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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剑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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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样,也很简单。

    但是他发了誓,当着长安百姓的面,激于义愤之下,他一时冲动就发了誓。那么既然选择了,就走下去,哪怕不自量力,哪怕粉身碎骨!

    走出殿外的两名道童此时急匆匆返回,脸上带着惶急之色。

    稚嫩的声音在卓藏锋耳边响起,“不好啦!那些应选之人都涌到神宫之前静坐抗议,说是新来的主持坏了什么规矩,要讨个说法。”

    扎力古脸色骤变,“这就麻烦了,惊动了夫子,惹怒了那位大姑姑,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惩罚呢!”

    卓藏锋走出殿外,任寒风吹拂衣襟,望着知无涯神宫前黑压压的人群,坚决道:“事是我做出来的,你不必害怕!”

    扎力古一步奔出,回头道:“我去找公主求情。”

    他的话音很快飘散在寒风之中。

 第一百零六章 夫子评剑道

    两个道童望着扎力古如飞而去,又转头看向卓藏锋。眼睛滴溜溜转动。

    卓藏锋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有害怕的感觉,他微微蹙眉,显然不知在思索什么事情。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均想:“这个狂傲之人,面对威严神圣的知无涯神宫,竟然面色不改!就连他们宗圣宫叶天师,都对夫子毕恭毕敬,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恰好卓藏锋低头望见两个道童小脸煞白,哈哈大笑,哄他们道:“不要害怕!没多大点事。”

    一个道童低声道:“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可闯下大祸了!”

    卓藏锋霍然转身返回殿内,命令两个道童关闭殿门。然后将桌上酒壶提起,斟满一杯,仰脖喝了下去,赞道:“好酒!”

    两个道童面面相觑,坐立不安。

    此时那些等待应选药园师的人遭遇不公待遇,全部聚在知无涯大殿门外讨要说法。

    许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三三两两聚拢一起,竟把大殿门前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原本瞧不起卓藏锋,只是碍于对方手握大权,敢怒不敢言。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推脱时辰不早,让大家明日再来。且不说山高路远,就今日这鬼天气,众人可是又累又饿,苦苦等了数个时辰,他一句话就把大家都打发了。

    这简直是拿鸡毛当令箭,完全无视知无涯神宫森严的规矩,完全蔑视大唐律例!

    本来没有人胆敢说出来,只是默默沿着下山的路而去,顶多在心中发几句牢骚。

    然而顾海棠和燕北春适时而止,两人挡住下山的众人。

    燕北春显得苦口婆心,先是援引大唐律法,再说明知无涯神宫历届招收药园师规则,之后更是把卓藏锋的无知狂妄,添油加醋说了许多。

    盛唐国历代都有纳谏之风,不知道多少铮铮大臣不畏皇权,不顾个人安危,提出许多利国利民的主张。

    可以说这些纳谏的臣子,成就了帝王的声誉,成就了煌煌盛唐气象;也可以说正是这种勇于接收纳谏的帝王,成就了这些名臣,让他们享誉千古。

    有着这股风气的大唐子民自然毫无畏惧,经过燕北春一番鼓动,大家群情激奋,纷纷跑到知无涯大殿门前讨要说法。

    还有人叫嚣着严惩蔑视权威的狂傲之徒。

    焉知国公主楚映月殿下正在宫内接见来自故国的使臣。

    见到故乡人,她难免心情激动,所以她顾不得大殿门口的喧闹。

    还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出面,夫子一定会出来。

    夫子在哪里?

    夫子正对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听到外面的吵嚷声,他厌烦地合上书,心想世道变了,老汉看会书都难得清静。

    他小心把书放进函套,又仔细插好两旁的象牙签,整齐摆放在书案上,倒背了双手,慢腾腾踱了出来。

    两名早就等在的男子看到夫子出来,急忙迎上去行礼。

    夫子摆手道:“谭涛安,朱小雀,你们这两个名字,老汉耳朵都听出了老茧,每一次来都要先把名字报上。”

    “是!是!”两人恭声回答。

    夫子叹气,“你们呀不知好歹!天剑宗何其浩大,还惦记我的《剑品》,实对你们说吧,这本书已经给段千华抢去了。”

    朱小雀乍舌道:“连先生都不是段千华对手?我不信!”

