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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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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长拎起麂子的时候暴跳如雷,“都他娘的给老子睁大眼睛看看清楚,牛鬼蛇神是吧,彻查是吧!行,要是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在背后造谣一律按军法处置!”

    要求彻查的人是谁?

    副师长啊!

    副师长一直跟师长不对付,师长心里比谁不清楚这事其实是冲着他来的,萧和平两口子不过是副师长为了跟他较劲揪着的一个由头,只是这由头有点大,不好硬压。

    不过阿五的表现让师长胜券稳操。

    江源头事件的事实就是萧和平为了救落水战士被洪水冲走,并战胜洪水救了殉情的对象。

    至于这到底是不是真相,从来都不重要。

    从师部回来的路上宋恩礼问萧和平,“师长刚才偷偷跟你说啥了?”

    萧和平腼腆的笑笑,“师长说这事儿他来处理。”

    “就这样?”

    “师长还说回头给我补个一等功给你补个积极分子。”

    “难怪你笑得这么傻。”

    “才不是。”

    “嗯?”

    萧和平借着朦胧夜色牵上她的手,“我笑是因为咱俩结婚的事儿稳妥了。”

    宋恩礼四下瞧瞧没人,快速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结婚狂。”

    然后一下子跑得老远……

    这天晚上宋恩礼没住部队招待所,直接住的萧和平宿舍。

    下午郑美丽到宿舍楼闹事的时候她特地没下楼,就是怕撞上又扯皮,这郑家两姐妹都难缠的很,惹不起得躲。

    所以她跟萧和平说了这事后萧和平便去霸占了盛利的宿舍,好在盛利回家拿给宋恩礼捎的麦乳精不回来,不然宋恩礼还真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斜对门那屋里一夜的闹腾吵得她睡不好。

    高国庆自知给丈人家这二十七块五跑不了,当天下午就把钱给汇回去了,回宿舍后直接提出让郑艳丽回老家。

    而出乎郑艳丽意料的是,她这四个娃,除了还不会说话的,其余仨居然无一不是赞同她走。

    高大妮甚至还来了句,“早该走了,你看看你这样儿成天给我爸丢人,我都不好意思跟我朋友说你是我妈,你一个也就算了,现在你娘家人还闹来,今儿我老姨明儿我老舅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爸造成多少坏影响!要是耽误了他升职,有你后悔的时候!”

    郑艳丽真真是哭断了肠,可高大妮这话有道理啊,她根本无从反驳。

    要是高国庆因此不能升职,她不成了罪人了!

    高国庆威逼利诱,又给了郑艳丽十块钱让她回去修房子,所以隔天,郑艳丽娘家那边拍来收到汇款的电报后,他轻而易举的就把这姐妹俩一齐送上了火车,并且回过头就给两处公社打了电话,叮嘱不论以啥理由都不准给郑艳丽和郑家人开到省城的介绍信。

    宿舍楼里因此夸赞声一片,因为高国庆说了,“虽然我个人也希望媳妇能在身边帮着料理家务照顾孩子,但她这人实在不像话,成天把楼里闹得鸡飞狗跳,我不能只贪图个人享受而不顾及大家的感受!”

    哇,

    宋恩礼后来听到陈大梅跟她转述这话时,连高国庆脸上那种大义凛然的表情都想象到了。

    “高国庆同志真是太伟大了!”她说。

    不管咋样,能让她从此免受郑艳丽的佘毒在她看来就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陈大梅听了直笑。

    盛利过来敲门,手上拎着个大号的破布袋子,见陈大梅也在,便含糊道:“先给你六个,还有一些正在寄来的路上。”

    宋恩礼掏出钱给他,顺便给了他七八个用罐头瓶装好的奶粉,也装在布袋里,“这是我朋友刚拿来的。”

