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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神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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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也要先到河南探望我的大哥,真是凑巧,跟赵大哥正是一道。”石重贵点了点头,却微有落寞之色,叹道:“想不到刚与两位兄弟聚首,转眼间便要话别分离,待私事办妥后快到“横台山”来痛饮一番,跟着共谋大事!”水天星笑道:“到时便让我把河南佳酿“女儿红”运到“横台山”,好让咱哥儿俩喝个痛快!”但凌雪便不大看得起这个满脸胡子之人,总觉得他不懂武功,却又满口大话,不由得出言讥刺,冷冷的道:“手无抟鸡之力,却只会依附靠拢,满脑吃喝之念;到要上路之时却推三推四,砌辞逃遁,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水天星还未回答,小春与他感情要好,听罢不禁勃然大怒,大声说道:“我水大哥满脑文蹈武略,又岂是你此等女子所能理解?运筹于……什么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莫非诸葛亮会如张飞马超一般,拿着刀子上阵杀敌?”他从小听在偶在楼中说书的先生,讲及有关三国的故事多了,于此时不禁搬了出来帮水天星说话,虽说得不甚清楚,但众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凌雪哈哈一笑,说道:“若他是诸葛孔明,我岂不是观世音菩萨?”赵匡胤也觉凌雪的说话过火了,正欲开言,水天星已吃吃而笑道:“姑娘貌似天仙,若不看真还道真的是观世音下凡呀,在下的确是无拳无勇,若只凭个人之力肯定难成大器,因此眼见石大哥英名神武,令师兄赵大哥又是智勇双全,故此才想着能沾上他们的一点光采,在下不求个人荣辱,只求能为百姓略尽点绵力,便于愿足矣。”这番话虽说得嘻皮笑脸,但话语之中,隐隐然却渗透出一股坚定不移的气势,那一种虽非凭武学修为所迫发出来的压力却仍使人感受到他的决心及意志,使到赵匡胤亦不禁对这个凭石重贵关系下得来的兄弟另眼相看,眼见水天星被辱后竟毫不动气,凌雪亦不好意思再反唇相驳,呈无谓的口舌之争,别个了头再不看他。
  此时听得洪娇说道:“时候不早了,各位的房间已执拾妥当,我们的伙计们会带你们去休息,明天用过早点后便出发吧!”说罢便扶着林老走上二楼,闹了差不多一整夜的众人都不禁感到有些疲倦,纷纷随着碧春楼的伙计上楼休息,而知道了碧春楼全都是卧虎藏龙的武林高手,赵弘殷,凌雪及张悦可等人对那些带路的杂役们都是都是不敢怠慢,礼数有嘉,而小春正要回到自己房间执拾休息之时,衣袖竟被一人扯着,他吃了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竟又是于泰然把他拉着,小春心中有气,大声道:“你干么尽黏着我纠缠不休?我肯定不会是你口中所说的帝皇之材呀,你放过我吧!”于泰然却没有理会他的说话,径自向他森然说道:“你走不掉的!”也不知是说小春难逃逐鹿中原之命运,还是说他肯定走不出自己的掌心,但说话的语气却使小春心中一寒,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于泰然已放开了他的袖子,飘然上房休息,留下了站在原地中楞楞不动的小春。
  正当小春刚提步欲走之时,一只手竟又从后搭了在他的肩之上,他只道是于泰然去而复返,转身便大喝:“不要再烦我呀!”来者亦猜不到他有如此大的反应,伸出的手亦收了回来,而当小春望清了来者后,慌忙连连打躬作揖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石大哥,我不知道是你!”
  看着小春惊慌的神色,石重贵只感好笑,待其惊魂略定之时,说道:“待会执拾妥当后到我的房间来,我还有很多故事可说给你听。”小春原本只当石重贵是一个店中新来的酒鬼客人,闲来常与他说笑谈话,而石重贵说的很多江湖上所发生的故事,小春都大感兴趣,但在知道了石重贵的真正身份乃前朝帝皇后,小春还道双方之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般无拘无束,哪想到现在石重贵的语气竟一如以往般亲切,教小春精神一振,喜道:“我一会儿便过来!”


