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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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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嫣质疑的时间里,查询车牌的警员已经把信息交给了方炎彬,“荣嫣,看来我们得去趟星宇传媒。”
  他的同事却不这么认为,“方局,是不是冒进了?这辆车只在昨天在学校门口过了一下,没有证据表明今天带走孩子的是他。”
  “我肯定是他。别废话,立刻带人去。”方炎彬大怒。
  一时分析室里的警员都紧闭嘴巴,一声不敢吭。
  荣嫣的心反而定下来,她认真的看着自己姐夫,劝道,“你们先别去。如果真是蒋应晨干的,他不会把孩子绑在身边等着你们去抓,姐夫,还有在座各位,谢谢你们,麻烦你们继续排查可疑车辆。蒋应晨这边我自己去。如果他有露出马脚,我立即通知你们。”
  “荣嫣……”方炎彬还想说什么,荣嫣已经摇手离去。
  “继续查,继续查!”方炎彬对着愣在原地的下属们发号施令,“孩子失踪前后时间点,那条路的每一辆都追查到底,只有车才能一下带走两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
  “是,方局!”
  部署完任务,方炎彬原地站了几秒还是不放心,立即拿上车钥匙追出去。
  ……
  星宇传媒前台。
  荣嫣的出现引起不小的轰动。
  她当年突然辞职时,蒋应晨牵连了一干人等,连她顶头上司编剧部主任都被开除。在荣嫣离开前,她和蒋应晨只仅仅是一同参加了一场晚宴的关系而已,动静闹出这么大,她在公司一夜成名,有些人甚至都来不及见见她模样,便根深蒂固被埋下印象:
  不在江湖,却搅地江湖腥风血浪的女人。
  此时,这位五年前搅起风云的女人一脸冷漠之色出现在大堂。
  来往之人有一位认出她,继而叫出名字,一传十,十传百,荣嫣回来了的消息在星宇极速发酵。
  “我要见蒋总。”她开门见山。
  “好,我打电话。”前台小妹刚上班没半年,前尘往事一概不知,不过有人比她迅速,插到前台来提醒她赶紧打电话给蒋总,说是这位不可得罪。
  电话很快接上去。没一会儿,蒋应晨的秘书亲自下来接人。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荣嫣仅有一点点印象,听说脾气很不错,对工作极其认真,可是现在再看对方,她心里充满悲怒,为什么他们要犯法?
  “荣秘书,楼上请。”男秘书并不直视她眼神,好似心虚一般。
  到了楼上。
  办公室还是那间办公室。
  荣嫣还记得旁边那间装修豪华如酒店套房的休息室。从前她初出茅庐,毫无社会经验,竟然就真的听信上司要求,单独带着剧本找到总裁室来,幸好对方当时被公务绊住,不然就是羊入虎口了。
  “荣嫣,你怎么亲自来了。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办公室里,蒋应晨道貌岸然地正在浇一束花,他真的清闲,办公室还有一堆健身器材摆着。
  荣嫣静静看着对方。她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我两个孩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两个孩子?”蒋应晨吃惊,他放下水壶,一本正经看着她,“你结婚了?”
  “我是单亲母亲。”他要装到什么时候,每多看他一秒荣嫣就想吐。
  “荣嫣,你是单亲母亲,我是单身男人,不如跟了我,我会对你们母子三人好的,将他们视为己出,只要你愿意。”他慎重其事地走到她面前,在极近的距离里,怜惜的看着她。
  荣嫣不自觉讽笑一声,“你不觉得好笑吗?蒋总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对一个生过孩子的穷追不舍?”甚至不惜掳走她的孩子,荣嫣愤恨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看见吗这是亲缘鉴定书,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蒋总,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蒋应晨恍若未闻,“你的孩子不见了我很同情。但是没必要污蔑我。既然不愿意跟我,那你走吧。”
  “蒋应晨!”荣嫣崩溃了,她一双眼红血丝满布,“请你不要这样,把孩子还给我。”
  “奇怪,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偷?”蒋应晨冷笑一声,“请你去找孩子亲生父亲,他嫌疑才最大。”
  “只有你特意经过学校门口,你在蹲点,你在观察他们。请把他们还给我。”荣嫣几乎哀求他,“求求你行吗,把孩子还给我,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情。”
  “这个诱惑很大,但抱歉,无能为力。”蒋应晨单手插兜,优哉游哉地将办公室门拉开,“除非你考虑好嫁我,我倒会使浑身解数,找出我们的孩子。”
  “现在嫁?”
