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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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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要把鸡翅拿开,离林思爱远一些时,她冷不丁给我递了一把竹签和一个干净的盘子过来,她冷不丁的说:“我每年都有定期做身体检查,我很确定我没有传染病。当然如果你介意我是个还在吃抗抑郁药的神经病,你离我远一点我也能理解。”
  板滞了将近十秒,我毫不迟疑地伸出手去,接过林思爱递过来的东西,我淡淡说:“其实我偶尔也挺神经的,我没吃药,是因为药太贵。”
  说完,我跟林思爱隔着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泰然自若,沉默不语,认认真真地开始往竹签上串鸡翅。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老周把切好的一大盘肉丁端过来,他好像是接了个电话,让他去哪里取一些材料,他就这样走了。
  原本就沉寂的厨房,因为少了一些切肉发出来的轻微声响后,显得更是沉闷。
  但是林思爱,她挺快打破了这梏桎:“昨晚,小智知道今天能见到你,他很兴奋,一直不愿意睡觉,在床上不断地蹦高,陈竞急性子,说再不睡就把他丢出去,他才肯睡。”
  在这之前,我做梦都想不到,我和林思爱会有用最平淡最直白的语言,拉扯着家常话的这一天。
  而当这一刻到来,我出乎意料的没觉得多别扭,更没有觉得有啥不适,我很自然而然地接上林思爱的话茬:“挺好玩的。”
  把弄好的土豆片放到一旁去,林思爱又说:“我不是为了跟你套近乎。”
  我不自觉地轻轻一笑:“我知道,你没有这个必要。”
  换了个一次性手套,林思爱又麻利地串起肉丁,她保持着一贯的表情,却跳跃到百万八千里:“对不起。”
  我怔住:“嗯?”
  身体朝我这边侧了侧,林思爱将脸转过来,与我的目光保持平视:“我说的是,在梅沙环山g6路段那一次,我…我知道道歉无法挽回什么。我也不是为了获得原谅,我也不辩解什么,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
  记忆的碎片在大脑里面翻腾,我当初悬在山崖捂着腹部的绝望化成一股寒风,从我的身后倾泻过来,凉意浸透骨骼的缝隙,我用连我自己都弄不懂情绪的语气说:“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林思爱垂在大腿侧的手,稍稍捏成了一个半拳:“我不是为了获得原谅。如果我当初知道你怀孕了,或者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的手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烧烤调味料,但我浑然不觉的,将它平放在我的腹间,我咧开嘴散漫笑笑:“或者你会?或者你会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事实上,你并没有控制在你的情绪,你开的车确实狠狠地撞上了我,我确实在那一场车祸里面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从那一场磨难中,彻底丧失了当母亲的权利。”
  我越往后说,情绪越是激昂,但为了不惊扰到大厅的人,我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压抑着说:“林思爱,就算你是为了获得谅解而说这番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你当初对我人生犯下的错。我对小智好,那仅仅是因为我觉得这孩子还不错,我愿意对他好,跟你没有关系,你犯不着拿小智绕着弯弯来跟我说这番话。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带来的毁灭覆水难收。你可以对我保有愧疚,你可以觉得你对不起我,但你无法还我一个孩子,也无法帮我恢复生育能力,你说得再多,都只会惹来我更多的心烦和无奈,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就是闭嘴!”
  被我这么一呛,林思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的声音放低了不少:“我很抱歉。”
  我冷笑:“你很抱歉?哪天我不小心开个轰炸机,把你炸得七荤八素,拿针都缝不起来,我跟你说一句我很抱歉,你真的能释然,你再来跟我说这话。或者我刚刚真的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搭上你的话,跟你扯了几句家常。怪我给你造了这假象,让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心平气和地谈天说地。林思爱,你别天真了。你蠢过,暴走过,崩溃过,你做过很多错事,但你看看你现在,你有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你们一家纵享天伦之乐,而我呢,我确实有家庭,但我再也无法去做一个母亲,我再也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我没对你的人生造成多大的伤害吧,但你却成了剥夺我孩子的其中一名凶手!就是因为你的一时控制不住啊,我再也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你他妈的现在来跟我轻描淡写说一句你很抱歉,你抱歉有个屁用!”
