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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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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村姑看了唐寅一眼,放下手中的篮子,走到炕塌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又轻又柔,让人听后有舒适感。
唐寅说道:“好多了。多谢夫人搭救。”
“是战儿把你从江里救上来的。”听闻唐寅的道谢,村姑的脸颊有些红晕。
唐寅含笑道:“不过却是夫人为我疗的伤。”
村姑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道:“你的身体很……强壮,如果平常人受到你这样的重伤,应该早就死了。”她在为唐寅疗伤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能活下来,对他生命力之顽强,她印象深刻。
唐寅淡淡说道:“我不是个容易死掉的人。”
他的话把村姑逗笑了。
唐寅吸气,想不到她笑起来的模样竟是如此的美,让他有如沐春风之感。
“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我娘叫韩凝。”韩战抢着回答。
韩凝?唐寅暗讨:这少年竟是随母姓。他说道:“夫人,听令公子说,我身上有十多处骨折?”
村姑还未说话,韩战扑哧一声笑了。
唐寅不解地看着他。
韩战乐道:“大叔说话文绉绉的,真有意思!”
很少被人叫成大叔,更很少有人说自己说话斯文,唐寅苦笑。
村姑白了韩战一眼,低声训斥道:“战儿不得无礼。”然后又对唐寅道:“战儿年幼,说话有不敬之处,公子莫要见怪。”
唐寅笑道:“夫人客气了。韩……战儿是我救命恩人,我怎能怪他?!”既然人家都叫自己大叔了,他也就只好和村姑一样,叫他战儿。
“大叔,我是怎么被谁打成这样的?又是怎么跑进江里的?”韩战好奇地问道。
他坠崖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骨折,估计是坠落时碰到崖壁上了。他说道:“并不是被人打的,而是失足落崖时摔的。”
韩战撇撇嘴,说道:“大叔说谎。大叔身上刺的那些奇怪的钢针也是摔上去的?”
唐寅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中了对方的暗器,很厉害的暗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韩战,久久未语。
看出他不想说,韩凝倒是善解人意地说道:“战儿,既然公子不想说就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战儿不要没有礼貌的问东问西了。”
怕他尴尬,她又说道:“公子身上有十七处骨折,我已帮公子接上了,不过要恢复,至少得等两三个月。”
“哦!多谢夫人。”唐寅很想起身施礼,可惜他现在还动不了。
“我帮公子上的药都是些山中采的草药,虽不是珍品,但也不会耽误公子的伤势。”说话之间,她由炕塌的尾端拉过来一只陈旧的小木匣,继续道:“公子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不用担心。若要通知家里的人,我让战儿帮公子去代话。”
唐寅再次道谢,随后问道:“请问夫人,我昏迷了几天?”
“算今天已经七天了。”韩战说道。
这么久,竟然七天了!自己整整失踪了七天,不知道程锦得急成什么样呢,这么长的时间,程锦肯定隐瞒不住,想必早已传信回河西军营了。一想到这,唐寅顿感头痛。自己失踪的消息一旦传扬开,全军的军心必定大乱。
自己必须得及早赶回河西,至少得先找到天眼或地网的兄弟,将自己平安的消息传回去。要命的是自己现在动不了身啊!他问道:“这里是哪?距离良州有多远?”
韩凝道:“这里是良州南十里外的依白村,公子家在是良州吗?”
家在千里之外呢。唐寅说道:“我是到良州避难的,家在河西。”
“那么远……”韩凝面露忧色。
唐寅一笑,说道:“夫人请放心,我家里没什么人,并不需要战儿前去代话。”
被他一语道破心事,韩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唐寅又问道:“依我的伤势,需要几下能走动?”
“至少一个月。”
太久了。自己肯定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唐寅皱起眉头。若是让韩战去良州找程锦或者天眼、地网的兄弟,恐怕未必能找得到,就算侥幸找到了,无凭无据的,非但不能取信于人,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救了自己命,怎能让他去冒险?
唐寅暗暗叹口气,这时,他的肚腹里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韩凝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公子七天未进食,只靠汤药维持,现在一定是饿了,锅里还存了些粥,我去乘给公子。”
“谢夫人。”
“公子不必客气。”
“夫人可以叫我唐方。”
韩凝的粥还没有乘来,外面就传来吆喝声。
“有人在家吗?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娘俩现在都在!”外面说话的是粗生粗气的男人声音。
唐寅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六识依旧过人,耳力灵敏,他听到厨房里的韩凝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
她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把房门打开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李家的小三子在南方战死了,这都是被你们娘俩方的,你们什么时候般走?”
