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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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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挽起二人,笑道:“二兄少礼,袁先生也来了吗?”

程知节道:“袁先生卜了一卦,要我们追访二公子的行踪,南行十里,就可能遇上二公子,可真卜的准了!这一程也不过是十里左右。”

尉迟恭道:“太准了也不好,袁先生说我们可能遇上一位阴人拦道,要我们小心应付。”

李世民吃了一惊,道:“莫非要遇上袁紫烟,那就不好,快些上路才成。”

程知节拉过健马,道:“二公子先请上马,咱们去和袁先生会合一处。”

一阵烟尘滚动,一骑骏马如飞而至。

邪门得很呢!

马上罗带飘风,真的坐了一个女人。

程知节道:“这一卦准得邪气呀!真的找到了二公子,也真的遇上了一个阴人。”

“幸好不是袁紫烟!”李世民吁口气,道:“不用担心,是李靖夫人张出尘。”

张出尘青衣佩剑,翻身下马,微笑着走过来,道:“败妾张出尘,二公子还记得吗?”

红拂女面如春花娇,身如玲珑透,女人的特色完全地突现出来,又一个绝世美女。

李世民抱拳一礼,道:“嫂夫人好,尉迟恭、程知节见过李夫人!”

张出尘欠身还礼,问道:“拙夫李靖,没有随护公子来吗?”

程知节道:“李公子坐镇盘龙居.此番未来。”

“好极了!”张出尘笑道:“天从人愿了!”

李世民已听出苗头不对了,怔了一怔,道:“嫂夫人的意思是……”

张出尘道:“听说你被字文成都生擒了,押赴长安斩刑。妾身快马跟踪,追上了字文成都,双方打了一架,才问出你被和尚救走了。”

“有劳嫂夫人的玉趾,世民感激不尽,见着李靖兄,再致谢意,家母挂怀,就此别过了。”

翻身跃上了马背。

“二公子,慢行一步,听妾数言如何?”

张出尘莲步姗姗走过来,竟然挡在二公子马头前面。

尉迟恭有点冒火,但看在李靖的份上,忍下了,人还是向前两步靠近在李世民的身侧。

“嫂夫人有何指教,请讲当面,世民能够做到的绝不推迟。”

张出尘道:“你一定能够做到,只要你答应就行。”

落了圈套了。

李世民暗暗忖道:“做人不能太厚道,不能再被她抓住话柄了。”

心中念转,人也小心起来,道:“我和李靖情同兄弟,嫂夫人的事世民无不遵从。不过总得先回大原一趟,请过父母大安,再办别的事情。”

“这就有些麻烦了,出尘奉命邀约二公子华阴一晤……”

“太华山下的华阴城。”李世民道:“嫂夫人奉命约我,是奉何人之命呢?”

张出尘道:“我想二公子早已知晓,要妾身说出来亦无不可,虬髯客张仲坚,慕名已久,想约二公于杯酒言欢,却又苦无机缘。

这次风闻二公子被押往长安,特命出尘中途截杀,务必救出二公子,顺便邀公子华阴一晤,那虽然只是座小城小县,但却深藏一批龙虎俊彦,朝以快马雷霆起,两日一夜近长安。二公子若能和虬髯客会商华阴,这天下大事很快就可以敲定了。”

“嫂夫人!”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很感激你这番安排,不过先容我回太原拜慰过父母之后,再和李靖兄结伴同往华阴一行,不知嫂夫人意下如何?”

张出尘道:“不好!此地距离华阴比太原还近一些,妾身的意思是先往华阴商大计,再回太原叙亲情。”

“嫂夫人强我所难了,世民归心似箭啊!”

