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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毕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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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告别,苏晨又病了一场,告了三天的病假。
她自己租了房子住,并没有和苏玉量宝在一起。苏玉涵回了琼川,他说,要给
贝瑾守陵。这个年过半百、眉眼沧桑却依旧温雅的男人。
苏晨喜欢他,只是,陪苏玉涵回到琼川再次在墓园看到伯父的时候,她
却觉得,母亲一生,最爱她的人自然不是她原来的父亲,也不是苏玉涵,而
是……伯父。
她自己住,只有方琪时不时过来,这些天方琪有事没过来,她病得甚重,也没
有人照顾,一场感冒发烧,三天下来才将好一些。
本还想多休息一天,这天清早,市场部主管关小姐却来电话,问她好了没有,
是不是可以销假了,这几天宁遥有个行业产品展销会,会有很多外商过来,她们在
会场拿了个摊位,若她好起来,便过去帮忙。
关小姐的语气有些不悦,苏晨叹了口气,跟她说销假,匆匆洗漱便赶回公司。
同去的还有几名和她同期进公司的女孩子阿敏、晓仪和Zita。
关小姐戳戳腕表,微微冷笑道: “小苏,这都几点了,迟到一刻钟了。再晚点
你就该自己坐车到会场了,公司有公司的规章纪律,你迟到了,目录由你来拿。”
那是公司产品的宣传册子。是她临时叫的人……苏晨也不辩驳,从几个女孩手
上接过厚厚一沓产品目录。
众人在大厦门口等公司的车来接,门口不远处正泊着~辆银色保时捷,牌子型
号价值不菲,只是那车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几个女孩好奇地盯着那车嘀咕了
好一阵,猜里面是什么人,是帅哥美女还是老头,连关小姐也连连看了这车子好几
眼。她顺手拿了份公司订的宁遥早报来看,翻到娱乐版的时候,苏晨听到几个女孩
子大声喧哗。
阿敏讶道: “有天域集团大老板纪叙梵的八卦新闻,怎么,他又换女朋友了?
自从和夏家千金宣布举行婚礼,他不是没闹绯闻好久了吗?”
“即使结婚了,以他的条件要闹绯闻随时能闹,”Zita做了个摊手的姿势,
“何况你忘啦,那个婚礼并没有完成,听说被夏小姐原来的未婚夫和一个闯入会场
的女人搅了局。”
说起这桩事,晓仪是浏览过不少消息的,立刻接口道:“说来也奇怪,那天的事全被封锁了,只听说那位沈先生被判了重刑,至于那个捣乱的女人则不知所终,
说是纪总当时的女朋友,后来应该是被甩了。”
“是啊,那件事是宁遥一大奇闻了,但没有消息漏出来,除非是当天到场的宾
客才知道。”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这纪总才封住一切消息,在场的宾客慑于他家势力,
哪敢泄露一点风声出来。”
“以前的就过戏啦,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这次不是明星、模特、白领,
是音乐学院一个女孩。”
“咦,音乐学院?是他在英国开办的那家,还是咱们宁遥这里的哪所音乐
学院?”
“是这里吧,你看这女孩不是活脱脱一个中国人吗?”
“嘁,英国音乐学院那边就不能有咱中国人?”
晓仪看二人为这“地方”问题较起劲来,指指报纸: “Zita、阿敏你们吵什么
昵?这里不是写着是中国人、优等生吗?这说纪总去看她的演奏会,还请吃饭,亲
自管接送呢。”
“听说夏小姐曾被掳劫,纪总就是为了救她手受了伤,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灵活
程度,现在很少弹琴了。他在英国母校那边斥资上亿开办了自己的音乐学院,又定
期到宁遥的音乐学院当客席教授,想来是弥补自己的遗憾。其实,纪总最爱的女人
是夏小姐,几年前,纪总手段太过,吞占了夏家的公司,夏小姐伤心不过和他分了
手。纪总心灰意冷,孰有了很多女人。但后来纪总还是放不下她,终于将股份交
还,更送了她许多值钱的合同,和她复合了。哪知婚礼那天,却被他以前的女友去
闹、搞了破坏,夏小姐咽不下这口气,取消了婚礼。这两年他全然没有了绯闻,却
是铁了心要和夏小姐言归于好。”关小姐见这班小的聒噪,忍不住出了声。
讨论小道消息,永远是绝大多数女人的天性。
“上亿…Oh my God,咦,关姐,他手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
道?” 晓仪哇了一声,又艳羡地问道。
关小姐瞥了几个嘁嘁喳喳的女生一眼,又看了眼苏晨,对这个进公司数月不像
其他女孩会和她亲近、讨好她的女孩颇有些不悦,但倒也不太影响她这时的心情,
她微微笑道:“别忘了我们启恒也是个电子科技公司,我们老总和他有点私交,有
两宗外包的大单子得到过他的关照。”
几个女孩眼睛亮了起来,Zita拍掌道: “原来我们公司这么厉害。”
接着几个女孩又问,纪叙梵手怎么伤的,又问那音乐学院的新欢是什么人,但
最关心的莫过于他和夏小姐之间扑朔迷离的感情。
苏晨揽着册子,一旁看着听着,她并没搭话,心情却是微微翻腾起来。
宁遥明明很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
她们说着的竟就是她曾经参与其中的故事。
也是,她摊上的人是纪叙梵。
只是,原来,关于她的东西,他都不着痕迹地抹去了。
他和夏静宁还没和好如初?
