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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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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宗先生的存在,在她眼里,严朝宗一直是个十足的大能人。
她总觉得他能力挽狂澜,化解所有的危难,所以她对他从来都是放心大于担心,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要走了,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太多关心过他,她觉得愧疚。
严朝宗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那一刻连呼吸都忘了。
劳动布厚实,却挡不住她的眼泪流进他心里,滚烫炽烈,像他对她的感情。
他的手下意识伸进裤兜里。
在他裤子右边的口袋里有一只手表,离开首都时他什么也没带,除了这只手表,另一只在他手腕上,它们本来是一对,是她去年送的,他想把它拿出来给她。
他纠结着犹豫着,手指碰触到丝丝凉意,脑海中却全是萧和平那张被篝火照亮被酒气熨红的脸,他说“叔,记得回来。”
严朝宗深呼吸了一口气,抽出手牢牢把她抱住,牢牢将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印刻在记忆里,“好。”
怀里的人却是软软的无力的向下滑去。
“大叔……我,肚子……肚子好痛……”宋恩礼满额冷汗蹲在地上,强烈的再也难以无法忍受的疼痛让她完全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脑子完全陷入一片空白,她蜷缩着,彻彻底底成了个等待救援的普通姑娘。
严朝宗被她痛得浑身发抖的模样给吓了一跳,想也没想把她打横抱起,“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朝宗你别糊涂!”一直匿在暗处的严首长拄着拐棍出来,板着脸的样子又像是从前说一不二时的威严。
外面到处都是眼线,在这个最后关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棵独苗回去送死。
他纵容他毁掉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一切,唯一的底线就是让他好好活着,别说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就是他亲生骨肉,这会儿在严首长眼里也没有严朝宗来得重要!
几个手下也飞奔过来拦住他,“严先生您不能下船,外面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去吧,这船马上就要出发了啊!”
“让开!”
“朝宗!你这是要气死大伯啊!”
严朝宗低头看看已经痛得神志不清的宋恩礼,把心一横,脱下外套把她双腿缚在自己腰上,一只手单搂着她,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来想也没想抵上自己太阳穴,再次冷呵,“让开。”
“严先生!”
“朝宗!”
再痛心疾首的呼喊也唤不回他头也不回的身影。
如果说之前的拥抱还能让他产生些许痴心妄想,那么此时此刻,严朝宗心里只是急切的希望她安好,他步伐匆匆,几乎一路小跑,好不容易出了甲板跨上踏板,身后疾步追上来三个人,“严先生!”
“回去!告诉我大伯我一定会平安去法国找他。”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严朝宗抱着宋恩礼直奔码头。
上了岸,船也缓缓开始收锚。
船上基本都是孟七安排的人,他并不担心大伯的安危,只是宋恩礼……他的一只手上已经完全湿透,全是从她裤子里渗出来的,他闹不清楚这是个啥情况,只知道不能继续耽误下去,咬着牙关发了狠的往附近船厂的医院跑。
码头远在省城郊区这头跟省食品公司隔了十万八千里,离江源县那就更远,时间不允许他把人送回去,只能就近找地方,至于危险啥的,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跑了足足将近半小时,他才见到医院的大门。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幸好船厂医院里有值班的护士医生,大半夜的生娃不是啥稀奇事,却是个着急的事,他们见严朝宗穿着肉联厂的工作服又有工作证,只当他是媳妇随船出海临时要生,也没仔细盘问,先给宋恩礼办理了入院手续。
“你媳妇羊水已经破了,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说生就生,你赶紧回去准备些日用品把娃的小被子衣裳尿布啥的也带上,记得一定再给你媳妇拿个大棉衣,出院的时候可不能吹风,免得以后落下病根。”