“村长让我们搬到哪去?”
“我管你们搬到哪?反正别死赖在我们村就行!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自从你这扫把星嫁到村里,恶事就不断,先是克死丈夫,然后克死街坊,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克死?滚!你娘俩马上给我滚出村子!”
听着外面男人的辱骂,站在炕塌旁的韩战气的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冲了出去,同时叫道:“你凭什么骂我娘是扫把星?你凭什么说村里的人是让我娘克死的?”
“你娘是扫把星,你这小畜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屁!”
“小畜生,还敢动手——”
房外的喊喝声很快被动手的混乱声取代。躺在炕塌上的唐寅轻轻叹口气,他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对母子在村子里不受欢迎。
他想帮忙,可惜,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不要打了,求求你,村长不要再打了,战儿还小,不懂事!”
“嘿嘿,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饶了他也行,你先陪大爷我痛快痛快……”
咣当——“啊——”
随着一声惊叫,韩凝从外面直接跌到房里,紧接着,门外走近来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满脸*笑地直向坐在地上的韩凝走去,笑嘻嘻道:“只要你能斥候好本大爷,没准大爷一高兴,就不让你娘俩搬走了。”
韩凝脸色煞白,眼中流露出恐惧,连连后蹭,看她那副受惊的娇羞模样,中年汉子更是心痒难耐,一边*近韩凝,一边回手解自己的腰带。
这是怎么个情况?唐寅哭笑不得,这位村长完全当自己是死人啊!
就在中年汉子伸手要去拉扯韩凝衣裙的时候,韩战从外面象疯了似的冲近来,他满脸的血迹,显然刚才被中年汉子打的不轻,近来之后,一头撞在中年汉子的后腰上。后者受其冲力,向前扑到,脑袋不偏不正,刚好撞到桌腿,额头顿时破开条大口子,鲜血流淌出来。
“该死的小畜生!”中年汉子五官扭曲,满面狰狞地爬起身,一把将韩战的脖子掐住,双手用力回缩,想把韩战活活掐死。
就在这时,唐寅幽幽开口说道:“村长大人,在下不得不提醒你,杀人是要偿命的!”
第731章
中年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瞧,这才看到炕塌上还平躺着一尊‘木乃伊’,而‘木乃伊’本尊正眯缝着眼睛瞅着他。
唐寅现在不能动,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若是面前有镜子,他也得被自己吓一跳。他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即便是脸,也缠得满满的,只留出眼睛、鼻孔和嘴巴,若不是眼睛睁开,和死人无异。
“你……你还没有死?”中年汉子掐住韩战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人也又惊又怕地倒退两步。
唐寅嘴角抽*动一下,淡然说道:“我还顽强地活着。”
“你……”
“虽然你是村长,但草菅人命,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唐寅语气平淡地说道。
中年汉子总算是从惊讶中平静下来。当初韩战从江里救出唐寅的时候,有去村子里求救,但根本没人理他,一是村子里的人都把他们娘俩当成扫把星,不愿意过多接触,二是唐寅的伤势太重,没有救活的可能。
在村中居民的漠视下,韩战不忍丢下他弃之不理,只好把昏迷的唐寅又背回自己家,他知道自己的娘亲懂些医术,至于能不能救得活他,也就听天由命了,幸运的是,他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敢教训起我来了?我是本村的村长,我们依白村的事,外人管不着!”中年汉子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没好气地叫道。
“本来我是管不着,但我的命是他们娘俩救的,他们的死活,就和我有关系了。”唐寅不急不慢地说道。
“小子,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吧!”中年汉子冷笑着说道。
唐寅出一声嗤笑,眼睛一闭,不再看他,语气阴冷地说道:“不要再来找他娘俩的麻烦,现在,你可以滚了,趁我没有火之前。
中年汉子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谁见了他都客气三分,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而且还是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奄奄一息的病夫。
他火往上撞,想也没想,伸手去抓唐寅的头,用力一拉,叫道:“小子,你要找死吗……”他本是想抓唐寅的头,结果却抓到了他头顶的绷带,这用力一拉,刚好把他头部的绷带拉开,露出他的容貌。
