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名门女配_西时月-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果然爱自己。”李小棠说。
爱自己更爱美食的宋溪君,被他们家的经纪人发现了,“我走了大半个城市,总算逮到你了。”
气喘吁吁的经纪人,莫名心虚的宋溪,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你不是说我难以管教吗?现在又来找我回去,真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啊!”宋溪忽然向自家经纪人开炮,对方明显的楞了一下。
李小棠看了看气冲冲的宋溪,又看了看隐忍的陶家平,她似乎赶上他们掐架的时候了。
“你不想接演这个角色,可以好好说,犯得着当面让对方下不了台吗?”陶家平好言好语的劝说。
李小棠觉得陶家平的脾气是真的好,宋溪每次发火,第一个受气的便是陶家平。如此纵容自家艺人,也只有陶家平了。
“他让我脱衣服就脱衣服,跳舞就跳舞,唱歌就唱歌。晚上我出来就是自取其辱的吗?你看看那人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儿。纯粹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讨得他欢心了,你就有肉吃了。惹到了他,你就别想在演艺圈混下去了。”宋溪越说越激动,几乎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什么话难听,他就专挑难听的词儿说出来。
端看经纪人的神色,似乎想将宋溪揍得六亲不认。可偏偏宋溪神经粗大,愣是自动忽略自家经纪人脸上的火气。
“既然知道他欠揍,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陶家平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别人家的艺人都那么让人省心,他家的艺人能让他半夜突发心脏病呢!
“我怎么忍?能忍的是乌龟,我又不是忍者神龟。”宋溪嗤之以鼻,一想到方才制作人的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陶家平对上宋溪扑闪闪的大眼睛,彻底没气了,“你不知道在背后阴他一次吗?他让你不爽,你不会雇人偷偷的教训他一顿。到时,麻袋往头上一套,乌七八黑的,他怎么会知道是谁下的手。那时,你往他身上招呼两脚,他也不知道是谁。最多怀疑是跟他结仇的人下的手,又怎么会疑心到刚见过一面的艺人身上。你说你如此冲动,泄了一时的火气,讨到什么便宜没有。人家在看你笑话呢!你不愿意去,想出名的多了去了。真是傻蛋,冲动,没韧性。”
被骂傻了的宋溪回过神来,喃喃地说:“大哥,还能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揍他一顿,想想就酸爽。
“你给过我说的机会吗?”陶家平深吸一口气,缓缓神,免得自家艺人做出更恶劣的事情来气自己时,他会突然猝死。
宋溪学乖了,摇了摇头。
陶家平淡淡地说:“角色没了就算了,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要好的剧组。”宋溪不怕死的往上凑。
陶家平瞪了宋溪一眼,忍声道:“你不惹事,还怕没肉吃。”
宋溪竟然露出一副我明明就很乖的表情,看得李小棠都笑了。果真是活宝,上一秒似要撕了那奸商,下一刻就成了等待工作的乖宝宝。
陶家平听到笑声,这才想起宋溪身边还有一个人,彼此都是相熟的,陶家平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奔向主题,“我去外面抽根烟,缓缓劲儿。你们再坐一会儿,好好聊一聊。”
李小棠听出了陶家平话里的意思,点头答应。宋溪算是她的好朋友,朋友被人欺负了,她怎能一走了之。虽然,宋溪赢得了明面上的胜利,但桌子底下的阴暗他并不清楚。
临出门时,陶家平似乎很不放心,又折回来,特意交代,“小棠,宋溪的脾气你最明白了,别让他干犯抽的事情。”
宋溪一脸生无可恋的目送经纪人远去的背影,他转而对李小棠吐槽,“有谁能够告诉我,我今年的运势呢!真够背的,出门遇见小人。满脸油光的小人,我还骂不得了。算了,赶明儿我得负荆请罪去了,为了以后坦荡的星途,我竟然出卖了灵魂。老天啊,你怎么不收了他们呢!”
宋溪犯起浑来,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难怪陶家平要去外面静静,恐怖是为了躲他的苦水吧!