  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林思爱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她的嘴角嗫嚅抽动了好几次,她伸手进裤兜里面摸索了好一阵,掏出了一张卡片,迟疑着,她慢腾腾地递给我:“我在哥斯达黎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个英籍的女医生,她对不孕不育这一块有很高的建树,有很多求子未遂的人找她调养后,基本上后面都能怀上。不过她的性格古怪,这些年一直在世界各地浮游,一般的病患她不愿接待。这是她的卡片,你打给她,说你是从小智妈妈这边取得她的联系方式,她会为你做复健治疗。你可以怨恨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怨恨我,而错失一个可能会逆转的机会。”
  林思爱在说这番话时,她的目光焦点一直没从我的眼眸上挪开,她的眼眸里面全是诚挚的歉意和愧疚的坦荡,她捏着卡片的手,有些发抖,但却一直没有缩回去。
  对峙了将近三分钟,我敛眉:“你觉得我凭什么信你?”
  脸上浮起淡淡的焦躁,林思爱突兀的把手伸得更过来,直接把卡片往我的手上塞,她把脸埋下一些,语速放得很慢,她用那种迟疑与笃定交替着的语气:“我也是一个母亲。”
  神使鬼差,我忽然用力把那张卡片捏住,灵光乍现间,我的嘴里面冒出:“当初小智花生酱过敏这件事,你有没有份?”
  拳头握起,再松开,林思爱转而睥睨着我:“你认为我有,我就有。你认为我没有,或者我就真的没有。”
  眉头蹙起来,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但一个脆生生稚嫩的声音,横空打破我和林思爱这相持,传入耳际:“伍一阿姨好。”
  注意力难以自控的被牵引过去,我把目光投向门口,露出笑脸:“小智好。”
  用肉肉的小手抓了一下耳朵,小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伍一阿姨,我们等等再聊,我要找我妈妈。”
  说话间,小智迈着小小的步子,朝林思爱奔去。
  至于林思爱,她没有杵在原地,她而是很快转过身去拧开水龙头把手冲干净,又在围裙上擦了擦,她蹲下来,把双臂张开,将小智半环在怀里,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小智找我有什么事呢?”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小智开始举起手,绘声绘色地说:“妈妈,老周爷爷带了这么一小只很可爱的小狗狗回来,他看我好像很喜欢小狗,他就说要送给我,我之前答应爸爸说以后再也不闹着养小动物,所以我不敢一下子答应的,我就问爸爸我能不能收下老周爷爷这个礼物,爸爸他说我们家你是第一,你当家作主,爸爸让我过来问你。妈妈,我能不能养这只小狗狗?”
  眉头轻轻往上一挑,林思爱温和依旧:“在确实要收下这只小狗之前,你要知道,它是一个生命,不是一个随便玩玩几个月腻了就不要的玩具。如果你确定你能把这只小狗当成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玩具,那妈妈就同意让你养它。如果你还没有想好,那你就出去对老周爷爷表示感谢,好不好?”
  小智略郁闷:“我确实想把小狗狗当朋友的,但是我不知道小狗狗后面要不要跟我当朋友,这是互相的。妈妈你太为难我了,我好难选择。妈妈要不然你和小狗狗当朋友,我跟它玩好不好?”
  伸手细致地给小智理了理因为跑动而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林思爱特有耐心地坚持:“只要小智真的把小狗当成自己的朋友去对待,那小狗它也会成为小智最忠实的朋友。不然这样,小智先出去想一想小智能不能做到,如果能,我们再接受老周爷爷的礼物好不好?”
