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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可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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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年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赶紧去拉开了窗帘,但天色已晚,北京又有,透进来的光线依旧少得可怜。
没有电,连固话都不能用,江嘉年用手机照明,离间时也没敢关门,怕一会进不去。她一路小跑地下了楼,找到了酒店前台反应问题,前台听了一会后温柔地给了回复。
“对不起小姐,您的房间之前的确存在过连电的问题,之前已经检修过,可能是还有一点小问题没解决,我这边马上让人上去给您修,您看可以吗?”
江嘉年不喜欢为难别人,但她心里还挂着工作,所以问她:“多久可以修好?”
前台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具体要看是什么问题了,电工师傅上去的话应该能告诉您的。”
江嘉年不喜欢面对不确定因素,直接道:“那算了,给我换个房间。”
前台一愣,为难道:“抱歉小姐,因为天气原因,机场多次航班取消滞留,很多乘客和机组人员都来我们这里休息了,已经没有余房了。”
江嘉年惊讶道:“普通标间也没了?”
前台点头:“是的,普通标间也没了。”
真倒霉。
江嘉年冷下了脸,平日里下属瞧见都要噤若寒蝉,更别提前台了,一时情不自禁朝后缩了缩。
瞥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美貌前台,江嘉年皱着眉回到了七楼自己的房间门口,电工师傅倒是来得快,可检查了一下之后就告诉她:“小姐,可能要两三个小时才能修好,这次连电比较严重,旁边几个房间也都没电了,我们要一起修。”
两三个小时。
现在是六点多,按照三个小时算,那都九点了,根本没多少时间拿来看文件了。
“那么久?”
江嘉年焦灼地低语了一句,电工师傅表示也没办法,和另外一个电工去敲响了她旁边的房门。
“您好,我们是酒店的电工,请问有人在吗?”
电工师傅很客气地询问屋内的房客,连续敲了大约三次门,那扇门才姗姗打开。
门开了,江嘉年都忍不住看了过去,得是多心大都没电了人居然还在里面毫无所觉,这一看不得了,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中国的成语真是博大精深,可以完美地形容此刻的情景。
瞧瞧她在门后看见了谁?飞机长先生穿着松散的衬衣、笔挺的裤子走出来,立在门口微眯着眸子朝外看,走廊里黑漆漆的一片,他一出现好像整个明亮了起来,江嘉年弯弯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夏经灼望过来时恰好瞧见。
“先生,抱歉打搅您休息了,因为这位小姐使用插销时连电的原因,附近五个房间都没电了,我们现在要统一检修一下,可以麻烦您在外稍等吗?如果您需要休息的话,可以到酒店大堂坐一下。”
电工师傅很礼貌地道歉,夏经灼也很好说话,立刻便侧开身让出了位置。
两名电工走进去,本以为可以开始工作,却听见男人在后面冷冷清清补充道:“不要碰我的东西。”
电工愣了一下,连忙称是,夏经灼这才后退几步,来到走廊,几乎就站在江嘉年身边。
他侧过头,斜睨她的视线令她感觉不适。
这是什么眼神?
联系到在飞机和机场上的遇见,江嘉年思索了一下还是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知道你的房间号是多少,特地住在这一间,还闹出这种事故来创造机会跟你见面吧?”
男人并不怎么重视地转开视线,淡漠道:“我并没那么认为,你为什么这么想。”
“……”他这么一说,她上面的话听着就跟做贼心虚一样,江嘉年没什么表情,转开视线看着一边说,“看你模样,我应该大你几岁,都可以叫你一声弟弟了。我很抱歉因为我的错误打搅到你休息,但我也不知道这间酒店环境那么差,我只是想给电脑充个电而已,谁知道就……”解释了这么多,人家再次丢了个眼神过来,她所有的解释就全都变成了心虚的掩饰。
好像再多说,就更显居心不良,缓解尴尬的最好方式似乎就是退缩地沉默。
可惜,在江嘉年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要说这位机长自信也有自信的资本,可她根本不是那种花痴,他非要用冷冰冰的眼神攻势污蔑她,她怎么受得了?
