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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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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
作者:乔念
温吞此生最爱的三件事:找吃的,等着吃,吃。她总是想,没有人爱也就算了,如果再没有好吃的,人生该是怎样一片灰暗。
一句话简介:爱是一念之差。
通俗来说,就是一个性子温吞吞还有些二的胖姑娘最后找到真爱的故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吞,苏子漠 ┃ 配角:温柔,温沉 ┃ 其它:坚持日更,请放心跳坑。

☆、清白第一集
  远离市区的一所废弃厂房中。
  仓库里烟尘弥漫,顶部的窗户玻璃已经碎的七零八落,冷风顺着窗口呼啸而至,暗沉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阿嚏”,地上有细微的响声传来,离得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女人被反剪着双手双脚随意地丢靠在货物旁,刚刚的动静,大概是她受冷打的寒颤。
  温吞缓缓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小小一片阴影,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胖脸上,此时沾满了灰尘污渍,就连她细嫩白胖的手腕都被粗糙硬实的尼龙绳磨出淡淡的血痕来,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胖胖的身体,狼狈地皱了皱眉。
  阳光顺着天窗折射进来,细小密集的灰尘在金色的阳光下随风起舞,幻化成一道妖娆虚幻的风景。
  温吞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昨天她像往常一样,上完哲学美学的选修课之后,就一个人晃荡着回家了。
  平时会有司机过来接她,温吞却因为贪图二姐公司楼下周三特价的那款黑森林蛋糕,所以一早吩咐司机不用去接她了,她去找二姐,顺便和她一起回家。
  嘴里的棒棒糖被咬的吱嘎作响,温吞看着蛋糕店门前排起的长队,却一点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有,她正要过去排队,突然斜剌里冲出一位少年来,面无表情问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姓温?”
  温吞嘴里咬着棒棒糖不方便说话,只好傻呆呆地点了下头。
  然后不等她反应,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陌生人将她直接敲晕,粗鲁地掳进车里绝尘而去。
  当然,也可能是粗鲁地将她掳进车里然后等少年一起上车最后绝尘而去。
  等她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
  他们一定是一伙的啊,温吞默默地想,她冠了温姓大摇大摆活了二十三个年头,如今才尝到被绑票的滋味,其实已经很值得骄傲了。
  原因无他,温吞的老爸,是在A城开娱乐城发的家,说得好听一点是勤劳致富,难听的话,就是黑白通吃。
  可是她的黑帮老爹几年前已经漂白,这时候还能惹到仇人绑票,温吞想,她是不是该去买一注六合彩?
  温吞被烟尘呛得干咳了两声,她一夜滴水未进,现在看情形是快要正午了吧,温吞咂了咂嘴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多想。
  真……像啊,温吞眯了眯眼睛,越看越觉得连天空中的云彩都变得可口起来,软软糯糯的形状像极了棉花糖。肚子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停,她吞了口口水,决定闭目养神保存一点体力。
  仓库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大概是年代久远的缘故,生锈的大铁门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教她想忽略都不行。
  来人似乎也没有料到仓库里环境如此恶劣,被满室的烟尘呛得踉跄了两步,又倒退出去敞开大门放了放风,这才捂着口鼻走进来。
  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温吞眯缝着眼睛装昏迷,她认出这就是那天问她问题的少年,当下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少年跟温吞差不多的年纪,倒不似掳她过来的人那么粗鲁,反而蹲下/身子看了看温吞的情状,还伸手推了推她:“你……你醒了吗?”
  “唔……”温吞佯装出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迷蒙地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把整个脸皱成了一朵包子。“不要伤害我!我是好人!”
  柔弱无骨又带着些甜味的嗓音激起空中的灰尘涟漪,少年被吓得不轻,脚步顿了顿,这才单膝跪在她面前,狼狈地低咳了一声:“我不会伤害你。”
  
  温吞虽然胖乎乎,可是人却不傻,她都被绑成五花粽子了,绑匪会讲道理,她就把太阳当成煎饼吞下去咧!要不是他的一句话,她也不会被莫名其妙地掳过来了。温吞想要不动声色地悄悄远离少年挪一挪,可惜被绑的太严实动弹不得,她只得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好脾气地和少年商量:“那——你能不能帮我松松绑?我不会逃跑的哇!这样子被绑着真的好难过——最起码帮我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好不啦?”
