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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麟异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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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兰妹与你在一起我也放心………”
话未说完,又哽咽的泣不成声了。
若兰黛眉一蹙问:“姊姊何时起程?”
丽君强抑哭声说:“即刻就走,我已令张香主准备应用物品,星夜赶回摩天岭。”
银龙轻声一叹,焦急的说:“我定要设法在端午节以前赶回去。”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什么,接著急声说:“姊姊回途中,如到司马大侠处,见了六哥和
华姊姊,如他们的伤势尚未痊愈,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此事,俟他俩伤好後,再请司马大侠
夫妇转告他们。”
丽君点点头,抽噎著说:“铁索书生夫妇听说此事,届时一定会去摩天岭。”
若兰见丽君一直抚面低哭,知她不愿离开龙哥哥,立即插言说:“姊姊一晚尚未进食,
我去吩咐店夥准备菜饭,多少吃些东西再走。”
说罢转身,未待丽君说话,急步走出厢房。
丽君见若兰走了,立即伸臂将银龙抱住。
一头埋进怀里,仅凄婉的呼了声弟弟,喉间立即哽咽了。
银龙情不自禁的伸手抚在丽君的香肩上,心头顿时涌上无限愧意,不知该怎样安慰君姊
姊才好。
久久,才轻轻将丽君泪痕斑斑的粉脸托起来。
只见君姊姊黛眉紧蹙,凤目微闭,泪水,由长长的睫毛中,簌簌的滚下来,红润的樱唇,
微微下弯,唇角不停的牵动著………
银龙在这一刹那,自中途遇到丽君,一直到此刻右手托著丽君的香腮止。
一幕一幕的经过,在他的脑海里,闪电掠了过去。
他不自觉的举袖为丽君拭去两颊上的泪水,最後,微微一叹说:“回去问妈好,告诉她
老人家,龙儿要终生侍奉在她的身边。”
丽君缓缓睁开了凤目,泪水,像决堤的江河流下来,这时她想到了纯真圣洁的若兰,她
感动的流泪颤声说:“弟弟,希望你好好对待兰妹,我走後你要告诉她,姊姊对不起
她………”
说著,双目微合,喉间哽咽,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银龙轻轻一叹,微微点头说:“是的我俩都对不起她………”
说著,星目中也滚下两滴泪水。
就在这时——蓦闻院外传来秀娥的亲切声音:“兰姊姊,小妹要进去吗?”
接著是若兰的婉拒声音:“不,娥妹先在厅上等,君姊姊立即就来。”
院中一阵沉默,接著响起若兰的脚步声。
银龙赶紧拭掉眼泪,丽君立即松开双臂。
这时,若兰端著一盆清水,已走了进来。
银龙急步过去将盆接了过来。
若兰立即含笑说:“姊姊洗洗脸,酒菜快送来了。”
丽君内心非常感动,立即起身,含泪亲切的呼声兰妹。
银龙、若兰,看著丽君洗去脸上泪痕,才齐步走出厢房。
走出房门,发现秀娥仍立在院中,一见银龙三人出来,立即笑声说:“君姊姊,酒菜已
送来了。”
银龙三人,立即展笑颔首,丽君接著笑对秀娥说:“谢谢你,娥妹妹。”
四人进入小厅,冀武一和万太婆,同时起身相迎,随即入座就席。
由於丽君即要回去,这餐饭吃得相当沉闷。
六人刚刚饭罢,张香主两人已急步走进院来。
丽君一见,立即起身向冀武一和万太婆两人恭声说:“两位老前辈请保重,晚辈因家中
老母悬念,必须即日赶回。”
冀武一和万太婆知道丽君说的不是实情,但也不便多问,两人立即起身,冀武一抱拳含
笑说:“老朽夫妇和小女,在此谨祝姑娘一路福星,早抵贵府,并请君姑娘代老朽夫妇恭候
赵老太太,金安万福。”
丽君急忙还礼,并致谢意,转身见秀娥神色依依,立即趋前握住秀娥的手,说声娥妹妹
保重。
秀娥想是早得冀武一的暗示,因此没要求随银龙、若兰去送丽君,仅依依不舍的戚然颔
首,也说声君姊姊保重。
丽君在这一刹那,觉得秀娥都是亲切的,因此,更令她觉得离去伤心。
这时,商人装束的张香主,见丽君走出厅来,与另一个大汉立即转身先走了。
冀武一和万太婆,一直送至院门,才止步朗声说:“君姑娘保重,恕老朽夫妇不远送
了。”
说罢,抱拳当胸,愉快的哈哈一笑。
丽君立即还礼,请两人和秀娥止步。
银龙、若兰,跟在丽君身後,直向店外走去。
来至店门,竟没看到张香主两人和马匹,若兰不觉脱口不解的问:“张………马匹呢?”