那既然都被当作那种人了,干脆就坐实好了,不然岂不是白担了罪名又没福利?
江嘉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直接道:“行,我不解释了,站着也是站着,不如我请你吃饭,楼下有自助餐,看起来还不错,去么,弟弟?”
她语调悠长,略带调侃,拿准了他不会答应,就只为恶心他。
谁知道对方凝视了她几秒钟,居然说了句:“带路。”
江嘉年眯了眯眼,说实话他的反映出乎她预料,但也没关系……
不就是跟人较劲么?八年职场生涯,这件事她最擅长了。作者的话:在下太极张三丰,请赐教。
第四章
宾馆本就不是什么好宾馆,餐厅自然也不会太好。
江嘉年买了两人份的餐券,端着餐盘在餐点前转了一圈,除了水果,什么都没拿。
再回头看看身后,很巧,陌生男人的餐盘里夹的东西都和她一样,全都是水果。
发现江嘉年在看他,夏经灼漫不经心地盛了一碗粥,又拿了一小碟咸菜,便转身去找座位了。
江嘉年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又多拿了点水果,也不再拿其他的,跟在他后面离开。
夏经灼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这里有一扇窗,透窗望去,可以直接看到机场的停机坪,雾霾遮挡着人的视线,此刻的停机坪展现出来只是一片红光。
他一坐下,视线就一直定在窗外,江嘉年一边吃水果一边观察他,觉得这人很奇怪,他话很少,看似凡事都不在意不了解,却又给人他什么事都明明白白,运筹帷幄的感觉。
还有一些时候,这人那么好看的嘴里,总会吐出许多让人尴尬不适的话。
就比方说此刻。
在江嘉年打量他的时候,夏经灼倏地回眸看向她,视线在她的脸和餐盘之间来回流传,微勾嘴角笑意凉薄道:“难怪那么瘦,原来江小姐是喝露水的仙女。”
江嘉年顿时连吃水果的心情都没了。
她放下叉子,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片刻,就那么盯着他深邃冷沉的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江?不,我或许应该问,你为什么要去看我的名字?”
夏经灼面不改色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好看的人就是做什么都好看,连喝粥吃咸菜都那么儒雅有礼,风度翩翩,瞧瞧他握着筷子的手指,真是优雅极了,单看动作,还以为他在吃西餐。
就是在这样若无其事的背景下,他慢条斯理地给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答复。
“飞机长负责任地阅览全部乘客名单,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第一句。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
他说这句话时抬起了头,带着些隐晦的笑意睨着她轻声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也想问江小姐,你为什么要摸我?”
摸我。
这俩字太有歧义了,不知道实情的人听见估计要以为江嘉年把他怎么样了。
活到三十岁,江嘉年一直是下属眼里的女魔头,副总眼里的眼中钉,到哪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是头一回在别人面前处于这样窘迫的局面,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个话题。
大约是还嫌她不够尴尬,男人干脆放下筷子,看了她一会,又接着说:“你又为什么要抱我?”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其实也是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你摸我、抱我,所以我才看你的名字,看看这个肆无忌惮的女人到底叫什么。
江嘉年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就好像在喝酒一样,喝完了就感觉脑子不清醒,整个人有些发懵。
这男人给她很不好的感觉,她只要一面对他就会很泄气,完全不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连面对林寒屿的时候她都没这样,这男人有毒,江嘉年这样想着,放下果汁站了起来。
“慢用,走了。”她拉开椅子准备离开,转身之前说了一句,“还有,飞机上的事我跟你道歉,那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你可以忘记我的名字了,因为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语毕,江嘉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路过服务小姐时对方差点撞到她,连忙不断给她道歉,她简短地点点头,继续快步离开,好像要逃避瘟神一样。
夏经灼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桌子对面留下的果汁杯子,手指轻轻擦过唇瓣,无谓而冷清地笑了一下,继续转头盯着窗外的机场停机坪。
隔着一段距离看那里,依然看不到全景,停机坪那样大,每天有那么多的飞机在这里起飞和降落,每一段航线,都像是一种人生,总有起,也终有落。
次日。
雾霾散去,航班恢复飞行,江嘉年特意避开了AP5105次航班的回程,购买了其他航空公司的机票,在头等舱休息室举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会议直播。
在悦途旅行,同事的上下关系,应该都还不错。唯一不对付的,就是江嘉年和许欢颜了,偏偏她们俩还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
许欢颜比江嘉年年轻,可以这么快坐到副总的位置,比她当年可是厉害多了。
但这并不是江嘉年不喜欢她的原因。
江嘉年还满喜欢有能力的同事,这可以减少他们很多的工作量,不但节省时间和精力,也给公司带来更多效益。她之所以不喜欢许欢颜,还是因为林寒屿。
这一次林寒屿出差,是唯一一次没有带许欢颜一起去。在许欢颜进入公司之前,每次林寒屿出差,都是她跟着去的,可自从许欢颜来了,江嘉年就变成了留守公司的人,美其名曰,公司需要总裁坐镇,可在对方来之前,为什么就不需要呢?
