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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毕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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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想明白了些事情。 他们想必一直在这些人的监视中,纪叙梵此前说,将找一些大人物插手干预原来竟暗中让凌末行联系去了。 若没有这些信函,那位新统治者一定会按原计划,让人先将东西抢了,然后杀 了苏玉涵。 只是—— 她心中在想:方才若行来晚一步,他是否已让萧坤夺下她手中的盒子? 纪叙弘冷眼看着一切,就在方才他早挟着夏静宁退到侧壁窗边,背后是墙壁不怕偷袭,持枪的手始终没放下来。此刻,他紧盯着纪叙梵,眼中都是冷鸷和恨意:“凭什么?凭什么我也是爸妈的儿子,爸爸却更爱你?幸好他没来得及写遗嘱,否则,那时公司就已经是你的。凭什么我和宁一起长大,我和你一样对她好,她却选择了你? 我今天不要钱,我只要你的命。别跟我要花样,看看你们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纪叙梵,若你还想要宁的命,你过来换她。” 他喋喋而笑,轻着声音一字一字说道。 忽然之间,一场权财较量变成了一场爱情的较量。 所有人都看着纪叙梵。 “好。”很稳的一声,没有丝毫迟疑或犹疑,低沉的声息,来自他的答案。
夏静宁拼命摇头,尖声叫道:“你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吗?当初苏晨出事的时不是恨不得我死吗?梵,我死了,对你来说没什么,你还是能和苏晨好好过下去, 我只要……只要你偶尔想想我。 若说这一番话,全无违心之言,那是假的。若说是虚情假意,却也是假的。这一刻,夏静宁的心都在痉挛着。 为他一声好。 他果真还爱着她! 她不要纪叙梵和苏晨从此像小说的结尾,从此幸福生活下去。 可她也不想纪叙梵为她冒险。 苏晨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突然想,若是纪叙弘要的是她的命,而非他的,她会不会也像那时一样奋不顾身。 可是; 没有什么假如。
她只听到自己蓦然出声:“纪叙梵,可不可以不去?”
纪叙梵亦是骤然停住脚步 苏晨看着他很快地转向她,一套整洁黑色西装,修挺笔直。 看不出一丝褶痕 和他的外貌无关,他周身总是带着一股高贵气息。他的过往人生,最恣意、最飞扬、最快乐的岁月她没来得及参与。后来,不过是她硬生生插了一足在他的世界 在他最不快乐的时间里。 所以; 注定了她始终不是他心底那个人。 英国的诺言,终归不过是诺言。 不是一生。在这种时刻,他直面了他的感情。“你送我戒指,你说要和我重来,你说照顾我一辈子,不可以不过去吗?”她心里在流泪,可终究没有像夏静宁那样哭出来。若那是他的心之所愿,她又该以什么立场去阻止?能做的只有做这最后一次的挽留平静的话语,她却确信,这几句已花光她一生剩余的力气。”对不起,苏晨。“
纪叙梵盯着她 ,眸光居然仍是温柔 ,深情可那么讽刺。
她不要这同情、愧疚。 苏晨咬紧唇,睁大眼睛看着他,也没什么话,只轻声笑道:“好,好,你去,这是你的快乐。” 苏晨心想:你就这样爱我。爱我,却为另一个女人去犯险、去死,这对我来说是哪门子爱?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这就是你的爱。 爱,不是可以为谁而生甚至死。 而是为她去履行相伴一生的承诺。 可是,她没有去阻止,再也没有,如果那是他的快乐。她爱他,爱一个人,是成全他最大的快乐。 “别过去!” 庄海冰和张凡都大叫出声音,连庄海冰声音里都带着慌乱。 只有萧坤自始至终明白,纪叙梵决定的事,势在必行。向来如此。 眼泪终于从心里涌上眼里,模糊视线里,苏晨只见到凌未行也是皱紧眉,看着纪叙梵。 所有人,三拔人都紧盯着他向纪叙弘走去。 “动手!” 五米,四米,三米……走到三米的时候,纪叙弘神色一变,眼中透出丝狂热,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大惊,都纷纷举枪对准纪叙弘—— 纪叙弘无动静,反是纪叙梵突地转过身。 他从外套掏出手枪,朝苏晨的方向开枪。 若非他这一转身,没入会注意,其中两名保镖,一人向苏晨开枪,一人正拟抢她手中的音乐盒。 两个男人手上中枪,都疼得止住了动作,庄霈扬眼疾手快,一手扯过苏晨,方琪将她紧紧抱住,萧坤和庄海冰二人凌空一脚,立下将这突然发难的二人都制服了 〃Shift! 〃 随着男人的厉声咒喝,枪声同时响起…· “噗”“噗”几声闷响,几朵血花从紫蓝色的衬衣里曝开来,纪叙梵眉宇一拧,摔倒在地。
