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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狂野,细嗅蔷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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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冲她剪了你的头发,我就得再磨她几个月。”林知意似乎是仍旧接受不了她的头发已剪的事实,惋惜到:“你头发本来就长得慢,养了三年才将将及腰,不是挺喜欢长发的吗,怎么说剪就剪!”
“好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留长发啊。”
“那你还……”
古诺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林知意的肩,示意她别伤心。“她啊,那是有人喜欢,所以特别留的。”
“那所以,苏小姐算是失恋了咯?”一旁正在做发型的裴姝宓突然开口。
苏晚冷冷地笑了笑,回答:“也不算。只是想换个心情,比如打人,也更有精神。”
“我家晚晚,什么样都是最美的。”林知意特别护犊子的说到。
“辛苦你了。”苏晚笑道,从包里取出一张金卡递给店员。
林知意看了一眼,“咦”了一声,“这跟你之前刷的卡不一样呢。”
“嗯。”苏晚笑了笑,没有解释。
却听见裴姝宓身边的经纪人讽刺:“花男人的钱,有什么好炫耀的。”
古诺冷哼一声:“那也比花别人家男人的钱好!”
出奇地,裴姝宓没有怼她。而且还低声地责备了一声她的经纪人:“怎么跟苏小姐说话的!”
“裴小姐的经纪人大概是跟着裴小姐在国外待久了,所以不知道,在我们国内,在外面花男人的钱,是对丈夫最起码的尊重。”苏晚莞尔一笑,跟林知意道了别,留下裴姝宓憋得满脸通红,挽着古诺翩然离开。
苏晚就是要提醒她,不管怎么样,杨景然现在是她的丈夫,而她,什么都不是。
直到后来,苏晚才知道,原来林知意是林南风的妹妹。也难怪,在景城敢用“南风”二字当店名,还能安然无恙。
南风,知意,挺有味道的名字。
不像她,只是本因出生在秋天,却迟迟不愿出来,一直拖到立冬那天,才款款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平时挺有艺术细胞的父母,却很简单粗暴地给她取名为“晚”。只因为她,比预计的时间来得晚了那么些。
不过,她挺喜欢的。
有些事,总是虽晚未晚。
每一场相遇,每一个在意的人,每一份珍惜的感情,你以为他总是款款而来,其实他是掐着时间点,只要明天还长,未来还远,你来了就好,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而苏晚也不知道,刚才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落到了在休息室等裴姝宓的杨景然耳朵里。
从来只喜欢短发的她,为他留过三年的长发……
特别是那句,“国内,在外面花男人的钱,是对丈夫最起码的尊重。”落在他耳朵里,尤为动听。
回到老宅,因为是冬天,寿宴是在花园的玻璃温室里举行。
这个玻璃温室是杨振特别为他妻子搭建的,苏晚记得,杨奶奶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每天坐在院子里看书,可是冬天的时候太冷,爷爷担心她冻着,所以让人搭建了这个玻璃温室,刚好,杨奶奶还能在温室里种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她和古诺到的比较早,沈清站在门口,看见她走进来,不由得冷声嘲讽道:“一个人就回来了,要是日后被人知道,你不嫌丢脸,我出门还怕人笑话呢!”
“妈可不是该怕人笑话嘛!”苏晚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回过头杨景然身边满脸得意的裴姝宓,道:“毕竟,她算是半个沈家人,可算是真真地发扬了沈家人上位的这一优良传统!”
沈清闻言,一张老脸气得扭曲,却找不到话反驳。
沈家两个女儿,沈清和沈静,两人都是嫁了二婚男人,属于上位人世,裴姝宓作为沈静的女儿,在知道她是杨景然妻子的情况下,仍旧公然上位,可不就是承袭了沈家的传统。
上位,是沈清的痛处,最想要掩盖的污点。面对这个问题,自然只能任打愿挨。
杨景然回来半年,但这还是第一次作为铭鼎集团大公子的身份出席宴会。
所以,从他一出场,就是满场的焦点。作为焦点身旁的裴姝宓,自然备受关注。
不少人,赞美她的美貌与大方,甚至有人连连赞叹两人金童玉女,天作佳合。
古诺在一旁看着,气得脸都绿了。
偏偏裴姝宓还拿着一杯酒,翩然上前,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跟她俩打招呼:“苏小姐和古小姐随意。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啊。”
☆、第45章 苏晚的逆鳞
古诺单手环胸,高傲地别开脸,冷哼一声:“裴小姐不过一个女伴,说什么招待不周的话,不觉得有些喧宾夺主吗?”
