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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宠爱的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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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气儿说完,心里轻松极了。从小就没对哥哥说过谎隐瞒过什么,奚熙本来不觉得,见到哥哥后却有些不安,最后索性一咬牙,与其让哥哥到时从项越嘴里听到这些,不如自己现在坦白从宽,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第07章
奚熙这个时候选择坦白,勉强也算是以退为进了。
听到妹妹的说辞,奚维确实不悦,乱吃东西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没驾照的情况下开车上路却是弗了他的逆鳞。作为把妹妹当闺女养的哥哥,最不能触碰的底线是什么?
毫无疑问,所有攸关性命安危的事!
他转过身,黑色笔挺的西服衬得他肃穆冷然。深邃的眸子看过来,像一汪深潭,看不到底探不到边,让人无端的心慌。奚熙有点儿怂了,讪讪的不敢和哥哥对视。她也知道这事儿哥哥绝对不会轻拿轻放,现在想想昨天开车出去的决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晚矣!
“知道错了?”
奚维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从小到大,每当哥哥用这种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冰冷语气和自己说话时,奚熙就知道他动气了。
虽是情理之中,但他真的把怒气表现出来了,还是吓得熊孩子缩起了脖子,心肝乱颤。
“哥~我错了~原谅我这回吧~≥﹏≤”她本来还想来句‘看在我这么老实认错的份上’什么的,但想了想,这话有挟持之嫌,说出来估计要适得其反,不如‘润物细无声’来的实在,所以就忍住没说。
熊孩子的直觉是对的,奚维虽然生气,但妹妹主动承认错误这点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做错事不怕,最怕孩子知错不认,知错不改那才麻烦。但也不能不罚,沉吟片刻,奚维说道,“之前答应你的事取消,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零花钱没收,把《论语》和《中庸》抄写……一百遍,两周后交给我。”
晴天那个霹雳!
奚熙以为哥哥最多就是让抄几遍书,再训斥几句罢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罚的这么重!!!熊孩子一瞬间觉得天昏地暗,前途一片渺茫。
“哥……”
“嗯?”
“没事,我饿了。”
“哼。”
奚熙想起13岁那年暑假,她有一回和朋友参加聚会彻夜未归,手机没电关机而不自知,回到家后,哥哥罚她抄《史记》二十遍,还没收了她新买的psp,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当时她撒泼打滚委屈哭诉表示不服,然后……然后就被哥哥关进了小黑屋,吃了一个星期的水煮面条配小白菜,除了盐连滴香油都木有。那段苦逼的过往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奚熙原本是想求情的,因为想起了过去每次求情后的结果,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奚维关上房门出来,项越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出来,站起身说,“我先走了,奚熙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刚才兄妹俩在屋里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但看着奚维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交谈,能让奚维这个面瘫在这个时候情绪外露的,除了熊孩子开车上路的事估计也没别的了。
他们三个算是从小的交情,各自都比较了解,想来是奚熙不打自招了。不过这也好,省的他当恶人,告小孩子状这种事说实话真心不适合大男人做,即使知道自己的做法正确,也难免让人有些愧疚不自在。
奚维淡淡看好友一眼,“她撞了你的车,你还帮她隐瞒?”
项越挺坦然的,“明天是阿姨忌日,我答应她过了明天再把这事告诉你。”
母亲去世已十多年,时间是最好的缓冲剂,奚维现在提起母亲感觉十分平淡,并不觉得如何伤感,他沉默片刻,“我已经罚了她,这次应该能长记性。”
“罚抄书?”
奚维把自己对妹妹的处罚说了一遍,项越咋舌,“她没和你闹?”
“她不敢。”奚维薄唇微抿,稍显凌厉的俊美五官上看上去胸有成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项越觉得奚熙这会儿估计正躲屋里哭呢,他想想觉得好笑,不过管教熊孩子就是要下猛料,否则不会长记性。
“你也别逼她太紧,”项越敷衍的劝了一句,又说,“下午我会去拜访叔叔,你回不回去?”
