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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内掌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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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代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国家的,哪怕野物,抓到了也要送去公社的农产品收购站的,私底下吃了还好,可是私底下交易就不行了,那属于投机倒把,是犯罪行为。
  虽然华松年能说的清,是从家里带的。可是被人看见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总归不好。这样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这年头吃点好的也得藏着掖着,红眼病的人可多着呢!哪个缺德的在打个小报告,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娘,弟妹怀着孩子,需要营养,再让小叔子带走一只兔子好了。”何秀娥帮忙铺着干草道。
  “你忘了孕妇不能吃兔子。”年菊瑛讪笑道。
  何秀娥一拍额头道,“明白,明白。”
  民间认为孕妇吃兔子,容易得唇裂,当然这都是封建迷信,现在可是坚决取缔的。不过自家人心照不宣就是了。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年菊瑛婆媳俩装野味的时候,华珺瑶将笼屉上馏好的窝窝头给了华松年,然后,又从碗柜里拿出碗,背对着他,意念一动从空间中弄些泉水出来,放入碗内,转过身将碗递给华松年道,“二哥喝吧!别噎着了。”
  “嗯嗯!”华松年点着接过碗,咕咚咕咚将嘴里的窝窝头顺了下去。
  “嗯!城里的自来水都没咱家的泉水好喝。”华松年笑着道,三两口将两个窝窝头吃了下去。
  “那是,咱家的可是正经的泉水,二哥,再来一个。”华珺瑶说着又要去炉灶上的笼屉内拿。
  “不用,不用,两个就够了。”说着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瑶瑶,你真的放下了。”华松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华珺瑶重重地点头道。
  “可是有些快的不真实。”华松年有些不太相信,想当初可是闹得死去活来的。
  “经历过生死,我是大彻大悟!”华珺瑶非常平静地说道,声音带着吴侬软语甜糯,却没有一丝激动起伏,如同她的神情一般平淡无波。


第17章 自己写
  华松年看着一夕之间被迫长大的妹妹,“瑶瑶不必这样,想哭就哭。”脸上没有了昔日的天真与娇憨,心下一疼道,“哥找人废了那混蛋。”
  “哥,不值当的,你都说他混蛋了。狗咬我一口,难道我还要咬狗一口吗?”华珺瑶神色平静地说道,接着说道,“快走吧!不然爹又该催了。”
  华松年把身上的用的军用布票塞给了年菊瑛道,“娘,这个您拿着。”又拿出几包牛皮纸包递给了她道,“这是给爹抓的药,记得吃。”
  “你这孩子,年都过完了,你留着吧!要生孩子了,买点儿软和的棉布,给孩子做衣服,做包被。”年菊瑛说着要把布票塞还给他道,药收下了,直接递给了华珺瑶。
  “有承志剩下的穿就行了,您不是说小孩子穿穿过的衣服,绵软不伤孩子吗?”华松年背上沉甸甸的背篓,蹬着自行车就跑了。
  一路疾行骑了大概四十分钟车赶回了家,一下车把背篓扔给了媳妇儿,就朝公厕跑去。
  柳金枝忙不迭地接过背篓,都来不及问话,只看见他的背影。
  柳金枝提着背篓,“什么东西这么沉?”将背篓提进小院,然后才将自行车推了近院子。
  华松年才从厕所回来,看见媳妇儿将背篓上面的干草拿了下来,“金枝,你看到了,正好这两只山鸡,是瑶瑶抓的给你补身子的,你藏好了。”接着又道,“不跟你聊了,有什么晚上回来再说。”说着就推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柳金枝追出去喊道,“吃了吗?”
  “我吃过了。”华松年头也不回的回道。
  “真是的,瑶瑶怎么样了也不说一声。”柳金枝看着消失在自己眼中的背影嘀咕。
  “妈,爸爸不是说姑姑抓的嘛!”五岁大的华承志小声地说道。
  “那就是应该没事吧!”柳金枝自言自语地说道。
  说着才现是儿子,拍着他的脑袋道,“你这小子,不在里面吃饭出来干什么?”