    盛利连连道谢,并把奶粉钱扣出来还给她,还有上次宋恩礼给他买肉包子油条的两毛钱。

    郑艳丽这一走,宿舍楼里气氛不知多好,连陈大梅那“八块钱”的事情也暂时被淡忘,军嫂又开始跟以前似的有说有笑,但因为高英雄和高大妮,宋恩礼不愿在楼里多呆,只要萧和平不在她就去肉联厂招待所找杨超英。

    肉联厂的招工考试定在两天后,宋恩礼提前陪杨超英去报名,这次招的是生产科底下罐头车间的一线女工,要求其实并不高,主要就是手脚利索,不过因为竞争的人太多,所以考核的方面就会稍微严苛一点。

    小林给了杨超英一个空罐头叫她带回去练手,“这个到时候肯定会考到,要是第一轮就被涮下那就惨了。”

    杨超英这两天老跑肉联厂来打听情况,所以跟小林已经混得比较熟,而且两人的性格又都比较开朗,说话时也比较没顾忌。

    便直接给了他一脚,“我要是被涮了就赖你这张乌鸦嘴。”

    “是是是,你瞧我说的啥呢!”小林连连赔不是,“这样吧,我请你俩吃个冰棍当赔不是。”

    “这还差不多,我要绿豆的。”

    “我也是。”

    “唉,俩绿豆,记住了。”小林扭头出去,正好有人进来打听,“同志,请问你们厂长在哪里?”

    宋恩礼一听声音耳熟,别过脸去看,就见高大妮盯着张被太阳晒红的大脸局促的站在保卫室门口。

    “我们厂长当然是在厂里啊。”对于这样的蠢问题,小林有点没好气,“你找我们厂长干啥?”

    “我是来报道的,我妈之前在你们厂里救了个人,你们厂给安排了工作,我妈叫我来顶指标。”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迷路的姑娘

    有小林挡着,高大妮看不到里头坐着的宋恩礼,杨超英却是正好能把她那副丑陋的嘴脸看个一清二楚。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在钢铁厂里见得多了,无非就是谁家的亲戚朋友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邻居眼红别人的好工作抱着侥幸心理来顶包。

    杨超英满腔正气压不住,“红……”

    宋恩礼朝她眨巴眨巴眼,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她可不想在这儿跟高大妮再来次正面交锋,被人一口一个“妈”的叫,还不够丢人的。

    杨超英会意,跑过去挤到小林身旁耳语几句,把门堵得严实,“你开玩笑呢吧,那救人的姑娘我见过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你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闺女?”

    对于这种臭不要脸的人,她真恨不得给她俩大耳刮子。

    小林也是乐呵得不行,“我说你这姑娘也真逗,要顶包好歹也打听打听清楚,人活雷锋早就来报道过了,你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知道丑字儿咋写不?”

    “这不可能!”高大妮想也没想,嚷嚷道:“姓宋的婚事黄了,她咋还可能待在省城!”

    看她这德行,似乎只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宋恩礼当不成军嫂,马上就要被赶回乡下。

    “这会儿咋不叫妈了?不要脸,年纪轻轻的就学会招摇撞骗就你这品德还想进肉联厂,昨晚上没睡醒还是给你睡魔怔了?”杨超英把小林推出去,直接把门给关了。

    隔着门都还能听到外面的理论声。

    “这啥人啊红旗姐?”杨超英问。

    “你姐夫同事家的大闺女。”宋恩礼无奈的把跟高家的恩恩怨怨捡大概跟她讲了一下,听得杨超英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这世上咋就有这么臭不要脸的一家子!”

    不过马上她又哀声道:“唉,李利民一家子还不就那德行,尤其他那妹妹我瞧着就跟刚那女的一德行,说是怕我把钱拿回娘家让我俩结婚后把工资全部上交,我叫问她那我吃啥?你猜她咋说的?”

    宋恩礼摇头。

    奇葩的思想她还真是摸不着头绪。

    “让我和李利民回我娘家蹭饭去呢,最好干脆搬我娘家去住,做他娘的青天白日梦!他娘还说了,以后生男娃他们帮着养,生女娃就让我娘家养去,而且生出男娃才准去扯证要不就先搭伙过日子,嘿我就奇了怪了,我是没人要了还是非李利民不可了!”

