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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麟异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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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走出静室,素莲师太一直送到庵门,才说声保重转身走进庵内。
银龙、若兰随在两个尼姑身後,沿著青石大道,直奔湖岸。
这时月华似水,夜风徐吹,两侧竹林,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声,一轮皎月,高悬中天,显
得又亮又圆。
来至湖岸,凉气扑人,送来阵阵清馨气息,湖面翠荷中,不时传来鱼儿跃出水面的清脆
声音。
两个尼姑,迅速解开一艘较大游艇,银龙、若兰,飘身落至艇上,两人并肩坐在艇前。
桨荡水响,艇身似箭,沿著水道,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片刻不到,已驰出荷群,湖面依然静止如镜,小艇疾进如飞,较之在荷群中尤快,两舷
已发出啪啪水声。
银龙、若兰互看一眼,知道身後两个尼姑的功力俱都不凡,妙妙仙姑如非暗施偷袭,要
想得手,也不是一件易事。
半个时辰不到,小艇已达南岸,银龙、若兰转身谢过两个尼姑,纵身上岸,向著徐州北
关,如飞驰去。
遥见城门已关,只得越城而入,这时三更已过,街上仍有三五成群的借游行人和醉醺醺
的酒客,不少酒楼茶肆,依然灯火通明,传出谈笑之声。
银龙、若兰回至客栈,店门果未关闭,门下依然悬著两盏灯笼,一个店夥正坐在凳上倚
门磕睡。
两人回至上房,顺手闩门,并未再燃烛光,相互说声“晚安”分别进入两端内室就寝。
一阵喧嚣叫卖声,将银龙、若兰惊醒,睁眼一看,天已大亮。
盥漱完毕,店夥已将早餐送来。
饭间仍谈论著昨夜发生的事情,两人一致认为素莲师太是位武功高绝,修养有素的佛门
高人。
这时,阳光已射至院中,不急於上路的客人,才开始纷纷离店。
若兰看了,立有感触,急对银龙说:“龙哥哥,一般急於赶路的人,多宿城外,我们为
何不至城外客栈中问问,也许龙女老前辈宿在城外。”
银龙立被提醒,不禁轻拍一下桌面,懊恼的说:“真该打,这点简单的道理,我怎的竟
想不起。”
说著,匆匆进完碗中米粥,起身急声说:“兰妹走,我们去南关。”
说罢,两人并肩走出上房,直至店外。
街上行人依然接踵擦肩,喊叫喧天,早市正盛。
银龙、若兰,在拥挤的行人中,好不容易挤至南关,出城一看,南关街上仅有四家客栈。
两人抱著满腹希望,由北向南,逐一询问,一连问了三家,店夥俱都摇摇头,两人心中
热望不觉凉了不少。
最後一家,也是城外最南端的一家,再向前走已是田野了。
门前两位店夥,一见银龙、若兰走来,立即向前含笑招徕。
银龙即向店夥探听,并将龙女老前辈的衣著,面貌,年龄,一一说了出来。
岂知,两个店夥,竟然同声说有,其中一个较富经验的店夥,并指出那位女客一双微显
棕色的明亮眼睛,必是苗疆女子。
银龙、若兰一听,惊喜欲狂,立即取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赏给两个店夥。
两个店夥一见,和银龙、若兰的心情毫无两样,也是惊喜欲狂。
於是两个店夥争著述说蛮荒龙女来店的时刻,住的什么房间,衣裙大氅,发型蛮靴,由
头至足,一处无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俱都详述出来,只说得口沫横飞,脸红脖子粗,
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银龙,由於心情兴奋,不时随著两个店夥述说龙女老前辈时的神态,发出愉快的哈哈大
笑。
若兰立在银龙身侧,也忍不住斑兴的举袖掩口,发出轻微的格格笑声。
相问之下,蛮荒龙女刚刚过去五日。
银龙谢过两个店夥,转身向南关城门走去,这时两人心中显得惊喜、焦急,又有一丝後
悔。