张出尘微笑道:“风雪阻归人,二公子!比风雪更可怕的是人了。龙虎二将、八大金刚率领了三十二名龙虎勇士已布守四周了……”

尉迟恭大声喝道:“威胁二公子,敬德在此,岂容肖尔放肆。”

伸手摘下了背上的雌雄双鞭。

程知节也摘下了挂在腰间的两小型利斧。他用作马上对敌长逾九尺的宣化斧没有带来,只好用随身的飞斧对敌了。

张出尘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二公子!不要白白的牺牲了两员虎将,一对一也许他们可以和龙虎二将战一个平分秋色,但加上八大金刚,三十二勇士,这个仗就无法打了。势不均,力难敌呀!二公子,请相信出尘,华阴之行,我保你平安无事,就算两位话不投机,我担保送你回太原。”

尉迟恭道:“李夫人,这是逼迫二公子订城下之盟了。敬德愿先战死,我有三寸气在,绝不让二公子受到威胁。”

张出尘摇摇头,道:“死得不值啊……”

“还有程某人,宁愿血溅五步,不能让二公子受到委屈。李夫人如不念我等和李靖兄弟的情意,就招呼他们出手吧!”

张出尘道:“两位不计先死保护二公子,用心可嘉;但两位可能置二公子于死地。”

“怎么说呢?”尉迟恭道:“敬德有三寸气在,岂能让人伤害二公子?”

“身难由己呀!”

张出尘缓缓拔出了背上的长剑,突然飞身而起,人剑合一,升起了三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突然化作一团数丈方圆的剑网,罩了下来。

尉迟恭大喝一声,双鞭急举,舞出一片护身鞭影,不顾自己,却护卫李世民的头顶。

两将军感到剑芒带一股寒风,绕身而过。

张出尘剑已入鞘,站立原处。

尉迟恭也收住双鞭。

程知节仍然高举着两柄小斧,护在头顶。

没有人受到伤害,连身侧健马也分毫未损。

李世民正色道:“李夫人手下留情,断发裂带,却未伤损到二兄的肌肤。照我的吩咐办吧!回去和袁天罡商量一下,就说我和李夫人去见虬髯客了。”

程知节道:“大丈夫死而何惧?容知节和敬德兄战死之后,二公子再去不迟。”

“如此忠烈,实是可敬!”张出尘道:“二公子,不能让他们死啊!也许两位将军可以和龙、虎二将战一个平分秋色。但三十二位龙、虎勇士出手围攻.肯定非两个将军能敌。”

“李夫人剑下留情,但还不如杀了敬德。要我眼看着二公子被人带走,那就生不如死了!”

“将军!”张出尘低声道:“妾身以性命担保,二公子绝不会受到损伤,此时此情,逞强不得呀!”

“小不忍则乱大谋!”李世民道:“两位回去吧!再三违命就流入刚愎自用了。”

这句话说得很重,尉迟恭、程知节不敢再争,长揖拜别,转身而去。

“二公子果然德威服人,拙夫念念不忘你,忍抛娇妻轻别离是非无固了。”张出尘赞美道。

李世民笑一笑,道:“我和李靖兄,两心相知啊!但愿夫人也能赴太原小住……”

“总是要去的。”张出尘接道:“也许二公子这番华阴之行,也会把拙夫引来华阴……”

但闻步履声动,龙将江森、虎将燕可带着三十二名龙虎勇士,如飞而至。

张出尘目光转动,看了龙、虎二将一眼。

随又转过话题,道:“二公子已允准华阴之行,诸位要恭敬奉侍,不可失礼。”

江森、燕可双双抱拳作礼,道:“久闻二公子仁义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言重了!”李世民微微一笑,道:“龙、虎二将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结识,足慰渴慕。”

江森亲牵坐马,道:“二公子,先请上马。”

尉迟恭、程知节见到了袁天罡时,胸中怒火未消。

冷着两张脸,请求处分。

袁天罡问明了事情经过,淡淡一笑,道:“两位将军,暂息怒火,咱们先回太原,再作计较。”

程知节道:“袁先生,救人如救火,先回太原再计较,岂不坑害了二公子吗?”

