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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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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竟笑了笑,安慰我道:“放心吧,夫人。马一定未走多远的。”随后于腰间取出一把短笛,大约只有手掌那般长。搁于唇,几个清亮的音符跳跃了出来,回荡于此谷地间。紧接着便听得远处一声马嘶声,直入谷地。未过多久,谷地便清晰的闻有急速的马蹄声,久久的荡漾着,响彻谷地。
诧异的看着眼前之人,原来他早就知晓这马不会走多远呀,难怪他如此放心不拴住它。
“回去了,夫人。”他一把抱住我,一点足,纵身落座于马背上,“可坐好了,夫人?”
“嗯。”淡然地应着,清冷的眼光看向他处。
马蹄扬起,如箭一般的射出,急速而去,却又异常的平稳。如此上等的良驹,只怕这大雍也只有他一人所有吧。
约为半柱香时吧,马已至王府后院外了。只见王府奴仆恭谨的伫立于院口,向我们施礼着。恭亲王只是将马缰丢于身后而来的马夫,便拉着我的手直向潇湘阁而去。
韩总管闻恭亲王回府,忙也迎了出来。可恭亲王却未说什么,只是吩咐他要厨子速弄些好饭菜来。
看了看他,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腹部,轻抚着,不知将来这孩子出世会像谁呢?孩子……父母造恶如此之多,若出世,又会受如何的苦难呢?既然要留下这孩子,那就要好生整备了。
“妾身想明日去庙宇请愿礼佛。”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前方依旧拉着我的手走着的恭亲王忽的停顿了下来,回视着我,嘴角漾开笑意:“好,那我来安排一下吧。”
……
翌日午后,两顶华轿依次从恭亲王府出发,向东面“永安寺”而去。本想就自己带着翠茵他们而去的。虽说我也请求让凡尘跟随而去,但恭亲王就是不许,非得他亲自陪同我去方可。本是下早朝之后仍得于尚书省执事一整日之人,硬是一罢朝到尚书省巡视了一番后就立马回来了,陪我同去往“永安寺”,可怜他竟然午膳也未用。
“到了,王爷。”莫柯恭谨的声音传了过来。
接着便是华轿缓缓地落下,锦帘一掀,一只手伸了进来。不是翠茵抑或红儿的纤纤素手,而是一双温润的手,我知道这手的主人便是恭亲王。搭出手,随而出去了。
随意四处而视了一番,似乎寺庙道观皆有那么几株耸立于苍天的古木,宛若看透人间的红尘世俗,望尽世间的功名利禄般那般的沧桑。
只因是平常时日,未有太多过多香客,故而也不似那日般特意辟了个宁静之地。淡然地看着,眼光忽停留于一旁的一顶华轿上,粉色锦帘,原来还有大家闺秀来此礼佛呀。随着恭亲王,踏着石阶一步步向上庙寺而去。
永安寺僧人一见来者为恭亲王,连忙迎了出来,另一僧人则速跑去请主持而来。未多久,那主持也便迎了出来。
其白眉白须,一脸慈慕,双眼一片纯明清亮,宛若初生婴儿,却又有一股看淡人世的平和。双手合十,微微向我们施礼:“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王妃恕罪。”不卑不亢,不失大师之德。
“慧远大师多礼了。”恭亲王便也学样,合十还礼。
“王爷,王妃请。”他笑了笑,看了看我,侧身退于一旁。
一前一后向里边行去。
看着身后如此之多的人,心中极为不快。我只是来为腹中胎儿礼佛请愿的,如此一闹,还有半点虔诚之意么。
那慧远主持见我此状,微微一笑,对恭亲王道:“老纳等人就此先行告退了。王妃若礼佛毕,便请执签至前院解签吧。老纳以备凉茶侯着。”语罢,便领众人而去了。
