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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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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劈头盖脑的冰水泼醒,我禁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寒颤,睁开了眼睛。
  江丽容的脸一下子映入眼帘。在橘黄色昏暗的灯光下,她一脸恶毒的狰狞
  我无暇先去搞懂我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被江丽容弄到这里来了,我的当务之急是脱身,安全脱身。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抬起脚来,朝着我的腹部踹了过来。
  不好!得躲开!
  在心里面暗叫,可是我的手脚被绑住,压根动弹不得。
  江丽容的脚,最终与我的腹部来了一次剧烈的亲密接触。
  我靠靠靠靠,这个傻逼女人,她是真的向踹死我!
  痛让我暂时失语,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丽容蹲下来,她狠狠抽了我几巴掌后,她疯了般抓起我的头发,一脸的狰狞,张嘴对着我破口大骂:“贱人,管你之前多嚣张,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让我想打就打,想踹就踹!就你这么个贱人,也好意思跟我抢卢周!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卢周也不会跟我分手!我跟了他五年,为了他献出了第一次,为他打了两次胎,就因为你这个狐狸精,他就不要我了!”
  说完,她又疯了似的按住我的头往地上撞去!
  痛,夹杂着天旋地转,我觉得,我就要被江丽容这个疯子弄死了!
  却不料,刚才还玩命似的将我往死里砸的江丽容停住了手,她把我摔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铮亮的水果刀,直接架在我的脸上,来回游弋着,她怪异地呵呵一笑:“如果我把你这张脸划成丑八怪,我就不信卢周还惦记着你!”
  她说话间,刀尖已经抵在我的脸上。
  她继续咯咯笑几声,用手狠狠按住刀柄,顺着我的脸,一路向下。
  恐惧夹杂着痛,不断地侵蚀着我,我就这样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狠狠地划向我的脸!


第122如果不是我,她未必能成为你老婆

  万般绝望覆上来,我却还妄想着力挽狂澜。
  忍着痛,我从牙缝里面挤出几句:“江丽容,你要真的划花我的脸,你和卢周就真的没有可能了!你冷静点,我们聊聊。”
  怔然住,脸上露出几秒的迷惘,但江丽容又恢复一脸的狰狞,恨恨骂:“我的可能都被你这个贱人毁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伍一这样的婊/子,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深圳,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卢周面前!你为什么要嫁给陈图,为什么不遗余力地想方设法在卢周的面前晃悠!我有什么比不过你!我给了卢周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甚至宁愿自己吃避孕药也让他//爽,我为他打了两次胎,我后面能不能生孩子也是未知数,他就因为你这么个狐狸精,就抛弃我!我跟他睡了五年,抵不过你魅惑的一笑,你这样的狐狸精,就活该生不如死!”
  骂完,她突兀露出怪异的笑,说:“好像就这样划花你的脸,还不够好玩。”
  她的刀尖,在我的脸上贴着游走几下,她就此把刀子丢在地上,她走了出去,不多时带了一个男人进来。
  那个男人大概30岁左右,长得一言难尽。
  他把抽了一截的烟摔在地上,瞄了我一眼,他咽了咽口水,说:“怎么的,你想怎么的整这个妹子?”
  我的记忆一下子被狠狠拽回半年前,我和陈图在乌头镇的民宿,听到的那个男声!他的声音辨识度算是特高的那种,我不可能记错!
  他就是那次跟江丽容奔放偷情的男人!
  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靠!刚才看江丽容一副暴走发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她爱卢周爱到骨子里,为爱发狂。但她要真的爱着卢周,能那么放任自己跟别的男人玩儿?她还要伙同那个男人绑了我!
  眼看着这里多了个人,我的不安感更浓,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不知道接下来会被人怎么对付的感觉,极度煎熬。
  就在这时,江丽容将目光冷冷落在我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谢斌,这个贱人断了我的后路,我绝对不能让她好过。我原本想划花她的脸得了,但是想想还不够。我给你个机会试试这个贱女人啥滋味,你给我好好招呼她,怎么羞辱怎么来,招呼到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好!”
  那个什么谢斌,循着江丽容这番话,又是吞了一下口水,他的眼神明明猥琐地留在我的胸部位置,嘴上却说:“丽蓉你说的什么玩笑话,我就喜欢你一个,别的女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长得没你好看,我不来劲啊。”
  似乎对谢斌这么下流地表达心声很是受用,江丽容的脸色缓和一些:“全世界的男人,就你眼神好。卢周简直瞎了狗眼!”