她说不出心中那股窒堵的心情是什么,为他的绯闻,为他和夏静宁之间的情
事,还是为自己没有在他心里留下过什么?
她不由自主走近了关小姐,向那报纸看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子在弹琴,似乎
是一场音乐会,纪叙梵坐在台下首排,淡淡看着。
关小姐瞥了她一眼,笑道:“苏小姐向来清高,怎么对这些八卦消息也有兴
趣?”
众人都知道,苏晨甚得公司一个副总的好感,进来不久,就直接拨出手头上几
个大客户让她跟,客户下了好些单子,让她得了不少奖金。几个女孩都是又妒又羡
的,关小姐更是不喜欢。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苏晨微微苦笑,看过一眼,她也就缓缓退开。目光
却恰好在纪叙梵手上擦过,他左手无名指上戴了枚戒指;
她一下有些发怔,那款式……和他曾经送她的钻戒的款式一样,为什么?
还是说,他送给夏静宁的戒指也是同一个款式?
她大病未愈,手脚本没什么力气,又捧着一堆厚重的目录站了好一阵子,双臂
微微颤抖,这一下失神,手一松,东西都摔到地上去了。
她一惊,连忙蹲下去捡,众人笑着,也不帮忙捡,只有Zita弯腰捡了几本,她
朝Zita说了声谢谢,Zita就在关小姐的目光中慌忙站了起来。
关小姐挑挑嘴角: “这脾气是要闹给谁看?让你做一点小事就这样,不满意可
以直说,倚仗着李副总喜欢就可以胡来,仔细这册子弄脏了:”
说实话,苏晨也不知道李副总为什么就将这些大客串分给她,市场部人不少,有
差不多二十个同事,她才进公司不久一~李副总说是在几个新人里挑中了她,觉得她有些潜质算是作为储备干部。
她对自己的美色并不自卑,但也知道没有到足以引起人家想法的地步,她二十六七岁,市场部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孩有好几个。
所以她也就接了。
在那个家中生活多年,她脾气早就练了出来,这时也忍不住有点冒火,直想顶
撞这关小姐一句“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冲李副总去”,但还是忍住了。
她起来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众人一阵惊讶,只见三个男人迅速从街边那辆保
时捷里奔出来。
苏晨一手抱着资料,另一手无意识一抓,刚好抓到一个急奔到她身旁的男人的
手臂上。对方将她扶住,沉着声音道:“苏晨,你病了为什么还上班,行呢,他怎
么放任你让人欺负?”
苏晨一震,此时手上的东西都已尽数被这人身边的一个男人默默接过了,她几
乎是愣了一般看着眼前紧盯着她看的男人,他眉间不复数月前的冷漠平淡,而是一
副凛冽微厉,看去是动了怒气。
关小姐和几个女孩更是惊住,怎么也想不到一两分钟前谈论的人竟会突然出现
在眼前,就连成熟干练的关小姐都慌乱地又看了报纸几下。
答案是更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宁遥首富天域的主事人纪叙梵。
而他和苏晨……似乎很熟悉。
“纪总好。”
关小姐领头,几个女孩朝纪叙梵战战兢兢打着招呼。
纪叙梵并没有理会,一双眼睛定在苏晨身上。
苏晨咽了口唾沫,对眼前的情况,她似乎突然有了几分明白,却有更多不解,
但不管怎样,她并不想见他。
想起方才夫小姐说的话,这人和他们老板有生意来往,随口道:“纪总是来找
我们的老总吧,请进去,苏晨还要出外跑客,先失陪了。”
闻言的纪叙梵脸色都变得铁青,他一声冷笑: “跑客户?你病了,病了足三
天,我送你回去休息。张凡,你替她请假。”
他近乎独裁地下了宣判,一把拉过她的手便走。
方才接过他资料的正是张凡,闻言立刻说了声是。
另一个男人却是庄海冰,这时从张凡手上拿过车匙,准备过去开车。
他怎么知道她病了三天?他又有什么权利替她请假?苏晨又惊又怒,咬牙
道:“纪叙梵,你没权力管我的事情.我要上班,我要生活,我要吃饭,你不能这
样欺负人。”
纪叙梵似乎一怔,睑上清冽的神色似乎一下消减许多,他看着她,语气也缓
和了: “你回去工作可以,等病好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现在,让我送你回去休
息,好吗?”