  “立刻领证。”
  “疯子!!”
  “那不送了。”
  从对方办公室出来,荣嫣全身发抖,不知道是被气地,还是着急所致。
  她蹲在星宇传媒大楼外面的台阶上,包里手机响了一段时间,才恍然接起,“陈总……”
  “荣嫣,你怎么样?”陈年声音冷静。
  “我还好啊。”她勉强对那头笑笑,忽然发现隔着手机,什么都看不到,对方自然不会知晓她笑了。
  “可你的声音在发抖。”陈年说。
  “我没事。只是着急孩子。”荣嫣声音抖地更厉害。
  陈年立即告诉她,季宴洲已经见了省公安厅厅长,孩子很快就有消息,让她直接回去等。
  荣嫣摇摇头,眼泪掉下来。
  ……
  距离两个孩子失踪已经三个小时。信息收集的横向和纵向在双线进行。
  横向是排查监控,过滤所有当事时间点的全部车辆。孩子就在其中的一辆车上。
  纵向是以荣嫣为目标分析她所接触的人事,目前蒋应晨嫌疑最大,只要找到作案动机,一切迎刃而解。
  终于这两条线在下午四点钟汇集,出现一个交叉点,装孩子的车和蒋应晨同时在一个地方碰头了。
  军区总医院。
  做为A市最大的医院形式的疗养院,里面住着的人皆是权贵。
  不过无论怎样高档,在荣小与眼里远没有一个大包子来得实在。
  “哥哥,这是哪里,我要外婆,我要回家。”荣小与愁眉苦脸,大眼睛不住打量自己身边的黑衣叔叔,她觉得对方全部是坏人,因为不给她包子吃,她还在生着病,生着病还对她不好,那肯定就是坏人。
  “妹妹乖,我们过一会儿就走了。”荣小树沉着淡定,牵着妹妹的手,随着前面黑衣人一齐往前面走。
  终于,他们走到一个病房里,房里的叔叔阿姨们衣着华贵,簇拥在一张病床前,荣小树抬眼看那床上的老人,鼻腔里塞着透明管子,露在衣服外面的脸部,颈部,还有双手都苍老无比。
  “哥哥,你干嘛捂我眼睛。”荣小与啥都没来得及看,眼睛就被哥哥手心挡住了。
  “不要看。”临终的老人可想而知的形容枯槁,对于两个才三周多的孩子而言,无疑会是被吓哭的程度,荣小树瞟了一眼,心里吓地一颤,第一反应是捂住妹妹的眼睛,小丫头平时看着虎,其实胆小无比。
  “呜呜,哥哥我要回家。”荣小与怂了,缩在哥哥怀里哽咽的小肩膀耸动。
  荣小树把她抱紧,然后被身后人一齐推到了床边。近着看那老人,荣小树胆子大了一些,他把捂妹妹眼睛的手掌放开。
  荣小与泪眼朦胧的望着床上对他们笑的老爷爷。
  “小朋友,你们好……”蒋应晨家的老爷子白天都不行地了,这会儿一见两个孩子,乐地说话声都有力了不少。
  “姐,你们看咱爸多开心。”蒋应晨别提多高兴了,他声音放大在老爷子耳边喊,“爸,你还记得荣嫣吧。当年你多喜欢她,说这姑娘坚韧实在,你让我娶她,我当时不懂得珍惜,把人吓跑了……可是爸你看,她给我生了龙凤胎,我们蒋家,您有长孙啦!”
