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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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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随意,轻描淡写,但听在蔡又菱的耳朵里,这话象是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脏。她原本涨红的脸色又变的苍白,手指着唐寅,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结巴道:“唐……你……你……”

听出她在刻意回避自己的名字,唐寅笑了,问道:“又菱小姐和我又不是不熟,为何不敢叫我的名字?”

“因为我的名字太肮脏,我怕脏了我自己的嘴。”

“是吗?你若是怎么说,岂不是脏了自己的身子?”

腾!蔡又菱的白面瞬间再次变回红脸,她垂下头,额前的刘海挡住她已扭曲的五官,看似柔弱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着。毫无预兆,她猛的抬起头来,两只细长的杏眼快要喷出火光,与此同时,她和唐寅之间的桌子应声而断,一柄利剑直刺唐寅的前胸。

没见唐寅如何用力,原本坐于塌上的身子向后平移了半米,剑尖停在他胸前三寸左右的地方力尽,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笑吟吟说道:“许久未见,又菱小姐的这份见面礼还真够让人惊艳的!”

“闭嘴!*贼!”蔡又菱象是疯了似的,轮剑向唐寅扑去,同时大喊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她是先出手的,而她身后的那几名随从却先于她冲到唐寅近前,四柄灵剑分取唐寅身上的四处要害。

好快!果然是个中高手!唐寅并不与对方硬碰硬,身子一虚,人已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他已在茶楼之外。

“哼!”

四名随从齐齐冷哼一声,几乎同时跳出窗户,追了出去。

唐寅早已计划好了要跑,自然不会与他们四人恋战,到了街上,也不管会不会骇世惊俗,连续施展暗影漂移,由街上闪进一条小胡同里。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够快,能摔掉身后的四人,结果他错了,四人如同胶皮糖似的紧跟着他不放。

暗叹一声麻烦,唐寅向胡同深处跑,而那四人始终穷追不舍,跑着跑着,唐寅的火气也上来了,见胡同狭窄闭塞,看不到人迹,他前冲的身型猛然停住,双手向身后一背,堂而皇之的站在胡同正中央,等对方追上来。

时间不长,四人追杀到近前,其中速度最快的那位二话没说,举剑就刺,之取唐寅的喉咙。

当啷!

那人连唐寅是如何拔刀的都没看清楚,手中的灵剑就被他的弯刀挡开了。

厉害!那人不敢大意,再出剑时,也顺势罩起了灵铠。

若是单打独斗,唐寅不把对方任何一个放在眼里。他持刀与那人战到一处。

二人在小胡同里石火电光般打了十余个回合,谁都未占到对方的便宜,这时候,另外三人已追杀到近前,其中有人从怀里取出一只竹筒粗细的金属管,大喝道:“于纶快闪!”

与唐寅交战的那人闻言,身形高高跃起,向后跳去。就在唐寅心中疑惑,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团黑雾向自己飞射过来。

不知道飞来的是什么东西,唐寅本能的意识到不好,施展暗影漂移,闪了出去。再现身时,人已在数米开外的地方,不过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忽觉得左臂发麻,低头一瞧,原来在他的左臂上插有数根细如牛毛的钢针。

他面露惊讶之色,自己的暗影漂移竟然未能完全避开对方的攻击,这太不可思议了,对方用的是什么暗器?

这时候,那名手持钢筒的人向前走出几步,面露得意之色,说道:“纵然你的暗影漂移再快再诡异,也快不过我鬼飘堂的碎魂针。”

鬼飘堂?唐寅心头一惊,他没有忘记在宁阳遇到的三堂口,当时天眼的兄弟就有说过,三堂口的鬼飘堂善于机关暗算。想不到,蔡又菱的身边竟然有鬼飘堂的人,而鬼飘堂的暗器竟又如此厉害!

见唐寅眯缝着眼睛不说话,那人又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手臂发麻,脑袋发晕?嘿嘿,你可以放心,碎魂针上没有毒药,只有浸过能让人安心睡觉的醉神露。”

唐寅没有说话,不过身子周围腾出黑雾,人又再次消失,以暗影漂移闪了出去。

他无法再于对方交手,因为对方说的都没错,他的左臂已麻木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更要命的是,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头脑越来越昏沉,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看着逃走的唐寅,那人反而不着急追了,冷笑着说道:“中了醉神露,看你还能跑多远……”

他话音未落,蔡又菱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没有看到唐寅的身影,她脸色顿变,急声问道:“唐……那、那个人呢?跑哪去了?”