  少年似乎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她,闻言只犹豫了两秒钟,就真的来到她的脚边替她解起绳子来。
  阳光堪堪从他的背后倾洒下来,温吞眯了眯眼睛,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少年的面容,半长的短发遮住了他的额头,她默默在少年脸上逡巡了一圈,心中刚刚感叹了一句唇红齿白少年郎,少年便冷不防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
  温吞被吓得连眼睛都忘了闭,半晌张了张嘴巴喃喃地翻着白眼向后倒过去:“完蛋,我看见你了。。。。。。”
  少年竟然腼腆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他索性拍拍屁股坐在温吞的脚边,先说了一句绳子已经解开了,又扶着她靠墙坐好,他眼尖看到她手腕的磨伤,却只能歉意地说声抱歉。“我爸爸的业务上出了一点问题,他也不想出此下策,可是是你自己撞过来的……你是温家幺女对不对?我们本来想绑的是你二姐。。。”
  温吞感觉到她的太阳穴突突突地一阵跳,敢情自己受了半天罪,是替二姐背了黑锅?不过也好,以二姐娇滴滴那么怕脏怕乱的性子,恐怕到了这里一定会叫苦连天了。
  不像她,胖嘟嘟的一身肉,连皮都似乎比别人厚一点。
  温吞乐观地想着,少年却顺着她的眼神朝外面望去:“你在看什么?”
  “煎饼……”温吞随口答道,立刻又恼怒于自己这张不经思索就往外吐字的嘴,她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少年,说,“你看外面的云彩,像不像棉花糖?”她一定是快饿昏了,才把煎饼和棉花糖配成对。
  少年这才记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包来:“棉花糖倒是没有,面包你要不要吃?”
  温吞白嫩的小胖脸瞬间黑了三分,少年,为什么要把面包塞进怀里呜呜呜?她虽然饿,可是也讲究卫生的好不好?想到自己的肉票身份不宜反驳,温吞硬着头皮眼泪汪汪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少年举着面包凑到她唇边,还未开口面上先染了三分红晕:“我……我喂你吧,爸爸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过来,我不能给你松绑的。”
  温吞含着泪花哽咽了下,默默就着少年的手吃起面包来。
  大门外很快传来压低嗓子的交谈声。
  面包很干,温吞哽着嗓子吞不下去,正泪眼汪汪想要口水喝,大门很快被打开了。
  少年动作刚利落地将面包扔到温吞身后,来人便逆着光粗声大气地开口了:“石头,赶紧把这女娃带出来,我已经给温老头打过电话了,他要是不把钱送来,就等着给他闺女收尸吧!”
  被喊作“石头”的少年搓了搓手,想要拽着温吞站起来奈何她太重,少年反倒被带得一个踉跄。
  来人见状怒火更盛:“之前抓错人已经够怄火了,想不到还是个胖妞,温老头没白疼你啊,叫什么名字?”他紧走两步,直接揪着温吞的头发给她拎起来。
  “爸——”石头虚弱地叫了一声,想要替温吞求情,看见父亲铁青的面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叫什么叫!”来人很不耐烦,看着温吞头皮发麻泪眼朦胧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烦,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灭,他吩咐道,“先看着她,我出去看看形势。”
  温吞含着泪花看向石头,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要保持清醒,头皮上的灼痛感渐渐轻了:“我叫温吞。”
  石头点点头,有些歉意地想要伸手替她揉揉被捉痛的头皮,想了想还是讷讷地收回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对不起,我爸脾气有些暴躁,要不是他马虎大意又爱占小便宜,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我是不想作这种事的,连累了你,真是对不起。”
  温吞看出来,石头是个好人,她这个肉票反过来笑笑,安慰绑匪说:“没关系,你们只是需要钱么,我会让我爸给你们的。”她眯着眼睛想了想,虽然自己在那个家里不如哥哥姐姐更会讨老头儿的欢心,但她好歹也是温家的一份子,老头儿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
  温吞此生最爱的三件事,就是找吃的、等着吃、吃。她想,没有人爱也就算了,如果再找不到好吃的,那么人生该是怎样一片灰暗?
  所以即使过去的二十三个年头里,除了她自己爱自己以外,再没有别的人疼爱,温吞依然带着一副纯良柔和的内心成长起来了。
  哥哥姐姐瞧不惯她吃不离口的样子,家里的老头儿又成天忙事业,温吞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便撒手人寰,温吞想,这世上除了吃东西,再没别的事情可以令她动容了。
  可是在她二十三岁这一年,人生里有了比吃不到好东西更令人难过的事情。
  就是遇见苏子漠。?