丽君戚然低声说:“我命他们先至镇外等候。”
若兰立即点点头,三人出了店门,直向北街走去。
这时,街上行人更多了,太阳由较薄的云层中透下柔弱的阳光来,街道较来时更泥泞了。
丽君在前,银龙、若兰在後,三人默默前进,心情都极沉重,丽君令张香主镇外等候的
原意,是希望与心爱的龙弟弟能够多谈几句。
但,这时三人心乱的已不知说什么好了,丽君转首看看身侧的龙弟弟,剑眉紧蹙,神色
忧郁,俊面已有些苍白了。
因此,芳心一阵难过,热泪几乎流下来。
来至镇上,只见张香主亲自拉著丽君的小白,另一大汉,拉著两人的马匹,远远立在官
道上。
丽君向著小白驹一招手,张香主一拍马鞍,小白一声低嘶,如飞奔了过来。
小白来至近前,一个旋身,自动停住了。
平日一双炯炯马目,这时已显得黯然无光,似乎也体会到与乌骊分离的痛苦。
丽君一见小白立在面前,凤目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滚下来。
转首一看银龙、若兰,面颊上也挂上两行泪水。
於是,强抑喉间的哽咽,颤声说:“龙弟、兰妹,姊姊等你们回来。”
说罢,泪下如雨,毅然纵起,飞身上马。
银龙、若兰,立即连连颔首,举手轻呼姊姊保重。
丽君坐在马上,一双泪眼,又看了银龙、若兰一眼,才拨转马头,向前驰去。
张香主和另一大汉,早已坐在马上等候,丽君的马一过,立即挥鞭疾驰。
银龙、若兰,两人直到丽君和张香主三马的影子,在模糊的视线中消失,才转身向镇中
走去。
这时,街上行人,多对银龙、若兰投来惊异的一声,不知这对璧人,为何四目湿润,面
带泪痕。
银龙、若兰,顿时发觉,立即加速了步子。
走回客店,进入院门,发现秀娥一人正孤独的在院中低头徘徊。
秀娥一见银龙、若兰回来,杏目一亮,立即低声问:“君姊姊走了吗?”
若兰立即含笑点点头,接著也低声问:“娥妹,两位老前辈呢?”
秀娥指了指小厅,说:“两位老人家昨夜通霄未眠,正在厅上调息。”
话声甫落,厅内响起冀武一的爽朗声音:“萧小侠和兰姑娘回来了吗?请厅内坐。”
银龙、若兰一听,知冀武一和万太婆已调息完毕,立即回应了一声,与秀娥一齐走进小
厅。
冀武一和万太婆调息以後,精神焕发,双目有神,说话声音也嘹亮多了。
五人分别落座,秀娥立即为每人斟了杯茶。
这时,银龙想起丽君应允尤定术,在一个半月内,赴鸡公山天灵教总坛赴约的事。
丽君虽走,但自己却不能失信。
於是,转首望著冀武一和万太婆问:“两位老前辈,可曾听说过,鸡公山上有个‘天灵
教’?”
万太婆小眼一亮,首先连声说:“有有,有个天灵教,听说这个教是一双年轻兄妹组成
的。”
冀武一抚髯说:“天灵教是最近半年来,才开始在江湖上活动,广收草莽英雄,四出罗
致人才,据说教中已有不少黑道有名的高手参加。”
万太婆接著又说:“听说这一双兄妹,俱有一身诡异武功,每逢有人入教,必以比武决
定职位,如有人能胜过他们兄妹两人,即以教主之位相让。”
银龙听了,不觉轻噢一声,说:“这对一些贪图高位的人,确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冀武一哈哈一笑,以玩笑的口吻问:“萧小侠莫非也有意一争天灵教主?”
银龙也以玩笑的口吻说:“只怕那把大椅子,不好坐吧!”
