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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你怎么又哭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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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只是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下一章能不能一口气把前世写完。

总之那种,大师兄非常渲。地送你去死的感觉尊的不要太好哇!灭哈哈哈作者欢快地翻滚!

☆、第64章

科举三年一次;分乡试、会试、殿试三级。

乡试乃地方考试;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

会试是朝廷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举行。全国举人在皇都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在四月二十六日举行,五月初一发榜。

今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会试发榜,黄布红字,引来众举人探榜,有人得意满面吹风马蹄疾,有人失意放声痛哭忆寒窗,百般滋味。

裴言榜上有名,成绩中庸,正式成为贡士。

桃维得到消息之后,将她埋到桃树底下几百年的桃花酿取了出来,和裴言一道庆贺。她当初将自己的桃树魂源从太傅府连根拔起种到裴家院落的时候,将这些桃花酿也尽数带了过来。

两人酩酊大醉,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床上。

桃维醉得不省人事,粉颊生胭脂,伸出爪子猫儿一般撩拨着裴言的胸膛,嘴里哼唧有声。

裴言却是有几分清醒的,他盯着桃维,眸中沉幽,晦暗不明。

到底也不过是一位血气方刚的玉树少年,怀中的小人儿醉眼迷离,娇颜泛酡,一双桃艳红唇娇艳欲滴,像极了那人,他心中一阵暖热,低头擒住了桃维的唇。

进入她的那一刻,裴言低声唤着:“辛眉……”

那一场梨园盛宴,太傅之女辛眉力压众学子一举夺魁,雪衣倩影,惊才绝艳,书成多少才子心中最桃艳旖旎的梦,每当午夜梦回亵裤濡湿的时候,想起的,都是那人清贵雍容的娇颜。

锦烛添泪,被翻红浪。

窗户外的桃花树,一夜之间,尽数绽放,粉火欲燃,再也没有凋谢过。

第二日,桃维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睁了眼,正对上裴言那双漆漆沉沉的黑眸。

桃维吓了一大跳。

她颊染胭脂,扶着酸痛的腰肢,羞涩地扑到裴言的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

感觉到裴言的反应很冷淡。

桃维抬头:“相公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理解错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可是话本里明明说,有情人做了快乐的事,就会成为夫妻了。”她天真的眨了眨眼,“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裴言愣了愣,眸子荡起温柔的碧波,新月初霁。

他亲了亲桃维的眼睛:“嗯,我们是夫妻,娘子。”

离殿试还有两个月。

白日里,裴言在书桌上翻看着书卷,桃维便在书桌旁边搭着一个小板凳,一边吃着花瓣一边看着话本,有时候兴致来了,便帮着裴言磨墨,仿上一段红袖添香的佳话,最后却将那墨汁洒得到处都是,沾着狼毫,在裴言的脸上画着桃花花瓣来。

夜里,二人滚做一团,交颈鸳鸯,缠绵悱恻。

其他人都看不到桃维,裴老爷只道裴言越来越认真了,竟然可以做到一个月不出门,只专心致志地在房里看书,心中颇感安慰,却不知这都是桃维央来的。

她不喜欢他去和那些名门贵胄应酬,留她一个人,便故意叫嚷着身体酸痛让他贴身照顾。

裴言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仍旧温柔着一双眸子,任她为所欲为。

“又娇气了是不是?”

桃维妩媚地笑:“那你到底是陪不陪我?”

裴言看着她那双妖娆的眸子出神。

半晌,才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宠溺的声音:“真拿你没办法……”

桃维傻兮兮地笑了起来,幸福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有一日,邻居艾婶的女儿艾香红着一张小脸送了裴言一个香囊,裴言没有拒绝,温柔地收下,等他回到屋里,桃维一把从他怀中掏出那个香囊,摔到地上。

她气愤道:“你怎么能要那个丑八怪的香囊?怎么可以对她笑得那样温柔?”

裴言没有说话,神色疏淡,只将那个香囊捡起来,重新放到他的怀中。

桃维眼泪立马就出来了:“你怎么可以有了我还要别人?”

裴言低头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里,头一次没有挂上温柔。

他的声音疏冷淡薄。

“若是你受不住,可以离开。”

桃维哭着道:“离开就离开,你以为没人要我吗?!”

院子里的桃花树凭空消失了三天。

在第三天夜里,又凭空出现,像是她从来都在那里一样。

桃维可怜兮兮地站在书桌旁边,看着裴言,哭着道:“相公,我错了。”

裴言从书卷中冷淡地抬头:“错在哪儿了?”

桃维抽抽噎噎道:“我不该对相公发脾气,不该摔相公的东西。”

裴言的眉眼柔和下来,将桃维抱在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轻柔得像是春日里的微风,和煦温软:“这几日去了哪儿,吃了不少苦头吧?”