第三十一章 初习
  小春跟石重贵约好后,便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内,一路之上心情起伏不定,平素在碧春楼内听着往来之人谈论天下大事,这数天来又从石重贵处得知了不少江湖见闻,少年心性,内心难免对天下英豪心生向往崇拜之意,血气方刚,一向淡泊而平静的心境,亦泛起了一点点往四处闯闯之念,但此等念头大都只能在其繁忙的日常杂务中稍作休息之时,作为脑中的闲想,他亦从来没有向人提及过这种想法,但想不到的是今天所发生的事,竟倏然间将会大幅改变现时的生活方式,初生之犊的他尚未察觉到跟随石重贵闯荡江湖及起兵抗敌所带来的后果,只感到自己将有幸成为说书先生及石重贵那些故事中的主人翁,以及当中的一些少年英侠,想到这里,刚踏进自己房门的他不由得嘴角微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当他甫一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内,对于这个生活了接近廿载,已经非常熟悉的地方,仔细的环顾了一遍,想到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一段不短的日子,不由得涌起了一阵不舍之感,但转念一想,很多故事中的英雄豪杰之结果大多是功成身退,归隐以渡余生,自己当可在帮完石重贵后回来这里,重新当其杂役之职,便于愿足矣,他自小都在碧春楼生活,从不对杂役之职有卑视之感,相反地一向乐于为来往的商旅服务,以能使他们在碧春楼中感到宾至如归为荣,正出神间,忽觉得怀中重甸甸的甚不好受,一惊之下才想起刚才在大厅之上,于泰然终于还是把那什么“九天玄铁轮”硬塞了在他的怀中。
  小春把那玄铁轮取出放在桌子之上,只见虽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但仔细看去却发现它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泛着少许银白之光,与一般的纯铁之色截然不同,表面上刻着某些看之不明,看似古体文字的图案,但小春对于泰然的感觉便颇为厌恶,更不欲收他之物,于是取出了数块旧布,把那玄铁轮好好的包裹起来,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有机会便会把这东西交还给他。
  小春把随身的衣物执拾后,便往石重贵的房间走去,只见房内灯火通明,即使时已夜深,但明显室内之人还未入睡,小春正欲叩门之际,石重贵的声音已在房内向起:“门没有上锁的,进来吧!”小春满心欢喜,心想又可听到了那些英雄豪侠的故事,但甫一推开房门,小春便面色一沉,只见那个极为讨厌的于泰然,不知为何竟与石重贵同坐房中,像是正在谈论一些事情,小春与于泰然对望一眼,随即说道:“石大哥既有客在此,小春迟些再来打扰!”说罢转身便欲离开,于泰然却一把冲了上前拉着了他,笑道:“我们早已说完,倒是于某阻着石兄弟与初兄弟了,就此别过。”说着飘然离开,小春缓缓的关上房门,喃喃自语的道:“这位于先生古古怪怪,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石重贵却笑道:“大伙儿相聚的日子尚多,你尽可慢慢的弄个明白。”小春一惊,叫道:“石大哥你真的给他就此跟着我们?”
  石重贵摆了摆手示意其坐下,小春想到了还要一直与于泰然为晤,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但还是坐了下来,石重贵正色道:“我虽一向不信命数卜算之道,但此人的术数之学非比寻常,他因为你的关系肯跟着我们,便可尽用其胸中学问,当此用人之际,于我等所欲行之大事大有帮助,再者,他经常在你身边打转,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他刚才便走来跟我商量同行之事,说只想在不打扰的情况下跟着我们,你不见他刚见你进房便溜掉了?”小春想了想的确如此,唯有点了点头,跟着眼睛一转,笑道:“石大哥今晚又会说什么故事给我听了?”