“解铃还需系铃人。”袁天罡道:“李靖夫人把二公子逼到华阴,就该由李靖逼她将二公子交回大原。”

“这个……”尉迟恭道:“先生要他们夫妻反目吗?”

袁天罡笑道:“这就要李靖作主张了,他们夫妻两地方分离,只怕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这番变化也许会给他们夫妻一个聚晤的机会。”

“先生,你很轻松啊!”程知节道:“救二公子重要呢?还是李靖夫妇聚晤重要?”

袁天罡似是有很多话要说,但皱皱眉头忍下去了。

他叹口气,道:“虬髯客在华阴屯住了数万甲兵,我们几个人力量大单薄了,要救二公子宜用智取,不能力斗。”

尉迟恭、程知节心中虽有些不以为然,但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袁天罡有所保留,他不能泄漏太多天机。

精奇的术法也许能补救一些事务缺失,但是逆天而行,违背自然法则,会招至更大的灾难。

虽然尉迟恭、程知节心中有着不满,也只有稍作示意,婉转相劝,回转大原。

李靖听完了事情经过,立刻引起了一腔怒火!

利用张出尘把李世民牵入华阴,其心可诛,虬髯客用意何在呢?是否想逼他们夫妻反目?

李靖不自禁油然生了帮助李世民逐鹿中原的意念。

他年纪虽轻,但胸怀博大,熟读兵法,对喜怒情绪的控制颇有功夫。

他抑制下一腔怒意,淡淡地道:“出尘如此放肆,不知是否因受情势逼迫?不管如何,这件事都和我李靖有关,我得去一趟华阴了。”

袁天罡道:“李靖,你和虬髯客张仲坚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应以和为贵,能忍就忍下去啊!”

“怎么忍呐?”尉迟恭大声道:“二公子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们聚结的意义就全然不存在了。”

“将军但请放心,这件事三元李靖必有一个交代,二公子如到任何伤害,我李靖必将加倍奉还。”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尉迟恭心中有些急了,道:“敬德……敬德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尽起精锐,赶往华阴,拼一个血溅五步也要先把二公子救出来。”

李淳风道:“那不是个人的血溅五步,可能是双方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那就白白的便宜了隋炀帝啊!”

袁天罡笑一笑,道:“对!忍忍忍,烧烧烧,烧字头上三把火,忍字怀揣一把刀。李靖,别让一阵怒气冲昏了脑袋。”

李靖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多承指教!走一趟华阴,势已难免,慢不如快,我这就动身了。”

转身举步,飘然而去。

“敬德与君同行。”

李靖没有回答,已经走远了。

“袁先生!”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开口的秦琼突然道:“叔宝的伤势已愈,愿和敬德结伴先行,接应李靖。”’

“大家一起去啦!”程知节道:“最好把云中山的三千铁甲兵也点齐出动,华阴一战成功,就转往长安,一鼓作气,成就大业,把二公子拥上皇帝的座位。”

“李侯爷呢?”袁天罡道:“就算要坐皇帝,也轮不到二公子啊!”

程知节沉吟不语了。

怎么说呢?人伦大道,岂可胡言乱语?

李淳风插言道:“三千铁甲兵还未训练到功德圆满,不宜出动,长安城也不能轻易侵犯;诸位别忘了,长安城中还有一位袁紫烟。”

“难道要坐以待毙?”柴绍道:“我们按兵不动,任令虬髯客挟持世民?”

