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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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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扣于玄色托盘的紫砂茶杯。
“物是人非,不是吗,疏影姑娘?”她于茶几旁跪坐了下来,抚摸着茶几,低头清淡道。
站于她眼面前,淡然的看着她。
“口渴么?”玉手伸出,翻过两只茶杯,取出,斟好茶,一只放置于一旁,而另一只则是自己端了起来。薄薄水雾,令她更加息无缥缈起来,似乎只要我轻轻一眨眼她就会不见了。
“你是谁?”我不由得开口道,如此问话,不禁也令自己大吃一惊起来。
“我?”她抬起头,朝我微微一笑,可眼中依旧清冷一片,“我不过同你一样是这里一个迎来送往的卖笑红尘女子罢了。”
“是吗?”我冷然的看着她,“可我却觉得你并不简单,你究竟是何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轻抿了口茶道:“难道还有人喜欢如此作贱自己么?做这烟花女子可不是好玩之事呀。”
看着她,不应话。这人总觉得似乎看透万物了般,对任何事物总是一片漠然。
她放下茶杯,清冷的眼光上下打量起我,慢悠悠的道:“疏影姑娘很防备于我,是吗?你似乎对任何人皆为不信任呢?这也就使得姑娘一直心事冲冲,甚为忧虑。”
心微惊,这人当真是不简单呀,只是不解她为何会停留在此是非之处。看了她一眼,扭头走出房门。算了,无论她是谁,只要与我无关就可了。
“若你凡事放开心胸,便会的得道你所希冀的生活。只是……”身后传来她淡然的声音。
未理应于她,继续向前走去,转身往自己的卧寝而去。可她的声音仍是不紧不慢的追随了过来,“若你执意如此的话,只怕你将失去许多……”
那飘了过来的话语从我左耳进去,向右耳而出,对我丝毫无半点影响。心中只是想着为何梳流姐走的如此匆忙,不是明明说好了明日方走吗?那她为何她不向我辞行呢,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过在一想,好在我早已写好了那信笺交于她了,早日交于兄长,那我也就将早日得救了。不只兄长他们现如何了,仍是四处寻我么?那舒焕呢,会在寻找我么?
夜已黑,梳流姐将信送出了么,中途不会发生什么事故吧?跪坐于铜镜前,低头有一下无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青丝。不知为何,今夜竟比往常要来的安宁多了。思绪漂浮的老远,不在思索今夜异常的反应。
门忽的“啪”一声,被撞了开来。
“什么人?”惊慌的举起桌几上的剪刀,回头厉声道。
“夫人——”
剪刀“咣当”一声,从我手中滑落于地。
失声的看着眼前站立着的人,久久不得话语,只是眼中泛起点点泪光。
“夫人——”他急速到我身旁,紧紧地搂着我,将头搁于我头上,喃喃唤道,“总算找到你了呀,夫人——总算找到你了呀。”
不去反抗,只是任由他这么楼抱着,轻嗅着这人身上的气息,闭上眼,靠于他胸口,轻闻着那踏实的心跳声,缓缓开口道:“你来了呀。”我终于得救了。
“对不起,夫人。我来晚了,夫人在此受苦了呀。”他仍是紧紧地抱着我。
眼角就如此缓缓地淌下一滴泪,无声无息的掉落于我同他的衣襟中。
“回家吧?我们回家吧?”声音于上方传来。
缓缓地睁开眼,低低的回应着:“回家?”原来我还是有家的,原来我不是无家可归呀。这声回家,宛若投入湖心的石子,于我心中引起阵阵涟漪。
“对,回家。”他扶着我的双肩,正视这我,眼中溢满了柔情。
看着他点点头,多日来的忧虑与惊慌终于放了下来,嘴角溢出淡淡笑意,是由心得笑意。眼前忽的一黑,人如棉絮一般的向下倒去。
……
那一夜,怡红院易主,月二娘不知所踪。灵心儿精神异常,终究不甚掉落荷花池,殁了。只是那荷花池的水并不深呀,也许是人为的吧。
而知晓我曾待立于怡红院之人也只有少数几人——恭亲王及其两名贴身侍从莫柯、凡尘,兄长、舒焕、鹤云兄三人及那顺亲王,还有那名倭人。
我不知晓自己刚被他抱进马车,那几人便急速赶来了,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呀。为何,兄长为何总要晚那么一步呢,从前是,现今仍是,而我却一直呆立着等待着他,等着他……
“王妃,你醒了呀。”红儿见我醒来,高兴得说道,忙起身跑到窗棂旁,对外喜叫道,“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不解的看着红儿异常的高兴,我醒来值得如此开怀吗?