“好了,多大点事儿,想的那么悲观。宋溪,制片人不好惹,咋们以后绕道走就是了。以后遇事多跟陶家平商量,让他给你出出好点子。我瞧着他是真心为你好,要不然也不会找你找了大半个城市。”李小棠一把夺下宋溪手中的酒瓶,她算是明白了,宋溪跑这儿来,是暴饮暴食的,以此泄愤。
“他太磨磨唧唧了,做事又不够果断。总是说忍一忍,海阔天空。可现在,形势比人强,是能忍的时候吗?你刚才没在,没看到那混蛋丑恶的嘴脸。和他同桌吃饭,我一根菜也吃不进去。”
未走出阴影的宋溪,想起制片人就像痛骂一顿,要不是李小棠拉着他,他恐怕要站到椅子上,拎个话筒大放言辞了。
临危受命的李小棠忽然压力山大,她的眼睛忽然瞄到了酒瓶,仔细地看了看,什么?宋溪点的竟然是白酒。
一杯醉的家伙竟敢喝白酒,还不醉生梦死。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
抱怨完的宋溪开始进入点唱模式,无缝衔接各类歌曲,唱着唱着唱出了激情澎湃。
“我来吧!”
从外面进来的陶家平,看到耍酒疯的宋溪,磨了磨牙,撸起袖子,一把扯过准备站到椅子上的宋溪,拉着他出了夜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姚氏(六)
李小棠跟在他们后面出了夜摊。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一个人回家也不大安全。”陶家平把酒醉的宋溪塞进车里,转身对身后的李小棠说。
“不用了,我接他回去。”
不知何时出现的席钰,正打着伞站在雨里。
李小棠抬头望了望天,下雨了。
席钰走过去,给李小棠打伞,李小棠甜甜一笑,说:“宋溪就麻烦你照顾了,我怕他晚上还要犯抽。”
闻言,陶家平笑了笑,说:“不怕,他没那机会。”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陶家平在,宋溪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两人互相道别,就在分叉路口分道扬镳。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小棠剥着席钰买的桔子,趁等红灯的当儿,剥了一瓣塞进席钰的嘴里,席钰趁机用舌头舔了舔李小棠的手指头,李小棠红着脸催促他,“绿灯了,还不快走,别堵路。”
“遵命,老婆大人。”席钰正色道,油门轻轻一踩,车子飞驰而出,在平坦的大道上,前面一辆车都没有,席钰硬是开出了唯我独尊的气势。
小家伙和席麟都在客厅里等李小棠回来,难得他们会等自己回家,李小棠有点惊讶,第一反应便是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要诚恳的道歉。
“嫂子,快来,我们收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席麟从沙发背上探出半个脑袋,对刚进门的李小棠招了招手,看他那急迫的样子,好像真收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席麟将一张薄薄的票子塞给李小棠,李小棠接过一看,念出了声音,“地府一日观光游。”又翻过反面,看了看,一座奈何桥出现在眼帘。
“项泽宇知道这事吗?”多么奇怪的门票啊,阎王不至于缺钱到要人去地府一日游啊,“地府不会出现内部矛盾了吧!”
“我问过阎王了,他说一切正常。”席麟在他们来之前就给项泽宇打了电话,项泽宇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会有人恶搞到地府头上,胆儿肥的,连下地狱都不怕了。
“给我们寄门票有什么讲究吗?我看不出我们跟正常人有多么的不同,恶势力不会抬头了吧!可跟地府又有什么关系呢!项泽宇最不喜欢别人乱闯他的地盘了,只要是入了地府的人,别想着回去做正常人。”李小棠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事情都找上他们,难道他们夫妇是街道办事处主任,竟帮人解决鸡零狗碎之事。
“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缺了点什么?”席钰问。
“调味剂吗?”李小棠说。
席钰沉声道:“你和项容突然被拉入虚拟世界中,随后我们进去,将你俩带了回来。按理说,幕后主使一招不成,会有下一招,可他偏偏停了手,改为布下囚龙阵,想要抓住我。这画风转的太快,你不好奇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吗?将我们所有人都卷入其中,他就偃旗息鼓了。如今重出江湖,寄出地府一日游的门票,这是在打脸。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他能在我们之间来去自由,还能掌握我们的行踪,有这样一个强悍的敌人,我们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哥,他步步急逼,又连连失败,就不会去总结经验吗?一招输了,迫不及待的下下一招,不怕一输再输吗?”