府中众人皆静候于寺外,只有我同恭亲王二人向寺庙中行去。
至庙堂,便见一女子跪于佛像前,虔诚的跪拜礼着佛,口中喃喃而语,而其旁立着一名侍婢,含笑的看着礼佛之人。
接过堂中僧人递来的香,捏与手中,于那女子旁跪拜了下来。这方听清了那女子之语,心中不觉好笑。
“小女子求观音大士保佑我同公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保佑他一生平安,仕途亨通。”那满脸的绯红,尽显儿女娇态,若如含苞怒放的牡丹般艳绝。
未在看她,整了下心,虔诚的跪拜礼佛,为腹中胎儿取得平安,只求他一生安然,无病无痛,哪怕他将来只是个碌碌无为之人。礼毕,将香递于那僧人,在从其手中接过签筒,摇动着。“啪哒”,一根竹签从签筒中跳了出来,掉于地上。拾起一看,却是一片空白。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详之感涌了上来。
“夫人怎么了?不舒服么?”一旁陪跪着的恭亲王担忧的问道。
摇了摇头,紧紧地握着那签,道:“去前院解签吧。”无论是好是坏,我都得知晓,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整备了。
身旁的女子早已离开到前方那僧人处解完签了。只见她满脸含羞,一脸喜色的向我这走来,从我身侧而过。这主仆二人的话便也轻飘飘的落于我的耳中了。
“小姐是帮舒焕大人求得平安吧。”
“嗯。”娇羞的低头应道。
“小姐心眼就是好,对舒焕大人那般用心。”
“哪呀,是公子才好呢,那般出色的男子,这天下也无几人了。”
“他哪里好了呀,整日不见踪影,便是老爷请也是千呼万唤的,那么大的架子。”侍婢抱怨起来,因是为自己的主子抱屈。
“那……那是公子很忙。他知道我喜爱宝月楼的糕点,不也常常派人送来那儿的糕点么。还有他前些日子还派人送来了一枚珠钗呢,很漂亮的。”一脸的幸福。
“小姐也真是的,那么小的东西就可打动小姐您。”
女子娇羞一笑:“无所谓大小,只要有心就行了。”……
那主仆二人慢慢得远去,声音也越来越小,终究于什么也听不到了。
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一般的痛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执意不肯落下来。原来那就是舒焕将要迎娶入门的妻子呀,如此文秀贵雅,当真是绝配了。
“夫人,走吧。”身侧温和的声音将我痴怨的眼光拉了回来。
点了点头,紧紧地捏着竹签,含笑的看向恭亲王,“那走吧。”
他也是温润一笑,紧紧地握着我那只空闲的手,向前院而去。
无语的看着这个修长的背影,心中泛出话不出的滋味,心中酸涩不已。刚才那些话他应也听到了。也许我在痴怨的看着那文太师家千金时,他便是一直默然的看着我吧,只是他一直隐忍着,不责备于我,哪怕是恶脸而视,他依旧温文而笑着,将满心的酸楚压下。
积福
“王爷,王妃请坐。”慧觉住持站立起来,合十施礼道。
“慧觉大师请。”恭亲王还礼着。而后进齐坐了下来。
慧觉住持看了看我,捋着呼吸道:“王妃为何满脸愁容?”
抬眼看着慧觉住持笑道:“大师多虑了。”而后于袖中取出那支签,递于他,道:“请大师为妾身解签。”
他双手接过签,微为诧异的看着手中之签,而后抬头看向于我,问道:“敢问王妃为何人求签,所求为何?”
“大师,难倒这签有异?”恭亲王于旁道。
慧觉大师依旧紧盯着我,未加回应恭亲王的话。
听慧觉大师如此问话,满心不禁担忧了起来,难不成真有异常了。眼光看向恭亲王,他伸过手,紧紧地握着我紧捏的拳,用手心的温度安慰着我。
沉下心,回视着慧觉住持,道:“此为为妾之腹中孩儿所求之平安签。大师,有何异么?”
