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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离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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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岑——”?

☆、第十三章 怀孕了

?  窗外,黑云翻墨,前一刻还暴雨倾盆,一阵狂风席地卷来吹散乌云大雨。
  室内,暖色灯光并没有让曾岑苍白的脸色好看一点。刺鼻消毒水味,病床上曾岑眼皮动了动。
  “曾岑。”有人喊她。
  她艰难掀开眼皮,眼前模糊一片炽白,陌生的环境,意料之外的男人。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方峤轻声问她,生怕惊着她似的。
  “我……”曾岑嗓子哑得厉害,淋了雨她估计是又感冒了,上次是被冲冷水,她最近抵抗力似乎弱了好多。
  方峤扶她坐起来,端来水,温度适中甜津津,曾岑抄着杯底一口气喝完。
  “还要吗?”
  她摇摇头,“你送我来医院的?”
  “嗯。”方峤放下杯子架起病床餐桌,“医生让你加强营养,注意保暖卧床休息。”鸡蛋、牛奶、小米粥、黄油面包摆了满桌。
  “我没事,就一点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曾岑不以为然。
  方峤看她的眼睛有一丝纠结,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曾岑追问。
  “你怀孕了。”方峤直接说出来。
  曾岑花了足足一分钟才消化这三个字,睁大眼睛,“我……怀孕了?”
  “是。怀孕初期孕妇抵抗力下降,所以医生嘱咐一定要注意不要着凉。”方峤替她掖了掖被子。
  曾岑脑中一片空白,迷茫不知所措。
  “你有什么打算?”她完全听不见方峤跟她说话,直到他提到秦易。
  “准备告诉秦易吗?”
  “不!”曾岑终于反应过来,她双手撑着额头,头好疼。
  方峤怕她激动,“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你先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要住院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才能出院。”
  曾岑抬头,“你怎么会那么巧碰到我?”
  “我是专门去找你。”方峤如实说,“你们老园长找过我,我知道因为浩轩的事连累你受调查,你放心我会跟校方解释清楚。”
  曾岑苦笑,“不用了。不是因为方浩轩也不关你们的事。”
  方峤皱眉,“是因为秦易对吗?”
  曾岑左手下意识抚上小腹,她不希望她的孩子有那样的父亲,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和秦易离婚,所以绝对不能让秦易知道孩子的事。
  “方先生。”她表情严肃看着方峤,“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我想请你当我的律师帮我打离婚官司。”她说得坚定。
  这是方峤预料中的结果,可现在,他不愿意。
  “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会。”这是她的孩子,也将会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要他,深切的渴望。
  “对不起,我不会帮你打这个官司。”方峤直接拒绝。
  “为什么?”曾岑又激动起来。
  “他是孩子的父亲。”
  方峤的回答让曾岑沉默了。
  良久,她才低低开口,“这个孩子……对我是意外惊喜,于他是根本不被期待的意外。”
  “一个女人不一定会改变一个男人,但孩子绝对会让男人改变。如果,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局面,为了孩子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方峤语重心长给出建议。
  曾岑现在好乱,坚定的心有一丝动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那样做真的好吗?
  方峤盯着她吃了东西才让她睡,带好病房门去楼下抽烟。手机捏在掌心,拨到秦易的电话迟迟没有打出去。
  烟燃尽烧到手,踩灭。他收起手机,最初他只是想借两人离婚,让秦易后院起火内外夹攻让他分神无法全力迎战竞争。再后来,他觉得曾岑是个难得的好老师,他为儿子有这样的老师感到庆幸。现在,她因为方浩轩丢了工作,怀孕了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他想帮她。他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出生。
  秦易等了一天电话,当然不是等方峤的电话。
  电话终于响了,他第一时间接起,“喂。”
  “秦先生,曾老师已经搬出宿舍。你答应让我男朋友进秦氏的事应该可以落实了吧。”
  秦易不知道是曾岑遇人不淑还是人性本就是这样,他只不过许了王琳男朋友一个职位,王琳就帮他把曾岑‘赶’出宿舍。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王琳的声音变得吱吱唔唔起来。
  秦易皱眉厉声问,“她怎么了?”
  “我打听了一天才知道她住院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秦易第一个想到的男人就是方峤,他很清楚方峤想利用曾岑,偏偏曾岑一点警惕都没有。
  “哪家医院,她受伤了吗?”
