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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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于龙袍上蜿蜒流转，九大奇火一一分离，化作九龙，与五岳合一。
　　浑天地动，九五之尊。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国运龙脉，聚于一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众人退开，顾承身形缓缓下落，坐于人皇座上。
　　三皇神器代表一界本源，得之方为正统。
　　轰隆！
　　当人皇座正式成为顾承所有，虚空震荡，造化龙鼎、山河社稷印、止戈台等大汉六大玄器纷纷跃出，齐声道：“参见吾主！”
　　顾承颔首，伸手一招，六大玄器溢出灵光，进行认主仪式。
　　历代大汉天子，至少能得人皇座认可，但其余六大玄器，则情况不一。
　　如灵帝早年登基时，扫清外戚，大权在握，尚且还能得到一二件玄器认可，然其后并不励精图治，反倒一味揽权，昏庸碌碌，玄器自然离他而去。
　　而今顾承登基，六大玄器齐出，全部认主，献上本源，唯光武、汉武巅峰时期可比。
　　“拜见吾皇！”
　　玄器认主后，顾承正式走出崇德殿，以文武百官为首，洛阳百姓，天下十三州所有见证登基大典的大汉子民，全部拜下。
　　即便是已经献上洞天，跌落顶尖世家的六大世家，这一刻在庄重威严，无上浩大的气氛中，也不禁真心诚意，山呼海啸。
　　“吾皇千秋万岁，大汉国祚万年绵长！”
　　“吾皇千秋万岁，大汉国祚万年绵长！”
　　“吾皇千秋万岁，大汉国祚万年绵长！”
　　……
　　顾承一路走过御道，来到千秋台阶之前，站立不动。
　　“三灵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和协，岁月兹著！”
　　宗正刘虞来到秋千台阶下右侧，朗声诵读祷。
　　“类于上帝，禋（yīn）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太常刘康立于千秋台下左侧，朗声诵读告。
　　这种仪式，就是宣告天地众神，人皇天子将要登基，进行祭祀，做好准备。
　　其中六宗指水火雷风山泽，乾坤六子，也是日月星山川海，天地六合。
　　定天地六合，乾坤六子，是为至尊威仪，至高无上。
　　“礼敬人皇！”
　　这一刻，当祷告开始，不仅是人世凡俗，道门三山五洞，乃至海外仙道，无数修仙弟子，也齐齐稽首行礼。
　　这份待遇，就连光武汉武都不曾有之，乃是谢天子退佛门，敬天子灭七蛮，故而有之。
　　待得祷告完毕，云气狂涌，予以回应，那通向千秋台的十二万九千六百节阶梯开始收缩，最终化作九十九阶，意为天穹可达。
　　顾承拾级而上。
　　宗正刘虞退下，太常刘康则将大汉列祖列宗的牌位，放于祭台前端，再将三面非金非玉，蕴含着无穷信仰光辉的牌位，立于祭台中央。
　　大汉列祖列宗，自然是以汉太祖刘邦为首，而众神祭祀，正中是为“皇天上帝”，其左是为“后土神祇”，其右是为“轩辕黄帝”。
　　百官万民群仙眼中神采熠熠，目送着顾承走过一级级台阶，来到千秋台上，进行最后一步——
　　祭！
　　祭天帝！
　　祭地母！
　　祭人祖！
　　天地人三才！
　　“九华玉阙，七宝皇房，承天禀命之期，主阴执阳之柄……”
　　“效法昊天，根本育坤，流形品物，施母道仁……”
　　“开始了！”
　　当顾承开始亲口念诵祭文，昆仑山上，大乔小乔回归座下，西王母立于仙台，衣袂飘飘，目光郑重，又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与此同时，那祭祀之力涌入地界之中，圣洁厚重，高远雄浑，无穷光辉流转的女子曼步而出。
　　西王母！女仙之首！
　　后土皇地祇！道门四御！
