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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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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一章,特别的有感触,也很有为陈正和梁建芳写潘外的冲动,抛开是与非,善与恶,回归到最纯粹的东西,我觉得他们之间的这些现状代表了大多人。曾经相爱,喜结连理,真的不是一段爱情的最终终点,一生这么长,大家共勉。


第256是不是你做的?

  正了正身体,陈正的声音满是落寞和沧桑:“我不清楚。”
  咧开嘴,梁建芳自嘲地笑笑,她的脸上,再一次露出那种小女人的神态,她的眼神,胜似少女:“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挣扎,我有挣扎过,我要不要放弃我正在经营着的生活,义无反顾地给小宇一个家庭。可是我最终没有。促使我放弃这个念头的,不仅仅只有这些风光无限的生活。可悲的是,我和你和小宇之间作出了选择,我最终选的人是你。而你在我和陈竞陈图这两兄弟中作出选择,你最终选了他们。”
  重重地咳了起来,眼泪随着这些咳嗽迸溅出来,梁建芳好不容易止住,她继续说:“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而你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我以为我们都那么不合格,我们怎么的也会相互对峙,相互祸害,别说过三十三年,我们还可以过五十年,六十年。我以为,一切都是我以为。我以为的事情有很多,我也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我选择了你,我也有恐慌,我怕我有一天一无所有,我怕我哪一天变成一个懦弱无能的自己,我会在和你的关系中占据下风。所以我必须往前,我要一直往前,所有阻挡我往前的人,我都想毁灭掉。可是我最终让自己走向了毁灭,呵呵。”
  沧桑更浓,陈正的声音有些失真:“没有六十年了,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当面跟你做一个了断。在你的判决书下来之前,我的律师会把离婚协议书给到你。还有,这一次,应该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瞳孔瞪大,梁建芳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见面啊?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已经视我为无物,梁建芳视线的焦点也好,余光也罢,全部投掷在陈正的身上,她的嘴角抽搐着,她忽然厉声:“陈正,其实我走到这一步,跟你脱不了关系!如果没有你的推波助澜,我梁建芳根本不需要走到这一步!如果你非要认为现在的我是一个魔鬼,那我在变成魔鬼的路上,你拽了我一把!”
  耸拉着耳朵,陈正抬起手腕扫了一眼手表,他很快将手放平,跳跃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像是被抽空了气球,梁建芳的气势随着陈正这句话,完完全全瘪下去,可是她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奔腾:“说。”
  猛然地转过脸来,扫了我一眼,陈正很快把目光转回到梁建芳的身上,他盯着她的眼睛:“当年大竞和小图遭遇的绑架事件,是不是你做的?我希望到了这一刻,我能从你的嘴里听到真心话。”
  没有哪怕半秒的时间缝隙,梁建芳掷地有声,她干脆利落:“不是!”
  若有所思,陈正的手指曲起来敲了敲桌子,他的嘴动了动,没有再在刚刚的话题上面纠缠,他而是加快语速:“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纠结了大概五天。我在想,我到底还需要不需要对你兑现我当年的承诺,兑现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一生都纵容你的任性,和允许你犯错,不管怎么样,都站在你那一方为你考虑,捧你护你的承诺。我有想过找人给你做一份精神状况的鉴定报告,可是后面我放弃了。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你,你让我感觉到恐惧,让我感觉到害怕。我怎么都无法将那个,害人性命后还能安然无事的人,跟你联系在一起。还有你动手残害我的孙子,我要真的再一次糊涂,我死后真的无颜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
  眼神有些木然地在陈正的脸上溜了溜,梁建芳再次用自嘲的语气:“跟你结婚的前几年,我们没有孩子,但你对我多好。可是自从小玉来到家里,她为了生下两个孩子,从那一天起,我的生活全变了。你对我,只有厚重的忽略,陈正,如果你非要用恶毒来形容我,那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拜你所赐…”
  梁建芳的话还没说完整,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刚刚与陈正耳语的人,他关上门,压低声音说:“时间到了。”
  应声,陈正用手撑着椅子的后背站了起来,那个男人上前帮忙扶了陈正一把。
  腾一声,梁建芳也站了起来,她用视线追随着陈正,泪痕侵扰的脸上,带着宛如少女的天真:“告别之前,你不抱我一下吗?”