“小姐不用担心,贼人已中了我的碎魂针,逃不了多远。”

“碎魂针?”蔡又菱吃了一惊,她很清楚碎魂针的威力有多大,那是鬼飘堂的压箱底法宝,专破灵铠,而且一旦发射,速度又急又快,范围也广,极难闪避。只要被碎魂针射中,若不及时处理,不管针上有无染毒,细如牛毛的钢针都会随着人血的流动钻入人体,刺穿人的心脏。这也是碎魂之名的由来。

蔡又菱是恨唐寅的,可是听闻唐寅中了碎魂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反而担心起他的安危。

想必自己是想亲手杀死他,而不想假借旁人之手吧!她的心里是这样解释的。

她脸色阴沉地喝道:“追上他!”

“小姐,这人到底是谁?”

听闻问话,蔡又菱的脸色更是阴冷,瞥了那人一眼,冷冷说道:“注意你的身份,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乱问。”

蔡又菱的姐姐是王妃,她是严初的小姨子,在宁国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尊贵显赫,远非做门客的游侠能比。那人被她训斥的垂下头来,躬身倒退两步,不敢再随意发问。

她看了看四名随从,尖声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给我抓回来!”

“是!小姐!”

四人不敢再耽搁,齐齐纵身,向唐寅逃跑的方向追去。

逃走的唐寅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连自己是怎么跑出的胡同都不太记得了,出了胡同,到了大街上,正好看到有人骑马奔来,唐寅连想都未想,箭步上前,手疾眼快,一把将马上的人拉下来,接着,急窜几步,追上马匹,翻身跨跃,趴伏在马背上,夺路而走。

追出胡同的四人正好看到这一幕,暗叫一声糟糕,四人使出全力,猛追骑马而逃的唐寅。

唐寅一路策马飞奔,不知撞翻了多少行人,踩烂多少小摊子,当他再抬头时,眼前已是城门。

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看到有几名宁兵挡住城门前,正向自己摆手大喊,但对方喊的是什么,他已听不清楚了。

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放手一搏。唐寅使尽全力,双脚猛的一磕马腹,马儿吃痛,稀溜溜怪叫一声,前奔的速度更快。

见对方没有任何勒马的意思,直冲冲的撞过来,挡在城门前的几名宁兵都吓了一跳,他们可不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马蹄子,由于事发突然,又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前警报,这时候再想放置拒马已经来不及了,几名宁兵只能无奈的闪身,让开通道,同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该对横冲直撞通过城门的唐寅怎么办,要不要放箭追射。

“绝不能放他跑了,放箭!快放箭——”后面狂奔过来的四人齐声大喊。

第728章

蔡又菱的四名随从都是百姓打扮,宁军士卒哪会听他们的指挥,前面已经跑过去个骑马的了,见又有四人狂奔过来,纷纷横戟阻拦,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蔡家!”

四名随从到了近前,齐齐亮出蔡家的令牌。守城的士卒见多识广,一看令牌,马上知道他们是来自国丈府的,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纷纷收起长戟,规规矩矩的让到一旁。

本还指望着守城的士卒射杀对方,但这么一耽搁,也没机会了。四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备马!快备马!”

见他们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守城军卒吓的急忙拉过来马匹,还没等把缰绳交到四人手上,他们倒是抢先夺过来,飞身上马,冲出城门。四人前脚刚走,蔡又菱也到了,她也向军兵要了一匹骏马,飞奔出城。

蔡又菱的身份非比寻常,王亲国戚,守城的军兵生怕她有个散失,急急调动骑兵,要跟着蔡又菱。蔡又菱见了,边催马边回头没好气地呵斥道:“你们滚回去!”

要杀唐寅,也得是由她亲自动手,要抓唐寅,更得由她出手,一旦唐寅落到军兵的手里,那自己被他侮辱的事怕也要公之于众了,自己以后还如何见人?这是蔡又菱最为忌惮的。

原本要追出城的军兵们被蔡又菱的喊喝吓了一跳,停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且说唐寅,出城之后,整个人已趴在马背上了,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无法也无力再控制方向,只能任凭马儿奔驰。

唐寅在前,蔡又菱和四名随从在后追杀,但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余丈,难以拉进。

一名随从无意中发现马鞍侧挂着硬弓和箭矢,想也没想,提起硬弓,搭上箭支,对准前面的唐寅就是一箭。

这一箭,本是瞄准唐寅的后心,不过他不善于在马上射箭,箭矢稍有偏移,射向了唐寅的肋下。

沙!