　　两大仙神同一时间将目光聚于千秋台上，顾承的眉心则猛然一涨，紫微星辰之力大盛，天穹紫微星宫随之呼应，映出一片紫光。
　　然而就在这时，一面古朴的圆镜，洞彻九天十地，镜光一闪，突然定在天灵之上。
　　“天皇镜？”


第五十五章　天帝位缺
　　“来了！”
　　当镜光闪过，正在祭天的人皇顾承，周身上下，无法动弹，唯有神念闪烁，并无丝毫慌乱。
　　天皇镜，地皇书，人皇座。
　　此乃天地人三界初分之际，为定三界权柄，所成的三皇神器。
　　而相比起历代帝皇宝座，曾化作黄石天书的地皇书，天皇镜无疑是最为神秘莫测的，甚至有传闻，这件三皇神器早已随着众神去往天界。
　　现在，它终于现出踪迹，且一露面，就定住了人皇天子！
　　不过顾承登基称帝，人皇座奉他为主，几乎是天皇镜出现的霎那间，这九五至尊神阵的中枢核心，立刻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威仪。
　　明金色的光芒耀起，顺着皇城大阵的脉络蔓延，其内有无数金龙升腾，向着千秋台而去。
　　这不是真正的龙，而是信仰所聚，国运之力。
　　在仙武世界，一个国家，一个皇朝，最关键的不是军队，而是国运。
　　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当国运无限衰弱，军队的强盛反倒成了隐患，唯有人皇镇压天下，国运昌隆，众志成城，才能使得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国祚绵长。
　　当连接千秋台的九十九级台阶，都升起金龙之影，顾承的龙袍之上，也耀起了无上光辉。
　　他的神念离体，上通九霄，下至九幽，以世界的角度，俯瞰人界。
　　日升日落，潮升潮灭，只是弹指刹那；
　　岩浆脉动，大地造山，只是脉搏跳动；
　　生命繁衍，时代变迁，只是随心所致……
　　世界的视野，是如此浩大厚重，坐看沧海桑田，弹指万年，永恒不动，凌驾一切！
　　这便是人界本源，掌控一界之力！
　　“人皇位阶！时隔四百年，又有人如昔日的陛下一样，得到人皇座毫无保留的支持！”
　　当顾承的神念无远弗届，遍及人世，别说大汉十三州的子民，三山五洞的修仙弟子，皆露出臣服之色，就连海外三仙岛的徐福，眼中都透出狂热与期待。
　　然而那天皇镜上紫意一闪，天旋地转之间，顾承的神念归体，再被定住。
　　“三界创生，鸿蒙紫气！”
　　即便早有防备，这一幕仍旧令他心头一沉。
　　因为鸿蒙紫气的现出，代表着天皇镜不同于地皇书和人皇座，根本没有从神器位阶上跌落。
　　战、灵、宝、玄、神，五大品阶中，玄器其实已经屹立于巅峰，唯有圣仙境才能彻底发挥出力量，而神器则是蕴含着道力，具现化之，就是开天辟地时的鸿蒙紫气。
　　于是乎，当天皇镜展现真正威仪，人皇座也被彻底压制，眼见着镜光将要把新晋天子完全吞噬，一卷书册自后土神祇的牌位上现出。
　　地皇书！
　　地界之中，后土娘娘显化真身，玉指一点，蓦然将地界本源之力，加持到顾承身上。
　　然而天皇镜一转，一阶之差，天地之别，竟是硬生生破开两界联手。
　　不过在千钧一发之际，顾承也窥到了一线机会。
　　因为天皇镜纯粹是由自身的器灵推动，那股煌煌天威，纯粹至极，根本不受外力所控。
　　这件三皇神器，是无主的。
　　“仙武世界的天意么？”
　　顾承心中反倒一定。
　　早在进入大宋世界，遭遇天意抗拒的时候，他其实就生出过疑问。
　　既然连低武世界都有天意诞生，那么仙武级别的主世界，天意又是否知道他穿梭诸天，以异族龙气弥补大汉不断衰败的国运，由衰转盛，再续国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意的观念下，万物生亡乃是有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才符合人道大势。
　　人族唯有遭受苦难，才会敬天畏天，向上苍祈祷，而非全部将信仰之力汇聚到皇朝，对九五至尊发自内心的崇拜。
　　这是顾承于小世界经历的总结收获，倘若大汉覆灭正是天意所定，那么他所作所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逆天改命！
