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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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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龙道:“夫人应该为你那残废的孩子想想,再说,你既然准备以死谢罪,却让利用你十余年的幕后人安然无养。”
容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不要再逼迫我,让我仔细地想想。
场申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但每人的心中,却充满着紧张,因为容夫人忖思的结果,很可能一句话使江湖间重新掀起一场风波。一种沉默的紧张,使场中人,都有窒息的感觉。
突然间,响起一声尖叫,容夫人突然从竹椅上跌了下去。
邓玉龙、容哥儿同时飞跃而起奔向容夫人。
这大出意外的变化,使场中所有的高手,都为之震动不已。邓玉龙动作快速,就在容夫人跌落身躯,还未着地时,探手一把,抓住了容夫人。
慈云大师道:“邓施主助她一口真气,让她说出遗言。”
其实,不用慈云大师吩咐,邓玉龙右手已快速伸出,拍在容夫人的“命门穴”上。
只见容夫人口齿启动,啊了一声,闭目而逝。邓玉龙缓缓放下容夫人的尸骨,仔细在容夫人身上瞧了一阵,道:“一种细小绝毒的暗器,见血封喉,没有救了。”
慈云大师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邓大侠可能找出她伤在何处吗?”
邓玉龙道:“我想不难找出来。”
慈云大师目光转动,高声说道:“各位施主、道兄,惨事演出在诸位和贫僧眼下,想必诸位都和贫僧一般的难过,希望各坐原位,任何人不可稍有移动。”
说完话,回头低声和两个灰衣和尚低言数语。两个灰衣僧人同时一合掌,欠身而退,左面一僧,突然飞身而起,跃落在一张木器之上。另一位僧侣,却退到两丈以外的地方,监视全场。生性和蔼的慈云大师,此刻也似动了怒火,双目中神光闪动,眉宇间隐现怒容。
邓玉龙仔细查过容夫人的尸骨,竟找不出伤痕所在,不禁急得汗水滚滚而下。
慈云大师低声说道:“邓大侠,可是找不出伤在何处吗?”
邓玉龙道:“是的,找不出来。”
容哥儿道:“老前辈看看她头发之中,是否有伤。”
一语惊醒梦中人,邓玉龙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分开容夫人一头微丝看去,果见后脑勺处,肿起了一块。
邓玉龙高声说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
慈云大师道:“邓大侠,能否把其中的暗器取出瞧瞧?”
邓玉龙凝聚目力望去,只见一点细小的银芒,直陷于肉中。当下说道:“是一枚很小的毒针。”
慈云大师道:“能不能取出来?”
邓玉龙点点头,暗运指力按在容夫人伤处,微一用力,用食中二指夹住银针,拔了出来。
慈云大师望了那细小的银针一眼,道:“针上有剧毒,邓大侠不可执于手中。”
邓玉龙道:“这针上之毒,如若不见血,难以发挥作用。”
口中虽这样说,右手却缓缓把毒针放下。
慈云大师道:“邓大侠是否已有找出凶手的方法。”
邓玉龙道:“不难找。”缓缓扶起了容夫人的尸骨,使她仍然坐好,高声说道:
“诸位请仔细地瞧过,适才容夫人的坐姿,是否和现在一般?”
四周群豪,个个凝目相注,但却无一人接言。
邓玉龙道:“诸位既然都不提出修正,大约是不会错了。”
邓玉龙神情严肃环顾四同一眼,缓缓说道:“容夫人一针致命,伤在脑后。”
一面举起手来,划了一个半圆的田圈,道:“在右面之人,决然不会行凶了。”
这一部份人,划出了慈云大师和他随带的少林弟子。
三阳道长低声说道:“邓大侠可曾仔细地瞧过伤口方位?”
邓玉龙道:“伤处肿张甚大,毒针又极微小,想从伤口方向分辨,很不容易。”
三阳道长道:“因此,贫道觉得除了容夫人正面方位之外,其他三面,都有下手的机会。”
邓玉龙道:“不过,区区在拔出毒针时,已然仔细瞧过那伤口形势,如今毒针拔出,已无法再从那伤口分辨了。”
三阳道长道:“这个,这个……”
邓玉龙道:“道长可是觉着有些为难?”
三阳道长道:“杀死容夫人的人,可能是造成这次大劫的主脑,对吗?”