奚维意料之中的摇头,“我要看着奚熙。”妹妹生病,他当然没心情回去应付老头子。
项越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他笑了笑,过来拍了拍奚维的肩,“那改天一块儿出去喝一杯。”
之前他已告诉好友今后短期内不会离开禹凌。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关系不一般,没必要应酬太多。奚维颔首,淡淡的笑了笑,“不用把奚熙的生病的事告诉我爸。”
项越知道他是不想继母幸灾乐祸徒增笑料,说来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奚叔叔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家里的事却偏偏一团糟。他比奚维大一岁,奚维从母亲去世后就变得深沉懂事,大学毕业直接进入奚氏,从最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亲生母亲帮衬,家里还有个后妈,个中辛酸没人能懂。他还在医学领域追求梦想的时候,奚维已经靠自己的本事在奚氏博得一席之地,成为禹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每每想起这些,项越就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家里父母俱全,和兄姐之间关系也不错,整体来说家庭还算美满,比之奚维奚熙两兄妹要幸福许多。
项越回到家,正赶上中午吃饭。葛芳华见儿子回来,赶忙让陈姐添碗加筷。
大女儿已嫁人为妻,二儿子也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老伴儿忙事业一年三百多天也就过年的时候清闲,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回来。葛芳华这富家太太在家一般都是自己吃饭,孤零零的除了陈姐这个帮佣也没人陪,现在见小儿子饭点回来,她当然高兴。
“妈,我先上楼换身衣服。”项越还穿着早上跑步时那一身深蓝色运动装,澡也没洗,他有些小洁癖,如果不是奚熙疼的要死要活,他根本不会这么出门。
葛芳华赶忙问,“奚熙没事吧?”
“急性肠胃炎,昨晚上吃火锅,回家又吃冰淇淋蛋糕,上吐下泻,我去的时候疼的直哭。”因为两家关系好,葛芳华一直把奚熙当闺女疼,所以项越也不瞒着。
葛芳华哟一声,担心,“这丫头打小胃就不好,十岁就把阑尾切了,怎么就不长记性,这才几月的天就吃冰的!”又说儿子,“你怎么就回来了?那丫头现在自己住,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项越笑,“奚维回来了,她打了针,已经好了,我下午还要去拜访奚叔叔,就先回来了。”
葛芳华放了心,让儿子上楼换衣服,她到客厅拿起家里的电话给奚熙打了过去。
奚熙因为被哥哥‘惨无人道’的处罚给虐到了,这会儿正消沉呢。别的像抄书罚钱什么的都先不说,之前哥哥答应好下个月出钱给她投资家店面的,现在全泡汤了。打击太大,欲哭无泪。
葛芳华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奚熙蔫了吧唧的喂了一声,喊,“葛妈妈。”
“宝贝,现在胃还疼不疼?葛妈妈等会儿让陈姐做些你喜欢吃的送过去好不好?”
她自己的闺女是个女强人,对奚熙这种软萌妹子相当没有抵抗力,再加上一直可怜这孩子从小没妈,她就把一腔母爱奉献给了小可怜。
奚熙对葛芳华这个长辈也是十分亲近的,软软糯糯的说,“我现在好多了,您别担心。我哥出去买菜了,不要让陈婶婶麻烦了。”
瞧瞧,多懂事体贴的孩子!葛芳华心里软的不行,“宝贝啊,下午葛妈妈去看你好不好?”
“我没事的,您别来了,外面刚刚开始下雨了!不值当,等这两天我好了,我去看您!”又说,“最近我课业忙,又一直往福利院跑,好久没去看您了,您别生我气。”
葛芳华感动的不行,觉得奚熙真是她见过最惹人疼的好孩子,没有之一,比她生的仨可爱多了!真是怎么疼都不嫌多,瞧瞧这话说的,多窝心!
项越在楼上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来,就看到自家老妈抱着电话筒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的笑,他先还不解,等陈姐小声告诉他“奚熙”,他就知道是哪个舌灿莲花的家伙把自家老妈哄的这么开怀了,熊孩子对长辈实在有一套,难怪他爹妈哥姐都喜欢她呢!