　　不过回归仙武，诛张角，平黄巾，退佛门，灭蛮夷，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成功，似乎并没有受到所谓天意的影响……
　　但顾承压力不减反增，因为越是平静无波，待得真正爆发之际，越是雷霆一击，无可抵挡。
　　而登基称帝，祭祀上天，这正是顾承改变历史进程，最关键的一刻，如果他此时陨落了，那么先前所做的一切，就付之流水，天下依旧要四分五裂，大汉依旧要灭亡。
　　荣辱存亡，系于一身！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那遁去的一，就是生机所在，朕便要寻找那一线生机！”
　　就在人皇座与地皇书不敌天皇镜，将顾承暴露在神器威仪下的一刹那，身后的影子一荡，无声无息间，身外化身取代了本体。
　　以女娲九天息壤为材，经过造化龙鼎五个月炼制的身外化身，再加上人皇位阶，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迎上了天皇镜之威。
　　瞬间，化身被镜光彻底淹没，化作飞灰散去，替劫而死。
　　顾承的本体则荡漾出一道波纹，地皇书与人皇座之力轮回不休，令他处于非生非死的奇妙状态。
　　这并非欺瞒，而是通过了一场考验。
　　天皇镜微微翻转，没有继续进攻。
　　然而顾承并未有半点放松。
　　登基大劫，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过去。
　　果不其然，就在化身应劫的下一息，一直给予历代帝皇支持的紫微星宫，突然探出一个弥天极地的手掌，抓向天皇镜。
　　天皇镜光芒一震，没有给其掌控，那手掌顺势向着下方探去，在顾承的双目中不断放大，循着刚刚被斩开的轨迹，盖向眉心。
　　大罗天阙，紫微星宫，总天经地纬，星主宝诰！
　　相比起天皇镜返璞归真的一照，这一掌的威力令整个人界都颤抖起来，那股无上威严，更是覆盖了人皇，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帝皇。
　　“娘娘，帮帮陛下吧！”
　　昆仑山上，西王母凤目一凝，在大乔小乔无比焦急的呼唤中，语气莫测地道：“天帝位缺，谁执掌了天皇镜，谁便是天帝最有力的竞争者！因此即便连众星之主，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也要忍不住出手，灭人皇，顺天意！”
　　“更何况，昔日始皇帝欲将周天星辰引回人界，众神位于星宫之内，得人界供奉，方能永生不死，一旦周天星辰回归人界，人族自给自足，寿数漫长，何须众神？”
　　“众神为敌，十死无生！”


第五十六章　等朕归来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统率万神者，四御之一，果然出手了！”
　　当那弥天极地的巨掌，化作不可阻挡的浩荡天威，从天而落时，大汉臣民怔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而三仙岛上的徐福，则双拳紧握，眼中透出刻骨的仇恨与畏惧。
　　“我人族得星辰之力修炼，拥有拔山超海，呼风唤雨的无穷伟力，理应敬之，然众神独尊，修建星宫，予取予求，损我人族英才寿数，以补天界本源，不坠凡尘！”
　　“人界帝皇更以天子自称，以天为父，尊天命行事，顺天则昌，逆天则亡，如此而往，人族必成傀儡，盛衰废立，悉由天数，历朝历代，民众日渐羸弱，国运世代衰微……”
　　昔日始皇帝字字铿锵，犹在耳畔，热血沸腾，又心存担忧的徐福出海，名为寻长生不死药，实则是带三万童男童女，为大秦留有一条退路。
　　来到海外三仙岛后，徐福布置日月星三光大阵，于洞天内闭关，外界祖龙腾空宇内，十二金人战天斗地，他却不敢探出半分神识，唯有默默祈祷。
　　可最终，还是等来了山河破碎，大秦覆灭的消息。