如此一说,五人俱都笑了。
万太婆老经世故,似乎早看透若兰是个心地晶莹,不善城府的姑娘,因此,转首笑著对
若兰问:“你们是否要去天灵教比武?………”
若兰未待万太婆说完,立即轻摇螓首说:“不,是君姊姊一气之下答应天灵教的一个坛
主,要在一个半月内,亲至鸡公山赴约,现在君姊姊虽走了,但晚辈与龙哥哥仍要前去。”
万太婆见若兰恬静,温柔,断定若兰的武功也不能出众,因此,立即警告银龙说:“小
子,你不可过分自恃,带著兰姑娘乱跑,天灵教总坛,虽不是龙潭虎穴,但却高手云
集………”
冀武一未待万太婆说完,立即豪放的插言说:“大丈夫言出如山,我辈武林人物,最重
信诺,岂可轻易食言失信,如果你不放心兰姑娘前去,就该一同跑赵鸡公山。”
说此一顿,似乎有意激怒万太婆,又说:“你自己胆小怕事,还要警告别人………”
万太婆一听,面色倏变,小眼一瞪,手中鸠杖猛捣地面,铮的一声,火星闪射,花砖碎
裂,接著怒声说:“哼,老娘怕过谁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鸡公山就是阎罗殿,老娘也要
闹它个地覆天翻。”
冀武一强忍笑容,抚髯晃脑,连声得意的说:“很好,很好,我倒很希望你能坐上天灵
教主那把金交椅。”
若兰见老两口为自己闹气,觉得非常过意不去,慌得连连劝说双方息争。
银龙知道万太婆关心若兰的安危,但也看出冀武一有意激万太婆前去。
这时见万太婆真的光火了,不觉心中暗暗好笑。
万太婆看了银龙的神色,知道上当了,小眼一瞪,望著冀武一佯怒嗔声说:“老娘才不
稀罕那把破椅子呢!”
冀秀娥似乎有意转移话题,唯恐父母会真的大吵起来,因此,万太婆的话声一落,立即
插言问:“兰姊姊,君姊姊要几天才可到家?”
若兰略一沉思说:“日夜兼程也要六七天,还要渡海………”
若兰的话,似乎引起万太婆的注意,立即插言问:“什么地方?”
若兰毫不迟疑的说:“摩天岭。”
冀武一和万太婆似乎心头俱都一震,几乎是同时急问:“赵姑娘可是赵氏七雄的七妹?”
银龙、若兰同时颔首说:“是的,她就是摩天玉女。”
万太婆一听,立即看了一眼神色一动的冀武一,似有所悟的说:“难怪呢!昨夜在李胡
子家里,我说‘青春仙姬’武功高绝,身法诡异,君姑娘听了小鼻子一哼,粉面立现愠色。”
“当然,摩天玉女名噪塞外,武功为七雄之冠,黑白两道群豪,对她无不敬让三分,平
素心高气傲,短剑鲜逢敌手,自是不会把青春仙姬那狐狸精看在眼里了。”
冀武一抚髯一笑,说:“老婆子向以双目阅人锐利自认,想不到这次竟走了眼!”