桃维感觉得到他身上熟悉的温柔,连日来的愁苦一下子爆发了,哭得泣不成声:“我想相公了,一离开相公就发了疯地想,相公你再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裴言的唇角一寸寸勾了起来:“你是桃花妖呀,这么特别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要你?”

桃维在他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裴言一面笑着,一面温柔地拍了拍她颤动的脊背。

“乖,不哭了,不哭了。”

第二日,裴言端了一碗羹汤给桃维。

桃维昨日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相公,这个是什么?”

裴言将桃维的青丝拨到耳后,柔声道:“桃花羹,知道你喜欢吃桃花,特意给你煮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她才会像条狗一样听他的话。

桃维受宠若惊,捧着那碗羹汤,小心翼翼的喝下,竟觉得那是这世界上最好喝的羹汤。

她投进裴言的怀里,软声道:“相公,你待我真好。”

裴言抚了抚她的背,笑得温柔。

至此以后,桃维每次撒娇任性都会有一个度,一旦超过了那个度,惹得裴言不快,便会立马吓得惨白着一张小脸,放下所有的身段,哭着求裴言原谅她。

她总是会想起离开他的那三天。

胸口寂寞得发疼,明明以前几百年都是独自一个人这样过来的,但似乎心尖上住了人,这寂寞便会变得更刻骨,刻骨得令人发疯。

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孤独,桃维这辈子再也不要尝试第二遍了。

许多年后,桃维才渐渐理解,他是在用寂寞惩罚着她的任性。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日子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模式。

两人蜜里调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裴言和其他女人说笑的时候,桃维再也不敢那样理直气壮地宣告主权了。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四月二十六日,金殿殿试。

裴言回到家中,先是向裴老爷报道殿试的内容,又和裴夫人聊了几句,回到房中,一把抱住桃维,和她分享着他沉郁多年的豪情万丈,说他在殿试中是怎样的挥斥方遒怎样的能言善辩,说了许久,才发现桃维根本就听不懂他的那些辞藻文章,心中瞬间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终究不是辛眉,没有辛眉的才学聪慧。

她不过是一只妖物,他不忍舍弃,只因这妖物太好拿捏,或许终有一天可以用得上。

桃维心中也是苦急,他极少在她面前露出这样春风得意的笑容,像是从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终于被他撕碎了似的,但她却不懂那些文藻华章,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看到他索然无味的眉眼,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缝,哗啦啦灌着冷风。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五月初一,殿试发榜,裴言高中状元,终于扬眉吐气。

琼林盛宴,皇帝欲把和安公主许配给殿试一甲的前三名,首当其冲的便是状元郎裴言,却不想裴言竟然委婉拒绝,称自己早已和他人互定终身,不肯做那薄情之人休妻,兼以华辞美章,用以典故旧书,让皇帝生不出怒气来,好在和安公主早已和此届的探花郎看对了眼,皇帝赐婚,此章揭过。

此事一夜传遍皇都,世人皆道状元郎痴情,忠贞不已。

裴家院落,裴老爷拍了拍裴言的肩膀,叹气:“如此也好,若是你成了驸马,便一辈子都只是驸马……只不过,那互定终身之人何来,若是将来圣上查起该当如何?”

裴言娶了桃维,给她编织了一个孤女的身份,用小轿将她迎进了门,婚事办得极为朴素,是怕触犯皇帝龙威,桃维开心不已,知道裴言是为了自己拒绝了公主,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竟然那么重要。

因而对他更加俯首帖耳你侬我侬。

裴言被封为太中大夫,掌论议,为文官第十一阶,从四品。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八月十五。

中秋盛宴,百官携女眷参加,君臣尽兴。

桃维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由宫女领去侧殿歇息,却不想,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回来。裴言派人去寻,回来禀告的宫女只道桃维被皇帝身边的崔公公接走了。

宫女瑟瑟发抖:“崔公公说,尊夫人明日便会送回。”

裴言握着茶杯,许久,方才温柔地笑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没办法结束呢。

看到有妹纸评论说:不要花太大的篇幅描述大师兄和七师兄的篇幅他们又不重要……

__…作者哭晕在厕所。

这本书就是由一个个小故事窜起来的呀。如果不重要,那就没得写头了。

☆、第65章

桃维被身强体壮的男人压在身下;酒醉醒了大半;奋力挣扎起来;但男人身上有一股浩荡的龙威紫气,压得她身软体绵手足无力;她只能大声哭喊求救:“相公,救我;相公……”