慧觉住持依旧不发一语的看着我,看了眼恭亲王,再低下头看着掌中竹签,眉头微蹙。一位掺透尘世之高僧竟然会为此一签而蹙眉。
见他如此,我同恭亲王不禁一齐担忧了起来。恭亲王的更加紧了起来,握得我的手吃吃生痛起来。看来他很担忧呀,也对,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孩子。
“很是歉意,王妃、王爷,恕老纳不能解此签。”慧觉住持淡眼平看着我们,眼中无半点波绪,若一碗无波的水,宁静安详。
“大师是无法解还是不想解?”恭亲王半含笑道,可我已感觉到了他手中的寒意。
“阿弥陀佛。”慧觉主持将签双手递于了我,站了起来,合十向我们鞠礼着,“无字签,百年亦无此签矣,若此,乃为天意,老纳无法解亦也不能解。阿弥陀佛——”
拿着签,顿觉其有千斤重,站了起来道:“妾身只想知晓这孩子可不可以一生安然,如若不能确保,那我便要将其拿去,省的将来他至人世受无妄之苦。大师不解,定也已知这孩子此生无福了,妾身于此谢过大师。”
“夫人?”看我一眼后,便也默然而笑,他已明了我之意了,出家之人自是不忍杀戮的。
“王妃切不可如此而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王妃腹中无辜之孩。”慧觉住持慌施礼劝慰道。
冷笑了下:“妾为不令这孩儿将来受苦,如此而为不也是救人一命了么。今日之死,无病无痛,他日之死,苦痛万分。若让其出世,则更胜于杀人屠夫,如此也算是积德了,大师。”
慧觉住持讶然的看着我,而后含笑道:“王妃之慧,老纳不及也。”而后命僧人取来一符,交着于我,道,“此符只可保小王爷出世后五年内无性命之忧,但小王爷日后将何如,则要看王爷及王妃了。”
……
自永安寺回来后,我则常常整日望着手中无字签默默的发呆抑或是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整日不语。我不知自己留下这孩子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姑娘,安平公主请见。”翠茵见我又看着手中之签,无声的叹息道,“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再看那签了呀,那老和尚也真是的,干嘛不说清楚。”
收好签,无奈的笑看向翠茵,道:“不是说安平公主来临么,还不请公主进来。”
“若要等皇婶来请进于我,只怕是要再等半柱香时了吧。”门外轻灵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身绯红,满脸娇笑。
看着来人,心微微痛了下,没由来的竟妒忌的紧,这满脸的笑意多半是因为鹤云兄吧。
“公主向来可是无是不登三宝殿呀,怎么,今见我所谓何事呀。”站立起来,满脸笑意的说道,只有自己知晓这话有多么的尖酸。
“哪有什么事呀,皇婶。我可是特意来看您的呢。自您那日回来后便许久未曾入宫了,我都想您想的紧呢。父皇、皇后娘娘都念着您,还有那小太子,要不是不能出宫,只怕早已跑到此了,整日里问着您何时去看他。他可是为你变得异常的乖巧了,只因我对他说若不乖巧读书,皇婶便不会再回来看他了。”掩口嘻嘻一笑。
听到公主口中的小太子,心中微微一热,那孩子呀……
“敢情公主殿下是为我久未入宫而来呀。”笑语道,已手示意她落座。而后看向翠茵。翠茵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她一撇唇,落座了下来:“我说不过皇婶,反正您就是要误解便是了。”
“噗嗤”一笑,看着她,这倒也利落着:“好了,我便也不逗公主殿下了。那公主还是说说你除了看我外而来的事吧。”斟好茶,一杯递于她。
她看着我,不解道:“怪了,我不是说了我只事单纯的来看你的吗?为何你总要说我有他事求之于你呢?”
心中暗笑她的单纯,这世上之人怎会单纯的去看一人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是由利益而建起来的。看着她笑语道:“你的眼眸可已告知于我了呢?”
“真的吗?”她忙按住自己的双眼,“怎么眼睛会说话么?”