“姑娘终于醒了呀。”翠茵端着羹汤兴冲冲的走进来,眼直看像我。
“我睡了很久么?”
本想支起身来,可红儿及翠茵忽的齐声道:“王妃(姑娘)别动。”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王妃不知道你……”
可红儿的话尚未完,便见恭亲王如风一般的卷了进来,打断了红儿的话。
“你醒了。”满眼喜色的看着我,跪坐于我床头旁,执起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翠茵与红儿见此,忙含笑的施礼退了出去,掩上门。
“嗯。”含笑的看向他。终于仔细的打量起他来。
“王爷似乎较之以前要憔悴许多了。”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
他再次截住我的手,紧紧地贴在他脸上,柔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尴尬的想抽回手,心中有冷笑了起来。在你身边,只怕这又要有什么阴谋了吧。
“看我,夫人一定饿了吧。”他笑了笑,忙于桌几上端来羹汤。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还当真饿得慌了,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尴尬的看着他,谁知他倒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舀起羹汤,轻轻吹了吹,一口一口的喂着我。
看着他,不解他为何要亲自动手,他是恭亲王不是吗?
“为什么如此看着我?”他用丝绢轻轻拭着我唇角的汤汁,笑问道。
“王爷今日为何要对妾身如此之好?”
他眼光微闪,笑道:“夫人为何要如此问呢?难倒为夫平日里待夫人不好么?”
感觉他似乎不大高兴了起来,忙又回开这问题道:“妾身睡了许久了吗?”
他也知晓我故意回开问题,也不以为意,笑道:“是呀,这一睡就是两夜一日呢?夫人看来一直未睡好呀,何况你……”
苦涩一笑:“那样之地又怎能睡好,整日提心吊胆,便是刚一入眠,即马就有噩梦侵入,于冷汗中惊醒。身手没有匕首什么的,便也只能守着一把剪刀了护身了。”这话也只是半真半假。在那里虽惊恐,却仍不及身在这皇室贵胄出的半分恐慌。
他眼色一暗,道:“夫人受苦了。”
“苦?”心中冷笑一下,“的确是苦呀,那样的地方……”
“夫人可否将事情始末说于为夫吗?”他摸着我的青丝道。
“始末?”心中阴冷了起来,那两人……那两人……紧握起拳。
“夫人怎么了?”担忧的声音响起。
闭上眼,冷声将如何遇上那两人的事说了起来,顺便添油加醋描述那两人的恶行。本以为他会如何愤怒,可见到的却是他一脸的平静无波。心中冷冷一笑,看来我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原来我于他亦不过如此。
他放开手,站了起来,含笑道:“夫人先歇会儿,我这就去令红儿她们来陪你。”端起碗,旋身向门口行去,回头看来我一眼,笑了笑,打开门,出去了。
真是的,我又不是什么琉璃物,用不着如此小心翼翼。但也只好无奈的被红儿与翠茵左右搀扶着,在庭院中缓步而行。
“王妃回来可真好呀!”红儿扶我让我缓缓坐落了下来。
“好吗?有哪些好呀?”无奈的摇头笑道。
“很多呀。最起码我们不用怎日提心吊胆了,如处炼狱了。王妃可不知我们是都么欣喜王妃回来了呀?”红儿由衷的说道。
“提心吊胆?如处炼狱?”失笑了起来,这可是王府呀。
“嗯?”她点了点头,“王妃可不知,在王妃失踪的那几日,这怎个王府可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没人敢靠近王爷一步,就怕一不小心来个凌迟而死。”
“说笑了吧?”我不信的摇起了头,“我可不信王爷会如此恐怖呢?”当真是无法想像那样一直带着假面笑容之人会有阴晴不定,情绪失控的一日。
“是真的,姑娘。”翠茵也于一旁点头应道,“那几日王爷日夜待于潇湘阁,只要一听闻有人来找,就慌急冲冲的跑出。可一听非姑娘之消息,立马拉下脸,将人轰走。姑娘未见王爷那脸色有多恐怖,以至后来无人敢接近王爷一步,除非此乃关于姑娘之事。”
“是吗?当真是不可思议呀。”微微一笑,心中依旧不大信来着。
“可不是吗?”