惊喜的是,访问到了龙女老前辈的行踪。
焦急的是:街上行人如此拥挤,恨不得即刻飞回客栈。
後悔的是:昨夜为何不至城外来询问,今晨为何不结清店账,骑马出城。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回客栈,结清店账,乘马再驰出南关,已近午时了。
飞马经过南关最後一家客栈时,两个店夥正在门前兴高彩烈的招呼客人,似乎没看到银
龙、若兰。
乌骊、枣红,一个全身乌黑,一个通体赤红,俱是良马宝驹,十几里路,片刻即达。
因此,银龙、若兰,途中每到大镇县城,必定下马寻找客栈,探询龙女老前辈的行踪。
几日下来,虽然没追上龙女老前辈,但有了一个正确的结论:龙女老前辈,每两日宿一
次店,多在郊外偏僻客栈,想是为减少意外事件,时间上,多在初更以後,次日拂晓即继续
行程。
当日夜间,施展轻功,行程较昼间多一倍半。
龙女老前辈,绝少在酒楼进餐,多在小菜馆吃饭,想是为了节省时间及避免有人纠缠。
谤据以上诸点,银龙、若兰,断定龙女老前辈正在前面途中。
下一个落脚地点,应该是柳林店。
但,由新察县至柳林店,中途必经过天灵教总坛鸡公山。
银龙、若兰知道沿途追赶极不易遇到龙女老前辈,必须在预定地点的要道口上等候较为
胜算。
如先至鸡公山赴约,在天灵教总坛耽误一天时间,仍可较龙女老前辈先半日到达柳林店。
因此,银龙、若兰,决议快马先奔鸡公山,为君姊姊实践诺言。
於是,两人准备好一些应用之物,沿著南下官道,直向鸡公山驰去。
银龙、若兰,马不停蹄,疾驰如飞,两人一进入光州县境。
峰岭连绵的鸡公山已隐约可见了。
暮色苍茫中,已来至距鸡公山北麓约二十里的长寿镇,两人就在镇上一家较大的客栈内
住下。
长寿镇上,已有天灵教的分舵,据说舵主是位美艳少妇。
银龙、若兰,两人分别洗去风尘,正待坐下商议赴约的事,蓦见院中来了两个灰衣汉子。
只见两人,一式灰布劲装,徒手未带兵刃,一个浑呆肥大,一个狡猞瘦削,俱都神色狂
傲的走来。
打量间,两个灰衣汉子,已走至门外,狡猞瘦削汉子,小眼先看了银龙、若兰一眼,接
著强展笑颜,微一抱拳问:“两位由何处来,往何处去,为何宿在此地,两位的姓名,门派,
以及师承来历,可否一一见告,在下也好………”
银龙看了两人神色,心中早已不耐,於是冷冷一笑说:“在下行天下路,住店付钱,既
不是盗,又不是钦犯,何劳你们来动问。”
浑呆大汉,面色一沉,大喝一声,说:“小子闭嘴,可知此地本教辖区。”
大喝声中,虎扑跃进门内………
银龙顿时大怒,厉喝一声:“鼠辈找死,还不退出去!”
去字出口,右掌已劈出一道强劲潜力。
若兰怕打草惊蛇,於事不利,立即连声急呼!
“请住手,请住手!”
呼声未落,闷哼一声,一阵沉重的蹬蹬退步声,浑呆大汉已被银龙的掌力逼至门外。
浑呆劲装大汉,面色苍白,双目圆睁,两手抱著肚子,似乎正在调息,发觉自己并未受
伤,想是有些呆了。
若兰上前一步,面对两个灰衣汉子和声说:“我们应贵教第三坛主‘混世判官’尤定术
之请,前来贵教总坛赴约,今日天色已晚,故而宿在此店,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见教。”
狡猞瘦削汉子小眼珠一转,误认银龙两人是尤坛主邀来的朋友,赶赴总坛参加比武,因
此堆笑躬身说:“小的们该死,不知两位本教总坛贵宾,失礼之处,务请两位海涵。”
这时,店夥已将银龙、若兰的晚饭送来,看了上房门口的情形,吓得远远站立不敢过来。
狡猞瘦削汉子一见,立即叱声说:“这两位是本教总坛贵宾,快去换桌上好的酒菜来,
一切费用,悉数记在舵上。”
店夥那敢怠慢,连连躬身,声声应是,转身就待离去。
若兰立即将店夥唤回来,又对两个灰衣汉子说:“时间已晚,不必换了,店账我们自会
清结,不必两位烦神。”
两个大汉闪至一侧,让店夥走进房内,狡猞瘦削汉子又恭声谄笑说:“本舵主‘金弓银
弹’邬筱英,因事已赴总坛,目下不在舵上,因此不能前来拜见两位,失礼之处,尚请两位
见谅。”
银龙见院中远处有不少人在各处角落,探头探脑,已无心再与两人罗嗦,立即有些不耐
的说:“明日至总坛定会遇见贵舵主,不必急在一时,两位现在可回舵休息了。”
狡猞瘦削汉子,觉得银龙功力高绝,明日至总坛比武,定被教主任为堂主,执事一类的
高职,如能攀上这两位未来堂主,还怕将来不被派个小舵主?