  老爷子嚯嚯地发笑。一时容光焕发。
  蒋应晨对两个孩子说,“快叫爷爷。”
  荣小树荣小与没有犹豫,齐声喊了爷爷。
  因为老人看着实在可怜,两孩子心肠柔软。
  老爷子被这两声爷爷喊地高兴无比,一时“祖孙情”场面感人。
  蒋应晨他大姐气地跑到病房外面来大骂:“哪里来的野孩子!”
  其他人劝她小声。
  这女人不收口,反而闭眼念起《心经》,病房里蒋应晨得意的声音如魔音穿耳,好像亿万家财已然到手。
  离开病房时,蒋应晨心里其实有底。
  当年老爷子就看上荣嫣这款的儿媳妇,温婉居家,蒋应晨当时玩的疯,想着娶这样一个贤妻良母回去有益无害,就答应了,正追着呢,荣嫣跑了。他可想而知的愤怒,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
  这会儿她突然带着一对龙凤胎出现,不利用白不利用,现在从结果来看,也是相当另他满意。
  “把孩子好好藏起来。再等几天,老爷子一撒手,再把人还回去。”到了地下车库,蒋应晨对自己的保镖吩咐。
  保镖长得体型壮硕,像一座山一样,重重一点头,“是。”
  旁边蒋应晨的秘书有点看不下去,迟疑道,“蒋总,时间越久对咱们越不利,还是把人还回去吧,刚才老爷子已经很……”
  高兴两个字还没说完,蒋应晨一巴掌甩他脸上:“怎么,怕死的别跟我干!”
  秘书再不敢吭声。
  旁边车膜贴得全黑的车子里,荣小树趴在车窗上看到外面的一个轮廓,蒋应晨动手打人的画面在他脑海久挥不去。
  “妹妹,等会儿,哥哥跑你就跑好吗?”荣小树不但知道这些人是坏人,还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他们会被带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再也见不到母亲,每想到这一点荣小树眼眶就泛酸,他其实很不喜欢哭,也没有像妹妹一样,眼泪说来就来,可被捉住后他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妈咪,以后妈妈一个人过日子,他就又心疼又难过,克制不住想哭的情绪,不过,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如果哭了,妈咪就真的一个人独撑了。
  所以,他想过,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带着妹妹逃跑,不被转移到另一个僻静的地方,是他的责任。
  收敛情绪,他开始紧紧握住妹妹的手。
  “哥,我听你的。”荣小与向来吃白食的,尤其有危险时,哥叫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握好妹妹的手,荣小树朝她点点头。
  车外,保镖还没上来。
  蒋应晨最后一遍嘱咐,“把人给看好了!”
  “知道了蒋总。”保镖一点头,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本是除了他们这波人,空旷无比的地下车库,没有一辆其他车辆,除非是指犄角格拉里包满灰尘的仿佛末日时代来过的老轿车。这显然是一间停用的地下车库,如果不是停用,各种监控不到位,蒋应晨也不可能走这里。
  这会儿,被铁丝网封死的原先的进入口,一点点外面的光从网缝里投射进来。
  一个穿着大衣,裤子很长,休闲微拖地,盖住帆布鞋鞋头大部分面积的黑色长裤的男人逆着光走来,他装束特别吸睛,长大衣下摆微阔,腰间收紧,因而长衣长裤的视觉反应上,一下拉的这个人身高特别瞩目。
  等那男人不急不缓走下坡,这边人才注意到,这人不是衣服显长,是整个身高都很傲人。
  他大衣里面穿的连帽卫衣,卫衣帽子拉在头上,不大的脸上戴着一只黑色的口罩,这男人长得精致,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和那一双眼睛幽深又清亮,等再走进些,蒋应晨的保镖率先反应过来,护着蒋应晨就往旁边一撤。
  “这人不对!快上!”有些人眼睛一看就非凡人,里面勇狠谋皆藏,稍微一对视,保镖便知道出事了。他大喊一声后,车子上立即冲下五个彪形大汉。
  六对一。
  蒋应晨狠笑了一声,“这人不管什么来头给我干死他。”
  他向来张狂惯了,心里也以为是自家几个姐姐的走狗,一时气焰如虹,嚷着人就让上。
  却没想到对方寂寞无声地掏出一根什么东西一下就撩倒第一个冲上去的人。
  蒋应晨一时懵了,因为对方动作太快,快到他的人被打后在地上嗷嗷叫,那人却慢条斯理地松松筋骨,好似还没开始一样。
  这时候蒋应晨做了一个识时务的动作,他往后大退一步,指挥着别人,“赶紧冲啊!”