“那究竟是谁告知于王爷来找到我的呢?”笑问道。
“这,奴婢等不知。”红儿、翠茵齐声道。
笑着点点头,心微燥,忽的站立起来,难不成是那人所说,那他要做甚?
“姑娘!”
“王妃!”
依旧不解她们为何如此惊慌:“怎么了?”
“姑娘不知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么?”翠茵怪异的问道。
“什么?三个多月的身孕?”惊恐的回视着她们,“怎会?”只是对自己为何迟迟未来月事而惊讶,却从未往那一方思去。
“是的,是姑娘归来那日太医诊脉出来的。姑娘有喜了呀。”翠茵笑道。
“怎会这样?”我同他也只是那一次呀,“没误诊吗?”
“那可是太医院之首呀,胡太医可不会弄错的,王妃就放心吧?”红儿笑道。
“放心?”苦涩一笑,如何放心呀。这腹中孩子不该来此世呀。
翠茵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忙笑对着红儿道:“姑娘大概饿了吧?只不过食用了一碗羹汤罢了。红儿,烦你去一下庖厨吧,王妃向来喜好你弄得食物,”
“好的。”红儿喜的忙向我施礼道,“王妃,那奴婢这就去弄食物来。”
看着红儿远去的背影,翠茵忙回头看着我道:“姑娘是在担忧什么吗?”
苦涩的闭上眼,道:“翠茵觉得我该不该留下这腹中胎儿呢?”
翠茵讶异的看着我:“姑娘为何如是做想呀?发生何事了?”
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低语道:“我怕这孩子一出世便要受尽世间的苦难。曾听闻长者言,父母造恶过多,那么上苍定会将他们所做的恶转嫁到这孩子身上的。”
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出身后如同我一般的孤寂,没有父亲陪伴身侧,更何况我根本不打算有那人的孩子……
堕胎
那日翠茵并未替我作回应,只是无奈道:“无论姑娘做何打算,奴婢皆会鼎力相助的。”
这几日,我便是一直低头不语,心中真的很矛盾。一想到自己的腹中胎儿,便会如这世间母亲一般,泛出无尽的怜爱之意。可再一细想,不禁又忧虑重重,眉头紧蹙,这孩子终究是要不得呀。狠了狠心,抚摸着腹部,满心伤楚的低声对这腹中胎儿道:“孩子,请你原谅娘亲吧。若有来世,你在做娘亲孩儿可以么?”
“翠茵!”叫唤着一旁的她。
“姑娘可想好了?”她蹙着眉头,低声询问道。
扭头看向窗外,狠心道:“莫让人知晓,快去吧!”
院依旧一片喜气之色,因为他们在为恭亲王府将要添小王爷而高兴着,只是不知当他们梦醒后又会是怎样一幅光景呢?失望?痛心?抑或是依旧如前一般的欣喜?