  陈正的身体,明显僵了僵,他的嘴角痉挛了一下,他最终钉在原地,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忙照看着刘承宇。”
  却带着一种让我心颤的执拗,梁建芳的手臂伸了出去,作了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就一下。”
  依然在原地屹立着,陈正抿着嘴,不作声。
  飞快地抬脚迈开步子,梁建芳似乎是打脚了,她踉踉跄跄地差点就要倒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正别开那个陌生男子的手,他一拐一拐地上前,臂弯一弓,将梁建芳环住,目测抱了几秒,他松开手:“我走了。”
  回应陈正的,是梁建芳眼神迷离的木然和一片了无生息的沉默。
  刚刚为了拥抱梁建芳而迸发出来的神力,彻底消失殆尽,没有拐杖借力的陈正,他差点就要扑个狗啃泥,好在我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从看守所里面出来,陈正面无表情,他沉默着用力地把自己的身体挤进我的车里,他真的把自己扮演得看起来特别冷静,好像毫无波澜。
  就算我对梁建芳这个人,厌恶憎恨到了极点,就算我对陈正这个人,不知道该作何种评价,但在目睹他们这两个早已经年过半百的人,在我的面前透过时光的掠影,摒弃那些暂时的纷扰,把自己的心脏剖析成一片苍白的坦荡,把相爱也相杀,忍痛也要把对峙进行到底的惊心动魄,酿造成时光里面最残酷的别离,我其实百感交集唏嘘不已。
  情绪复杂浮沉,我也怕自己开口,稍有不慎会让此刻的陈正心情起伏更大,于是我抿着嘴不动声色地发动了车子。
  一路沉寂,直到车行至沙头角海鲜街往大梅沙方向栈道的某一段,正好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而又刚好有供停车的地方,陈正冷不丁开口:“就在这里把我放下。”
  我怔住几秒,随即听话地把车倒进了停车位里。
  这个倔强的老头子,车刚刚停稳,他就拿过拐杖,一边下车一边用疏远客气的口吻:“我再自己想办法回去了,谢谢你了,伍总。”
  虽然我知道像陈正这种人,他估计啥大阵势都见识过了,但我依然有隐约的担心,于是我也跟着下车。
  站稳,陈正瞥了我一眼,他忽然自嘲地笑笑:“怎么,伍总你是怕我一时想不开,要去跳海么?”
  我觉得,在很大程度上,陈正和陈图的个性,真的蛮像的。他们这两父子,都是那种看似强大,其实内心孤独脆弱到不能自己的人,他们倔,自尊心也极强,生怕被人窥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所以,我觉得只要用对着陈图的那一套方式对着他,准没错。
  不动声色,我用若无其事来武装自己,务求把陈正的自尊照顾到极致:“我挺久没看到过海了,难得出来,我也去溜溜吹吹海风。”
  那一抹自嘲的笑意慢慢褪去,陈正已经拄着拐杖步伐蹒跚地往前走。
  我赶紧的锁车,跟上。
  很快,陈正在一块宽大的石凳上做了下来。
  回过头来,他扫了一眼正杵在原地,不知道该跟他一样找个椅子坐着还是该站着的我说:“能麻烦伍总去帮我买几罐啤酒么?”
  我用目光四处搜寻了一下,发现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个士多店,于是我点头,飞奔而去。
  心急火燎地让士多店的老板给我装一袋子啤酒,我隔着远远的距离不断地用视线追随着陈正的身影,还好他并未有过多的动弹,他的背影因为远距离而缩小,显得很是单薄。
  怀揣着万般揪扯的心,我回到了陈正坐着的地方,也顾不上那石凳是不是有灰尘,会不会把我浅色的裤子弄脏,我在石凳的另外一头坐下来,把那一袋啤酒放在了中间。
  默不作声,陈正拿起一罐酒,他倒腾着好一阵,才把拉环拉开,然后他仰起头,猛然地灌了一口。
  显然是被呛到了,他急剧地咳嗽起来,他的眼眶因这剧烈的咳嗽,而变得通红起来。
  我张了张嘴,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而是掏出口袋里面的纸巾,掏出一张递给了陈正。
  倒是干脆地接了过去,陈正用来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往上深呼了一口气,止住了那些咳嗽,然后他再次仰起脖子,将那一大罐啤酒一饮而尽。
  把那个空荡荡的酒瓶子捏在手里面,来回倒腾揉捏着,陈正冷不丁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凄凉?临到晚年,老伴没了,儿子又不亲,孙子也见不着,就一个孤寡老人。”
  似乎有很多话,梗在我的心口,但又好像梗在我心口的不是那些千言万语,而是浓郁厚重的唏嘘。
  沉思片刻,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陈总…”
  打断我,陈正更是跳跃:“其实梁建芳,年轻的时候,非常的努力和善良。她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爱憎分明,却又有自己分寸的人。我当然被她完全吸引,不仅仅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她对于旅游业那种独到的远见和睿智,都让我觉得她魅力四射。就连她当时那些藏匿起来的野心,在我看来都是可爱。我当时觉得,我是最适合她的的人,我有浑厚的家世,我有足够的人脉,我有已经成熟的平台,我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也有资格般配得起的机会。”
  没想到陈正会跟我说这个,在始料未及中,我的眼睛睁大一些,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中规中矩:“嗯?”