随着绷带拉开,唐寅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而拉开他绷带的中年汉子则象见鬼似的怪叫出声,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忍不住连连后退。
唐寅暗暗皱眉,只看中年汉子的反应,他就已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吓人到了极点,想必自己脸上的划伤也不轻。
他猜测的没错,在他坠崖撞击山石的时候,脸上有数处磨伤,而且非常严重,尤其是左侧的面颊,几乎被磨掉了一层皮肉,连白森森的颧骨都隐约而见,随着绷带被扯开,正愈合的伤口又撕裂,鲜血流出,使他半张脸都变成黑红色,其状和厉鬼没什么两样。
韩凝、韩战为他上药的时候都见过他的模样,自然不会感到意外,但中年汉子可是次看到他的脸,吓的不清,冷汗都渗了出来。
他一直退到房门口,见唐寅两只眼睛仍死死盯着自己,咕噜,他吞了口唾沫,心慌意乱地说道:“小子,本……大爷不和你计较!还有你们两个扫把星,我以后再找你们算帐。”说完话,转身跑了出去。
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唐寅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曾被自己吓跑的人很多,但都是被他的武力吓跑的,而被自己模样吓跑的,这位村长还是第一个。这让唐寅都忍不住好奇起来,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战儿,你没事吧?”韩凝先回过神来,先是把坐在地上的韩战拉起,见他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快步来到唐寅近前,急声说道:“你……我帮你重新包扎。”
她并没有被他那张狰狞又可怕的脸吓倒,反而低下身来仔细查看他脸上的伤口。
唐寅冲着她微微一笑,问道:“有镜子吗?”
韩凝闻言一怔,茫然地看着他。
唐寅笑道:“我想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韩凝暗暗叹口气,她强颜作笑,说道:“还是等伤势痊愈之后再看吧!”虽然他半张脸毁了,但通过另外的半张脸,她能判断出来,他是个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子,如果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很担心他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唐寅看透她的心思,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我现在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自暴自弃。”
韩凝还想劝他,不过唐寅深邃的眼神表露出他的坚持。她无奈地摇摇头,犹豫半晌,还是掀开炕塌的一角,从下面取出一面铜镜,慢慢放到唐寅的头顶上方。
“近点!再近点!”
唐寅催促了两声才算满意,然后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模样。
本来在韩凝想来,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即使不大喊大叫,也得黯然神伤,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唐寅竟然嗤嗤的笑了,好象不是在看他自己,更象是在看别人的脸,还对她乐道:“难怪那个村长看了我象见了鬼似的,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挺吓人的。颧骨这里的伤口很深,还好,没有伤到眼睛,万幸万幸……”
见到唐寅这般反应,韩凝、韩战娘俩的下巴险些掉下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好一会,唐寅的目光才从铜镜上收回来,对娘俩悠然一笑,说道:“别担心,我的精神很正常,男人活着,并不是靠脸吃饭的,相貌是变美还是变丑,无关紧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韩凝还是觉得唐寅表现得太洒脱了,洒脱到不象正常的人。
唐寅一向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直勾勾地端详着韩凝,看着她端庄又精致的五官,目光慢慢变的幽深,凝声问道:“村长不是第一次这么对你吧?”
韩凝垂下头,没有说话。
韩战气呼呼道:“老东西好几次都想占我娘的便宜,不过我会保护娘的,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欺负娘……”
“战儿,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等以后,我一定为娘出这口恶气。”
唐寅笑了,点头说道:“恩!这象是男子汉该说的话。”顿了一下,他疑问道:“你的愿望是让这村子里的人统统消失?”