……
“王妃,看,这些都是送来的补品呢。”红儿抱来一大堆物品,喘息的放下,将那堆如小山似的补品一盒一盒的打开,“呀!这不是西域贡品吗?天山雪莲耶!”她打量了半宿,再小心翼翼的从新盖上盒盖,看了看上面的字,再次惊讶的说道,“竟然是顺亲王送来的呢。”
“顺亲王送的?”本是漫不经心的看着红儿拆解盒礼,却忽的被她如此一语而吓了一大跳,他知道我怀孕之事了?在一想,却又讥笑自己的愚钝起来,恭亲王妃怀孕,只怕整个京都都以知晓了吧。只是不解这顺亲王为何知晓此事后仍如此大度的送次昂贵之礼,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也许他早已放开我了,若真是如此,当真是要大松一口气了。
“对呀。”红儿点头道,“不过顺亲王向来与王爷不合,这雪莲不会是做了何手脚吧?”
摇了摇头,淡然地应道:“天山雪莲何其稀有,若真个出问题了,那顺亲王岂不是自找麻烦呀。”不知他送我如此贵重之物意义为何呢?
“这倒也是?不过奴婢就是不放心,还是小心为妙。以奴婢之见呀,王妃,这盒雪莲还是不动为妙,那奴婢现将此搁于一旁吧。”
点了点头,轻应了声,拿起身旁的书卷再次看了起来。翠茵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王妃,奴婢帮你炖补品去吧?这支鹿茸看起来不错呢,若是同那只乌骨鸡一同炖补的话,肯定极好。”她忙利索的将桌几上的礼盒搬移到厢房的阁案中。
而后她向我施礼,喜忙退了下去,又去忙她的十全大补汤了。有时我真的很想对她说不用去忙了,可总是一见她那欣喜地脸色那话便咽梗于喉,不得而出。算了,就让她多高兴几个时辰吧,晚些心伤终归是好的,只是苦了我整日要食下那品目繁多的补汤了。
“姑娘。”翠茵脚步略带匆忙,微微惊慌的走进房中,向我施礼道。
“怎么了,如此惊慌?”我忙放下书卷,迎了过去,“被人发现了么?”
她深呼出一口气,忙将手中的一包药放入我手中,摇着头道:“没被人发现。”
颔首看着她,拿紧药,问道:“那你怎如此惊慌?”
“奴婢刚因走得过急,不小心撞到王爷了。”她说道。
“撞到王爷了?”我不由得皱紧眉头,“那有没有被他察觉什么?”
“因没有。刚王爷似同一位大人淡的正欢,因未察觉什么的。”
看着翠茵,这方放下心来,道:“如此就好,省得到时太麻烦了。”那人若知晓我如此而为,定会前来阻止的,毕竟这腹中胎儿也是他的骨肉。
“姑娘可想好了呀,这红花可不是……”翠茵再次担忧的问道。
“好了,不用再说什么了。去看看红儿的补汤好了没有。”烦乱得打断翠茵的话,说道。若是利用汤药太补而促成孩子无法保住的这一原因,那么对谁都有不会有太大的不利之处,只是会令红儿微微吃些皮肉之苦罢了。
“是的,姑娘。”翠茵向我施礼,低头退了出去,掩上门。
心烦气乱的拿起书卷,看不到两行字,又烦心的放下书卷。低头抚摸着腹部,自言自语道:“娘亲也是为你好呀,不要怪娘亲好么,我的好囡囡呀。”虽已下定决心,可心依旧痛着,这孩子毕竟也在我腹中呆了这么久了呀。忽感觉自己的腹部振动了下,心更加的伤楚不已,“你是在怪罪娘亲的心狠吗,你不愿谅解娘亲是吗?”纵然千般心狠,依旧是不舍呀。
双手就这么仅仅的贴着腹部,感觉腹中胎儿的振动,闭上双眸,任由泪水静悄悄的淌下。
“王妃,汤炖好了。”红儿的声音远远的便传了过来。
慌用手拭掉眼角的泪水,拿起书卷,端正的跪坐好。
门被翠茵推了开来,她只是默默无语的走了进来,伫立于一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王妃,汤好了,很香呢。”红儿放下汤,移至我眼面前,笑说道。
浓郁香味已在满屋中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的漂浮着。接过红儿递过来的调羹,于碗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脚搅动着。抬头看了红儿,见她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王妃,快喝吧,凉了也就变味了。”
“嗯。”低头舀起一调羹,细细的品了下。
“怎样,好喝么?是不是比上次要好呀?”红儿一旁忙问道。见我点头,便又接着道,“下次奴婢再弄这样的补汤吧。”
低头再喝了一口,低语道:“好。”而后抬起头来,看向翠茵,示意她引开红儿的视线。
翠茵明白的微颔首,眉头微蹙,笑看向红儿,走向她低语道:“红儿,看你,如此深的姑娘欢心。依我看呀,用不着多久我家姑娘便不要我咯。”
红儿一听,连忙看向我,向翠茵赔笑低语道:“你怎么啦,我这不也是向你学习的吗?”
