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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吗,离个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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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复婚。” 
  说这话的,是反反复复扫量检验单的顾深远。
  复婚两个字一出,许映画和许彦之的目光同时看向许意。 
  身为当事人,从检查报告出来后,她一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个孩子……”许意心平气和,“我不可能要的。”  
  停了片刻,她又看向顾深远,似乎故意气他的,一字一顿说得十分清晰,“也不可能和你复婚。”
  

  ☆、14

  这个狗男人既想要复婚,也想要孩子,许意怎么可能遂他的愿。 
  身体是她自己的,想干嘛由她说了算。
  当初喜欢他的时候,她照顾他生活上的一切,毫无怨言,那是她心甘情愿,乐此不疲,没人逼她也愿意做。
  现在不喜欢了,做什么都看她心情。这个孩子,显然,许意没打算要。
  顾深远站在许意对面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修长的指腹不动声色捏皱手里的单子,语气仍然尽量的平静从容,“许意,你考虑清楚。” 
  “考虑清楚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也是我的。”
  “哦,是你的吗?”
  “是。”
  “那你自己生啊。”许意淡声陈述,“生产对女性的危害想必顾先生你应该清楚吧,一我不是你的妻子,二不爱你,三和你利益无关,我为什么要冒风险给你生孩子?”
  她说的三点正中要害。 
  顾深远却只听到她说的第二点。
  她说她不爱他。
  看着女人文文静静和平日无恙的小脸,顾深远似乎回想到很久以前,她穿着素净的长裙,站在他跟前像只受惊的小鹿,温吞吞地告诉他,顾奶奶让他娶她。
  那时,她看他时满眼都是少女心思,藏都藏不住。
  …
  许意在许映画和小叔的陪同下去做流产手术。 
  最佳流产时期是停经后40…60天。
  如果流,刻不容缓。
  流产前,做玩相关检查后,医生却告诉他们,许意的身体某些部位有炎症,体质一般,流产危害大,以后再想要孩子的话不仅困难,并发症也很多。
  “那怎么办?”许映画有些焦急地问。
  医生建议他们还是把孩子生下来,或者等过段时间,如果炎症退却的话再做,但到时候可能错过流产的最佳时期。
  自己的身体,许意多少是清楚的,
  许映画不是很懂妇科方面的知识,把单子翻了又翻,迟疑又小声地问:“这个炎症和姐夫有没有关系?”
  已经走到门口的许意回头:“和他什么关系?”
  “就是……太猛了,对你比较粗鲁的话,是不是更容易让你得炎症?”
  “……和他没关系。”
  “哦。”许映画嘀咕,“反正我觉得他不是好人。”
  他们在做检查的时候,顾深远接到一个商务电话便走了,对此许映画难免吐槽一番,无非是说他只想要孩子什么的。
  许意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好人,但在这方面,她还是有点了解顾深远的。
  他想要孩子,但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他们结婚两年也没孩子,他对此没着急过,知道她身体不易受孕,做好丁克的准备。
  只能说,这个孩子的出现,算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想复婚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他不喜欢她,有什么必要复婚呢,两个人为孩子继续过无爱的婚姻吗。 
  许意过腻了。
  没能流产,许意依然是个孕妇,以后必然需要人照顾,为此,许彦之替她们请了专门照顾孕妇的保姆。
  怀孕后的生活,和往常没太大的差别。
  许意照常看书学习,和A国教授交流,偶尔,许映画会翻翻那本剑桥雅思题集,对未来充满担忧。
  看许意这样子,她还是想要把孩子流掉。
  只是,孩子一旦月份足的话,再流产的话对身体损伤可能更大。
  …
  气温季节性渐暖,院中花香弥漫。
  许意又发胖了。
  自从离开沁园后,她的胃口和睡眠都比以前好很多,小日子过得有滋有润,偶尔再充当下家长,处理许映画的事情。
  许映画的生活圈子颇乱,她自己算是名副其实的渣女,伤了不知多少小男生的心思,她自己都打趣说就等上天派一个男人来收服她了。
  外面阳光正好,但风有些大,许意便去阳台上隔着玻璃晒太阳,把地上的蒲团拖到小方桌下面,开启简单的日本下午茶模式。
  屁股刚坐下去,许意便觉着咯人,再一看,蒲团上有一串佛珠。
  看到这一串朱红,许意才产生疑问,家里的这些玩意都是哪来的,蒲团又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许映画去过寺庙?去那里干嘛?撩小哥哥?