“是坐以待机啦!”李淳风接道:“袁紫烟不会让虬髯客得偿心愿,诸位将军放开胸怀,明天随我到云中山去,不能延误了三千铁甲兵的训练工作。”

袁天罡道:“我到华阴走一趟,顺便查看一下虬髯客的真正实力。”

两位世外高人,几句交谈,就作了决定。

一个回云中山坐镇练兵,一个到华阴查看故情,没有寒着脸,颁了命令,但秦琼、敬德等一般虎将,默然从命。

李世民受到十分的优待,被接到华山一座绝峰上洗尘接风。

那不是华山的最高主峰,但却险峻天成。

四周壁立如削,都是悬崖,只有一条路能通上下,峰顶有数十丈方圆的一片平地,就在那平地上建筑了一座宽敞、豪华的宅院。

李世民瞄一眼大门上的金字横匾,写的是“华山行宫”。

时已入夜,大厅上烛光辉煌。

十二位年轻美女穿着石榴长裙,天蓝袄,剪裁的窄腰裹身,凸现出女人蜂腰隆胸的美感。

虬髯客亲自主持宴会。

李世民打量了这位豪勇盖世、威名赫赫的人物。

只见他身高九尺以上,虎背熊腰,虬髯绕颊;头大如斗,目似铜铃,双目开阖之间闪动出逼人的冷芒。

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威胁感觉。

陪侍在宴席上的只有四个人——

冷艳绝美的张出尘外,还有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人。

其人面白如玉,中等身材。最特殊的是左手食指、小指上留了二寸以上的长指甲,把一个好好的人托衬得有点神秘了。

另外一个全身细衣、面如枯木的人。

似是死了几十年后,又还魂重生一般,坐着不说话,就像是一根古木桩子,怎么看也找不出一点生人气。

但宴席上的酒肴却是山珍海味,醇美精致,是李世民的太原侯府中也难见到的珍贵之物。

虬髯客也不介绍席中人物,是一副目无余子的架势。他举起酒杯,笑一笑,道:“世民老弟在太原招兵买马,聚集了不少的江湖豪杰,如能和仲坚合而为一,配合出兵,隋王朝的一片江山不难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

入了掌握怎么办?

虬髯客没说下去。

李世民也不多问,举起酒杯,道:“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

虬髯客、道装中年,连那不带一点生气的缁衣人也举起了酒杯。

李世民给人一种不能拒绝的威仪。

张出尘也喝了,而且是一饮而尽。

虬髯客放下酒杯,道:“二公子,对在下刚才的提议如何决定,还望给张某一个答复。”

李世民举杯沉吟,似是很难想出一些适当的措词回答。

“大哥!”张出尘道:“既是双方合作,就应该预作约定,如是分地而治,也要划分一个疆界出来。”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鸣,婉转入耳。

虬髯客哈哈一笑,道:“天无二日,国无二王,分疆而治,岂不埋下了干戈不息之争,二公子聪明绝世,必有良策教我。

此地高出云表、孤绝遗世,正好给二公子一个深思长虑的机会。义妹,我们走吧!不要惊扰了二公子的思绪啊!”

“大哥!”张出尘道:“二公子和李靖情同兄弟,我牵他入华阴,至少也该多陪他一刻,大哥先走吧!小妹随后就到。”

但虬髯客似是明白,点点头,道:“好!你代为兄劝劝二公子,江山虽好,但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统治,出将入相,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官,小兄先走一步了。”

推杯而起,向外行去。

那身着道袍的中年人紧随身后而去。

形如枯木的缁衣人却静坐不动。

“木老,请回避一下。”张出尘道:“我要向二公子探问李靖的事。”

缁衣人缓缓站起,道:“张姑娘,我回避半个时辰,够两位谈了吧?”

他说话一字一句,每个字似都用很大力量弹出来的,好像甚是辛苦。

他不称李夫人,而叫张姑娘,也让李世民有些不解?难道这里的人都不愿承认李靖和张出尘的婚姻关系。

“够了,多谢木老了。”

张出尘微笑点头,表现出十分温柔。

缁衣人站起身子步出大厅,挥挥手,厅中的武士、美女全都退下。没再说话,也没有表情,走路也走得僵硬,好像全身关节不易弯曲一般。

“二公子,你被囚禁了。”张出尘低声道:“这里叫一秀峰,远离华山主峰,平常很少人迹。张仲坚看上了它的幽静,在这里筑建了一座行宫。”

李世民无惊无惧,神情平和地点点头,道:“固早在预料之中也。”

“我很抱歉!”张出尘道:“对不住二公子,也觉得有负李靖,张仲坚要我请你来,商量军国大事,却不料是请君人瓮,他一向光明正大,不喜奸计,这次竟然把我也耍了!”