肉联厂的职工果然到哪儿都受到优待,在一般人面前趾高气扬的小护士对严朝宗说话也是客客气气,还特地好心提醒他。
“好,谢谢。”严朝宗心里惦记着宋恩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媳妇”二字就这么被他给忽略了,交了钱后直奔产房。
船厂职工包括附近的农村妇女嫌医院收费贵,一般都是在家找接生婆来生娃,所以船厂医院里的产房并不多,统共也就一个大的俩独立的,像宋恩礼这样的普通人当然只能住普通产房。
严朝宗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简陋的一切。
偌大的病房里空荡荡的摆着六张掉漆的铁架病床,因为是深夜,产房就只有宋恩礼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还没到生的时候护士也不管她,就把她一个人丢在病床上痛得死去活来。
声声压抑的痛呼仿佛一记记闷拳接连锤向他心口,他心疼的看着她在病床上抱着肚子缩成小小一团,把心一横又掉头出去。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你来了
“你好护士同志,能不能麻烦你给帮忙换个小点儿的产房,那里面就她一个人实在冷清。”严朝宗攥着交过医疗费后仅剩下的五块三毛钱,把刚才好心提醒他的小护士叫到楼梯拐角。
贿赂与求人,他都是第一次做,可是为了产房里的小姑娘他愿意这么做。
白拿一块钱,啥都好说,小护士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包我身上。”
“能不能再让我打个电话?”严朝宗又递过去三毛钱,“我家离这儿有点远来来回回我怕来不及,如果能在电话里通知他们这样也能省一趟路。”
怪不得人人都说肉联厂富裕,在里面上班的人也富裕。
小护士美滋滋又接过去三毛钱,“除了院长办公室就我们护士站有一台电话,我现在就领你去。”
“哎,谢谢。”
护士站在一楼这头,产房在那头,穿过一条寂静的长长走廊就到。
严朝宗握着听筒,想着通知孟七脑子里却不知怎的冒出红旗公社的电话,摇号码的手指顿了顿,还是选择了后者。
说来也是运气,要是再晚几天这三更半夜往公社办公室挂电话肯定没人接,都下班了谁还呆在办公室里等电话,巧的是张老棍这新房子因为秋收的原因断断续续一直没起好,他还得在办公室里再多住一段时间。
电话铃声才响,他已经够过手去拿起来,不等他说话,那头怪异低沉的男声直接道:“让萧和平来接电话,急事。”
要是别人,张老棍真没这么好气性大晚上的跑去通知,不过听说找萧和平的,哪怕只是唠嗑他也殷勤的骑上自行车直奔萧家。
萧和平在家左等右等没等回媳妇,早已经按捺不住想连夜去省城打探情况,突然听说有人打电话找他,下意识觉得可能跟他媳妇有关,抢过张老棍的自行车风驰电掣往公社办公室蹬去。
严朝宗啥也没解释,先报了遍地址,然后把护士让他准备的东西逐一报给他,“你那这个点现在应该没车了,我会让孟七派人去接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小礼随时都会生。”
其实大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由他陪着宋恩礼生完娃再把母子俩平安送回去就成,还能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不知道为啥,只要一想到萧和平对这个孩子的期盼,想到产房里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他又觉得这通电话非打不可。
大概没有一个父亲不希望能陪在生产的妻子身边成为第一个见到孩子的人吧。
“让孟七的人在老山口等我就成。”萧和平不敢耽误时间,挂了电话后二话不说赶回家。
从宋恩礼怀孕那天起,他已经不知道在内心演练过多少遍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宝贝儿子的小被子小衣裳奶粉奶瓶尿布,这些东西提前一两个月就已经被打包好放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
萧和平拎上包袱又给宋恩礼拿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毛线帽毛线围巾红糖热水瓶一样都不少,还有宋恩礼之前弄来的那台照相机。
“老四啊,大晚上的干啥啊你,红旗呢?张老棍刚找你干啥?”他在屋里翻得乒乓作响,被张老棍拍门声吵醒后一直在自个儿屋里等他回来的王秀英纳闷进门,她一直以为宋恩礼就在屋里,看到萧和平堆在桌上的东西,激动的“啊”了一声,也赶紧帮着收拾起来。
“如果有人问起来,您就说我送红旗去县医院了,特别是罗家那两口子千万别有啥话头落他们嘴里,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出发前,萧和平叮嘱道。
刚才张老棍来的时候罗家两口子还特地起来看过,王秀英往二房紧闭的门上扫了眼,警惕的点点头,“哎,娘心里有数。”
她琢磨着小儿媳怕是回娘家生去了,紧张的跟出去,“不用娘跟着吗?红旗可是第一胎……”
“您放心,我们俩会尽快回来。”萧和平回头拍拍她的手,算是宽慰。