  寺庙不是只有和尚吗……
  许意正疑惑时,楼下传来一阵车鸣声。 
  是她没见过的车。
  但从车上下来的人,她见过,认识,但不熟。
  家里保姆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车辆豪华而随意开门,守卫在外的保安也恪守岗位,需要请示许意后,没得到允许,不相关的人不可以进来。
  “是吗……这么严格的吗?”赵琴兰唇际挽起,看了眼许家别墅,“当初,我也算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听到这一句,正朝这边走来的许意似乎知道为什么许父一直住在这里,几十年来没换过房子。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如同许彦之所说,许父是个痴情种。 
  “赵女士。”许意没有请人进来,而是自己走出去,“你有事吗?”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家里没水。” 
  “……”
  倒是个敷衍的理由。
  “那我就直说了。”赵琴兰美丽的脸庞微微低垂,五十来岁的女人,却仍然有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不无煽情地告诉许意,她当初抛弃是迫不得已。
  许意生父不详,而赵琴兰要嫁豪门,自然不想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
  一直以来,这件事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拔不掉,偶尔想起会钻心的痛。
  “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女儿才来找我的吗。”许意突然开口,“你生不出孩子了吧。”
  “你……”
  “我之前去医院检查过,我不易受孕,和家族遗传有一定关系,想必赵女士你也是。”
  赵琴兰面色微变。
  “说了这么多,赵女士不如直接说目的吧,咱们都别浪费时间。”许意浅笑一声,看似爽快,实际上半点面子都没给她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
  “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想走。”
  “也许你该找找你的亲生父亲。”
  “也不想。”
  “如果我强行带你离开呢?你觉得许彦之会管得了吗?” 
  赵琴兰的话音刚落,一个男声突然轻飘飘地传来:“你带她离开试试?”
  赵琴兰车子的对面,停放着顾深远的黑色迈巴赫,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和他的车一样无声无息,低调却不低微。
  “赵女士想必忘了这里是云城,不是你的小国家。”顾深远走过去,慢条斯理的语调里却蕴含嘲讽,“只要我在,你连她一根头发都动不了。”
  看到她,赵琴兰面色微变。 
  顾深远的到来成功将她的计划打断了。对于许意,赵琴兰无非是卖情怀,搞强制,现在许意不买情怀账,顾深远也不可能让赵琴兰为所欲为。
  许意没给赵琴兰太多的眼神,“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休息。”
  话说到这坎上,再不走,赵琴兰的颜面往哪里放,爱慕她的人想必都不相信优雅高贵的赵女士有一天会被人拒之门外,悻悻离开。
  许意不会原谅赵琴兰,连她进门的机会都没给。
  至于顾深远,她也没打算给,撵走赵琴兰,她又拧眉看他。
  顾深远目光总是有的没的落在自己肚子上,许意有些紧张,她之前对他说的是把孩子流掉,但其实并没有。
  她现在发胖了,穿的衣服宽松,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好在顾深远没看太久,没怀疑什么,把停在远方的车子开过来。
  他的车后,还有一辆车。
  许意诧异:“你,你干嘛?”
  “给你请了保姆。”顾深远一边说,一边指挥人把后备箱的东西拿来,“还有一些补品,不知道你用不用得到。”
  “补品?”