  “好像是第一人民医院,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
  秦易几乎是王琳音落就收线,拿车钥匙出门。
  半夜,窗外大雨骤起,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曾岑本就觉浅还是一个人在医院这样一个陌生环境。迷迷糊糊转醒,感觉有人替她盖被子,她以为是护士,闭着眼睛要水喝。
  稍顷,有人小心托起她的颈子,水杯递到她嘴边,她喝一口,皱眉,“好凉。”她被重新放回床上,过一会儿又被托起来,这回换了杯热水,“烫。”她蓦的睁开眼睛,秦易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她看见他又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撑起身子往床角退。
  秦易怒从心生连带着刚才被她挑剔的烦躁,“嫌凉又嫌烫,伤风感冒就要住院,果然找着下家人也变娇气了。”秦大少爷还真没伺候过人,头一遭还被嫌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曾岑冷冷质问。
  秦易放下杯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的好室友。”
  曾岑惊愕,“王琳?!”
  秦易不屑,“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提醒了你很多遍要带眼睛看人,王琳不可靠,方峤更不可靠。”
  曾岑不舒服,胃里难受得厉害,撑着开口:“我不想跟你争论,请你离开。”
  “法律上你还是我妻子,我有权利禁止你和别的男人私混,必要时强行带你回家。”
  曾岑害怕,她现在不能激动,也不能反抗,伸手要按呼叫铃。手被秦易扼住,动作太急他身体直直压在曾岑身上,她更加害怕,“你放开我,别碰我!”眼泪都急得要掉下来。
  秦易误会她竟然这么厌恶他,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捉住她双手禁锢在两侧,屈膝压制住她身体,“你赢了,欲拒还迎这招我很受用。”
  曾岑不敢动,眼泪直往外涌,“秦易,不要动我,你会后悔。”声音都在发颤。
  他无谓笑笑,俯身脸埋进她颈窝细细吻,噬咬磨蹭,喃喃在她颈上开口,“我赌,在我后悔前,你会先后悔。”
  曾岑睁大眼睛,咬着唇缀泣,“不要碰我,求你。”
  她求他,哪怕是他冷落她无视她甚至逼迫她的时候,她都不曾求过他。
  秦易不知道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像被人塞了团棉花窒闷得要命。他烦躁翻身下来,“我不碰你,但你要跟我回家。”抱她下床。
  曾岑没有反抗,根本无力反抗。
  病房门突然开了,方峤站在门口,他工作到半夜听见暴雨想到曾岑一个人在陌生环境不放心过来看看。没曾想会遇到这般光景。
  方峤进来,反手关上门,“秦总,你这样我们可以报警的。”
  秦易被‘我们’两个字刺激到,伸手将曾岑圈入怀里,“我倒是不知谁和方总是‘我们’,我们夫妻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置喙。”
  “如果我没记错,曾老师向法院提交过离婚诉讼,因为无良律师无疾而终。现在这个案子,我接了,请秦总放开我的当事人。”方峤和秦易过招多年,都是一个圈子,大多时候都会维持表面的和气,这样针锋相对还是第一次。
  秦易带笑的眼睛锋冷迸射,“我倒是忘了,方总一门英杰,个个都是大律师。你应该没忘记你的师父洪大律师是秦氏的首席法律顾问。你觉得你和你师父上庭的话,胜算有多少?”
  方峤收紧拳,“胜算,上庭了就知道。”
  “那就等方总准备好了再来替人出头。”秦易搂紧曾岑就往外面走。
  方峤拦住他,“如果秦总一意孤行,我会向法庭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到时候,谁都不好看。”方峤看了眼曾岑的脸色,惨白得厉害,应该快撑到极限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淋雨发热,医生说很有可能是肺炎。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这样带她走是想要她的命!”
  秦易也感觉到曾岑脸色不对,简单的伤风感冒不可能这么虚弱。
  ?

☆、第十四章 谈判

?  值班护士听到动静在外面推门,门从里面锁住,急敲门,“曾小姐,曾小姐,你怎么了?”
  秦易和方峤还在对峙,曾岑实在支持不住,腿一软跌在秦易怀里。
  “曾岑!”
  “曾岑!”