银龙见万太婆小眼一瞪,又要发作,立即哈哈一笑,说:“皆因君姊姊绰号响亮,人多
不知她的芳名,是以万老前辈并未细加注意。”
若兰见万太婆的鸡皮脸上,仍无笑意,怕谈久了老两口子真的会吵起来,於是,含笑对
银龙说:“龙哥哥,两位老前辈,昨夜通霄未眠,应该让两位老前辈早些休息了,午後还要
赶路呢。”
银龙会意,立即含笑起身。
万太婆似乎谈兴犹浓,连连摇手急声说:“不累,不累………”
冀武一接口说:“你不累,萧小侠也累了。”
万太婆瞪了老头子一眼,一声不吭了。
於是,五人同时走出小厅。
冀武一、万太婆和秀娥,分别走进东厢两房。
银龙与若兰,分别走进西厢两房。
银龙走进内室,看到床上的泪痕,顿时想起正在途中飞马狂驰的丽君,因此,心情立即
沉闷下来。
盘膝床上,久久不能凝神,索性下床在室内踱步。
这时,他想到万太婆的警告——鸡公山天灵教总坛虽不是龙潭虎穴,但却黑道高手云
集………
他又想到丽君走时的那句话——在剑术上,目前极少有人是兰妹妹的对手………
他想,如果将神奥玄妙的‘龙女飘’,传授给兰妹妹,再与云鹤仙长的绝世剑法相辅,
不是更具威力吗?………
一想到剑术,银龙立即感到自己的剑术不够精绝,应该再求精进………
蓦然,银龙的星目一亮,立即停止了踱步,这时,他想到了怀中的宝镜,凝神一听,院
中静悄悄的。
於是,立即盘膝床上,探手怀中,取出宝镜来,依然用大氅掩住镜面,仅仅露出一角,
对正後窗,缓缓闪动………
在一蓬七彩毫光中,渐渐现出无数血红小字,细读之下,是一篇上乘内功吐呐口诀,习
成之後,即可驻颜返童。
银龙觉得不急著学,立即将镜面转移过去………
下面现出的红字,即是已经习成的‘龙虎凤蛟拳掌谱’。
再往下转,银龙不觉呆了。
上面现出的竟是无数血红脚印,前後颠倒,横竖皆有,看来紊乱,实则有序。
细看左侧一行血红小字,顿时大惊,这些个血红脚印竟是武林传为神话的‘星幻紫宫
步’。
银龙看後,惊喜欲狂,血脉奋涨,几乎不能自己。
由於上面没注口诀,看了许久,仍不能融会贯通,因此,心情渐渐浮燥起来。
银龙立即惊觉,急忙祛虑凝神,稳定浮动心情………
心神一定,灵智立生,与‘龙女飘’的口诀,相互对照,顿时大悟,立即入神。
连读数次,默记心中,於是决心下床演练几遍试试,一抬头,只惊得俊面色变,失声轻
呼。
不知何时,兰妹妹神色惊异,樱口微张,已痴呆的立在内室门口。
————










忆文《奇麟异凤》
第廿五章 武林尤物


银龙乍见若兰立在内室门口,不觉惊得轻呼一声,本能的将手中宝镜,急忙藏在大氅之
下。
继而一定神,立即又兴奋的神秘低声说:“来,兰妹,快来。”
说著,即向神色惊异,茫然望著他的若兰,连连招手,轻轻拍著床边。
若兰看了银龙这幅兴奋神秘的样子,心中愈加不解?
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龙哥哥如此兴奋,看得如此入神。
自己进入室内,立在距他尚不足一丈的门口,他竟浑然不知。
於是一定神,立即缓缓向前走去,同时不解的低声问:“龙哥哥,什么事?”
缓步前进中,一双明亮凤目,一直望著银龙用手抚著的大氅。
银龙实在太兴奋了,这时见若兰来至床前,依然极神秘的低声说:“兰妹你看!”
说著,俊面含笑,缓缓掀开大氅一角,立即射出一蓬七彩毫光。
若兰骤然一惊,低头一看,不觉汾面倏变,脱口轻呼:“啊!宝镜!”
轻呼声中,倏然抬头,瞪著一双明亮大眼睛,一直望著俊面含笑的银龙,似乎在问:这
是怎么回事?
银龙兴奋的一笑,左手迅速拍了拍身边的床面,示意若兰坐下。
若兰的心,完全被宝镜吸引了,立即前上两步,偎著银龙的身边坐下,一双凤目,一直
没离开龙哥哥的俊面。
一阵似兰幽香,直扑银龙的俊面。
银龙闻到由兰妹身上散出的熟悉幽香,心神不觉一震,思维顿时回忆到昔日与兰妹在会
仙峰习艺的时光。
那时,两小无猜,耳鬓厮磨,携手飞驰在冰天雪地中,观皑皑银妆山景,望万千雪峰无
垠,习武小息,偎坐相依………
一声羞涩娇嗔,把银龙由往昔的时候光里惊醒:“龙哥哥,你呆看什么?”
