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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明-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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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赏玩,当然是不够的,还要有小美人的配合。张准抚摸了一阵,就将云佩搂在怀里,笑眯眯的说道:“小美人,不要害羞,放松点,这里又没有外人。不许闭上眼睛,要看着我,要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耳听张准yin浪不堪的胡言乱语,感受着紧握娇挺乳峰的男人粗糙的大手传来的羞人灼烫,云佩芳心又是颤抖,又是羞赧无奈,只有美眸紧合,不去睬他。可是,张准坚决要她睁开眼,她违拗不过,只好羞答答的睁开眼睛,看着张准的每个动作。

见佳人含羞不语,张准只好轻笑着,轻吻在云佩犹如仙子般圣洁滑嫩的绝色娇靥上。纤秀的黛眉,柔软温润的紧闭美眸,挺直娇翘的瑶鼻,线条优美无伦的晕红桃腮,无一不让张准**的双唇更加灼热。玉润晶莹的稚嫩耳垂,芳香甘美,鲜嫩娇艳的柔软红唇,更令张准留恋往返,依依不舍。

害羞的云佩不敢有任何主动的动作,可是当他潮湿灼人的火热双唇,含着她稚嫩敏感的耳垂轻吮柔舔时,她的心底不能自抑地荡起一阵痉挛般的轻颤。当他yin邪贪婪的大嘴,重重压在她鲜艳娇嫩的柔软红唇上,舌头猛顶贝齿意欲强渡玉门关时,她忍不住下意识的玉首轻拧,想要摆脱他的纠缠。

“不许躲”

张准非常霸道的喝道。

乖顺的云佩不敢违抗,只好乖乖的停住,让张准肆无忌惮的亲吻着自己。好久以后,张准才放弃了对两片饱满鲜润的娇艳红唇的追逐纠缠,yin热的厚唇顺着仙子娇翘挺秀,优美无伦的下巴一路下滑。

美*女天鹅般优美挺直的玉颈,雪白一片,晶莹耀眼的细滑玉肌和柔媚滑润的锁骨,浑圆玉润的细削香肩,无不让他留连忘返。最后,他久久地停留在两片薄纱衣襟中间露出的,那一道洁白晶莹的诱人乳沟中……

唇下的玉肌雪肤是那样的甘美芳香,细滑娇嫩,乳沟边上那两团娇软盈盈的乳肉,更令张准爱不惜手。要不是怕美*女叫痛,张准真想狠狠的狂咬狠嚼一番,全部吞落入肚……太邪恶了。

张准依依不舍地好半天,才从那娇软无比的滑嫩乳沟边继续向下吻去。火热灼人的**双唇,经过盈盈仅堪一握的纤软织腰上,嫩滑无比的细腻玉肌,又久久地停留在云佩平滑小腹上那浑圆迷人,小巧可爱的玉脐上。

肚脐上传来令人意想不到的异样刺激,令云佩修长纤美的雪白玉腿猛地绷紧,洁白可爱的小巧脚趾也不自觉地变得僵直,芳心迷茫,躯体轻颤,仿佛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

张准在云佩那浑圆玉美,小巧可爱的温软玉脐上,爱不释口地亲吻了好半晌,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为这yu体横阵,娇靥晕红的美丽仙子宽衣解带。

其实,云佩的身上,只有薄薄的轻纱。他将美人儿那羞红火热的美丽螓首轻轻地搂进怀中,慢慢抬起她的上身,把衣不蔽体,等若无物的薄翼轻纱,从美*女那一片雪白晶莹,美丽绝伦的娇软躯体上缓缓脱落。

当宛如蝉翼的薄薄轻纱,最终从云佩那白皙修长的纤美指尖,缓缓飘坠,乖顺美丽的少女,终于赤luo裸一丝不挂地袒露出那一具美绝人寰,令人心跳顿止的雪白yu体。

云佩美眸紧闭,桃腮晕红,芳心怯怯,含羞无依地yu体横阵在柔软洁白的床褥中央,犹如*梦正甜的美丽女神,那样的安详,沉静,让人不忍打扰。其实,她的内心,正在热切的渴望着张准的到来。