“古小姐可别这么说,杨少向来低调,却频频带裴小姐出席各种宴会,可见其对裴小姐的在意不轻呀!”
“是呀,没准裴小姐不久之后就成为杨太太了,古小姐这般说话,若是得罪了杨少心尖上的人,跟艾尚的合作怕是会黄了。”说是宴会,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战场,每一句都藏着暗芒。
听了某个经理的话,裴姝宓掩嘴一笑,假装谦虚地说:“这位先生说笑了,姝宓只是个女伴,配不上景然。”
虽然嘴上说着配不上,却是亲昵地叫着“景然”。
苏晚静静地听着,不言不语。
可裴姝宓怎么会放过她,朝她举了举杯:“苏小姐,真是对不住。方才一直跟着景然,都忘了跟你打招呼了。”
这话一出,气得古诺没差点一杯酒泼在她脸上,苏晚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她朝裴姝宓莞尔一笑,举杯与裴姝宓轻碰。淡淡开口:“裴小姐不必介怀,毕竟裴小姐初来乍到,也不怎么熟悉,跟在杨先生身边,总比走丢了好。”
意料之中,看见裴姝宓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她眉眼微弯,又添加到:“没关系,裴小姐忙,这里我们熟悉,会自己找乐子。”
话落,本来满脸怒容的古诺,一下子心情爽快。
倒是刚才帮裴姝宓说话的两个经理,见事情有些不妙,立马明哲保身,离开了两人的硝烟圈。
看着裴姝宓几乎崩裂的表情,古诺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别绷着了,这里没有其他人,装给谁看。”
“苏晚,别以为你嘴上会逞能就了不起,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说完,她又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藏着一抹阴毒,“我这里吧,有些大概你挺感兴趣的东西,想要吗?”
“我的照片是不是在你那儿?”苏晚沉下脸,冷声问。
裴姝宓挑眉,轻晃着酒杯中的液体,“对啊,照片……”
“什么照片?”杨景然突然出现,吓得裴姝宓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她紧忙稳住,酒还是洒了满手,尴尬地从旁边拿过纸巾擦拭,想要躲避这个回答。
而古诺更是一头雾水,转头看向苏晚。
“没什么,裴小姐在说她的封面照呢。”苏晚淡淡回了一句。
“嗯。”杨景然点点头,拿走苏晚手中的酒,重新取了一杯果汁放到她的手上:“喝酒不好。”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上他的漆眸,几秒后,别开了头。
“景然。”自从杨景然过来后一直沉默的裴姝宓,突然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语气中透着委屈,夹着一丝害怕。
杨景然感受到胳膊一紧,见裴姝宓帖上前,他看着苏晚回过头,静静地望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心底莫名地一阵烦躁,有些不耐地拧起了眉头。
裴姝宓见杨景然没有动,便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提醒了一句:“林南风。”
杨景然闻言侧头看过去,看见林南风旁边的裴悦,不耐的神色才收敛了不少,端起酒迎上前。
有侍者从身边经过,林南风取过两杯酒,一杯递给裴悦,上前跟杨景然酒杯轻碰了一下,寒暄了两句后,就朝苏晚走来,一双招人的桃花眼微挑,“晚晚,没想到你也在。”
身旁的裴悦心中无语,不知是谁听说杨振寿宴,猜想苏晚肯定会来,抢了林董事长的请柬来参加的。
苏晚笑着回到:“我也没想到杨董事长会请你,我以为会是林董来的。”
被挑破的林南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我爸带我来见见各位长辈。”
“景然,好久不见。”裴悦上前,站到杨景然身边,故意朝他抛了个媚眼,暧昧地说:“想我吗?”
杨景然脸色一凝,下意识朝苏晚望去,却见她与林南风谈得正欢,不知道说了什么,正掩嘴轻笑,眉眼明媚灿烂。
“裴小姐,还请你自重。”裴姝宓瞪着裴悦,看着她跟杨景然亲昵的模样,转头看向林南风:“不知林总看到自己的女伴勾三搭四,有何想法。”
林南风回过头,望着裴姝宓,轻轻眯起桃花眼,本来勾人的眼睛里此时弥漫着危险:“这位小姐是在说林某眼瞎吗?”