红旗生第一胎,他这儿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两人都是新手,一点经验没有,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把娘带上,可是现下条件不允许,公社里没有车,马车又太慢,他自己得骑马去跟老山口跟孟七的人汇合,多带一个人速度会拖慢,时间不等人。
萧和平带着一堆东西急速骑自行车去村口,张老棍已经把马给他准备好,翻身上马时,萧和平让他先回办公室等消息。
老山口位于江源县通往省城路上,距离江源县大约有个五六十公里,离省城得有个一百七八,大队里的老马不比部队里的战马,能拉东西速度却不咋地,撑死每小时跑个二三十,中途还得稍微让它歇息会儿,而大部分汽车的时速在八九十左右,等孟七的人开车从省城出发,差不多就是在老山口汇合,这么一来起码能省掉上他们家接他来回的俩小时。
可饶是如此精打细算,萧和平匆匆赶到船厂医院还是五个小时后的事了。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外头天已经蒙蒙亮,医院里还算安静,除了偶尔几个早起上厕所的,走廊里基本上没啥人。
孟七在接到严朝宗的电话后赶在萧和平之前先到医院把局面控制住,这个点外面的国营商店和工厂都还没开门,又不好整出大阵仗闹得人尽皆知,他只随身带了一床新铺盖一罐麦乳精和一些新的日用品。
严朝宗总算给宋恩礼冲了杯热的端到她床头,又拿刚拧的热毛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先喝点吗?医生说有力气了才好生。”
宋恩礼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她现在连坐起来都嫌费劲。
独立产房就是这点好,关上门后不用担心随时会有孕妇进来,护士进来前一般也会先敲门,里面的环境相对刚才破旧的也要好上许多。
眼下她还是没有任何要生的迹象,阵痛稍微得到缓解,正抱着肚子紧咬牙关躺在病床上,随时等待下一阵疼痛的到来。
她很想回去找萧和平,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坐车回去,如果就这样带着严朝宗消失,医院这儿怕是又要传出对他们不利的留言,到时候只要仔细一查,准能查到严朝宗和她头上,萧和平又会无辜受牵连;可是如果不回去……
她真的好想萧和平,一点儿也不愿意他错过头生子出生这一幕。
严朝宗一看就知道她在想啥,心里有些酸楚,端了把凳子在她床头坐下,“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萧和平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真的!”宋恩礼一激动,差点没坐起来,突如其来的用力让肚子的痛意更强,她“哎呦”一下,又躺了回去,“大叔你真的通知了萧和平吗?”
“嗯,真的,而且刚才孟七也来了,这里的事孟七会处理好,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管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疼就喊,别忍着,没啥好丢人的,你看你嘴皮子都快咬破了。”
“嗯。”
许是宽了心,没一会儿那种强烈的阵痛再次袭来。
萧和平来的时候宋恩礼已经痛得快要神志不清,可是当看到他的身影出现病房里时,那双被疼痛折腾得无神的眼睛还是蓦地亮了一下。
“你来了啊萧和平。”她朝他伸出手,萧和平紧张的把她的手团在掌心,夜空般深沉而温柔的眼睛牢牢锁住她,因为激动声音明显发颤,“我来了,我来陪你生娃,别害怕。”
他的手很宽厚,向来干燥而温暖,给人以最大的镇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萧和平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宋恩礼觉得肚子里的阵痛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了。
“我不怕,有你在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她朝着他笑,哪怕此时已经痛得面无血色,冷汗把头发完全浸湿软趴趴的贴在额头上,甚至嘴皮子都有些发干起皮,可是萧和平却觉得这会儿的她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小两口情意绵绵,严朝宗也不好在里面干做电灯泡,非常识趣的带上门出去。
“饿不饿?我给你冲点奶粉垫垫好不好?”萧和平往脸盆里倒了点热水,重新给她拧了把热毛巾擦脸,他娘说生娃是个费力气的活儿,大队里天天下地干活的女人都得折腾去半条命才能把娃生下来,他媳妇的身子骨有些单薄,他很是担心。
而且媳妇昨晚折腾严朝宗的事忙了一宿,这会儿肯定饿了,可是医院的食堂和外面的国营饭店起码都得到六七点钟才会营业,他就是想给她找吃的也没地儿找。
“不想动。”宋恩礼依旧摇头,她知道顺产费力气,产妇一定得多吃点高能量的才有力气生娃,可是她真的连嘴巴都不想张。