  同时车里,荣小树大喊一声,“妹妹跑啊——”
  荣小与只觉得自己脚还没抬呢,就被哥哥拉着飞下了车。
  到了地上,她不慎一滚,成了一颗灰色的小肉球,灰头土脸的摊地上猛咳了三声。
  荣小树回神,赶紧过来拉她,一边拍她脸上的灰,哄着,“妹妹不疼,快跑——”
  两人又跑起来,大概十来步吧。
  荣小与又跌倒了。小脸上沾着灰尘,又透着不正常的红,她在病中,已然没有半丝体力。
  荣小树只好带她靠墙躲着,他张开双臂,护在她身前。荣小与自他肩后露出一个小脑袋,与哥哥一齐盯着眼前打地不可开交的场面。
  一时是敌是友,难舍难分。
  反正不管怎样,谁长的好看,荣小与站谁。
  “哇——哇——好棒!”小姑娘天真兮兮,给人加油喝彩呢,还给人起外号,“养蜂人叔熟,你好棒!”
  来救他们的男人可不就穿的像养蜂人么,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并且在打斗中看了他们一眼,他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荣小与觉得这样子好酷哦,“叔熟,你好腻害——”
  荣小树都觉得丢人,现在什么场合,是敌是友不知瞎起哄什么?他严肃对身后人说,“不可以对陌生人撒娇。”
  “为僧么?”她一撒娇就口齿不清,这会儿很显然撒娇到底了。
  荣小树叹气,“总之,你不认识他,就不可以撒娇!”
  “知道鸟。”
  “……”说了等于白说。
  作者有话要说:进来的留个脚印!有红包。下章更精彩。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虾米不吃鱼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斧野16瓶;陌上雪2瓶;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辞职
  这边养蜂人进展迅速,在两小孩聊天的短短空档里,一人放倒六个大汉。
  看体型,那些保镖膘肥体壮,现在在两个孩子和蒋应晨眼里看来就是一堆待宰的牲口,越壮越装样,三两下放倒,全程不过五分钟。
  蒋应晨在尘灰飞扬中大口深吸气,眼睁睁看着那人把两个孩子抱走束手无策。
  “蒋总……”地上躺着的一位想解释。
  蒋应晨一脚踩在那人胸口上,“闭嘴!!!”
  外面世界晚霞漫天,忙忙碌碌城市像一副油画,美不胜收。
  从医院冲出来对面就是一个公交站台。
  一辆公交车刚开走,站台上寥寥三两人。
  霞光印着荣小与的脸,红扑扑的像颗水蜜桃。
  养蜂人把她放下,她两排长翘的睫毛灵动地看着他。而另一只手上抱着的男孩子在他从地库一碰触到他后,左颈即被咬了一口,到此时,人车交错的大街上,男孩才慢慢松了口,红润的唇瓣上因为染了鲜血越发的红。
  霞光照着男孩子不知所措的凤眸,“你是谁?”
  养蜂人望着这孩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型,久久地,没有说话。
  旁边的荣小与扯他衣袖,“叔熟,你好腻害!”