  “我已经吃完了。”华承志看着背篓里面的两只山鸡道,“妈妈,我们是不是有鸡肉吃了。”话落馋的砸吧砸吧嘴。
  “嗯!小声点儿。”柳金枝警告道。
  说着将背篓提进了煤球房,然后又用柴火挡着。
  柳金枝收拾了一下碗筷,换上衣服,才把儿子送到育红班,自己才去上班。她在银行上班,在柜台。
  所以夫妻俩工作好,工资高,生活条件相对的好。
  
  华老蔫和孩子们一起回了家,啃着窝窝头,喝着玉米粥,配上咸菜,简单的吃了顿早餐。
  然后打来的野味也是一家一只,就打他们建党、建军、国庆他们三兄弟走了,别上班迟到了。
  
  送走了华松年,华老实吩咐道,“去拿三十个鸡蛋,再拿上这只兔子,给萧家送去。”
  “哎!”年菊瑛很痛快地应道,回房间拿了柳条编的致密的篮子,篮子的大小,装个婴儿没问题。
  将兔子绑结实了放进去,上面盖上干草,然后将鸡蛋放上去,最后拿着干净的粉丢丢的毛巾盖上去。
  “趁着大家都吃饭,街上没人,我现在就去。”年菊瑛擓(kuai)上篮子,看着何秀娥道,“秀娥先让你爹和男人先吃饭,我去去就来。”
  “嗯!”何秀娥点头应道,送走年菊瑛回身却看见华珺瑶在摆饭了。
  “爹、大哥你们先吃饭吧!”华珺瑶将东里间炕桌上摆上早饭。
  玉米粥,腌的萝卜干、窝窝头,真是简单的狠。
  话落退了下去,进了厨房,厨房里弥漫着烤地瓜的味道。
  何秀娥招手道,“快过来,我烤好的地瓜,小姑子先吃些垫垫肚子。
  “嗯!”华珺瑶点点头道,华承进让开自己的木墩子道,“姑姑坐。”说着又从厨房的角落里搬来个小木墩围着灶台坐了下来。
  “谢谢!”华珺瑶随口说道。
  很少有人这么向他说话,华承进瞬间羞红了脸。
  华珺瑶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了然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真是可爱。”
  “姑姑?”华承进羞赧地叫道。
  “咱家的小男子汉怎么像个女孩子这样扭捏。”华珺瑶打趣道。
  “呵呵……”何秀娥轻笑道,“他姑姑吃地瓜。”说着将烤好的地瓜递给了华珺瑶,“小心烫。”
  华珺瑶左手倒右手,黑炭似的地瓜在两手间来回的倒,过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烫了,华珺瑶掰开地瓜,一分为二,一股香甜的冒着热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剥了剥皮,只留个小尾巴,华珺瑶递给了华承进,“吃吧!”
  “谢谢姑姑。”华承进现学现用道。
  “这小子。”华珺瑶笑着剥了手里剩下的黑乎乎地瓜皮,露出金黄色、软绵绵、热腾腾的瓜瓤,吃一口香、甜、面、糯、烫,混身热呼呼的。
  地瓜可是穷人的救命粮,这东西不挑地,产量高,饥荒年月就是靠它活命的。
  烤地瓜好吃,却不能多吃,吃多了这东西容易打嗝、放屁,烧心。
  在寒冷的季节,一块烫手的红薯,带给我们的是温暖,是幸福,满村飘香的烤红薯味道,是冬日的一道风景。
  听着外面呱哒呱哒的声音,华珺瑶跑了出去,跑到了大门外面,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上的空篮子,“娘回来了,萧家婶子,收了东西吗?”