邓玉龙道:“不错。”
三阳道长道:“此事体大,在未澄清全局之前,贫道很难相信任何人。”
邓玉龙道:“道长说的是,道长和在下,都可能是那凶手。”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说的不错,在未获知真凶之前,贫道不得不有一疑。”
邓玉龙道:“好在场中之人都未移动,若认为区区主持不公,还请道长主持。”
三阳道长道:“贫道主持,也未必就算公允……”
语声微微中顿,接道:“但贫道却愿尽我之能帮助邓大侠查出凶手。”
口中说话,人却缓步离位,直行到邓玉龙的身侧。
这时,邓玉龙已把取得的毒针放置在一方白绢之上。
三阳道长目注那毒针瞧了一阵,道:“邓大侠,以你邓大侠的功力,可否能用手打出这等细小的毒针?”
邓玉龙沉吟了一阵,道:“就算能够打出,也必将扬手作势。”
三阳道长道:“不错,因此,贫道推断,这毒针是用一种机簧打出。”
邓玉龙道:“道长之意,是要搜身?”
三阳道长道:“除了此法之外,在下实想不出还有更妙之策。”
邓玉龙欲言又止,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虽然,他不愿和三阳道长造成争执。三阳道长似是胸有成竹一般,不理会邓玉龙,高声说道:“在座诸位,已瞧到这毒针,容夫人是中针向死,那是说我们之中,有一人是凶手了。”全场肃然,无一人回答三阳道长的话。
三阳道长冷笑一声,目光一掠容夫人带入场中,环在容夫人身侧而坐的高手,道:
“如是一个人没有中毒,也可以装作中毒的样子,贫道不愿被人蒙骗过去,先要搜查了。”
举手二招,两个武当弟子而至,道:“掌门人有何差遣?”
三阳道长道:“你们动手,先搜容夫人带来的人,衣袋、袖口,务必要搜查清楚,如是有人抗拒,格杀无论。”
两个武当弟子应了一声,缓步向场中行去。随后一人一抬右腕,抽出背上长剑。
容哥儿目光转动,看那两个道人,都在四十五的年纪,两边太阳穴高高突起,显然,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两人先行到一个灰衣大汉身前,冷说道:“站起来。”
那灰衣大汉抬头望了两个道人一眼,缓缓站起身子。
显然,这些人神志并未完全晕迷,只是他们受制于药物,不似平常人反应灵快。
那当先道人双手齐出,在那大汉身上很仔细地搜查起来。
另一个道人仗剑戒备,只要那灰衣大汉稍有抗拒之意,立时将以快速绝伦的手法,刺出剑势。足足搜查了盏茶工夫,除了搜出一把匕首之外,再无其他之物。
容哥儿冷眼旁观,只见那道人搜得确够仔细,凡是可能藏物之处,无不搜到。
两个道人依序搜查下去,但均未找出可疑之物。
轮到黄十峰时,三阳道长突然沉声喝道:“住手!”
两个道人急急向后退了五步,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三阳道长道:“这是丐帮掌门人,你们不能失了礼数。”
两个道人座了一声,缀步行近黄十峰身前,欠身一礼,道:“得罪帮主,请站起身子。”黄十峰缓缓站了起来,高高举起双手。
容哥儿暗暗叹道:“丐帮帮主,何等身份,只因一念之差,落得这步田地。”
只见当先一个道人,缓步走向黄十峰,动手搜查。
那道人搜到黄十峰右袖之处,突然啊了一声,疾快地向后退了五步。
抬头看去,只见那道人手中高举着一支银色的针筒,那针筒长约五寸,外有按钮,内藏机簧,正是发射毒针之用。
众目膀暖之下,搜出此发射毒针之物,那是人赃并获了。
三阳道长突然向前行了三步,道:“拿给我看看。”
那道人应了一声,缓缓把针筒交到三阳道长手中。
三阳道长接过针筒,凝目瞧了一阵,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向岳刚行去,道:
“老前辈请鉴别一下针筒,是否发射毒针之物?”
岳刚神态冷静地接过针筒瞧了一眼,道:“不错,正是发射毒针之物。
三阳道长道:“这针筒乃是在贵帮帮主身上搜出。”
岳刚道:“我看到了。”
三阳道长道:“贵帮帮主身上搜出此物,那就是说贵帮帮主有杀人之嫌了?