见她如此,在此轻笑起来,虽那过于单纯,却容易让人会心一笑,忘却心中忧愁。
“皇婶原是骗我呀。”她这方知晓自己上当了,微为有愠色。而后却是一脸的倾慕道:“难怪他老说你聪慧过人了。若我有皇婶一半的聪慧,他也就不会如此总日说我愚不可及了。”语气低了下去,似乎微为伤痛。
“他?哪个他呀?”笑说着,可心却如一把刀绞了下似的茵茵作痛了起来,看来鹤云兄常同她在一起了呀。那么鹤云兄会如此笑说她,因是有些喜欢上了她吧。
“就是……就是……”她的脸上飞跃出了两片红霞,至透耳根,“就是那个他嘛。”
“那个他?江将军么?”笑语道,心更加的痛了起来。腹中胎儿于此也凑了过来,一阵腹痛,令我不得不紧咬牙根,握紧双手,让指甲刺入掌心以减轻心中的疼痛。
她抬头看着我,满脸绯红,娇羞一笑:“皇婶真坏呢,明知还问。”
心中冷冷一笑,面带温和之气的问道:“那公主殿下究竟要我做什么呢?”
“那个……那个皇婶可否教我女红呀。”她揪着手指问道。
“公主学女红做什么呢?难不成是要亲自绣自己的嫁衣?”打笑得问道,既然心已痛了,索性让它痛个够吧,久了也就没感觉了。
“不是的!我……我是想给他绣个香囊……”声音越来越小。
含笑的看着她,心中一片空然:“好,那三日后公主便来此吧,我教你。”
有些事是该忘却的,就算是为自己腹中胎儿积德吧。一直那么纠缠着,对谁都未有好处的,就这样了吧,忘却。什么都忘却吧。
“安平于此多谢皇婶。”喜悦的声音于我耳边荡漾了开来。
……
也许今日当真是会客之日了,上午刚送走安平公主殿下,这下午却又迎来的顺亲王妃——香韵。红儿向我通报时我还吃惊了下,没料到她竟然会来此。接待她于“羽化亭”,只因那时我正百无聊赖的于亭中独自一人抚琴。
“香韵参见皇婶。”她向我施礼道。
点了点头,以手扬向一旁的石墩,道:“请坐吧。”而后对身后的红儿道,“上茶。”
她低着头不言语,看不出她的喜怒之气。
“是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呀,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来此呢。”笑说着,打量着她,似乎她又消瘦了许多,是因为那顺亲王吗?
她抬头看像我,笑道:“只因太久未见皇婶了,故而前来拜访。”脸虽笑,可眼中却是布满了落寞之气,似乎一眨眼便能溢出水来。什么时候那张无忧天真地脸已被忧愁所替了。
“这是香韵的一点心意,希望皇婶喜欢。”提取她身旁的一个食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将一盘乳白色的糕点端出,放于桌上,散发出淡淡的甜腻香气。
“你亲手做的吗?”我问道。
“嗯。”她含笑点头,“皇婶要尝尝么?”她端起糕点问道。
“好。”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接。没想到如此一位深居高阁的千金小姐会做此事,何况她已贵为顺亲王妃了。
可红儿手更快,接过盘,拿起一块轻咬了口,而后方执起一块递送于我:“王妃请用吧。”
接过糕点,无奈的看着红儿摇头,我知道她这也是为我好,可这也太小心了吧。满是歉意地看向香韵。
“皇婶请尝尝吧?”她笑说道,眼中闪一抹伤痛,因是因此而心受伤了吧。
低头轻咬了口,细细的品味着。
“怎样,皇婶?”她微为紧张的问道,似乎只有这糕点得到他人的肯定,方能证明自己就的存在价值一般。这样子,多似幼时的我呀。只为了他人的一声肯定而拼命的做事。
放下糕点,笑道:“好极了,甜而不腻,酥滑爽口。便是宫廷御厨也不及你的手艺了。”
“是吗?”她这次由衷地笑了起来,“若皇婶喜欢,那……那我下次多带一些过来。”
“好呀。”我也笑道,“这么美之物,想必顺亲王也是极为喜爱吧。”我记得他也喜爱这种味儿的糕点。
“王爷他……他不大喜爱甜食的。”她低下头,低声道。虽然她尽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我仍是感觉到了她那满心的伤楚与无助。
不忍看她如此悲楚的神情,毕竟我同她也是出于一脉之血,更何况她是兄长宠爱的妹妹,含笑的说道:“那是顺亲王他无此口福,我倒是极为喜爱来者呢,还真想日日抱此入枕。”
“皇婶若是喜爱,那我日后多做些给皇婶。”她抬头一脸甜笑的看着我。
“这可是你说的,非我逼你的。”笑说着,你若高兴了,那么兄长也该欣慰了吧。兄长,一想到他,心中一阵酸,多久未见他了呀。
“皇婶您怎么了?”香韵忽看着我蹙眉忧心道,“是不是香韵扰皇婶歇息了呀?”