  “女人流产小月子也是月子,不要掉以轻心。”
  顾深远不客气地把大门打开,指挥手下的人进出的,将车里的东西卸下来后,又给许意介绍请来的保姆,她们会做许意喜欢的粤菜。
  他突如其来的好,让许意有点懵,怀疑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把该送的送达后,顾深远没有多逗留,连午饭都没留便走了。
  这两个不速之客,都让许意挺意外的。
  顾深远送来的东西太多,保姆收拾一下午都没收拾好。到了晚上,他派送来的保姆给许意做了晚餐,饭菜味道确实符合她的胃口。
  对孕妇来说,饮食很重要,吃好睡好心情才好,胎儿才健康。
  天色渐晚,许意坐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迟迟没等到许映画。
  许意打过电话,无人接听,怪让人担心的。
  想着要不要给她朋友打电话问问时,许映画总算回了一条信息:【姐,我今晚不回去了。】
  许意:【为什么?】
  【我最近在泡一个男人。】  
  【男人?帅吗?】
  许映画:【帅倒是挺帅,惨绝人寰的帅,但……他是个和尚。】 
  许意:【?】
  许映画:【哎,我都坐他腿上了,他还不鸟我。】 
  许意:【别玩得太过火。】
  初步估计,小丫头今晚不会回来了。
  许意准备洗洗睡时,又接到一个电话。
  万万没想到,是顾深远打来的。
  接听后,她轻轻“嗯”了声。 
  那端,很久没有动静。
  许意打破沉静:“有事吗?” 
  “……是我。”
  男声沙哑暗沉,很明显地,他喝醉了。
  以往,他因应酬喝多的话,许意会体贴地送上解酒茶,严重的话,药和温水都随时备着。
  现在,她都不太想搭理他。
  听着那端模糊的男声,许意直言道:“有事快说。”
  顾深远:“意意。”
  “……”
  什么玩意,叫得这么亲切干嘛。
  吃了多少花生米,醉成这样。
  别说他们现在离婚,哪怕结婚时,也不曾亲密到这个称呼。
  许意知道他白天欲言又止,想和她多呆一会又怕自己和赵琴兰一样被撵出来,所以主动离开得果断。
  但她不知道大晚上这个狗男人还有给她打电话诉衷肠的想法。
  隔了许久,顾深远才开口:“水禾广场的项目停了。” 
  “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不想离婚,并不是因为这个。”
  “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个?”
  “我后天去美国出差,可能要半年才回来。”
  听得出来,顾深远的醉意不浅,隔着通话电波,嗓音克制而压抑,像是电影里冗长煽情的道别。
  许意语气不变:“所以呢?”
  “半年内,你可能见不到我,我怕你想我,又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先打给你。”
  “?”
  她看他不是喝醉了,而是有猫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地雷营养液,小可爱们别破费了,看书就好qaq

  ☆、15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许意的肚子开始隆起。
  隔一段时间,某前夫会给她打电话。
  通话内容简洁了明,无非问她缺什么买什么送什么。
  这个男人不会嘘寒问暖,唯一的体贴便是扔钱,其他男人可能会说“多穿点”,他只会说“多买点”。
  当然,不论顾深远做什么,许意的决定都不变。
  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并且和顾深远划清界限。
  孩子和男人并不是捆绑在一起的,这是许意自己的孩子,她想生就生,不该受别人的影响。
  起初,许映画的观点是直接打掉,表示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影响前途,后来,又觉得前途和孩子根本不冲突。 
  又不是未成年,不至于连一个孩子都养不了。
  虽然许意身体状态一般,但孕期反应并不强烈,肚子比起其他同月份的孕妇也小很多,上天赐予如此听话的宝宝,要是流掉的话,她难免会心疼。
  …………
  孕期七个月,正值秋初,许意在医院预约了产检。 
  前几次产检,都是许映画陪她一起去的,最近的许映画似乎陷入爱河,忙得经常不回家。
  许意便让家里的司机和保姆陪同。
  外面天色正好,车速不急不缓,许意躺靠在车后座,旁边的包里带着孕妇湿巾等日常用品,气氛看起来和谐美好。
  许映画打来一通电话:“姐,你在哪,怎么没等我?”