薛知蝶轻轻的拍了拍云佩的肩头,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云佩的脸颊更加的羞红,同时慢慢的分开自己的双腿。薛知蝶小心地用手指轻轻拨开那含羞紧闭,玉润嫣红的娇嫩花唇,然后向张准示意……这是要请张准验证云佩的贞洁呢。

张准会意的低下头,入目的那一抹鲜红嫩滑是那样的娇艳欲滴,深处的少女贞洁完好无损。随后,张准又慢慢的伸出手指,从湿润的花唇中慢慢的进入,仔细的查验美*女的贞洁。

受到张准的刺激,清纯可人的美*女那晶莹雪白,娇软丰盈的巍巍玉乳峰上,一对嫣红玉润,娇小可爱的稚嫩**,不知什么时候已开始充血勃起,在一片凝脂白雪中蓓蕾初绽般的娇嫩樱桃,正含羞怯怯地妩媚娇挺……毫无疑问,美*女已经做好变成**的所有准备了,只等着老爷的疼爱。

确认云佩是贞洁之身以后,薛知蝶在她的臀下,铺上早就准备好的白绫。张准便熟练的跪在云佩的两腿中间,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再次描绘一朵艳丽的梅花。他的双手,用力的握着美*女的**,将她牢牢的固定住,不让她有丝毫躲避退缩的可能。

“云佩,说爱我”

张准贴着云佩的耳垂,很霸道的说道。

“老爷,我爱你”

云佩千依百顺的温言软语。

“嗯,乖,老爷疼你老爷来了”

张准满意的回应,然后用力一挺,深深的闯入云佩的身体。

“啊……”

云佩情不自禁的低吟一声,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旁边的床单,修长的身体,下意识的弓起来,好像是要躲避张准的侵犯。然而,在张准的压力下,她的一切挣扎,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破瓜的痛楚,让云佩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是她的内心,却是羞涩和喜悦互相交集。她终于是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了,她终于是他这个大家庭名正言顺,名副其实的一员了。为了这一刻,再厉害的痛楚,她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点点鲜艳的落红,慢慢的渗透在白绫上,慢慢的渲染开去,如梅花般灿烂……

第818章 气势汹汹下扬州

南直隶,淮安府,洪泽湖附近。

初秋七月的天气,还有点炎热,没有什么风。运河两岸的树木,枝叶都是耷拉着的,无精打采。水面波光粼粼,看起来倒是非常的美丽。然而,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应该是清澈的水面,明显带着暗黄色,就好像是洪水还没有消退的样子。

下午时分,一支庞大的船队,从运河的北面缓缓的驶来。前头的,乃是五艘体型庞大的漕船。这种专门在运河上行驶的船只,船身特别宽,以便有足够的福利,降低吃水的深度。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是一只横着走的巨大的螃蟹。

在漕船的后面,乃是一溜儿的炮船,一溜儿的苍山船。在苍山船的后面,又是五艘的大型漕船。这样的船队组合,本来已经是很让人意外,哪有将炮船夹在漕船的中间的?倒过来才是啊炮船前后护送漕船,才是常理啊

然而,更让人意外的,还不止如此。更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乃是无论漕船,又或者是炮船,桅杆的顶端,都悬挂着一面红色的旗帜。看过这面旗帜的人都知道,这是虎贲军的旗帜。而在虎贲军旗帜的旁边,还有一面特制的三角形的帅旗,上面写着大大的“张”字。

如果见到了这样的旗帜,还不能猜到是谁来了,他一定是不合格的官员。虎贲军的军旗,姓张的帅旗,简直要将一切都向全世界通报了。没错,是虎贲军来了,是虎贲军的老大张准来了。