等葛芳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儿子已经坐在餐厅开始喝参汤了。葛芳华坐过来说,“明天是奚熙妈妈忌日,你下午去见你奚叔叔,和他说,别让那个女人过去给人添堵了,他要再管不住人,我可是要和他讲讲理的。”
见儿子面露不解,想起这儿子当时还在国外,不知道去年发生的事,当时也没告诉他。就解释说,“去年奚熙妈妈忌日的时候闹了一出,那个岑蔚带着儿子也去墓地了,说是要让儿子给长辈磕头什么的,奚□□重,当时没说什么,奚熙这孩子你知道,打小就因为你苏阿姨的事跟你奚叔叔不和,对岑蔚还有奚霁都没个好脸。你想想,她妈妈忌日,当初的小三还有私生子过去要磕头,这不是上赶着拿刀戳人心窝子吗,奚熙闹了一出,结果奚霁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磕破头了,当时场面乱,岑蔚非说是奚熙推的,你奚叔叔把奚熙好一顿训,当时要不是奚维拦着,估计还要打她。去年我没在场,我要是在肯定是不愿意的。”说着叹气,“人家说有后妈就有后爹,你奚叔叔那样的人也不能免俗,平时虽然不明显,但到底还是更疼奚霁多些,对奚熙虽也关心,到底比不上那个小的。”
☆、第08章
今天和昨天一样都是绵绵细雨,像雨雾,打在身上很不舒服。
项越在家吃过中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开车出门去了城西的奚宅。
奚家的宅子在市郊,圈出一块儿地自建的房子。当初是请的国外名建筑师设计建造,像中世纪城堡,连同前后花园,占地很广,漂亮极了。
据说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当初奚熙的妈妈亲力亲为,没有假手他人,全部是自己一人忙前忙后,投注诸多心血才打造了这栋梦幻般的家园。
想来建这栋房子时,是希望一家人住进去后幸福美满的。
可惜……
世事无常,说起来令人唏嘘,新人代旧人,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
奚伯年正在家等着他。佣人领着项越进了屋子,从奢华的大厅左转进了装修素雅大方的会客厅,一眼就看到那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场景:奚霁坐在父亲左边,岑蔚坐在丈夫右边,奚伯年在中间,两条胳膊,一边搂着儿子,一边与妻子双手交握,各自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看上去温馨极了。
项越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早上时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疼的直哭的奚熙,母亲说她是小可怜,这时候有了对比,还真是让人怜惜。
奚伯年已经看到他,项越主动走过去,英俊的脸上端起柔和的笑,“叔叔。”
“阿越。”奚伯年脸上也现出长辈对晚辈慈爱的微笑,他今年刚满五十,却依然不乏成熟男人的魅力,身材保持的很好,皱纹也少,看上去像四十出头。奚维的好相貌大多遗传自他,父子俩长的很像,都是五官分明,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眼部轮廓深邃,不笑的时候透着冷漠与威严,笑得时候却又会让人惊艳。
奚伯年松开了与妻子交握的手,示意他坐。又拍拍儿子的肩,“叫哥哥。”
十岁的奚霁很懂事,乖巧的站起来喊哥哥。他长的更像妈妈岑蔚,面相有些普通,单眼皮,鼻子眼睛都是圆的,算得上可爱,却不精致。
项越对着奚霁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之后才看向岑蔚,淡淡的喊了声岑阿姨。
由于葛芳华当年和奚熙妈妈关系不错,所以极讨厌岑蔚这种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项家人受她影响,相应的都与奚家兄妹交好,对岑蔚不怎么待见。其实不止葛芳华,上流社会估计没有哪位正室太太会喜欢岑蔚这样的小三儿上位者,喜欢她那就跟鼓励自家老公出轨提拔小三地位差不多,自打脸!所以这么多年了,岑蔚一直没有真正融入过上流圈子,大家看在奚伯年的面子上会给个面子情罢了,真心相待看得起的却没有。
显然岑蔚也有自知之明,以前试着讨好过这些人,后来见不行就放弃了。之后就端着姿态,好似很有骨气似的,这样反而更让奚伯年怜惜她。这女人很聪明,情商高,论心机能甩普通人好几条街,所以当年才能以仅算得上端正勉强称之为秀气的长相成功上位。
如此时,项越虽态度冷淡,岑蔚却好似并不在意,她笑得如沐春风,十分优雅温柔,嘴里说着,“阿越,你来的正好,家里有朋友送来的新鲜海鱼,晚上留下陪你叔叔喝一杯。”又和奚伯年说,“我带阿霁去写作业,你们聊。”说着同时站起,拉着儿子走了出去。
奚伯年对妻子的知进退很满意,直到看不到妻儿了,才转头和项越聊起来。
***
奚维推门进来,见妹妹正在打电话。本想退出去,奚熙却招招手,对着电话那头说等等,然后捂着话筒和哥哥说,“夏伊他们想来看我,哥,让他们来吗?”