因此,瘦削汉子愈加恭谨的说:“两位明日进山,可要小的今夜飞马报於总坛尤大坛主
知道,以更明日亲自寨口迎接?”
银龙依然不耐的说:“不必了,我们自会前去。”
瘦削汉子自觉机会难得,决不能轻易放过,继续大献殷勤的恭声说:“既是这样,小的
明日绝早来店,恭陪两位入山。”
若兰一听,立即以目示意银龙。
银龙颔首会意,但仍沈著脸说:“既然你自己要去,明晨你就来吧!”
瘦削汉子一见银龙应允,心中喜极欲狂,一面後退,一面恭声应是,与浑呆大汉,同时
转身,急步走向店外,看来高兴的已有些头重脚轻了。
银龙、若兰,俟两个汉子走後,立即就桌进食。
饭後,两人又计议一阵赴约应行注意的事,便分别就寝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银龙、若兰便准备妥当,走出店来。
来至店门,发现那个瘦削汉子早已来了,乌骊,枣红俱已备好拴在店外。
瘦削汉子一见银龙两人出来,立即向前见礼问早,并恭声说:“小的‘活蒋干’赵使,
在此已候两位多时了。”
银龙、若兰,俱都颔首笑笑,也说了声早,并将自己的姓名也告诉了赵使。
之後,三人登鞍上马,飞驰出镇,沿著南下官道,直奔鸡公山北麓。
晨曦中,遥见鸡公山,显得更高更险了。
一阵飞驰,奔出十余里,一轮似火红日,已爬上东方天际,刺目金光,直射半天,鸡公
山苍郁翠黛,云绕半山,显得恬静无比。
辰时过後,三马已驰至北麓,瘦削汉子赵使,远远即由怀中取出一柄小红旗,高高举在
手上,三马继续向前飞驰著。
一条青石大道,直通险峻的山口,道路两侧,俱是乱石矮松。
想是由於赵使手中举著小红旗,三马一直驰进山口,并未受到警告拦阻。
山口两侧,形势险恶,石道蜿蜒内伸,三马疾驰中,在石道上发出清脆的嗒嗒蹄声,远
近响著回应。
银龙仰首一看,发现两侧山头上,不少矮松巨石下,潜伏著暗椿教徒。
前进数里,山道宽窄不一,山势渐渐崎岖,赵使骑在马上,依然高举著小旗。
蓦然,一声隐约可闻的冲天呐喊,由山区深处传来,声如闷雷,历久不绝。
银龙、若兰,心头微微一震,不知天灵教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活蒋干赵使一听冲天呐喊,立即含笑恭声道:“两位今天来得正好,这是本教最後一次
比武论职,也是最後一天了,过了今天,各人职位便永远确定了,小的舵主‘金弓银弹’邬
筱英,已向光州城分舵主‘老铁拐’谢启挑战,如果小的舵主胜了,小的即要追随邬舵主至
光州分舵了。”
说话之间,神色兴奋,小眼里闪著希望之光,接著又肃容说:“教主兄妹,武功高绝,
才通古今,发下宏愿,决心联合江湖上无门无派的武林同志,替天行道,除奸济贫!”
银龙心中一动,未待赵使说完,即插言问:“贵教主兄妹的师承姓名,阁下可知?”
活蒋干赵使,立即摇摇头说:“小的不知道,只知我们教主名叫皇甫英,教主的妹妹名
叫皇甫燕,两人武功极高,至今尚无一人在教主手下走过十招………”
这时,山区深处,又传来一声震撼群峰的冲天呐喊。
活蒋干赵使立即转变话题说:“又一个人胜利了。”
若兰黛眉一蹙,不解的问:“贵教坛主以上便是教主了吧,其他几个坛主是谁呢?”