银龙一定神,只见兰妹妹,神色佯嗔,娇靥绋红,一双明亮凤目,正羞涩的望著自己。
同时,也发觉自己的星目,一直没离开兰妹妹的如花粉容。
若兰见龙哥哥依然痴呆不语,炯炯星目,一直望著自己,不觉黛眉一蹙,红飞耳後,芳
心卜卜狂跳,立即怯怯的低声说:“龙哥哥,快说嘛,宝镜怎会在你手里?”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羞涩,和怯意。
银龙俊面不觉一红,立即将那夜被带镜老人引至福山狭谷,转授宝镜,遇琅琊真人,水
灵岛主及冀武一夫妇和秀娥的事,又概略的说了一遍。
若兰听後,顿时大悟,为何水灵岛主和琅琊真人,一见面就确定龙哥哥是得宝镜的人,
於是又问:“冀老前辈和娥妹妹可知你已得到宝镜?”
说著,举起纤纤玉手,指了指东厢。
银龙含笑摇头说:“他们不知道,我与他们分手後,才又遇到带镜老人。”
若兰凤目一亮,似有所悟的说:“据武林中传说,宝镜上载有绝世武功………”
银龙未待若兰说完,立即兴奋的低声说:“兰妹你看。”
说著,再度掀开大氅,露出一角镜面,同时缓缓闪动………
若兰有些不解,采首茫然望著一角镜面,发现毫光柔和,绮丽美观,久久没发现什么。
银龙知若兰还没发现,手中宝镜继续缓缓闪动………
突然,若兰一声低呼:“啊,许多血红脚印!”
银龙一听,立即停止闪动,与若兰入神的看著镜面,虽然,若兰的云发磨耳,似兰气息
扑面,这时银龙也不觉了。
若兰注视镜面许久,才抬头激动的说:“龙哥哥,这真是传说中的紫宫步吗?”
银龙兴奋的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我已与龙女老前辈的‘龙女飘’口诀对照参究,
发觉较龙女飘尤为精奥玄妙………”
若兰心中一动,急问:“龙女飘的口诀是什么?”
银龙似未想到其他,立即背诵说:“凝气运功,足走蛇形,倒旋如飞;气纳丹田,点足
侧身,横飘如风;身形鹤伏,倏忽飘行,游走八宫,幻影幻踪。”
若兰一听,心中倏然贯通,立即轻噢一声,说:“龙女飘竟是如此精奥!”
说著,微俯上身,低头再看镜面上的紊乱脚印。
银龙诵完,顿时大悟,知道兰妹有意诳他的龙女飘口诀,心中一喜,伸手去揽若兰的纤
腰………
突然,白影一闪,一声轻呼,身边已没有了兰妹的纤影。
银龙心头一震,立被这种快如闪电的身法惊呆了。继而一想,兰妹施展的正是星幻紫宫
步的第一步。
於是一定神,急将宝镜藏好,飘身掠至外间,只见兰妹妹,独自呆立院中,凤目圆睁,
樱口微张,一脸惊愕神色。
银龙看罢,不觉好笑,知道兰妹自己也被这种神奥步法惊呆了,於是,轻咳一声,立即
悄悄向著若兰连连招手,并指指自己怀中。
若兰立被银龙的咳声惊醒转首一看,立即会意龙哥哥是要自己回去再看宝镜上载的其他
绝学。
於是,娇笑颔首,正待起步………
突然,身後响起秀娥的亲切呼声!
“兰姊姊,你没调息吗?”
接著,响起了秀娥的脚步声。
若兰初是一惊,不觉粉面微微一红,接著笑声说:“我刚调息完毕。”
说著,似乎怕秀娥过来看见银龙,立即转身迎了过去。
银龙一听秀娥的声音,早已掠进内室。
这时,冀武一在东厢房内,朗声哈哈一笑,也撑著铁拐和万太婆并肩走了出来,同时爽
朗的说:“兰姑娘,是什么时辰了,我们该上路了吧!”
若兰一见冀武一和万太婆,樱口展笑,颔首为礼,接著一看天空,望著阴云光亮较强的
地方说:“恐怕已过正午了。”
这时,银龙也由房内走了出来,仰首一看天空,说:“两位老前辈,如果我们现在即刻
渡河,不知天黑前能否赶到胶县?”
冀武一和万太婆,听得俱都一楞,不觉同时说:“胶县距此尚有百里,至少午夜才能赶
到………”
秀娥立即插言说:“爹娘真糊涂,忘了萧小侠和兰姊姊乘的俱是宝马吗?”