岳刚道:“他神志已然失去了控制,自然无法作准了。”
三阳道长道:“本派和贵帮,一向相处十说融洽,不愿因此而闹出不欢之局。”
岳刚道:“道长只管秉公处理,老夫不敢多言,不过,老朽要声明一事,我并非丐帮的帮主,黄帮主身受毒害,者朽也困于奇毒,贵派上清道长,亦是受害之人,我们数年来未离君山一步,对于本帮中事,老朽隔阂已久,目下何人代掌帮主之饺,老朽亦不知晓,因此老朽无法向贵掌门保证后果如何。”
三阳道长道:“这个,倒叫贫道为难了。”
岳刚淡淡一笑,道:“老朽和道长一样感到为难。”
两人交谈之时,邓玉龙也低声问容哥儿道:“你可曾瞧得清楚,那针筒是在黄帮主身上搜出?”
容哥儿摇摇头,道:“那道士遮住了我的视线,故而未瞧明白。”
邓玉龙低声说道:“老夫觉得有些奇怪。”
容哥儿道:“什么事?”
邓玉龙道:“我怀疑搜出的银筒,是别人有意栽赃。”
容哥儿低声道:“老前辈是说那三阳道长?”
邓玉龙道:“若如我们心中要对人动疑,那三阳道长当是最为可疑的人了。”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栽脏丐帮帮主黄十峰的身上呢?丐帮帮主身份极高,虽然身犯大错,丐帮中弟子也不愿他死伤于别人手中。”
邓玉龙道:“就因为丐帮帮主的身份特殊,能够引起一场武林风波,才是他们的用意所在。”
容哥儿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
但闻三阳道长高声说道:“邓大侠……”
邓玉龙回头望了三阳道长一眼,道:“什么事?”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看到了?”
邓玉龙道“看到什么?”
三阳道长道:“已搜出那毒针的针筒了。”
邓玉龙道:“在何人身上搜出?”
三阳道长道:“丐帮黄帮主的身上。”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这就奇怪了。”
三阳道长脸色一变,道“奇怪什么?”
邓玉龙道:“那黄帮主身受毒伤,如何能够发射毒针?”
三阳道长道:“这个贫道如何知道?”
邓玉龙道:“所以,在下觉着,这件事大有研究的必要。”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在众目瞪胯之下,搜出毒针,难道贫道还能栽赃不成?”
邓玉龙道:“以道长在武林的身份地位,那是不会向人栽赃的。”
三阳道长道:“那还有什么研究的必要呢?”
邓玉龙道:“道长未栽脏,黄十峰也不会放出毒针,这其间自然有问题了。”
三阳道长沉吟了一阵,道:“邓大侠之意呢?”
邓玉龙道:“自然先问问黄帮主了。”
三阳道长道:“如若贫道问他,邓大侠心中难免动疑,还是邓大侠问吧。”
邓玉龙道:“道长如此推重区区,我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邓玉龙大步行到黄十峰的身前,一抱拳,道:“黄帮主。”
黄十峰站起身子,道:“阁下有何见教?”
邓玉龙心中暗道:“好啊!他的神志很清楚啊。”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黄帮主身上带着那针筒,有何作用?”
黄十峰茫然之色,道:“那针筒怎样了?”
三阳道长接道:“黄帮主施放毒针,射死了容夫人,以便死无对证。”
黄十峰有些懂,又似是有些不懂,缓缓说道:“我射死了容夫人了?”
邓玉龙回顾了三阳道长一眼,道:“道长不是要在下问吗?”
三阳道长道:“好!邓大侠慢慢问吧,人赃俱在,我想他也无法抵赖。”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黄帮主有些神志不清了。”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相信吗?”
邓玉龙缓缓说道:“道长相信吗?”
三阳道长道:“贫道不信。”
邓玉龙道:“那是说道长认为黄帮主故意装作了?”
三阳道长道:“贫道确有此感。”
邓玉龙不再理会三阳道长,回目望着黄十峰,道:“黄帮主一向不用毒针一类的暗器,不知此刻为何身藏此物?”他和三阳道长同是问一件事,但语气,却大不相同。
黄十峰望了那针筒一眼,道:“我不用此物。”
邓玉龙道:“但此物却在黄帮主身上搜了出来。”
黄十峰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邓玉龙回顾了三阳道长一眼,道:“道长,在下觉着无法再问下去了。”
三阳道长道:“为什么呢?”
邓玉龙道:“区区感到黄帮主神智已然有些迷乱,无法肯定回答咱们的问话。”
三阳道长道:“但贫道的看法,却和邓大侠有些不同。”
邓玉龙道:“咱们看法相同,心中所思,亦不相同了……”
三阳道长接道:“此事本来和邓大侠无关,邓大侠管不管,都无碍大局。”
邓玉龙道:“那是说在下多管闹事了。”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如若有这般想法,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邓玉龙双目神光一闪,似想发作,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
三阳道长突然转过身子,行向慈云大师的身侧,道:“道兄看到经过了?”