  这小姑娘额头温度滚烫,刚才抵着他脖子都差点烫着他,此时却仍旧活泼可爱朝他撒娇,男人笑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热乎乎的茶叶蛋,用塑料袋子装着。
  荣小与饿坏了,她中午吃一口吐了十口,为吃一个大包子还被人掳走,马上眼见天黑,她都没吃上东西,这会儿看见养蜂人叔叔口袋里不止有茶叶蛋,还有面包,甚至还有袋装牛奶。
  荣小与可馋哭了,拿起来面包就往嘴里塞。正要舔到味道了,她哥哥的手掌又捂住她嘴巴。
  “你是谁?”纵然对方救了他们,但他包地严严实实又不说话,荣小树不能确认这食物是否安全,说不定把他们迷晕了再次转移呢?
  可是那个养蜂人再次拒绝回答他问题。
  他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往后退,然后转身消失在傍晚霞光漫天的斑马线上。
  荣小树紧紧看着对方身影,直到再也找不到那道奇怪的影子。
  “小树——小与!”与此同时,马路对面医院的大门口,警车红蓝的光在闪,荣嫣从车上跳下来,一抬眸就发现了他们,她喜极而泣,从对面飞奔过来。
  “妈麻——”荣小与可怜兮兮哭了。
  荣嫣紧紧搂着儿女,激动地眼泪簌簌下,“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来晚了,不怕!”
  她得到陈年消息,说季宴洲去了省厅,便知解救时间大约很快,难得方炎彬又得到消息,一辆形迹可疑的商务车上很可能有孩子的下落。她随着方炎彬车赶到商务车的终点军区总院,最怕商务车再次转移,又要如大海捞针一般再次搜寻,所以一路上开的飞快。
  到了门口,竟然看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站在公交台上。
  荣嫣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又后怕又高兴,“对不起,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
  “嗯!”两个娃儿一齐点头。
  晚上快六点到家。
  荣母和荣芷早在家里等着,一见到两个孩子回来都高兴地团团转,荣母一直在淌泪,后怕又自责的不轻。
  方炎彬到十点多钟才到家,一进来,荣母就过问他情况。
  “目前证据不足,蒋应晨放了。”
  “为什么?”荣嫣不可置信,“他有预谋地绑了我的孩子,这不是犯罪吗?”
  方炎彬头疼地按按太阳穴,碍于荣母在场,很多话不方便说,比如蒋应晨在警局拿出自己办公室的监控片段,上面清晰看到荣嫣拿着亲缘鉴定书展示,蒋应晨以此为缘由称二人是情感纠纷,他不知情,以父亲身份带走自己的孩子见即将撒手人寰的爷爷。
  他的律师口若悬河,蒋家人又齐齐作证,难道带孩子见即弥留之际的老人犯法吗?