    “我现在特支持你到省城来,真的!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宋恩礼拍着她肩膀安慰道。

    简直太过分,没见过这么不把女人当人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杨超英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那些个窝火的事全跟宋恩礼倒了一遍,心里也舒畅许多。

    很快,小林打发了高大妮走,顺便买了三根绿豆冰棍回来,一人一根。

    杨超英和宋恩礼一人递过去五分钱,小林死活不肯收,“说好了请你们的。”

    “这是给你的跑腿费。”宋恩礼把钱塞他手上。

    小林年纪不大,保卫的工资也不高,挣点钱不容易,心意到就行。

    小林拗不过她,收了她的,但到杨超英给他钱,人直接跑了。

    宋恩礼回宿舍楼做晚饭的时候,顺便就把刚才在肉联厂发生的事跟陈大梅她们当笑话说了,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们把话传到高国庆耳朵里,好好管教管教他们家的孩子。

    谁知道高大妮下楼时看到她在,咣当就把手里装有脏衣裳的脸盆摔她菜案上,那双不咋挺拔的奶子也跟着抖了抖,“你都当不成军嫂了,凭啥还住这儿!”

    宋恩礼拦住欲帮她说话的陈大梅,反问她,“你有啥资格不让我住这儿?部队你家的?”

    高大妮刚欲回嘴,宋恩礼直接把他们家腻着污垢的脸盆掀地上,脏衣裳撒了一地,“刚在肉联厂没让人把你送公安已经不错了,下次再敢揪着我别怪我去找你爸理论!看你爸到时候不把你也送回乡下去!”

    本来家里就没啥新鲜菜,这几片白菜叶子还是陈大梅给的,被这么一压还咋吃!

    想想就火大。

    她脱下围裙摔小矮柜上,连菜案带上面的菜一股脑儿抱出去丢了。

    高大妮从来还没见宋恩礼这么生气过,尤其是最后那句话着实把她吓到,老老实实捡起地上的脏衣裳塞回脸盆里躲出去洗去了。

    要知道本来她爸是打算他们兄弟姐妹全送回乡下的,如果不是她一直恳求说自己留下来帮着做家务洗衣裳,估计现在也早在火车上了。

    “嫂子!”宋恩礼丢完东西往回走,听到有人在后面叫她,虎着脸回头,“干啥。”

    小孙吓了一跳,支吾道:“副,副团长说师长说晚上吃麂子,不回来吃饭了。”

    “他们几个人?”

    “十,十几二十个吧。”

    阿五前晌儿抓的那只麂子不大,这些个当兵的饭量又大,宋恩礼怕他们吃不好,吹了声口哨招呼阿五再去抓俩只山鸡过来。

    部队驻扎的地方靠山,林子里有的是野味,阿五很快便从空中一爪子投下一只。

    宋恩礼捡起地上已经摔晕过去的山鸡,“把这个拿去给师长,就说是阿五抓的给他们加菜。”

    “知,知道了……”小孙抱着山鸡敬了个礼,跑得飞快。

    宋恩礼在后面直摇头,“好好的孩子,咋就结巴了呢。”

    萧和平没在,她也懒得再炒菜做饭,用大砂锅蒸了一锅腊味煲仔饭,一来一往,天都暗了。

    她把整个砂锅揣布口袋里,拎着出门去找杨超英。

    那姑娘手上没啥钱,肯定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砂锅很烫,很快布口袋也变得很烫,烫得拿不住手。

    宋恩礼刚把布袋连砂锅放在路边的矮树桩上准备晾晾凉,又听见背后有人叫她,“红旗。”

    声音还挺温和。

    她好奇回头,严朝宗正推着自行车站在昏黄路灯下,双眼含笑看着她。

    “大叔是你啊。”宋恩礼很是欣喜。

    之前给盛利奶粉的事她就想起过这个男人。

    奶粉厂应该也是食品公司的,只要认识他一个,以后不管拿出来啥都比较好搪塞,只可惜当时没想到这层,让人给走了。

    这回必须把握机会!