  果真像大人模样的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小智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出去想想。”
  挣脱林思爱的怀抱,小智蹦蹦跳跳的走出去了。
  站起来,林思爱洗了一把手,又接着串起肉丁来。
  把捏着卡片的手蜷缩起来,我的眉头再一次蹙起来:“小智对你来说,是个什么存在?你别是因为陈竞,才假装对他好。”
  回眸,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林思爱波澜不惊:“那张卡片,你不想要,扔掉即可。垃圾桶右边。当然如果你要用,也做好保密工作。如果是陈图知道,他会觉得我居心叵测。如果是陈竞知道,他会觉得我多管闲事,总之不管他们其中哪一个知道,对我来说都并非什么好事。”
  撂下这么几句,她再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水,潇洒地转身走掉。
  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掉,我才把捏着的卡片在手掌心摊开,挺简洁的,一个英文名字,和一串阿拉伯数字。
  盯着看了数十秒,我咬咬牙,将它揣进衣兜里。
  不多时,林思爱又回来了,我们又并排站在流里台旁串东西,但再无任何一句交流。
  等我们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搞好,老周回来了,他拿了保鲜膜给我们让我们把食材包起来放进冰箱,就自顾自去炒菜了。
  做起饭来,手脚真的是麻利得让人叹为观止,在夜幕刚刚降临,饭桌上已经摆了一桌荤素搭配得特别得宜的菜肴。
  没有任何的交流暗示,总之我和林思爱破天荒的有默契,她去动员陈竞,而我去叫陈图,陈正则带着小智,总之没多时就围着餐桌坐满了。
  陈正笑得合不拢嘴,他又招呼着老周一起吃,还是跟上次那样,老周很快为自己拿来碗筷,加入了吃饭的阵营。
  虽然在饭桌上,陈图和陈竞全程没有交流,但陈正很是宽慰,也很高兴,他喝了好几杯的红酒。
  吃完饭后,老周把烧烤用的炉子摆到院子里去,他又倒了碳引火,因为林思爱和陈竞去了帮忙洗碗,我和陈图自告奋勇地帮忙搬饮料,帮着做一些挺琐碎的事。
  在同心协力的配合下,一场轰轰烈烈的烧烤盛宴随即吹响号角。
  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往炙热的炉子上面放食物,而小智的欢声笑语也为这一切增色不少。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时间已经过了零点,雾水越来越大,小智开始犯困,林思爱就把他带回去洗澡哄他睡觉了。
  撑了一阵,陈正也累得撤退,这现场就剩下陈竞,陈图,老周和我。
  烧烤炉里面慢慢变得温和的火光,把陈图的脸照得无比可爱,我正要彻底放下今天下午对他的膈应,但陈图的电话响了。
  没当着我的面接,他跑到了院子的另外一头,被海风一吹,他说什么我都听不到。
  不过两分钟后,他回到了我的身边。
  然而,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伍一,我得出去一趟。”
  前方有个小捷报正在赶来,大家明天早点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33这份大礼,弟妹不满意吗?

  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笑颜,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我勉强用耐力来支撑自己,让自己的语气别显得像质问:“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周末,周末的晚上去处理吗?”
  即使有月光辅助,院子里面的光线终究是不及大厅里面来得明亮,它让我无法看清陈图的神情,只看到棱角分明却模糊不已的轮廓。
  不过这倒没有影响我把陈图接下来说得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汤雯雯出事了,我得过去医院一趟。”
  这两句由特别简单的词汇组合起来的句子,混杂着陈图语气中包裹着的严峻意味,它的威力不亚于一个炸弹,把我内心所有的平静炸得分崩析离,我原本应该对这个消息感到惊喜不已,我原本该在心里面打上一场鼓来庆贺一下,汤雯雯这种心肠毒辣的人,她总归是遭到了报应,可是我的第一反应,并非是在心里面暗暗高兴,而是被繁复的焦躁所覆盖。
  我当然知道,陈图作为汤雯雯的上司,他在今天给汤雯雯安排去接待合作商的工作任务,现在汤雯雯是在工作时间内出事,他理应到达现场表示慰问。我不是那种是非黑白不分的人,我也不是会小气吧啦地认为陈图这么急切,是对汤雯雯有超越正常工作搭档关系之外的情谊,我只是搞不懂汤雯雯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更担心通过这一次之后,她会把陈图对他的信任巩固得更彻底。
  大脑乱成一团浆糊,我张了张嘴:“哦,好。”
  用手扣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陈图急急忙忙:“我不知道要忙到几点才能回,伍一你早点睡。”
  我还来不及应点什么,陈图已经迈开了半个步子,一副想要急切离开的姿态。
  突兀的,坐在我身侧的陈竞,他腾一声站起来,绕到陈图的前方,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后,将还有大半截的烟从嘴里面掏出来丢在地上,用力一踩,他睥睨着陈图:“哟,这么个大小伙子长得那么俊,又那么的关心下属,这样的上司很不错,我都想来一打。”
  面对着陈竞的热嘲冷讽,陈图充耳不闻,他耸了耸肩,再拍了拍我的肩头:“伍一,你早点睡知道吧。”
  对于陈图的忽视不以为意,陈竞稍稍挪了几步,再一次将陈图拦截着:“汤总助给我的印象,总是精力充沛,她每天为友漫奔走蹦跶,辛苦得要命,说不定老天爷怜悯她,不愿意你让她太辛苦,这一次说不定能让她缺个胳膊断个腿,以后才能多点休息的机会,陈总,你作为这么体恤下属的上司,你其实心里面很为汤总助高兴的,是不是?”