    夫子俯身凑在他的脸上,像是审视货物一般仔细看着,看得朱小雀一阵发慌。

    盯了许久,夫子仰天叹道:“段千华的剑术是娘胎里带来的,千古一人呐!”

    朱小雀不服,辩驳道:“我师祖才是。”

    夫子默然,眼中隐隐有些失落。

    此时盛唐国号称最渊博的夫子倒背双手手,一动不动,仿佛一颗千年的老树。

    他的耳中没有门外的噪杂之声,眼前出现了段千华纵横无敌的姿容,也浮现出孟太虚涵盖天地精华的博大胸襟。

    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声:“段千华剑术第一,孟太虚剑道无双,他们两人并不分彼此。”

    说完,夫子转身望着谭涛安,“你若还想借《剑品》一书,那么去找段千华吧!”

    朱小雀还想分辨几句,夫子挥手说道:“随老汉一同处理外面这烦心的事情吧!”

    当下夫子在前,两人随后紧跟,步出殿外。

    群情汹涌的人群望见夫子出来,立刻停止议论,静静的看着这位古怪,却极具威严的知无涯神宫住持。

    顾海棠与燕北春两人夹杂在人群后,由于他们是修行者,看到夫子出来后,毫没来由感到一股无边的压力。

    这股力量极为强大,似乎连接着天地间无穷的元气,他们一瞬间,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跳动。

    这时两名身着薄甲的军人走了出来。

    他们神情剽悍,行动迅速,从挨挨挤挤的人群中走过,极为利落,就好像他们身前根本没有任何人。

    这是一种在千军万马从中冲杀出来的本领,是优秀军人应当具备的素养。

    两人走到跟前,朝着站在台阶的夫子行礼,昂然说道:“神射大将田将军麾下左右统领杜飙,裴越,见过先生!”

    奇怪的是夫子看到两人,面上竟然露出为难的神情,双目闪动,盯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你们如果是来讨要田千峰的《秘传箭术指决》,老汉不是说了嘛!被段千华抢去了。”

    “哈……”朱小雀还未笑完,就被谭涛安捂住嘴巴。

    杜飙恭声道:“先生错了,这次我们来是奉了兵部命令,前来维护神宫安全,保护月月殿下。”

    夫子松口气,笑道:“我陈望博平生从不欠人,你回去转告田将军,就说我老汉欠他的,我记着呢?”

    人群见夫子并不处理他们的事情,反而跟两名军官说起了家话,想着陈望博虽然脾性难测,对待百姓其实最是柔和,就大着胆子高声质问。

    夫子听到人声喧哗,心里不由想着山腰殿内到底是哪个胆大妄为的无知小子,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显然是仗着月月殿下,以为得到公主的帮助,就胆敢天不怕地不怕。

    他慢慢踱了两步,向下方望去,只见接待处的殿宇已然关闭,两个个宗圣宫小道童也不见踪影,心想莫非这个家伙已逃之夭夭?

    他不能决断,在台阶上来回踱步,让他讲经轮道他是滔滔不绝,让他处理凡尘俗事,总是弄得六神无主。

    他求助似的望着身后的谭涛安,后者还未说话,负责知无涯神宫伙食的秋风屏走出来,她在宫中修行,人称大姑姑。

    秋风屏看夫子有推诿的意思,知道他老毛病犯了,只得说道:“先生,公主有事不能前来,要不我下去叫那个小子上来见您?!”

    夫子点头,“好!好!你快去!”

    说完又转过头,对谭涛安发脾气道:“本来还想让你们替老汉叫那小子过来,这下不用劳驾了!哼!这么懒惰还想借书。”

    谭涛安惶恐道:“为先生效劳在所不辞,那小子若是不听大姑姑召唤,我们再去不迟。”

    夫子摆手道:“你以为还有下次吗?那小子一听老汉出面,还不巴巴赶来。”

    朱小雀慌忙回答:“是!是!”

 第一百零七章 投其所不好

    卓藏锋连饮数杯。

    平时并无喝酒的机会,再好的酒,入喉都是辣辣的。这次之所以饮酒,一来是为了驱寒,二来是无聊,三来是以豪饮之气安慰惊慌失措的两个道童。

    他不知道鄢知国那位公主会不会帮他说话,他只知道莫雅一定会替他出头。不过看眼下这架势,这次捅的篓子似乎不小,莫雅有没有能耐帮助自己,那可真说不定。

    至于扎力古,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让他出力尚可,出钱比挖了他的心还痛苦,显然更是指望不上。

    至于自己那点修行境界,夫子动动指头都不是对手,眼下能做的就说纵情豪饮,莫管明日西与东。

    一壶酒喝的还剩一半,刚刚倒满酒杯,知无涯神宫以火爆脾气闻名的大姑姑秋风屏就推门而入。

    一进殿门,她就闻到浓重的酒味,眉头一皱,叱道:“无知小子,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此处纵酒!”