  “我不该带着那张鉴定书。”躲到书房后,荣嫣听了原委,十分后悔自己的行为。
  方炎彬冷笑一声,“你不带鉴定书,他还是有另外的理由说你们是感情纠纷。”
  确实。
  蒋应晨无耻无下限的程度参考当年被他逼自杀的女大学生的案子。荣嫣就算什么都没干,也斗不过他的死缠烂打。
  “现在怎么办?”她就怕蒋应晨再来第二次。
  “不会的了。这次省厅都惊动,我也警告了,他除非不想在A市混了,不然还是要忌惮几分的。”方炎彬忽然想到什么,谨慎问她,“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哪个男人?”荣嫣一时懵。
  “抱小树小与出地库的男人啊。”看她疲惫,方炎彬叹了一口气,“算了,对方没对孩子做出伤害行为,大概率猜测是路过的。等从监控找到人,颁个见义勇为奖,你再请人家吃一顿饭。两清。”
  荣嫣没力气说笑。
  方炎彬鼓励地拍拍她肩头,“去陪孩子休息吧。”
  “麻烦你了今天。”荣嫣感激地看着他。
  方炎彬轻笑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回到房间。两个孩子竟然还没睡。不知是吓着了还是太兴奋。
  荣小与烧了半天,身上终于松快了一些,吃完了大包子,又喝了牛奶,这会儿躺在床上像熊猫一样滚来滚去。她肯定是兴奋了,嘴里一直叽里呱啦唱着歌。
  荣嫣简直佩服她。
  再看荣小树默默对着窗户发呆,不是吓着的样子,也不是觉着刺激的表情。
  “小树,怎么了?”荣嫣怕孩子有阴影,坐过去和他聊天。
  荣小树眸光从窗外月光上收回,两手一搂妈妈的腰,吸着她身上的香味,奶声奶气地道,“我今天犯错了。”
  “你表现的很好,一直保护妹妹,被带走也和你无关。”荣嫣安慰。
  “不是这个。”荣小树摇摇头。
  “那是什么?”荣嫣奇怪。
  荣小树像大人一样先叹息一声,然后才提起,“今天抱我们的那位叔叔,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坏人,所以很用力的咬了他,还咬出血了,我现在很内疚,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这样啊。”荣嫣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他抬起目光,荣嫣看着他,“如果有机会见到他,妈妈会带你跟他道歉并且道谢,好不好?”
  “你怎么样才能见到他?”荣小树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那道奇怪又灿烂的身影,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他年纪太小,形容不了吧。
  “怎样见到啊?”这其实很为难荣嫣,听说路边监控只照到一个包地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男人,她带着孩子回来没有看到,怎么样才能带着孩子去感谢,她真的不知,于是问两个孩子,“那你们先跟妈妈描述一下那位叔叔的样子吧?”
  虽然包地严实,但孩子也许有特殊的发现。
  荣小树先说,“他个子很高,肩膀很温暖,也很强壮,一个人打倒六个坏人,还同时抱着我和妹妹两个人。”
  荣嫣点点头,不自觉发笑。她还没见过儿子眼神露出对一个男性崇拜的光。想来那位先生的确在他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
  “小与,你呢?”她笑着问女儿。
  荣小与自己掰着自己的双脚,对着天花板蹬来蹬去,“我就觉得很帅呦!”
  “你都看不见他脸。”荣小树表示反驳,一个捂地只剩眼睛的男人怎么能看出他帅?
  “眼睛就很帅!”荣小与大声,并强调,“很帅——和哥哥眼睛一样帅!”
  “每个人都有眼睛,你看到的只是一双眼睛,眼睛和眼睛当然一样。不然你说点其他特征?”荣小树一句话堵死她。
  荣小与脑袋里哪能找出其他形容词,她除了吃就是吃,不然用食物形容吗?
  她脑袋瓜子转了转,马上说,“我知道了,珍珠奶茶里的珍珠!”
  珍珠又圆又黑又亮,但一个人的眼睛长成这样可一点不叫帅。
  荣嫣被女儿的形容方式笑到肚子疼,她努力收了收,慢慢笑着笑着,忽然笑意停滞在嘴角,“小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像珍珠奶茶里的珍珠啊。”
  “上一句。”
  “哦——和哥哥的眼睛一样帅!”
  “……”荣嫣彻底没了声音。
  这世上和荣小树眼睛生地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荣嫣目前只见到过一位,那位这两天正与她闹不快,她甚至打好辞职信,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呈交,这会儿,她竟然听到女儿说,一个全身包裹严实,却暴露出一双与儿子相似眼型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救下她两个孩子。
  荣嫣不知道这算什么?
  对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一边不承认孩子是他的骨肉,一边又悄悄救下他们。
  荣嫣这一夜几乎没睡。
  她想不通。
  本着怕自己弄错的谨慎态度,她第二早上照常上班,正大光明与他眼神对视。
  “早。”那个身穿西装气质矜贵的男人漫不经心从她身旁经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或许自己想多了?
  女儿一句童言而已?