今天本来应该去城北的孤儿院送爱心,因为生病,只能缺席,由副社长夏伊领队。现在他们忙完了,秦落落就提议去围观生病的小可怜,此提议自然得到一众人的附和,最后由夏伊做代表打了这个电话。
奚维对夏伊几个的印象还可以,尤其是上次妹妹被小流氓围堵,这些人表现都不错,没有出现掉链子的情况,所以并不反对奚熙和他们继续深交。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摇头说不许,颔首说,“随你高兴。”
奚熙得到哥哥首肯,挺高兴的,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下自己现在住的地址,还说他们到了就按楼栋门铃,1202室。之后又给门卫那儿打电话,省的等会儿他们大门都进不来。
其实如果图省事,可以和对项越一样,把从大门到楼栋的门禁密码告诉好友,但哥哥这么有安全意识的人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奚熙也只能按部就班。现在她是‘罪人’,当然是越老实越好。
等安排好了,熊孩子伸手扒住哥哥的手臂,仰着小脸儿,眨着猫眼撒娇,“哥~我晚上想吃你做的八宝鸭~”
“你胃不舒服,晚上只有小白菜和红枣山药粥。”
“那我要喝皮蛋瘦肉粥。”
“你还挺知道变通。”奚维讽她一句。
奚熙就笑,摇着哥哥的手臂不松开,奚维到底是宠她的,平时只要她提的要求极少不满足。如此时,虽刚罚过她,但还是会尽可能的宠着,奚熙又缠了一会儿,他就点头同意了,“那就瘦肉粥和小白菜。”
哥哥对小白菜是有多执着啊,奚熙苦逼的想。
***
距离夏伊打电话说要过来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城北的孤儿院离市区不远,照理说人应该早到了。奚熙刚想打电话过去催,秦落落电话就打了过来,“夏伊出车祸了!我们现在在医院!你那儿过不去了。”
奚熙有点儿懵,脑子里一片空白,“车祸?!”
秦落落赶忙补充,“宝贝儿,小车祸,伤了腿,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原来是小车祸,奚熙刚才几乎都忘呼吸了,这会儿才长长呼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怎么会出车祸?夏伊开车技术那么好!”
秦落落说,“甭提了,真是晦气!不知道谁家的狗也不拴链子直接就跑大马路上了,夏伊就是为了躲狗才撞上电线杆的!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狗早跑了!”
奚熙额了一声,“夏伊真倒霉。那他在哪个医院?”
“军区总院。”秦落落答道,又说,“你要过来吗?别来了,夏伊家里人都到了,几十号人乱哄哄的,你身体也不好,等明天再来吧,他腿骨折,要在医院住一阵子呢,早一天晚一天都无所谓!”
想到夏伊家里的亲友团,奚熙吞了口唾沫,没出息的接受了好友的提议。
等挂了电话,她就迫不及待的下床出去找她哥。奚维正在厨房忙着,听到动静转头,见妹妹慌里慌张跑进来,他放下汤勺,问怎么了。
奚熙就和哥哥说,“哥,夏伊出车祸了!”然后紧张兮兮的问,“你说他姐姐会不会来和我拼命?”
奚维拍了下她的脑门,“胡说八道什么!”
“真的呀!”奚熙苦着脸说,“夏苒本来就不喜欢我,她那么宠夏伊,这次夏伊又是因为去孤儿院回来看我的路上出的车祸,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只要一想起夏苒那张明艳的脸,还有一掌能劈开砖块的武力值,她就觉得自己这回估计要挨揍!
奚维见妹妹是真担心,有些好笑,“傻不傻,有我在,她不敢碰你。”
“那明天去给妈烧完纸你陪我一起去医院。”
作为一个宠妹妹的哥哥,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点头同意。
晚上项越从奚宅回到家,打发走代驾送他回来的奚家私人保安,他揉着眉心进了家门。
葛芳华闻到儿子一身酒气,有些不高兴,“你奚叔叔怎么让你喝这么多!”
“聊得高兴就多喝几杯。”项越在玄关换了拖鞋,和母亲说,“我已经和奚叔叔说了,明天不会让外人去墓园。”本来作为外人和晚辈他是不应该和奚伯年提这个的,但因为关系太熟,所以项越提一提也没关系,更何况是帮自家老妈带话,也不算过分。
“岑蔚听到估计要气死。”葛芳华幸灾乐祸。又让陈姐去厨房煮解酒汤,要扶儿子,项越摆手,“我没喝多少,您别担心。爸还没回来?”
“你哥打电话,说晚上要请市局的人吃饭。现在才八点多不到十点肯定回不来。”
项越噢了一声,就要上楼换衣服。葛芳华还是不放心,儿子上楼梯,她就跟在后面张着手,以防他喝多了脚不稳踏错楼梯摔下去。项越看着,心里有些触动,到底还是有亲妈好。他又想起下午在奚家看到的那一幕,一家三口太过其乐融融,奚熙那小可怜哪里能插|得进去?