此时此刻,张准就坐在甲板上靠近船头的位置,优哉游哉的观赏着运河四周的景色。他给人的感觉,是前来游山玩水的。可是,苍山船上凌厉的火炮,还有漕船上那些严阵以待的虎贲军士兵,却在无声无息的告诉周围的每个人,都督大人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是来找人麻烦的。至于是找谁的麻烦,大家自己猜吧。

在张准的身边,乃是一群淮安府的大小官员。张准是坐着的,他们却是规规矩矩的站着。无论他们的年纪有多大,他们都规规矩矩的站着。在这样的天气,站在裸露的甲板上,享受太阳的问候,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然而,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敢说什么呢?十二艘的炮船,一千多名的虎贲军士兵,足够将你所有的话,都全部压回去肚子里。在这个时候去触张准的眉头,恐怕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再厉害,能厉害的过皇太极?连皇太极都被张准给打得鼻青脸肿的跑路了,你自己再主动的上去挨刀,张准随便吹口气,就能够将你灭了。

没有人不觉得张准太强势,没有人不觉得张准太霸道,没有人不觉得张准太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皇上的诏书,没有朝廷的批准,带着军队,带着炮船,还带着自己的小妾,大摇大摆的闯入南直隶的地界,这是什么行为?放在正常的年景,足够将张准抄家灭族,祖宗十八代的坟墓都要翻出来鞭尸。

可是,这不是不正常的年景吗?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大明朝的官员,见识也多了。对于张准带兵悍然闯入南直隶地界,南京镇守太监,南京兵部尚书,还有其他的各级官员,都视而不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上头都是如此的意思,下面的官员,哪里还敢说个不字?正儿八经服侍好这位主儿是正经。

“唉,这都是什么事……”

曹文衡在内心里暗暗的叹息着,满脸的苦涩。

张准气势汹汹的来到江南的地头上,淮安府的大小官员,哪里敢怠慢?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杨一鹏在京城没有回来,淮安府最大的官员,就是河道总督曹文衡了。

曹文衡其实不是普通的官员,他是曾经担任过蓟辽总督的,也曾经统帅过二三十万兵马。不过,他的任期,只有短短的一年半,又正好是袁崇焕被杀后的混乱时期,因此,并没有大的建树。此后,他就一直担任河道总督,为疏通运河做出了较大的贡献。

感受到张准的来者不善,曹文衡急忙亲自带人,来到宿迁附近迎接张准。在接到张准以后,又一路陪伴张准南下,无论是礼节还是态度,都是相当端正的。对于这一点,张准也是无可挑剔。

当然,架子还是要摆的。对于某些人来说,摆架子还是有些作用的,特别是在有军队气势汹汹的保护的前提下。张准这次南下扬州,带来了十二艘的苍山船,还有足足一个营的虎贲军。

现在,李家喜带领的启字营,就分布在十艘漕船的上面。在兖州府,敏字营还做好了随时南下增援的准备。漕船都携带了足够的粮食弹药,即使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也可以坚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老爷,你这到底是去参加扬州商业协会,还是去攻打扬州府呢?”

看到张准如此大阵仗出动,柳如是曾经疑惑的问道。

“两者都是。”

张准毫不在意的回答。

沈凌菲在扬州商业协会遭遇到的阻力,依靠通常的手段肯定是无法打碎了,只有动用武力。张准亲自去扬州,就是去施展自己的武力的。要是谁敢在撞在枪口上,张准不介意拿他来开刀。

其实,从内心来说,张准还真是希望扬州的八大盐商,都拉起家丁,和虎贲军好好的对抗一阵。虎贲军抄了他们的家,足够建造更多的龙神舰甚至是金刚舰了。他才不相信江南的明朝军队,有打败虎贲军的可能。

“都督大人,我们的西面,就是洪泽湖。”

曹文衡忽然恭恭敬敬的说道。

对于张准这个瘟神,曹文衡的态度,是非常鲜明的,那就是尽可能不要得罪。白痴都知道,张准已经控制了兖州府,下一步就是进入淮安府。连鲁王都被他驱逐了,朝廷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一个河道总督,难道还装什么大尾巴狼不成?