  石重贵听罢却不言语,一双冷眼如鹰隼航直视向小春,把他瞧得甚不自在,小春心下惴惴的不知说错了什么,石重贵忽道:“你真的很想跟那些武林故事中的英雄豪杰一般闯下名堂吗?”小春又是一惊,心想怎么竟被看穿了心底的思想,石重贵续道:“大凡学武之人,天份故然重要,但后天的出云常要紧,武道高手大多于小时候,人的吸收力最强之时练起,打好了根基,但你不懂武功,年纪亦已远远超越了适练时期,凭什么与天下英豪,争一日之长短?”一番说话把小春说得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给石重贵于先前还想得飘飘然的梦想中一棒轰醒,失望之情溢于面上。
  瞧着小春被唬得面色青白的样子,石重贵只感好笑,温言道:“你也不用这样绝望,莫非你已忘记了刚才怎么把一个练武超过廿载,功力已进入超一流高手之境的武学奇才于数招之间,迫得落荒而逃?”指到却是小春把李碧峰打退之事,小春的面上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石重贵究竟想怎样,石重贵徐徐的道:“刚才我已说过,学武之人有分其天赋及后天,若从现在练起,你的后天已可说是太迟,普通人的话终生难与高手相比,但你从未学武,却能打退李碧峰,足见你的天赋实在珍贵至令人觉得可怕的地步,只是你本身不知道罢了!”说着缓缓的喝了口茶,续道:“你听过“末那识”吗?”
  小春茫然地摇了摇头,显得从未听过“末那识”这三字,石重贵眉头一皱,心想怎么碧春楼众人皆武功高强,而身边有一块如此上好美玉,竟能忍耐着不把一身绝学授与小春?但这样却正中他的下怀,笑道:“也不要紧,你丝毫不会武功便好,倒省却我不少麻烦,你过来吧!”说罢指着自己房间内的床,说道:“你先躺在那里。”小春虽不知他想怎样,但知道石重贵不会伤害自己,便如言的躺在床上,石重贵靠近身来,两指轻轻的按在他的手腕之上,小春只感到石重贵的手指非常冰冷,完全没有一丝活人的热气之感,心中一惊,正欲出言相询,石重贵已道:“能否感受到你手碗上的一股寒冷之气?”
  即使石重贵不说,小春亦感到一股寒冷之感从他的指上缓缓的渗入了自己的手腕,闻言连忙点了点头,石重贵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时间已不早,明天还要上路,我们玩个游戏便去睡吧!你可按照我现在教你的方法,去把这一道冷气控制于体内四处游走。”接着便把一些控制的法门教了小春,比若感应那一股冷气的强弱,于什么时候把其运行至胸口之处,经过身体的什么地方可把它经由肚脐位置搬运到足底之下,小春试着照他的方法搬运冷气,说也奇怪,起初感觉到甚为寒冷的气流,在身体来回游走数遍之后,竟变得温和起来,使小春甚为受用,不自觉地把那一股在身体中如耗子般钻来钻去的气流加速运行,过了片刻,身上的舒泰之感,使小春的眼皮渐重,便欲就此睡去,但想到石重贵与自己正在身边,又岂能如此无礼的就此入睡,双目用力猛张,强使自己不致睡去,石重贵见状微笑道:“若觉得疲累,便去睡吧!”得到石重贵的允许,以及自己本身实在感到十分劳累,小春再也支持不住下双目一闭,就此沉沉睡去。
  由于这晚实在发生很多事情,加之小春全部都有参与的份儿,如此一睡便感十分香甜,到得心中所感而醒来之时,只见房内已没有了石重贵的踪影,从窗边透入的明亮光线看来时间已经不早,小春一惊下连忙冲出房间,但说也奇怪,也不知是否睡得过头了以致精神饱满,双腿上所跨出的步伐便比平常大了,一时控制不了下竟“砰”的一声撞了在门板之上,由于房间并没有上锁,小春这一撞便把房门撞开了的直冲房外,双脚失去平冲下一滑之下,又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小春四肢