☆、清白第二集
  今天天气非常好。
  温吞站在太阳底下,阳光从头顶温温热热倾洒下来,她刚被人从仓库里面带出来,头发还软趴趴地黏在脸上,这会儿被阳光一晒,显得舒服多了。
  对面不远处的地方,苏子漠长身玉立地站着,西装革履的模样,连领带都打得一丝不苟。温吞闭着眼睛也知道,他的白色衬衣永远会露出西装袖口一寸的距离,领带尖呈90度垂直垂下,并且一定是手法繁复难系的双环温莎领,因为这一种系法最讲究严谨对称。
  他的人就和他穿的衣服一样,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连笑容都是淡淡地挂在嘴角不到眼底,教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温吞的眼眶有些湿润,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一切都变得像考试内容一样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呢?
  “邱岩,”苏子漠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淡漠疏离,径直向着温吞身边的少年开口,“叫你爸爸放了温吞。”
  午后两点的太阳最是强烈,温吞被阳光晃得有些头晕,她想,难得心思缜密的苏子漠也有犯傻的一天,明明那个中年人才是主犯,他干嘛叫一个不相干的少年放人?他要是有权利放人,她也不会在那间尘土飞扬的破仓库里呆上一整天了。
  
  “……苏先生!”邱振国挘着温吞的衣领,声音里带着恐惧的敬畏,“我知道您也是受了温家老头儿的胁迫!您只要……只要叫温家那个老不死的拿一百万给我……不,五、五百万!我就立刻放人!”他的脸色憋得像猪肝一样红,白色眼球上充满了红色血丝,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膨胀得几乎要爆炸的状态,温吞被挟持得有些难受,稍稍偏了偏头想要离这男人远一点距离。
  苏子漠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将温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邱先生,你是为财,伤害到人质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们绑错了人,媒体盛传得宠的温家大小姐温柔昨天才下飞机回国,今天二小姐就被绑走,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对不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邱振国像杀红了眼睛的斗鸡,梗着脖子又在手上加了三分力。
  “不想说什么,”苏子漠似乎非常悠闲,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慢条斯理看了他一眼,“邱先生,连准备功课都做不充分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温氏作谈判?你看,连董事长都不屑亲自过来,你觉得你又有几分胜算?”
  这、这简直是在蓄意激怒绑匪了,温吞听在耳中,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跳起来,她就算再不受人重视,好歹也顶着温家二小姐的名号活了一把年纪,这时候香消玉殒,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阳光多热烈、空气多新鲜,生命如此美好,她不要就此告别。
  她、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苏子漠,她喜欢他。
  虽然他性格差劲、为人刻板又不知变通,可却是温吞长这么大以来,为数不多的从来不因为她的身份而特殊对她用眼色的男人。
  温吞是家里幺女,却从来不受人重视,大概是哥哥姐姐太过优秀,所以她这个毫不起眼又费粮食的小胖妞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母亲生下她以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温家最大的禁忌就是母亲的问题,老头儿虽然平时不拘小节,但谁心里没有一块触碰不得的禁地呢?温吞对于母亲连个模糊的影像也没有,二十来年自己倒也活得自在,她如今身强体壮,完全不觉得自己缺乏母爱而心理有什么畸形的问题。
  就像去韩国料理店吃炒年糕,服务生告知你配送的大酱汤没了,但是还有紫菜卷或者烤猪皮佐味,那么就都呈上来吧,没有大酱汤,她一样可以吃得很饱。
  虽然这样比喻有些大不敬,但温吞确实抱着这样可有可无的心态,顺顺当当生活了这么多年。
  温吞这样慢慢地想着,思绪在飘远以后又收回来,不远处的苏子漠依然是万年不变的表情,她想,如果她再有勇气一点点,早点对他告白,是不是在自己被劫持的时候,苏子漠好歹可以表现得不是那么从容一些呢?
  虽然知道紧张会给绑匪造成压力,但温吞真的很想有这样一个人,可以不计较身世背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真心诚意地替她紧张哪怕一下下。
  即使紫菜卷和烤猪皮一样美味,可她还是最爱大酱汤的酸辣爽口,怎么办?