凌未行夺过凌未思手中的枪,向纪叙弘开枪,在凌未行开枪前,哈里德开了枪,一颗子弹嗖嗖地击中纪叙弘的右手。。。
夏静宁趁机挣脱纪叙弘,向纪叙梵跑去,被刺激了情绪,纪叙弘猩红着眼,向她和纪叙梵扑去,萧坤和几名保镖已奔来,萧坤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苏晨从方琪怀里出来,怔怔看着教堂正中,纪叙梵一身鲜血看着夏静宁,闭上眼睛,还有哭跌在地紧紧抱住他的夏静宁。
医院,所有人都在手术室门口等候着。
凌未行报了静,警察已将纪叙弘带走,哈里德等人不方便多留,留下联系方式,先行离去。
纪叙梵中了三枪,纪叙弘着实狠辣,其中一枪在手腕还好,其余两枪却是一枪腹部,一枪在心胸位置。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纪叙梵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夏静宁一双眼睛哭得都肿了,凌未行因她家伙苏晨导致苏晨和纪叙梵决裂,后来更让苏晨险些丧命的事,不能原谅她,并没有去安慰她,但也没有阻止凌未思过去。
凌未思一声低叹,伸手将依在墙上双手捂住眼睛的夏静宁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背脊,低声安慰道:”宁,别这样,梵会没事的。“
夏静宁哽咽道:“都是因为我,如果他狠心一点,不过来救我就不会。。。。”
苏晨一直安静地垂首坐在椅子上,不哭也不闹,象个乖巧的孩子。
闻言却猛的一颤。
方琪却再也忍不住,霍地站起来,瞪着夏静宁怒道:“你能不能闭嘴,他救你归救你,现在,我们苏晨才是他老婆。”
方琪这一嗓子极大,不仅萧坤等人齐看着她,就连在走道上走过的人,都连连看了她好几眼。
夏静宁一声冷笑:你人多,就欺负我孤寡来了?谁是他妻子我不在乎,只要他心里有我。
方琪大怒,却被苏晨猛一拉住:琪琪,别说了。他爱谁都不打紧,现下,我只希望他好起来。你懂吗?”
方琪蹙住眉,慢慢点了点头。
庄霈扬这时却淡淡道: “苏小姐,那两个要对你不利的人是纪总制止的:若非这两人同时发难,纪叙弘未必可以伤了他。这两个人突然暴起,事先谁也预料不到,纪总出手那么快,似乎早看出什么端倪,做好准备。这样做,无疑将后背卖给纪叙弘。”
苏晨一怔,仍是低着头,脑中依旧浮现着他拒绝她时的决绝。
她不知道。
而现在,她一门心思只希望他没事。
爱谁,是他的事,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方琪紧紧搂着她,她手足依旧冰冷,看着窗外阳光转为夕阳,又沉沉西下。
这场手术进行了很久,直到晚上,几名医生才疲惫地从手术室走出来,所幸他
们脸上都是喜悦和宽慰的表情。
看众人焦急地围上来,为首的主刀医生赶紧道: “各位,手术很成功。纪总伤势不轻,是性命之危,刚才几乎一度没了心跳,幸好纪总的意志力实在顽强,才一次又一次地挺了过来,直到我们将他心脏位置的弹头取出来,成功地止住了大量出血。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才刚说完,夏静宁几乎是紧跟着出声。
“现在还不行,病人需转到ICU重症病房,他目前还是有生命危险,等身体一切指标都恢复正常,你们再进行探望吧。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纪总左手被击中经脉,以盾怕是无法完全复原了,这个你们需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着也是叹了口气,关于这位宁遥的传奇人物,他自是知道他的来历,知道他曾经是个天才钢琴师。
手之于钢琴师,就像手之于医生一样。
众人一听,本绷到极点的神经方才松下又悬了起来。庄海冰向来沉得住气,也不禁低咒了声,一拳打在墙壁上,冷冷道: “回头,我去要了纪叙弘的命。我要他再进精神病院.这回有进没出。”还是萧坤拉住了他,沉声道_ “这是医院,纪先生会平安没事的,只是时间问题。”
纪叙梵很快被推出来,戴着氧气罩,正在昏睡着,眉眼依旧看出英俊,但两颊一夜凹陷了下去,脸色蜡黄,很是难看。
夏静宁冲上前去,和众人随着车子走,将他送到病房。苏晨没动,只是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地凝着他远去。