活蒋干赵使,回答说:“任何人的职位都是暂时的,包括至尊的教主在内。”
说著一顿,略一沈思,又说:“听邬舵主说,教主以下,尚有内三执事,外三堂主,再
次才是五大坛主,及各坛香主。”
若兰正待再问,赵使接著又说:“前面便是总坛寨门了。”
银龙、若兰两人举目一看,只见十数丈外,一座高大寨门,两侧是以巨石彻成的高大石
墙,直向左右婉蜒伸去。
寨门两边立著十数佩刀大汉,一律灰衣劲装,个个气势汹汹,门外两丈处,尚立著四个
拉马劲装人物,一个上布长衫老者,三个疾装劲服大汉,俱都携有兵刃。
活蒋干赵使,立即现丑表功似的说:“这四位也是前来比武的,寨门上已飞马通报他们
的朋友前来接他们进去。稍时两位不要发言,由小的向守寨弟兄们交涉。”
银龙、若兰同时颔首,也未表示意见。
这时距寨门已不足四丈了,三人立即将马慢了下来。
寨门下的十数大汉们,看到银龙三马驰来,其中一个劲装大汉,立即走至中间,将手举
了起来。
银龙三人直达门前,活蒋干赵使,马上抱拳朗声说:“诸位辛苦了,兄弟赵使,第九分
舵邬舵主属下副执事,奉第三坛主尤大坛主之命,恭陪萧小侠,裘姑娘来总坛比武论职,这
是本副执事的腰脾。”
说著,取下腰间一块铜牌,交给中立大汉。
中立大汉,沉著脸,接过铜牌略一翻看,立即交还给赵使,接著说:“这两位虽是尤坛
主的贵友,但尤坛主并未交待下来,现在副执事一人可以进去,请尤坛主前来迎接………”
活蒋干赵使,面色一沉,小眼一瞪,沉声说:“尤大坛主,日理繁务,加之论职在即,
可能忘记交待下来,尤大坛主前几天特命邬舵主交待本副执事,今日午前务必陪同萧小侠赶
达总坛,参加坛主以上职位之比试,如果误了比武时间,门上那一位担当?”
说罢,傲然坐在马上,小眼炯炯的望著门下几个灰衣大汉。
几个灰衣大汉,听赵使说得严重,俱都相互观望,没人敢吭声,中立大汉,也有些犹疑
不决了。
这时,寨中再度暴起一声冲天采声,令人听来心情激动。
赵使神色愈显焦急的说:“诸位,坛主以上比试,已经开始了,诸位既不敢担待,本副
执事即做主陪萧小侠进寨,一切责任,本副执事负起,决不连累各位。”
说罢,转身向著银龙两人一抱拳,极恭谨的说声请,未待几个大汉表示意见,立即催马
直向寨门内走去。
门下几个大汉似乎也怕尤坛主责备下来担当不起,中立大汉也默默的退回原位。
这时,红日已升上峰巅,左右高峰上,古木苍松,翠竹萝藤,蟠枝仙曲,龙翔凤舞,在
柔和的阳光下全山一片油绿。
银龙、若兰两马骈骑前进,赵使马後紧跟。进得寨门,竟是一座广大山谷,林中崖下,
已可看到栉比房屋。
比内到处草木葱笼,遍地嫣红诧紫,再加人工修饰,愈显得景色宜人。
前面数十丈外,是座广大茂林,深处林端,已现出几座巍严耸立的雄伟建筑,极似高楼
大厅。
若兰前进中,马上回头看了看身後寨门下的几个劲装大汉,见他们仍在望著三人的背影
窃窃私议,於是不解的问:“赵副执事,贵教总坛寨门上,似乎没有专一负责之人在此监
守………”
赵使未待若兰说完,立即连声说:“有有,可能是参加论职比试去了。”
说话之间,已能隐约听到茂林深处传来的厉叱暴喝。
进入茂林,已清晰的听到阵阵鼎沸人声。
赵使已将小旗收起,举手一指前面,说:“出了茂林便见总坛的‘聚英厅’了。”
银龙、若兰,举目一看,前面远处果有一座建筑雄伟的大厅。
厅前是片广场,左右各搭彩棚,四周已涌满了灰衣劲装教徒,多有千人,俱都摇头晃脑,