  把被他揉捏成皱巴巴一团的酒罐随手一放,陈正又打开了另外一罐,一上来又是猛然一口:“我曾经自以为成全她,就是成全我自己。只要我成全她,她就可以安然在我面前,一直做那个有远见睿智,却又不失原则的人。可是,一转眼时间就过去几十年了,我到今天这一刻才发现,我成就了她,也成功地毁了她。”
  把酒瓶再凑到自己的嘴边,陈正伸手顶着自己的眉头刮了一下,他咧开嘴,用自嘲混杂着落寞,轻笑了一下,一个猝不及防,他再开口,就把我的情绪,渲染成了浅浅淡淡的不知所措。

》  希望大家在生活中不忘初心。


第257别太画地为牢,把自己锁死了

  “这十几年来,我其实很后悔,我找人代孕了大竞和小图。如果没有这两个孩子,我的生活应该截然不同。”
  仰起脖子,灌酒,陈正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支离破碎,可他这简单的几句话,却如同惊雷平地炸起,带给我难以名状的触动和震撼。
  即使陈正和梁建芳,没有在我面前矫情地说着我爱你你爱我之类腻歪的情话,他们或者也过了这个年纪。而我震撼的事是,年轻时候的他们,应该是像极了我和陈图,用情深来支配起一腔热血沸腾,他们总算得偿所愿,喜结连理是他们爱情的结局,可是在时光的流淌下,因为爱情缔结出来的婚姻生活,葬送了他们曾经的情深,只剩下缘浅的两相对峙。
  心里面冒出一股悲凉的溪流,我忽然有些悲观也有些黯淡地想,待我和陈图白发苍苍之际,我和他到底有何种归处?是依然相爱扶持,是两相看腻你不爽我我不爽你,整天掐架一地鸡毛俗气却相伴一生,还是像陈正和梁建芳这样,相互对峙着憎恨着,较着劲把生活过成一场惊悚的好莱坞电影?
  我正晃神,陈正的话锋忽然一转,他满满苦涩:“可是我又很庆幸,我这浪荡的一生,由大竞和小图延续下去。我既后悔他们的到来让我的生活截然不同,我又庆幸他们的到来改变我的生活。可见,人活一辈子,矛盾就贯穿其中一辈子。有时候,总得做一些二选一的选择,我以前是不知道,不愿意作出选择,什么都想抓在手上的人,极度贪婪的人,肯定会自食其果。”
  脑海中一片激灵,忽然冒出两个字,小玉。
  按照陈图之前曾经跟我说的,他说小玉暗恋陈正,她勤勤勉勉兢兢业业地带着孩子,她还因为那俩兄弟人生彻底止步在风华绝代的年纪。陈正在知道梁建芳落网后,他肯定有所走动,按照我的推测和判断,他定是知道了小玉的悲剧根源,他此刻沉湎在对梁建芳的遗憾里面不能自拔。这让我忽然对面容模糊的小玉,生出了无端的怜悯。
  真的是一时脑残吧,我破天荒的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小玉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脸上掠过稍纵即逝的别样情绪,陈正敛了敛眉,别过脸去,大概沉默了将近五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她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人。可是再用愧疚去翻动她念叨她,全是徒劳无功的毫无用处。我唯一没有愧对她的地方,应该是,我总算把大竞和小图拉扯大了。这个过程虽然有些迂回曲折,但我总算把那两个孩子拉扯大了。”
  停顿几秒,陈正已经放下酒瓶,把拐杖拄上,说:“伍总,实在抱歉,让你白白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听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疯言疯语。还是得麻烦你一下,请你把我送到天麓。”
  我连忙将那两个空罐子一股脑装进袋子里,我麻溜跟上陈正的步伐:“没事,反正我今天工作不忙。”
  突兀的,陈正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他盯着我看了不下三十秒,缓缓说:“目测,你在友漫呆着并没有多开心?”