这孩子,心依旧如此的纯良。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想你若一走,我便又要孤闷了。”
“那香韵日后日日来陪皇婶就是了。”她立马笑说道。
轻轻一笑,摇头道:“哪能日日来陪我呢,若此,只怕那顺亲王要怪罪于我霸占着你不放了。”我自是知晓那孩子占有心的强烈。
本以为她会娇羞,一脸绯红的,可谁知我看到的却是一脸的苍白,牵强的朝我笑道:“不会的,反正我也只是呆不久的呢,王爷不会怪罪的。”
“那我还是要同顺亲王说一声。”我再次刺探着,虽我已猜出她的忧虑,可我却想她亲口告知于我。强颜欢笑,让我看得心痛。
“不……不用了。”她忙应道,“香韵……香韵自会亲自高知于王爷的。”她还是不肯说,她还是要守护那顺亲王,可是这么做值得么?
既然她不愿说,我也不会穷究的,依旧含笑的看着她,问道:“你喜欢什么曲子呢?”手搁于琴弦,轻挑了一个音符,久久不绝于耳。
她摇了摇头,道:“香韵不知。”而后却又笑说道,“皇婶会‘蟠龙曲’么?”
“蟠龙曲”,这孩子连喜好也是随着那顺亲王。如此璞玉,他怎就不知珍惜呢。
笑了笑,道:“试试看吧。”
轻挑弦,拨抚着。琴声悠悠,不为蟠龙的神采飞扬,不为其的睥睨万物,而是蟠龙的孤寂,高处不胜寒。琴声带有无数的惋惜与哀叹。
琴声毕,可香韵目光依旧呆然,痴痴的看向亭外,眼角依旧挂着一滴泪,久久不去。良久她方回神,侧过脸,悄悄地以绣绢拭去眼角之泪,而后回头笑看着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皇婶琴韵之高,怕已无人可及了。只是皇婶琴之意非为‘蟠龙曲’之高昂之意,皇婶琴意孤高苍凉,令人闻而心痛。”
笑着看着她,道:“琴韵为何,还要看听琴者抱为何思了。听者心境若为开阔明朗,则琴韵为欢喜之意。心境若为悲忧,那琴韵则为苍凉悲切。”
“皇婶——我……”她咬着唇,眼欲泣,双眸布雾。
“不想说就算了,不要勉强了。”我看着她满脸的难色,便开口轻柔道。
“谢……谢皇婶。”她音微颤着。
“好了。”我伸过手拉着他紧揪于一起的手道,“日后你就多来此坐坐吧,算是为我解闷。”
“好,皇婶。”她眼角溢出泪,感激地向我说道。
笑看着她,不语。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这腹中孩儿,为他积福,为他出世后可以安然生存着。看来我依旧自私如斯。
顺亲王府
“宣武十一年六月廿一日亥时,夫人丽妃张氏诞一怪婴,两头三臂。与之时,朝奉殿火起,大骇京都……”
“姑娘,听说了么,那丽妃娘娘竟然生了个祸胎了。圣上为此大怒,下令处死那女人呢。”翠茵一边帮我梳着头,一边含笑说道。满脸的喜色,如此的高兴,是因为华妃之仇得报了吧。
昨夜之事却也是怪异得很,丽妃会生怪胎这事我一点也不觉怪异,毕竟那是我之所为。我怪异的是那场来的急得火势,邪的很,竟与丽妃生子同时发生,但若说是天之意,这我也是不信的。是人为的吗?那么那人是谁?放火烧朝奉殿,除非此人对这帝王恨入骨髓。若真为人为,那么那人当真极为可怕了,能如此精正的
“姑娘不高兴么?”她不解的看着我,因为我太过淡然。
“早膳过进宫一趟吧。”淡淡的说道,眼中无半丝波澜。
……
进宫,也不过是向圣上求情赦免丽妃死罪。若非已拿捏好了分寸,知晓圣上对其情未了,更何况还有那位远嫁于吐蕃的公主威胁。软硬兼施的向那帝王述说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最终丽妃被打入了冷宫,免于一死。而我那样的分析,即便是皇后也无语反驳了。
抚摸着腹部,含笑道:“囡囡,高兴娘亲这么做吗?”那丽妃有那样的报应已足够了,免她于死,只为了积福。
“顺亲王妃近日仍为来么?”端起茶,问着一旁的红儿道。本是日日要到此报道一次的,可已连过四日,那孩子还是未来,是发生何事了吗?