  “死活不收来着,说这是他家楚北该做的,哪能见死不救呢?我硬是给留下了。”年菊瑛边走边说道。
  “收下就好。”华珺瑶点头接着又道,“我爹和大哥已经吃饭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年菊瑛看着院子里的雪道,“吃完饭把院子里,门前的雪扫一下,为了找你,连雪都没扫。”
  华珺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道,“一会儿我扫,我扫。”
  “是该你扫。”年菊瑛横了她一眼嗔怪道。
  母女俩笑着跨过齐膝高的门槛儿,进了院子,华鹤年已经开始扫雪了,将院子里的雪都堆在了菜地里融化。
  年菊瑛想起来道,“对了另外救你的解放军同志是庄成刚,和萧楚北是战友,记得写感谢信,两封。”
  华珺瑶苦着脸应道,“是!”感谢信,想起来就头疼,“我没写过,要怎么写。”
  正在扫雪地华鹤年停下来,直起身子看着她道,“其实挺简单的,这些都是有格式的。第一称谓就是最可爱的人,解放军。第二就是写为什么要感谢。第三再次表示致谢、问候。最后是署名、日期。”
  “说的容易。”华珺瑶挠挠头道,这时候堪比文字狱,她可怕犯了什么忌讳,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道,“大哥,要不你帮我写。”
  “不行,这深刻的检讨,必须你自己的写。”年菊瑛满脸严肃地说道。
  “哦!”华珺瑶扁着嘴垂头丧气地说道。


第18章 萧家
  萧家,楚美琴把兔子和鸡蛋放好,回到屋里炕上长出了一口气。
  “至于吗?老实家不是那种人。”身材魁梧憨实的萧万泉看着老伴儿那释然的样子轻笑道。
  “不是我用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真怕咱家小北救了他家孩子,万一被赖上怎么办?”长相和气秀美的楚美琴即使穿着粗布罩衫也一点儿不像农村人,声音清亮着又道,“当然我不是对瑶瑶那孩子有意见,这事也不是她的错。只是她那事闹的人尽皆知的,躲还来不及。我可不想……”
  “你的意思我懂!好好的一个孩子可惜了。”萧万泉惋惜道。
  “谁说不是呢?模样好,学历高,可能就因为这样心气也高,才弄成这样。这年月人呐?还是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好。”楚美琴眸光一暗,唏嘘道。
  “咱家楚北都二十七了,以前在边疆离的远,想催也见不到人。现在可是在家门口了,老头子咱得催催他赶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楚美琴话锋一转热心地说道,说着就朝外喊道,“楚北,楚北。”
  外面跑来一个中年汉子萧楚东道,“娘,三弟不在。”
  “什么?他回军营了,啥时候走的。”楚美琴一听杏眼睁圆道。
  “不是,不是,三弟和他的朋友扫完雪吃了饭,就进山打猎去了。”萧楚东赶紧说道。
  “哦!你忙你的吧!少不得雪化了,就该春耕了。”楚美琴挥手让大儿子离开。
  萧楚东笑着退了下去。
  
  此时扛着猎枪进去深山的萧楚北和庄成刚也收获颇丰,庄成刚笑眯眯地将打落的野鸡扔进了身后的背篓里笑道,“怎么样,今儿我可是比你收获丰哦!想不到这深山密林里的野物真多。在这里当兵嘿嘿……有口福了。”
  萧楚北看着猎物差不多了,于是背起了猎枪,“走吧!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庄成刚笑着走在他旁边道,“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
  两人年岁相仿,同一年入伍,在边疆军区某骑兵营,一起并肩作战。
  萧楚北喜欢在马背上策马奔驰的感觉,他的“马上斩劈”、“乘马射击”、“乘马越障”、“野外骑乘”等骑兵训练科目的成绩总是连队里最优秀的。
  雪亮的军刀,乌黑的钢枪,矫健的骏马,威武的骑士,马队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纵横驰奔,卷起滚滚冰雪。午后的阳光下,刀光熠熠,马蹄生风,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手手擎一面红旗,旗上印着“骑兵第一营”五个金黄大字。
  可惜幸福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骑兵营就被下令要与某步兵营合编为某边防团,骑兵们全部下马,军马们一部分送给了当地拥军的农户,一部分归通信连使用。