    “对,是我,你一个人站这儿干啥,迷路了?”严朝宗心里想,要是迷路了多好,那他就能把她给捡回家去。

    打从那天在火车上遇到她后,这几天上下班他有意识的把交通工具换成了自行车,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能在路上与她不期而遇。

    宋恩礼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忍不住笑开,“我今年二十岁不是两岁,咋可能迷路。”她指指矮树桩上的布口袋,“我等这个凉呢,烫得拿不住。”

    “这是啥?”

    “煲仔饭,是我的晚饭,大叔你吃了没?”

    “没,刚下班。”其实他早下班了,这是从家里出发打算去饭局。

    宋恩礼把布袋子拎起来给他挂车龙头上,手指捏着耳垂降温,“那请你吃吧,还没谢谢你告诉我肉联厂工作的事儿呢。”

    “一起吧。”

    “啊?”

    “你不是没吃饭吗?”严朝宗打开布袋子看了眼,热腾腾的冒着诱人的香气,“这么大一砂锅饭我哪儿吃的完,一起吃吧,不要浪费。”

    宋恩礼马上道:“对,那我们去国营饭店吧,我本来以为你要回家,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想好好请你吃顿饭。”

    “这个已经是请我吃饭了。”

    “这个不算。”她推他自行车后座,“走吧走吧,给我一个巴结你的机会。”

    严朝宗笑着问她,“你干啥要巴结我?”

    “我想跟你做朋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私房菜馆

    严朝宗突然顿住脚步,宋恩礼一下撞他背上。

    “大叔你干啥啊,痛死了。”她懊恼的揉着鼻尖。

    这要是萧和平,非修理他不可!

    “你要跟我做朋友,我很高兴。”严朝宗好心情的拍拍自行车后座,“上来,我载你。”

    严朝宗如果二十岁,或者看上去只有二十岁,那宋恩礼肯定不会坐。

    不过他这个年纪,她不担心别人看到会有啥想法更不用担心严朝宗对她有啥想法。

    她大大方方坐上去,但为了避嫌没敢搂他,就抓着自行车车座,摇摇晃晃的有点坐不稳。

    严朝宗嘴角的笑意没停过,他把车骑得特别慢,心里只希望这条路漫无止境。

    自行车一直到近郊某处黑灯瞎火的普通农家小院门口才停下。

    “既然你要跟我做朋友,那就让我先请你这个小朋友吃顿饭。”严朝宗拎着装有砂锅的布袋子去敲门。

    宋恩礼有点激动,她猜测这可能是一处类似私房菜馆的地方。

    以前在沪市她就老跟朋友去这样那样的私房菜馆吃饭,别有一番风味。

    很快,屋里迎出来个提着小灯笼的半老徐娘,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这女人虽然普通的灰蓝色罩衫黑裤子,但是看上去很有气质,书香气自华,绝对不是一般的农妇。

    “严先生带朋友来了。”

    “嗯。”严朝宗把布袋子递给她。

    显然这里的人对他已经十分熟悉,不用开口叮嘱什么就能把事情处理得妥当。

    两人进到挨着后院的一处隔间里,垂下草席窗帘点上灯,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虽然就是一普通的农家小院,但小细节的处理上让宋恩礼十分喜欢,就比如这草席帘子,她打算回家往屋里也挂一个,省得午睡的时候窗外太亮不舒服。

    还有插在墙角高脚几土瓷瓶上的那两支芦苇花,不远处那架小小的草编屏风,甚至她手边草编的小鸟筷架、碗垫,桃花心木的餐具……都是在有限范围内的无限风雅。

    交严朝宗这个朋友果然是正确的,以后就能带萧和平这个吃货来了!