    卓藏锋不理她,自顾倒满酒,端起酒杯凑在鼻端闻闻,这才望着面前之人。

    他已经有了三分酒意,看着秋风屏身着道袍,想道原来是个女冠,不过看她面色不善,且看她有些什么手段。

    若说不动手,他还是有些胜算。

    于是将酒饮尽,重重顿在桌上,大声道:“你是出家人,不许饮酒,我是俗家子弟,饮酒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道家并没有不许饮酒之说,卓藏锋此番话还真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味道。

    秋风屏是个面冷心热之人,看眼前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眼神清亮,并不像是邪恶子弟,不与他计较,说道:“快放下酒杯去见夫子,多说说好话,或许能躲过一劫。”

    卓藏锋执拗道:“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说好话?”

    秋风屏蹙眉道:“你喝多了,我不和你计较。”

    “要见夫子,我想见就见,何必劳他老人家相请?”卓藏锋眼睛开始发红。

    “你这少年,莫雅姑娘都被你连累了,还不知悔改!”

    “我做的事情与莫雅无关,这是我个人问题,出家人怎么能把罪过往他人身上推脱呢?”

    “你醉得太厉害了!”秋风屏最是讨厌酒鬼,若不是看他年幼,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卓藏锋拍桌大笑道:“好!这才是真正的修行者!世间谤我、欺我、辱我、骂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且由他……哈哈哈,这才是境界!”

    然后他看着这个初来时十分凶恶的女道士,发现她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更是纵声大笑,继续说道:“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

    “无可救药!”秋风屏怒道。

    卓藏锋再饮一杯,想起一首诗,索性高深吟诵:“我本一方便,价值百练匹。相打长伏弱,至死不入县。”

    秋风屏看他醉的厉害,而且所引用诗句中竟然隐隐说自己于人相斗“长伏弱”,心想你这少年哪里有半点示弱的样子?再想“至死不入县”,这分明把夫子比作县衙,意思是我宁可被人打,也不去县衙告状。

    秋风屏迷惑不解,明明是你把这些应选者耍得团团转,才激起民变,怎么此刻以诗言志,却暗指他们恶人先告状?

    这少年是真醉还是装醉?

    卓藏锋哈哈大笑,“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这少年酒醉狂妄,哪里有半点悔过之情,而且所言尽是佛家之语。真是不可理喻!”秋风屏忍了半天,说说不过,打不能动手,气得摔门而去。

    卓藏锋大笑。

    两个道童眼睁睁望着秋风屏离去,瞪大眼崇拜地望着手持酒杯卓藏锋。

    “她……她竟然走了……”一名道童忍不住说道:“你并没说什么,大姑姑为何那么生气,不辞而去?”

    卓藏锋笑道:“我说的这些都是佛家禅机,与道家谈禅,同佛家言道,这叫投其所不好。”

    另一名道童眼中灵光闪动,拍手道:“还真是这样,师尊就不许我们读佛经。”

    “还有……”卓藏锋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以授业解惑的口吻说道:“你们记住,以后当有人准备与你们辩论,尤其是他们与你们讲理之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胡言乱语对付他的义正言辞。”

    两名道童听了,似懂非懂地连连点头,个个心中喜悦,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

    人群等了许久,只见秋风屏一人闷闷而回,忍不住交头接耳。

    夫子看她独自一人返回,脸上犹带着忿忿之色,已经料到结果。

    秋风屏走过来恭声道:“那无知小子喝醉了酒,我请他不动,不过看在他年幼的份上,还请先生从轻处罚?”

    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冠,临去时还在为那个顶撞他的少年求情。

    夫子摆手道:“你下去吧!”

    望着秋风屏高大的身影消失,等候在此地的人又沸腾起来。

    “这家伙真是无知狂妄,私自饮酒也就罢了,竟然不听先生召唤!”

    “先生,这小子绝不能轻饶!”