心比较烦乱的叹了口气。于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她,这可是我第一次去顺亲王府呢。
立于恭亲王府前,等待着奴仆向里通报着。只因此时顺亲王依旧在宫中处理政务,所以我才敢胆大的来此。
未久就见香韵匆匆忙忙向外走来。
“皇婶到此,怎不唤香韵去接皇婶呢?”她含笑的道,可那眼分明流泪过,红肿不已。
笑了笑,随她向里而去:“太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所以来不及知会你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么,为何这么久未来见我呢?”
“哪……哪有呀,是香韵这几日感染微恙,所以未去……”她忙低头说道。
笑了笑,四处看着。异石兀突的立于荷花池中,不让人觉得刺目,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相极了那个阴戾的孩子。
“从未到顺亲王府中看过。香韵可以陪我四处转转么?”笑看着一旁的女子,柔声问道。
她浅浅的向我一笑,点了点头:“好。”
亲王府毕竟就是王府,怎么说也是强普通人家数十倍,虽然微弱于恭亲王府。
“皇婶累了么?”香韵问道。
呵,我也只是刚走几步而已,有这么弱不禁风么。
“不累,继续看看吧。”我笑说着。
“可皇婶有孕在身。”
有孕在身?可我肚子半天也不见大起来,我都怀疑并未怀孕来着了。
“好吧。”无奈一笑,随香韵于凉亭中依栏坐了下来。
好在今下过了一场大雨,天气较为凉爽,而且从我出门到现在依旧半丝阳光的影子也未见到,要不然只怕我刚走半步她就要大惊小怪了起来,生怕我不小心中暑了吧。
坐下未久就见香韵对身旁的侍婢道:“奴儿,你去膳房端些冰冻凤梨过来。”
“是,夫人。”奴儿乖巧的退了下去。
翠茵一边帮我扇着扇,一边问道:“姑娘热吗?”