  陈图淡淡地瞥了陈竞一眼,他最终啥也没说,不偏不倚的用力撞了一下陈竞的胳膊,匆忙朝大厅冲去。
  不多时,他揣着车钥匙出来,钻进车里熟练地一个倒车,随即渐行渐远。
  意气阑珊,寂寥满怀,我把手上油腻的肉串放下,抽来一张纸巾插手,在混乱不知归处的思路中,我踏着薄雾走到院子的另外一头,靠在扶栏上,把自己站成一桩静默的雕塑,遥望着在月光下黑黝黝的海面和沙滩。
  可是我并没有机会把自己站得灵魂出窍,陈竞就叼着一根烟走过来,在离我不过半米远的地方靠着,他很装逼地吐烟圈,弹烟灰,一直到这烟烧得只剩下小半截的烟蒂,他才不咸不淡地开腔:“看起来,弟妹的心情不大好?”
  眉头轻皱,我忖量了一下,缓缓开口:“你和汤总助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刚刚诅咒她断胳膊断腿。”
  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陈竞冷不丁把打火机扔给我:“如果弟妹愿意帮我点烟,我倒不介意满足弟妹的好奇心。”
  把那个小巧精致用眼角瞄一下都知道肯定很贵的打火机把玩了几秒,我随手将它揣进口袋里:“你结婚时我随了红包,但我结婚你却没给红包,这个打火机我看着挺喜欢,就当你补给我的礼物。至于我刚刚那个问题,我就随口侃侃,你答不答关我屁事。”
  侧了侧身,陈竞转过来与我面对面。
  似笑非笑,他睥睨着我:“弟妹,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一个挺有出息的人,但你居然做把一个小打火机据为己有当结婚礼物,这种没出息的事。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千金难买你开心是不是。不过我可能要纠正弟妹的一个看法,弟妹你把我陈竞看得太小气巴拉了,谁说我没有给弟妹送礼物的?我都为了弟妹,去诅咒汤总助缺胳膊断腿了,这份大礼,弟妹不满意吗?”
  嘴边扬起半缕让我熟悉也心悸不已的怪异笑意,陈竞斯条慢理:“弟妹,做人嘛,一定要大气。巴着一个小小的打火机当礼物,不该是你的风格。乖,来吧,帮我点烟。”
  说完,陈竞朝我的身上凑过来了一些。
  出于本能反应,我急急地后退了几步,却一个不慎踩到一小块碎石,我趔趄踉跄着好几步才站稳脚跟。
  略显狼狈,我瞪着陈竞:“你大爷的,你踏马的有病啊,忽然凑过来。”
  面对着我的恼怒和痛斥,陈竞不以为然,他反而哈哈大笑:“弟妹真好玩。”
  不愿意跟这傻逼再继续混下去,迈开步子从另外一边绕过去,我走到烧烤炉那边跟老周打了个招呼,随即就回到了房间。
  把那个精巧的打火机掏出来丢在茶几上,我拿衣服想去洗澡。
  可我刚刚准备推开浴室的门,我的手机响了。
  大步流星地折返回去,我把衣服丢一边,抓过手机扫了一眼,打给我的人是吴一迪。
  眼看着时间都凌晨一点了,吴一迪还给我打过来,我纳闷着接起来:“吴一迪你丫还没睡呐?”
  破天荒的葵花也没睡,隔着电话,它那妖娆的喵喵声传入耳际,而吴一迪的声音夹在其中:“没把你吵醒吧?”
  我淡笑:“我还没睡。今天过来天麓这边聚餐烧烤。那么晚了,你找我啥事?”
  吴一迪的声音徒然压低一些:“你现在讲电话方便吗?”
  “我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很方便。”走上前去,我用手弄了一个门栓,确定门反锁好了,坐回到沙发上,停顿迟疑了几秒,我继续说:“陈图出去了。他接到电话,说汤雯雯出事了。当然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清楚,陈图没说。”
  轻呼了一口气,吴一迪接上我的话茬:“我知道陈图出去了。他应该是前往医院去看汤雯雯了。我打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
  我皱眉:“啊?”
  吴一迪语气淡淡:“汤雯雯她今晚出去招待友漫从海南过来的合作商,她在把合作商安排妥当后,她带着些许醉意打的回家,被黑车司机把车开到了荒山野岭,这期间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结果是她被打断了两条腿,连脚筋都被完全挑断了。总之作案的人手法非常凶残,反正汤雯雯以后不可能再站起来,她以后要与轮椅为伴了。”
  想着汤雯雯这个人,都已经恶毒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她就算遭遇更残酷的风暴都不值得我同情,但听吴一迪这番叙述,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是遭遇了抢劫?因为不配合,所以被打了?”