  萧楚北去当骑兵时就知道,随着解放军摩托化、机械化的展,骑兵作为一个兵种慢慢将会被取代。
  没想到这么的快,由于他的军事素质过硬,政治清明,文化水平又高,又真正的上过战场,则被调到了新建制的部队。
  虽然离家近了依然忘不了雪域高原,不过在哪儿都是干革命。
  两个人参军久了,清晰的明白,如果没有显赫的背景,那么就得自身的本事过硬。
  庄成刚和自己一样是农村兵,只不过他为人更会钻营一些,只是也不知怎么调到了这里,和他搭班子成了指导员了。
  “哎!你怎么舍得文工团之花。”萧楚北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舍得也不行啊?人家家里看不上咱。”庄成刚伸出两根手指道,“一要么脱下军装滚蛋,二要么调走,所以我就来了。”
  “你不想知道林医生过的好不好。”庄成刚贼兮兮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她过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萧楚北神色淡然地说道,“我们俩可是清清白白的,别污蔑我。”
  “说真的,被林医生追着,你就不心动。无论是家世,容貌、才学都是上上等。”庄成刚好奇地问道,那可军区长的掌上明珠,倾心于农村出来的,这要是攀上了,还用的着辛辛苦苦地摸爬滚打嘛!恨只恨人家看上的不是自己。
  老实说这个问题可是压了他四年了。庄成刚上下打量着他,“你有哪儿好啊!哪儿好啊!”
  心动?怎么可能,那种干部子弟的娇娇女不适合自己!自己什么条件他自己知道,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现成的例子不是摆着呢?庄成刚跟她的文工团之花,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蹉跎了好几年,不照样被女方家里棒打鸳鸯了。
  萧楚北对这些**们就彻底灰了心,他们都是处于挑选的一方,总有更好的人出现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门当户对的选择可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更容易让丈母娘接受。
  无关嫌贫爱富,作为长辈还是希望儿女顺遂。
  男人无论什么时候还得自身硬,靠女人上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唉!如果不是骑兵营改编,你就是营长了,弄得现在是个连长。”庄成刚心里愤愤不平道。
  “走吧!在唧唧歪歪了。”萧楚北坦坦荡荡地说道,“到哪里不是干革命工作。”
  “那你怎么不高兴。”庄成刚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烦恼什么?你不知道吗?”萧楚北面无表情,眼睛像墨染一般深邃幽暗,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上过战场应该知道战争的残酷,可现在天天的读书看报,连全训都做不到……”
  庄成刚闻言吓的一哆嗦,四下扫了一眼,谨慎地说道。“嘘……这话可不敢乱说,你不知道现在的什么形势,批判的就是单纯的军事观点!要想进步,你得紧跟形势。”接着又道,“再说了********啊!思想政治得跟得上,不然是要犯错误的。”
  萧楚北闻言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政治思想跟得上,这军事素质也要硬。
  “走吧!现在也就打猎,过过枪瘾。”说着萧楚北抬枪砰的一枪打出去,飞起的野鸡,应声落地。
  时间还早,萧楚北带着他继续在山里晃悠。现在回家又得听娘老生常谈,唠唠叨叨,念起那个结婚的紧箍咒。


第19章 忙碌的早晨
  华珺瑶端起碗,拿着窝窝头,站在厨房门口,就这么三两口下了肚,放下碗。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雪开始慢慢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地上的雪,似炫耀彩光的珍珠。
  仰望碧蓝的天空,像是被包裹在冰凉的丝绸中,真是清爽的很!