“是吗?原来你是向我学的呀。”翠茵忙尴尬的笑说道,“对了,我听说你不仅厨艺极好,就是现今这刺绣也不错呢。”扯着红儿的衣袖低语着。这丫头,分明是在四处找话题嘛,好在这红儿极为单纯,不易察觉当中的不妥之处。
红儿一听,笑了起来:“我这刺绣可是王妃教的。”
“是吗?对了,我这也有姑娘教于我的刺绣,你要不要看?”她又忙笑说道。
“嗯。可王妃……”
“没关系的。”而后她又回头对我道,“姑娘,您先慢用呀。奴婢先同红儿进房拿样东西。”说完也不理应红儿答不答应,拉着她就往翠茵自己的房间而去。为了好照应我,这几日翠茵便就住于我厢房对面。
无奈的看着翠茵微为惊慌的眼神,低头不语。无论如何,将红儿拉走了就是好的。
趁着这一空隙,迅速的展开药包,将药粉倒入补汤中,搅拌几下。又迅速的将那包药的纸张夹入书卷中,压好。
刚要舀起来喝,谁知那翠茵忽的探出头,叫道:“姑娘!”
皱着眉,无奈的看向翠茵,问道:“何事?”
翠茵这方扯着红儿走出房门,僵硬的笑着:“那个……那个,奴婢忽想到一首诗,可奴婢只记得前几句,忘了后面的,姑娘可否……可否……”
“很重要吗?”紧盯着翠茵,这孩子不会是在耍什么主意吧,我知道她一直反对我这么做的。可碍于我的命令,她不得不如此而为。
“重……重要……”她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低下头不敢看我。看来当真有鬼呢。
“翠茵想将那后几句诗绣于锦帕上。”
红儿一只紧紧的盯着翠茵看着,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这绣品很好呀,要诗句作什么?”
“是……是吗?那……那就算了。”翠茵有低下头,随后又忙抬起头,满眼忧虑的看着我,不再话语。
无奈的蹙眉对翠茵道:“若有事,你就先出去吧,这有红儿。”
她也猜出我的意思了,忙摇头道:“奴婢没有事的,奴婢在此陪着姑娘吧。”
红儿依旧不解的看着翠茵,小声道:“你今天怎么了啦?”