  更肆无忌惮地用目光赤裸裸地黏在我的身上,谢斌往我这边靠了点,说:“不过这个贱人,她把你害得那么惨,我要不帮你出气,我还是个男人吗,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爱你。你放心,出去大厅呆着,我肯定会把这个贱货整得哭天抢地的!”
  谢斌的目光那么下流地在我的身上扫射,江丽容自然是看到了,她很是嫌弃地哼了一声,说:“我要观战,看着你*她!”
  谢斌两眼一个眨巴,他的手很快覆在江丽容的头上,看似宠溺抚摸几下,说:“你这么个大美女留在这里,我招呼你都来不及,对着这么个贱人怎么玩得起来。”
  江丽容的眼睛也转了一下,说:“那也是。我出去喝饮料,玩够了喊我。别对她客气!”
  江丽容一走出去,谢斌立刻把门给反锁了。
  他折返回来,却是一把拿起了刀子。
  惊慌更浓,我却想赌一把。强撑着摆出底气很足的样子,我故作高深莫测,故作临危不乱:“我劝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等我活着离开这里,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却不想,谢斌很快凑过来,他几乎是覆在我的耳边耳语:“伍小姐,刚才多有冒犯。我和陈图私交不错,我不会伤害你,但我暂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陈图有渊源联系,你继续装作被我动手动脚乱叫,我给你割开绳子,剩下的事靠你自己。你从窗口出去后,往西跑,我给陈图报过地址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在我怔住几秒间,谢斌已经割开了我手上的绳子。
  等到了半松绑后,我总算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于是我拼尽力气扯着嗓子装作很凄厉地喊:“你放开我!不要啊!啊!”
  在我费尽苦心喊了半分钟,我全身都得到了松绑。
  谢斌很快把我扶到窗边,他说:“伍小姐,我和陈图相识的事,你别向任何人提起,祝你好运。”
  我从窗口翻出来后,我还听到谢斌在里面自导自演地骂着什么,我捂住你的嘴巴,看你还有没有本事骂我之类的。
  我的头被砸了那么多下,它还是痛得将要裂开那样,我摇摇晃晃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一片静悄悄的废弃烂尾楼盘,周围空无人烟,连个路灯都没有。
  拼命忍着剧痛分清楚哪边是西,我跌跌撞撞就朝那边跑去,可是我才跑开五十米左右,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江丽容咒骂谢斌没用的声音。
  她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可是我的脚步却越发迟缓,我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一个趔趄,就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我这么一摔,就摔进了一个软绵绵很温暖的怀抱里。
  用仅存的一丝意识仰着脸看了一下,只见陈图满脸的冷若冰霜。
  心彻底安定下来,我彻底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
  在意识靡靡中感觉到有人不断地给我喂水,给我擦汗,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接着,有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没事吧?麻醉药还没过去?”声音的主人,貌似是吴一迪。
  接着,陈图的声音响在耳边:“上次的事,我感激你在黑夜中陪伴我老婆上山,给她伸出援手,对她诸多照顾。你提出让我划1%友漫的股份给你当做谢礼,我已经兑现承诺。至于我老婆,由我来关心就好。”
  吴一迪声音淡淡,却满含讥嘲:“如果不是我,她未必能成为你老婆。”
  声音冷冷,陈图说:“我理解你想为林思琪做些什么的心情。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清楚林思琪的遭遇是人为还是天意,她的悲剧是不是由林思爱间接造成的,我不清楚也不予置评,我不是警嚓,我也不是审判官,我无法给任何人定罪,你咬着我想要找到突破口,只会浪费你的宝贵时间。至于你,设下圈套让我与伍一得以重逢,得到这个缘分,我无尽感激,也希望你像男人一样,可以干脆利落地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停顿几秒,陈图的声音满是冷冽:“你未必是真的喜欢伍一。如果是,你根本不可能将她当成一颗棋子,送到我的身边来。我不跟她拆穿你,是因为她一直对你心存感激,即使她没过度表达,但她是真的把你当成挚友。她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生硬冷冰,她有自己的柔软和脆弱,她这些感情,由我来接纳就好。我愿意让她成为我的软肋,不代表你可以把她当成我的软肋来撕扯纠。反正我一句话,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别再利用她来挑衅我的底线。”
  我的脑袋混乱成一片!