韩战没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握紧拳头,咬着牙说道:“如果他们都搬走,就没人再来找我娘的麻烦了。”
“三日之后,如你所愿。”
唐寅说完这句话,疲惫的闭上眼睛,又幽幽进入沉睡。
三日之后,如你所愿!?这是什么意思?韩凝和韩战不解地面面相觑。
他身体恢复的度,令人咋舌,翌日,他的手脚就已能动了,当韩凝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惊奇的现他双臂和双腿的断骨竟已完全愈合,象是从未断裂过似的,对这种现象,韩凝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第二天,唐寅在韩战的搀扶下已能缓缓地下塌走动,他的身体在以不可思议的度痊愈着,而他的精神却越来越萎靡。只有唐寅自己清楚,他身体的恢复是以消耗体内大量的灵气做代价的。
唐寅无法耗费几个月的时间等伤口自然痊愈,就算耗尽全部的灵气,他也得赶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良州,找到天眼和地网的兄弟。
由韩战搀扶着走动,唐寅对韩氏娘俩所住的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这里位于村子的最东头,附近没有邻居,孤零零的小院子,里面三间小茅屋,冷清又偏僻,即便有村民从此路过,也多是投来鄙夷的目光,跟有甚者会冲着院子吐水口,连呼晦气。
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里韩凝和韩战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唐寅的心里对他娘俩充满了同情。
第三天,唐寅已不需要搀扶,自己便可以行走,只是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
这时候的他,更象是一只饿的两眼蓝的恶狼。
大量灵气的流失,使他体内空虚到了极点,好象连他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这种难受的滋味,比肚腹的饥饿还要难受十倍百倍,更好象是瘾君子的毒瘾突然作,体内、体外,没有一块骨骼、没有一寸肌肉是舒服的,他的情绪也越来越烦躁,要命的是,身为内宗的暗系修灵者,他又无法通过正常的打坐修炼来补充自己的灵气。
可能连唐寅自己都未觉,当韩凝、韩战在他面前走动的时候,他的口水都快流淌出来,一闪而逝的绿光在他眼中时隐时现。
如果韩氏娘俩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时候的唐寅肯定早忍不住要扑上前去,将二人吃个干净了。
对他那种*裸、火辣辣、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年少的韩战只会觉得怪异,而韩凝则是一阵阵的面红心跳。
第三天晚,深夜。
唐寅已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需求,趁着韩氏母子熟睡之机,他不出声响的悄悄走出院子,到了外面,仰天深深吸了口气,提鼻子又嗅了嗅,然后直奔村中一步步走去。
第732章
唐寅走的并不快,但却无声无息,两只眼睛闪烁着骇人的绿光,仿佛游荡在暗夜中的恶魔。
并不算远的距离,他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当他走到村边第一户人家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虚汗浸透。
他一手扶墙,一边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走到院门前,用力推了推,门内是锁着的。
他只好倒退几步,打算翻院墙跳进去。
土墙并不高,若是平时,他不用暗影漂移,只是一个纵身就可以轻松跃过去,但现在他灵气枯竭又重伤未愈的身子已无法支持他这么做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笨拙的爬过一面矮墙,也从来没有象破布包似的从墙头上硬栽下来。
他结结实实地摔落进院内,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同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院中的动静惊动了住宅的主人,先是主房起了亮光,接着,房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一手托油灯,一手持木棍的壮汉。
“谁?谁在那里?”壮汉看到趴在墙跟底下慢慢蠕动的唐寅,壮着胆子喝问道。
“阿强,谁啊?是近来贼了吗?”房中又传出女人怯生生的声音。
贼?真是侮辱人啊!趴伏在地的唐寅喘着粗气,心中苦笑。他咽口吐沫,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是贼?”
壮汉听出唐寅说话时底气不足,而且又见他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胆子顿时足了不少,他借着油灯微弱的火光,小心翼翼地接近唐寅,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进我家来做什么?要偷东西?”
唐寅没有回话,只是大口大口吸着气。
壮汉终于走到唐寅近前,先是用手中的木滚捅了捅他,见他毫无反应,又忍不住在他小腹上踢了一脚,怒声道:“装什么死,怎么不说话?”
随着他这一脚,唐寅趴在地上的身子变成仰面平躺,双眼紧闭,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看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壮汉彻底放下心来,嘟囔道:“倒要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狗贼敢进我家偷东西!”说着话,他顿下身子,将手中的油灯向唐寅的脸照去。
等他看清楚唐寅的五官,身子吓的一机灵,人也惊叫出声,本能的向后一仰,坐到了地上。这是一张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最丑陋的脸,一半是人脸,一半却是血肉模糊,伤口结疤的增生组织黑黢黢的一大团。
就在这时,恐怖脸孔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两道绿幽幽的精光射出。这可太吓人了,鬼一样的面孔,鬼一样的绿眼,这哪里还是人,活脱脱的就是厉鬼嘛!