  如此这般,心里纠结着,荣嫣借着送文件的机会去了一趟他办公室。
  “放那儿吧。”季宴洲没抬头,正握着一只笔在一份资料上划着。
  “好。”荣嫣点点头,要离开之际看他左手边办公桌上文件堆散了半桌,尽责过去整理,想着快速整理完出去,不打扰他工作,最后文件在手上叠成一沓,整整齐齐握着,放下的瞬间,她不经意地一瞥,瞥到他左耳下的颈部贴了一张创口贴。
  瞬时,只听哗啦啦响,刚整理好的文件纸雪崩一样从她手里倒出去。
  季宴洲受扰,先侧眸看她一眼,见她不动,只好弯下身自己捡。
  她微颤着的声音响在上方,“是你?”
  季宴洲捡好文件,放在桌上,回眸平静望她,“怎么了?”
  “怎么了?”荣嫣不可思议发笑,“季总,你问我怎么了?那可否告诉我,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季宴洲伸手抚了下自己贴着创口贴的地方,那位置如果不是特意看,根本看不到,不过她还是看到了。
  他神情不变,“猫抓的。”
  “……猫抓的?”荣嫣想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荣小树多么渴望见到他说一声对不起,又知不知道荣小与多么喜欢他想再叫他一声叔叔,通通不重要的,在他眼里,不过两只小猫罢了,“季总……”
  她眸光瞬息万变,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又乞求,“是你吧。一定是你对不对?”
  季宴洲冷静望着她,“什么是我。”
  “不要这样。”他冷漠的表情让她害怕,“季总,昨天两个孩子是你救的,你没有让人带他们转移,你救了他们。我知道是你。”
  “荣嫣,该不要这样的是你。”他平静的声音的确有让人从头寒到脚的能力。
  荣嫣一下子差点站不住,她眼睛又渐渐看不清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看不见也好,只是宁愿瞎掉也不愿在他面前掉眼泪。
  很奇怪,明明她生来就坚强,可泪腺偏偏发达,明明不会被打倒,在对手面前偏偏又不堪一击。
  她不是故意这样。
  她只是气不过,想为孩子们讨一个说法而已。
  “季总……”情绪起伏如此,荣嫣继续克制着,“你是不是有苦衷?我们不会讹上你,你放心。我只要一个说法,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如果他再不承认,她真的要崩溃了。
  相比与她的激烈,季宴洲可以说是无丝毫情感起伏,他不理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什么?”她发怔。
  “孩子这么大了,你们过得很平静,为什么突然追究起那晚的男人是谁?这对你们不重要不是吗?”
  “你大言不惭么,你话说地轻飘飘。”荣嫣眼泪又被他气出来,她伸手指着他,唇瓣颤抖着话都讲地哆嗦,“我无所谓地,可两个孩子呢,我稀里糊涂可以,五年前生下他们时我就稀里糊涂只管往前冲就行了,现在不一样——我的孩子他们是个正常的孩子,他们不能稀里糊涂!我要为他们讨个说法,既然你说与你无关,你脖子上的伤怎么解释?别想糊弄我!”
  “荣嫣。”季宴洲终于有了一点情绪,他眉头轻皱,眸光里有着深不可测的东西,“出去冷静一会儿。”
  嗬。
  竟然是这种话。
  她以为他要松动,竟然就是这句话。
  荣嫣彻底失望了,她点点头带着泪光笑,“我明白了。谢谢季总关照。以后……”她微停顿,走到办公桌前,翻开自己方才带进来的文件。
  季宴洲眸光瞬息变暗。
  她把那封夹在文件中的写着辞职信三个大字的信件,指尖抵着,移到他面前,抬眸带泪光望着他笑,“不再见。”
  三个字干脆利落。
  说完,直接走人。
  出了办公室,不管身后人如何,不管迎面碰上的同事如何,荣嫣拿出早准备好的盒子,收拾自己的物品。
  她之前就准备好走,只不过没想到闹这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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