    众人已经看出殿宇里的少年并没有得到夫子授意,他那个试官身份也不知谁批准?现在竟然连夫子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他还真是好酒不吃,等着吃罚酒了。

    燕北春靠近顾海棠,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说道:“这小子算是完了!”

    顾海棠点头道:“夫子再是仁慈,这次也会废了他的修为。”

    陈望博号称大唐最博学,酷爱读书,说话办事总喜欢率性而为。这次没能以威望将少年召来,他并不觉得什么,其他人却难免有各种想法。

    这个古怪的夫子,他若高兴,可屈身太学院做一名藏书楼管理者,也可随时在街上抢过挑粪的担子,一气给人送到地头。

    无论是长安杀猪卖肉之地,还是书坊酒楼间,或者妇女们采莲的小舟内,砍柴的树荫下,染坊的帐房内,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神神秘秘而来,絮絮叨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想风一样飘走。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却乐在其中。

    此时陈望博再次向那处望了一眼,心想这个少年确实不给面子,老汉刚刚夸了海口,秋风屏竟然请不动你,还真是一块顽石呀!”

    他并不觉得在两个天剑宗小辈面前丢脸,反而越发好奇那个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以他的修为,意念轻轻一动,根本不必运行元气,就可以将那个少年识别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我一个老头子何必在境界上欺负一个后辈?”这是夫子最朴实的想法。

    况且他对卓藏锋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既然你这小子架子挺大,不卖老汉老脸,那么我就跟你玩玩,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这一次该轮到天剑宗两人出场了。

    谭涛安与朱小雀有一次与宗门内师兄闲谈,听说夫子有一部叫做《剑品》的著作,品论天下名剑,极为精深,就跃跃欲试,仗着陈望博与天剑宗有些渊源,而且这位前辈脾气也不坏,就天天缠着夫子借书。

    今天书没借到,反而遇到这卓藏锋惹出来的这件事。

    夫子望着两人,谭涛安很识眼色的请示道:“先生,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人如此无礼!好言好语请不来,我打也要打他一路上来。”

 第一百零八章 神射大将的面子

    夫子还未说话,一旁的杜飙抢到跟前昂然道:“这件事不敢劳动天剑宗出面,还是由我们兄弟前去办理,请先生等候!”

    夫子点头,两人转身就走,薄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许多人见此都松了口气,神射大将军部下亲自去,谅这个少年也不敢违抗。

    军队的权威代表着武力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朱小雀望着面前经常自称老汉,就连服饰打扮都神似乡农的夫子,想着他精通推演,深愔九宫八卦。走到他的背后,轻声道:“先生,你何不卜上一卦,看看那闯出祸端的小子是自动跟随而来,还是被那田飞将手下绑来。”

    夫子嗔道:“胡闹!这么小的事让老汉卜卦,我可不想耗费气数。”

    朱小雀立刻闭嘴。

    趁着机会,众人又开始大倒苦水,极力指责卓藏锋徇私舞弊,甚至不惜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之能事。

    夫子一语不发,目光越过人群头顶,望向他们身后。

    在那里,有几十名神态各异的宗门子弟,他们面对就在眼前仰之弥高的夫子,却每人胆敢上前问礼。

    他们不是朱小雀。

    朱小雀性情洒脱,又熟知夫子脾性,偶尔“恃弱凌强”,也是恰到好处,并不敢过分。

    夫子望了他们许久,每人的修为境界都已经胸中有数,然后点点头表示满意,向他们说道:“天下修道之人尽归大唐,你们可是去宗圣宫准备明年的青云榜大选?”

    面对夫子的询问,他们觉得三生有幸,恭声回答。

    然后又有聪明的跨前一步,说道:“恭聆夫子教诲!”

    夫子道:“老汉没什么说的,天下大道自有其规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修行。不要学那些迂腐之辈,修得小道,甚而旁门左道。须知天道浩瀚,正气长存,邪魅魍魉,必不长久。”

    “是!”

    夫子说这些话时,原本懒洋洋的神态立刻焕然生彩,他堪堪而言,那里还有方才六神无主的苦相。

    “进入青云榜,都是天下修行界佼佼者,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如同你们修炼时打通‘玄窍’,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自然会更加艰险,希望你们坚持本心,不言放弃。”

    “不能入选榜内,也不必灰心,须知天下间能人异士奇多。剑圣孟太虚,剑神段千华,他们都没有登上青云榜。但是我煌煌大唐,有哪个修行者能望其项背?!”