按照她本来的打算是想等处理了严朝宗的事就回几十年后剖腹产的,可惜这个年代的剖腹产手术风险实在太高,她不敢拿自己和儿子的生命安全去冒险。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六斤八两
“那我喂你。”萧和平吹了吹热气腾腾的奶粉,灌了一口到自己嘴里,俯身贴上她嘴唇。
软软的,暖暖的。
宋恩礼顿时觉得浑身的气力都回来了,他的吻就像是最好的镇痛剂,她拼命从他嘴里汲取香甜,甚至主动把舌头伸到他嘴里缠绵。
一口又一口,一口又一口,不过萧和平不敢给她喝太多,喂了差不多半茶缸的三分之一就歇,媳妇疼成这样,万一喝多了去上厕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孟七来找严朝宗的时候他正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抽烟,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窗外灰蒙蒙的天衬得他孤单的侧影有些凄凉。
在孟七的意识里,严朝宗并不是个爱抽烟的人,除却一些必要应酬,甚至连喝酒都很少,可是自从他卸任省食品公司书记回首都后,他的口袋里总是时常装着一包烟。
他突然有点舍不得过去打扰,他知道严朝宗心里难受,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别人生娃会无动于衷。
只是他完全没法理解严朝宗为啥这么大费周章把萧和平找来,这么一来麻烦又会多上不少,更没法理解严朝宗居然会为了个女人放弃好不容易等来的出国的机会,把自己彻底置于危险中。
可是严朝宗已经觉察到了他的到来,他把烟头摁熄在窗框上,从窗口抛出去,“都安排妥当了?”
“是。”孟七恭敬上前,“都安排好了,不过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哪怕肉联厂的船已经平安出海,这里仍旧危机四伏,天亮后医院的人会越来越多,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就冒出一个认识他们的人,只要认出他们其中一个都很麻烦。
“嗯,再等等。”严朝宗扭过脸,盯着那扇严丝合缝的产房门,病房里亮着灯,底下的门缝里隐约漏出些昏黄的光,是这清冷的走廊里唯一的温暖所在。
他猜测着产房里的人这会儿在干嘛,或是握着彼此的手静静陪伴或是声声温柔轻哄……但不管在干嘛,他知道里面一定是温暖的,就像这束灯光,无时不刻的不在提醒,他的小朋友其实并不需要他。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照进窗子的时候,安静了有一阵子的产房里总算传来些凌乱的响动。
“医生!医生!我媳妇要生了!”这么高大一男人,在战场上无数次面对生死都能面不改色,此时却完全手足无措像个愣头青。
一早就安排妥当的医生护士从值班室赶来再次给宋恩礼做检查,萧和平不放心,堵在门口跟护士好说好话,“我能呆里面吗,我媳妇胆儿小又怕疼,她一个人我担心招架不住。”
“这有啥好招架不招架的,就是一个生呗。”媳妇生个娃能紧张成这样的男人,小护士还是头一次见到,好笑的反问他,“你说你进去能帮啥忙,你还能帮你媳妇生娃不成?再说了,哪有女人生娃男人在里面看着的道理,快让开吧,别耽误接生啊!”
小护士的后半句话比首长的命令还管用,即便心里再想,萧和平还是老老实实让开。
“给,镇定镇定。”严朝宗递过去一根烟。
萧和平从来不碰这玩意儿,可今天看着烟头袅袅绕绕的白烟也不知怎的就接了过去。
他心里的确慌得厉害,特别是在产房门被关上后,他看不到宋恩礼的安危只能听着她压抑而痛苦的闷哼声,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在想,如果让媳妇这么痛苦还不如不生娃。
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有些发抖,里面的每一丝动静都能让他的神经紧绷,他觉得宋恩礼是攥着他的命进去的。
猛的连吸两口后,他却突然把烟头扔地上踩熄,“等会儿我还要抱儿子,不能呛着他。”
“……”严朝宗低头闷笑一声,也跟着他把烟头扔地上踩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萧和平觉得那是很漫长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隔着门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惨叫让他紧攥成拳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他紧张到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减缓。
待里面总算传来一声清亮的婴儿的哭声,他才彻底松了口气,一抹脑门,全是汗,也不知道是手心儿的还是额头的。
“恭喜恭喜,生了个大胖小子!”中年女医生抱着娃开门出来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
是正经的大胖小子啊!