  陈图的意思,我能和陈图重逢,这一切都是吴一迪刻意安排的?
  像是被人丢了炸弹,我差点就被炸了起来,我很想睁开眼睛问个清楚,可是我拼命挪动着,眼睛却昏昏沉沉,无从睁开。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吴一迪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却无尽激昂:“那天晚上在海边,林思琪是出来跟我提分手的!她说她爱上你了!她说她的小心思被林思爱发现了,不知道林思爱要怎么样折磨她对付她!我们去的那个海边,在此之前基本上没什么人走动!林思琪是多倒霉,才能一出去就遇到这么的惨剧!她可以不爱我,她可以移情别恋,但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为自己那点青春的小心思,就葬送自己的一生!在这件事上面,我不会放手!你可以念及林思爱跟你一起的四年青春,知道些什么而不说,但我不会放手!至于伍一,我就是他妈的后悔了,后悔穿针引线推波助澜让你们在一起!你现在在玩火可以,你要玩火自焚也可以,但是请你好好保护她,她是一个愿意为你把命掏尽的姑娘!林思爱她做不到!”
  争吵声戛然而止。
  一阵接一阵的安静,让我再一次昏沉地睡去。
  醒来时,一睁开眼睛,我就对上了陈图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有些茫然无措,我一张嘴就问:“吴一迪是不是来过?你们吵架了?”
  陈图的脸上,露出了轻松自如的笑容,他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你刚刚醒过来,就问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话,陈图的手覆过来拍了拍我的脸,他说:“伍一你刚才肯定是做梦了。从头到尾都没人来过。不过小段早上打你电话,我给她说你在北大医院,她等会过来看你。”
  我不相信我能做那么清晰还信息量那么大的梦,可是看陈图那一脸波澜不惊,他似乎不想再重提这些话题,他似乎在下着一盘棋,吴一迪也在设着局,他们似乎在相互拉锯相互提防。
  吴一迪的目的,是想给当年的林思琪一个公正的结局,至于陈图,或者是为了小玉,也有可能不是。
  头痛欲裂,内心崩溃不止,我用手撑住,勉强笑笑:“可能是真的做梦了。”
  陈图坐过来一些,给我掖了掖被子,他说:“友漫那边我帮你请了假。等会小段过来,让她先陪陪你,我出去一趟。”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一把抓住陈图的手:“江丽容呢?”
  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冽,陈图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背,说:“会有人好好招呼她。”
  语气平淡,眼眸却演绎着别样的暴戾。
  我心一惊,把陈图的手抓得更紧:“你差不多就好了,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突兀心无城府冲我笑笑,陈图说:“不会的。伍一你老公我不是法盲。我只会让做错事的人受到该有的公正惩罚。”
  我还想说什么,陈图已经拿开我的手,他站起来,给我拿了吃的,顺便也中断了刚才那个话题。
  半个小时后,小段过来了。
  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东北姑娘,一看到我的额头上包得跟粽子似的,就咋咋呼呼的,满脸难过。陈图交代她几声,就走了。
  病房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人后,小段就靠在一旁给我削苹果,顺道给我唠嗑她带刘纯回去见家长的趣事。
  我那些大学舍友,读书那阵确实感情很好,但毕业后大多数都回去老家发展了,只能在微信上聊得热乎,而小段算是我在深圳,唯一深交的朋友。看到她活得那么真实平静,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接着,小段又跟我说接到了友漫的工作邀约,她知道是我去了她才有机会进那么大的公司,她蛮感激我,要请我吃饭啥的。
  我的心情算是缓和一些,于是跟她逗笑几句。
  正笑着,我的手机响了。
  小段很快给我拿过手机,她还提前入戏,把我在友漫的职位给喊上了,说:“喏,伍经理,接电话。”
  我扫了一眼,给我打来的人,是梁建芳,我的脸色微微一变。
  小段是那种很有眼力儿的姑娘,她很快腾一声站起来,径直往外面走,说:“伍经理你说电话,我去给打点热水过来。”
  我点了点头,很快接起电话,特别艰难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妈。”
  梁建芳在那头很快噢了一声作回应,她满是关切:“伍一,你没事儿吧?我原本想亲自过去医院看你一下,但奈何友漫这几天大会小会不断,我走不开。”
  越来越觉得梁建芳这些假装出来的关怀很让人别扭,我却不得已戴上虚伪的面具,满嘴虚伪的词措:“没事,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梁建芳在那头淡淡一笑,她说:“没事就好。”
  停顿数秒,她突兀话锋一转:“伍一啊,妈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第123利用你,威胁他

  我板滞几秒。
  能让梁建芳开口让我帮的事,我肯定能出得上力,而就算我不想帮也得帮。
  硬着头皮,我:“什么事呢?”