他敛起神情,眼中尽是嘲讽:“不过一个女伴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这一句指桑骂槐,让裴姝宓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林总真是好无情啊!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跟走T抬的裴小姐天壤之别,但好歹我也帮林总做了不少事呀。”裴悦面露伤心,很配合地说到。
林南风嗤笑:“林氏旗下那么多戏子,我都不看在眼里,更何况是连戏子都不如的女人。”
两个人一唱一和,讽刺得裴姝宓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
“林总这般风姿,想做林总女伴的,自然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杨景然抬手拍了拍裴姝宓的手,“杨某的女伴只有裴小姐一个,自然是比不得。”
“唉,林总无情就算了,没想到杨总更是狠心。”裴悦贴上前,纤指轻轻地拂过杨景然的肩,故意带着几分风尘味:“有了新欢,对前女友就当做陌路人了。想当初,那些个日日夜夜,杨总可是很温柔的……”
杨景然一听,神情有些崩裂,看向苏晚,恰巧她也看着他,脸色像是无风的湖泊,平静无波。
“作为前女友,跟杨总打声招呼罢了。裴小姐作为一个女伴,管得不仅太宽,怕是心胸也太狭隘了些。”裴悦嘴角挂着嘲讽,妩媚的眉眼轻挑。“还是说,裴小姐别有用心,惦记着杨太太的位置?”
不待裴姝宓发作,裴悦又说到:“有些人啊,就是摸不清自己的身份,总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是,井底之蛙都是这么痴心妄想的。”
被裴悦戳到痛处,裴姝宓气得面色扭曲:“你!”
“裴悦。”林南风适时地叫了一声,面露不悦,看似在责备,实则维护:“好好的寿宴,别弄得大家不欢喜,还不过来。”
“啊!”裴悦假装恍然大悟。面带歉意地看着杨景然:“打扰了杨总的兴致,真是对不起了。”
“林总和裴小姐到此,都是客人。是姝宓不懂事。”杨景然面色如常,漆眸清冷,淡淡添加到:“不过既然她是我的女伴,还希望裴小姐能给杨某个面子,跟她说声抱歉。”
听到杨景然这么说,裴姝宓的脸一下子就灿烂了起来,高扬着下巴,像只斗胜的母鸡。
裴姝宓等着裴悦的低头,脸上满是轻蔑。
裴悦没有料到杨景然竟会公然护着裴姝宓,还让她给裴姝宓道歉,脸色有些绷不住。
林南风是个聪明的人。不会为这么小的事情,生出导火索。就算以后针锋相对,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一时间,场面寂静尴尬。
“杨总这般咬着前女友不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杨总跟裴小姐藕断丝连,余情未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苏晚。
却见苏晚只是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果汁轻轻摇晃,神情沉静。
又是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杨景然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在他跟前站定,唇瓣一张一合,轻声问:“裴悦小姐前两天于我有收留之恩,想借此机会好好跟她说声谢谢,不知杨总给不给这个面子。”
苏晚如此直白地袒护裴悦,与他对着来。
杨景然神色闪过错愕,他看着苏晚深邃的眼睛,里面有什么微微荡漾,带着些许凉意,他心下一紧,颔首:“既然你有话与她讲,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立马拉着不满的裴姝宓离开了。
“没想到,会帮我的竟然是你。”裴悦神情有些悲凉。
“彼此彼此。”苏晚淡淡回答。
裴悦一愣,随即红唇上扬。
是呀,她本大可不必这么针对裴姝宓,只不过是看不过裴姝宓当着苏晚面跟杨景然亲近,让苏晚糟心罢了。
两个人并肩而立,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宴会开始,先由铭鼎集团的总裁杨孟霖讲话,然后才是由寿星杨振讲话。都是些客套的开场白,和官方的白话。
讲完话后,才是宴会的开始。
大家吃吃喝喝,跳跳舞,互相寒暄,寻找合作的机会。
“苏总,是否有荣幸能请你跳一支舞?”
面对邀请,苏晚先是一愣,她以前很少参加宴会,是毕业以后温叔叔让她多参加适应才开始慢慢出席的。?