“妈呀——”
壮汉的胆子仿佛被瞬间吞掉了似的,嚎叫一声,坐在地上的身子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回跑。
可是,已缓过气来的唐寅哪里还会让他离开,猛然出手,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向回一拉,壮汉魁梧的身躯竟被他硬生生的扯到身下。
壮汉身子哆嗦成一团,满脸恐惧的看着唐寅,嘴巴大张,却已吓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到对方笑了,半个嘴唇都已豁开的嘴巴慢慢咧动,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甚至还能感觉到牙齿上还连着口水。
接着,一只大手向他的面门覆盖过来,这根本不是人的手,因为没有人手上会燃烧火焰,而是还是诡异、骇人、不可思议的黑色火焰。
这是壮汉看到的最后一幕。
呼!
黑暗之火由壮汉的面门一直烧遍他的周身,没有叫声,没有挣扎,壮汉的身躯瞬间化为烟雾,而他身上的衣物却是完好无损,未受到一丝一毫的烧伤。
唐寅象是久汗逢甘雨的枯草,仰起头来,如饥似渴地吸食着飘荡在空中的白雾,随着白雾由他的口鼻进入到他的体内,唐寅终于感觉到生命的回归。
他贪婪的不漏掉一丝灵雾,直到吸无可吸,这才舒适地长松口气。一个普通人化成的灵气,对于现在唐寅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远远达不到让他满足的程度,反而还勾起他体内更加强烈的欲望。
他吞了口吐沫,两眼射出的绿光更盛,按在地上的双手缓缓回缩,十指嵌入到泥土中。
“阿强?怎么了?”
房内又传出女人关切的问声。
唐寅眼睛更亮,腾的一下,身子从地上弹起,然后一步步向正房走去。
“啊——”
等他进入正房之后,里面只传出一声短暂的女人惊叫,可是很快叫声就戛然而止,房内陷入一片沉寂。
又过了片刻,唐寅从正房走出,没有刚来时的蹒跚,脚步平稳了许多,就连他脸上骇人的伤疤都仿佛恢复了一些,不象刚才那么狰狞。
唐寅站在门口,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绿眼一转,又看向厢房。
他嘴角上挑,露出嗜血的邪笑,大步流星走到厢房门前,一脚把房门踢开。
“谁?”
厢房里传出老人的惊叫,可和正房一样,叫声刚起,随之停止,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静默。
现在的唐寅,已完全红了眼,虽然他眼中冒的是绿光。他的理智也所剩无几,只能按照身体最基本最原始的需求寻找满足。在他眼中,村里的居民根本不是人,是猎物、是食物、是满足他所需供他维持生命的源泉。
第一家村民仅仅是他吞噬的开始,而远远不是结束,接下来是第二家、第三家、第……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美是丑,唐寅都会毫不留情的扑上去,用他的黑暗之火将其化为灵雾,吸食干净,即便是被他的绿眼和暴戾吓的不敢乱叫的看门狗他都不放过。
唐寅所过之处,是真真正正的鸡犬不留,人畜俱灭。
他最后找上的是村长一家,这也是唯一被他视为麻烦的地方。
村长家大业大,全家老少有十多口人,而且还有长工短工、佣人丫鬟二十多人,这么多人,唐寅无法确保自己能无声无息的‘吃’完,所以他才把村长留到最后。
吞噬到这,唐寅业已恢复一定的元气,身上的伤势即使没有完全痊愈,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另外他脸上的伤口已完全愈合,英俊的面孔上连道细微的疤痕都未留下,好象从未受过伤似的。
这就是暗系修灵者的奇妙之处。
事实上也正如他料,吞噬村长一家老小时闹的鸡飞狗条,声响剧大。可惜的是,全村老小都已被唐寅先‘吃’进肚子里了,不管村长家闹的都多激烈,已无一人前来帮忙。
直到死,村长都是糊里糊涂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怎么得罪的这个年岁不大、相貌俊秀的青年。
通过吸食村民,唐寅也从他们的记忆中找到一些关于韩氏娘俩的事。
韩凝和韩战并非依白村的人,而是从外地嫁过来的,韩凝嫁到依白村的时候就有韩战这个孩子了,娶她的村民名叫李义,是个病夫,一直卧病在床,当然,身体好的人也绝不会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不过韩凝很倒霉,嫁到依白村的当天,不知她夫君是兴奋过度还是看到她貌美如花太过激动,一口气没上来就一名呜呼,喜事变成了丧事,而后,李义的父母承受不起丧子之痛,先后病故,全家就只剩下韩凝和韩战这对孤儿寡母,这也是娘俩扫把星之名的由来。
而娘俩更倒霉的是,接下来赶上风宁战争全面爆发,先是二十万风军埋骨河东,而后四十万宁军覆没于风地,再后来百万宁军在河东惨败,战争的你死我亡,使依白村也丧事不断,不时传回本村壮丁在前线阵亡的噩耗。