“世民荣幸啊!”

“我是真的抱歉。”张出尘道:“二公子竟然一句也不责备妾身,我心中更难过了。”

“虬髯客对世民动用心机,足证对世民很是重视,天下英雄唯世民是其敌手,嫂夫人不用为此耿耿于怀,需知如无嫂夫人这重关系,虬髯客就不会囚禁世民了。”

张出尘道:“所以,我惭愧呀!他对我半为兄长半为师,竟然会利用了我。”

“也数了世民的性命。”

张出尘微微一呆,道:“怎么说啊?讽刺我,就不如骂我一顿了。”

李世民正色道:“是真的,虬髯客如非相信嫂夫人有能力牵我来此,会遣派高手把世民刺杀途中。”

张出尘想了一想,稍现笑意。

但随又叹口气,道:“不管怎样,是我害了二公子。钟木魁是负责留此监视二公子的首脑人物……”

“钟木魁?”李世民忙道:“就是那位缁衣人了,他举止怪异,似有奇疾,和常人大不相同啊!”

“是的,他练的是乙木神功。”张出尘道:“成就太高了,把整个的身体练成了枯木一般,看上去行动有些不便,一旦提聚功力,行动起来不但十分灵活,也威力惊人。一击之下,能碎一块千斤巨石,全身刀抢不入,是这里排名第三的高手。”

“比起嫂夫人的剑术,是否稍有逊色呢?钟木魁排名第三,哪第一、第二又是些什么人呢?”

李世民大感兴趣的问着。

“钟木魁不怕我的驭剑术。”张出尘道:“我伤不了他,我想这就是派他监控你的原因吧!不怕我救你出去。”

她长长吁一口气,吐出心中的忧忿,接道:“第一高手,当然就是我和李靖的结义大哥——虬髯客,第二高手你已经见过了……”

李世民接道:“那位穿着道袍、面如白玉的人了,他的绝技又是什么?”

张出尘道:“他自号七绝道长,是一位集多种绝技于一身的人。是虬髯客隐伏在长安附近的高手之一,我只知道他高过钟木魁,却未见识过他的本领,这些人都是近一年中出现在虬髯客的身侧,连李靖也不知道他们。”

李世民震动了!

他心中暗忖道:“虬髯客究竟有多少伏兵?多少高手潜伏在长安左近呢?”

“我不知如何处措了?”张出尘接道:“拼了命,恐怕也无法教你离此……”

“千万不可,千万不可!”李世民接过:“那会连你也身陷危境了!”

张出尘道:“这也是我苦思无策的原因,我心中虽有不满,只有没有行动,还可维持个表面和善的局面,一旦行动失败,妾身死不足惜,恐也将连累到二公子了。”

李世民笑一笑,道:“此言有理,一秀峰绝崖千寻,僻处群峰之中。这里是插翅难飞呀!虬髯客似也不急于杀我了。”

张出尘点点头,道:“是的,看样子他似以二公子作为人质,以使追随二公子的高人虎将,—一为他所用……”

“那就不用急急脱困了。”李世民接道:“我们有时间从长计议。”

张出尘轻叹一声,道:“如果李靖能早日到此,合我们夫妇之力,也许能救走二公子,但不知他会不会闻讯赶来。”

李世民吞吞吐吐地道:“来是一定会来,不过福祸难料啊!”

“二公子言外有意?”张出尘道:“何不说个清楚呢?”

李世民皱起眉头,道:“如有失言,还望嫂夫人多多原谅,不要责怪。”

“尽管请说,出尘对二公子只有愧疚,哪里还敢责怪。”

李世民道:“虬髯客对嫂夫人仍有些旧情难忘啊!”