齐使的欲爬起身来,只感到被撞之处也不是很疼痛,心中大呼邪门的站了起来,忽听到身后竟有人“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回头一望只见张悦可竟悄生生的站在这里看着了他,这时她已换掉了昨晚便于在江湖上行走的男装服饰,变回了少女的打扮,在一身素色的衣服下略施脂粉,更增添了几分韵味,小春看着她的脸便明明是昨晚的张悦可,但换回女装的她便使小春感到清丽非常,不禁呆呆的望着她看得出了神,张悦可给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啐道:“怎么啦?不认得我了吗?”小春霍然惊醒,连声称道:“当然认得!是张姑娘吧!只是有点看不惯罢了。”张悦可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想不到我的真面目如此丑吧?”小春慌忙连连摇手,急道:“是想不到这么美罢了!”他为人诚实而无机心,说话简单而直接,张悦可亦略知他的性格,知道此话乃出自真心,听罢不禁脸上一红,却显得更是可爱动人,只听她轻声道:“不要乱说话了,我又怎及得上凌雪姑娘的美貌,大伙儿正在大厅饮食,石大哥说你睡得正甜,吩咐先不要弄醒你,我心中等到闷了,便走上来看看你要睡到何时,那知竟看见你就这样倒在地上。”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莞尔,小春便把她的美态一一看在眼里,但经过适才被她一骂,再不敢呆呆的久望,说道:“我这就去把包袱拿来,跟着便可出发!”
  二人回到大厅之上,只见碧春楼已重新开张经营的正热闹非常,眼见众伙计都忙得不可开交地满头大汗,小春不禁便欲走上前去帮忙,但一踏步间已给走上前来的刘铁拳拳捉着了手,说道:“你还要到哪里?睡到日上三竿的,快过来跟林老辞行!”跟着硬把他拉着走到了偏厅之处,只见一向甚少在日间出现在碧春楼大厅的林老已坐了在那里,身旁站着洪娇及端木厨子,正在与石重贵谈话,在旁坐着的有赵匡胤,凌雪及水天星,除此之外还站着不少碧春楼的伙计们,小春心想怪不得大厅之上那么忙碌,原来大伙儿都走到了这里来,洪娇一见小春到来,即向他扬了扬手,笑道:“小春快过来!林老有话要对你说!”小春喜道:“林老今天精神很好?”林老望着他点了点头,小春连忙走了过去,洪娇说道:“我现在所说的话,是代林老向你说的,明白了没有?”小春满脸敬重之色望着林老,跟着点了点头。
  只听得洪娇说道:“小春,从小到大,你虽然都知我们楼内所有人都略懂武功,但实则我们不只会武,而且当年每人都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我们虽然都在于刀头上打滚的日子当中,得到了名声和利益,但付出的代价,却全都是不能用那些肤浅的东西所能换取的,当中包括了我们的父母,妻子,丈夫及儿女亲人等等……”
  说到这里,一向都面挂笑容的她亦闪过一丝凄然之色,但随即克制,续道:“我们当中有些人会使用激烈的报仇方法,有些则万念俱灰的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但无论是大仇得报后也好,终日浇酒消愁的也好,到最后都不禁走到了欲寻一死以了残生的地步,而我便是因为当时年少气盛,诛杀了黄河八怪,却给他们的义子走掉,到最后回来报仇,把我不会武功的夫君及儿子剁成肉酱后逃去无纵。”张悦可“啊”的一声低呼了出来,显得心中不忍,凌雪的面上毫无表情,内心破邪扫奸的心志却更为坚定,小春也是第一次听到洪娇的过去,全神贯注的动也不动,洪娇续道:“丈夫跟儿子死掉了,我的生存目标亦倏然间消失了,当时真的想一刀便刎在颈上算了,也是我命不该绝,给当时路过那里的林老救回一命,就此带回了碧春楼内。”