箭尖擦着唐寅身侧的灵铠滑过,虽未伤到唐寅,但却在他马匹的脖颈上擦出一道血痕。

马匹吃痛,稀溜溜的嘶叫,同时也受了惊吓,奔下官道,向一旁的树林一头冲了进去。

糟!放箭的那名随从暗叫一声不好,对方在官道上跑还好追,一旦进入密林之中,想追上就更难了。

现在唐寅所剩下的唯一意识就是抓进缰绳,夹紧马腹,不让自己掉下去。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很清楚,自己若是落入蔡又菱的手里,也就有的罪受了。

受惊的马驮着唐寅一直穿过树林,向前方的山坡奔去。

见状,紧随其后的蔡又菱和四名随从都乐了,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太熟悉了,山坡的顶端是条死路,那里可是十多丈高的悬崖,唐寅向这边跑,等于是自取灭亡。

看唐寅的马匹已上了山坡,五人反而追的不急了,山坡的乱石较多,一不小心便会坠马,五人干脆下了马,把马匹拴在山脚下,他们步行上山。

边向上走,蔡又菱边叮嘱身边的四人,说道:“等会交手,你们不要伤他的性命,我要活口。”说话时,她眼中闪烁出凶狠的精光。

这四人都是蔡又菱的贴身随从,眼前如此锋芒毕露的蔡又菱是他们以前很少见到的,他们点头答应的同时心里也好奇到了极点,那青年到底是什么人?和小姐之间又有什么恩怨?为何小姐对他的恨意如此浓重?

当马匹奔跑到半山腰的时候,这里已是乱石成堆,马儿一脚踩到一颗活动的石块上,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马上已处大半昏迷的唐寅也被甩出去好远。

剧烈的震动以及强烈的疼痛刺激着唐寅几乎沉睡的神经,也让他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抬头看看,发现自己已躺在地上,而身上的灵铠业已散掉,衣服上血迹斑斑,那是他在摔倒、翻滚时被山石划出来的口子。

他深吸了两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站起,但人已是摇摇欲坠。

向下看,蔡又菱五人正快速登上来,向上看,自己所在的山明显是座孤峰,不用上去他也能判断出来,上面是死路一条。

自己怎么跑到这来了!唐寅的脸上没有绝望,反而还笑了,自嘲的笑。

他试着运用灵气,发现体内的灵气已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想必这也是醉神露的功效。想到这里,他的头脑又是一阵昏沉,唐寅将自己的舌尖顶在牙齿上,用力咬了下去,很快,他的嘴里就品尝到血腥的味道,刺疼感让他的神智又清醒了一些。

他宁愿跳崖摔死,也不愿死在女人的手里,这也是身为男人的自尊。

此时的唐寅,每走一步都得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抬动如灌了铅似的双腿。所过时间并不长,唐寅走到山顶,果然不出他所料,山顶是条死路,三面悬崖,一面缓坡,而缓坡上,蔡又菱和她的四名手下正凶神恶煞般的一步步*近。

或许是看出唐寅已到了强弩之末,只靠着超强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对自己不构成威胁,蔡又菱令四名随从全部留在半山腰,她单独登上山顶。

孤山的山顶并不宽敞,只有十米见方,唐寅站在崖边,蔡又菱站在另一边,两人默默相望。

看着业已身处绝境却丝毫不显慌乱,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笑容的唐寅,蔡又菱暗暗叹了口气,唐寅并不是她所见过最英俊的男子,但却是最有魅力最能吸引人注意的,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冷酷无情的羞辱她,想必她也会对他倾心吧……

收敛自己胡思乱想的心神,她怒目凝视唐寅,冷声说道:“唐寅,你已无路可逃了。”