正当她准备拒绝的时候,就听见裴姝宓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吴总真是好眼力呀!苏小姐以前可是跳舞的高手。”
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没有机会说出口。她看向裴姝宓:“我与裴小姐先前并不认识,怕是裴小姐说认错人了。”
“是吗?大概是我认错了吧。”裴姝宓故作抱歉的表情,特别添加到:“苏小姐若是会,肯定不会不给吴总面子的。”
呵……这是报复她刚才帮裴悦解围,没让她下得来台吧。
吴总?苏晚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似乎是伊莎的刚上任的总裁吴凡。
“果然古诺这等姿色入不了吴总的眼啊!”古诺故作哀伤地往前一靠,看着吴凡,楚楚可怜。
“古经理说笑了。”吴凡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却与林南风截然不同,林南风是花名在外。却手段雷霆。而他,名副其实。不过对这个圈子他并不陌生,只是面对两个都不能得罪的人,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古诺有没有这个荣幸跟吴总跳支舞呢?”
既然有人给递台阶,他自然得赶紧下。
但他顾及到苏晚,故作抱歉地看着她。
“吴总玩得开心。”苏晚朝她莞尔一笑。吴凡赶紧拉着古诺撤离。
吴凡和古诺离开后,裴姝宓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知道苏小姐跳舞会是什么样子呢。”
苏晚一愣,当年的事,爷爷已经封锁,连杨景然都不知道,她应该不会知道吧?
见苏晚不理她,裴姝宓气得牙痒,凑到她耳边。咬着牙低声说:“从照片上看,苏小姐跟母亲更像些呢。”
“照片在你那里。”闻言,苏晚周身的温度徒然下降。
“看你这个样子,那照片似乎对你来说很重要呢。”裴姝宓把玩着肩头的长发,轻笑着说。
“裴姝宓,把照片还给我。”她压着心底的火,尽量平静地说。
“好啊,我还你照片。”裴姝宓回答得很爽快,苏晚眉头蹙起,果然听见她的后话,她说:“我要住回梨苑,你自己搬出去。”
“呵……”苏晚冷笑一声,她不知道,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人,“裴小姐做小三很开心是吧?不如你别叫裴姝宓了,改姓叫沈姝宓吧,这样跟你更搭。”
“苏晚,别给脸不要脸!”裴姝宓沉着脸,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低吼道。
“放手。”苏晚冷声道,“叫你还我照片,是通知,不是在跟你商量。”
“是吗?”裴姝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然后虚推了她一下,然后自己直直地往后面的酒架倒去。
“宓儿!”伴随着酒架倒下,各种瓷器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和身后男人紧张的惊呼声,整个宴会的人无一不朝这边看过来。
满身狼狈的裴姝宓,朝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苏晚无语,她既然要演苦肉计,那她就理当配合。
男人三两步上前,一把推开苏晚,把裴姝宓扶起来:“宓儿,怎么样?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别怕,有爸在,没人欺负得了你!”
不远处的林南风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即将摔倒的苏晚。
“爸爸。我没事的。”裴姝宓窝在裴栋国怀里,小鸟依人,好不可怜,瑟瑟发抖:“爸,你别怪苏小姐,苏小姐也只是一时气急,她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反正坐实了是她推的就是了。
苏晚站在原地冷笑着。
“你都这样了,还帮她说什么话!”裴栋国满脸心疼地搂着裴姝宓,看向苏晚的眼神像是甩着刀子。“你这个女人,简直没教养!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绝不放过你!”
“我没有推她。”苏晚淡淡地回答。
“没有推她!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狡辩!枉我女儿都这样了,还不断为你说话。真是不知道是哪家没用的父母。教出你这样乱七八糟的女儿!”