  “已经在路上了。”许意看向窗外的风景,笑着回,“我要是等你,怕是得等到晚上。” 
  “我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 
  “哎,不好说。”许映画叹息,“等你回来,我再慢慢和你详细讲一下。”
  “你和你男朋友……那个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许意唏嘘,“不过你注意点,别搞出孩子来,别学我。” 
  “哎,我要是单单闯这个祸倒也无所谓,关键我睡的不是我男朋友,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和尚吗……这得从一杯酒的故事说起。” 
  正值下午时,许意难免犯困,迷糊听着电话那端许映画的嗓音,大致了解这个小丫头和她有差不多的遭遇,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
  许意感慨,上天总算派个男人收拾这个花心小丫头。
  给许意开车的司机也是顾深远请来的,技术很好,速度平稳,这个时候是人容易犯困的时间,司机开得谨慎又缓慢。
  离医院还有三里路。 
  岔路口的车辆并不多,事故发生率很低。
  偏偏,前方的反向车道中,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像个喝醉酒的壮汉,偏离自己的车道,直冲他们的车辆而来。
  事发得十分突然。
  周围,响起无数车鸣声。
  人行道上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 
  车后座的许意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跟着车厢翻倒,震耳欲聋的噪音灾难性地传来。
  …………
  市一院,急诊室,算上肇事司机,有四名因为车祸需要做手术患者。 
  其中一个,还是孕妇。
  事故发生时,许意还在和许映画说事,意外来得猝不及防,电话中途突然传来杂音后又被挂断,许映画心急如焚,马上给许彦之打电话。
  接到消息后,许彦之第一个赶去医院。
  赶过来的还有赵琴兰。 
  看得出来,赵琴兰情绪几近奔溃,抓着许彦之的胳膊,“小意呢?她没事吧?”
  许彦之镇定道:“在做手术。” 
  他其实冷静不下来。 
  但相对于女人来说,他只能被迫冷静。
  他开车过来的时候,发生事故的路段已经被封了,看见地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不会有事的……我都没和她好好说过几句话。”赵琴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睫毛上挂着晶莹,声音呜咽,“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许彦之没空也没想安慰她。
  等待手术的时间里,他接到交通警方的通知,大概了解到,事故是因为肇事方司机逆车道且超速而导致的。
  车牌号是异地的,人也是异地的。 
  尽管这次事故中他也伤得较重,但不排除他是故意行凶的可能。
  至于具体如何,得以后再查。
  一个多小时后,许映画来了。
  看出来她来得十分匆忙,似乎是一边哭一边跑着来医院的,鞋子上还沾着从山里带来的泥土,衣服的扣子也没扣好,看起来略显狼狈。
  来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姐姐,看见蒙着白布被护士推着的病人后,哇啦一声哭出来,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许彦之,“我还是来迟了,居然没见到我姐最后一面……”
  鼻涕眼泪都拂到许彦之的衣服上。
  此时的他没空整理这些,扼住许映画的手,呵斥道:“瞎说什么,你姐活得好好的。” 
  许映画止住哭声,冒出两个鼻涕泡泡,含糊问:“真,真的吗?”
  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能等待手术结果。
  许意坐在后排,情况应该比司机好很多。 
  但,她是个孕妇。
  地上的血,大部分应该都是她的。 
  孩子无所谓,许彦之只希望她人可以好好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医生出来后询问家属。 
  司机和保姆都没有大事。 
  但是孕妇出血过多,情况并不好。
  唯一一个还算好的消息是,孩子还活着。 
  是个早产男孩,离开母亲子宫后便被护士报道育儿箱中。
  小婴儿太小了,各方面发育都不健全。
  “那我女儿呢?”赵琴兰抓住一个医生的手,“她也没事吧?”
  “这个……”医生摘下口罩,似乎很为难,“患者脑出血,情况并不好,我们的脑科专家正在商量方案。”
  “她伤到脑子了?”
  “对,正常人发生事故应该护着头部,但是这位小姐她的第一反应可能是保护腹部。”
  许映画不解地插口:“为什么?”
  “保护孩子是母亲的本能。”
  当然,这只是医生的揣测,许意在车里的具体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
  赵琴兰听到医生的分析后,略显恍惚,这么多年来,她就没有尽过一次当妈的责任。 
  如今许意昏迷不醒,她想尽一切方法也要把女儿救活。
  云城的一院是国内三甲医院,但涉及脑部手术,专家医生的技术到底有些欠缺,再加上他们没有太大的把握,敢主刀的医生也没几个。
  当天的车祸,四个人都被救活,连孩子都勉勉强强活下来了。 
  只有许意状态极差。
  晚上的时候,医生初步判断她脑死亡。
  早产的婴儿由护士放在育儿房看管,因为太小,只能依靠医疗维持生命。
  病房的护士唏嘘,这是今天最惨的母子两了,双方连一次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隔着玻璃,许彦之看了眼皱巴巴的小婴儿,沉重地叹了口气,最终,摸出手机,给顾深远打了个电话。 
  “顾总,你的儿子今天出生了。”
  被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顾深远蹙眉,“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是说,许意之前没流产,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生下来了?!这才多久……她人呢?” 