  “而在住下来后,我便知道了原来楼中很多人都与我有着大致相同的经历,但他们跟当时的我全不一样,只见他们的面上容光焕发,显得活得极为满足,我慢慢地试着与他们一同生活,冀望了解他们为什么可以从极度伤痛中恢复过来,过了数月,我便把所有碧春楼内的工作都做过,上至招待客人,结账购粮,下至打扫清洗,帮忙煮食,全都试过之后,方才发现了他们只要见到客人住得舒适,便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客人若觉得食物可口,那些人都会感到非常满足,渐渐地我亦有了与他们相同的感觉,而为了报答林老的恩德,这数年内我便用尽心力的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嘿,其实若论年资,又何时轮到我当“大掌柜”?但一来伙计们大都尊敬林老,而我又是女子,全都在我背后支持我的让我这个妇道人家去担任打理这所酒楼的重任。”
  “我们在楼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武功所能带来的祸害便非比寻常,因此我们虽然都一身武功,又明知小春身负上乘的练武天赋,却从小到大,丝毫没有传其任何武艺,只因我们只想他在碧春楼中,快快乐乐地渡过一生,不用像我们一般在江湖上沾上满手血腥,到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时再后悔莫及的伤痛欲绝!”石重贵听到这点了点头,终明白到为什么小春完全不会武功,只听得洪娇续道:“昨晚那李碧峰之事,其实我们也不欲小春出手,但若我们出手与其硬拼,双方之间必有死伤,无计可施下唯有以言语迫那李碧峰不用内力的与小春交手,而亦只有对像是毫不会武的小春,李碧峰才会上当,虽终于把他赶跑,但亦因此使小春走上了另一条与其本来的人生全不相同的路。”
  说到这里,洪娇面上一寒,正色地对小春说道:“这条路既是你自己所选的,便要尽力去走,但在江湖之上行走,切记莫要“赶尽杀绝”!若能留手的,最好不要伤人性命,残人肢体,结下永不可解的仇怨。”小春笑道:“我又有什么本事可杀人伤人了?只要人家不来伤我便已心满意足。”但随即感到了自己的自嘲之话便没有把厅上的气氛缓和,相反碧春楼众人都正色地瞧着他等他回答,皆因众人从小把他养大,深深知道他天赋的可怕,即使完全没有练过武功,亦能在招式上把一流高手玩弄于鼓掌之间,若他朝得窥上乘武学的法门,伤人性命之事便能于弹指之间办到,故此都是十分担忧,眼见众人如此反应,小春伸了伸舌头,答道:“是。”
  洪娇听后面色一缓,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吊在绳子上的铁牌,温言道:“这是当年放在你襁褓中的东西,从此以后要小心的照顾自己。”跟着再把一柄约一尺长的短小铁剑递了给他,说道:“这是林老给你的东西,当可贴身收藏,作防身之用。”小春见众人都是满脸紧张之色,知道这些叔叔伯伯们全都十分关心自己,心中感动,哽咽道:“谢林老,洪娘及各位叔伯!”林老听后点了点头,碧春楼众人除了洪娇,端木厨子及刘铁拳拳外全都一哄而散的离开了偏厅,他们以前大都是江湖黑白两道的豪杰,不大喜欢分离不舍的场面,既已交代了一切,便都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石重贵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向林老叩了三个向头,说道:“谢林老这次相助之恩,重贵定会把小春视如亲弟般照顾,不会使他有任何损伤,我去了。”说罢站起身来向其他人说道:“走吧!”