  唔,也许大酱汤只能在梦中想一想了,温吞默默地眨了眨眼睛,郊区的环境杂草丛生,很利于隐蔽藏匿,可惜,这帮特警们太废柴了,温吞眯了眯眼睛,绑匪只有两名,至于出动这么多特警?喂喂,她都看到草丛掩映下的盾牌了。。。
  邱振国手里只有一把枪,这时正狠狠抵在温吞的腰间,他也察觉到草丛里不正常的响声,一瞬间变了脸色:“苏子漠!你出卖我!我叫你一个人来,你居然带了警察?!”他颤抖着握枪的手立刻狠狠抵住了温吞的太阳穴,“好啊,来吧,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拿我这条贱命换他温家幺女的命,值了!哈哈哈……”说罢,他疯狂地大笑起来。
  苏子漠皱了皱眉,要等狙击手到位恐怕是来不及了,绑匪的情绪又不稳定,他轻轻在唇边吹了一口气,伸手朝西装口袋摸去。
  “你、你住手!”邱振国猩红着眼睛立刻调转枪头指向苏子漠,“不许动!”
  苏子漠随意将手中把玩的打火机丢在地上,无辜地举起双手示意他没有枪,又拍了拍明显干瘪的西装口袋,将他刚刚一直拎在身边的银色密码箱放在地上,屈起单膝“啪”地一声打开了箱子:“你要的钱我已经带来了,这里有一千万。邱振国,叫你儿子过来取钱——向你保证,我的手里没有枪。”他将密码箱端起来,朝着邱岩走过去。
  “石头,”邱振国喊了一声儿子,“过去,去把咱们应得的钱取回来。”
  邱岩皱了皱眉,却还是低着头听从父亲的话慢慢走了过去。
  苏子漠依然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面上看不出丝毫的紧张来,温吞愣愣地看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明明是要交钱递给邱岩,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在朝她自己扫过呢?
  一定是太饿,所以产生了幻觉。
  温吞被午后的太阳光刺得有些眩晕,似乎只是她一眨眼的间隙,苏子漠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来,子弹从枪膛里飞一般射出来,温吞的瞳孔随之蓦地一下放大,又紧缩,她张了张嘴巴,头脑里瞬间一片空白。
  子弹精准地射进邱振国的右手手腕,他手中的枪应声而落,鲜血像花朵一般绽放开来,飞溅到温吞脸上身上,落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爸!!!”邱岩惊恐地低吼,朝着父亲飞奔过去。
  邱振国来不及说话,便被蜂拥而上的特警队员们迅速制服了。
  人声瞬间嘈杂起来,温吞被挤得一个踉跄,高温和紧张,终于教她如愿晕倒在地。
  闭上眼睛前,温吞所见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苏子漠抢身近前,揽住她身体之后淡漠的一笑。
  **********
  “我说哥哥,您这次下手够黑的啊?上来就废了人家右手,你叫我怎么朝上级报备?”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响起,语气里是跟说话内容完全不符的轻松。
  “解救人质,”低沉的男声随后响起,嗓音中带着玩味。“我特地用了特警92式,你只要照着模式说是队员为了解救人质才开枪,检验科也查不出任何破绽来。”
  头先的男声呛咳两声,似乎是喝水噎着了:“苏子漠!您不来俺们特警队真是白瞎了!你跟我说说,你还有什么是没安排好的?连我的汇报都打好底稿了是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连狙击单位的枪法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啊!你可真能给我惹事!”
  “……”
  再有声音,便渐渐压低了,温吞听不清交谈内容,于是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都出去,要给病人扎液了。”一脸严肃的年轻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手里拿着乳白色的营养液。
  “哎我说护士妹妹,这医院哪条规定说扎液还不能看了?您管得可真多!”吊儿郎当的男人还要再说,被苏子漠一个手势拦下,悻悻地住了口。
  温吞一睁眼,就看见护士小姐拿着输液袋正挂到输液架上,她盯着牛奶似的液体吞了吞口水,沙哑着嗓子跟护士打商量:“小姐,我能直接喝吗?”