  华珺瑶从仓库拿着铁锹出来,“穿上这个。”华老实递过来一双草窝子。
  年菊瑛抿嘴一笑道,“这草窝子还是你爹的手艺最好了。”接着催促道,“快快,穿上试试。”
  草窝子也称为草鞋,农家人的棉鞋,这可是件宝贝,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大多数人都穿过,现在的年轻人恐怕都没有见过草窝子是什么样子的。
  这年月家里都很穷,做一双布棉鞋都不容易。于是,老人们就地取材,用乡野间常见的芦苇缨子和木板制作而成。鞋子的屐齿可以防水、踏泥,厚厚的木底隔潮、防湿,毛茸茸的芦苇缨子隔寒保暖,从而解决了严冬脚寒的问题。
  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常在雪地穿着草窝子滑雪、滑冰,草窝子当滑板,滑雪人蹲在雪地上,两只脚并拢,一个伙伴在身后拥,另两个伙伴在前面拽着两肢胳膊,在雪地上飞跑,轮换滑,感觉既刺激,又好玩,那时候的冰天雪地也没有感觉冷,童趣带走了寒冷。
  “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换上啊!你脚上的草窝子可要掉底儿了。”年菊瑛推推傻乎乎站着的华珺瑶道。
  “这就换!”华珺瑶低垂着头,眨眨眼里的泛起的水雾,换上新鞋,真暖和。
  脚底垫着粗布,粗布下面是厚厚的棉花。
  草窝子一般都非常肥大、笨重,人们穿时,鞋里面需要垫上一层厚厚的麦瓤子,一来免得鞋里空荡,二是垫上些麦瓤子可以保存草鞋里的温度,增加暖和度,即使在冰天雪地里行走风也打不透。
  她爹还真是疼她,居然用棉花和粗布。
  草鞋只是取暖,不是多结实,一个冬天可能要穿坏几双草窝子,因为草窝子怕湿,草也没有多少筋骨,经不起磨,也不称沤,穿久了,容易掉底。穿草窝子走起路来不是很方便,拖拖拉拉,只能慢走,有的人为了延长草窝子寿命,还专门在草窝子鞋底钉上木礃子,走起路来呱哒呱嗒的响。
  华珺瑶试了试鞋子,又脱了下来,换上原来的草鞋。
  “你怎么脱下来了。”年菊瑛不解地问道。
  “我要扫雪,穿新的不合适。”华珺瑶解释了下道。
  麻溜地和大哥一起将前后院,门前石板路上的雪扫干净。
  站在高处回望梨树沟,真是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
  梨树沟背靠千仞山,前临清水河。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整齐排列的石房子,远远望去,挺拔而又温馨。房屋的主体是由一块块硕大的石块堆砌而成,而屋顶则是由一片片石片构成,一眼望去,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水波在荡漾。
  一座座四合院坐北朝南,整个村落街依房建、房与街齐、呼应顾盼、规划有序。
  华珺瑶看着已经被铲干净的街道,胡同,多用青石、灰石、紫石板铺路,质地坚固而漂亮,雨过天晴各色石板映射出迷人之彩。而院内多用方砖铺地,夏天不热,冬天不凉,走路不滑,还可调解院内湿度。
  回身看向大山,那崎岖的石子小路,伴着阳光的照射,寻找着那一份宁静。
  在她和大哥铲雪的时候,何秀娥收拾碗筷,煮鸡食,然后端出去喂鸡。
  扫完雪后,华老实和华鹤年上工,今儿星期天,孩子们不用上学,承进带着两个小的跑趁着雪还没化完出去疯玩。
  年菊瑛带着何秀娥纺线织布,织布梭子在娘的手中,就像一条快乐的小鱼游来游去的。
  何秀娥则坐在年菊瑛旁边,搓麻绳,手里纺线锤,可是娘经常用的老物件。
  何秀娥手里的纺线锤是动物骨头做的,两头粗,中间细,当中有眼,插有一个竹钩。家里搓麻绳都是用拿它出来捻线。
  这个纺线锤是娘的,现在大嫂在用。
  纺线锤又叫“拨浪锤”,利用旋转原理,将松散的线麻缠转成麻绳,做好的麻绳大都用来纳鞋底,或穿盖帘,再就是捆扎什么,结实得很。
  何秀娥纺线锤是牛骨头制品,入手光滑温润,包浆均匀,至少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
  这纺线锤是娘从娘家带来的,是姥姥从前用的,从废墟中捡来的,唯一的念想!华珺瑶从小就看着娘用它搓麻绳,有时也用它来加工棉线和羊毛线。
  华珺瑶则盘腿坐在炕上抓耳挠腮的看着前面铺的稿纸,感谢信,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啊?”华珺瑶单手托腮,望着窗户,出神地看着上面的报纸。
  “报纸!”华珺瑶眼前一亮道,“有了。上面的官话、套话有的是。”
  马上从樟木箱子里拿出一沓报纸,人民日报的,解放军报纸,还有几本红旗杂志。这些报纸都是二哥拿回来的旧报纸,糊窗户用的。
  就这样报纸一句,杂志一句,解放军报纸一句,一封慷慨激昂、热血满满的感谢信出炉了。“娘,您看看。”华珺瑶下了炕,拿着信递给年菊瑛道。
  年菊瑛抖了一下信纸面向阳光看了起来,频频点头,“写的不错!”