冀武一和万太婆一听,齐声哈哈一笑,以下的话也不说了,冀武一接著愉快的转首对秀
娥说:“丫头,快去叫店夥送桌上好酒菜来,吃饱了我要放马飞奔一程。”
说罢,铁拐一撑,嗖的一声,已落在厅前。
银龙未待秀娥转身,立即急声说:“娥姑娘留步,在下去喊。”
说著,急步走向院门。
若兰挽著秀娥的手,跟在万太婆身後,一齐进入小厅。
四人落座後,万太婆立即笑著问:“兰姑娘,我们只知你与萧小侠同师习艺长白山,但
不知令师是谁,属何门派,兰姑娘可否见告?”
若兰见问,立即庄容说:“晚辈无门无派,授业恩师即是会仙峰冷云寺的主持方丈‘了
情大师’。”
万太婆一听,神色茫然,小眼立即瞟了一眼冀武一,似乎在问:老头子你可认识这位
‘了情’老和尚?
冀武一立即会意,於是抚髯含笑说:“尊师想是一位世外高僧,经年少历红尘,设非如
此,老朽夫妇常去塞外,不能毫无所闻,如姑娘能说出尊师俗家姓氏,老朽也许与尊师有过
一面之识。”
若兰虽心地纯正,这时也不敢直吐详情,於是恭声说:“据晚辈所知,家师确是中途依
佛,家师不谈往事,晚辈也不敢多问………”
就在若兰话意未尽之际,银龙已由院门走了进来,身後尚跟随四名店夥,提著四篮酒菜。
万太婆一见,似乎不愿让银龙知道,曾在他不在时探问银龙的师门,於是,立提高声音
说:“好快!菜来了。”
说罢,银龙已走进厅来,店夥接著将酒菜摆好。
五人就座,秀娥斟酒,席问冀武一和万太婆,分别谈了不少南方风俗,和各大门派的专
长武功。
这餐饭,银龙和若兰俱都增了不少见识,暗暗感激冀武一夫妇。
饭後,五人略微休息,即起身向院外走去。
来到店门,五人马匹早已拴在店外马椿上。
冀武一何等人物,立即笑对银龙,说:“萧小侠已将店资付了吗?”
银龙立即恭声说:“是的,晚辈方才叫饭时,已将店账结清。”
万太婆立即插言笑声说:“小子,看不出你的性子比老婆子我还急,是不是怕老婆子付
不起?”
说罢,五人俱都愉快的笑了。
门口店夥一见五人出来,俱都满面堆笑,纷纷抢著将马拉来。
冀武一久走江湖,一看店夥举措,知道银龙已赏了足令他们满意的小账。
万太婆接过马来,探手怀中,立即掏出一块碎银,顺手递给拉马的店夥说:“这些赏给
你们几人。”
说罢,纵身飞上马鞍,显得极为神气。
拉马店夥,看得一楞,似乎为这五位客人的阔绰惊呆了,几个店夥一定神,虽觉得万太
婆丑得有些怕人,也都纷纷跑至马前向万太婆致谢。
冀武一单腿一点地面,飞身落在鞍上,立即低声说:“你尽做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说罢,一抖丝缰,当先向前驰去。
万太婆顿时大悟,这才想起银龙一定赏了他们,花了钱还落个没眼光,老婆子小眼一瞪,
只有暗暗生气。
这时,街上行人,较之早晨少多了,道上泥泞也乾了不少。
冀武一转首对身後的银龙说:“这时渡河最好,船多人少,行人不如早晚那样拥挤了。”
银龙颔首会意,又问了些过河规矩。
说话间,五人已至渡口,只见河浪淘淘,水流甚急,两岸船只密集,桅杆耸立如林,过
河商旅行人,果然不多。
五人至河边码头,相继翻身下马,鱼贯登上一艘即将过渡的大船,不消盏茶工夫,已渡
至对岸。
岸边即是大镇街口,五人上马,继续前进,看街上商店之多,较之北岸镇上,尤为热闹。
五人快马通过镇街,奔出镇口,立即放马疾驰。
由於阴雨,天气仍有些寒意,官道上行人不多,因此五人大胆放辔疾驰,五马狂奔如飞。
片刻已奔出十数里,蓦见前面二三里处,围著数十路人。
渐渐,看到一红一灰,两道人影,在人群中上纵跳跃,飘忽如飞,隐约传来数声暴喝,
和沉重兵刃带起的破风声。
万太婆一见有人打斗,小眼一亮,精神顿时一振,立即兴奋的说:“有人打架,我们快
去看看。”
说著,一挥马鞭,叭的一声打在马股上,当先向前冲去。
冀武一立即大声说:“养养你的老精神吧,别误了萧小侠的正事!”