她在妇产科呆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接生这么大一个娃,又白又胖,长得那叫一个标致,整整六斤八两!
激动得她亲自给抱了出来,也算是接生历程中光荣的一笔!
这年头大多数孕妇都营养不良,每顿能吃饱就算不错,根本没啥进补的东西,一般来说生下来的娃都在三到五斤左右,超出五斤都算是大个儿,这六斤八两的小胖子都快顶得上别人家俩了!
那小胳膊小腿儿跟藕节似的,两只手抱着都觉得吃力。
萧和平低头盯着医生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紧张得不知道该把手往哪儿搁,明明在家的时候已经照着《育婴指南》上的图谱练习了千百次,可真当瞧见这小家伙了,他的脑子里却连基本步骤都想不起来了。
儿子!
儿子!
这是他的儿子,是小媳妇给他生的宝贝儿子!
他活了二十六年,总算有娃了!还是个别人家没有的胖小子!这娘儿俩可真争气!
“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把你儿子抱着。”经女医生这么一提醒,他才手忙脚乱接过来,许是父子感应,闭着眼睛正在睡觉的小家伙居然像是笑了一样弯了弯嘴角。
哪怕还没长开,小家伙的五官轮廓也能看出将来长得是个多英俊的小伙儿,尤其这身白嫩嫩的皮肤随他妈,跟面粉团子捏的似的,像是从他小时候见过的年画上跳出来的。
萧和平怕自己劲儿太大勒着他,小心得不得了,脸上的笑却是片刻都没停过,“儿子,你老子想你都快想疯了,走,咱去找你妈去。”
娃越大越不好生,他知道媳妇生儿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抱着娃一会儿也没耽误便要进产房去看她,女医生赶紧把他拦住,“这会儿你可不能进去,里面血淋淋的正在收拾呢。”
“我媳妇没事儿吧?”听到血淋淋仨字,萧和平脸上的笑霎时成了一脸肃色。
“没事儿,哪个女人生娃不流血,你媳妇身体素质好,只要后期营养跟得上肯定恢复很快。”这么健康胖小子女医生第一次见,这么宝贝媳妇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见,正常情况下甭管男人还是婆家,抱上儿子了哪还会管产房里面的女人,有的甚至好半天功夫都想不起来问一句。
萧和平又笑了,“唉,那谢谢您了,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客气啥,都是应该的,等会儿护士开门出来你再进去,我去那边赶另一个接生。”要不是有人事先打过招呼这事不能声张,此时女医生真想把这船厂医院妇产科头一份的喜讯回去跟科室里的同事好好分享分享。
也不知道这产房里的女人到底啥来头,刚才院长不但拿走了这个女人所有的入院手续,居然亲自跑来让她把今天的事儿瞒下来,一个字都不能往外泄露,还许诺今年年底把科室副主任的位置给她。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熬了大半辈子总算要熬出头了,女医生哪敢怠慢,这不连帮着接生两个护士她都带的自己人,等会儿接生了另外一个产妇,就用那边的资料替代这边的,就当从头到尾只接生过那边一个产妇。
比起孩子,严朝宗更在意产房里的宋恩礼,这又是血淋淋又是胖小子,这么小小一姑娘,能承受得住吗?
他背着手靠在墙上盯着产房门,望眼欲穿。
“给。”
“嗯?”严朝宗回过神,萧和平已经抱着娃乐呵呵站到他面前,“不想抱抱你的干儿子?”