    没一会儿,刚才那份煲仔饭被先端上来,不过已经不是原先的模样,它被装在一色木盘子里,上面点缀着新鲜花草,看上去很是别致。

    然后是各式各样的菜肴。

    炕桌比一般家庭用的要稍微宽一些,木盘子都是极小的一只只,足有十几个菜色,每样都只有精致的一点点。

    严朝宗先给她盛了碗汤,“尝尝。”

    宋恩礼往嘴里送了一口,瞪大眼:鱼鱼鱼……鱼翅!

    原谅她的孤陋寡闻,她是真以为这年代不会有这玩意儿,所以刚才乍一看还以为是粉丝。

    而且味道还超好!

    “良心之作。”

    “看来还算对你胃口。”严朝宗又用公筷给她夹了其他菜。

    切成萝卜丝的鲍鱼,切成豆腐块的野鸡,蒸在鸡蛋羹里的海参……

    宋恩礼想想,何止是还算对胃口,简直是太喜欢,还以为这年头在外面再也吃不上啥好东西了呢!

    不过吃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也意识到了,这地方恐怕并不是她想来就能来的,价格倒是其次,只怕不是熟脸,人不会放行,毕竟风险太大。

    她端起茶盏,敬严朝宗,“以茶代酒,谢谢你的晚饭,更谢谢你的信任。”

    严朝宗笑着举杯回应,“我们是朋友。”

    从头到尾他只在吃她做的煲仔饭,别的碰也没碰。

    宋恩礼这颗心稳妥了。

    她给自己找了个最强有力的幌子。

    一餐饭吃下来,她俨然成了严朝宗的头号粉丝,这个男人风雅温和却不失幽默,就像木盏中的茶,总给人一种从容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像极了她爸爸,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不像萧和平老板着个脸。

    好似面瘫。

    宋恩礼想起萧和平,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扬。

    那傻子也不知道吃好了没,喝酒了没,有没有想她……

    严朝宗见她走神,非常细心的主动提起,“时候不早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啊?”宋恩礼不好意思的笑笑,“部队的军官宿舍楼。”

    严朝宗把她送到距离宿舍楼百十来米的地方,看着她进去的才走。

    估计那帮子男人都还没回来,楼里挺安静,只有偶尔的吵闹声也不知道从谁家传出。

    宋恩礼上楼,高大妮骂骂咧咧的开门出来,“还要不要脸了,我弟我妹都送回老家去了,你们倒好意思把你们的娃送我们家来!滚滚滚,别以为赖着就能当上城里人了!”

    “你个死丫头片子你咋说话的,啥你们家我们家的,咱老高家可还没分家嘞,要不是你叔把这工作指标让给你爹,你以为你能当城里人?”屋里突然气势汹汹冲出来一农村妇女,差点没把宋恩礼给撞到。

    那妇女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走路不看道,眼瞎呢这是!”

    她回过头,一把揪住高大妮的头发继续骂,“你娘现在带着你弟你妹回去,每天四张嘴等着吃,我让你帮着带俩算是便宜你了!再敢给我甩脸子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高大妮哪里是这悍妇的对手,被揪得直哭。

    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亲娘又不在身边,军嫂们听得有些于心不忍,还是好心开门出来帮着劝。

    “这种事干啥不去把高国庆叫来处理。”刚吃过丰盛晚餐的宋恩礼好心情的没同那妇女计较,只看着一个劲摇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大梅也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也不知道老高上哪儿去了,小江去找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就算老高来了也没用,该带的娃还是得带,谁让指标他上了呢,要是不帮衬着,怕是脊梁骨叫人戳烂。”