万太婆一听,破例没发脾气,一收前冲数丈的奔马,立又向前疾驰。
这时,距前面人群,已不足一里了。
五人举目一看,发现打斗两人,见在官道以外有数丈距离。
银龙觉得奇怪,这时打斗两人特异身法。
因此,心中渐渐有气,不觉停下了马。
渐渐,银龙已看清打斗的老僧是谁,立时暴喝一声:“住手——”
暴喝声中两腿一夹马腹,乌骊昂首一声长嘶,疾如奔电,快速驰去。
银龙这声暴喝,声震四野,宛如半空响起一个焦雷,围观人众纷纷回首,场中两人打斗
立停。
秀娥距银龙最近,震得一声娇呼,险些跌下马来。
若兰定睛一看,粉面一变,立即高声凄呼:“三师祖?”
凄呼声中,枣红马放蹄疾冲,快如电掣。
这时,银龙已至近前,飞身下马,疾向老僧扑去。
灰衣老僧一见银龙,不禁两眼微红,立即指著红衣女人说:“龙儿,这就是杀死你师父
的蛮荒龙女。”
银龙立定身形,不觉听得一楞。
白影一闪,若兰已扑进老僧怀里,不停的哭声低呼三师祖。
就在此时………
蓦闻冀武一夫妇同声焦急大呼:“萧小侠小心,红衣女人正是青春仙姬。”
银龙顿时大悟,为何两端观众远远站立的原因,想是有认识青春仙姬的人警告观众小心
她的乱神香。
同时,也断定三师祖,在会仙峰上,从没见过龙女老前辈,否则,今天不会白日认错了
人。
想起那天傍晚,在会仙峰极乐场上没有看到三师祖,原来是一怒之下,携杖下山,要赴
苗疆找龙女老前辈报仇。
银龙想起恩师之死,顿时心痛如割,看看揽著师妹落泪的三师祖,风尘满身,脸上再找
不出昔日的红润光辉。
若兰自幼深得三师祖的爱护,这时一见,宛如孤儿再遇慈母,加之想到恩师之死,忍不
住伏在三师祖怀里哭了。
银龙立在三师祖与若兰身边,两行热泪不觉已顺腮流了下来。
这时,冀武一夫妇和秀娥,已飘身下马,如飞扑来。
蓦闻万太婆,一声震耳厉喝:“狐狸精找死………”
死字出口,身形不停,疾舞手中鸠杖,向著场中的青春仙姬,如飞猛扑。
银龙顿时惊觉,立即闭住呼吸,赶紧试行运气,看看是否已经中毒。
同时,转首去看青春仙姬,只有她媚眼飞瞟,樱口绽笑,一只雪白翠袖,轻轻托著下颚,
似乎正在放毒。
青春仙姬,年约二十六七岁,通身艳红衣裙,貌如花,肤如脂,柳腰丰臀,确是一个尤
物,只是不知三师祖,为何将她错认为是蛮荒龙女?
青春仙姬,虽见万太婆挥杖猛扑过来,依然神态自若,毫无惧色,格格一笑,不屑的说:
“你这母夜叉,鸡皮脸,鼠儿眼,简直吓死人!”
说话之间,身形一旋,顿时飘忽如风。
万太婆一听,气得咬牙切齿,怒极厉声说:“告诉你,昔年老娘貌若天仙,美如春花,
毫不逊於你狐狸精。”
说话之间,杖势倏变,只舞得风生十步,杖影如山,令人看来眼花目眩。
青春仙姬,听万太婆在众人面前呼她狐狸精,不觉顿时大怒,一声娇叱:“老丑婆找
死!”
死字出口,身形一变,左袖虚空一挥,右袖疾如白练般,幻起无数白圈,已绕向万太婆
的如山杖影。
冀武一顿时大惊,暴喝一声,飞身如飞前扑,单腿一纵,已至近前,手中铁拐一招‘泰
山压顶’,呼的一声,猛向青春仙姬砸去。
青春仙姬见铁拐来势凶猛,绕向万太婆鸠杖的右袖闪电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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