席麟见对方死咬着他们不放,顿时不高兴了,难得过几天清静日子,又要行军打仗了,他们都去战场大展拳脚,而他像个无腿的军师,坐在帐内指点沙场。
“也许他等不及了。”席钰冷冷地说。
“他不会要死了吧!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发动进攻,就算奸计被破,他也不在乎。只要还有人给他卖命,他就是掏出压箱底的家当,也要搏一搏。”席麟叫道。
“不管他是谁,邪恶的一方终究是要输的。”李小棠轻轻说,但她清楚要想打赢这场无形的仗,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哥,我有点害怕,我怕输不起。”席麟轻声道。
“我们都输不起。”席钰下结论,道,“既然输不起,只能破釜沉舟了。”
席麟虎躯一震,拉着小家伙的手,站了起来,“哥,你们冲锋陷阵,我们给你们提供资源。”
席钰心说,我们都有武器,属于自己的法器在,你们外人提供的不趁手,还是算了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李小棠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抱起小家伙上楼去了。
没准了,自己在自己家里说的话,都会现场直播,他们在楼下豪言壮语,指不定对方乐开了花。
回到卧房的李小棠对席钰说:“他们不会也有水晶球?通过媒介了解我们的情况。”
“那我们就少说几句肉麻的话好了,免得他们羡慕我们,半夜不能安然入睡,还得跑到厕所自己去解决。”席钰恶劣的本性,爆发了。
李小棠却黑了脸,要是真这样,她倒是想早日解决对方,一想到自己整日被人偷窥,怎么睡得着。
“我开玩笑的。席家只要没有开放权限,不管是魔王还是阎王,他们都不想渗透进来,看到我们屋内的情况。小棠,我就多说了两句,你怎么就不信为夫的道行了呢。”
席钰欠扁起来也是欠收拾的,但眼下李小棠没有那份心情跟席钰计较。现在,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有人把魔爪伸向了他们,顺便下了战书。
“好吧,我原谅你的幼稚。幼儿园没毕业的同学,熄灯就寝。”话一说完,李小棠便蒙头大睡。
两人一夜无话,隔日项泽宇带着项容登门拜访。原来,昨夜睡不踏实的不止是她,李小棠瞬间心里平衡了。
她给项容和项泽宇各泡了一杯茶,项容喝了一口,项泽宇没动茶盏,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门票,脸更加黑了。
“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也是托大,我们地府和妖族联手,他也不怕吗?”项泽宇冷不防地说。
“人家缺心眼,你计较什么劲儿。”席钰不冷不热地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姚氏(七)
姚安妮开始了她的工作日常。在片场的她,仔细的研读剧本。
风起卷,尘飞扬。
少女红衣似火,似艳阳天。
少年一身黑衣,黑衣衬得他身材更结实,气度狂野,没有人比他穿黑衣更好看的了。脸似被冰封了,冷峻无比,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展俊颜。
少女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朝歌,少年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勾月。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在入关的大路上,连赶了三天三夜,即使铁打的人也需要休息。
到某一个地方,总会有这么一个铺子。
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开着一间几块木板搭成的馒头铺,用劣酒招呼来往的行人。
热气腾腾的馒头很容易钓足晓行夜宿的路人的胃,酒自然是不可少的,没有酒岂不很无趣。
白衣书生和青衣童子坐在老头儿的馒头铺里显得格格不入,打柴回来的樵夫放下木柴叫了一碗涩得不能再涩的劣酒,畅怀痛饮,好像他的人生就似这杯劣酒。
独眼瞎子浑然忘我的拉着二胡,曲子苍凉、萧索、寂寞。
押镖的人停了下来,写着“沈”字的三角旗在风里翻飞。镖局的人满满的占了两桌,一霎那间,馒头铺就变得狭小、拥挤不堪。
朝歌和勾月过来时他们已叫了一壶酒,可是,朝歌和勾月一过来,气氛就变了,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拉二胡的瞎子依旧拉着二胡,不成调的曲子像破败的大门在冬夜里哀鸣。
青衣老头微笑着,道:“两位客官,要吃什么?”
朝歌道:“这里有什么?”
青衣老头道:“小店虽小,但五脏俱全。”
朝歌道:“五脏俱全?卖的不是馒头和劣酒吗?”
青衣老头道:“那要看什么人了?”
朝歌怔了怔,道:“怎么说?”
青衣老头笑里藏刀,道:“樵夫只须粗粮,做生意的客人自然是山珍海味,跑江湖的会须一饮三百杯。就拿两位来说,身上衣服的都是极贵的料子,脚上穿的靴子也出自名家之手,一看非富即贵。”
朝歌嫣然道:“中原人深藏不漏,果然名不虚传。老伯的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青衣老头憨笑,道:“拿来招呼二位的当然要上好的酒菜。”
朝歌道:“不知老伯拿什么招待我们?”