唐寅缓缓转头,向身后的悬崖望了望,悬崖有十多丈高,下面是茫茫的江水,这对于懂水性的人来说或许是条生路,但可惜,他是汗鸭子。

“看来,是这样的。”唐寅回过头,又迎上蔡又菱的目光。

“你施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会加倍还给你的。”蔡又菱说的咬牙切齿。

“哦?”唐寅俊面忍不住笑开了,慢悠悠地反问道:“你怎么还?是要反过来再*我几次吗?”他的话轻薄,但却已显得有气无力。

蔡又菱粉面羞红,恨的牙根都痒痒,瞪着唐寅好一会,她突然咯咯笑了,说道:“抓住你的第一件事,我会亲手把你的嘴巴一针一针的缝上,让你的狗嘴里再吐不出一句轻薄的话。”

唐寅耸耸肩,说道:“若是这样,我很快就会饿死,我以为你要折磨我很久的。”他并不喜欢说废话,但是现在他必须得拖,拖到程锦和天眼、地网的兄弟发现异常,追踪过来救援。

蔡又菱笑的阴森,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吃饭的时候我会帮你拆线,吃完后再缝上。”

“欲求不满的女人真是恐怖。”唐寅笑道:“想必残废的张楚是没有满足过你吧。”他并没有忘记蔡又菱和张楚之间的婚约。

“我并没有嫁给他!”蔡又菱想也没想的低吼道,说完她立刻又后悔了,自己向唐寅解释什么?!

唐寅倒是点点头,应道:“这样很好,本王碰过女人,不希望再受其他男人的染指。”

“你……”即便唐老虎变成了唐病猫,他身上仍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阴邪之气以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压迫感。

蔡又菱脸色更红,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阵阵发热,充满仇恨的心里也因唐寅的一句话而起了层层的悸动。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镇静,她强迫自己不要心软,用力抬起手中的剑,直指唐寅,语气坚定地说道:“现在,是轮到你还债的时候了。”

本想再拖延一段时间,看样子是拖不住了。唐寅下意识地双手摸向背后,想要抽刀,结果一摸才发现,自己在跑路的时候双刀早已不知丢到何处了。

他暗叹一声可惜,那是两把好刀……

“你,出手吧!”

唐寅艰难地挪动脚步,向前走了一段,手臂下垂,十指微曲,脸上的笑容不减,但双眼已射出*人的寒光。

即便没有武器,即便无法使用灵气,即便大半的身子不受他控制,但他仍不会坐以待毙,他仍会选择战斗到底,只要他还清醒着。这就是唐寅。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二字。

蔡又菱被他唬愣了几秒钟,接着呵斥道:“你找死!”说话之间,她箭步上前,手中剑直刺唐寅的心口。不过在刺到一半的时候,她手腕用力上挑,使刺向唐寅心口的一剑改刺他的左肩。

她不承认自己是心慈手软,她还要生擒他,折磨他,一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剑刺到自己的近前,千钧一发之际,唐寅微微侧身,看似惊险却又恰倒好处的闪过这一剑,未等蔡又菱收招,唐寅猛然抬起手臂,一把扣住了蔡又菱纤细的脖子。

因为中了醉神露的关系,他的出手已比正常情况下慢了许多,不过即便是这样,其速度之快,出手之突然,仍让蔡又菱无从闪躲。

第729章

人的喉咙是极为脆弱的,也是致命的要害。

蔡又菱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寅,她想不到他在中了醉神露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矫健的身手,而自己却又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大意的连灵铠都没有罩起。

完了!蔡又菱知道,以唐寅心狠手辣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唐寅虽然扣住她的喉咙,但却没有用力捏下去,手反而慢慢滑落,由她的脖颈向下,直到按在她的胸房上。

蔡又菱先是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大手,然后猛的抬起头来,尖声叫道:“唐寅?”

“恩?”唐寅轻轻应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杀我?”

唐寅嗤嗤的笑,反问道:“想听实话还想听假话?”

“假话是什么?”蔡又菱没有动,任由他的手掌覆盖她的丰满。

“我从来没有强迫的要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不管是出自同情还是内疚,我不忍向你下毒手。”

蔡又菱吸气,即便唐寅已开诚布公的说明这是假话,她的心里还是被激起涟漪,一阵阵的骚动。

她嗓音沙哑地问道:“那么……你的真话呢?”