翠茵不语,僵直着笑颜看了眼红儿,而后依旧担忧的盯着我。
被她这么看着,在好的心情也会被夷为殆尽,更何况我本已心情烦乱,对于要拿去这孩子的决心至今依旧犹豫着。无奈的放下调羹看着翠茵,看来我似乎找错人了。
“王妃怎不喝了呀,难道不好喝么?”红儿视线又看向我,不解的问道。
“不是。”低下头,再次舀起汤药,这已不是先前那般烫了,张开口便要喝下,可谁知腹部没由来的阵痛起来,大概是是因为这孩子感觉到了生存危机吧,不过不是才三个多月吗。
再次低头去喝药汤,腹部依旧阵痛起来,心中似乎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叫唤着:不要喝,不要喝。紧捏着调羹,蹙着眉,冷汗开始于额头上微微冒了出来。腹痛,心痛,头痛。摇了摇头,心更加的烦乱不安。
终究是狠不下心呀。闭上眼,低语道:“我吃不下,将它倒掉吧。”
再睁眼,看到翠茵松懈了一口气,忙上前收拾补汤,喜的急速向外走去,生怕我一后悔又要喝它:“姑娘,那我这就去倒掉。”
“王妃,为何倒掉不喝呀,这可是奴婢花了许久时辰炖的补品呢,那对王妃身子极为有利的。”红儿无不可惜的看着翠茵端走补汤,惋惜的道。
看着翠茵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也松了一口气,腹不痛了,心不痛了,头也不痛了。许是在自己心里,也希望可以留下这个幼小的生命吧。
“王爷——”接着便是碗掉地摔坏的声音。
门外翠茵的一声惊呼,让我放下的心再次吊了起来,他竟然在门外,那他是刚来的吗?
“奴……奴婢该死,请王爷责罚。”翠茵似乎要哭出来了。
“发生何事了?”忙起身,向门口儿去。
“没什么事,夫人。”恭亲王跨步进来,含笑说道,而后又对门外跪铺于地的翠茵说道,“好了,你也收拾下地上,替换件衣裳吧。不用再跪着了。”
“谢……谢王爷恩典。”翠茵慌语道,迅速的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放入托盘中。
红儿也忙向恭亲王施礼,退出门外,帮着翠茵拾起碎片来。而后两人一齐退下。
看了看外边,再看了看这恭亲王,道:“那汤未伤着王爷吧?”
他看着我,轻摇着头,执起我的手,笑语道:“夫人这是在替为夫担忧么?”
尴尬的将手抽回,低语道:“王爷没事便好。”转身向桌几走去。
“夫人为何不服补汤呢?”他于后问道。
继续向前慢走道:“只因妾身日日服用汤药,故而现今一闻汤药味便反胃了。”看来他因是刚来的吧,担忧不已的心再次放了下来。
“原是这样呀。”他低语道,“夫人近来似乎憔悴了许多呢。”
“许是……许是初为人母,心性难免忧虑。”苦涩一笑,什么初为人母,那样的行经根本就是泯灭人性了呀,谈何为人母。什么心性忧虑,根本就是睁言胡语,因是忧虑如何能顺利拿掉这孩子吧。
“那夫人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他又问道。
“散心?”我讶异道,回头看向他,“王爷有空么?”
他笑了笑,未正面回应,只是上前拉着我的手向外而去:“走吧。”
“不同翠茵她们说么?”我犹豫道,实在是不想同他出去的。
“夫人放心,她们自会知晓的。走吧,夫人。”他回头对我一笑,紧紧地拉着我急速向外走去。如此快的速度,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不知他其实一直就伫立于门外,将里边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一直紧张的在外看着,并为出来阻止。他在赌我会不会如此狠心不要这孩子。但他赌赢了,不是吗?
烟水茫茫
本想个骑一马,可谁知恭亲王不同意,强硬的要我同他共骑一马。驾于马背,我前他后,身子被他紧紧地搂着。我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就这么任由马儿在林中走着。
“身子受的住吗?”他低头问道。
“嗯。”点着头应道。
“那要不要下来歇息一下。”他又问道。
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而后伸手将我小心翼翼的抱下马。将马牵住,两人一直无语的向前走着。
“王爷不说话吗?”我终究是沉不住气的,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开口问道。
“夫人要听为夫说什么呢?”他回头笑道。
低头良久方道:“可以说说德妃之事吗?”唉,我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但我也真的想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凝视我许久方道:“为何夫人忽想知晓关于德妃之事呢?”
“王爷不愿说吗?”低语笑道。
摇了摇头道:“我知晓夫人曾也找过德妃,那她定也将我同她之间之事告知于你了,不是吗?”
心微讶异了下,而后笑了笑,道:“看来她都告诉于你了呢?”