青衣老头道:“人肉馒头够不够。”
朝歌凝视貌似善良,实阴狠毒辣的老头道:“死人还是活人的?”
青衣老头一丝不苟,道:“看姑娘有没有那个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闪电般的光一闪,三枚追命夺魂针被勾月用筷子轻轻一扫,筷子箭一般的钻进门框。
青衣老头阴惨惨的笑了,道:“好快的身手,接住我的追命夺魂针,但逃不过天罗地网十二煞。”
勾月笑了笑,道:“原来天山老妖的爱吹牛也不是假的。”
青衣老头道:“小子,莫小瞧了我们天山老妖。”
一个强劲的掌风将朝歌和勾月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勾月和朝歌随着移动的长条凳往后移,飞身立于大道上。如果刚才反应慢一拍的话,被劈成两半的便是他们。
温文尔雅的书生扇着扇子,尽管秋风萧瑟,他似乎觉得天还太热,悠悠的扇着。
除了拉二胡的独眼瞎子沉醉在自己的乐声中,其他的人都进入备战状态,将朝歌和勾月团团包围。
虽是四面八方站满了人,却无形的张开了一张巨网,准备围捕猎物。
朝歌道:“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我们?”
白面书生道:“我们只认钱,不认人。有人出了三万两银子买你们的人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好好的西域不待,偏偏来中原搅浑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勾月道:“没想到铁扇郎君竟是个嗜钱如命的家伙。”
白面书生拱手道:“过奖,过奖。既然知道我是铁扇郎君,还不束手就擒。”
勾月道:“有谁会白白的割下项上人头送给别人当礼物,傻子也不会这么做。”
性急的虬髯大汉受不了他们的磨磨蹭蹭,眼神示意同伴出招,一招比一招险,环环相扣,招招击向死穴。勾月等到他们换招式的时候,用掌风将朝歌送出了天罗地网。
已经过了七十六招,勾月攻守自如,蛟若游龙,气定神闲,他的刀始终扛在肩上。
十二煞见勾月毫发无损的立在原地,一时急起来,乱了阵脚,使出最后的致命一击,攻向勾月。
刀光一闪,鲜血如花,倒下的五煞难以置信的撑大眼睛,眼里布满了惊疑、恐惧,还有临死前的不甘。
谁也没有看到他拔刀,只有刀入鞘的声音。
青衣老头走过去,一一合上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
十二煞只剩七煞,他们面面相觑,望着没有温度的尸体,刺痛了心,发了狂。
铁扇郎君的武器是手里的铁扇,青衣老头的暗器是追命夺魂针,其余使铁蒺藜骨朵。
好似千军万马奔向敌营,天忽然暗了下来,风卷起狂沙,草青黄,断断续续的二胡声更像催命符咒。
只听“哧,哧,哧”声,铁扇郎君咽喉处多了三枚追命夺魂针,应声倒地。青衣老汉和其他五煞则死在铁扇郎君的铁扇下。
血腥味弥漫空中,朝歌呕吐不止。
二胡声止了,独眼瞎子消失了。
勾月把尸首拖进青衣老头的馒头铺,打碎劣酒,点起火,火势冲天而上,一下子就吞灭了十二具冰冷的尸体。
朝歌凝视着燃烧的木屋,道:“是魔教的人要杀我们吗?”
勾月道:“魔教杀人一向光明正大。”
朝歌道:“至少魔教不会雇人。”
勾月道:“那么多人不希望我们进关,道路凶险,朝歌你怕吗?”