对于此次张准公然带兵从运河浩浩荡荡的南下,要说曹文衡的内心很镇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实上,曹文衡的内心始终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张准要找点什么麻烦。不过,他也不是十分的害怕。

他本身只有一个妻子和七个儿子,没有小妾,家里的田产也不多,完全可以满足均田令的要求。要说张准举起屠刀的话,他立刻响应均田令的号召,将名下的田产都分给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就能避过屠刀的洗礼了。

“洪泽湖……”

张准举着千里镜,打量着运河的西面。

的确,在运河的西面,出现了浩浩荡荡的水面,一眼根本看不到头的。海天一色,倒也有几分的美丽。只是,洪泽湖的水面,比运河的水面,好像还要暗黄一点。这让张准觉得非常的不爽,手中的千里镜也就很没有意思的放下来。

因为,目前的淮安府,水灾的情况,相当的严重。一旦虎贲军接手,必须投入大笔的银子,整修水利工程。虎贲军到处都要钱,一旦加上淮安府的水利工程这个沉重的负担,需要花钱的地方更多了。但是,钱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有关淮安府水灾的政治,是关系到整个中原,甚至是整个中国的,绝不是以淮安府的一府之力,又或者是以虎贲军的一军之力,就能够治好的。要想彻底的根除淮安府的水患,必须要等到虎贲军统一全国的时候,才能全面部署。在此之前,永远都是只能治标不治本。

比如说,眼前的这个洪泽湖,要进行大规模的治理,就涉及到黄河和淮河两大流域,涉及到山东、河南、南直隶等三个省份,超过二十个府,人口超过千万之众。这样的浩瀚工程,只有举国之力才能完成,目前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张准沉默良久,若有所思的说道:“听藐山公说,总督大人有完整的复淮方略,不知是否能解释一二?”

曹文衡脸色有些苦涩的说道:“只是下官的一些臆想罢了,贻笑大方。”

张准看看四周,缓缓的说道:“若是真的能够复淮,你必然可以名留青史。你的臆想,最好是认真的研讨研讨,或许三五年以后,或许十年以后,你的臆想,就有可能变成现实。”

曹文衡两眼顿时有些异样的眼神。张准的话,显然是打动了他。说真的,在河道总督的位置上呆了几年的时间,曹文衡对治理河道是相当热切的。他的理想,就是在自己入土之前,彻底的根除黄河、淮河两大流域的水患。

然而,朝廷目前的混乱情况,显然是无法支持他的理想的。只有张准,只有张准一统全国以后,这个理想,才有可能实现。而张准的话,毫不掩饰的表明他对治理河道的支持。如果真的能够得到张准的支持,能够举全国之力,彻底的将黄河、淮河治理好,他曹文衡的确是可以永远青史留名的。

只是,复淮,谈何容易啊哪怕得到张准的全力支持,哪怕有举国之力,都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曹文衡做了五年的河道总督,真的是太清楚治理水患的难度了。在这个位置上,虚耗光阴很容易,想要真正做事,的确太困难了。

光是治理眼前的洪泽湖,就几乎耗尽了曹文衡全部的心血。而洪泽湖,只不过是淮河水患的一个节点而已。好像这样的节点,至少还有二三十个。有的节点,甚至情况比洪泽湖还要更加的糟糕。

洪泽湖最大的问题,就是水位抬高,严重的超出周围的地域,造成地上湖的恶果。一旦缺堤,后果非常严重。有人测算过,一旦洪泽湖全面缺堤,洪水倾泻而出,足够将方圆数百里,都全部变成一片白地,连淮安府都不能幸免。

可是,洪泽湖洪水泛滥的原因,又牵扯到很很多多的方面。要彻底的治理洪泽湖,就要将所有的方面,都全部考虑到,然后多管齐下,从多个方面入手。要是只从一个方面或者是两三个方面入手,都是无法根除水患的。摁下葫芦起了瓢,没有丝毫的意义。而在这些原因里面,最最关键的,还是黄河夺淮入海。