扳肩跷脚,争先望著厅前场中。
再向前进,已听到场中传来的呼呼拳风………
场中骤然传来一声暴喝,四周教徒,立即掀起一阵如雷采声,震耳欲聋,直上苍穹,历
久不绝。
这时,三人已驰至人群身後不远,银龙、若兰坐在马上,清楚的看到场中一个灰衣大汉,
满面通红的挤进围观的教徒中。
另一个大汉,神色傲慢的向著厅前,大步走去。
————
忆文《奇麟异凤》
第廿八章 天灵教主
银龙、若兰打量间,蓦闻身边赵使,谨慎的低声说:“请两位在此下马吧。”
赵使说罢,首先跳下马鞍,将马系在就近一根拴马椿上。
银龙、若兰,相继下马,赵使立即将乌骊、枣红接了过去与自己的马拴在一起。
赵使拴好马匹,即对银龙、若兰兴奋的说:“我已看到尤坛主坐在厅上,现在请两位先
到彩棚看台上坐。”
说著,急步在前引路,直向彩棚走去。
三人经过围绕场中的教徒身後时,不少灰衣大汉回头向三人望来。
赵使走在前面,神色显得极端骄傲,小眼威棱的瞪著转首望来的教徒们。
来至彩棚台梯,立有两位佩刀教徒将梯口拦住,以询问的目光望著赵使。
赵使神气的冷冷一笑,将手中铜牌向著两个数徒一闪,立即沈声低喝:“闪开,贵宾到
了。”
两个佩刀教徒,看了赵使手中一晃的铜牌,又看了银龙和若兰一眼,迟疑的退立两边。
赵使立即转身含笑恭谨的说:“萧小侠,裘姑娘,请。”
说著,躬身做著肃客手势。
两个教徒一看,也吓得赶紧抚刀肃立了。
银龙、若兰也不客气,大步登上台梯,赵使紧随身後上去。
进入看台,彩棚内已坐满了劲装人物,老少僧道俱有,个个扎束伶俐,准备入场一争较
高职位。
银龙、若兰,两人一进梯口,全棚所有目光,立即投了过来,有的惊异,有的漠不关心。
看棚内的坐位似乎分职务高低排列,台上虽然坐满了人,但最先一排上仍有不少空闲坐
位。
赵使小眼一转,立即指著前面几个空位恭声说:“两位请前面坐。”
银龙、若兰微微颔首,神色自若的淡淡一笑,立即坐在第一排上。
这时,场中又有两个劲装大汉,比试已经开始了。
想是银龙、若兰坐在最高位置上,全棚的人再度将目光投过来,尤其看了赵使腰间闪闪
发光的铜牌,对银龙、若兰两人更加注意了。
银龙、若兰,举目一看,对面彩棚看台上也坐满了劲装人物,似乎正向银龙、若兰望来。
再看大厅上,悬灯结彩,布置得喜气洋洋。
厅前排列两排坐位,中间三张金漆大椅,正中一张上,坐著一个二十八九岁的蓝衫书生。
蓝衫书生,像貌英俊,气魄轩昂,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朗目顾盼有神,薄而红润的
嘴角始终抹著一丝微笑。
银龙、若兰看罢,知道正中大椅上的蓝衫书生,即是新近崛起江湖的天灵教主皇甫英。
皇甫英的左侧大椅上,是位身穿黄袍,满面红光的七旬老人,右侧大椅上,是个身穿淡
紫衣裙的少女。
紫衣少女,长得柳眉凤目,杏脸桃腮,自裁婀娜,皮肤似雪,年岁最多二十二一岁,椅
後尚立著两名侍女装束的背剑少女。
银龙、若兰两人互看一眼,知道紫衣少女,即是天灵教主的胞妹皇甫燕,但那位黄袍老
人,却不知是谁。
三张大椅的左右,尚坐著六个劲装老人,年岁高者六七十岁,低者也有四五十岁,俱是
目光炯炯面色红润,太阳穴高高凸起的人物,一看之下,便知六人内功俱已臻达相当火候。
再看第二排坐位上,一并坐著八人,‘混世判宫’尤定术,正坐在中间第三个位置上。
尤定术,依然是紫缎劲装,背插判官笔,沉著一张松皮脸,两眼炯炯的望著场中打斗的