张出尘的脸红了,低下头,带着三分羞愧,道:“这方面,李靖就比我敏感,他不愿留在这里,大概是早有所觉了,二公子也能观察入微。”

“旁观者清啊!”李世民道:“放到了自己头上,就未必能如此明察秋毫,我曾把一件简单明了的事处理得一塌糊涂。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遗恨?”

张出尘道:“可是说的袁宝儿,听说她颜色冠绝一代,后宫佳丽全失色,二公子也真能狠下心舍得她呀!”

“处置失措了!”李世民道:“如今是后悔莫及,嫂夫人,虬髯客他……”

问不出口了,只好中途打住。

但张出尘明白,似也愿在李世民的面前表达出心中的意愿。

张出尘道:“还没有越规的行动,但我已从他的眼神中发觉他心中的欲望十分强烈,他以极大的定力克制着自己。

我不知道他这种忍耐的功夫还能持续多久,二公子,很可怕呀!让我生活得如坐针毡。过去全心练剑,还无所觉,如今是剑术有成,才感到危机四伏。李靖好狠心,丢下我一个不管了。

当年我为他,夜奔客舍,委身相就,把女人的尊严一把抛开,难道这一次还要我投怀送抱?”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原来嫂夫人心中还有如此的介蒂,都是夫妻了,还要计较什么?李靖兄对嫂夫人怀衷如一,这一点世民愿以生死担保。”

张出尘有些惊喜地道:“难道他对我没有误会?”

“小误会在所难免!”李世民道:“大误会就不致于了,李靖他相信你。”

张出尘道:“我有错,我被剑术迷住了,疏忽了作妻小的责任,只道他修习道法会把儿女柔情看得很淡,我有此一念,误人误己,直到他拂袖而去,我竟然还无警觉,一直认为心系在情郎身上,他应该感觉得到啊!”

“投入得太深了,不过这也难怪。世民听说习练上乘剑法的人,到了闭口所在,绝不许稍有分心。”

张出尘苦笑一下,道:“所以,我练成了上乘的剑法,但却差一点失去了丈夫。我从虬髯客的双目中发觉到欲望之光,才发觉到处境的险恶。李靖可能早就发觉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一声。”

李世民道:“那时你对剑术迷恋正深,李靖兄就算说出来,你会相信吗?一有争执,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怎么说呢?”

“你完全没有发觉到虬髯客的异样情怀,就很难认同李靖的劝告,一争执,就泄露了这个隐密了。”李世民道:“到了那种局面,要李靖怎么办呢?争吵一阵拂袖而去,还是反目动手、兵刃根见呢?都不是好结局。”

李世民没有再说下去,但已经够了。

张出尘领略了话中含意,听得冷汗淋漓,双颊似火,心中的激动已难自禁。

她缓缓的道:“我会疏于防范,被人乘虚而入,占据芳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这个下场了……”

她哭了,是那种无声之泣。

两行清泪,一颗接一颗地顺腮而下。

李世民不再多言,再说就画蛇添足了。

“我对不起李靖。”张出尘的声音平静,拭着泪痕,道:“我真的对不起他,我要向他认错,求他原谅我,他是个聪明、专情、又伟大的丈夫,我却是一个愚笨又自私的妻小……”

“言重了!”李世民道:“嫂夫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此番嫂夫人能尽去心中介蒂,李靖兄这一生就享不尽温柔之福了。”

“嗤”的一声,张出尘破涕为笑了,道:“二公于一番开导,使出尘重见天日,勿怪李靖能倾心相许。二公子除了王者的威严、气势令人心折之外,对人、物、事的剖析、高论,也让人五体投地。二公子,出尘感激莫名,只有一拜酬恩情了。”

说拜就拜,竟然真的跪了下去。

李世民伸手相扶,但将触及张出尘的身体时,突然收了回来。

他暗忖道:如此美女,岂可以手相触、肌肤相亲?