淮河下游地势低平,田畴肥沃,宜植五谷。在秦汉时代,把天下田分为九等,江淮田为上中(第二等),除当时的关中部分地区外,是无与伦比的。涟水等地的地质考查证明,现在已经深掩地下的黑色淤土层,那个时期还是露在地表的耕地。

古代劳动人民利用这些优越的自然条件,辛勤劳作,使淮河流域一度出现兴旺富有的景象。在苏州和常州等地还没有被开发出来之前,淮安府、扬州府一带,就是鱼米之乡了。“江淮熟,天下足。”“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等等谚语就是这种景象的生动写照。

在宋代,两淮的粮食生产,几乎占了全国粮食产量的三成以上。两淮的水稻亩产,最高已经超过三百斤。可见,两淮地区的农业,是相当发达的。然而,自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黄河——以后,两淮的农业生产,就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黄河的泛滥,给淮安府和扬州府,都带来了巨大的危害。

黄河夺淮以后,淮河上中游来水,在黄水顶托下,泄流不畅,逐渐潴积于盱眙和古淮阴城之间,使得破釜塘、白水塘、富陵湖、泥墩湖、万家湖等陂塘和小湖连成一片,扩大为浩荡的洪泽湖。一旦洪水暴涨,黄、淮交并,又把繁华的古泗州城、明祖陵和沿湖的许多村落吞入湖底。

由于黄强淮弱,黄河常倒灌入湖。泥沙淤淀,湖底日高。加上朝廷为了维持南北运河的粮运畅通,在治理黄、淮、运的策略上,采取了蓄清刷黄、引淮济运的治水方法,因而不断延长加高原来防御淮河洪水的高家堰,使之成为现在的洪泽湖大堤,洪泽湖遂成为一个著名的“悬湖”。

“倒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这句顺口溜可不是开玩笑的,洪泽湖高屋建瓴的形势,对整个里下河地区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为了防止发生大面积的睡在,从明成祖朱棣时期就开始,河道衙门就积极的疏通高邮湖和邵伯湖之间的通道,以引淮入江。然而,在正德年间,淮河洪水还是冲破蒋坝洪泽湖大堤,夺路入江,固定淮河由三河经扬州入江的流路。

事实上,黄河夺淮入海的严重后果,还不止洪泽湖一处。在淮河以北,由于黄河夺泗、夺淮,使沂水、泗水等迂回交侵,逐渐潴积形成骆马湖、黄墩湖。沂、泗洪水失去了入淮的流路,遂在骆马湖以下注入六塘河,经灌河口入海。

沭河下游则潴积成扎埠、平墩、青伊湖等串联湖泊洼地,从蔷薇河、临洪河分流入海。原淮河的入海口则形成新的黄河三角洲,海岸线从原来的云梯关附近向东延伸六十公里,成为现在的海岸线。

明代的淮安府,还没有今天的响水、滨海、射阳、大丰等城镇,海岸线靠近今天的盐城一带。正是因为黄河夺淮入海,带来了大量的泥沙淤积,逐渐的形成陆地,海岸线不断的向东扩展,最终才形成了今天的地图。根据测算,在明代以后,因为黄河夺淮入海,增加的土地面积,至少有两万平方公里以上。

黄河夺淮以后,水灾连年,严重损害了两淮农业经济的发展。由于泗水和淮河下游河床的淤高,黄河泄流不畅,连年决口,甚至改道。沂水、沭水、泗水等也因失去了入淮之路而随地漫流,演成水患,这使得水患的面积,扩展到了凤阳府等地。

“说凤阳,唱风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在这句耳熟能详的凤阳花鼓歌词的背后,其实就隐藏着大量的水患带来的悲惨景象。凤阳府一带,干旱的时候,粮食颗粒无收,下雨的时候,洪水泛滥,同样还是颗粒无收。