苏晨没想到,这个强硬的人突然竞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她觉得很
难受,若说什么难受,她说不出来,但真的太多难受的地方,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
涌了上眼眶。
纪叙梵被她这一下慑住,除了去英国参加校舍落成剪彩,这两年里,头一段时
间,他疯狂喝酒,接着,他发现酒精也不行,便用工作麻痹自己。后来,他开始让
司机开车送他到她的住所附近,静静等她下楼上班,到她下班,他又从公司开车过
来,看她从这座大厦离开,早上傍晚,每天如此,像个十足的偷窥狂。
只有这样,他觉得他的生活才有了丝意义。
经常看到行接她下班,他们会买菜回她住的地方做饭,她常常对行微笑,她每
笑一下,他心里便像被什么刺一下。她在住处习惯放下窗帘,他每每不禁想象窗帘
背后,她和行在里面会做些什么。
一想到那些可能性,他就嫉妒得发疯。
可他…一什么都不能做,她的幸福不是他。
这几天,他没看到她出门上班,也没看到行去找她,他禁不住猜测,她怎么
了?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心情竟然蓦地飞扬愉悦起来。
直到昨天,看她出门采购东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不断低头咳嗽,他便明白
她这几天大约是病了,他心疼得一晚都睡不着。
今天一早便驱车到她楼下,却看到她又一睑憔悴地上班去。
方才在车里,听到那几个女人对她态赛不好的时候,他已经一腔怒火,死死忍
着,到看她站也站不稳.他却再也按搽不住:
这时,看一张脸涨红倔强,他心疼更盛.怒她不好好爱护自己,对着她却再也
发作不得。张凡怎会不知老板心意,看向关小姐道:我替苏晨请假,请问可以批
吗?如果你不能做主,我问你们老总去。“
关小姐这时候再没有眼色,也断不会看不出纪叙梵对苏晨的爱恋,后背早已一阵发凉,只怕他要和自己计较,纪叙梵不是她家老板,但要让她卷包袱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张凡是什么人,闻言立即道:是,张秘书,能批,自然能批的。小苏,你病了还上什么班?先跟纪总回去好了。
苏晨被纪叙梵气的说不出话来,咬牙看着他,胸膛激烈起伏,纪叙梵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索性下重药:苏晨,我不是你,没那么多怜人之心,我是商人,比我财大的人,要我装孙子,可以,而比我弱小的,以财商人,以势伤人,你认为是卑劣的事,对我来说更是家常便饭,如果你不跟我揍,这几个人就别指望。。。。
他一扬眉,看了看张凡手里的册子上的名字,干脆利落:再在启恒出现。
苏晨愤愤想,让你装孙子的人又有多少个?她虽不喜欢关小姐,但若让她和这
几个女孩丢工作这种事却无论做不出来,再说,还有个心地不坏的ZiTA。
“夫人,请。”
庄海冰一笑,先行去取车。
纪叙梵知苏晨虽没出声,但已是答应,他低叹一声一搵她眼底,一瞥张
凡,伸手握住她的手。
关小姐等人犹自惊慌地看着二人远去,阿敏和晓仪立刻过来拿过张凡手上的:
东西。张凡淡淡道了声谢,想起纪叙梵方才的一记眼色,他抽出一张名片,递给
Zita,道:“我们夫人承蒙您的照顾,以后有什么事,请直接联系我:’
夫人? Zita几欲晕厥同此感觉的还有关小姐,她惊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人突然想起那个方才她们遗漏的人……那个大闹纪叙梵婚礼的女萝,据说是纪叙梵
梵当时的女朋友,又想起李副总为何独独关顾苏晨。
车上,苏晨坐到一边,和旁边男人拉开距离,再没和他说一句话:她虽然心里白
般涩然,但终抵不过这场重感冒——凌未行离开那天,很冷,她后来外套也没穿
便匆匆下了楼,静静看着凌未行的车子离去。
在风里站了两个小时。