  梁建芳又是淡笑,说:“伍一,我知道丽容这孩子,这次是偏激了点,她就跟卢周吵架闹个分手,就迁怒于你做了那么多偏激的事,她理应受到惩罚。但她这孩子,从高中毕业就跟着卢周,这几年对我倒是贴心,我没女儿,也是把丽容当成半个女儿了,伍一你一向大气,妈才敢跟你开这个口,你能不能给图图那边说说,这事私底下解决就好,别闹太难看。”
  倒是没料到梁建芳会愿意为江丽容打这个电话,可见江丽容这几年在梁建芳面前,也不是白晃悠的,虽然心里面憋屈到不行,可我还是忍下了。
  装作若无其事那般,我很快笑笑:“我等会就给陈图那边去个电话。”
  更是把虚伪演绎得淋漓尽致,梁建芳的语气更是缓和亲近:“图图能娶到你这么个识大体的女孩,简直是我们陈家的福气。伍一啊,你就好好养着几天,也别急着回来友漫报到,我就不叨扰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一阵虚脱,心累到不行。
  还没喘上一口气,我接连着拨了陈图的电话。
  等我叨叨几句话下来,陈图沉默几秒,说:“我妈打给你,让你开这个口?”
  嗯了一声,我说:“我不好拒绝。”
  又是一阵沉寂过后,陈图的声音徒然变冷:“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心一慌:“陈图你丫的别乱来啊!别这头答应我,那头又闹出什么事来啊。”
  还是挺冷冽的声音,陈图:“不会。我就算忍到快爆炸,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
  这次挂了电话,我虚汗都出来了。
  两个小时后,陈图回来了。
  小段一看到陈图出现,她随即告辞,说是不打扰我们两个甜蜜的独处时光。
  就剩下我们两人,我迫不及待问:“江丽容怎么样?”
  轻拍了一下我的脸,陈图语气淡淡:“没怎么样。就让她关几天小黑屋而已。”
  我呆住:“关小黑屋?”
  更是风淡云轻,陈图说:“算是轻了。这个话题结束,我不想谈及一些无聊的人。”
  江丽容的事件,就这样终结,告一段落。
  我在家里休养的期间,卢周给我发了个微信,还是那么一句:“我代江丽容向你道歉。”
  这次,我毫不迟疑,直接把他拉黑。
  正月十五,我总算康复,就正式复工了。
  因为与小段住的地方是顺路,我就顺便兜她过去了。
  没想到,一大早的李芊芊就杵在门口,拉长声调:“哟,有些人真是命儿大,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不,狐狸精勾引完这个勾那个,被人打了,休息这么几天,又活过来了。”
  不屑花费力气跟这种小疯子对掐,我朝小段使了个眼神,小段心领神会,双双与我并肩作势要走进办公室。
  但是李芊芊的手,却一把抓住我的衣襟,说:“拽得跟二五八似的做什么!你就算挂个项目经理的牌子又怎么样!我李芊芊的职位也比你高!轮不到你来无视我!”
  “真的比职位,你也比不上我,是不是我也可以出言不逊侮辱你?”
  丢下这么掷地有声的几句,吴一迪从不远处持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
  小段的眼睛一亮,喊了一声:“吴总!”
  吴一迪很是内敛地冲小段欠了欠身,算是回应,他再次将目光落在李芊芊的脸上,语气淡淡:“李总助,友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同事之间就算有职位之分,也应该彼此尊重,在关键时刻才能相互协助,李总助难道连这个显浅的道理都不懂?”