  众人走了出碧春楼外,小春再一次回望这个生活了廿载的地方,心情着实有点不舍,差点便欲就此回到楼内干活,放弃一闯江湖的理想,只听得水天星远远的叫道:“小春!快来吧!”方才惊觉众人已走远了,忽然一把声音在其身边向起:“快点赶上去吧!”却原来是于泰然,适才没有在偏厅上见到他,却走了来碧春楼的大门处等他们离开,小春的心情兀自沉重之极,竟没有开口骂这个他讨厌之人,只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去吧!”于泰然对他的反应略感奇怪,但也不说什么的跟了上去。


第三十二章 世情
  众人在街上行走之间,忽然一个作碧春楼杂役打扮的人快步走上前来,低声向端木厨子说了数句说话,端木厨子面现诧异之色,回头向石重贵道:“想不到刘知远这狗东西守信至此,竟撤离了在北门查检的官兵。”再走不了多久,便到了颖昌府城池的北门,昨天本与水天星所进的南门一样满布了查检的官兵,到了今天已全然消失,石重贵心下孤疑,此举实在与刘知远的作风大相庭径,面向着通行无阻的北门,却令石重贵有着不安之感。
  经过了城门前粗略的检查之时,众人都报上了假名免生枝节,到得了城门之外,石重贵眼见水天星竟没预备代步的马匹,不禁问道:“此去河南之路甚远,水兄弟你不用骑马吗?”水天星走了到赵匡胤身边,笑道:“我此去河南前尚要先到隔邻的“景德镇”办点事,那儿离这里不远,带着马匹又碍手碍脚……”说话间笑着把手往赵匡胤马儿的背拍去,赵匡胤不虞他有此一着,口中急道:“水兄弟!不!”,但水天星出手在先,即使赵匡胤已叫得很快,还是给他在马儿上拍了一记,那马猛地回过头来瞧了水天星一眼,跟着便回过头去,像是不屑再理他似的,众人先前已听过赵匡胤的马匹奔跑之声,知它乃罕有的神驱,但想不到是如此具人性的通灵之物,都奇怪为何赵匡胤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只见赵匡胤呼出了一口长气,低声说了一句:“好险!奇怪!”水天星浑不知此话何解,右手兀自放在马背之上来回抚摸,只感到此马的毛身柔软之极,摸上去十分舒服,笑着赞道:“此马真是难得的神驱,望着我的眼神竟有如我家的老头子一样。赵大哥为何如此紧张?”
  赵匡胤还未说话,凌雪已冷冷的道:““绝尘”一向不喜陌生人随意拍打,以它的脚力,一腿便可把你这等手无抟鸡之力的人踢个半死,其实康哥你也不用提醒他,由得他吃点苦头不好吗?”赵匡胤真不明白为何凌雪每句说话都要把水天星抢白一番,唯有向水天星说道:“绝尘乃我家自小养大的马儿,至今虽已有十三高龄,但仍健步如飞,日行千里,雪儿乘的那匹却是追影,它们从小都不喜被陌生人当作一般畜牲般随意看待,曾试过把人踢伤,因此我先前才那么紧张,怕它误伤了水兄弟。哪想到绝尘竟没有把你当成陌生人,或许它真的年纪越大,越是通晓人性罢了。”
  小春少年心性,听得此马如此深通人性,亦动起了一抚其背之念,摄手摄脚的走了上来,便欲伸出手来触碰其背,但倏然间脑中一念闪过,手是照样的伸了出去,但双腿竟向后急退数步,变成即使把手伸尽,亦触不到绝尘之背,幸好他的动作不是太大,亦没有太多人注意得到,但他的举动,却已给石重贵全看在眼里,知道他的“末那识”预警作用使得他及时收手,心中暗笑的微微点头。
  水天星笑道:“说回前话,我又怕带着马匹碍事,因此会先徒步走往“景得镇”,及后才整备马匹与赵兄弟会合。”赵匡胤听罢说道:“不若我先载你到那儿?”水天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赵大哥又何需为小弟的小事粗心,尽管先行好了。”
  赵匡胤眼见他心意已决,再不婆妈,豪爽一笑,说道:“好!那做哥哥的就在前面的路上等着你!”回头向石重贵道:“石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分手罢!小弟祝大哥早日与雄狮会合,重整旗鼓,我一办妥私事,便即飞奔赶来与大哥会合,共谋大事!”石重贵笑道:“做大哥的也祝兄弟你诸事顺畅,一路顺风!”赵匡胤望向凌雪,诚恳地说道:“雪儿小心保重,切记莫凡事强出头,及不要再自称作古厉生了。”听着赵匡胤还在教训自己,凌雪原本便欲出言相驳,但眼见他面上真诚又情意款款的神色,不由得面上一红,却微微的点了点头,赵匡胤一见大喜,再不说话,翻身便跃上绝尘之背,拉着强绳的手一紧,绝尘拔足便跑,转眼间已把众人远远的抛开,成为一小摄黑点,最后在路上消失不见。