嫉妒让人变得恶心和丑陋,江嘉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她必须得承认她也是个大俗人,她就是忍不住。
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人,还比她更多接触到自己喜欢的人,她怎么忍得了?
看看手机屏幕上的视频,即便是这种苛刻的光线,依然不妨碍人们看到正在做汇报的许欢颜美丽的侧脸,江嘉年看着看着就心烦了,直接切断了联络,抬手按了按额角,靠到了椅背上。
会议室里。
许欢颜做完汇报坐下来,助理就低声凑到她耳边说:“许总,江总刚才提前切断了视频。”
许欢颜挑挑眉,摆弄着手里的钢笔说:“是吗?可能是要登机了吧。”她话是这样说,可是从得意的表情上来,分明不是话里说的那个想法。朝对面安平航空的人点头致意之后,许欢颜又对助理说,“下午咱们的江总应该就回来了,也是巧,林董刚好也是下午回来,等明天他们都来了公司,还有个惊喜等着江总呢。”
助理不解其意,但许欢颜并没打算给她解惑,收回闲杂的心思,专心地谈项目。
北京这边。
因为航空管制的问题,江嘉年所乘的航班延误了,她坐在候机室里看着玻璃窗外一架一架飞机飞走,其中大部分都是安平航空的飞机,虽然不太确定里面是否有5105次,但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就还坐那班飞机,干嘛矫情地非要躲开,大不了定经济舱,离驾驶舱十万八千里,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落在她头上。
叹了口气,江嘉年转身准备回到座位上去,站了一会脚有些酸了。
走了没几步,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举起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名字让她一直不太好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她赶紧按了接听键,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兴奋,她还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打招呼:“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悦耳的男声:“嘉年,是我。”
他还没自我介绍,江嘉年就说:“我当然知道是你,你是不是到江城了?”
电话那头正是她朝思暮想,准备这次他回来就要确定恋爱关系的林寒屿。
“还没有,我大概晚上才能到,飞机延误了。”林寒屿在电话这边解释说。
江嘉年闻言不由一笑:“是吗?我这边飞机也延误了。”
林寒屿意外道:“你还在北京?”
“嗯。”她轻轻应声,感觉心软软的,方才因为等待而产生的焦躁和不耐烦全都烟消云散了,好像爱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让你不管处于什么不好的状态,都能够立刻满血复活。
林寒屿关切地说:“你还好吧?吃饭了吗?记得好好休息,前几天跟你视频,我看到你黑眼圈很严重,是不是最近又失眠了?”
被喜欢的人关心,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了,接下来的时间好像都不漫长了,直到广播开始提醒登机,林寒屿仍然没有要挂断电话,还是江嘉年因为要登机不得不主动挂断的。
收起手机,过了登机口江嘉年还在想,他这是害怕自己因为飞机延误等待而无聊寂寞,所以才一直陪着她聊天吧,他明明是那么忙碌的人,即便是在候机也会充分利用时间来工作,现在却为了陪她而一直举着电话半个多小时,这是否代表着他也喜欢她?
