。

  “要。”

  很卑鄙,她承认。

  因为他身上有着能让她温暖起来的奇特能力;因为她不想让他离开,生怕自己会再度被拉回那虚无空间里;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安全了。

  她不在乎他曾是王紫云的男人,不在乎两人并不相爱,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她只要他留下来。很自私的,就是要他留下来。

  于是,当他的唇再度吻住她时,她全然接受,闭上眼,顺从他的带领,配合他……这并不难,她的身体完全知道该怎么做。

  而赵子昀,觉得自己的灵魂一半在身体里,一半抽离出来。

  身体里的那一半,热烈地投入他所给予的欢愉,从吻,到衣衫渐解,到完全袒裎相对,互相膜拜对方的身体,半点也不生疏,轻车熟路地知道该怎么探索对方,知道怎样能让对方感到快乐……抽离出来的那一半,冷眼看着,情绪万般复杂,有着看六片的尴尬、有着被侵犯的羞愤、有着被爱抚的惊颤、有着……有着曾经最迷恋的那个男孩,竟然真的正在与自己发生肌肤之亲的震撼感。

  除此之外…

  最真实的是,她的身体被一种奇特的温暖给浸满,被密密地保护住。

  她看到了,在他们身体合而为一时,她左手腕上的紫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流光,将两人交握的十指照得莹亮。

  他身上的某种能量,不断地被她手上的镯子吸纳,又经由镯子转化成温热的暖流,传递到她身体内,将所有的冰寒驱逐排挤出身体之外。

  沈维理这个男人,之于她,宄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说,这只紫玉镯,到底连系了她与他什么?

  而赵子昀能清醒去想的,也就那么多了。当她脑袋愈来愈模糊,来不及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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