  “死了。”

  ☆、16

  没多久,关于医院路段的交通事故,已经传遍云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传闻,肇事司机是醉驾,即将入狱十年,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故意行凶,但受害方用最好的律师团队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后有传闻称,受害者是远森集团总裁的前妻。
  医院门口。
  许彦之和许映画都穿着暗淡的黑衣服,神色憔悴地说着话。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和姐姐一起出门的话,可能就会错开那辆车。”许映画仍然因为这一点而自责。 
  “没事。”许彦之抚了抚许映画的头发,“和你没关系的。”
  许映画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远处,顾深远停好车辆,夕阳散漫的橘色霞光洒在他的肩头上,即使人没在医院,但顾深远这段时间看起来的疲倦度,不比他们弱。
  他走到许彦之的跟前,掀起眼皮,无波无澜地问:“她人呢?” 
  许彦之面无表情:“死了。”
  “别骗我了。” 
  许彦之冷笑,“这种事情,我怎么骗你?”
  “一直以来你都是居心不良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去看看孩子吧,医生说她为了保护孩子连自己命都不要了,这样一个女人,你觉得她如果还活着,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吗。”
  孩子……  
  在电话里听到那个消息之前,顾深远根本不知道许意还怀着孩子。
  毕竟她当初说流产说得那么果断。  
  甚至于,他和她告别的时候,她也没透露半点消息。
  “不用想太多。”许彦之瞥着神色异样的男人,“哪怕她还活着,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们许家的骨肉。”
  “不可能。”
  “难不成你以为,她瞒着你她怀孕这件事事,是想等你回国后给你个惊喜吗。”
  许彦之一字一句,嘲讽到位。 
  许意确实没打算和顾深远复婚的打算,更不会和他共同养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顾深远连和孩子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现在是特殊情况,许彦之不想孩子出生后见不到母亲,连父亲都见不到。
  旁边,是蹲着身子低声哭泣的许映画。
  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以及因为失去姐姐哭得不停的许映画。 
  这两点,让顾深远不得不相信,许意真的没了。 
  而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事态发展得仿佛做梦一样,先是告知他和她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惊喜不过半秒,又得知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顾深远杵在原地,身子僵硬。
  哭累了的许映画突然站起来,愤愤地挥起拳头,打在顾深远的身上:“都怪你。” 
  每一下都比前一下要重,对着他一顿又捶又骂:“我姐和你结婚后一天好日子没有,最后还因为产检的路上丢了性命,你说说你给过她什么?你连她最想要的廉价感情都没有!”
  当初的许意确实不图他任何身外之物,离婚协议上都是净身出户。
  她有的时候愿望很简单,每天晚上能看到他回家的身影就已经足够开心满足。
  顾深远一动不动,身上被许映画捶得根本没有痛感,所有感觉都麻木一样,只有胸口闷得发慌,像块石头堵住似的。 
  沉默,绝望。
  许映画捶着捶着,手背突然捶出一个重物。  
  砰地一声,一个戒指盒掉落在地。
  抢在任何人前面,许映画捡起地上的盒子,二话不说地掰开,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里面是一个戒指,上面镶嵌的钻石并不小,少说也有十几克拉,奢华闪耀,似乎不符合顾氏夫妇的低调作风。
  “送给外面的小三的吧?”许映画嗤笑,泪迹未干的小脸看上去咄咄逼人。 
  顾深远唇微动:“是求婚戒指。”
  “还想向小三求婚?” 