天快亮的时候,张凡揉揉疲惫的眼睛.他很是细心,特意走到苏晨面前,轻声道:夫人想吃些什么,我去买,这样子干守着不行,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男人还挺得住,你可不行。“
苏晨摇头,想了想,又道: “帮琪琪和夏小姐买点吃的吧,谢谢了,张大哥。”
夏静宁淡淡打断:“不必,谢了。”
张凡蹙眉起来,还是离开买吃食去了。
凌未行紧紧地闭了闭眼,他一直单独坐在另一张椅上,没有和苏晨坐在一起,
只怕自己走到她面前,便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
苏晨的神色很平静,但那种平静和异乎常人的苍白,让人担心。尤在听到纪叙
梵的手伤之后,她紧紧握住双手
但很明显,这时,他不适合那样做。
而纪叙梵的生死也是他关心的,纵使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苏晨,但多年的兄弟之
情,他怎么也看不得他有事。
这时,他终是忍不住起来,走到苏晨面前,半蹲下身子,诋声道: “梵现在还
没苏醒,你爸爸的事也是刻不容缓,你若信我,就由我来办。”
苏晨微微一震,几乎止不住眼中酸涩,流出眼泪。她一笑,将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盒子交给他。
凌未行看她眉眼虔诚、信任,心头一热,却也是说不出涩然,想伸手抚抚她的
发,手却终是缩在半空,转而接过八音盒,道:“我先去订机票,亲自随那哈里德
到那边一趟,你父亲是个聪明人,那笔钱是他存的,银行也需要他的身份验证,才
能允许将钱取出来。”
苏晨点点头,欲语还休,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谢谢。
凌未行一笑,站了起来,掏出手机,走出走廊,转到外面联系哈里德去了。
庄霈扬见状,一瞥看着苏晨一脸担心的方琪,也站了起来:“我过去凌总那边看有什么能搭手的地方,到时以保安全,我会和凌总一起过去一趟,你们只管宽心,到这一步,不会有更糟的事。”
苏晨感激,轻声道:谢谢庄总。
方琪被他那局“不会有更糟的事”逗得一笑,随即抬头认真道:“庄霈扬,谢谢你。”
庄霈扬走后不久,医生过来通知,纪叙梵已经醒来。
夏静宁立刻随护士离开。
萧坤和庄海冰自是跟着去了,临行前,两人奇怪地看着苏晨,萧坤低声问道:“夫人,不过去看看纪先生吗?想必他醒来第一个想看到的就是你。”
苏晨心事复杂,闻言道:“你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再过去。”
庄海冰察言观色,微微冷笑道:夫人是不满意夏小姐也在,不满意总裁心里还挂记着夏小姐吧?怎么总裁容得夫人心里有个凌总,夫人便不能容夏小姐去探一探他?这未免失之公道了吧?“
苏晨听着,心脏一阵悸动,抽蓄,脸色更苍白几分。
方琪大怒,猛地站了起来:“姓庄的你找揍。”
萧坤横身插进两人之间,面向着庄海冰,已是厉声道“海冰,你立刻向夫人道歉,否则,以后也不必再在纪先生身边办事了。”
苏晨看庄海冰低头道歉,但眉梢依旧冷漠讥诮,她知道庄海冰对纪叙梵的衷心,她低头道:没事,坤叔言重了,我去去洗手间,一会就过去。“
方琪一把挣开苏晨紧握住她的手,又心疼又恼火:”你何必跟那姓庄的客气?咱们这就过去,还怕了那夏大小姐不成。“
苏晨摇头:琪琪,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去完就去看纪大总裁。“
”我自己去。“
方琪虽是粗枝大叶,却对这唯一的朋友知根知底,知她难受,点了点头,放了她去。
苏晨跑到洗手间,这时天色尚早,左右没有人,她对这澄亮的大镜子,终于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她实是比谁都害怕,怕纪叙梵出事,就此不治:
方才不敢哭,仿佛一哭就有秽事发生:
庄海冰无疑说中了她的心事,此前,她对自己说,只要他好起来,他和谁在一
起都没关系。可现在……
兜转一圈,她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觉得愧对行,亦无法接受,他心里还爱着夏静宁的事实。
于是,再没有办法,去面对他。
她在洗槽里拼命洗脸,让凉水浸透着脸颊,让自己从几乎无法呼吸的心疼中清
醒过来。
“苏晨。”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方琪走了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喘着气道:
“小晨,快来,纪叙梵在找你。”
苏晨一愣,轻声问道: “夏小姐呢?”