直到上了飞机,在对应的位置坐下,她嘴角都始终带着笑容,这要是被公司的下属看见,估计要吓坏了。江总居然也有笑得这么女人的时候,这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吧?
这种时候,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恐飞症了,她根本不知道,明天即将有什么颠覆性的事情在等着她。
另一架早就飞上高空的飞机上。
夏经灼坐在驾驶舱的左座上,右手边便是本次飞行的乘客名单,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江嘉年”三个字。
副驾驶上的邢舟副机师转过头来,本想和他说句话,谁知正好瞧见他冷冰冰地睨着前方,直接伸手将乘客名单翻过来半丢半拍地压在了手下,到了嘴边的话立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努力憋了回去。
这种时候,还是别去招惹他的好。作者的话:呵呵呵呵,夏机长表示我很生气但我傲娇我不说
第五章
林寒屿几乎和江嘉年同一时间到达江城,但两个人并没有遇见,江嘉年也是回到家打了电话才知道,还有点遗憾怎么没在机场一起回来,可是没说几句话,对方似乎就有事要忙,匆匆挂断了。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反正明天上班就可以见到,不急在这一时,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高高兴兴地计划着明天坦白关系时的措词,怎么说才又体面又简练,考虑太久导致的结果就是再次失眠,半夜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凌晨五点多又毫无预兆地醒过来,再也没办法进入睡眠,无奈之下只好起身,洗漱、锻炼,准备上班。
早上八点五十五分,悦途旅行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打卡上班,高层部门的员工们刚坐下,就看见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江嘉年从里面走出来,难得没有戴眼镜,还化了比平日里稍显温柔的妆容,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她今天的穿着,也不再是清一色的黑色职业套装,而是换了件漂亮的裙子,戴着昂贵的手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很难形容的妩媚风姿。
她是去茶水间倒水的,因为她来上班早,助理还没到,倒水这件事就亲自做了。
走进茶水间,这里没有人,她等水倒满的时候,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镯,这是今年她过生日的时候林寒屿送她的,她一直舍不得戴,不过想起今天要做的事,似乎戴它再合适不过了。
九点过一刻的时候,高层部门热闹了起来,许欢颜第一个从副总办公室里走出来,踩着高跟鞋跑到门口,非常有节奏的清脆声音同样也吸引了江嘉年,她打开门站在门口,满心期待地望向部门门口,果然看见了归来的林寒屿。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追出去,只是内敛地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注视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他自然是英俊的,但与前不久遇见的那位漠然冷淡不近人情的飞机长先生可完全不同,林寒屿的人并不像他的名字那么冷,他总是面带三分笑意,不管是待谁都十分温和,在业内口碑极好。他这样笑着在众人中朝你看过来时,那个满心满眼仿佛都是你的眼神,没几个人受得了,更别说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江嘉年了。
她不自觉紧张起来,一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另一手不安地握住了戴在隔壁手腕上的手镯,这个举动让林寒屿也发现了她今天的不一样,等走到她面前就柔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只手镯,不会戴了呢。”
江嘉年弯了弯唇说:“没有,我很喜欢。”
她没说太直白,也没露出什么羞涩来,不是没有,是因为许欢颜就站在他身边,有她在,她如果那样,肯定会被对方拿来当话柄,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全公司的人估计都会知道,他们雷厉风行的江总跟林董说话时居然那么害羞腼腆,果然还是女人啊,逃不过感情这一关。
她这边心里正琢磨着许欢颜,对方那边就开始怼她了。
“哎呀。”许欢颜大惊小怪地看着江嘉年,“江总,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该不会是有什么约会吧?”