　　始皇帝即使一统天下，威凌苍生，终究还是不敌天界众神，身受重创，不多时就驭龙宾天，而祖龙一死，金人破碎，大秦国运盛极而衰，一落千丈，短短四年就遭覆灭！
　　正因为亲身历经了强盛到极致的大秦，是如何走向灭亡的，徐福才对昔日的太子，当今的人皇，毫不看好。
　　有了始皇帝的前车之鉴，众神对于人界只会更加防备，借着天皇镜之力，紫微大帝出手，定要灭之！
　　所以大汉太子，如今的人皇陛下，这一次看来是真的创造不了奇迹了……
　　连身为真仙的徐福，都发自内心的升起畏惧退缩，目睹天皇镜分开的顾承，脸色却平静地惊人，反掌迎上。
　　是无知者无畏吗？
　　不！
　　身为人皇，一界之主，处于绝对的主场，哪怕面对更在圣仙境之上的大能存在，也非没有一战之力！
　　这一刻，随着顾承五指张开，翻天迎上，周遭陡然间耀起了六道光柱，直冲天宇。
　　水火雷风山泽！
　　乾坤六子！
　　天地相合，风雷化生，水火交融，山泽相依！
　　这是人皇登基大典时，独独招来的本源力量，此起彼伏，造化开辟，无穷大道从中孕育。
　　于是乎，在顾承的头顶，巨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虚空，仿佛最原始，刚刚创生的世界。
　　然而仅仅是弹指刹那间，那弥天极地的手掌又从新生的世界中诞生，依旧镇压而下。
　　天地翻转，水火交织，风雷汇聚，山泽倾覆！
　　刚刚化生的世界，立刻迎来一场浩劫，无数的灾厄，无数的危险，层出不穷，如潮水涌至。
　　正如众神降下的神罚！
　　“代天行罚？等你登上天帝之位，再来为之吧！”
　　顾承举步，千秋台本就在百丈的高空之上，连洛阳皇城为了凸出登基大典的隆重，都自天穹降下，它已是此世最接近无穷高远天空的地方，可他居然踏着无形的阶梯，再往天上走。
　　一路之上，挥手飓风雷霆消散，举步烈火洪水湮灭，所过之处，深渊裂谷如履平地，流星火雨纷纷退避。
　　天地灾劫一一平之，那股浩大的国运龙气，更是如昊日般炽热，照亮这方天地，其内日月星山川海，天地六合再现，竟是凭空开辟一方小千世界，护御周身。
　　“对于人界本源的调动，直追陛下，如此天赋，实在不可思议！”
　　徐福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露出热切，蕴含着一抹激动的希望来。
　　“如果再给他十年时间，治理大汉，春秋鼎盛，举人界之力，四御隔界来攻，恐怕也奈何不得！现在嘛？可惜了……”
　　昆仑山上，西王母却微微摇了头，露出惋惜之色。
　　“知天敬神，逆天无路！”
　　她话音刚落，伴随着紫微大帝高缈的旨意遥遥传至，天宫之景现出，琼楼玉宇，无数星宫组成了天界的盛况，至深之处，又存在数道玄之又玄、清之又清的玄妙气息，还有西天极乐世界，有无量光、无量热、无量寿的光辉……
　　天界本源！
　　虽然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还不是天帝之尊，无法调动天界的所有力量，可身为四御，业已能催动部分本源。
　　为防止第二位始皇出现，万不容许人皇逆天行之，跨界而来原本力量耗费巨大，十不存一，可一旦得天界本源相助，形势就再也不同。
　　嚓咔！
　　五指如天，倾覆而下，那刚刚护御人皇的六合六神，随着小世界的湮灭，统统消散，将顾承的身形暴露在天穹之上。
　　“陛下！”
　　变数发生得太快了，除了寥寥数人早有预料外，群臣万民都没有想到，登基大典上居然会发生这等大事，目眦欲裂的呼喊，却眼睁睁地看着天子淹没在一片紫色海洋中。
　　“尔等非始母娲皇，捏土造人，补天救世，非三皇五帝，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有何资格让朕敬之？”
　　似乎是片刻，又仿佛过了漫长的岁月，紫气散去，顾承身形展现，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传遍天地：“天道恒常，人道易变，家国演进，本就没有固定之路，人族自强，不受天定！从今往后，人皇再非天子！”