  方峤伸手只碰到她衣角秦易已经将她抱上床,拨开她额前刘海试体温,“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曾岑眼皮很沉,“我好累……”
  秦易手测体温还算正常,看样子她真的是太虚弱,“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带家庭医生来接你。”秦易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温柔,可惜曾岑没看见。
  秦易替她盖好被子,转身方峤就在他身后,“我是该叫你方总还是方律师?”
  “随便。”方峤从容相对。
  “你决定接我妻子的离婚案?”
  “是。”
  秦易笑,“我等着看你的表演。”
  秦易撞开方峤开门出去,门口护士被他脸色吓得连连后退。
  “曾小姐她怎么样?”护士回过神赶紧进病房。
  “你快叫医生过来看看她!”方峤很担心曾岑。
  “不用。”病房上曾岑突然开口,脸色惨白,气息还算平稳,她先对护士说:“我没事,有事再叫你。”
  护士一头雾水出去。
  “你……?”方峤看了又看。
  “我想喝水。”曾岑平静开口。
  方峤给她倒水,冷水兑热水加蜂蜜,扶她坐起来,她一口喝完。
  “带我离开医院。”
  方峤也想到这一点了,只是……
  “你想好了,真的不告诉他?”
  曾岑握紧杯子,“怀孕,法院一定不会判离。”
  方峤叹口气,“医院这边都是我的人,我特别交待过不会乱说话。你再考虑清楚,决定要离,现在就得速战速决。”
  曾岑垂眸,手抚上小腹,“我想得很清楚。”
  方峤做事也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重新提交离婚诉讼,法院很快受理,接着去警察局调家暴报案记录,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简洁明亮办公室,案台上文件笔筒桌摆稀哩哗啦全扫在地上。
  “我现在不要听你们给我分析利害,我只要结果!”秦易领口的扣子都扯崩掉。
  众律师大气都不敢出,这还是第一次见着BOSS失控。最后德高望众的洪大律师站出来说话,“人身安全保护令的裁定,禁止被申请人骚扰、跟踪申请人,法院可以处以拘留,情节严重的还会以刑事起诉。秦总,这件事不能硬来。”
  秦易敲敲桌子,“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有新鲜的吗?”
  “一般情况下,只一方提出离婚而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感情破裂的情况,法院多会判决不准离婚。原告在没有新的证据和理由六个月内不得再次起诉。”洪大律师顿了顿,试探着开口,“秦总如果真的不想离婚,就得抓紧这六个月冷静期想办法让秦太太回心转意,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秦易单手磕了根烟出来,立马有人跟进点火,青烟沉沉,眼睛锋利扫过洪律师,“方峤有多大本事你应该有数,我只要赢,不要任何折中的处理方式,明白吗。”
  “明白。”
  “都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鱼贯而出。
  秦易夹烟的手揉了揉额角,他怒的是,曾岑居然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方峤,她难道看不出他是别有用心吗!
  他屈指捏碎了指尖的烟,猩红明火,所有痛的指令全汇积在指尖,都说十指连心,不假。
  医生替曾岑做了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出院却是个大问题,她没去处。
  方峤掂量了再三才开口,“去我家。”
  曾岑拒绝的话到嘴边还未出口,方峤截断她,“你也知道浩轩的情况,我想请你当他的家庭教师,那么你住在我家里理所当然。放心,一码归一码,雇佣合同薪金都会白纸黑字写清楚,你的佣金就用来抵律师费,你觉得有问题吗?”