    孟太虚、段千华两个名字太过响亮,听了夫子之言,许多原本没有信心的弟子立刻精神焕发。

    夫子说了这么多话,似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如此长时间不眨眼,眼中神采反倒是越发光亮,全靠气海中的元气。而将元气运用的随心所欲,生发于自然,这份修为也确实令人恐惧。

    朱小雀听夫子又提到开派祖师,感觉脸上有光,浑身都充满了喜气。

    守候在殿外的应选者看到夫子隔着他们,对身后的人讲话,没有任何人认为不妥,反而觉得这是难得一见的盛事。

    放在平时,就算是皇帝陛下请夫子卜卦,也都礼敬有加。

    而那些兵部官员推算军机,更是需要三请五请;至于其他官员,即使抛出一座金山,夫子也不屑于瞧上一眼。

    陈望博的修为境界,所谓千里万里都只在须臾,他只是不愿耗费气数罢了。

    寒风从西面的山峰间吹来,等候在殿外的人,有的忍不住连声打着喷嚏。

    他们望着下方接待处的殿宇,希望那两扇门快点打开。

    那些修行界年轻子弟原本去往宗圣宫借宿,顺路来此,除了瞻仰知无涯神宫之外,还想一见传说中异国公主的惊鸿艳影,谁想莫名听了夫子一顿训诫,倒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回到宗门大可以宣扬一番。

    在人们焦急的时刻,莫雅急匆匆在神宫走出,看到夫子站在殿门口,略一犹豫,飞快跑来,喘着气说道:“先生,一切都是莫雅的过错,有什么责罚请您就处罚我吧!”

    夫子想起眼前的麻烦事,挥手道:“有什么样的公主,就有什么样的侍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来还没多久,就学会了你家殿下惹是生非的本领。”

    莫雅不等夫子再发作,极快说道:“我现在就马上叫他过来跟您请罪!”

    夫子道:“你不用去了,田千峰的两名部下已经去了。”

    莫雅脸色忽然泛起一片惨白色,低声道:“他们定然请不动,还是我去吧。”

    说完,也不等夫子同意,也不等身后两名侍女,飞快跑了下去。

    朱小雀看到莫雅曼妙的身姿如飞而去,望着她瘦弱的背影说道:“先生,这姑娘竟说田飞将的手下都请不动那小子,这家伙什么来头?”

    谭涛安也说道:“杜飙、裴越两人去了那么久,难道真被她说中了?”

    夫子左手拇指在指关节处轻轻点算,从此地到下方殿宇需要走一千四百二十八步,加上往返一共是二千八百五十六步,而眼下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们应该早就回来了,难道真如那小丫头做说,两个军人都无法请得动这个小子?

    夫子不能确定,也懒得发出神识。

    他略微踌躇一下,望着谭涛安说道:“做了错事没什么,就怕错了而不知悔改。”

    谭涛安刚想回话,那些等得心焦的应选者揣测到夫子话中之意,纷纷指责卓藏锋狂妄无知,甚至有人建议连莫雅都一起处罚,以弥补他们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面对群情激奋的人群,夫子脸上又现出难以抉择的表情。

    他是觉得眼前的事情太过麻烦。打扰清修,打扰读书,打扰冥想。

    只是他的表情古怪,眉头紧锁,双眼似瞪非瞪,高高的鼻尖都歪到了一边,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在生气。

    所有应选者都是这么认为,他们以为夫子已经怒发冲冠,这个小子一来,绝对会受到重重的惩罚。

    朱小雀忽然指着下方说道:“先生快看,田将军两位部将竟然下山去了。”

    夫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杜飙、裴越两人牵了马匹,向神宫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翻身上马,直接下山去了。

    他们竟然不辞而别!莫非中了邪?

    底下人炸锅一般议论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和夫子是老交情

    莫雅赶到殿门,正好遇到杜飙、裴越走出,三人在门口站立。

    杜飙施礼道:“请姑娘代为禀报先生,我们有辱使命,并不能请动那少年,请先生恕罪!改日再登门领受责罚。”

    两人说完不再逗留,匆忙过去牵了马,一径下山而去。

    莫雅站在台阶上望着他们走远,任寒风吹拂发梢,心里想着:他……是怎么将这种军中的亡命之徒打发掉的呢?