　　话音落下，虚空之中，天皇镜消失不见，紫微巨掌也随之散去。
　　“赢了？”
　　“陛下胜了？”
　　大汉上下刚刚狂喜，就眼睁睁看着人皇陛下，化作飞灰，随风飘散。
　　万籁俱静。
　　徐福闭上眼睛，眼角边竟是流下泪水，西王母定定立于瑶台，不知思索什么，大汉的群臣子民则呆若木鸡，无限恐慌的阴云笼罩在洛阳。
　　人皇初登基，就遭天神所灭？
　　人界的天……
　　大汉的天……
　　塌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不高不亢，不低不沉，清清静静，飘飘渺渺的凤鸣声突然响起。
　　在无数人震惊的注视下，一幕幕画面闪现，其内昔日里高高在上的仙神佛陀，纷纷哀嚎陨落，金身散落，最终一道浩大的声音传遍三界：
　　“等朕归来！人界伐天！”


第七卷　秦时明月汉时关


第一章　先灭天意
　　“陛下！”
　　无尽星空，赤光划过，细细观之，正是一条蜿蜒的炎龙，龙首之上，是一个双目紧闭的婴孩。
　　“多亏了这凤凰之心，涅槃之力，我才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顾承声音响起，以神念回应，极为虚弱。
　　十死无生，起死回生。
　　确实无错，当先有天皇镜针对，化身应劫，又有紫微大帝亲自出手，即便换成昔日的始皇帝，也是必死无疑。
　　顾承以六大世家的洞天，借助麒麟化身，换来了妖族的半神器凤凰之心，才有了一线生机。
　　可凤凰之心也无法瞬间重回巅峰，如果依旧在仙武大汉，容不得慢慢长大，所以顾承毫不停留，立刻穿梭诸天，去往小世界。
　　“此行不仅要收回龙灵，收割异族龙气，还要为日后全新的修炼道路，打下基础！”
　　顾承心中有了计划。
　　无双七境乃是人族最为关键的境界，承上启下，而众神正是看中了这点，将星辰带往天界，铸造星宫，使得依靠星辰之力修炼的人族，成为了无形的信仰来源。
　　久而久之，便是人皇也得自称天子，原本平等的三界，分出了尊卑。
　　秦始皇想要改变这个局面，于是布置周天星辰图，欲将星辰重引回人界，自给自足。
　　事实证明，这种方式无法成功。
　　原因很简单，人界的主战力都是靠星辰修炼，好比历代天子，他们修炼紫微星力，只要以这种力量为根基，无论开创何等精妙的绝学，永远都不可能是紫微大帝的对手！
　　所以要改变天界众神对人族予取予求的局面，甚至反攻伐天，最重要的不是其他，正是重定修炼路线。
　　这无疑是难于上青天，倘若顾承一直在仙武世界，那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实现。
　　但他行走诸天，汲取各界精华，本身又是人皇，掌控人界本源，种种条件合一，才有希望。
　　“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在这个小世界活下去！”
　　龙灵却显得忧心忡忡：“越界之时，耗费过大，我或又陷入沉睡，无法护佑陛下了！”
　　大宋世界是低武，顾承本我沉睡，后来炎龙苏醒时他也才醒，倒是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到了中武大隋和高武大明，顾承已然有了强大的实力，即便是千军万马，也留不下他。
　　然而到了接下来这个世界，却由于凤凰涅槃，毫无自保之力，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我命由我，自能逢凶化吉！”
　　顾承道：“进入世界前，先灭天意！”
　　“陛下欲引蛇出洞？”
　　龙灵跟随顾承至今，早就习惯了这位的手段，只是稍稍一惊，马上明白，还是担心：“可这样我同样无法护陛下周全！”
　　目前穿梭的小世界，虽然不及仙武世界强大，大汉由衰转胜后，龙灵之力也在日渐强大，可天意乃是从世界本源中所诞生出的意识，相当于世界的主人。
　　往常是偷偷进入主人家倒也罢了，这回要诱骗开屋门，再将主人灭了，难度已是高到极致，更别提还要护住顾承周全。
　　“不成功便成仁！”