方琪急了: “谁知道她哪里去了?我刚才过去看看动静,也没见着她,在门外
就听到纪叙梵一个劲地问坤叔你去了哪里。”
苏晨一抹脸上水珠,夺门而出。
方琪在背后松了口气,笑笑跟了出去,却没跟上去,给二人独处机会。
加护病房外,苏晨看着那微开的门,想也不想便要进去,却在一声沉斥之下松
开了握住门把的手。
“坤叔,夏静宁那里,不是让你们派人守着吗?怎还会出这乱子!”
“属下已派了人过去,没想到还是让纪叙弘……是属下失职。”
“算了,也不怪你,我哥哥联合了那边的人,我们又不在那边,人力有限。”
苏晨慢慢退了出去,她在走廊慢慢地走,看若一对男女在身边走过,看模样是
对小夫妻,男人体贴贴替女人拿过手中大包小包的药品,两人微微笑着走远。
刚擦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捂着嘴巴,突然想,若是她更早一点便原谅了纪叙梵,现在他们是否不会再
有夏静宁的阴影?可是,他心里始终爱的还是宁。
醒来后,他念念不忘的是没有守在宁身边。
“夫人,纪先生找你,请进去吧。”她自嘲一笑,正想走回洗手间洗洗脸,萧
坤的声音从背后焦急传来。
她只好站住,随他进了去。
庄海冰站在床侧,纪叙梵本闭着眼,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一脸胡楂一脸憔悴
的,却看到比他更苍白难看的苏晨。
她满脸泪痕,他心里顿时便狠狠一抽,忍着麻醉过后的剧痛,用力往前探身.
柔声道: “苏晨,你过来我这里。”
他这一动,扯到手上正吊着的点滴针头,手背一下溢出一片红液。
众人一惊,庄海冰赶紧替他扶好针头,用胶布贴好,苏晨点点头,立刻走到身边,在床沿坐了下来。
”怎么哭了,我不是没事吗?别哭了,伤也不重。“
那有些蹩脚的谎言说得急了,低声咳嗽起来,他却仍伸手去替她抹去眼底的湿痕,而后扣住她背脊想将她拥进怀里。
他右手吊这点滴,用的是左手,却一声闷哼,并没成功,他盯着左手看了好一阵子,苏晨定睛看着,他对着她轻轻笑着,镇静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悲伤,只有他一贯深隽沉思的神色。
他骤然悄悄紧握成拳的右手和上面再次溢出的血水,却让苏晨几乎心碎。
医生必定已将情况告诉他了吧。
她方才本来想先不要将这事告诉他,却又想,他哪么骄傲一个人,未必愿意他们隐瞒着他,越晚知道,对他的打击越大。
她主动依进他的怀里。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温暖入怀,纪叙梵却是一震,心下又怒又心疼,怒自己,心疼她,他是半个废人了,她如今这样顺从,是同情他,可怜他?
”我知道苏晨为什么哭,庄海冰欺负她。“
一声低哼,打破这片并不安宁的甜蜜。
方琪跳了出来,萧坤和庄海冰本打算悄悄走出去,这时,庄海冰一愣,直直地立在门口,纪叙梵脸色一沉,冷冷道:”海冰,若你看中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请对苏晨尊重点。“
庄海冰苦笑,他再怎么怨恨苏晨,却无法放开和纪叙梵之间亦主亦兄弟的感情。
他终是低下一头骄傲: “夫人,是海冰冒犯了。”
苏晨阻止不及方琪的顽皮,不觉歉疚,见状连忙摇头,眼看纪叙梵还是黑
着脸,又一按他肩膀。方琪有些唏瑟地吐吐舌,先行出了去。萧、庄二人也连
忙出去。
室内只剩下两人,反而一下变得有些古怪。
纪叙梵按了按右手有些松掉的针头,不动声色将她松开。
苏晨却是读懂了,他不想抱她,她心里百般滋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
后低声笑笑道: “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
“嗯。”
纪叙梵淡淡应了声,语气透出丝冷漠。
苏晨咬紧牙,低头盯着床单,好久,终于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了,我爸爸的事,谢谢你了,你的恩情,我会记住。。。我出去帮你找一朝夏小姐
吧。”
纪叙梵听她这样说话,愣了半晌,他怕从她眼中看到同情,却又想听她对他
说,你帮了我爸爸,我愿意留下来。
他平生决断,在此时竟只能自我摒弃,只能不说什么,等她宣判,等她说话。
毕竟,他的左手,医生说再也不能恢复。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接受她的同情,他觉得再也配不上她,心里却又有个声音叫
嚣着,就这样留下她。
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便要离开,仿佛他醒了,她就再也不欠他。
是,这几枪是自愿挨的,他从没想过让她欠他。
可是,她真没有一丝不合?