慈云大师道:“老袖看到了。”
三阳道长道:“大师有何感觉?”
慈云大师道:“贫僧觉着此事,还得仔细研究一下。”
三阳道长一皱眉头,道:“再研究一下?”
慈云大师道:“不错,此事体大,贫僧亦不能贸然决定。”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道兄可害怕开罪丐帮中人吗?”
慈云大师道:“此固为重要原因之一,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老兄觉着黄十峰行凶的可能性不大。”
三阳道长道:“贫道不解,道兄何以日出此言?难道大师对我武当门动疑吗?”
慈云大师道:“道兄言重了,但目下武林,元气大衰,黄台之瓜,何堪再摘?对巨恶元凶,咱们固是不能放过,但在下也不愿再造任何错失,丐帮素以忠义相传,帮中弟子,因人数过众,也确然良莠不齐,但此等情形,我少林和你们武当门下,又何尝没有呢……”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如是咱们确能证明那黄十峰是主恶元凶时,老袖相信日后丐帮也不致因此事,再掀起一场江湖风波,但如若日后丐帮弟子找出证明,他们的帮主也是被害之人,岂不又要惹起一场麻烦?”
三阳道长叹道:“武林同道,一向都把贵派看作武林正义之征,想不到大师也是这般怕事。”目光盯注在慈云大师的脸上,接道:“因为丐帮实力强大,咱们就任它胡作非为了……”
慈云大师道:“道兄,这番江湖大劫,能有此之变,都已大大出乎我们的意外,老袖实不愿再有错误,因果循环,到时就后悔无及了。”
三阳道长道:“大师之意,应该如何?”
慈云大师道:“老袖之意,道兄应该继续搜查,也许还可找出一个针筒出来。”
三阳道长道:“大师说得不错。”一挥手,接道:“搜下去!”
两个武当弟子,依言继续搜查下去,但却未再找出针筒。
慈云大师看两个武当弟子,搜得十分仔细,显是已尽心力。
三阳道长道:“大师亲眼所见,很不幸未再搜出针筒。”
兹云大师道:“道兄看目前情势,应该如何?”
三阳道长突然站起身子,把手中针筒放在慈云大师身前,道:“大师悲天怜人,应该如何,大师请自行卓裁,贫道不愿再行多问了。”
慈云大师一怔,道:“道兄要到哪里去?”
三阳道长道:“贫道串门下赶回武当山去,如是大师对贫道生疑,请随时遣人上武当山去,知会贫道一声,贫道立时下山应讯。”言罢,起身向前行去。
慈云大师心中大急,道:“道兄留步!”
三阳道长停下脚步,道:“大师还有什么吩咐?”
慈云大师道:“目下事情还未解决,道兄怎能撒手而去?”
三阳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目下情势,对贫道十分不利,如若贫道再留此地,只怕要引起误会了。”
慈云大师道:“什么误会?”
三阳道长望了邓玉龙一眼,道:“第一个,邓大侠就不满意。”
慈云大师道:“就事论事,邓大侠和道长并无什么不对啊!”
三阳道长道:“大师难道没有听到那邓大侠的话吗?”
慈云大师道:“听到了。”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如若再和贫道争辩下去,只怕要闹得不欢而散了。”
慈云大师皱皱眉头,道:“这个不至于吧?”
邓玉龙大步行了过来,一抱拳,道:“道长可是和在下过不去吗?”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言重了,不过……”突然住口不言。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道长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在下决不会拂袖而去。”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明明看到这针筒在那黄十峰身上搜了出来,却硬是不肯承认,岂不是叫贫道为难吗?”
邓玉龙道:“道长可是认定那凶手是黄十峰吗?”
三阳道长道:“贫道并无此意。”
邓玉龙道:“这就是了,在下并未反驳道长的用心,只是觉着应该把事情查个明白出来才是。”
三阳道长道:“事实俱在,邓大侠还和在下争辩些什么?”
邓玉龙轻轻叹息’声,道:“道长之意,可是要在下同意道长的高见?”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如不同意,还望能够提出使贫道心服口服的高见。”
邓玉龙道:“好!在下请教道长,那黄帮主的神志如何?”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的看法呢?”