  华珺瑶有些蒙圈,就这还不错,她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
  无论如何过关了。
  年菊瑛看着她,缓缓地说道,“等你哥回来,替你送过去。”
  “呼……”华珺瑶长出一口气,还好不用自己送。
  年菊瑛看着她摇头失笑,“这回该听话了吧!”
  “听话,我一定乖乖的。”华珺瑶出了房间提溜着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娘,这一只兔子不够吃,要不我上山再逮只兔子。”
  “行了,一只兔子就够了,现在雪化了,稀泥地,上山的路不好走。”年菊瑛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下子华珺瑶想作弊都不成了,算了,明儿再上山吧!
  “你把兔子撂下,我去剥。”年菊瑛停下手,从织布机上下来道。
  “娘,我来吧!”华珺瑶笑着说道。
  “一个小姑娘家,这事还是我来吧!”年菊瑛说道。
  “不就是杀兔子吗?我可以的。”华珺瑶不由分说的提溜着兔子看着她道,“哦,对了,这兔子打算怎么吃?”接着提议道,“铁锅炖了,贴饼子怎么样?”
  “好啊!”何秀娥高兴地说道,“正好我着面等着蒸窝窝头!一会儿先贴饼子得了。”
  “正好,你们忙吧!我去剥兔子。”华珺瑶提着兔子去了后院。


第20章 挑水
  年菊瑛重新坐回织布机上,轻叹一口气。
  “娘,看样子小姑子真的没事了,娘您应该高兴啊!”何秀娥手中的纺线锤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高兴,高兴。”年菊瑛苦笑一声,手中的梭子,又像小鱼一样,来回的穿梭。
  何秀娥抿了抿唇,张了张嘴,最终在心里轻叹一声。
  华珺瑶脑子里现在想的是,手中的兔子怎样变成美食。
  她的手法干脆利落,将兔子的毛皮完整地剥了下来,挂在了后院的竹杆上,等稍微阴干些硝皮,给爹做护膝。
  年轻的时候打仗,生活艰苦,爬冰卧雪,自己又不注意,人老了各种后遗症就出来了。
  兔子就一只,不多,内脏也没舍得扔。把这些都清洗干净,可以切了一起炖了凑数。春季兔子也干巴巴的,连肚子里的板油也不多。
  和这年头人一样肚子里都缺油水!