当地的百姓,反复遭受旱涝灾害的影响,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只好大量的外出逃荒,四处讨饭,同时将这段凤阳花鼓的歌词带到了全国。因为官府的治理河道不力,百姓们自然就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到了朱元璋的头上。

对于凤阳府连年遭灾的情况,作为河道总督的曹文衡自然很清楚。根据河道衙门的统计,自从成祖迁都北京以后,淮河流域共发生两百五十多次较大水灾,平均下来,每年就有一次。

沂、沭、泗流域的洪灾,同样很严重,有明一代,已经发生一百八十多次较大水灾。洪水所到之处,淹没农田,吞噬村庄,甚至毁圯城郭。今灌南、涟水等临海县份,有时平地水深竟达一丈多深,连街市都能行船。

洪水泛滥的时候,淮河以南的里下河平原地区,“自正德以来,每淮水盛时,西风激浪,白波如山,淮扬数百里中,公私惶惶,莫敢安枕者,数百年矣。”可见洪灾的严重。

浊水的到处漫流,不仅使农业连年失收,广大人民生活贫困,而且破坏了这一地区原先优越的自然条件。很多水产资源丰富的湖泊和可资排灌的河流被淤为平陆,大片沃野被流沙礓砾掩盖下去。涟水境内,有的地方流沙淤积竟达两丈多深。由于黄河夺淮造成许多河流排水不畅,还使大片土地盐咸化,成为沙卤赤地。

泗水和淮河下游为黄河侵夺后,从两淮(淮阴、淮安)北上的漕运河道,实际上是由黄河北上。黄河的不断决溢改道,则使漕运河道随之不断改变。河身的不断淤高,又导致运河水量不足,岸窄水浅,不任重载。河道衙门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疏通河道,朝廷自然是深感窘迫,下面的人也是叫苦连天。

疏通河道是需要钱粮的,没有抢粮,什么都做不了。而明国朝廷,眼下最缺的就是钱粮。而且,治理河道,是需要调集大量的民夫的。几十万的民夫聚集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一旦有火星掉进去,马上就会天下大乱。

明国的统治者,当然不会忘记元末的惨痛教训,因此,他们要求,每次调《文》集的民夫,绝对不能超《人》过五万人,以免引发无法《书》控制的动乱。当然,现在没有《屋》这个限定了。陕西流寇动辄就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河道的几万民夫还算什么?

张准不动声色的问道:“曹大人的基本理念是什么?”

曹文衡谨慎的回答:“治淮必先治黄。”

张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赞成曹文衡的理念。

曹文衡的想法的确没有错,要疏通运河,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整治黄河。要根除淮河的水患,必须将黄河这条黄色的咆哮巨龙,死死的压住。堵不如疏,向来都是如此。

即使是到了后世,新中国也是按照这样的方法处理的,在黄河的上游,努力种植树木,减少泥沙的来源,也是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最终摁住黄河的。

只要摁住了黄河,淮河本身就轻松多了。淮河本身没有太多的泥沙,只要采取适当的措施,将河道的泥沙都冲刷走,淮河流域,就可以逐渐的恢复往日的富饶。没有了大量泥沙的淤积,洪泽湖也不会变成悬湖,对四周的威胁也就解除了。

张准谨慎的说道:“曹大人对于治黄,有什么想法?”

曹文衡缓缓的说道:“植树造林,退耕还林,打坝淤地,修筑梯田,四管齐下,百年大计。”

张准皱皱眉头,缓缓的说道:“那依曹大人的意思,彻底治理黄河,需要多少银子?”

曹文衡深沉的说道:“前期投入估计不会少于五百万两,以后每年至少还要耗费五十万两。”

第819章 就是要暴力摊派!

“太多了。”

张准轻轻的摇摇头。

五百万两白银治黄,太犀利了。大明朝一年的财政收入,恐怕也就是这么点银子。换言之,就是要将国家财政收入的九成以上,都投放在治黄工程,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钱粮都用来治黄了,其他的军政事务还要不要处理了?