  曾岑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她知道他这是变相帮她。如果像之前她孑然一身,她或许会毫不犹豫拒绝。可现在,她扶着小腹,“没问题。谢谢。”
  方峤似松了一大口气,他怕她性子要强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我去办出院手续,你收拾好东西在楼下等我。”
  “嗯。”
  外头阳光逞着乌云缝隙漏出一点,将晴未晴。曾岑等电梯的空档拐了个弯去育婴室。
  玻璃隔断,粉团粉团的小不点棉花糖似的让人想摸摸想抱抱,靠窗边的小不点嘴巴一嘬一嘬,旁边的一个醒着自己吹泡泡玩。曾岑只是这样看着就满心欢喜,她抚着肚子,“宝宝,我第一次当妈妈,请多指教。”
  方峤不知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曾岑听到脚步声,回头,方峤看她的眼睛闪着某种情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方峤一直看着她,“猜的。”他与她并肩而立,“以前,我妻子每次来医院检查,都会来育婴室。”他一垂眸伤戚流泻,“她也这样抚着肚子说,宝宝,我第一次当妈妈,请多指教。”
  曾岑忽然就明白了他刚才眼里的情素,“可能准妈妈都是这样惊喜而慌张,怕自己做不好。”
  方峤笑一笑,“走吧。”
  车上,方峤细心在原来的座椅上多加了一层柔软座垫。
  “系安全带的时候不要勒到腹部。”他提醒她。
  
  曾岑感谢微笑,系好安全带。
  方峤车开得平稳,“如果感觉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我很好。这个垫子很舒服。”
  方峤平视前方,“这是……那个时候买回来备用的,一直没用上。”他转头看着她,“我也是临时想起来从储物房里找出来,你不会介意吧。”
  曾岑有那么一瞬的纠结,她知道方峤是真心帮她,可她现在或多或少都会刺激到他的伤心往事。孩子应该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你要是介意,我马上拆掉,我能理解你的忌讳。”方峤见她不作声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
  “不是不是。”曾岑跌声回应,“你安排这么周到,我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还要谢谢你,浩轩要麻烦你操心了。”
  两人相视笑起来。
  方峤看了眼后视镜,那红色mini从他们出医院就一直跟着,他快,那人也快。他减速,那人也减速。
  他皱一皱眉,秦易?他应该收到禁令了,真的不怕坐牢?
  “怎么了?”曾岑见他脸色突变。
  方峤舒展眉峰,“没事,坐好了。”他打下方向盘变道往环城路线走。
  后面的车也跟着变道。
  方峤提速超车,一辆又一辆。后面的mini也提速。方峤拐弯,后面的车也拐弯。
  曾岑终于发现不对,往后面看了一眼,有辆车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后面,看不清车里坐的什么人。
  “有人跟踪我们?”
  “嗯。”方峤专注开车。
  “秦易?”曾岑问。
  “应该不是。就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这样偷偷摸摸跟踪,他会直接找上门。”
  “那会是谁?”曾岑使劲往后看。
  “别看。”方峤让她坐好,“我们申请的人身保护令,秦易的人都不会做跟踪的事。最有可能的是……”
  “给我寄信的人?”曾岑猜测。
  “很有可能。”方峤转头看她,“前面那个路口我迫停她,你坐稳了。”
  “嗯。”曾岑扶住两边稳住身子。
  只是还等到前面路口,后面mini撤了。
  “怎么了?”曾岑问慢慢减速的方峤。
  “她走了。”
  曾岑往后看一眼,真的看不见了。
  “她……?”
  “她知道我们发现了。”方峤眉峰皱起,“如果刚才真的是给你发挑衅信的那个女人,你就要十分小心了,她不简单。”
  曾岑手收紧,“我会的。”她不明白,秦易已经有这样痴心成狂的真爱,为什么就是不肯跟她离婚。
  方峤有一句话说对了,秦易不会做跟踪的事,他会直接找上门。
  方峤远远就看见秦易的车堵在家门口,秦易斜靠着车身,阴沉的背景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加阴郁。
  曾岑心绷紧,像拉满的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方峤熄火,安慰她,“没事,秦氏那么重的担子在他肩上,他不会知法犯法。”
  曾岑点点头,平复了下心绪,跟着方峤下车。
  “秦总大驾光临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好列队欢迎。”方峤大方寒喧。
  秦易扯一扯唇,似笑非笑,“方总把我妻子拐回家不也没跟我打招呼?”
  方峤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秦总误会了,曾老师因为我儿子的事丢了工作,正好我家里缺个家庭教师。雇佣合同需要给秦总过下目吗?哦,我又忘了,秦总现在没权力过问曾老师的事。”
  秦易依旧维持笑容,没看曾岑一眼只是盯着方峤,“有时间单独聊聊吗?” 

☆、第十五章 失去的恐慌

?  火红玫瑰,花瓣缀着露珠,清香层层吐放出来。曾岑带着方浩轩拿一把小洒壶穿梭玫瑰花圃,秦易站在方峤客厅落地窗前,目光牢牢锁定她,不得靠近。
  “秦总想跟我聊什么?”方峤端来两杯酒,与秦易并肩而站。递一杯给他,眼睛与他关注的一样,“我家那小子这下高兴了,估计晚上能乐得睡不着觉。”
  秦易转身,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方峤讪讪收回递酒的手,“秦总这是要跟我谈交易?”