  “噗——”刚刚聒噪的男声又忍不住喷笑,被护士一瞪又憋了回去。
  “不能,这是营养液,必须输进血管里才起作用,”护士低头取好器具,利落地用压脉带替温吞绑好手腕,“攥拳。”
  温吞还在抗争,死活不肯听话好好输液。
  “温吞,”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护士身后响起,苏子漠高人一头的站在外侧看向病床上的温吞。
  “啊?哎……”温吞迟疑着应了一声,她也知道这次是苏子漠救了她,可是万一那一枪打偏了呢?当时邱振国离她那么近,他都没有考虑过她的安危吗?还是……温吞不敢往下想了。
  “城西开了一家烤全鱼的店,等你输过液,我带你去吃。”
  咕咚。
  病房里的四个人,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温吞鼓着她的包子脸,大义凛然地对护士小姐说:“来吧!”?
☆、清白第三集
  温吞的恢复能力确实强,下午被送到医院打了点滴,晚上就能吃能喝了。
  “咳,”男人坐在温吞的床前,看她抱着一大盒冰激凌吃得正甜。“我偷偷买回来的,可千万别让苏子漠发现。”
  “……放心,”温吞含糊着答应下来,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她和沈洺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他周四要开董事会,晚上八点以前不会下班的。”
  沈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对他这么了解?”
  呃……温吞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她这个有问必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唔,谢谢你的冰激凌。”她答非所问。
  忘了介绍,沈洺就是下午跟苏子漠陪在她身边的“特警队长”,今天出勤他没赶上,路上一边踩油门一边叫队员拦下苏子漠,别人不了解,作为和苏子漠同一批学员走出来的老战友,他可是对于这位神枪手一向敬而远之。
  比起这种非职业绑匪的业务熟练程度,还是苏子漠比较令人闻风丧胆吧!
  可惜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绑匪惨遭了苏子漠的毒手。
  沈洺这里一边替他善后一边忍不住埋怨,看着床上还在埋头苦吃的小胖妞,他不禁皱紧了眉头,苏子漠现在也只是为温氏打工而已,顶着个总经理的名号,就真以为自己是温家人了?
  温吞当然不知道沈洺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一吃东西脑子就运转变慢,而且本来也不愿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只要有好吃的,那么一切都好说。
  她教沈洺帮她买了杏酱冰激凌,过程是这样的。
  “……你好,我叫温吞。”温吞躺在床上,看着沈洺在苏子漠走后不情愿地留下来当看护,她有些过意不去。“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没事的。”
  沈洺只当她是客气,抻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你好,我叫沈洺。”他自报家门,“是苏子漠的好兄弟。特警中队队长。”
  温吞把疑惑埋在心底,怎么看怎么觉得苏子漠其实更像特警啊,面前这位,倒像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想吃点什么吗?”既然有这样一层关系,正常流程自然就不用走了,温吞不必去警察局备案,挂完点滴估计就能回家了。沈洺问完话突然想起来,从温吞清醒到现在,她没有询问一句家人在哪里的话。
  温吞自然不是没想起来,而是知道问了也是白搭,老头儿既然放心苏子漠过来营救她,可见还是对他有信心,她默默想着,不愿承认是自己的地位不足以抗衡温氏的业务。“这是中心医院吗?”她歪着头冲着沈洺笑笑,唇边有可爱的虎牙探出头来。
  “不是,”沈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该说小胖妞乐观好还是没心没肺。“是圣玛丽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得先避避媒体。”
  温吞眼珠转了转,这时候脑袋瓜子派上用场了:“圣玛丽医院?这十字路口街边有家甜品店,”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里面的杏酱冰激凌做得可好吃了——你想尝尝吗?”
  沈洺绝倒,温吞童鞋的脑袋带自动检索功能吗?他抖抖衣服站起来:“等着我吧,稍后回来。”
  温吞自然不能闲坐着,她走出门,门外还有特警队员持械站在门外,看见她推门而出,齐刷刷地敬礼道:“温小姐好!”
  温吞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病号服,抬头挥了挥胖爪子:“你们好——”有人就方便了,“我想请问下,跟我一起过来的……恩,绑匪,都被送到哪里去了?”
  特警队员对视了下,队长只教他们保护温吞的安全,倒是没说不让告诉她绑匪的情况。
  “报告小姐,绑匪在监护病房接受治疗。”一个队员老老实实地回答。
  温吞点点头:“带我过去。”
  邱振国还没有醒,邱岩一直守在床边,门外是荷枪实弹的特警严密监控着,温吞隔着透明的窗户朝里面看了看,想想还是没有进门。
  进去以后说什么呢?对不起害你爸爸成了这个样子,还是活该谁教你走这种歪门邪路?