摇了摇头,拿出丝绢伸手帮她揩拭着汗珠道:“我看你很热呀,给自己扇扇吧。”
香韵看着这一幕只是恬静的笑着:“好羡慕翠茵呢。”
翠茵一听倒是尴尬的看向我,而后对香韵道:“王妃为何羡慕奴婢?奴婢可是卑鄙之身。”
她还是一笑,道:“因为皇婶对你很好。像姐姐对妹妹一般。”
“王妃——”翠茵惊骇不已,“姑娘是奴婢得主子。”
然香韵依旧恬静的笑看,眼光看向他处:“我也有个姐姐,可姐姐一直离我好远。她向天仙一般的站着,冷冷清清的,从未注意过我一眼。有时我也会想,也许她就是位降落凡尘的仙子,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注目着她。其实我很渴望同她讲几句话的,哪怕只是一句……”
“王妃……”翠茵再次骇异的唤道。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想到我竟然在她心中如此重要。
她回头,尴尬的一笑道:“香韵好像失礼了,让皇婶见笑了。”
淡淡一笑,道:“也许你那个姐姐也同你一样呢,渴望同你交谈。”
“真的。”她会心笑了起来,这笑容如三月和风般,扫去了六月闷热的气温。
几人正谈得欢,就见奴儿捂着脸空手哭着跑了过来。
“怎么了,奴儿?”香韵惊讶的问道,旋即便是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淡淡地道,“算了吧,奴儿。唉,只是委屈了你。”
“怎么了?”我问道,隐隐感觉此事同香韵不开怀有关。
奴儿见我这么一问,顿也委屈的苦了起来:“自从那杨姑娘来后,我家夫人就未开心过。”
“奴儿——”香韵微愠道。
“夫人,就算您受的住,奴婢也是看不过去了。再怎么说夫人好歹也是这府中正主呀,她算什么,连妾氏之位都未有。她不就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在王爷身旁卖弄,受王爷宠幸吗?凭什么我们处处得让着她。上次是玉箫,这次是冰冻凤梨,下次……下次不知是什么了?”
“放肆!奴儿,你太不知轻重了,是不是我太过宠你了!”香韵似乎发怒了。
难道这就是香韵不高兴的理由?看来那顺亲王当真喜欢那样姑娘来着呢,好好奇,不知那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夫人,奴婢……奴婢是在为夫人抱屈呀。”
“我的事何时要你烦心来着。”
看着这主仆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奴儿问道:“杨姑娘是怎样的人?”
“她……她……”奴儿显然是怕香韵发怒,眼观不时地看像香韵。
“无烦,大胆说吧。”我淡声道。
“她很冷傲,很蛮横。反正……反正就像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王爷,老在王爷耳边针对我家夫人,说夫人的坏话,亏夫人那么好心的百般讨好她,可她……”奴儿越说越气愤,声音最终终结于香韵的瞪视中。
冷傲?蛮横?狐狸精?冷傲与蛮横怎么也无法同狐狸精联系在一起呀。看了看奴儿,见她捂着半张脸有个深红的印子,问道:“这是那个杨姑娘打的么?”
奴儿摇了摇头,道:“是她的侍婢下的手。”
“疼吗?”真是废话,不痛才叫怪。
“嗯。”她眼一热。流泪下来。
“常常这样么?”再次轻柔的问道。
“嗯。”
目光看像香韵道:“我想见见那个杨姑娘。”是那个倔强的女子吧,不知是怎样一个貌美异常的女子。
“不可以。”她反对道。
淡然一笑,道:“怕我受伤么?”
香韵不语。
“放心,我相信她不会受害我的。”笑说道。
“奴婢也觉得姑娘如此不妥。”翠茵也蹙眉道。
“不过是看看而已,不会怎样的。”我笑道。
“就算是皇婶想见,恐怕也是无法见到的。”香韵苦涩的笑了笑。
不解:“为何?”
“若无王爷手谕,是无法进入馨韵楼的。”香韵低头道。
不会吧,又是一个潇湘阁?不过那个什么馨韵楼,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呀。
“这样呀,真可惜呢。”笑了笑,淡然道。
可我不去寻人,人自来寻我。这叫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民女杨幽月拜见恭亲王妃、顺亲王妃。”清清冷冷的声音于耳后想起。
众人讶异的回头看去,但见一位一身素白的女子,冷然的单膝跪于凉亭下。一旁的侍婢托盘跪于地,也机械的道:“奴婢拜见二位王妃。”
“你们来做什么?”奴儿怒然道。
“萍儿不知轻重,冒犯了二位娘娘。民女特来赔罪。”不冷不热地说着。
香韵看了看我,低头不语。不会吧,你们的家务事也要我插一手吗,我可没这兴致呀。
叹了口气,无奈道:“好了。不用跪了,起来吧。”
“谢王妃。”杨幽月站了起来,目光微为幽怨的看向我。
含笑的看向杨幽月,这目光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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