邓玉龙道:“虽非完全晕迷,但却有些神志不清。”
三阳道长道:“老实说,贫道对你邓大侠的身份,一样的怀疑,咱们道不同难相为谋,因此贫道只有眼不见为净,离此归山,反正大劫已过,余事如何处理,那就不重要了。”
邓玉龙道:“在下的看法,又和道长相反了。”
三阳道长似是不愿再和邓玉龙多谈,摇头说道:“贫道不愿再听邓大侠的宏论,也不想追查邓大侠的身份,咱们不用多谈了!”
邓玉龙道:“道长错了。”
三阳道长脸色一变,道:“邓玉龙,你讲话客气些,贫道尊重你,并非怕你!”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目下咱们争的是大是大非,谁也不用怕谁!”
语声一顿,不待三阳道长接口,抢先说道:“容夫人即将说出那幕后真凶之际,突然遭人暗发毒针射死,在下觉得这是一场经过严密计划的预谋,并非巧合。”
三阳道长道:“所以,贫道才要挺身而出,搜查凶手,如今凶手已经查出!”
邓玉龙道:“这就是在下和道长争执的地方,黄十峰内腑潜毒已发,虽未神志昏迷,但已经难如常人清醒,因此在下的看法,那毒针决非黄帮主所发!”
三阳道长道:“贫道倒要请教,黄帮主身上搜出的毒针,又作何解说呢?”
邓玉龙道:“若真是黄十峰施放毒针,只怕道长也无法在他身上搜出针筒了。”
慈云大师点点头,道:“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三阳道长道:“照邓大侠的说法,那是贫道栽赃了?”
邓玉龙道:“此地除了道长之外,有你们武当门人和少林高僧,甚至在下也是涉嫌之人,总之,容夫人死亡的凶手未寻出之前,咱们神智清明的在场人都有嫌疑!”
三阳道长道:“所以,邓大侠怀疑到贫道头上来了?”
邓玉龙道:“道长不用自找烦恼,在下并未指说道长。”
三阳道长道:“那邓大侠心目中,可否有所怀疑的人呢?”
邓玉龙道:“有!”
三阳道长道:“请教是何许人?”
邓玉龙道:“区区在下、容俊以及道长,咱们三人涉嫌最重。”
三阳道长冷笑一声,道:“邓大侠请先说贫道吧,何以涉嫌最重?”
邓玉龙道:“因为道长搜出了一个针筒,那人却又是不可能施放毒针的人。”
三阳道长道:“因此,贫道就涉嫌重了?”
邓玉龙道:“我说过,在真像未明之前,在下和容俊一样涉有重嫌,道长不用尽往自己身上拦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道长在黄十峰身上搜出了一枚针筒,就肯定那黄十峰是杀人的凶手,难免太过武断了。”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但这全场之中,只有那一个针筒,邓大侠又作何解释?”
邓玉龙缓缓道:“道长怎知只有一个呢?”
三阳道长怔了一怔,道:“贫道已搜查过很多人了。”
邓玉龙道:“可是还有很多人没有搜查。”顿了顿,接道:“区区在下和道长。
三阳道长道:“贫道和邓大侠?”
邓玉龙道:“是的,道长先搜在下,在下再搜查道长之身。”
三阳道长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投注在邓玉龙的脸上,道:“看来邓大侠存心和我们武当门下过不去了?”
邓玉龙道:“道长言重了。在下和道长为此争论激烈,自应先从咱们身上做起,道长先搜在下,在下再搜道长,有何不可?”
三阳道长目光转动,可见场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自己身上。
显然,在这场争论之中。邓玉龙已占了上风。
三阳道长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邓玉龙,如若贫道不让你搜查呢?”
邓玉龙道:“以道长在武林的身份,决不愿身蒙污尘,落人话柄。”
三阳道长长笑一声,举手一挥,道:“咱们走!”大步向前行去。
四个身佩长剑的武当门下弟子,一齐追在三阳道长身后而去。
慈云大师高声说道:“道兄止步!”
三阳道长道:“此地已然用不着久留,贫道告别了。”
一直静坐的容哥儿忽然挺身而起,两个飞跃拦在三阳道长的身前,道:“道长。”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干什么?”
容哥儿道:“道长就此拂袖而去,不怕武林同道对道长动疑吗?”
三阳道长道:“贫道若再留下去,只怕难忍胸中之气,和邓大侠造成冲突了。”
容哥儿道:“但道长这样一走,倒给了邓大侠更好的口实。”
三阳道长道:“什么口实?”
容哥儿道:“邓大侠当着天下英雄之面,数说道长的不是,但道长却无法论辩,那岂不是给邓大侠一个机会吗?”