  秦易从怀里拿出存储盘,“这是我们给纽约投资商重新修订的方案,现在是你的了。”
  方峤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秦易耐心有限,“你利用儿子接近她无非是想看我后院起火,内外夹攻失信于投资商。你不用费这个劲了,我放弃。”
  方峤有点儿不可思议望着他,“这不仅仅是一笔生意,是打开整个欧洲市场的金钥匙,你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
  “是,我放弃。生意是你的,人我带走。”秦易言简意赅。
  方峤皱眉笑着放下酒杯,“难怪我跟你斗这么多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你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秦易挑挑眉,“我当是你在赞扬我。这笔交易你没理由拒绝吧。”
  “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方峤目光透过玻璃窗又落到曾岑和方浩轩那儿,“你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好爸爸吗?”
  “你在耍我吗?”秦易耐心已经透支。
  方峤笑着摇头,“我拒绝这笔交易。”毫不犹豫。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秦易意料,两人交手这么多年对彼此的了解估计比父母还要熟悉。
  “我手里还有什么筹码是你更想要的?”
  “你手里有很多筹码是我想要的。”方峤如实说,“但是,我绝对不会拿我的当事人跟你作交易,除非她自愿撤诉。”
  秦易眯起眼睛,戾气在胸口起伏,“今天,我倒是对你认识又深了一层。”
  “彼此彼此。”
  秦易收回存储盘握进手心,手臂肌肉线条都绷紧,面上不惊波澜,“既然方总要一意孤行,我也提醒下你,不要搬起石头最后砸到自己的脚。”
  “多谢秦总关心。”方峤做了个送客手势。
  花圃里一大一小两身影,孩子欢快折一枝玫瑰,小心翼翼避开尖刺,“送给你老师。”
  曾岑其实一直都心不在焉,余光瞥到秦易就站在花圃边,她一伸手整枝玫瑰捏在手里,花茎利刺全扎进手心,痛都迟钝了。
  “老师,有刺,有刺!”孩子吓得叫起来跑进屋喊爸爸。
  秦易快几步跑过去,捏住她手腕,“松手!”血从她掌纹褶皱流下来,秦易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刺已经扎进肉里。
  方峤也已经赶过来,“你怎么样?”问曾岑。
  曾岑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从秦易手里挣脱,“放开我!”
  秦易眼底有细碎的光晦暗不明,扼紧她手腕问她:“疼吗?”
  方峤厉声提醒,“秦总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对我当事人构成骚扰,警察来了谁都不好看。”
  曾岑冷漠看着秦易,“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结束了。”
  他下颚微微收紧,面色如常,笃定开口,“我不说结束,我们永远没完。”
  曾岑冷笑,卯足一口气狠狠挣脱他钳制,踉跄着跌进方峤怀里。
  秦易手心一空,连着胸口似乎也猛的空了一下,那感觉竟然是……恐慌。情绪超出他掌控之前,放手离开。
  曾岑舒出一口气,站稳身子,报歉看向方峤,“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方峤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手怎么样?”
  曾岑这会儿才想起疼来,“……好痛。”
  方峤找出急救箱,拔刺、消毒、包扎。整个过程方浩轩在一旁看着,张大嘴、咬手指、呲牙都能做成一整套表情包了。
  方峤在儿子额头弹了一指,“小笨蛋,怎么好像受伤的人是你似的。”
  方浩轩捂着额头,大眼睛望着曾岑,“老师,如果痛你就哭出来,不要紧的。”
  曾岑笑笑,“是有点痛,不过现在好多了。”
  “老师,你真的真的住在我家了吗?”小家伙从刚才在花圃就一直确认这个问题。
  “真的。”
  “太棒了!”孩子欢舞雀跃。
  
  曾岑眼底有不安,看向方峤,“官司一结束我会尽快找到住的地方,不会麻烦你太久。”
  方峤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方峤重新捡起沾了灰的法律书籍,又打电话给大哥调指导案例来看。本是一个简单的案子,可夫妻双方如有一方坚决不离婚那就得耗时间,曾岑现在耗不起,秦易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
  曾岑给方浩轩讲完故事,小家伙乖乖睡觉,梦里都带着笑容。
  她轻轻带上房门往书房去,敲两声门。
  “等等。”方峤并没有让她进去。
  曾岑就在门口等着。好半天,里面没动静。
  “方先生?”她喊一声。
  方峤打开门,窗户大开还是能闻到淡淡烟草味,“不好意思,工作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想抽烟。”
  曾岑更不好意思,“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出去聊。”
  曾岑点头。
  路灯昏黄的光洒在玫瑰花上像是披了层薄纱,一长一短两个身影并肩而行。
  “我……觉得很抱歉。”曾岑淡淡开口。
  方峤笑,“你好像跟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道歉。”
  曾岑垂着眸,“你本来不必要牵扯进我和秦易的事,现在,一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牵扯进你和秦易的事,只是,我想要的结果变了。麻烦谈不上,你有按劳付酬,不是吗?”方峤言语坦然。
  曾岑很感激方峤此时的坦诚,完全放下戒备心,“我既然请你帮我,我就一定会信任你,你认真告诉我,这场官司我们能不能赢?”