他也只是凝视着我,笑摇着头道:“且不说我自那日起仍未同德妃相见过,便是同她见了,也不见得她会同我讲此事的。”
我又怎会忘了他于宫中遍布的眼线呢,即便是一个极小的不起眼之处,他也是不会忘却布线的,更何况那德妃是他要守护之人呢。
“王爷同她因是相识甚久吧?”我不大信那德妃所说之语。
他摇了摇头,道:“如何说呢,或许是相识许久吧。”
或许?这话倒也含糊着。许久便是许久,何来或许之说。
他见我疑惑的表情,却也只是笑笑,不再解释,拉着我的手就继续往前走。身后那只马便也是不停的甩着尾巴,慢悠悠的跟着,它应是极其无聊了吧。
“还记得那么?”柔和的声音于耳畔想起。
本是极其无聊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忽听他这么一语,忙抬头随其视线看去。碧波荡漾,于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无数星光。一片碧草,零星的散落着各色野花,当真如小家碧玉般的淡雅,却也不失大家闺秀那般的豁达。淡淡的香气于四周荡漾着,弥漫着些甜腻的味儿。
当然记得此处,看了看身旁之人一眼,微微一笑,快步向那走去。挑了一块草地,跪坐了下来,截取一把草,于鼻尖轻嗅着,一股甜腻郁郁的香气涌起,直入心扉。仔细一看竟是香兰草!小时兄长常带此草给我,只因他知晓我喜爱这种甜腻的香气,一如冰糖葫芦般。
恭亲王将马放开,于我身旁也坐落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感觉到他微为灼人的目光,心略为不悦,却依旧含笑的看向恭亲王,道:“怎么了?我身上哪里脏了么?为何这样看我。”
他依旧一笑:“我还是比较喜爱真实的你。”
秀眉微拧,笑容冷下来:“难道王爷常见妾身甚为虚假么?”
他微叹了口气,道:“你我既已为夫妇,自当坦诚相待。我不会希冀你如同他人妻子那般对夫君全然付之于心,我只求你在我面前不要再戴上那层无谓的面具了。”
“戴面具?”我轻笑了起来,“好呀,那妾身现就扯去这面具便是了。”说完动手就往自己脸上扯去。
“夫人。”他忙伸手阻止我的动作。
“王爷不是要妾身扯去这面具的么,怎又阻拦着妾身呀?”充傻的说笑道。
“聪慧如夫人,又怎会不知为夫之意呢?”他无声的叹息着,眼观看向前方的碧潭,一脸的落寞,“许是我太过强求了。现今如此已为不错了,我还奢望什么呢?”
极为震撼的看着这人,良久方冷声道:“王爷既知妾身之虚伪已深入骨髓,却要妾身坦诚以待,的确是奢望着呢。更何况你我之间所持立场不同,妾身又怎能坦诚以待。”
他看了看我,苦涩一笑:“是呀,这样又当如何坦诚。”眼光再次寞落的看向前方。
两人就如此一直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语的看着前方碧潭。粼粼的波光于眼前闪烁着,亮眼的很。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霞光于西方漫布下来,一轮艳红的落日出现于山头。两人这方清醒过来,原来一大半个下午就这么坐掉了。
恭亲王笑看着我,道:“好久未如此宁静过了。时候不早了,夫人,我们也该走了。”他站立起来,伸过手,想拉我起来。
犹豫了下,仍是伸出手,搭在他手掌中。一股温润的气息从他手中传了过来,竟有一股踏实之感。我想我大概是病了,才会产生如此错觉。
可再一看,马已不见了。静坐如此之久,且未将马拴好,马怎能不走呢。若无马代车,如此走回府,定要一个多时辰了,我不认为我可以走那么久。满眼忧虑与无奈的看向恭亲王。
谁知他竟笑了笑,安慰我道:“放心吧,夫人。马一定未走多远的。”随后于腰间取出一把短笛,大约只有手掌那般长。搁于唇,几个清亮的音符跳跃了出来,回荡于此谷地间。紧接着便听得远处一声马嘶声,直入谷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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