　　顾承声音越来越低弱，最终神念缩回体内，只留一线：“你选择个最有把握的世界……”
　　“是！”
　　龙灵力量不断攀升，化作一道流光，于无数白热的能量巨流中穿梭，跃过一处处星云星河，分合变化，无尽奇观。
　　以仙武世界的大能实力，到了圣仙境，实则就能跨越世界，但茫茫虚空，广阔无边，更有无数世界壁障，如黑暗丛林隐藏，实力再强者恐怕也难以一一搜遍。
　　何况小世界实力参差不齐，好不容易去往一处，结果连小千世界都不如，那寻之何用？
　　因此即便是天界众神，等闲都不会去往外界。
　　这一刻，龙灵无比庆幸陛下带来的世界坐标，正是有了这些坐标，才有了如今大汉国运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了！”
　　漫长的寻找，同源的气息终于出现。
　　龙灵煊赫的气息消隐，望向远方的世界。
　　那是一个比中武大隋强不了多少的小世界，可其中蕴含的大道之力，却又似与仙武相关，难以揣测。
　　“如此古怪？”
　　龙灵迟疑良久，终究还是飞了过去。
　　很快，一座无形的门户洞开，里面传来天摇地动的激斗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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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之北，泾水之南，咸阳皇宫。
　　天空澄澈，万里夜空显形，天穹之上，繁星灿烂，犹如明灯齐放。
　　嬴政负手而立，鼻梁高挺，额头宽厚，登基刚三年的他，其实才十六岁，脸上却无丝毫稚气，满是老成与坚毅。
　　他仰首看向星空，突然目光一凝。
　　因为一道流光划过天穹，先是极淡的一抹，旋即赤芒大炽。
　　“荧惑守心！荧惑守心！”
　　咸阳宫上下顿时一片慌乱，惊叫声四起。
　　荧惑其实就是指火星，由于火星荧荧似火，行踪捉摸不定，因此古代称它为荧惑，而此星的出现也常常伴随着战争与死亡，历来都被认为不详。
　　“有点意思！”
　　然而嬴政屹立原地，双目映出赤贯天穹，嘴角却在上扬。
　　那股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意境，将苍天破开裂痕的力量，莫名合他的心意。
　　以致于苍天恸哭，他却在笑。
　　最终，天地一震，隐隐有某股气息遭到重创，陷入沉眠，赤芒也随之消散，唯独一道微不可察的流星坠落，落入后宫之中。
　　“大王！芈（mǐ）妃生了！生了公子！”
　　嬴政尚且沉浸于莫名的感觉中，整个天地似乎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听后面有宦人匆匆来报。
　　“好！”
　　嬴政眉头扬起，露出了喜意，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一母双胞！母子平安！”
　　不过下一刻，那健步如飞的宦人喘了口气，又接着道。
　　“哦？本王有两个儿子了？”
　　嬴政大笑，立刻要回后宫，不过就在这时，另一名身形鬼魅的宦官也上前禀告：“大王，阴阳家的人到了。”


第二章　当入阴阳
　　“让他们候着，回宫！”
　　“是！”
　　待得秦王龙行虎步，回到后宫，却发现气氛并未如预期那般喜气洋洋，反倒不断有婢女进出，数名侍医低声讨论着什么，眼见嬴政到来，纷纷跪下，目露惶恐。
　　“夏无且，发生了何事？”
　　嬴政冷声道。
　　“禀大王！”
　　年纪最轻，也最得嬴政信任的夏无且（jū）道：“长公子身体恐有疾碍，不哭不动，心脉微弱……”
　　夏无且硬着头皮，刚刚说了几句，就被嬴政打断：“你是医家首席弟子，不能医治吗？”
　　“臣下无能！”
　　夏无且叩首：“长公子疑受了先天损伤，无药可医！”
　　嬴政沉默片刻，问道：“会如何？”
　　夏无且低声道：“稍有惊吓，便易夭折，体质衰弱，难以习武。”
　　嬴政面色终于沉下：“另一位呢，是否康健？”
　　“是！”