  “她在昏厥之前情绪很激动,呼天抢地着说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凶手是收了钱针对她下的毒手,但她身上的所有财物全被掠夺掉了,就连她耳朵上戴着的碎钻耳环都被抢劫一空,警。局按照实际情况将这个立为抢劫案。停顿了几秒,吴一迪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峻起来:“汤雯雯在情绪崩溃之下,她提了你的名字,她指控你是最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她叫嚣着办案人员应该把你抓起来盘问一下,保证能找到线索。”
  骨骼间隙全是寒凉,我的眉头皱成一个深结:“我没有。”
  停滞几秒,吴一迪的声音变得更沉:“伍一,我肯定知道你没有。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要提醒你,汤雯雯不仅仅是我们的敌人,她的身后还有更强劲,下手甚至比我们更狠辣的敌人,她今晚遭受到的这一切,摆明是一个局,她的两条腿,分明是有人出高价买下来的,作案的那个凶手也很利索,这个案子不可能会追寻出什么结果来。这件事,对我们的计划来说,有利有弊。”
  板滞了几秒,我把话筒贴近嘴边:“你说,我听着。”
  深呼了一口气,吴一迪娓娓而谈:“发生这件事后,有利的方面是,因为汤雯雯这一次空口无凭地指控你,她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后面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份激动之下叫嚣的口供,会成为她作案动机的辅助证据。加上我手头上掌握着的她谎报业务支出费无所不用其极贪污友漫的资金这些资料,足够让她再无翻身之日。这对我们来说,算是利端。但汤雯雯这种人,在情绪的崩溃下,内心可能更扭曲,虽然法律无法给她一个结果,但她会把这笔账全算到你的头上,她可能会比之前更谨慎也跟疯狂地反扑,你的处境会变得岌岌可危。而且,你最近再要动汤雯雯,时机变得更难找了。这是弊端。所以伍一,从今天开始,你要比以往更加倍小心。”
  将吴一迪这番话一字不漏刻入脑中,我又细细区分细化一阵,说:“吴一迪你分析得挺对,我肯定会小心的。你确实找到了汤雯雯贪污的材料?”
  吴一迪没有丝毫的停滞,他的语气变得更严肃:“这个容易。即使我没再在友漫,但我对友漫的运营不是全部放手不管,而且在友漫也有我的人。伍一,我认为你最近可以把办公地点换一换,你所在的那个工作室,虽然周边人气算是挺旺,但相对而言你自己的办公室却寂静得只有你一个人。我认为你最近适合跟随着陈图,他去友漫你就跟着去友漫,他回漫游你就跟着到漫游,你待在陈图的身边最安全。不管汤雯雯多丧心病狂,她都不可能在陈图面前对你下手。”
  似乎有锋利的冰渣四处迸溅深入骨髓,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好不容易止住身体的颤抖后,我一个灵光迸发:“吴一迪,我认为,如果我们能确定这次对汤雯雯动手的幕后人是谁,或者我们可以不陷入那么被动的境地,可以把这场突发情况造成的弊端避免掉一些。虽然这无法阻止汤雯雯的疯狂扑杀,但却不再影响我们进行计划的时机选取,你觉得怎么样?”
  在那头静默思索了估摸半分钟,吴一迪说:“原则上,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伍一,汤雯雯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案发现场被处理得非常干净,这事肯定到最后是不了了之的。连最专业的办案人员都无法搜寻到这次案件的蛛丝马迹,你又谈何容易去得悉这一切?”