他便急急地道:“快起来呀!再要如此,世民以后如何还敢再发谬论……”

“张姑娘!”

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张出尘一跃而起,道:“木老,已满了半个时辰吗?”

不知何时,钟木魁手执着一根黑色手杖站在大厅门外。

“也许不到!”钟木魁道:“但也相差不远,如非大王飞令上山,传召张姑娘下山议事,木魁再多给两位一些时间,有何不可呢?”

张出尘道:“哦!大哥有令传召,二公子!恕我不奉陪了。”

“不敢当,不敢当!”李世民道:“嫂夫人多多珍重,事务繁忙,就不用多来探望我了。”

张出尘淡淡一笑,道:“有木老照顾,二公子安全可保无虑。”

飞身一跃,像一只大鸟般直向厅外飞射而出。

“二公子!”钟木魁道:“张姑娘的话半真半假,二公子不可全信呢!”

“怎么说呢?”李世民淡淡一笑,道:“木老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钟木魁道:“好!二公子既不明弦外之音,老夫就说清楚了。

若是有人想来刺杀二公子,有老夫挡关,自可保安全无虑。

但如有人想教二公子离开此地,二公子就要多想想了,老夫奉到的令谕是一有逃走的行动就格杀勿论。”

这是正式的警告,说明了逃走必杀。

李世民呆呆出神。

正在忖思之间,传来了轻巧的步履之声!

一个石榴长裙、蓝上衣、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提着一盏宫灯,行了进来。

那姑娘笑道:“为了不惊扰二公子的思虑,婢子们奉命全都搬了出去。这里除了大厅、厨厕之外,还有十二房大小不同的卧室,一大间满架存书的书房,二公子都可以随时使用。”

“那是说这座华山行馆之中只有我一人。”李世民道:“炊食洗刷也要自理吗?”

“二公子是贵宾,那能慢怠。”女婢笑道:“洒扫厅房,自有我们打理,三餐饮食我们会按时送上。二公子,侍候你的女婢歌姬加起来有十八个人,也都是这座宫的人。你喜欢,可以宣她们为君侍寝。

这里叫‘华山行宫’,不是‘华山行馆’,本是大王养息、静思之所,现在全由二公子一人享受了。”

李世民暗暗忖道:听口气,这丫头似是这里的歌姬女婢的班头,想探得一些内情、消息,要放下身份拉下脸皮才行。

定了主意,笑了笑,道:“侍寝的人也包括你姑娘在内了!”

那女婢似是未料到有此一问,怔住了。

她沉吟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在十八名歌姬、侍婢中,妾婢的姿色最不养眼,二公子应该不会选中妾婢才对。”

李世民忖道:“这是她最大的脆弱之处.这丫头早已心有所属,我如籍故给他一些压力,可能会逼出一些什么?收放之间就可能有所收获了。”

李世民随即微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太原侯府之中也养了一批接待贵宾的歌姬女侍,有南国佳丽,也有北地胭脂……”

女婢黯然一叹,道:“你们这些贵胄公子,只知酒色征逐,游戏人间,得偿一己私欲就好,哪会管别人死活。二公子一定要选我侍寝,妾婢是无能反抗的。”

李世民看她满脸愁苦之色,心中暗笑道:袁宝儿何等姿色?

何等风情?我都能把持住自己,闯过了大江风浪,怎会阴沟里翻船?此一番弄巧、试情,旨在测验一下虬髯客统军之道,小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原宥了啊!

心中默祷,口里笑道:“敢问姑娘芳名?敬请赐告,也好留一个日后重叙旧情的机缘。”

“妾婢如玉,华山行宫中的侍婢班头。在此三年,幸保自塞无暇。二公子如坚持选我侍寝,也是如玉在劫难逃。”

“如玉姑娘!”李世民道:“这就说得有些凄凉了,闻之不忍啊!但你身在虎口,躲过今天,如何能躲得明天,我不选你,怎保证别人也不选你?”

“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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