  我愣住,沉默以对。
  “有些人擅长做管理,却被安置在一个做技术的岗位上。有些人适合做技术,最终却被安插在行政,有些人对于运营推广有着极高的敏感度,最终去做了财务。有些人愿意接受这样的际遇,那是因为她根本无力改变,也无法从这样不适合自己的怪圈中跳出来。”
  眉头稍微耸了耸,陈正继续说:“伍总,你还年轻,别太画地为牢,把自己锁死了。我看过你以前自己做工作室的时候,给宝轮做的推广策划案,非常的有灵性。你在那一方面,有一些得天独厚的天赋,别把这种虽然不需要你努力就能得到的天分给浪费掉了。”
  丢下这么模棱两可,却又显得意味浓浓的话,陈正不再发声,径直往前了。
  海鲜街这边离天麓挺近,没多久我就把车听到了那个我曾经来过好几次,却依然觉得陌生的庭院里,我正在纠结着,把陈正一个人放在这里好不好,老周随即迎了出来。
  自从我知道梁建芳无故给小智扎针,得到老周适时的解围才安然脱身后,我总觉得老周,这个甚至让陈图也查不到真实姓名的男人,他像是一层迷雾。
  而今天再见他,这些迷雾的感觉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
  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从我第一次见到老周那天起,他就像是梁建芳身边一个做工已经成熟精良,并且已经被写好了完全无条件忠诚于梁建芳这种程序的机器人,似乎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梁建芳效力。
  然而在此时此刻,他效力的那个人就算没有被判决,就算还在看守所等待着法律最公正的制裁,他依然展露了神一样若无其事的淡定。
  上前扶了陈正一把,他还是用一贯恭恭敬敬的态度对我打招呼:“小陈太太,你好。”
  我实在提不起劲,只得勉强地点点头:“你好。”
  不再与我诸多客套,老周的视线放落在陈正身上:“陈总,我扶你进去。”
  迈开两步,陈正对我下逐客令:“你请回吧。”
  我虽然觉得老周夹带着迷雾,但我觉得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特别靠谱的人,陈正有他照看着,我自然可以放下一百个心。于是,我转身,作势想要走。
  但我才走出了两步,陈正又喊住我:“你等等。”
  我疑惑地回望着他。
  陈正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纠葛:“今天的事,我不希望被小图知道。不管是我的腿伤,还是你送我去的那个地方,我都希望你为我保密,谢谢。”
  他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忍反驳的霸气,而又让我生不出一丝的不悦,我愣神几秒,随即淡淡地说:“好。我会的。”
  从天麓回福田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变脸,下起了漫漫的大雨,刚刚还顺畅的车道瞬间堵成一片。
  在塞车中,我反复回放着陈正不久前问我在友漫是不是呆得不开心后,所说的那一番话,我又想起我刚刚和陈图在一起不久,被环宇辞退,他让我过去漫游国际上班时,我飞快拒绝时的坚决和理智,我才猛然想起,我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把当初那些坚决和剔透彻底丢弃了。
  更重要的是,我忽然觉得,我生活风波迭起的根源,是因为我过多地进入了陈图所在的工作圈子。
  现在李芊芊也好,梁建也罢,这两个曾经在友漫盘踞,搞风搞雨害我失去孩子的人已经落网,我再呆在友漫,只会让我跟林思爱,陈竞,汤雯雯这几个隔三差五给我找不痛快的人过多地在我的眼前晃荡,让我膈应让我闹心,我又何必深陷在这一趟泥潭里面流连忘返?
  茅塞顿开的感觉接踵而来,再看着刚刚还塞成一团的路也变得畅通,那些焦虑随之被冲淡,我正想放点音乐来听听,我的手机突兀响了。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说真的,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于这种没被我备注的陌生号码,有一种深刻的恐惧感,迟疑了一下,我动动手指,把电话挂了。
  没一阵,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刚才那一串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呵呵,不接我的电话,你会后悔的!”