  将端着处理好的兔子,华珺瑶进了厨房,看见厨房水缸里的水,只有半缸,估计因为今天早上上山找她,大哥没时间挑水了。
  趁着娘和大嫂还在堂屋织布纺线,将水缸原有的倒进盆盆罐罐中一会儿洗菜用了,然后从门后拿出扁担和两个水桶道,“娘,我去挑水了。”
  这时候农村连压水井都没有,就别提自来水了。村里吃的都是井水,小村庄有一两眼大口井,大村庄也不过三五眼,大约千多人喝一口井的水。
  打水,小户人家用陶罐,大户人家用木水桶,提水用井绳或钩担扁担:木扁担两头钉铁链构的扁担,井绳提水简单,钩担扁担提水有巧,尤其是提木水桶。
  打上来的水,小孩抬大人挑。家家户户都有粗瓷水缸,小水缸盛两挑水,大水缸盛三四挑水,缸里放水瓢,缸上盖帘子,会过日子的人家,水缸里是不能没有水的。
  落后原始的年代,喝水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但也锻炼了人的生活能力。
  挑水华珺瑶就当锻炼身体了。虽然艰苦,却有一个值得骄傲的是那时的水绝无污染,碧水蓝天,天热了到清河洗澡。山里的泉水两手扶地,爬头就可以喝,甘甜凛冽透心凉,好受极了。
  “挑水这事是男人的活计,一会儿让你大哥回来干好了,水缸里的水还够用。”年菊瑛闻声在屋内喊道。
  “不碍事,娘您忘了我力气大。”华珺瑶说着挑着空桶出去了。
  年菊瑛追出来拉着扁担道,“别去,万一遇见人怎么办?”她慌乱地又解释道,“娘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怕你丢人,我是怕你受伤。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娘不是那个意思。”
  村子中央有一口方井,去挑水肯定会遇见村民的,年菊瑛怕女儿受不了村里的闲言碎语。
  华珺瑶轻轻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娘,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吧!”说着轻轻拂开年菊瑛的手挑着空桶跨过门槛出去了。
  
  梨树沟的先人们对建房布局和街道设置都有明确规范,东西为街,南北为巷,不通谓胡同,全村共有六街八巷十八胡同,古旧街巷,街宽3至4米,巷和胡同宽约2至3米,这些窄窄的街道,全为青石铺就,其大小不等,形状各异、乱石铺锦、巨细相间,高低俯仰,结解曲伸,纵横交错,如诗如画。这些明清古道,追溯其历史多达五百载,少有三百年,岁月沧桑,人来畜往,每块石头都被磨得细腻光滑,铮铮亮。
  华珺瑶自然选择小巷走,没走大街,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没必要。
  走进这些街道,幽静而深长,古朴而典雅,仿佛走进了历史。
  华珺瑶本以为天冷,又是大半上午的,应该不会遇见什么人,正自得地打算挑着空桶回去忽然感觉走不动了。
  “我帮你。”原来扁担被人拉住了。
  醇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华珺瑶就知道是谁?
  “不用了。”华珺瑶摇晃了下扁担挣脱了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雷满仓快走两步挡住了她的去路道,小心翼翼地叫道,“瑶瑶!”
  华珺瑶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他,已经模糊的记忆,在重新见到他后,又鲜活了起来。
  身板精瘦,面容清秀的雷满仓,从外表看一点儿都不像个农民。只有被风吹日晒黝黑的肌肤和指节宽大,磨满茧子的手,才能看得出来是劳动人民。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上学,一路高中毕业,如果不是该死的运动闹的,两人一起考大学。
  也许正是因为彼此太熟悉,华珺瑶对他反而没有了男女之情,更像是哥们儿或者是姐妹儿。
  雷满仓伸着手,满眼都是她道,“我帮你挑水吧!男人的活儿,哪能让你干。”只有紧握的双手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不用。”华珺瑶很干脆地拒绝道,看着前面不远处,探头探脑,指指点点三姑六婆们,华珺瑶静静地说道,“不想成为别人口里谈资的话,请你离我远一些。”
  雷满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使劲儿瞪着那些没事干,闲着嚼人家舌根的老娘们儿,吓得她们迅地躲进巷子里。
  只是简单的一瞪眼,就吓得那些人就躲了起来,可见这个村太子的威力,确切的说是雷大胆权势。
  梨树沟两大姓,雷姓就是第一大姓,人数多。
  在农村一个生产队长的权力仿佛胜过一个部队的连长。生产队社员的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说今天开始剥花生,社员们就乖乖地今天剥花生,他说明天挖地瓜,社员们就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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