而且,这还是前期的投资,以后每年都还要一大笔的支出呢。天知道需要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彻底的根除黄河的水患。唉,黄河,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什么时候居然如此的桀骜不驯了?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带着这个问题,张准到达了淮安府,下榻在河道总督衙门。在张准到来之前,曹文衡就下令准备了最高档次的住所。对于曹文衡的接待,张准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推辞的意思,完全是当仁不让的样子,大模大样的住进去了。

淮安府本来驻扎有很多的漕丁,属于漕运总督的私人武装。另外,淮安府还有淮安卫、大河卫等两个卫所的军队。然而,他们对张准的到来,都采取了观望的态势。开玩笑呢,虎贲军连鞑子都撵走了,他们还敢上去触张准的霉头?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那些漕丁更是知道虎贲军的厉害。他们在德州和临清,是亲眼见识过虎贲军厉害的,有的甚至亲眼目睹了虎贲军和鞑子的战斗。得知虎贲军到来,漕丁完全龟缩在军营里面,打死都不出来。

漕运总督杨一鹏被困在京城,回不来淮安府了,漕运也被截断了,漕丁的内部,其实也是散乱一片了。没有漕运,就没有收入,很多人都在自谋出路了。曹文衡是河道总督,没有节制漕丁的权力,也只能是放任漕丁散漫。

要说张准的这次南下,还真是另类。要说是来参加扬州商业协会吧,又带着上千的军队,还有炮船随行,完全是一副要打仗的样子。但是说是打仗吧,张准好像又没有打仗的意思,虎贲军的刺刀,也没有向着谁捅过去,就是让人看着有点胆战心惊的。

表面上来看,张准完全是一副高官巡视的姿态,浩浩荡荡的从山东南下,要到扬州一带巡视。以前的钦差大臣之类的,声势就好像张准这样的。只不过,张准的声势,更加的威武。别人可是带着击溃皇太极的余威来的。

“唉,这都是什么事……”

在没有人的时候,曹文衡忍不住又悄悄的叹息。

他真是想不到,这辈子还会遇到这样的怪事,还会遇到张准这样的怪人。名义上,张准是虎贲军大都督府大都督,同样是朝廷命官,和他们是一起的。张准的官职名称太多了,每个的品级都在他们之上,他们必须要表示尊敬。

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很清楚,张准是造反的人,是朝廷的敌人,是崇祯皇帝一心想要铲除的。根本来说,张准和陕西流寇没有任何的区别,他都是想要推翻朝廷的。

为什么一个这样的矛盾联合体,居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淮安府?还让所有人都对他保持尊敬?恐怕曹文衡自己都无法解释。淮安府的漕丁,还有卫所的军队,平时欺负老百姓,争权夺利,倒是挺凶残的,可是虎贲军一来,马上就萎了。

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北面的明军。辽东、蓟镇、宣府、大同等地的明军,平时嚣张跋扈,什么事情都敢做。天王老子第一,他们第二。但是鞑子一来,他们马上就退缩到据点里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惊动了鞑子。

更令曹文衡感觉到无语的是,张准这头凶残的老虎大摇大摆的南下,南京方面,却是连屁都不放一个,天知道他们是在筹谋什么。又或者是,他们根本就不敢筹谋什么。张准在两年前就敢南下轰击南京城,现在的他,早就今非昔比了,只怕南京城的各位大佬,已经根本不敢对张准有什么坏念头了。

没有南京方面的明确指示,曹文衡只好老老实实的举办宴会,欢迎张准的到来。但是,他又不敢太高调,给人留下把柄。明朝官员,最拿手的本领,就是给人背黑锅的。他们没有本事对付张准,不敢对张准说个不字,却有能力将他曹文衡搞下来,甚至是下狱待罪。

出现在宴会上的,只要是淮安府境内的大小官员。和以往的宴会不同,这些大小官员,在喝酒吃饭的时候,一个个的内心,都好像是提起来一样,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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