  被吴一迪接二连三这么一番话,李芊芊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她往后退了半步,声音稍微放缓:“吴总,你误会了,我刚才和伍经理只是在讨论一些事,讨论激烈了点,仅此而已。”
  脸上露出一丝冷冽,吴一迪更是淡然:“李总助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突兀的,整个空旷的大厅,又响起了另外一个男声,满是深意:“没想到还要劳烦吴总在百忙之间抽空来帮我训导下属,我的工作确实做得不怎么样。”
  一转眼,陈正已经站到了面前。
  他睥睨了吴一迪一阵,更是深意满怀:“在我的印象中,这大半年以来,吴总这是第一次踏足14楼,我深感荣幸,顿觉整个陋室蓬荜生辉。”
  脸色毫无波动,吴一迪淡淡说:“陈总说笑。大家同在友漫,为了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自然有相同的方向。我也是站在公司的立场,给李总助提个醒而已。刚才为了公司利益,我确实心急了点,一下子忘了李总助是陈总手下的人,我一时僭越,还让陈总见谅。”
  嘴角微抽几下,陈正很快淡淡笑笑:“吴总实在是太严肃了。我不过是与吴总玩笑而已,吴总不必过于介怀。不管是我的助理,还是吴总的助理,她们同属于友漫,自然也受到友漫规章制度的束缚,吴总教下属做事,这没什么,吴总不必放在心上。”
  停滞几秒,陈正又说:“吴总回来友漫那么久,我们还未曾相约喝茶,择日不如撞日,过来我办公室喝一个?”
  略欠了欠身,吴一迪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两秒有余,说:“我找伍经理有点工作上的事沟通。”
  靠,原本我就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就差嗑瓜子看戏了,吴一迪这么一句,就让火烧到了我头上。
  倒是表情没有多大异动,陈正淡淡一笑:“果然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吴总请自便。”
  又是望向我,陈正:“伍经理可要尽全力配合吴总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
  陈正转而对李芊芊:“你,过来我办公室一下。”
  语气满是冷冰,一点也没有金主对小情人的怜悯和疼惜。
  曾经一脸嚣张不可一世的李芊芊,她得瞳孔睁大一些,似乎有所惊恐,却很快恢复如常,她很快跟着陈正进了办公室。
  随着那一声关门的闷响,吴一迪对小段说:“小段,你到9楼,给我冲一杯咖啡。”
  小段哒哒走了,吴一迪径直朝我的办公室走去,说:“伍经理你过来,我有工作需要交代你做。”
  我跟在后面,正要关上门,吴一迪又来一句:“反锁。”
  坐在沙发上,吴一迪目光淡淡:“伤好了?”
  我僵了一下,很快应:“那天你来过医院?”
  点头,吴一迪:“是。过去呆了一阵。”
  顿一下,吴一迪又开口:“我和陈图说的话,你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抬起眼帘,我:“有听到。”
  脸上露出些少讪讪然,“伍一,我是应该向你道歉,还是接受你的感谢。”吴一迪苦笑一下,“毕竟陈图看起来,比较像你的真爱。”
  心情繁复,我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半刻,我问:“策划我和陈图重逢这事,你用了多久?我和你的认识,是巧合,还是它是阴谋的开端?你从一开始就决意把我当成棋子,还是后面临时决定?”
  脸转向别处,吴一迪语气淡淡:“陈图的戒备心很重,我只能通过最自然的方式让你们认识。我很抱歉。”
  我彻底明白过来。
  我不禁愕然,过后,苦笑:“吴一迪,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你也不想想,就算我和陈图重逢又怎么样,如果我们后面没有擦出火花,你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
  “不会。因为我有设计卢周碰到你,等到你和陈图之间的火候差不多了,我又略施小计让你,卢周,陈图,同框出现,矛盾激化,陈图对你有愧意,他会加快追你的步伐。他越陷入得快,越陷得深,就离我的计划越来越近。”
  吴一迪一脸平静。
  面对着吴一迪突如其来的坦白,我有些应接不暇,大脑一抽,问了个傻逼问题:“我在乌头镇那个晚上,你喝多了打给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目光再次转向别处,吴一迪的声音有些不稳:“计划之外。”
  心情更复杂,我的声音都禁不住颤抖:“其实你设计我和陈图重逢,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你最后一步计划是什么?”