慈云大师缓步行了过来,道:“这位容施主说的是,道兄如若一走,岂不是引人更多怀疑吗?”
三阳道长突然放声大笑,道:“大师说的不错,不过,贫道不愿和人斗口,因此无助大局,我还是去了的好,好在目下局势已然澄清,由大师一人也足以处理。”
慈云大师不善言词,一时间竟想不出适当之言回答,只是连连摇头,道:“不妥吧?”
三阳道长微微一笑,道:“大师处理此地之事后,请到武当山中小住,贫道扫棍以待佳宾。”不再等慈云大师回言,大步向前行去。
容哥儿心中大急,横身拦住了三阳道长的去路,道:“道长一定要走,那就未免做贼心虚了。”
这句说得很重,三阳道长脸色一变,道:“给我拿下。”
身后一个武当弟子,应了一声,右手一抬,疾向容哥儿腕脉之上扣去。
容哥儿一闪避开,道:“道长……”
那道长哪还容得容哥儿多言,欺身挥掌,连连攻袭。
容哥儿只好挥掌迎击,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斗。
那道长连攻了数十掌,均为容哥儿封架开去了,不觉心头火起,疾退两步,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邓玉龙一跃而出,冷冷说道:“闪开去!”横身拦在容哥儿的身前。
那道长大约为邓玉龙的威名所震,不敢轻易出手,横剑站立原地。
三阳道长冷肃他说道:“邓大侠可是想较量一下贫道的武功吗?”
邓玉龙缓缓道:“在下并无和道长动手之心……”
三阳道长接道:“那就让开去路。”
邓玉龙缓缓说道:“如是道长觉得非动手不可,在下只好奉陪了。”
三阳道长道:“那很好!”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道:“邓大侠亮兵刃吧!”
邓玉龙眼看形势已然逼到了非动手不可之境,只好回顾容哥儿一眼,道:“把长剑借我一用!”容哥儿拔出长剑,双手奉上。
邓玉龙斜垂长剑道:“道长,请出手吧。”
三阳道长左手领动剑诀,一剑刺出。邓玉龙闪身避开,却未回击。
但闻一个沉重的声音喝道:“住手!”
三阳道长收住之剑势,回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本门中的长老上清道长,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有什么事?”
上清道长缓缓行了过来,欠身对三阳道长一礼,道:“掌门人,为了咱们武当派在江湖上的清誉,贫道斗胆请教掌门人一件事。”
三阳道长道:“什么事呢?”
上清道长道:“掌门人不应该坚持离此。”
三阳道长略一沉吟,道:“这是你一人的想法,还是包括了他人?”
上清道长道:“少林一瓢大师、丐帮的岳刚以及昆仓的赤松子,都有此感。”
三阳道长道:“咱们武当门中事,为什么要别人多言?”气冲冲回身大步而行。
上清道长虽然明明知晓他是借故而去,但却无法阻止。
但见人影一闪,邓玉龙又拦在了三阳道长的身前,道:“大约是除了武功之外,再无任何人能够阻止道长离开这里了。”
三阳道长也不答话,右手一抬,白芒闪动,一剑刺了过去。
邓玉龙也不再退避,长剑疾起,接下一招。但闻双剑交触的脆鸣声,绕耳不绝。
三阳道长右手连挥,长剑快速攻刺,眨眼间,攻出十二剑。
邓玉龙原地不动,接了十二剑。三阳道长眼看攻出了十剑,竟未能把邓玉龙迫退一步,心知遇上了劲敌,霍然后退五步,蓄势戒备。
邓玉龙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道长,在下请教一事。”
三阳道长道:“贫道不愿回答你任何问题。”
邓玉龙道:“道长可以不答复,但在下还是要问……”
声音突转冷厉,接道:“道长如若心中无愧,为什么不让在下搜查?”
三阳道长道:“贫道何等身份,武当派在江湖上何等声誉,岂能让人随便搜查?”
邓玉龙道:“丐帮中黄帮主,在江湖上,声誉、地位只怕不输道长,但道长却要属下搜查他。”
三阳道长道:“贫道说过了,不回答你任何事情。”
邓玉龙道:“可是道长如无法杀死邓某人,今日也无法离此。”
三阳道长冷冷说道:“邓大侠若再不让路,就别怪贫道要下令他们群攻了。”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很好,在下久闻武当剑阵的威势,却是从未试过,今日能得一试,也好开一次眼界。”
三阳道长和邓玉龙几招中,已然觉出,单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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