怎么说呢,其实她也没猜错吧,可是大庭广众下承认肯定是不可能的,江嘉年无视她的挑衅,完美地笑了笑说:“这种事不方便透露给外人,许副总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到上班时间了,大家都别站着了,林董到这来是有事吧?我们进去谈。”
语毕,她直接拉开门让林寒屿进去,好像他来这里就肯定是来找她,不会失去找许欢颜一样,这可把她气坏了,她似乎是怒极反笑,阴测测的,在林寒屿走进办公室之后,她也紧随其后要进去,江嘉年伸手拦住了她。
“许副总还有事?”她没什么情绪地询问,这种淡淡的模样越发让许欢颜生气了。
“我当然有事,而且是大事,这事儿还是进去我们三个私底下说比较好,别人听见,江总不见得有面子。”许欢颜话里有话地说完,推开江嘉年的胳膊,走进了办公室。
江嘉年皱皱眉,隐隐觉得事情不寻常,但看看外面围观的下属,她只能走进去关上门。
她刚关好门,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背后就响起了许欢颜略带撒娇的声音。
“寒屿,现在没外人在了,时间也合适,你可以告诉她了吗?”
告诉她什么?
江嘉年转过身望向他们,林寒屿站在办公桌旁边,许欢颜就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几乎是靠在他身上的。
这副画面太刺眼,江嘉年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将双手背到身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
“什么意思?”她直白地询问,倒让林寒屿开始含糊不清。
“其实也没什么。”他苍白地笑了笑,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尽管许欢颜一直用催促地眼神睨着他,可他还是久久没有言语。
“你迟早要告诉她的。”许欢颜不满地说,“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耽误别人也耽误我们,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江嘉年站在门边望着依偎着的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
林寒屿慢慢抬起头,在许欢颜的言语和眼神攻势下,盯着江嘉年看了许久,还是开口说:“嘉年,欢颜手上那个跟安平航空的合作项目,接下来由你亲自去谈吧。”
江嘉年一愣,前面铺垫了这么久,其实就只是这件事吗?
她直接说:“我去谈可以,但这是许副总拉来的合作,对方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航空公司,我担心我接手过来,许副总会觉得我在抢她功劳。”
这是许欢颜自己说过的话,江嘉年虽然不喜欢她,但不会卑鄙到把别人的功劳占为己有,她这番话说得坦然并且无愧于心,但跟你两看生厌的人可不会觉得你真有那么好。
“江总可以放心地去做,我不会那样以为了……”许欢颜卖了个关子,笑了一下才继续说,“这次是我和寒屿商量过后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这个项目谈下来,奖金也都给你,我不需要了。”她从抱着林寒屿的胳膊换成了挽着,笑靥如花道,“因为,我马上要和寒屿结婚了,我们要去布拉格拍婚纱照,我今后要忙着准备婚礼的事,实在没时间工作。”
结婚。
拍婚纱照。
准备婚礼。
没时间工作。
十五个字,这是江嘉年从许欢颜的话里抓到的重点。
她勉强地笑了笑,感觉腿有点软,不太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所以靠到了身后的门上。
鼻子很快就酸了,眼眶也有些发热,她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强装无事道:“……是吗?这么突然,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也没听说、没听说你们在一起。”
她有些结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林寒屿望着她抿抿唇,本想说什么,但许欢颜抢在了前面。
“办公室恋情,知道了难免会让员工们分心去八卦,不专注于工作,所以没必要说出来呀。”她像是个胜利者那样站在高处,微抬下巴自信又张扬道,“只是这次要辛苦江总了,我们都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把我们的公司经营妥善。”
“我们”的公司。
她满心以为互相倾慕的人,突然要和她一直以来讨厌的情敌结婚了,情敌成为了公司的女主人,也等同于自己的老板,她不但失去了恋爱的机会,还要给他们打工,老天爷是看她江嘉年多不爽,居然让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人果然还是要时时刻刻保持自知之明,不要乱去会意别人对你的好,否则到最后被搞得体无完肤,你还找不到指责对方的理由。
你没办法远离,也不能反抗,人家不会理会你的情绪,三言两语交代完便携手离去,从头至尾难受的就你一个,没人关心你的心情,这就是现实。