他们之间.连生死也牵绊不了,也永不可能再来了吗?
他怒急,看她要起身,便要扯掉手上针头.去拉她。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苏晨
一怔,他将她拉坐下来,冷冷道: “请进。“
进来的是凌未行,他看了看二人交握的手,微微一定,随即别开目光,神色却
是一片澄澈: “梵,你见好些了吧。苏晨父亲的事,未免生变,若你们二人放心.
我打算和庄霈扬亲自过去一趟,尽快将钱取了,将人赎回来再说。”
苏晨用力点点头,纪叙梵钩钩唇: “你来办这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这话也是说得一片自在磊落,很是坦诚。
“谢谢信任,”凌未行颔首,又看二人一眼,淡淡笑道, “其他的事,待你出
院再说,好好保重吧,兄弟。”
他说着开门出去。他一身风尘仆仆而来,又一身风尘仆仆离去。
苏晨不觉盯着轻轻关上的门板失神,这一生,她注定对不起他。
这么好的人。
苏晨一眼,对纪叙梵来说,就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这里有她合不得的人,不过已再不是他。
他该怎么做?
他已是个残废,也许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手。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人真的会看透许多东西,包括所谓爱情。
所以她濒临生死之后,不再爱他。
而方才在手术中,他总保有一丝清醒意识,他告诫着自己,绝不能死。
他死了,她的父亲谁来救?他死了,以后谁照顾她?
他醒来后,医生半玩笑般告诉他,他的求生意志顽强得有些可怕,本来以为
他无非两种结果,一是死亡,一是并发症,要将养很长一段时间,而非手术翌日
就醒来。
可是,他忘了,她再也不需要他。
她早已不是当年在樱花树下缠着他喊哥哥的小女孩,也不是倔强却深爱他的
女人。
是嫌弃他的残疾,还是真对行动了深刻的感情?
如果,这一扇门外面有她的幸福,那么放手吧,让她幸福吧。
如果很爱一个人,也许不是可以生死相许,也不是相伴一生的承诺和心情,而
是成全。
她对他还有些同情的,他自嘲~笑,漠视着伤口和心一瞬迸裂开来,蓦然
淡道: “你回去吧。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从此再不纠缠你,你也不要来
找我。”
苏晨想过很多次,眼前这个男人会怎么跟她说他们之间的事。
却没想到是这样。
他毫不迟疑的态度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扶着床檐方才站了
起来。
她飞快开门,离开了这家让她觉得窒息的病房。
门一合上,纪叙梵已拔掉自己手上针头,但他走到门边,却站了一阵子才打开
门。也许是一两分钟,也许是十多分钟,等到他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开门,赤脚奔
出的时候,走廊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他想,若是她还在这里徘徊,他一定不顾一切将她抱进怀里。
夏静宁正好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回来,看他出来,惊道: “梵……你这是做什
么?我扶你回去躺着。”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你回来做什么?”纪叙梵却毫不留情地扔掉了她送进他
怀中的鲜花,也避开了她的搀扶,情愿狼狈地扶着墙壁,支撑着身体。
夏静宁想起一刻钟前,病房里他冷漠的逐客令。
他说: “宁,你的威胁已经解除。你回去吧,以后请不要在我和苏晨的生活里
出现。”
她当时也是惊得愣在他床前: “你用自己的命来救我,现在却赶我走?”