韩氏娘俩没来的时候,村子里平平静静,一派安详,而他俩一嫁过来,先是夫君全家病故,而后村中投军的子弟不断战死,人们心中哀伤的同时,也把愤怒发泄到无依无靠的韩凝和韩战身上。
村民*迫娘俩搬出村子,住在最偏僻的角落,即便这样,人们还是看着娘俩不顺眼,一直都想把他俩彻底驱逐出村子。
韩凝和韩战被说成是扫把星,这当然是种迷信,不过她夫君全家的死,和她脱不开干系,而依白村的村民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全部被吞进唐寅的肚子里,也和他娘俩有直接关联。
无法说清楚依白村的惨剧是不是被他娘俩克的,可能,这就是命吧。
唐寅‘吃’完村长这最后一家,然后又在村中巡视了一遍,确实有没有留下活口的同时,把各家的钱财收拢了一番,合计搜到几百两的银子还有满满一包裹的铜钱,最后,他悄然无声的返回韩氏娘俩的家中。
清晨,韩凝和韩战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嗅到一股肉香味。
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有肉香?韩凝首先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瞧瞧身边的儿子,还是熟睡之中吧嗒嘴,她又提鼻子仔细嗅了嗅,确认是肉香没错,这才悄悄下了炕塌,批上一件外衣,从房中走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一名容光焕发、相貌俊秀的青年在厨房的锅台前添柴火,而肉香就是从锅中传出的。
看到她,青年没有丝毫的意外,俊美的脸上露出迷人又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夫人你醒了,再等会,鸡肉就快炖好了。”
第733章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会比唐寅更加复杂多变了,前一刻他还是杀人如麻、吃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后一刻,他又变成手忙脚乱下厨做饭、憨态可掬的天使。
韩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她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啊?”
“夫人不认识我了吗?”蹲在灶台前手里还拿着柴火的唐寅故意做出难过的神情,黯然说道:“我就是被夫人医救的唐……方哦!”
“你……你是唐方?”韩凝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寅的脸,没错,如果把他的另半张脸遮上,确是唐方,但他的另一半脸明明已经毁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恢复原貌?
“可你……你……你的脸……”
唐寅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笑道:“伤好了,容貌自然就恢复了。”
韩凝身子一震,摇头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唐寅耸肩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夫人就当我天赋异禀吧!”
他身子的恢复能力本就够不可思议的了,而脸上的伤痕一夜消失,连点伤疤都没有留下,这更是让韩凝无法理解。又过了好一会,她三步并成两步,冲到唐寅所在的房前,推门一看,炕塌上根本没人。
这下她不得不相信了,眼前的青年确是唐方。
“你……究竟是人是妖?”若在以前,打死韩凝都不会相信自己有天会问出这样的话,但眼前的唐方,实在是超出她所能理解的极限。
唐寅不想吓坏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尽量让自己笑的和蔼可亲、安全无害,他柔声说道:“我当然是人。夫人应该听说过修灵者吧?”
“是的……”
“修灵者有光明和暗之分,暗系修灵者的灵气有恢复受损身体之功效。”
“所以,你是暗系修灵者?”韩凝猜测道。
啪!唐寅打个响指,笑赞道:“夫人聪明!”
呼!虽然还不太懂他说的话,但有一点她明白了,他不是妖怪,心中也暗嘘了口气。她顿了片刻,还是走到唐寅近前,弯下腰身,将锅盖打开,瞧瞧里面清炖的鸡肉,疑问道:“哪里来得鸡?”
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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