了解苏晚的人都知道,父母,是她的逆鳞,谁也不能触碰,哪怕是她最在乎的杨景然,也不可以。
裴悦刚走近,听裴栋国的话,就知道大事不好,紧张地看着苏晚。
“裴总,是吧?”苏晚嘴角挂着冷笑。
“我不知道,裴家什么时候有个女儿叫裴姝宓了。我记得,裴爷爷是有个孙女,叫裴悦,比我大两岁,当年我跟她玩儿得挺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比裴悦还大的裴家女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闻言,裴栋国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在众人面前漏了底,裴姝宓是他跟现任妻子的孩子,既然她比裴悦大,只能是……当初他执意娶她母亲沈静进门,老爷子就撂下了话,只要他还在,就不会让裴姝宓进裴家的门,甚至连景城都不让她呆,连夜送她出了国。
这次裴姝宓跟着杨景然回来,他是高兴的。假如裴姝宓真能跟杨景然在一起。嫁进杨家,这样沈静就不用日日挂念这个女儿了,他也就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不知道裴爷爷有没有教过你,只用眼睛看事情,只会被蒙蔽双眼。我苏晚从小到大,敢作敢当。没有推她,我绝不背锅。何况……”苏晚款款上前,站定在裴栋国和裴姝宓跟前,一把将裴姝宓从裴栋国怀里拉出来,另一只手动作迅速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本来安静的现场更加清脆,裴姝宓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苏晚直视裴栋国的眼睛。冷冷吐出:“我要是看不惯她,推她作甚,直接上手不是更解气?”
闻言,大家同时倒抽一口气,好张狂的女人!
裴姝宓被打得一脸懵逼,裴栋国也被苏晚的举动气得脸色铁青:“别以为杨家罩着你,就无法无天!要不是看在杨家的份上,你这个没人教养的野丫头,早就让人把你扔出了景城!”
他的话刚落,苏晚直接夺过围观宾客手中的香槟,直直地朝他脸上泼去,快很准。
“你这种放着女儿不管,专宠着小三和野种的渣男没有资格说我父母的不是。看在你是长辈,我不跟你动手,只送你一杯酒,让你清醒清醒。倘若你再敢牵涉我父母半句,我绝不顾忌。”苏晚说话很慢,掷地有声,平静的神情中透着杀气。
“你这个女人!”反应过来的裴栋国气得扬起手上前。
刚才跟杨孟霖谈事去了的杨景然赶来,看见苏晚站在人群中央,气得发抖,像只遍体鳞伤却仍旧准备随时进攻的小兽。
他连忙推开人群上前。
裴栋国挥下的胳膊,被林南风和杨景然同时挡下。
“我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你竟然还帮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宓儿是你带来的,在你这里受了委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裴栋国也顾不得旁人怎么看了。拉过裴姝宓,质问杨景然。
裴姝宓此时那可谓梨花带雨,仍旧特别“善良”地哭着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然你别怪苏小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苏晚看着杨景然,淡淡地说:“我没有。”
杨景然点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似在安抚她的情绪。“阿晚说她没有推姝宓,那就是没有。裴叔叔,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看看我女儿这张脸,她可是靠脸和身体吃饭的。要是有个什么,你负责吗?!”
“不就一巴掌吗。又不会毁容,难不成是整的么?再说了,摔一下会残废吗?花着我们裴家的钱,还好意思说自己赚钱吃饭吗?”裴悦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冷眼看着裴栋国搂着裴姝宓。
“裴悦,这里没有你的事!”看见裴悦,裴栋国黑着脸吼了一句。
“裴总,有一点希望你明白,苏小姐来这里,是因为她代表艾尚,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于她,甚至还侮辱苏小姐已过世的父母,本就是裴总的不是。”
林南风瞥了一眼裴姝宓。林氏娱乐旗下的艺人什么样的他没见过,裴姝宓这种还没成精的,有哪些小九九,不用想他都清楚。
“裴总,小晚是杨董事长带大的,你的意思是,杨董事长没用。小晚,也是我和你爸看着长大的,还是说你觉得老头子我没用,或者说你爸没用?”人群中走出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林南风上前乖巧地叫了一声爷爷。
林君天的话一出,众人看着苏晚的神色一变再变,原以为只不过是杨家花闲钱养大的,谁知道却是被景城四大家族,三个家族掌舵人放在心上的人。
“林董,您这话……”裴栋国明白林君天这句话的意义,别说林君天和杨振,就是放在裴家,老爷子也是任由裴姝宓自身自灭,不会让他插手的。
此时,蒋伯淡然地穿过人群,走到苏晚身边:“小姐,老爷说有要事与您商量,让我请您去一趟书房。”
这句话就摆明了杨振的态度,裴栋国知道,不管苏晚有没有推裴姝宓,她那一巴掌和他这杯酒,算是白挨了。
苏晚点点头,朝大家微微鞠了一躬:“扫了大家的兴致,抱歉。”
说完,她挺直后背,在蒋伯的护着下,离开了温室。
先前,最开始,大家还觉得苏晚推人不承认没有教养;后来又因为她当众甩耳光泼香槟,觉得她个性比较张狂;之后又因林氏掌舵人的话对她频频侧目;如今却见她轻声跟众人道歉,虽然只是礼仪上的,但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种犯了错拉不下脸道歉的人,那么这个推人事件……
各人心头有了各人的计较。
苏晚走后,宴会又重新回到了原定的轨迹,这个小小的插曲,不过就成为一个饭后闲谈罢了。
上了楼,刚到门口,还未等她敲门,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晚吗?”