进房洗了澡,出来时就看到手机短信,是小可怜发过来的,问他有没有从老头儿那离开。这个‘老头’自然是指她亲爹奚伯年。
项越觉得好笑,也没回短信,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只响了一声,那头就通了,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小可怜软软糯糯的声音,“项越,你明天要去医院上班嘛?”并不提父亲奚伯年,却问他上不上班?项越挑了挑眉,“明天周一,是要到医院报道。”
☆、第09章
隔天周一,天空终于放晴。奚熙早上跟着哥哥去墓园给妈妈扫墓烧纸,他们到的时候,和往年一样,父亲奚伯年已经等在那里了。
碑前摆着十几样祭品,年年都不重样的。香炉里的香燃的还有半指长,身旁仅跟着他随身的两名助理还有一名司机,没有不相干的人来碍眼。
想起去年的闹剧,奚熙不屑的撇了下嘴,哥哥奚维已经喊了“爸爸”,她却抿抿唇低头装哑巴。奚伯年早已习惯女儿的任性,也知道她的坚持,在前妻忌日这几天,是不可能从她嘴里喊自己爸爸的。
“来吧,先给你们妈妈上柱香。”
扫墓祭奠无非就是那一套,上香、烧纸、磕头,奚熙跟着哥哥从八岁起就熟悉这套流程,此时做起来跟吃饭睡觉一样得心应手。跪在那里,抬头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女人穿着碎花旗袍,长发绾成斜髻,五官精致漂亮,气质高雅动人,美丽的像画中人。
那是她妈妈,她去世时她才八岁,十年时间,记忆早就模糊,即使看到照片,此时也并不觉得如何伤感。记得小时候那一阵经常哭,后来慢慢就不那么伤心了,时间一天天过,她从八岁的孩子长到现在十八岁,留在记忆中的伤痕依然存在,却早已伤不到她的心。
对父亲、对小三、对奚霁,说仇恨有些过,但厌恶是肯定的,无关其它,一般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亲爹出轨找小三生野种间接害死亲妈这种事。虽然亲妈死于车祸,但当年要不是爸爸非要离婚,妈妈也不至于开车外出旅行散心最终致死。这是个因果关系,一个怪圈,父亲,岑蔚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虽不至于报仇雪恨什么的吧,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祭奠完了,父女三人返回。奚伯年和儿子走在前面,说起公事,奚熙跟在后面安静的走路。
到车前时,听到哥哥车子嘀嘀两声,知道他解锁了,奚熙挺自觉,径直打开副驾坐了进去,之后车门一锁,也不管亲爹是否还站在外面。
奚伯年扭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和儿子道,“英国那边最近你抽空亲近去一趟,实地考察一下,我对那边的投资商有些不放心。你项伯伯也很看好这个项目,但咱们最好还是谨慎些好,如果这次顺利,咱们奚氏也不是不能超过华信。”
对公事奚维从不含糊,他没有犹豫,立刻点头说好,“我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尽快出发。”
奚伯年看着越来越像自己的长子,有些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这几年你做的很好,奚维,你很优秀,作为父亲,我为你骄傲。等这次项目尘埃落定,我会宣布辞去总裁职位,以后奚氏全权交给你负责。”
奚维并没有为此感到欣喜,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父亲一眼,“您还年轻,这件事现在说来太早。”
“我老了,”奚伯年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很明显,并不显得丑陋,反而别有一番风度,“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项伯伯也决定今年就退下来,把公司交给阿卓打理,我们商量好,到时两家一起办个宴会同时对外宣布这件事。”
阿卓是项越的哥哥项卓,在禹凌年轻一代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奚维没再多说,他不是喜欢痴缠一件事的人,既然父亲做好决定,那就随他好了。
奚伯年视线忍不住看向车里的女儿,虽车窗贴着膜看不到里面,却还是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摇头叹息,“这孩子估计是要恨我一辈子的,昨天夏伊出车祸,去医院探望的话你记得陪着她去,夏家人关系复杂,我怕她遇到些不长眼的,到时吃亏。”
等奚伯年坐车离开,奚维才回到自己车里。奚熙正在拿手机和群里的小伙伴询问夏伊的情况,见哥哥终于坐进来,她皱皱鼻子,“老头子越来越罗嗦了,在这里还能拉着你谈公事,也不怕妈晚上去他梦里找他谈话!”