她知道凌未行的伤痛,可是,她能做的就是这样看着他离开。
她想着,又微微颤抖着,旁边坐着的是她仍然深爱着却不知如何面对的
男人。
听着纪叙梵低声吩咐庄海冰将车开回家,又让张凡打电话通知他的家庭医生立
刻过来一趟。
苏晨听着,头缓缓靠到车窗上,昏昏睡了过去。
纪叙梵眼梢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庞,看她睡意已浓,轻轻放下挡板,将车厢分
隔开来,他小心挪到她身旁,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这一抱,却美好得让他想叫喊出来,填补了这几个月忙碌停下那种巨大空洞的
寂寞。
下巴轻轻在她发顶摩挲,此刻,极端的痛苦和快乐猛烈地卷上心头。突然无比
痛恨自己当日在医院为何让她离开,自私就自私吧。他钩了钩嘴角,觉得自己无比
可笑。
可是,她好了以后,他还是要放她走。
他不由得收紧双臂,包括那只已无法再怎么用力的左臂。
一用力,便隐隐作痛。
他痴痴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微微哑了声音: “苏晨,苏晨……”
回到家,他让张凡和庄海冰二人先回公司,将一些紧急的文件发到他的邮箱,
这一天,他会关机,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打扰他。
张凡和庄海冰知他心情,都谨慎地答应了,也不敢多逗留,几乎立刻开了车库
另一辆车子离开。
纪叙梵俯身将苏晨抱出来,左手一用力,吃痛闷哼一声,他不禁低笑道:“苏
晨,咱们回家了,幸好我不是两只手都废了,否则就抱不动你了。我常年练琴,又
做健身,还学凡种拳脚功夫,是不是觉得我虽是残废,但还是很不错的?”
他说着突然又止住声音。
苏晨在他怀中,她明显感到,他抱着她,多是右手在用力,听到他轻声
自顾自语,心里一震,这一刻,只觉得他和八年前那个会说笑的纪叙梵是同
一个人。
她身子一抖,听得纪叙梵似试探地低声唤了一下她名字,赶紧闭紧眼睛。她方
才是睡熟了,但就在他交代张庄二人公事的时候,她就被吵醒。
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只好装睡。
她却不知道纪叙梵心下也是一紧,只怕她醒了。他此时也是意乱情动,否则,
以平日眼力,早该看出她醒了。
方才张凡已替他开好门,他将她抱进屋,径自抱到自己卧室,放到床上,替她
脱外套、毛衣和鞋子,调了暖气,扶她躺下。
自己又兴冲冲到厨房淘米熬点稀饭,好等她一会儿醒来吃了垫垫肚子再吃
药——今天在她楼下等着,也没见她买早餐吃,匆匆就回公司了。
他看着高高挽起的衬衣衣袖,觉得自己就像个刚恋爱的少年,不禁一笑,说不
出心中什么滋味。
又打了个电话,让钟点阿姨买些好材料过来熬汤做饭。
家庭医生很快赶过来,说她烧得厉害,替她输了液,又开了药。他送医生离
开,到厨房看看还在熬着的东西,他又飞快走回卧室。
支肘打量着她的模样,苍白削瘦的脸,嫣红的嘴唇,他喉咙一紧,不禁伸手抚
上她的唇。
很快,他就禁不住这样纯粹的碰触,心中天人交战了片刻,终于,他盯着
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看她没有答应,呼吸匀细,他低头,急剧地对着她的唇
压了下去。
苏晨心里想着事儿,听到他紧张地问医生,和他的脚步声来来去去,随之又打
了针,一番折腾,本来已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这时,唇上被百般压吮,这人甚至将舌头顶进了她口中,苏晨几乎立刻被惊
醒,一把推开他猛地坐了起来。
纪叙梵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她,随即眉眼一合,竞似全然没了事情一
般,轻描淡写道:“我去看看吃的系西好了没有,你醒了,正好起来吃东西。”
苏晨却是几乎崩溃,他怎么能这样?