  方峤似叹了口气,“离婚官司第一次上庭,有一方不同意离法官绝对不会直接判离,会进入调解阶段。六个月之内没有新的有利证据不得上诉。”
  “六个月!”曾岑睁大眼睛停下脚步。
  方峤看着她,“所以,我们的证据一定要充分,确凿不移,让法官不得不判。”
  曾岑纠紧手指,“戒指和那封信还不够?”
  “不够。”
  “那怎么办?”
  “找!找出给你寄邮件的那个女人。”
  曾岑惊愕,“找那个女人?”
  方峤点头,“那个女人一定很希望你们离婚,碍于某些原因她不敢露面,很有可能是因为秦易。但她又不甘心,所以应该躲在某处伺机而动。”
  曾岑想起秦易收到的绿帽子,跟踪他们的红色mini,那个女人……一定很爱秦易吧。那么秦易呢,他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摆摆头中断思绪连带着心上的疼痛,她绝对不再为秦易心痛伤心,绝不会!
  “你还好吗?”方峤关心问她。
  夜风陡起,她抱抱手臂。
  方峤脱下外套,温暖笼罩,曾岑下意识与他拉了拉距离,“谢谢,我没事。”
  方峤无奈轻笑,舒一口气,“其实我们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不知道秦易这样不惜一切不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但那个女人应该有危机感了。她急于抓到你的把柄。”
  “我的把柄?”曾岑抱紧手臂,寒意从心底起。
  “准确来说,是你和任何一个男人的把柄。”方峤补充。
  曾岑冷笑,“她实在不必费这个劲,我一定会和秦易离婚。”
  方峤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需要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你说。”
  “你和秦易……为什么结婚?”
  这个问题刺到她痛处,为什么?她傻傻的爱了,他说我们结婚吧,她想都没想就嫁了,然后满心欢喜低入尘埃。
  因为爱,她可以自欺欺人守着一个人的婚姻,却无法容忍有第三个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紧握在手里,只会弄痛自己,她想从现在起好好爱自己。
  “也许,在他正好需要一个妻子的时候我出现了,我接了一个‘妻子’的角色,导演不喊停,我就必须一直演下去。”她轻描淡写的回答,眼底有光流动。
  这样寂静的夜,这样坚强得令人心疼的女人,方峤突然很想抱抱她,无关情爱,只想给她一点鼓励。
  “夜晚寒气重,回去吧。”他说。
  曾岑对着他笑一笑,比花圃玫瑰更美。
  方峤送曾岑回房,转头去了儿子房间。小家伙睡着了都不老实,大半个身子拱出被子,他过去替儿子掖好被子。小家伙小嘴动了动,像是在说梦话,他俯身去听,小家伙在喊:“曾老师……妈妈……”他心子微微一震,大手抚开孩子额前头发,低声开口,“好梦一定能成真。”?

☆、第十六章 隐秘

?  机场,秦易已经干等了整整一小时,耐心耗尽。这个时候响起的电话无疑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线。
  “喂!”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戾气。
  “还没有接到人吗?”宋佳荷声音平稳。
  秦易火气一下压下去,“妈。”
  “飞机晚点?”袁佳荷问。
  “嗯,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还没见到人。”秦易言语中尽是烦躁。
  宋佳荷沉默片刻,“妈不知道你和岑岑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只是想提醒你那件事还没有完全过去,你们千万不能在这个时想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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