奚维敲了下妹妹的额头,却并不斥责她的无礼,只是问,“你是要直接去医院还是先回家换身衣裳?”
“我这一身黑去医院多不吉利啊,”奚熙扯扯自己的黑色妮子外套,“还是回家换件不这么深沉的吧,毕竟是去探病,夏伊倒没什么,他们家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不高兴。”
***
项越第一天上班,没什么工作安排。他是医院特聘的脑科专家,身份算是高级的。有间独立的精装办公室,两名助手,以及一些特殊权限。除了之前院长带着他和医院的一些领导医生相互认识了一番,他今天剩余的时间比较自由。
奚熙打电话过来,问他,“你帮我去看夏伊了嘛?”
项越恍然记起是有这么个事儿。昨晚他虽然没喝醉,但也喝了不少,她不提,他还真给忘了。放下看了一半的医院规章制度,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从容说道,“我现在刚闲下来,现在去帮你看看,他病房号你还没告诉我。”
“我昨晚告诉你了。”
“奚熙,我保证你没有告诉我。”
他说的这么肯定,奚熙自己就有点儿迷糊了,想着昨晚可能真的忘说了也不一定,并不纠结这种小细节,把夏伊的病房好报了一下,又抓重点,“是骨伤科,c栋住院部,别搞错了啊!”
军区总院占地面积很大,建筑楼有好几栋,单是住院部就有三栋高楼,且位置错落不一,相互间的距离还有些远,并不是按着顺序排列。项越找来助理小江,让他带着自己找到了c栋骨伤科夏伊的病房。
夏伊住的单间,他敲门进去,病房里竟然是空的。项越问路过的护士,护士虽不认识他,却认识他身边的小江。医院里要空降脑科专家的事不是秘密,护士见到小江也就猜出了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英俊又好看的陌生大夫是谁了。
有点儿小羞涩,漂亮护士轻声细语答,“这间病房的病人转到23楼干部病房了,您可以到23楼去问一下。”
于是项越和小江转战23楼,没怎么费事就找到了夏伊的新病房。
他敲门进去,夏伊正被老妈喂鸡汤,看到项越,惊讶,“你怎么来了?”
“呀,项越?!”
项越还没说话,夏伊亲妈先惊喜了,把汤碗往小柜子上一放,站起来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过年的时候我见到你妈,她还说你要在国外待一年呢!”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长辈间几乎都认识。恰好,夏妈妈和葛芳华关系还可以,她也算是看着项越长大的,项越只能先无视夏伊的问题,转而和长辈问好,“李阿姨,您好,我是前两天刚回来,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
“你在这家医院工作?!”李真圆脸上的笑更开怀了,“哎哟,这可真是巧,你弟弟昨天倒霉,开车把腿撞断了,你快来看看他有没有事?将来不会瘸吧?”
有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夏伊皱眉,“妈,他又不是骨科大夫!”李真白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阿越可不是一般人,他什么都懂!”又热情招呼项越,“快,快来看看你弟弟的腿,之前那个大夫说的不清不楚的,左一个大概,右一个可能的,让人心里没底。”
项越有点儿哭笑不得,“您还是听主治大夫的吧,我是脑科医生,骨科不是我强项。我过来是奚熙让我来看看夏伊伤得重不重,她今天要去扫墓,要晚些时候才能来。”
这也算变相回答了夏伊的问题。夏伊听说是奚熙让他来的,脸上露出了浅笑,“她今天不方便,明天再来也没关系,我给她打电话。”示意老妈把手机递给他,李真也挺喜欢奚熙的,一边给儿子拿手机一边接上话头,“这孩子,年纪小小的就这么懂事。扫墓?噢…今天是她妈妈的忌日对吧?”
奚家的事在圈子里不算秘密,当年事情的具体经过没多少人知道,但大概的起因结果却瞒不住多少人。更何况有岑蔚那个小三光明正大登堂入室,李真叹气说,“奚熙是个可怜孩子。”
那边夏伊已经拨通可怜孩子的电话,他对着话筒说,“我没什么事,你明天再来看我也没关系。哦,我姐没在,她今天有事来不了,嗯,我妈在,这就是她手机号,我手机昨天摔坏了,还没配新的。你已经快到了?那你过来吧,我换病房了,在23楼,2303室。”
挂了电话,李真问,“奚熙来了?”
夏伊说,“她说等会儿就到。”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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