朝歌道:“怕我就不会跟你出来了,不是有句话嘛,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你在,不怕。”
牛车渐渐走近,牧童吹着短笛,此刻宁静而安详。
勾月拦下牛车,给赶牛车的一锭银子。
在地僻荒凉的城关外,对于连日来奔波劳碌的人来说,一辆能载重的牛车是在适合不过的了。
牛车拉着他们进城,城里的繁华和城外的荒凉笼罩在一片大雾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姚氏(八)
喧闹声由远及近,他们望向声源处。
目力所及之处,一个锦衣少年站在一座三层楼的屋顶上,屋顶另一端立着一位蓬头乱发、穿黑衣的大汉,这大汉一张方方的脸,浓眉大眼,双手及膝,握着一把龙纹剑。
墙头剑拔弩张的气势,墙下确是另一番光景。
七八个华丽的布蓬围着高楼成半圆形,每个布蓬下都坐着一位德高望重、声名显赫、出生世家的大人物。居中一位紫衣华服,头戴珍珠冠,脚踏云锦靴,腰系蟒带,左右两位妖艳美人侍候着,席子上摆着琼浆玉液,美酒佳肴,夜光杯里倒满了酒,身材臃肿的他,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手,看不出已是一位三十七岁的中年人。
朝歌挤到人群前面,赞叹道:“好大的架势。”
旁边立马有人接道:“是啊,是啊,人家万宝楼可是在找女婿,气场自然大。”
朝歌道:“他们比武招亲啊。”
那人道:“比武招亲差得远哪,站在墙上的少年剑客萧清秋和大侠胡一刀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他们今日争的是天下第一剑客的美名,还有洛水城第一美人万雄天的掌上明珠万丝丝。”
又有人说:“万丝丝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可惜她很少踏出万宝楼,除了上山进香之外,根本不出门。”
另一人道:“能一睹万丝丝的芳容,死而无憾。”
“听说这万丝丝施胭脂则太红,涂粉则太白,素颜则翩若惊鸿。”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美人也喜欢英雄。”
“……”
只听一声炮响,火花在空中绽放。胜负在此一举。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屏住气,瞪大眼睛瞧着屋顶上的两人,大气不出一声,连屁也不敢放了。
过了半个时辰,屋顶上的两人动也不动,围观的人群仰得脖子酸疼,眼里瞧不出一朵花儿。即使是这样,也没人离开,有谁会错过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斗,或许是一声之中唯一的一次。
大雾已散开,阳光透了下来。风声诡异的可怕,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萧清秋鹰一般的扑向胡一刀,凌厉的招式,变化万千,胡一刀只有躲的份,连连向后退,此时已过了十四招,胡一刀接了十四招,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胡一刀身子往后一仰,脚轻轻勾向萧清秋的脚,人从萧清秋的肋下滑了过去。萧清秋从瓦楞上滚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抓着最后的瓦楞,费力一击,萧清秋重新回到了屋顶上。
一个似九月飞鹰追向大草原上的狐狸,一个似饿了半月的野狼扑向狡兔。剑气如霜,他们怎么拔出剑的似乎没有人看到。
一滴,两滴,三滴……
血滴了下来。
萧清秋的剑尖沾染了鲜血,胡一刀捂着受伤的胸口,大笑。
萧清秋用剑驻地,单膝跪下,痛苦扭曲了他清秀的脸,他虽没有流血,却已中了赤砂拳。
万雄天拊掌大笑,道:“好剑法,两位虽未曾分出胜败,实以分出胜败。”万雄天指着萧清秋,“你原有三次机会致他于死地,可是你都放弃了。而胡大侠在你眨眼的刹那,本可先发制人,给你一剑,但他没有这么做。两位的侠肝义胆,在下佩服,佩服。”
正是他们惺惺惜惺惺的那种江湖豪气,朝歌忍不住点头称赞。
萧清秋阴惨惨道:“败了就是败了,在下学艺不精,自愧不如,但也不是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无名鼠辈,我的诺言我自会遵守。”
一条断臂像被秋风吹落的绿叶,落了下来。可它不是落叶,是活生生的右手,一只使剑的手。萧清秋却像没事人一样的,弯下腰,默默的捡起右手。
胡一刀呐呐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没有分出胜败。”
萧清秋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在江湖人面前抬起头。”
脸色苍白的萧清秋带着他的残肢离开众人,人群默契的退出一条道,让这位少年英雄昂首挺胸的离开。
天已黑,灯光亮了。
朝歌和勾月漫无目的的街上瞎逛着,这是一条长长的街,从这条街向左转两个弯就是万宝楼。高高的大楼立在街上,想不被看到都很难。
万宝楼,是洛水城的珍宝楼。经过上一代的苦心经营,万宝楼已成了名副其实的万宝楼,稀世珍宝在这里随处可见。
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帐幔、布帘都是上好的料子,连婢女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极好的料子,上好的香料,珍珠做成的珠帘,楠木制作的桌凳,铺在大厅中央的是一块硕大的波斯地毯,光这些就足以养活一个普通人的几辈子了。更何况是那些暗藏的珍宝。
万宝楼,喜气飞扬。所有的饰物在三个时辰内都换成了大红色的物品。万雄天迎新女婿入门,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把忧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宾客云集,就等着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突然间来了三个穿白袍的少年,居中的少年奉上一份贺礼,是一袋南海夜明珠,一颗颗葡萄大的珍珠,明晃晃的亮着,宾客们倒吸一口气,暗暗称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只要见过一颗就够了,更别说是一大袋的夜明珠。
这下连万雄天都懵了,他虽是富可敌国,可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南海夜明珠。再说,他也不认识眼前的三位少年。他怔了怔,打量着三位白袍少年,拱手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居中的白袍少年道:“小生的名字何足挂齿,我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来送礼的。”
万雄天道:“敢问家主是何人?”