  抬起眼帘,直视我,吴一迪放缓语速:“利用你,威胁他。”
  我呆滞:“当初在环宇,我们最后一次以上司下属的身份面对面,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那是你最后的慈悲,意思是指,你从那一天开始不会再对我网开任何一面?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扶住额头,吴一迪说:“可以这么说。”
  “可是我并未发现,你给我设下任何陷阱。”这句话落下,我的内心一片苍凉,迷惘。
  原本我认为,我虽然不算是天资聪颖,但我阅人算是有点眼力,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抬手给我啪啪打脸,我看卢周是如此,看吴一迪也是如此。
  人心原来可以复杂到任何地步。
  吴一迪的一声轻咳,将我从走神中拽了回来,他却越咳越烈,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下。
  脸上再露讪色,吴一迪意味深长:“或者陈图这样的人,才是你的好归属,伍一我应该可以慢慢做到好好祝福你们。”
  明白吴一迪是不愿意再对这个话题过多纠缠,就算我还是满怀困惑,却不得不放下。对着他,情绪复杂到难以抒发,我最终中规中矩,把话题转回工作上:“吴总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唠嗑这些,没有关于工作方面的交代?”
  变脸挺快,吴一迪恢复一脸的严肃,说:“有。有个事,想给你提醒一下。”
  “什么事?”
  “宝轮,被友漫收购了。林思爱今天正式入驻友漫,任总监一职,她会是你以后工作对接的直系上司,你好自为之。”


第124食物链底层

  停顿几秒,吴一迪意味深长说:“陈正到底是老狐狸,他这一步棋,走得很是漂亮,友漫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说完,吴一迪站起来,他俯视着我,又是丢下一句:“在残酷和考验中,能持续下去的东西,才是真正可以拥有着的东西,希望你在友漫玩得得心应手。”
  一直到吴一迪开门出去,再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都没缓过气来。
  简直日狗了这生活!
  正吐槽着,小段突然敲了敲门,她很快上前,说:“伍经理,刚刚接到电话,新上任的林总监,让你到她办公室找她一下。让你过去她办公室一趟。林总监的办公室在13楼,跟吴总同一层。”
  得,连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我!
  朝小段点了点头,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敲开了林思爱的门。
  十几天不见,她换了个新发色,之前干脆的短发也弄了微卷,这样的发型让她看起来,显得俏皮可爱很多,女强人的味道散去了一些,这样的她看起来,似乎更像一个漂亮的邻家女孩。
  可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温文尔雅的笑意。
  面无表情,她招呼我坐下,随即摇曳生姿坐在我对面,没有了那么虚伪的笑容和虚妄的客套,她满嘴的冰渣子,讥嘲满满:“看来,不管换在哪一个场景,你对于我而言,都是活在食物链底层。怎么的,被陈图的前任骑在你头上成为你上司的感觉,爽吗?”
  火药味已经喷薄而出,星火燎原。
  我早就想到了我和林思爱终有今天。
  还好,我和她之间对峙拉锯的序幕开场,算是以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
  我知道我就算今天没跟林思爱开撕,她后面在工作中照样会刁难我,既然是这样,我憋屈个毛线!
  神淡气定,我淡笑:“对于林总监来说,我可能确实活在食物链底层,然而就是我这么个活在底层的女人,却拥有某些人奢望拥有的东西。到底是谁更可怜一些,见仁见智。”
  被我这么不动声色回呛,林思爱的眼眸越发冷然,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我的手上,说:“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我还是那句,别以为那一纸婚书,能永远有效。我能有本事进得来友漫,说不定也有本事进入你那所谓风平浪静的生活,盲目自信不是什么好习惯,毕竟被摔下去的时候,会痛得特别彻底。”
  我轻笑:“呵呵。”
  可能觉得受到了藐视,林思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杂色,半刻,她带着泰然自若的淡定,却又带着一种神秘莫测:“你认为小智是谁的儿子?”
  不得不说,虽然陈图亲口跟我说,小智是陈竞的儿子,然而这一切没有任何资料来支撑,小智依然是我的心病。
  我知道孩子无辜,可人性的自私,我也不能免俗。
  被林思爱措不及防地戳中,满心内伤,我却不得不于是强撑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更是淡定,林思爱又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模棱两可,深不见底:“世事无常而又奇妙不已,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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