    “那老高这回亏大发了。”宋恩礼笑笑,回屋拿了热水瓶下楼烧开水。

    高国庆好不容易把这几个惹事精弄回去,以为能过几天太平日子,却不想又换俩回来,而且明显来者更难缠,真不知该替他哭还是该替他笑。

    待萧和平他们一帮子去师长那儿喝酒的人回来,高国庆还没回,他们家倒是安静了,因为都吵累了,横七竖八睡了一屋,那鼾声简直惊天动地。

    宋恩礼跟小孙两人合力把酒气熏天的萧和平弄回屋,丢到床上。

    “你回去拿铺盖过来晚上留这儿看着吧,我马上得去招待所了,这又瘸又醉的,万一上个厕所喝个水啥的摔着麻烦。”她叫住正欲离开的小孙,小孙“唉”了声,敬了个礼出去。

    萧和平眯着眼睛仰在单人床上不愿意动弹,受伤的右腿高高架在椅子上,看得出来他很不舒服,眉头拧巴到一处。

    宋恩礼给他脱鞋,顺便扫了眼他腕上的手表,已经九点出头,“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你是不是傻?”

    萧和平听到她的声音就高兴,傻兮兮的笑,“师长特意让练的酒量回头好当新郎。”

    俊脸让酒熨得通红,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当新郎当新郎,谁嫁给你,你自己一个人当新郎去吧。”宋恩礼嗔笑着揪了把他的耳朵,用刚才烧好的热水兑了一桶温水过来,放在床边的矮凳子上,“起来自己擦擦,我去外面等你。”

    萧和平蓦地伸手,把她手腕握住,“媳妇帮我擦。”

    “别闹,被人看到又该说闲话了,”

    “红旗。”

    “呵,你还跟我撒上娇了,前几天说话不是还挺横的?”宋恩礼捋下他的手,却被他顺势给拉近抱住,“不能够,媳妇最大。”

    他的手往上摸去,握住她一只柔软,“媳妇就是大。”

    “不要脸。”宋恩礼嘴里骂他,可却舍不得真把他推开,拧了湿毛巾来给他擦过脸和身子,又把他完好的左脚摁在脚盆里泡,想起刚才的事不免感慨,“说真的,我真庆幸你这工作不是指标来的。”

    实话,要是萧和平这工作也是指标,以周娟的个性估计也能把她那仨娃送省城来叫她带,到时候吵吵闹闹的,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萧和平挺得意的把眉一挑,“你男人能耐着呢。”

    “是是是,你能耐,你都瘸这样了可不就能耐嘛,你看我就没你能耐,所以我就瘸不了。”她用干毛巾给他擦了脚,把他掰到床上躺端正,又泡了半茶缸蜂蜜水给他灌下。

    待小孙抱着被子回来喊报告,萧和平早已经躺床上幸福的睡过去。

    宋恩礼把萧和平交代给他,自己带着介绍信和洗漱用品去了部队招待所。

    值夜班的还是上回那大妈,人还记得她呢,也没多加盘问,随便看了眼介绍信就给登记住宿了。

    宋恩礼上楼便把阿呜放出来,叫它去一趟老窑厂找奎爷。

    按说这都过去小半月了,奎爷那儿咋着也该有点动静,不可能啥古董也没收到。

    奎爷的确是帮她弄到不老少好东西,只可惜这段时间因为江源头那公家仓库的事整个江源县戒严,他连电报都不敢发,就怕被人逮着。

    所以很快,奎爷就让阿呜捎了封信回来:明晚老窑厂见。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烫伤

    其实这天晚上高国庆哪儿也没去,跟小周两人在公园小角落里隔着好几米又是英雄又是救命之恩的你侬我侬了几个小时,然后趁着天黑偷偷牵了回手。

    小周擦着他给买的雪花膏,把高国庆香得神魂颠倒,一路上光想着她那细细长长的颈子下面。

    小周长得不算漂亮,至少跟文艺兵没得比,圆脸盘单眼皮,皮肤是大众色的黄,但胜在她年轻而且有文化讲卫生。

    高国庆每次看到她,再想想自己被窝里那十天半个月不洗一回澡浑身沤得酸臭的媳妇,啥道德作风便全都抛诸脑后。

    萧和平还知道找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做媳妇呢,他凭啥不行?