  我的脊梁骨一冷,思虑半分,动动手指编辑了个信息:“?”
  我的信息刚刚发过去,还不到半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那一串号码在我的眼前明明灭灭。
  我实在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咬咬牙,我接了起来。
  首先传入耳际的是杂乱无章震耳欲聋的dj声,慢慢的这些声音被压下去一些,江丽容的声音就夹在其中:“贱货!”
  我懵了几秒,随即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录音键,这才缓缓地说:“你找我有事?”
  可能是跟着梁建芳久了,这姑娘的智商忽然上线了:“刚刚那一阵短鸣是什么回事?你在录音?”
  被她直截了当的戳穿,我若无其事地扯淡:“不小心按了音量键。”
  突兀冷笑了一声,江丽容很是鄙夷:“呵呵,你把我当傻逼吗?你以为我会在电话里面跟你透露什么我的把柄?天真!算了,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我直接点说。想必陈竞那个疯子,已经让你看到了你那些精彩的照片,而且他可能已经跟陈图达成一致,进行交换销毁那些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有更精彩,更海量的原片,想跟你分享。如果你不想发生一些你难以接受的事情,那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抓紧点,别耍什么花招,我耐心有限,我等烦了就会撤,你最好给我麻利点!”
  嘚嘚嘚说上这么一堆,江丽容不等我说话,她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的手机,像是在一时之间不慎变成了冰冷的冰块,冻得我瑟瑟发抖,我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将江丽容所说的话拆开分析,我几乎是在两分钟内得出一个结论,陈竞手上那些照片的源头,来自江丽容!
  至于她到底是不是那些记载着我耻辱过去照片的最初起源者,这个还有待商榷。
  就在我的思路在我的大脑里面熬成一团浆糊之际,江丽容发来了一条信息。
  农林路7号。
  我盯着这寥寥数字看了又看,身体好不容易止住了发抖,我急急地去拨陈图的电话。
  可是,跟上一次那样,跟小段被梁建芳丧心病狂地绑架那一晚一模一样,我不断地拨打陈图的电话,却一次又一次,是中国移动那些器械的声音回应我。
  我从来没有那么恼怒,他的手机总是成为摆设。
  在关键的时刻,我总是联系不上他。
  在见识过梁建芳的疯狂,我就算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但我依然心有余悸。
  而且在很久之前,江丽容这种人也绑架过我,要不是得益谢斌的帮助,她早把我的脸划花了。
  我可以不惧怕在户外路上那些艰难险阻,但我畏惧疯子。而在我的判断里面,江丽容甚至比梁建芳,更符合疯子这个词。
  我不想单枪匹马孤身前往,然后去承担那些未知的风险。
  怀揣着兵荒马乱的心情,我依然不死心地拨打着陈图的手机,可是我再拨了十几次,还是失望而归。
  抿着嘴,我看了看时间,再回想江丽容所说的什么耐心有限,我决定先开车前往农林路,在这个过程慢慢等陈图的回应。
  至于我为什么没找小段和宋小希,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两个傻孩子,在看到信息后,会不会被吓坏,会不会再次因为我的召唤,而身陷险境。我不能再看到她们任何的一个人,因为我的缘故,再次经历那些好莱坞般的境遇。
  在我从侨香路,正准备转入农林路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潜意识里面觉得,这是陈图给我回电话了!就跟中了大奖似的,我一个激动摸索着把手机拿过来,可是才扫了一眼,我快要飘起来的心不仅仅只是落回了原处,还混杂着一堆的情绪暗涌。
  给我打来电话的人,不是陈图,而是吴一迪。
  就算我不想跟吴一迪有太多的接触,以免自己成为他煎熬的根源,但想想上次我入院,他不远千里跑回来看我,那一声微不足道的感谢,我还是需要诚心诚意地奉上。
  稍稍按捺了一下自己浮躁不堪的心情,我接起电话,故作轻松:“吴总,你好。”
  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把话题引到道谢那一块呢,吴一迪就丢给我一句:“伍一,你是在侨香路上对吧?”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的?”


第258从此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淡淡地轻轻一笑,吴一迪的声音就像是一阵不徐不疾的夏风:“深圳挺小的,挺巧的,我刚好在你后面。”
  板滞了好多秒,我居然结巴了:“你,你,你,在我后面啊?”