她拧开门,见杨振拄着拐杖站在窗前,外面虽然天色渐暗,但仍有微光,他整个人融合在光与暗的交合处。
“爷爷。”苏晚走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灯光下的香槟漾着迷离的色调。
“听说你找景然离婚了?”
苏晚猛地抬头,有些诧异。不过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也对,有什么事是爷爷不知道的呢?
她的目光落在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上,笑到:“他拒绝了。”
有时候她在想,爱上一个人,真的很奇妙,哪怕是在人山人海,也能在第一眼认出他来,哪怕只是背影,也从来都铭记于心。
“小晚,爷爷知道。三年前,不该逼着让你嫁给景然。其实在很早前,爷爷就有放你自由的念头。不过是,我不甘心,想着等他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谁知道……”
☆、第46章 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杨振突然停顿,又是一声叹息,苏晚知道,他想说的是杨景然和裴姝宓回国的事情,“要不是爷爷自私,也不至于耽搁你这么多年。”
“可是爷爷记得,三年前,签字时,你跟我说过:结婚是你选的,那么离婚的选择权你留给他。”
“我没忘记。”花园里,不知何时响起了音乐,宾客们和各自的女伴跳起了华尔兹,最中央的男人和女人跳着舞,曼妙而默契。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腿,声音有些干涩:“所以,我让他选择了。”
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可以等他三年,也可以再等他三年,哪怕三年又三年,可是……如果感情只是我的单方面,那么这一切没有丝毫意义。”
“可是你和景然一直那么要好,他都愿意为了你回头,他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苏晚的注意力在杨景然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杨振说话的时候。正凝视着她,观察着她神情的每一丝变化,眉头越拧越紧。
她的视线里,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掌心,很自然的旋转,像只翩然的白色蝴蝶,在这夜色里美得好耀眼。
“对不起,爷爷。”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视线逐渐模糊:“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最后一次机会,不管结果如何,不怪他,不怪我。从今以后,我不欠他,他不欠我。”
杨振看着苏晚沉默许久后,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爷爷也只能尊重。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只要记住,爷爷是你永远的后盾。”
“谢谢爷爷。”苏晚扯了扯嘴角,“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我买了海棠酥,不过中途耽搁了,有些凉了,让云姨去给你热一下了。”
“好。晚晚有心了。”杨振眼眶含泪,欣慰地点点头。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窗边杨振落寞的身影,不由得想起奶奶孟芜还在的时候,每个午后,他也是站在这里,静静地望着窗外温室里看书的奶奶。
如果问她为什么还相信爱情,除了她的父母,也就是爷爷跟奶奶的深情了。
她拉开门,看见门口黑着一脸的杨景然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杨景然满脸阴霾,一言不发,扣住她的手腕就往楼下走,出了门,绕过喧闹的温室,到了老宅的后花园。
一路上,他走得很快,苏晚因为腿的缘故,本来就不能快走,被他拉扯着,几次都差点摔倒。
“杨景然,你干嘛?”她甩开杨景然的手,有些生气。不知道是在气杨景然不顾她的身体;还是气自己没有用,现在就连他的脚步也跟不上。
夜色很凉,黑暗中传来了杨景然冷冷的声音:“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两人相隔好远。
“什么?”她不知道杨景然是什么时候在门外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什么?就是你准备放弃这段婚姻,就是你三年前你跟爷爷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就是你是不是现在还……”还想着要离开我……最后杨景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铁青着脸,把最后几个字咽回肚子。“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相比杨景然情绪的起伏,苏晚表现得就平静得多。
她面对杨景然,静静而立,轻声说:“三年前我逼你结婚的时候,就暗自下了个决定。当年,你回来,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我欠你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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