    耳听卓藏锋在殿内跟两个道童侃侃而谈,好像是在传授他们什么诀窍,两个平时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声若蚊呐的道童此时笑语喧哗,莫雅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慢慢走近殿内,刚好听到一个道童说道:“你来宗圣宫吧,我给你好吃的。”

    另一名道童也不甘落后,“我给你找间最舒适的屋子,管你冻不着。”

    着原本已经是两个小童最大的权限了。

    卓藏锋笑道:“天下修行学子都住在宗圣宫,有没有青云榜的魁首,在你们那儿住过?”

    道童道:“也不全来的,我们这叫天师院,是管理道家子弟住宿,长安铁拐子胡同拓经寺是国师院,佛家子弟都投靠哪儿。”

    听他们谈论的热闹,自己来了许久都没人搭理,莫雅心想这两个道童跟新来还惹出祸事的卓藏锋打得火热,竟对自己这个真正的主试官不理不问,心里再次泛起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们说得好热闹!”她忍不住开口,适时终止了三人热烈的交流。

    卓藏锋望着她笑道:“莫雅,你来了,要不要喝杯酒?”

    莫雅望着他有些通红的眼睛,嗔怪道:“你喝多了!那酒原本是我家公主敬你的,感激你把我们带到长安。公主现在正在接见大焉国使臣,不能箭你,特以酒敬送,聊表歉意!”

    卓藏锋听他说完,顾自倒满一杯酒,一口喝干,说道:“果然好酒!替我谢谢你家公主,我来这里,就是看看你们有没有安置妥当,至于你们公主,见与不见都没有什么。”

    莫雅眼中一亮,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卓藏锋看着她,认真说道:“怎么会有假?你、扎力古、小妮、我是来看你们的。”

    莫雅听完,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失落的情绪。

    她看着卓藏锋将酒咽下,又要再倒,忙抓住他的手,嗔怪地望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不要再喝了!你现在赶快下山,骑着踏云天马,再也不要回来了。”

    卓藏锋点头道:“我一会再走,我跟丹生、丹成正谈论青云榜呢?”

    莫雅微敢惊讶,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道童法名,他倒是比自己还早知道。她望着卓藏锋谈笑无忌,不知怎地,眼圈忽然红了,慌忙掩饰的问道:“那两名武官没把你怎样吧?”

    卓藏锋觉得自己有点晕晕乎乎,不去看莫雅关切的眼神,笑道:“那两个鲁莽武夫,又能把我怎样,牛刀小试,他们就望风而遁。”

    莫雅知道问不出什么,转身望着丹生,却说道:“丹成,他是怎么把那两名统领打发走的?”

    丹生听了,低头望着脚下方砖,并不回答。

    莫雅以为他是受到卓藏锋指使,故意不告诉自己,又望着丹成说道:丹生,那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丹成听了,像个书呆子一般,抬头望着窗户外广阔的天空,一语不发。

    卓藏锋“噗嗤”一声,喷出一口老酒,捶胸顿足笑个不停。

    莫雅不知他为何大笑,看他醉态毕露,急问道:“你笑什么笑?”

    卓藏锋离开座位,走过来指了指莫雅错认的丹成,说道:“他是丹生”,又指了莫雅认为的丹生,说道:“他是丹成。”

    说完又一阵大笑。

    莫雅红了脸,跑到殿门口向着神宫方向望了一眼,转过身说道:“不要啰嗦这,你赶快走!不然夫子一定会惩罚你的。”

    卓藏锋酒意上涌,随口说道:“夫子?太学院的夫子吗?我们是老交情了。”

    莫雅听了,眉头皱起,他醉成这个样子,能逃得出去吗?

    丹生、丹成听了,对视一眼,心想这姓卓的还真是不得了,竟然跟夫子是老交情!

    三人方才已经互相问了法号姓名。此时两名道童对视一眼,心里似信非信。

    陈望博甘愿在太学院做一名藏书楼管理员,也曾经是长安奇闻异事之一,无论庙堂、江湖还是方外,都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但是卓藏锋并不知道,这只是他酒醉之后的狂言。

    莫雅来到长安时日还短,并不知道太学院藏书楼的夫子和知无涯神宫这个神秘莫测的夫子竟然是同一人。

    卓藏锋身子半靠在桌上,摇晃着手臂说道:“莫雅,你说说,我为何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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