“给我抱?”严朝宗的激动不比刚才的萧和平少到哪儿去,温润的眸子蓦地变得发亮,透着一种期待的光。
他还以为以萧和平这家伙的小气劲儿肯定搂着自己儿子不撒手,所以干脆就没有自讨没趣,可事实上他也很想抱抱这小娃娃,咋说都是宋恩礼的娃,不管是谁的种,在他看来这就是宋恩礼一个人的娃,他的干儿子。
“不抱算了,我自己还抱不够呢。”
“我抱我抱!”严朝宗差点没伸手去抢,可是当他看到萧和平怀里那小小软软的一只,他尽可能的把手上的劲儿减弱,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敢接过来,低头把小娃娃一遍遍细看,“长得可真像小礼,跟她一样白净。”
活这么大岁数,抱孩子却是第一次,严朝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的,连呼吸都不敢使劲,就怕把小东西惊着,可心里却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小礼的孩子,是他心爱的姑娘的孩子,也是他的宝。
他默默庆幸自己最后没有离开,因为看到他出生的感觉实在太神奇太美好。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给娃起名
接连“咔嚓”几声,闪光灯亮了好几下。
确定媳妇已经踏实睡过去后,萧和平拿着特意带来的照相机给严朝宗和儿子连拍好些合照。
严朝宗还嫌不满足,抱着娃凑过去看他摆弄相机,“我都数着呢,这才六张,你再多拍几张,回头多洗几份出来,给一份孟七,他会想办法送去给我。”
“我还没拍,你先帮我拍。”一个胶卷才能拍十六张,他只带了仨,还得给自己拍还得给儿子拍还得给媳妇拍,哪够。
严朝宗知道他要是把小娃娃还给萧和平,这家伙绝对不会再帮他拍,难得死皮赖脸一回,就是不撒手,“先拍,拍满一个胶卷我就还你。”
“我说你这人咋这样,有你这么干事的吗?先给我拍。”
“先拍满一个胶卷。”
“你又想干仗是不是?”
“不怕小礼收拾你你就试试……”
笃笃两下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互掐,孟七轻手轻脚开门进来,小声提醒严朝宗,“严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萧和平默了一下,对严朝宗道:“先给你拍满这一卷吧。”
宋恩礼在产房里生娃的时候,严朝宗已经跟他商量过这事,由孟七送他先离开,留下一辆车给他们两口子,不管严朝宗在不在这儿,这个地方都不宜久留,本身从江源县大老远到船厂医院来生娃就是件非常惹人怀疑的事,所以萧和平得在最短时间内带着宋恩礼回江源县,对外统一称宋恩礼生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再由江源县医院接手,这样也能解释他们大半夜的出去为啥一直迟迟没回家。
直到三个胶卷都拍满,他们一家三口和严朝宗全都轮流拍了个遍,严朝宗才离开,走之前一直遗憾自己没能亲手把见面礼交给自己的干儿子,也没能知道干儿子到底叫啥。
萧和平觉得这都怪宋爷爷。
威逼利诱要去孩子的起名权却迟迟不起名,连他这个当爸的都不知道自己宝贝蛋叫啥。
一觉醒来,宋恩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产房里。
掉漆的白墙,刷土黄色漆的窗框,还有床头那只小小的白色矮柜子,除了床边上那张多出来的小小的白色婴儿床和握着她的手端坐在病床与婴儿床之间的男人……乍一看还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江源县医院的病房吗?
门外似乎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大概是萧和平把她弄回来的吧……
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身边的男人已经抢先一步睁开眼。
“你醒了。”萧和平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欢喜,低沉中透着些许暖暖的宠意。
他小心翼翼的帮着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只大大的枕头,“身上还疼吗?医生给开了药,疼的话我帮你擦擦。”
儿子个头太大,船厂那边的护士说他媳妇底下挨了一刀子,头几天怕是会痛死,特别是上厕所的时候,他现在看到媳妇小脸惨白惨白的心里就揪得慌,感觉比他自己挨枪子儿了还疼。
宋恩礼注意到包括她现在身上盖的被子都是从家里拿的,身上也觉得舒服一些,因为睡得有点久,她显得有些木讷,摇摇头,“我睡了多久?儿子刚才醒来过吗,是不是要给他喂奶了?”
她示意萧和平把婴儿床里的小家伙抱床上来给她,萧和平舍不得折腾她,所以才会任由她睡了五个钟头舍不得叫她起来吃饭,可医生说孩子越早喝奶越好,只得轻手轻脚把儿子抱去她怀里,宋恩礼侧过身斜靠在枕头上,到底是第一次喂奶,往上拉衣服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叫萧和平背过身去。
这会儿她还没下奶,但是胸部有些涨涨的,估计也快了。
“照书上说的三小时前刚给喂过点葡萄糖和温水,排了便便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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