  “我单身,向任何人求婚是我的自由。”顿了顿,他音色明晰,语调却沉了下来,“包括许意。”
  他们的婚姻是长辈安排的,没有求婚仪式。
  许意有时候看到外面有小伙子向女朋友跪下求婚,常常多看几眼,表面上不在意,心底还是羡慕的,生活的这种仪式感,往往会给人带来惊喜。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顾深远想向她正式求一次婚……弥补先前的缺憾。
  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从地上捡起盒子,仔细地擦干净,俊脸看不出喜怒,目光看向许彦之,“她……人呢。”  
  “火化了。”
  “这么快么。” 
  “我想她就算还有一口气,应该也不会说想见你。”
  顾深远失笑。 
  果然,还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看着顾深远落寞的身影,许彦之神色逐渐复杂。 
  有一点,他没告诉任何人。
  许意的身体并没有火化。 
  国内医生宣告无能为力之后,赵琴兰便带许意去国外治疗了,不管能不能救活,总比她留在这里要好。
  许彦之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这就足矣。
  …………
  隔着育儿箱的透明罩,顾深远看见他根本不敢想的小面孔。
  这个许意曾经说她不可能生下来的小婴儿,脸蛋红红的,双眼紧闭,什么都不看,一直都在睡觉。
  因为早产,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他还没有名字。
  没有夫妻两一起想名字的环节。 
  也没有安抚孕妇陪产的环节。
  有的只是不知从哪里源源不断透进心脏和身体的沉重感。
  顾深远站在育儿箱前,对里面的小婴儿轻声道:“你妈妈不要你了。” 
  微顿,后半句嗓音低到极致:“她也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往后翻,有二更

  ☆、17

  
  三年后。
  云城医院,高级住院部在一周前住进一位年迈的病人,据说是因为脑梗突发昏迷被送往医院,除了观察情况,也在等待手术治疗。
  给病房送完药之后,三两个小护士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听说这里面的病人身份很不一般,家里怕是有矿,昨天我看到里面的护工把别人送的冬虫夏草撒钱似的送给其他病房。”
  “傻了吧,这都不知道,她可是远森集团的前任董事。” 
  “哇……怪不得。”
  “每次来探望她的就是远森现任CEO顾深远,去年还被评估为最出色的青年企业家NO。1,我有幸看过一面,那样貌和身材,比一线流量强好多。”
  “啧啧,姐妹们,这可是咱们嫁入豪门的好机会啊。” 
  “可拉倒吧,人家顾总连孩子都会走路了,哪轮得到我们的份儿,快去干活吧。”
  …
  下午三点,病房里透过斜阳的余光。
  躺卧在病床上的顾奶奶听见护工的汇报声后,缓缓睁开眼睛,人老了,视线有些模糊,好在耳朵灵光,隔着几米的距离,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把她的倦意唤醒了。
  “太……奶……奶……” 
  门口,一个不足人腿高的正太,正迈开小短腿跑到病床边。
  他跑得太快,重心没稳住,旁边的护工忙像伺候太子爷一样把他搀扶着,一步一步地送到顾奶奶这边。
  “倾南,慢点。”顾奶奶因为小家伙差点摔跤弄得心神不宁,抬手轻轻抚了抚小男孩的头,“想不想奶奶?”
  “想——”
  小家伙拖长音腔的后果便是身后亲爹的厉声教训:“好好说话!”
  顾倾南,顾家辈分最小的孙子辈,今年三岁,正是咿呀学语的年纪。
  不希望一个男孩子说话温温吞吞的,因此在教育孩子方面,顾深远态度严厉,这就导致顾倾南更喜欢顾奶奶,大部分时间是在顾宅度过的。
  老人家时间宽裕,请几个保姆和育儿老师,陪她一起带孩子,每天不仅有的消遣,日子过得充足有趣。
  只不过,前段时间,顾奶奶病了,顾倾南才跟随顾深远回沁园。
  几天时间没见,小家伙便想念奶奶了,闹着要过来。
  小孩子到哪儿都是玩,即使病房里没玩具,他一个人也玩得乐此不疲,左看看右望望,几位护工不敢掉以轻心,时时刻刻跟在小少爷后面,以防他接触危害物品。
  小重孙的到来,让死气沉沉的病房添加不少生机,顾奶奶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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