仓促地关上门,江嘉年看着手腕上那个男人送的手镯,粗鲁地拽下来直接两三步都进了垃圾桶,可站在那,盯着垃圾桶里闪烁着光芒的昂贵手镯看了一会,又忍不住蹲下来捡了回来,心里像扎了根针一样紧紧握着手镯,眼泪不争气地啪嗒啪嗒落在手上,真是久违的感觉。
江嘉年好强,从小就是,读书她就上最好的学校,工作就拿最好的业绩,尽管家里一直在催婚,可她也一直坚持要找一个真正情投意合的对象,绝不将就。
她现在事业平稳,心里也有喜欢的人,本以为很快就能划上完满的句号,可就在刚才,这一切都没了。
抬手抹掉了眼泪,握着手镯来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将手镯丢进去上了锁,再将钥匙放到书架里的文件里藏起来眼不见为净,她找到镜子照了照,还好,虽然掉了眼泪,但妆容还没毁掉。
她稍稍清嗓,按下座机拨给助理,放沉声音道:“去跟许副总的助理要一下安平航空那个合作项目的全部资料,拿到之后送到我办公室。”
助理赶紧应是,江嘉年听完就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盯着开机动画等待。
爱情已经没有了。
不要紧。
她不能被打倒。
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与尊严。作者的话:男二啊,你的名字叫配角,干巴爹!
第六章
林寒屿跟许欢颜在把项目交给江嘉年的第二天,就双双乘飞机去布拉格拍婚纱照了。
偌大的公司,还在职的最高决策者就是她了。
堆积如山的文件,忙不迭的会议,这些好像一点都不会让她感觉到累,她似乎还觉得不够,还在让助理尽量把日程安排满一点。
助理欲言又止地看她,江嘉年写着字头也不抬道:“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吐浪费时间。”
助理抿抿唇,鼓起勇气道:“江总,我觉得您的工作安排有点太多了,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您看您的黑眼圈,太重了……”
听到这些,江嘉年抬起头拿起手机照了照,不在意道:“我有遮过了,不明显,不会影响我的工作状态,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谢了。”
她这么执拗,助理也没办法,只能顺从地去安排今晚的应酬。
跟安平航空公司的合作本身就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晚也该吃个饭做个完善,江嘉年作为公司总裁,在董事长和副总都不在公司的情况下,自然要带着下属去参加的。
晚上七点,江嘉年乘车和下属一起到达就餐酒店,在门口等待安平航空的高层到这里。今天天气不太好,阴雨绵绵,她穿着裙子站在台阶上,雨水掉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飘到她腿上,她皱皱眉,蹲去用纸巾轻轻擦拭,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她蹲着抬眼去看,车门打开,熟悉的人依次从上面走下来,这是上次在手机直播里见到过的安平航空的人,他们到了。
江嘉年当时便要站起身,就在她起身之前的一瞬间,最后一个人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他一身深灰色西装,严谨工整地系着领带,西装外套系着第一个纽扣,正低着头凝视她。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个男人她可能终生难忘了,因为他总是挑着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匆忙站起身,捋了捋头发,江嘉年微笑着避开他,直接跟为首的人打招呼。
“您好,李总,久仰大名,初次见面,我是悦途的总裁江嘉年,以后多多关照。”
她完全无视那个紧盯着她不错开视线的男人,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这种情形换什么人心理都不会舒服,他也一样。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漂亮姑娘,难得见他这么盯着一个异性看,殷曼有些不自然地问他:“夏机长,有什么问题吗?”
夏经灼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收回视线不再看江嘉年。
殷曼心情微妙地观察了一下江嘉年,发现她挺眼熟,一群人在酒店找包间用餐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这是谁。等到了包间坐下,她才想起来。
殷曼是乘务长,每天遇见的乘客数不胜数,能记住的不多,其中就有那位飞机一起飞就脸色苍白的女乘客。
她对那一天记忆深刻,因为那天夏经灼把机组休息室让给了她,他则去了头等舱休息。
对了,头等舱,这位姓江的女总裁恰好就是头等舱的乘客。
大约是发觉眼熟他才多看了几眼吧,殷曼这样说服着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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