她冲口而出: “你站住,你到底想怎样?你说,你要和我重来,你帮我救我爸
爸,可是,后来,你发现你最爱的依旧是宁。我就离开,成全你们。我知道你因孩
子的事对我存有愧疚,可你怎能这样对我?你都没有心吗?你怎么可以在爱她、可
以为她去死的情况下还来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过回自己的生活,却每天做噩
梦,梦到你受伤那天,梦到你死,我怕;梦到你和宁在一起,我疼。你和宁在一起
也好,因为她而不快去和音乐学院的女生闹绯闻也好,但你怎能这样对我?”
纪叙梵听她喃喃说着,一脸悲恸,一颗心却飞快跳着,激烈得几乎要从胸腔跳
出来。他握紧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句一句去审度她方才说的每一句话,
她那天说走,是因为夏静宁的缘故,而不是行?
他不确定,不知道,他狂喜着,又不敢相信。
他再也不分析,都见鬼去。
他俯身紧紧按住她双肩,手几乎要陷入她的皮肉里去: “苏晨,你告诉我,你
那天想走,不是因为行,是因为宁?”
苏晨此时哪管他问什么,对他的无法放下却不得不放开、对凌未行的愧疚,让
她这几个月过得艰涩,每一天都是机械工作,然后疼痛人眠。
以前几乎不怎么生病,才会生了两场大病。
听他逼问,她痛到极致,口不择言,也同样低喊出来: “不要说行,不要再说
行。我对不起他。我辜负了他。我跟他表明了心意,我说我没有办法忘记你,他
还当我是最好的朋友,一直对我好,怕我因为你和宁一起,我会痛苦, 一直守着
我。那天,他来向我告别,我知道,他是撑不下去了……”
纪叙梵听得猩红了眼,再也不顾她挣扎,狠狠地将她压到床上,让他全身的感
情来告诉她,他的心事。
苏晨无力挣脱,哑声叫着,他火热的唇舌和手指探进她衣里,在她每寸肌肤
摇曳而过。她不知道,怎么事情突然就演变成这样。期间,只听得那个人一直在
说: “苏晨,我是没办法看着宁就这样被弘杀死,可我当时会走出去,是因为
你,我怕弘放在我身边的人会对你不利,保镖是我雇的,不像坤叔他们那样可
靠。那天,我让你走……因为我以为你不再爱我,你已爱土了行,我的左手以后
不能用力,我是半个残废了,再也配不上你……我和宁再没有联系,音乐学院那
女生是我老师乔森的同学的女儿,转校到宁遥,我只是尽地主之谊请她吃过一顿
饭,去听过她一回表演。娱乐杂志的话你怎能都信?苏晨,自你以后,我再也没
有其他的女人……”
苏晨大震,紧紧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他宽厚的脊背。她再也无法抗拒他。
两年了。
苏晨醒来后,纪叙梵已经不在,窗帘被拉开,窗外阳光很是炙艳。意识到现在
已是中午,她缓缓坐起来,身上已被换了他的居家服。
他卧室在二楼。她下楼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应门。
门外,钟点阿姨正笑眯眯地拿着几个购物袋进来,纪叙梵却打断了她: “阿
姨,你先回去吧,我来做饭就好,我……老婆回来了。”
那钟点阿姨一愣,背后,苏晨也是一愣,阿姨随即笑着点头。今天的纪先生心情极好,从皮夹抽了好些大票子给她,很客气地说:您辛苦了 。.
不待她答谢,他已飞快地关上门,把人关在外面:
苏晨有些忍俊不禁,纪叙梵一听,立下转身,看着她,脸上竟是微微一红,他
将东西放到地板上,缓缓走到楼梯间,摸着她的发,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真该
吃药了。”
他微微垂下的手,戴着那只戒指……似乎她离开后,他就一直戴着,苏晨心里
一暖,却其实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面对这个看似突然的转变。
纪叙梵知她心事,也不多说,自此,他有的是时间。
这次,他再也不放手。才放开两年,已是生生死死的蚀骨。
三个月后,《泰坦尼克号))3D版在放映十多年后,再次在国内上映。
这个周末傍晚,纪叙梵下班,自己驾车到苏晨公司接她下班去吃饭看电影,象
普通的情侣一样。苏晨换了公司,说拜他所赐,待原来的公司也不干活了。
他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班。
这段时间以来,他向她求了好几次婚,她都没答应,他知道,她放心不下凌未
行,他隐隐猜到她的心事,她是想要凌未行幸福了,她才考虑自己的事。
凌未行现在留在宁遥的时间不多,多在美国处理分公司的业务,大有在那边再
建一个总部之势。这边由凌未思看管着。
她早非当年的苏漫漫,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但这些年来,有一些东西她始终
没变。
譬如,这别人看去颇为幼稚的想法,他嫉妒着行,但他愿意尊重她。
他甚至换辆奥迪的普通型号接送她,她从不跟同事说起她男朋友是谁,他心
里在意,却绝口不提。
他淡淡想着,看着她从公司出来,跟同事告别,然后飞快走过来,打开车门。
他在她唇上偷香了好一阵子,摸摸她的头,替她系上安全带,她有些害羞的擦
着唇:“别闹,这还在公司门口呢。”
“嗯。”他答应着,发动了车子。
她想起什么,笑得甚是开心: “纪叙梵,你刚说,今晚咱们去看泰坦尼克
号》?”