唐寅嘴角抽*动一下,苦笑道:“我没力气了。”连捏碎你脖子的力气都没了。

醍醐灌顶的一句话,让蔡又菱重拾理智,原本朦胧又迷茫的双眼再次被火光所取代,她挥手将唐寅的手掌打开,叫道:“你去死啦!”说话之间,她提腿就是一脚,正中唐寅的小腹。

也许她愤怒踢出的一脚正是唐寅所要的,就算坠崖摔死、淹死,他也无法容忍自己落入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借着蔡又菱的一踢之力,唐寅顺势后退,他本就距离崖边不远,没退出几步,后仰的身子已完全凌空。

这时候,蔡又菱也猛然意识到不好,想也没想,箭步上前,伸手去抓唐寅,想把他拉回来,可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唐寅衣服的一瞬间,后者使尽最后一丝神智、最后一丝的力气,挥摆手臂,将蔡又菱的手掌狠狠打开。

呼——唐寅脚下彻底踏空,身躯好似断线的风筝,向崖下急坠而去。

“唐寅——”

蔡又菱趴跪在崖边,伸出去的手掌什么都没有抓到,眼睁睁看着唐寅在下坠时不停地撞击在崖壁突起的石头上,空中乍现出一团团的血雾,最后,落入江中,只激起一团白色的水花。网址

在昏迷的情况下,又经过连续的撞击,最后落入湍急的江水里,生还的希望基本没有。

唐寅死了,那个纠缠她数百个日夜的噩梦终于结束了,蔡又菱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解脱才对,可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整个心就象是被瞬间掏空了似的,强烈的刺痛感让她趴跪的身子都直哆嗦。

直到耳边传来水珠滴落在石面上的哒哒声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在她觉自己颚下的山石已湿了好大一片,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何时已布满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没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她低头看着崖下的江水,嗓音沙哑地喃喃说道:“你宁愿选择自杀也不让我救,你真的那么恨我讨厌我吗……”

在唐寅从悬崖边仰面倒下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昏睡过去,这对唐寅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让他感觉到骨断筋折时的痛苦。

他在向下坠落时,身子不断撞在石头上,每一次的撞击都是致命的,同时还伴随着骨头断碎的声音,到最后,他落入江中,还未来得及沉底,人便被湍急流动的江水卷走。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象是一两个时辰,又象是有一两世纪那么长,当他恢复神智,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破旧又简陋的蓬顶。

没有……死吗?他对自己还活着这一点很意外。虽然刚刚恢复神智,但他百分百确信自己是活着的。按他的所做所为,要是死了得被打进第十八层地狱,可外面传近来的日光让他觉得刺眼,如果人死了,不会再有感觉,可是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那就好象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咬,有成千上万的小锯条在割锯自己的骨头,席卷而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当他第二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他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几日,不过感觉身上的疼痛已减轻了许多,他猜测时日应该不短。

他虚弱地喘了几口气,眼珠慢慢转动,这是目前他身上唯一可以动的器官。

眯缝着眼睛巡视了好一会,他总算是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看清楚了大概。这里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很小很小,屋内除了他所在的炕塌,房中就只摆了一张桌子,两只凳子,连衣柜或者箱子都没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毫不为过。

他闭上眼睛,平缓自己的心绪,很快,他听到水流的声音,鼻孔里充斥着淡淡的腥味。

唐寅那颗出奇冷静的头脑很快便把自己的处境判断出个大概。这间小茅屋应该是在江边,而茅屋的主人应该是鱼夫,自己跳崖落江时,估计正赶上他在打鱼,无意中就把昏迷的自己打上去了。

真是幸运啊!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此话不假。唐寅对自己的命不该绝很想大笑三声,可惜现在他没有那个力气。

接下来,他想活动自己的身子,看自己的伤有多重,结果他才稍微一用力,那剧烈的刺痛感又蜂拥而至,那种难以承受的痛楚令坚强如唐寅都忍不住呻吟出声,眼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他再次昏迷。

等到他第三次苏醒的时候,现眼前已变的昏暗,身边的窗外一片漆黑,只是微弱的烛火之光从另一侧传来。

吃了一次教训,唐寅不敢再活动自己的身子,他象木头似的躺在那里,眼珠转动,向茅屋内唯一的光源看去。

破旧的木桌上摆放一只黑黢黢的油灯,桌旁坐有一人,一个村姑打扮的女人。唐寅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也无从猜测她的年纪有多大。

“一……”

唐寅想说话,问问她是谁,可是才一开口,他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把‘你’字说成了‘一’字,而且出的声音沙哑的吓人,好象是石头划过玻璃的声音。

他没有说出话来,但出的怪音还是惊动了对方。

村姑身子一震,急忙把正在缝的衣服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形,走到唐寅近前,关切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醒了?”