纪叙梵道: “是,我没办法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无论我怎么恨你,但我曾那
么爱你,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命更是苏晨用她和我们孩子的性命救的。最重
要的,弘挟你进来之前,坤叔说了一句,教堂附近没法藏人,那些人似乎早便埋伏
在学校里。能做到这点,只有一个可能,我的人里有奸细,所以他们预先便知道我
们的行动,但却不知道藏宝点,不能贸然胡来。”
”原来,哈里德和你言和,你问他一句,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是那个意思。若
是那些人是哈里德的人,他会将他们叫出来。他说没有,你便明白了,那些是弘的
人。你知道,弘不可能这样放过你喜欢的人,不会放过苏晨,可他们在暗,你怕他
们会突然发难,抢苏晨的盒子,所以你让苏晨将盒子给你,不仅因为我,还为了
她,你怕她会有危险……”
她说着声音颤抖,再也说不下去,定定看着他,一双美丽的眸子溢出的不仅是
泪水,还有痛苦。
一旁庄海冰和萧坤交换了个眼色,都从对方眼中读出震惊的信息。
原来,纪叙梵走向纪叙弘的时候,就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
她一刹那只觉得天大的讽刺,奔出了病房,旦尽管终放不下他:
她在医院附近的花店买大束他喜欢的花回来,她想告诉他.她愿意和苏晨一起
爱他,他却拒绝了。
当日,苏晨将死的时候,她知道,他心里再也不只有她一个,可她再难受也告
诉自己,不要绝望。这一刻,看着他一脸冷硬,像最锋利的刀子一般,但他凝着远
方的目光,却那么温柔,就像很多年前他看着她一样……
“宁,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一阵耳鸣,两限昏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个结束的开始
接着,两年多的时间像水汽蒸发、像雪飘一样过去。
宁遥再次入冬。
对很多人来说,两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凡的生活继续着,对一些人来
说,却彻底改变了人生。而对苏晨来说,这两年也发生了几件大事。
她终于见到了亲生父亲苏玉涵,她生了场大病,她找了新工作。
她甚至没有去参加纪叙梵在英国开办的音乐学院的开学典礼。
苏玉涵过去了,因着庄霈扬的关系,连方琪也去了。
很有趣的是,庄霈扬和纪叙梵算是不打不相识,一场因缘际会两人倒成了莫逆
之交。
凌未行也去了。
琪琪说,他们在英国纪叙梵的庄园里聚了一回,可惜她没有过来。
他们在壁炉火光前,喝着酒,还说起关于他们这些人的爱恨情仇。
苏晨想起方琪说话时的调皮,似乎他们之间的事,不过是别人的故事。
当一个人能将自己的事和回忆、欢乐和悲伤乃至自卑都可以款款而谈的时候,
代表她已放下。
又或者她心里的伤随时间面上愈合,却更深地烂死在骨肉里。
她知道,方琪没有放下过和严白的感情,就像她一样。
琪琪说,夏静宁也过去观礼了,但并不是和纪叙梵一道过去的,是跟夏静莹和
凌未思一起过去的。
夏静宁和纪叙梵似乎吵架了,两人的气氛并不融洽。
苏晨想,即使他们吵架了,终有一天也会和好如初的。那么难过的事都过了
来,还有什么坎子是过不去的。
她站在窗前,呼出了一口气息,看着它在窗上结成白雾,泪流满面,看着再次
陪伴了她一程的凌未行驾车离开了她租住的屋子。
今天,他们做了场告别。
实际上办完苏玉涵的事情后,他回来那晚,她便向他说了心情。
她告诉他,纪叙梵爱夏静宁,而她还爱着纪叙梵。
他淡淡看着她,淡淡听她说完,看她哭得像个孩子,静静地陪着她。
他怕她出什么事,在她身边守了这么一段时间。
今天,方才,他提出了告别。
他临走前,说,晨,我将你的心情告诉梵好吗?
她微笑摇头。
两个冬天,关于爱情,她想她明白了一些东西。
当深深爱上了一个人,便痛快、激烈地去爱一场,但当全身心投入也不能等到
回应的时候,便退回原来的位置。
瞬怕,爱情从来不是一场进可攻、退可守的战事。
可是,付出过,也许已经足够。
她想,她明白了乐悦避走美国时的心情。
可地终究无法探究出,凌未行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她早已泪流满面,隔着窗
户,看着他在楼下发动车子。
每个动作透着优雅帅气,却也很缓慢。
她听到引擎的声音,终于他发动了车子,突然,他摇下车窗,深深看了她
一眼。
她看到他眼中的波光明亮得灼眼,仿佛也是泪湿。
但他嘴角却微微扬起,仿佛要给她离别前,最后的安慰。
这场告别,苏晨又病了一场,告了三天的病假。
她自己租了房子住,并没有和苏玉量宝在一起。苏玉涵回了琼川,他说,要给
贝瑾守陵。这个年过半百、眉眼沧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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