两人。
两排座位之後,立满了身穿蓝缎劲装的大汉,那夜被丽君削掉右耳的张香主,也立在厅
上。
蓦见厅上中间几个蓝缎劲装大汉,纷纷回头,接著身形向两侧缓缓闪开,活蒋干赵使已
由大汉中挤了出来,左右一看,即向尤定术身後走去。
尤定术似乎已经发觉,望著一脸笑容的赵使,神色不觉一楞。
赵使立即恭谨的在尤定术耳畔悄悄的说了几句,只见尤定术神色茫然的望著赵使,缓缓
摇著头。
接著,尤定术和赵使,四道目光一齐向彩棚上望来。
尤定术一见银龙、若兰,面色倏然大变,右臂猛的一推赵使,呼的一声站起身来,急步
向中间大椅走去,神色显得格外紧张。
这时的活蒋干赵使,知道事态严重了,已吓得面色如土,冷汗油油,痴呆的立在那里吓
傻了。
蓦然,四周再度暴起一声震耳采声。
银龙、若兰,随意瞟了场中一眼,只见场中打斗两人,一个走向厅前,一个走进对面彩
棚里。
转首再看厅上,尤定术正躬身在天灵教主皇甫英身後,低声说著什么。
只见皇甫英面色凝重,朗目本能的望著已到大厅阶前的灰衣劲装大汉,两耳却聚精会神
的听著尤定术的报告。
由於灰衣大汉久立阶前,顿时惹起全场教徒高手们的注意,俱都将目光投到尤定术和教
主身上。
两侧椅上的紫衣少女和黄袍老人,也都低声询问著。
尤定术说罢,天灵教主皇甫英,一双锐利目光,立即向银龙、若兰望来。
接著,黄袍老人,紫衣少女,两排坐位上的高手以及数十蓝缎劲装大汉,也同时向彩棚
望来。
刹那间,全场俱都发现了坐在彩棚第一排上的银龙和若兰,鼎沸般的议论声,顿时寂静
的鸦雀无声。
天灵教主皇甫英,望著清丽绝俗的若兰,几乎看呆了,於是一定神,立即望著银龙、若
兰颔首笑了笑,接著转首对尤定术吩咐了几句。
尤定术神色略一迟疑,接著躬身行礼,立即挤进蓝衣大汉中走了。
天灵教主皇甫英,又看了银龙、若兰一眼,转首对立在前排尽头的一个身穿月白长衫,
手持簿卷的中年人,微一颔首,做了一个认可手势。
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人,立即朗声宣布说:“方功进,在规定三十招内,击胜李长书,
依法被派任新安店第七分舵分舵主之职。”
宣布完了,立在阶前的灰衣大汉,立即向天灵教主皇甫英行礼,接受任命,转身大步走
向对面彩棚。
月白长衫中年人,用笔在簿子上画了一阵,接著又抬头朗声宣布:“下一场是长寿镇第
九分舵主‘金弓银弹’邬舵主,向光州城第二分舵主‘老铁拐’谢舵主争取晋级比
试………。”
银龙、若兰一听‘金弓银弹’四字,立即游目向全场看去。
首先看到距坐位不远处的後排位置上,缓缓站起一个五旬老人,一身灰布劲装,手持沉
重铁拐,向著棚口走去。
再看对面,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美艳少妇,一身绿缎劲装,显得体态风流,手持一只
金光闪闪的弹弓,已掠身飞下彩棚。
就在这时——‘混世判官’尤定术,已由棚後梯口上来,大步走至银龙、若兰身侧,抱
拳当胸,强展笑容,说:“本坛奉教主面谕,请两位至厅上坐。”
银龙转首一看厅上,天灵教主皇甫英和紫衣少女皇甫燕正展笑向这边颔首。
於是,略一谦逊,即与若兰起身向梯口走去。
走下台梯,银龙、若兰与矮胖的尤定术,并肩前进。
尤定术,一张松弛脸,皮笑肉不笑的问:“两位果是信人,本坛主倒没想到两位来得如
此之快,还有另外一位姑娘呢?”