由于她是逆光而站,唐寅还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看到她的两只细长的凤目以及一对比星星还亮的双瞳。

唐寅很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苍白的脸上蒙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似乎看出他的难受,村姑说道:“你一定是渴了吧?等一下。”

说着话,她快离开了。

时间不长,她拿着一碗温水走到唐寅近前,慢慢放到他的唇边,动作轻柔又谨慎的将碗中温水引入唐寅口中。

好甜!

唐寅敢誓,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甘甜的水。

村姑与他近在咫尺,他还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他想用夜眼,但是又怕自己那两只诡异的碧绿惊吓到她。

他暗暗叹口气,突然鼻孔传来淡淡的幽香,似花非花,似草非草,更象是药香混合着体香,那是村姑身上的香味。

很独特的体香,唐寅喜欢这种味道,让他感觉舒服、温馨又……安心。

一大碗水,他喝掉了大半。

村姑用手背扶了扶他的额头,喃喃说道:“不那么热了。”顿了一下,她又对唐寅说道:“你的伤很重,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得很,再睡会吧!”

唐寅感觉她的手很凉,但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却又让他感觉出奇的舒适,他并不想睡,但村姑轻柔的话音好象有睡眠的功效,唐寅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神智慢慢迷糊,最后又陷入沉睡当中。

再一次苏醒,唐寅已不知这是自己第几次醒过来,外面的天大亮,房中空空如也,除了他,再没有其他的人。

这一次,唐寅感觉自己的精神头足了许多,脑袋也不再是昏沉沉的了,可是身子依旧动不了,想要活动一下,疼痛接踵而至,不过比先前强一点的是,除了眼珠可以动外,手指也可以动了,更让他欣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出正常的声音了,虽然嗓音依旧沙哑、难听。

“有……有人吗?”

唐寅很想坐起身,可惜他做不到,只能躺在炕塌上,用最大的声音呼唤道。

咣当!

在他呼唤第三次的时候,房门被撞开,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近来一名少年。这名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却生的皮肤黝黑,人高马大,若不看他略显稚嫩的脸孔,只看身材,说他二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呀!你醒了?”少年两三步就跨到炕塌前,弯着腰,低头看着唐寅。

被一个少年如此近距离的注视,唐寅觉得甚是别扭,他微微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叫韩战,是我把你从江里提上来的!”少年人长的大,嗓门也大,粗声粗气的,震的唐寅觉得耳膜一阵阵生痛。

‘提’上来的,唐寅对少年的用词报以苦笑。

第730章

“多谢你把我从江里‘提’上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是被这个名叫韩战的少年救了,唐寅含笑道谢,突然又想起晚上给自己喂水的村姑,他问道:“昨天晚上,帮我喝水的是……”

“昨天晚上?”少年愣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昏睡,娘说你前天晚上醒过来一次,喝过水后又昏睡了。”

原来是前天,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他叹了口气,说道:“能扶我坐起来吗?”

“不行!”魁梧少年急忙摇头,说道:“娘说你身上有十多处骨折呢,擦伤、划伤更多,至少得休息一、两个月才能动,我可不敢碰你。”

唐寅忍不住又笑了,十多处骨折,看来自己这回伤的真不轻。那个村姑竟然是他的娘,不过感觉上年岁似乎没有那么大。他问道:“你娘是大夫吗?”

少年摇摇头。

“请来的大夫?”看房屋如此落魄,唐寅很怀疑他家能否请得起大夫。

少年又是摇摇头,说道:“我娘不是大夫,但我娘的医术可高明了,比村里、城里那些大夫都厉害,可惜就是没人肯找我娘看病。”

“为什么?”唐寅好奇地问道。

少年正要答话,这时,从门外又走近来一人。少年回头,立刻站起身形,笑道:“娘,你回来了。”

唐寅侧目看去,近来的是个女人,身上穿着土气的碎花布衣,破旧泛白,但十分干净,向脸上看,她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肤,算不上细腻,但也绝对不粗糙,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五官很精致,并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端庄秀丽,大方秀雅,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是他娘?唐寅难以相信,二十七、八岁的少妇怎么可能有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即便是在这个时代,十二、三岁就生子的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唐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夫人……”

那名村姑看了唐寅一眼,放下手中的篮子,走到炕塌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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