　　夏无且赶忙点头，就听里面响起一道虚弱的女声：“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呢！”
　　嬴政走入宫内，嘹亮的啼哭声自床边传来，一位美貌虚弱的女子伸出手掌，摸向的却是另一个被婢女抱到一边，十分安静的孩子。
　　嬴政第一眼就看向那个嗷嗷大哭的孩子，露出满意之色，望向芈妃：“辛苦了！”
　　芈妃不仅诞下龙子，还是楚国的公主，为秦楚结盟打下了关键基础，如今大权旁落，内有嫪毐和赵姬祸乱宫闱，外有吕不韦权倾朝野，王族中更对成蟜隐有支持，这个外戚盟友可谓十分关键。
　　为了安芈妃之心，嬴政抱起健壮的孩子，开口道：“他是我们的长公子，就取名扶苏吧！”
　　扶苏是对树木枝叶茂盛的形容，出于诗经，香草佳木之意，嬴政以此命名，显然寄托着期望。
　　“大王！”
　　换成往常，芈妃肯定十分开心，但此刻她面色惨白，指着另一个孩子：“他才是长……”
　　嬴政淡淡地道：“他是次子，取名胡亥。”
　　众人暗叹。
　　胡亥谐音胡害，这可是土语中祸害的意思，与扶苏之名可谓天地之别。
　　历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长公子关系重大，在成蟜一脉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倘若大王的长子是个病秧，可关系到王位动荡！
　　这恐怕就是王家的悲哀了。
　　“好好为他诊治！”
　　嬴政虽然不喜，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对着夏无且摆了摆手，嘱咐道。
　　“是！臣定以真气护住公子心脉！”
　　夏无且唯有在芈妃悲伤的注视下，抱起那一声不响的孩子，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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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真是冷酷，好好的长子，莫名沦为祸害，还不知能活多久？”
　　“该去禀告相国大人了。”
　　“速去！速去！”
　　侍医们出宫，低声议论，夏无且看着怀中婴儿那轻轻闭起的双目，托住他身子的手掌一颤，轻咦出声，唤住了前方的一人：“师姐！”
　　“何事？”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位女子，眉眼温婉，乃是医家弟子念端。
　　“你看这孩子，我刚刚为其诊脉，明明是先天所缺，早夭之相，可现在怎么心脉的跃动越来越稳了？”
　　夏无且面色发白，念端弹指探出数根银丝，搭在孩子的脉搏上，脸色很快也变了。
　　惨变。
　　事关未来的王室继承人，这可不是寻常的误诊，而是要杀头的大罪。
　　可明明刚才十几位侍医轮流诊断，这孩子都是一副先天有缺的模样，怎么短短时间内，就有了变化？
　　“我回去向大王禀明！”
　　夏无且眼中现出挣扎之色，立于原地半晌，终于长叹一声：“他的一生，不该被我等害了！”
　　“同去！”
　　念端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却露出赞同之色。
　　医家救世济人，为医者，绝驰骛（wù）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错便是错，岂可避之？
　　两位医家弟子转回后宫前，向侍者通报，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王上正接见阴阳家来使。
　　“阴阳家？”
　　夏无且目光一凝：“太极玄一，阴阳两气，阴阳家本出自道家，五百年前，诸多道家弟子为追求天人极限，自成一派，创出了许多威力强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