  赵匡胤在马背上一直盘算着的,却是如何替凌雪解决习胆飞老英雄寿礼被盗一事,那习胆飞江湖上人称“铜臂铁腿”,早在三十年前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豪杰,他本人所创的“五龙镇天拳”既名满天下,传人无数,所做又多是行侠仗义之事,一向备受武林中人景仰,这次凌雪明目张胆的盗去了他的寿礼,苦主又已找到他出手帮忙,事情便没那么好办,盖因是次理亏在己,插手之人若非如洗胆般英名素着,赵匡胤尚可试着抓其把柄而把事件平息,但现在此法便不可行,那“碧翠玉佛”又非一般的凡品,等闲之间又能到哪里找一个出来?据闻习胆飞为人英明仁义,算来可直登其门,老实交待一切,他便未必不会罢手,但如此一来,便非要透露自己及凌雪的真正身份,对方若肯善意罢手尚可,但若一个谈之不合,非但会身陷敌阵之内,只怕还会连累到家中老父,连续想着不同的方法,但总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如此马不停蹄地想着,不觉间天色由黄变橙,逐渐地暗了下来,赵匡胤心想反正要等待水天星赶来会合,也不用如此着急赶路,再者由于这位刚刚得来的兄弟身无武功,赵匡胤也想在与他会合之前解决一切,以免在非要动武不可时误伤了他,暂时唯一想到的方法,便是沿途试着一边打听习老英雄一方的动向,一边找寻凌雪不肯透露的那“碧翠玉佛”的下落,正欲拉强停马之际,倏然间只见眼前数度银光闪动,由于不知来袭者的底细,赵匡胤便不敢伸手去接那暗器,随意探手腰间,举起长剑在身前以剑柄微挥,叮叮数向已把来袭的暗器格下,手法便极之潇洒俐落,只听得黑暗中有人“噫”的一声叫了出来,似是对赵匡胤灵巧的功夫略感诧异,而望着地上闪亮的银梳暗器之上所刻着的那个“习”字,赵匡胤知道要来的便总要来了,遂停下马来,朗声说道:“敢问是习家那一位英雄到了?是认错人了吗?”
  隐藏在林中施放暗器的那人眼见一击不中,而赵匡胤的武功又显得不低,在未明白对方的身份门派之前又给对方认出了自己的暗器,只好清啸一声,从黑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连随在附近的竟合数有十人之多,只见为首那人十分年轻,看上去顶多应只得十六七岁的年纪,而跟随之人亦如他一般差不了多少,为首那少年一面刚毅不拔之色,傲然道:“阁下是否姓古?”赵匡胤眼见来者之中并没有习家的长辈高手在内,心下稍安,翻身下马,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兄弟何出此言?敢问与习霸月习兄如何称呼?”他口中所说之人,却是习老英雄两个儿子之中,一手“五龙镇天拳”尽得其真传,外号“威震八方”的习霸月,那少年见赵匡胤年纪亦甚轻,但提及习霸月之时竟平辈论交的称兄道弟,心感疑惑之时微有怒气,说道:“是我先问你的,你究竟是不是姓古?”眼见那少年渐渐无礼,赵匡胤却仍是面带笑容,说道:“先出手截停我的却是小兄弟你啊。”
  那少年一听之下大怒,便破口大骂,另外一位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却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轻轻的拦在他的身边,向赵匡胤抱拳说道:“家严名谓上习下钊,在下习中凡。”说着指了指在其身后那青年,续道:“他乃我的大哥习中非,约在十日之前,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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