  还是笑,吴一迪的气息平稳如常:“你可以透过后视镜看一看,那辆白色路虎是我。”
  我侧过脸瞄了瞄,果然在镜子里面看到了斜后方,有一辆路虎,而吴一迪的脸,隐隐约约。
  真的对这样的巧遇讶异不已,可是我的心已经被江丽容刚刚那些话彻底捆绑,我腾不出多余的情绪来反应,只得敷衍地说:“挺巧。”
  咬着我的话尾音,吴一迪笑笑道:“你变道,是要拐进农林路吧?你是要去见客户?”
  好歹吴一迪,也曾经是友漫的核心人物,农林路有没有所谓的客户他清清楚楚,他现在这样问我,估计是好奇我工作日的干嘛不呆在公司,出来转悠个啥。
  如果吴一迪不曾表露过他喜欢我,如果我跟他,真的就是那种哥们儿,我在联系不上陈图,又赶巧碰到他,我肯定会向他求助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我觉得我就算再十万火急,我也不能再消费他,消耗他,麻烦他,把他卷入他不该被卷入的风波。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撒谎:“不是的,我跟宋小希约了在这边吃饭。我看在公司也不忙,就早点过来了。”
  我知道就算吴一迪彻底跟宋小希把话说开了,他在没有确定宋小希有没有接纳以及放下之前,他肯定会回避着她。
  果然,明显怔然了一下,吴一迪很快说:“哦,那你去吃饭吧。我也要去农林路那边买些盆栽,先这样了。”
  挂了电话,我如释重负,摇下车窗朝吴一迪挥了挥手,拐进了农林路。
  因为吴一迪说他要买盆栽,而农林路那边确实有花卉市场,所以我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吴一迪的车紧随其后,也不觉得有什么怪异,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到找牌号上。
  最后我在一片特别隐蔽灌木缭绕的牌子上,看到了江丽容所说的7号。
  把车停好后,陈图还是没有回复电话,我就把江丽容找我这事简洁说明了一下,顺带附上了地址,还觉得不保险似的,我在信息后面加了四个字,见信速来!
  做完这一切,我的心情算是安定了不少,把手机揣进兜里,我猛然想起,我之前去华强北为小段买定位器时,我顺手买了一支超长待机的录音笔,我觉得等会儿江丽容肯定会哔哔让我关机,我何不赌一把,把这个微型的录音笔偷偷藏在身上,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录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扳倒江丽容男人?
  思索十几秒,我用眼角的余光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把包包放在掩蔽的车前厢处,飞快地把录音笔翻了出来,把它开关打开,把它藏到了我厚厚的bra里。
  为了不先输掉气势,我摆出一副雄赳赳的样子,朝那道紧闭着的门疾步走去。
  在我敲了不下十次后,里面总算传来了江丽容略带尖锐的声音,带着厚重的敌意,她低喝道:“滚进来!”
  敛了敛心神,我冷静地推门而入。
  里面完全是一个咖啡厅的布局。但是由于所有帘子都被拉了起来,光线有些欠缺,进而显得有些让人发悚的黯淡。
  而穿着红色连身裙的江丽容,她坐在中央,手上正叼着一根点燃了的烟,那些烟圈不断地冒出来,把她那张原本清秀的人,模糊成一片,而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对于亲手把我的孩子制成标本,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我其实在刚刚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有一种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碎的冲动,可是我最终把所有的仇恨压在心地最隐秘的角落,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
  扬起脸来,江丽容睥睨着我:“婊。子果然是婊。子,这刚刚一进来,我就闻到了一股骚。气。”
  我不知道江丽容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掌握着我大量的不雅照,在情况不明前,我默默地将她这番践踏的奚落吞下,却也不想露出胆怯,让她的势头更强。上前几步,我单刀直入:“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不妨我们都直接点?”
  也不知道这个江丽容,是不是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她忽然朝我媚眼如丝地抛洒了一下吗,嘴巴却在一张一合中,喷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污言秽语:“直接点?就像你这种骚。货勾引卢周那样直接奔放吗?”
  我实在懒得多费口舌,告诉江丽容这个傻逼,我对卢周没兴趣,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跟她那样白瞎长了那一双眼睛却丝毫派不上明察秋毫的用场,瞅着一个烂人都能当奇珍异宝。
  为了不再在接下来跟她的周旋中落入下风,我一脸冷漠:“有事说事,可以么?我没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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