他失笑,其实他不爱看这类电影,但想来女孩都爱看,十多年前,他陪夏静宁
去看,今天,他想陪她去看。
他宠溺地看着她,颔首: “票订好了,先去宁大附近吃饭,再去宁大电影
院看。”
“你订了宁大那边?”苏晨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 “这里过去不
近……”
“那里对你来说有着特别的回忆,但因为我受伤的事,你即便现在每晚和我一
起睡,都睡不安稳,你不敢过去,但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去走走,所以,今天我陪你
回去。”
苏晨一怔,心情激荡,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纪叙梵一声低叹,到达宁大附近的商业街,他停下车子,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苏晨,哪怕我知道,你爱的是我,我也希望行幸福,但你希望行过得比我们更
幸福的感情,让我嫉妒。
他忍不住深深吻住她,以掠夺来宣告自己的地位。
苏晨承受着他微微的怒意和侵略,心中酸甜,目光在观后镜擦过,却是突然一
讶,将男人推开:“梵……”
纪叙梵微哼,甚是不满: “怎么?”
“琪琪,我看到了琪琪,还有……严白?严白回国了?”
方琪失踪了好些天,突然发了个信息给苏晨就失踪了。纪叙梵知她和方琪的感
情,一手环过她,便往车窗外看去,只见一家小吃店前,站了三个人。
他也是微微一凛,这三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方琪,一个是庄霈扬,还有一个
是严白。
方琪和庄霈扬站在一起,她向来意气风发,这时脸色却很是难看,垂着头,似
乎不敢看严白。严白凝着她,不知道在说什么,庄霈扬微微冷笑着。
说到后来,方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竟要跟严白一道走,庄霈扬脸色一变,伸
,将她压进怀里。
苏晨一急:“怪不得她这些天古怪,原来是严白回来了,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纪叙梵却一手拉住她: “现在我们不适宜过去,这样,晚上回家,你约方琪,我找庄霈
扬,过来喝酒聊天,也省得他们闹什么疙瘩。”
苏晨想了想,也觉得有理,缓缓点了点头。
宁大商业街里的这家电影院很大,凌未行来得算早,没想到人还是进了不少
几乎都是情侣,也有拖家带口的,像他这样一个人来看电影的,很少。
他寻了自己的位子坐下,旁边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娇憨清丽,就是她趁着。
还没开场,借着灯光,拿着一本书眯着眼在看的模样让他感到有点好笑。
她顺手去拿搁在椅臂下凹槽上的可乐,却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什么紧张的地方,
突然手一抖,他裤子顿时被洒上一摊甜津津的液体:那女孩一惊,立刻抬头,却又
怔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这位先生,对不起,我我我叫
树树。”
突然自报家门,那女孩说这也傻眼了,连忙去找纸巾,却将包包翻遍也找
不着。
看她急得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凌未行不想让人误会欺负小女生,忙一笑
道:“没事,我自己擦就可以,你…一继续看书吧。“
“哦。”女生还是愣愣看着他,脸红半张,凌未行叹了口气,指了指她摊在
膝上的书,转移她的不安: “这书很好看吧。”
那女生搔头笑笑,果然没了方才的紧张,微微努嘴,有点生气的样子:“啊
是本小说啦,你大概不会看的,言情小说。那可恶的作者大大坑了我三四年才将坑
填了,现下出了书,我就立刻买了,想看看结局,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有没有跟女主
角在一起。”
她说着又懊恼地叹了口气: “唉,结果他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凌未行看她认真,不好意思不接口,道:因为那个男人不是男主角吧?“
女生摇头: “在我心里,他就是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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