银龙知他问的是君姊姊,於是微微一笑,说:“赵姑娘已因事回府了。”
尤定术听了,仅漠不关心的“噢”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三人来至大厅侧门,两个灰衣教徒,立即抚刀肃立。
进入大厅,数十蓝缎劲装大汉,已闪开一道通路。
天灵教主皇甫英,转首一看,立即起身相迎,其余人等,俱都纷纷立起,以惊异的目光
望著银龙、若兰两人。
厅上高手,俱是久走江湖的风尘人物,看了英挺的银龙,秀丽的若兰,无不暗暗赞美,
为少见的练武良材。
天灵教主一见银龙来至近前,立即拱手含笑朗声说:“在下皇甫英,不知萧小侠和裘姑
娘莅临本教,在下未能亲自出迎,尚请两位见宥是幸。”
银龙也抱拳含笑说:“岂敢,岂敢,在下冒昧前来,尚望教主海涵!”
天灵教主皇甫英,立即哈哈一笑说:“萧小侠太谦虚了。”
说罢,立即为银龙、若兰介绍两排高手的姓名。
银龙、若兰一一颔首,一时之间,两人也记不十分清楚,仅记住黄衣老人郑再兴,是皇
甫兄妹的义父,其余是三堂三执事,和五大正副坛主。
天灵教主引见完毕,接著含笑说:“萧小侠与裘姑娘,今日来得甚是凑巧,恰是本教比
武论职的最後一天,据尤坛主说,两位艺业超群,在下闻之十分敬佩,就请两位入坐,为本
教坛主以上比武论职的荣誉评定人吧!”
说罢,伸手做著肃容之势。
说时,在紫衣少女皇甫燕的大椅一侧,已让出两个位置。
银龙听得剑眉一皱,立即含笑说:“教主武功高绝,名重江湖,领袖黔豫诸省,在下钦
佩已久,今日特来贵教………”
天灵教主似乎不愿谈赴约之事,未待银龙说完,立即哈哈一笑,打断银龙的话题连声说:
“请坐,请坐,场中比试已经停止,正在等候进行。”
银龙举目一看,‘老铁拐’和‘金弓银弹’两人,果然静立场中候命开始。
於是,看了若兰一眼,只得向前排空位走去。
前进中,发现紫衣少女皇甫燕一双凤目一直望著自己,厅上高手,个个面带怒容,想是
为了荣誉评定人的关系。
银龙无意在天灵教久停,为了尽量避免与人动手,适时给人向善之机,只得暂时多停一
会,加之皇甫兄妹,眉宇间充满了正气,决不是久居草莽之人,也想趁机一探个中原因。
银龙若兰一就位,天灵教主和其他高手也纷纷相继落座。
皇甫英看了场中一眼,即对手持簿卷的中年人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月白长衫中年人,立即面向场中,朗声宣布:“比赛开始!”
宣布声落,场中两人立即抱拳行礼,缓步游走。
银龙、若兰目注场中,只见老铁拐须发苍白,双目有神,马步十分稳健,手中铁拐相当
沉重,再看金弓银弹,神色沉重,樱口微笑,横持金弓,对战胜老铁拐似乎极具信心。
一声暴呼,老铁拐谢启,身形一个虎扑,手中铁拐幻起一轮光影,向著金弓银弹邬筱英,
猛力击去。
邬筱英一声清叱,娇躯一闪已躲过威猛击来的一拐,手中金弓顺势一挥,直向谢启的胁
腰扫去。
谢启一拐走空,转身运拐,再度打来…………
就在这时——若兰以肘,轻轻碰了银龙一下。
银龙心中一动,乘机觑目一看,发现尤定术,正与厅上几个高手,窃窃私议,不知在说
些什么。
其余几个高手,俱都目闪惊光,面色数变,纷纷向著银龙望来。
银龙心中冷冷一笑,依然望著前面。
这时,场中邬筱英、谢启,已各自尽展所学,激烈的斗在一起了。
只见谢启运拐如飞,风雷俱动,两丈以内,卷起地面滚滚尘土,令人看来惊心动魄,暗
赞不止。
再看邬筱英,身形轻灵,金弓飞舞,幻起千百弓影,始终不与沉重的铁拐相触,趁隙进
攻,毫不让步。
周围教徒和两边看台上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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