  她和邱岩虽然萍水相逢,但他毕竟没有伤害过她,还在邱振国被激怒的时候替她求过情。
  可是既然已经出动了特警,这种刑事案件就一定会立案,就算她这个当事人不提起诉讼,检察院一样会对被告提起公诉。
  温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背后寸步不离的两名特警队员劝她离开,温吞想了想,到底还是悄悄地回了自己的病房。
  输完营养液之后身体不那么虚弱了,只是右手手腕被绳索磨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温吞抬手看了看纱布,本来白胖的手腕这下子更显得臃肿起来了。
  “小胖妞,冰激凌买回来了!”轻佻的男声伴随着推门的动作同时响起,温吞看向门口,沈洺拎着一大盒冰激凌走进来。
  “谢谢!”温吞接过盒子,立刻闻到了带着淡淡杏香的甜味,她打开盒子,圆圆滚滚的冰激凌球上还浇着一层杏黄色的酱,哇,真是闻起来都觉得好好吃噢!
  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看了沈洺一眼,问得畏畏缩缩:“你要不要吃?”
  沈洺看她一副生怕自己答应了的模样,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你吃你吃。”
  温吞连忙收回手里的盒子,拿出小勺来舀了一勺,冰激凌的甜软带着沙冰的冷冽,含在嘴里真是美味无敌了,温吞一勺接一勺一勺接一勺,只觉得怎么吃都不够。
  虽然知道这么问很没礼貌,但沈洺真心想知道,温家二小姐体重几何?看她那肥嘟嘟的包子脸,噫——
  
  沈洺也算是叱咤情场几多年了,什么样的女伴没有见过,一个个为了节食连晚饭都要把青菜在水里涮了再吃的大有人在,像温吞这样胡吃海塞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温吞温吞,你还真没有辜负自己的好名字。
  沈洺摸了摸下巴,还是抱有侥幸地问她:“你——还吃晚饭吗?”
  “啊,”温吞理所当然点点头,今天一天、算上昨天,她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饭啦!“我都饿扁了。”
  沈洺控制不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这体型……离“饿扁”还差得远了。。。
  冰激凌很快吃得见底了,温吞正恋恋不舍地打算把最后一口吃进去,就见斜剌里突然伸来一只大手,飞速抢了她的冰激凌盒子精准地扔进两米之外的垃圾桶里。
  温吞眯了眯眼睛,一口气吹上额前细碎的软发,正要冲着沈洺发难,寂静的房间里,门锁“咔哒”一声,响了。
  她立刻噤声,沈洺无辜地摊手,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果然,苏子漠冷着脸走进来,看了一眼化为冰雕的温吞,停顿了两秒钟,果断转向沈洺:“你给她买冰激凌了?”
  温吞掩耳盗铃地舔了一圈嘴唇销毁证据,也顾不得苏子漠一副家长训斥小孩子的语气,只可怜巴巴望向沈洺,拜托战友,可千万不能出卖她噢!
  沈洺轻咳了一声,说:“没——”没说完话,苏子漠已经不耐地打断他,眼神直直看向温吞:“屋子里全是杏酱冰激凌的味道,你还想拉个垫背的再死?”
  呸呸呸,真不吉利,温吞默默地腹诽,她怎么样也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就不能说点吉祥话吗?“那,是隔壁房间串过来的味儿。”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子漠果然眼神一动,问:“垃圾桶里的冰激凌盒呢?也是隔壁房间,‘串’过来的?”
  哼,眼睛比耗子都尖,温吞讨好地笑笑,咽下肚子里的腹诽:“那个,”她眼珠一转,及时转移话题,“是不是可以吃晚饭了?”
  苏子漠冷冷看了她一眼,对着沈洺说:“你可以走了。”
  温吞一个挺身跪在床上,猫在苏子漠身后探了探头,对着沈洺眯眯笑:“白白沈队长~~~”
  沈洺无力地挥挥手,对于苏子漠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表示了一下默默的鄙视之情,旋即大摇大摆地率着小弟们离开。
  宾果!温吞想起哪里不对劲了,沈洺哪里像什么特警队长,活脱脱就是一副黑社会老大带小弟出来混的模样嘛!
  这边她还没想完,苏子漠已经在温吞对面坐下,大大方方看她走神。
  温吞回神以后才看到对面老神在在的苏子漠,她转了转眼珠,对着苏子漠笑笑:“今天下班好早呀,”废话,“我可以出院了吗?”
  苏子漠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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