  我的脑海中不断地环绕着陈竞对我说的那些话,在结合吴一迪给到的信息,我细细品味,最终判断,即使陈竞他不是汤雯雯这次悲剧的始作俑者,但他肯定是知情人。
  想了想,我说:“吴一迪,我现在心里面有个想法,但在信息不确定的情况下,我肯定不能贸贸然跟你说,这样吧,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后面再联系。”
  没有刨根问底,吴一迪很是干脆:“好。但我说的那些,伍一你别忘记了,别太大意知道吧。”
  嗯了一声,我说:“好。放心,我会的。”
  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我的目光落在刚刚从陈竞那里贪污来的打火机一阵,收起那些迟疑,我随即开门出来。
  我要去碰碰运气,看看陈竞还在不在院子里。
  现在不快刀斩乱麻问个清楚,等天亮了天麓人来人往,我未必能有机会跟陈竞单独相对。
  谢天谢地,我刚刚出了大厅,就看到陈竞在葡萄架下,懒洋洋地窝在半圈的鸟巢藤椅里,手上夹着一根烟正吞云吐雾着。
  疾步上前,我拉了个椅子坐在陈竞的对面,习惯性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我将目光凝聚在陈竞的脸上:“我有个事,想问你一下。”
  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烟圈,陈竞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差点没把我噎死。


第334汤总助的人缘还这么好,我都自愧不如了

  他语气淡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也可以问,但你只会得到两个结果。第一个,我不回答。第二个,我撒谎,给你错误的信息。”
  简直被他雷得外焦内嫩香喷喷,我脸上的黑线都能编个蜘蛛网了。
  搓了搓手,我瞪着他:“能好好说人话,别装逼行吗?我是想跟你确定一个很重要的事。”
  用带着鄙夷的眼神瞥了一眼,陈竞把烟从嘴里面摘下来:“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么?弟妹,早点去睡觉吧,海风大。”
  我觉得我要不直接点,陈竞这丫能给我绕到天亮。
  不遮不挡地接上陈竞的视线,我把声音压低到只有我跟他听得见的程度,开门见山:“汤雯雯的事,是你做的?还是,你原先就知情?”
  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陈竞作大惊小怪状:“哟呵,弟妹啊,你可得注意你的说辞啊,汤总助现在躺在医院里面哭天抢地着,我的腿呢,我的腿怎么断了,我要把凶手揪出来把他碎尸万段,踏马的他以为他谁,敢动我的腿,我要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想想这场面,我就觉得好害怕。虽然我挺喜欢跟弟妹玩儿,弟妹夜不能寐主动跑过来跟我聊天,我挺高兴。但在这风头火势的时候,弟妹你给我扣下这么大一个帽子,我可不敢戴上。你看看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身旁还有个娇滴滴的老婆要养,我可不能担这么大的罪名。弟妹,你就别坑我了,我现在过得那么快活,最怕掉坑里爬不起来。”
  虽然陈竞的脸上,真的挂着失惊倒怪的表情,但他的语气中却是满不在乎的戏谑。
  我郁闷得要死,那些焦躁犹如杂草疯长,我真想蹦起来揪住他就是一顿耳光子啊,但我最终忍住,蹙起眉头,说:“陈竞,我跟你说认真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表情不变,陈竞睥睨着我:“弟妹,我也是跟你说认真的啊,我虽然看不上陈图那个蠢货,但我一向对弟妹都是掏心掏心的,怎么,弟妹一直没感觉到我的诚意吗?”
  我差点把牙齿咬碎,费了好大劲把被陈竞扯淡得走偏的话题拽回来:“半个小时前,你跟我诅咒汤总助缺胳膊断腿,不久前我得到确切消息,汤总助确实被人打断了两条腿,连脚筋都被挑断了…。”
  陈竞两手一摊,他作无辜天真样:“弟妹,我可能要纠正你一下,我可没有诅咒汤总助断掉两条腿。我只诅咒她断掉右腿,这样她就没有办法开车,随便乱撞,给地球填麻烦,也给她添麻烦。我这么诅咒汤总助,本意是出于对汤总助的怜悯,也是为了让弟妹高兴高兴。至于她的左腿,我敢确定不是我诅咒的,鬼知道汤总助的身边还有没有像我这样拎得清,不愿意她为友漫太过操劳的人嘛。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好人,还是挺多的,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弟妹,你也要相信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哦。”
  陈竞的意思是指,汤雯雯的右腿,真的是他花钱买下来的?
  那汤雯雯两条腿都废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吐槽着,我的心绪平稳不少,我深知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过于敏感,我确实不能这么直白地问陈竞,说不定这样会给我们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皱着眉头忖量一阵,我罗织了一下词措,说:“好吧,陈竞,既然你只诅咒汤总助的右腿断掉,那你觉得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因为你诅咒得过于有诚意,所以汤总助挺幸运地抽中了买一送一的豪华套餐?”
  勾唇,陈竞轻笑:“弟妹,你这样会聊天,我们才能愉快地聊下去嘛。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就算我诅咒得再有诚意,该怎么样的事情还是怎么样,总之汤总助的左腿不是我诅咒掉的,肯定是另有其人。想想也是温暖呢,不仅仅只是美丽大方得体能干,汤总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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