白袍少年指着珍珠袋子,道:“家主的令牌在此。”
说完,便扬长而去。
万雄天从袋中摸索出一块令牌,巴掌大的令牌,散发着死亡气息,反面是一个骷髅,正面是一只苍鹰,苍鹰追着猎兔,苍鹰背后有两把斧头交叉着。
如果朝歌和勾月进来看这面令牌,也许他们就不会走了,也不会发生今晚的惨剧。
第一百二十章 姚氏(九)
白云山庄。
依山而建的白云山庄,坐落在山脚下的白云山庄。
古老的建筑物,高大的橡树,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是朝歌对白云山庄的第一印象。
白绸飘在气派辉煌的木制大门上,金光闪闪的牌匾,书写着“白云山庄”四个大字,一如它所代表着的武林世家在江湖人心中的分量,沉重而庄严。
清歌凝视着敞开的大门,一眼望去,没瞧见任何人,连一条老鼠都没见到。最受不了诡秘气氛的她,越是危险的地方,她想涉险的兴趣就越大,太容易让人猜到的事情,反而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此刻的白云山庄,正好激起了她极大的探究**。
清歌拔腿跑进白云山庄,秦欢见偌大的白云山庄一个人都没有,恐有埋伏,想拉住冲进白云山庄的清歌,伸出的手,硬生生的纳入袖中,清歌的人已晃进白云山庄。
秦欢暗道:“糟糕。”
清歌避过了从左边射来的羽箭,右边的紧跟了过来,那么多支羽箭恨不得一击就中,慌得清歌往左不是,往右也不是,大汗淋漓,汗珠凝在鼻尖上,衣服紧贴在身上,冷飕飕的。清歌只恨自己少了三头六臂,一袖乾坤的功夫。
秦欢却比她冷静得多了,一甩袖,一大把的羽箭像断了翅的鸟儿再也不会飞。突然间,刀光一闪,羽箭齐刷刷的扑向那把刀,羽箭全被吸在了刀上,刀已入鞘,何时拔刀的谁也没看到。
秦欢趁着他们犹疑的当儿,拉着清歌往外飞出数丈,落在庭院中。
隐在暗处的人蜂拥而出,将清歌和秦欢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倾巢而出,任清歌和秦欢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也难以逃脱。
所有的人都穿着孝服,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清歌和秦欢,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绝世风采的翩翩少年,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面如凝脂,肤色白皙,真真是神仙中人。
绝色少年抱拳,朗声道:“敢问阁下是否是秦欢少侠和清歌姑娘?”
秦欢习惯性的把刀扛在肩上,不语。
清歌眼珠子一转,抢着道:“敢问阁下是否是白云山庄少庄主白天痕?”
她学着绝色少年的语调模仿的有声有色,毫不逊色。
绝色少年也不恼清歌,继续道:“在下正是白天痕,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清歌道:“我乃一介草民,不敢忝居尊位。”
绝色少年会心一笑道:“如果是为方才的事,在下可以道歉。”
清歌大骂道:“你们恨不得将我俩生吞活剥了,放在火上烤。箭箭射向要害,又狠又准,要不是我俩反应快,早就成箭靶子了。现在谁要你们假惺惺的,假好意。哎,此处不留人,自由留人处。”说完,转身欲往外走。
绝色少年大喊道:“姑娘,方才在下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一个时辰前,暗中杀出许多脸上戴着青铜面罩的死士,伤了我众多门人,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敞开大门迎人,暗地埋伏,以防不测。谁知,两位正好撞到枪口上,误伤了两位,实在是惭愧的很。”
一直未说话的秦欢,这个时候说了句:“青铜面罩?”
清歌道:“他们好像什么时候都比我们先到。”
白天痕道:“两位远到而来,请到里面坐坐。”
清歌道:“你不怕我们是坏人。”
白天痕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我还不敢确定,可见到秦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