    而且他现在得出一结论,领导都待见有文化的军嫂。

    “周啊,你说你以后要是当军嫂多好,不但有自己的工资还能多领一份随军补贴,像你这样有文化的还能再进个家属委员会每个月还有另外的补贴。”把小周送回宿舍前,高国庆有意无意的试探。

    小周也不知道想到啥,脸唰的就红了,低着头扭扭捏捏的用鞋尖在地上画圈圈,“我只想嫁给英雄。”

    高国庆正美呢,眼前的人已经跑没了影儿。

    他把牵过小周的右手拿到鼻尖嗅了嗅,笑着回了宿舍。

    高家那屋里原本有两张床,一大一小,大的他们两口子带着儿子和小闺女睡,小的那张高大妮和高小妮睡,眼下郑艳丽带着仨娃回了老家,剩下高国庆跟高大妮便是一人一张床。

    结果高国庆回家把灯一开,俩床上四丫八叉的四个人!

    顿时他就懵了。

    尤其是大床上那脱得就剩下裤衩和碎布背心的干瘪女人,他差点以为是郑艳丽回来了!

    结果仔细一看,竟是他弟媳妇。

    部队毕竟不是乡下,为免被人说闲话,高国庆快速退出宿舍去办公室对付了一宿。

    等他第二天早上再过来,他弟媳妇已经丢下俩儿子走了。

    高大妮躺在被搬空的大木箱前撒泼打滚直嚎,“这可咋办啊爸,婶娘她把咱家的粮全给偷走了!”

    何止是粮,家里的牙膏肥皂旧衣裳甚至宋恩礼给她的那块碎花小布也给顺手牵了羊。

    “胡说八道个啥!你婶娘是咱自家人咋能叫偷!你爷你奶在老家没得吃没得喝,你婶娘带点东西回去给他们难道不是应该!”高国庆狠狠把她呵斥一通,从兜里摸出一块钱和五斤粮票丢给她,“拿上粮本自己上副食品商店买点口粮回来,以后大毛二毛你来照顾,回头我想法子给他俩上户口。”

    高国庆心里其实有点愁,省城的户口不好上,因为上了户口就意味着政·府要给粮食定量,这俩孩子是他侄子不是儿子,不可能上到他名下,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必须用自己的口粮去养着。

    军人平时在部队食堂吃饭,本身没有粮食定量,他们手上的军用粮票都是出任务时补贴攒下的,所以十分有限。

    别的军人私底下还能交换个票证啥的,偏偏他是出了名的正气人,从来不搞这些小动作,所以也从来不会有人找他弄这事。

    眼下郑艳丽又回了老家,军嫂补贴的粮食定量也没了,没有粮票他可咋买粮,光靠大妮每个月那二十一斤的城市户口定量也不够啊,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俩侄子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正是能吃的时候。

    高大妮委屈得直瘪嘴,“咋没得吃没得喝了,每个月都寄回去一百五呢。”

    不过她怕高国庆收拾她,说完这话后便溜了。

    大环境越来越困难,副食品商店里原本的玉米面高粱都划成了细粮,米糠麦麸才是粗粮。

    细粮有细粮票,粗粮有粗粮票,高国庆给的五斤粮票就是细粮,玉米面一毛二一斤,五斤六毛,高大妮馋嘴江米条已久,偷着匀出粮票花三毛五买了半斤,自己一人躲小巷子里吃完了才敢回家。

    屋里俩孩子没早饭吃,饿得到处去敲门,把宿舍楼闹腾得比郑艳丽在的时候还不如。

    宋恩礼心疼宿醉的萧和平,特地熬了一锅香香软软的白米粥,谁知道刚端上楼就给抢了,砂锅太烫,结果白粥摔了一地不说,还把她的手给烫了!

    萧和平正在屋里洗脸,突然听到外面过道传来“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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