穿着明黄锦袍的男人听到她可怜的呼喊,心中掠夺的更甚,撕碎了她的袍子,粗粝的手指探进她干涩的幽径里;j□j了一会儿;便粗鲁地扶住紫黑巨物,贯穿了她的身子。

桃维瞳孔睁大;眼睛有瞬息的失神。

“相公……”

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明黄窗幔剧烈抖动,一遍又一遍。

桃维哭得声嘶力竭,眼儿红肿,直到昏厥前的最后一秒,仍旧呼喊着裴言的名字。

“裴言……相公……救我,救救我……”

她一直等着那人来救她。

可是,她知道,她再也等不到了。

第二日夜里,桃维被崔公公亲自送回了裴府。

崔公公嘴上道着恭喜,裴言低头作辑,塞了几张银票给崔公公。

崔公公笑着拒绝:“杂家可不敢收,日后大人飞黄腾达,用得着杂家的地方,只管开口。”

裴言脸上的笑容一丝不苟:“还请公公日后多多照料。”

崔公公眼睛一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将银票收入怀中。

崔公公走后,裴言在前厅站了一会儿。

他苦读多年,只为兴复寒门,废除门阀制度。

本以为前路艰苛难行,却不想,如今面前摆上了一座康庄大道。

造化弄人。

裴言去了内院,亲自帮桃维梳洗。

桃维闭着眼睛,秀眉轻蹙,眼下有着青紫污痕,身子轻颤,仿佛被梦靥住了似的。裴言将她身上的宫裳脱掉,看到她遍布鞭痕的身子,白莹的肌肤上,红艳艳的鞭痕显得那样醒目。

裴言的身子一顿,褪去她的亵裤,那私密的地方还汩汩流着血,裴言用温热的湿帕擦拭着那处溃烂之处时,突然摸到了一处硬物。他伸手去拿,从她的血肉中取出一块瓷器碎片。

手指有些发抖。

裴言的面色依旧沉稳,手指上沾满了血,从桃维j□j里取出了七八块碎片,组合起来,恰好是一个白玉酒杯。他不知道,原来那龙章凤姿正直盛年的皇帝,竟然有着这样肮脏的嗜好。

桃维醒来的时候,正好望进了裴言那双温柔无世的眸子。

她嗓子嘶哑,眼泪流了出来:“相公,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裴言的眸中泛着令人落泪的心疼,他温柔含笑,吻了吻桃维的眼。

“因为,他是君,我是臣。”

桃维泣不成声:“那不做臣子了行不行?我们离开皇都,去其他地方……”

“桃维,又任性了是不是?”裴言一把打断桃维,脸上依旧带着笑,声音却冷了下来。

桃维身子一颤,立马闭上了嘴巴,双眼惶恐地看着裴言。

生怕他又用孤独惩罚她。

裴言端来了一碗桃花羹,柔声道:“乖,是不是饿了,吃点东西吧。”

桃维的眼泪落到了那碗羹汤中,混着汤汁,苦涩难以入口,令她几欲作吐,但她却全数吞进了肚子里,生怕裴言又对她冷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要赶我走,我会很乖的,很乖的。”

裴言摸了摸桃维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到惊惧的宠物。

五日后的一个夜晚。

裴府来了贵客。

皇帝微服私访,和裴言在书房里彻谈到半夜,皇帝依旧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样子,裴言一顿,心中明了,于是将皇帝领到了卧房,遣散了内院里所有的仆人,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

长夜空寂,裴言听到卧房里桃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如泣如诉,裴言有些莫名的烦躁,在书房里,通宵达旦,画了一幅画。

辛眉。

三日后,裴言被封为御史中丞。

从此加官进爵,青云直上。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三月十三,裴言被封为右相,三年,从太中大夫到右相,只用了短短三年,成为本朝最年轻也是上位时间最快的丞相。

他芝兰玉树,名满天下。

在光彩耀人的身影之后,是一个女人彻夜备受j□j残虐的哭喊,绝望惊惧中发出的悲鸣,有关于他的名字,在漫长的岁月中写成一道凄婉哀绝的长歌。

他从未有一次相救。

君夺臣妻,历来野史均有记载。

许多媚上的臣子会专门在府中准备一处别院,名臣妻行馆,等皇上哪天有意了,便让皇帝在臣妻行馆里歇伤一歇,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人心永远无法满足,尤其是一位统治者,皇帝的征服比j□j更加强烈,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臣妻,只不过是他权利的鞭笞者。

皇帝大可将臣妻接到宫中,可却就丧失了j□j他人之妻的快感。

所以半柱香的车途马程,大抵是可以忍受的。

更何况裴言的夫人,那副媚骨天成的身子,治愈能力极佳,不管上一次往她的j□j里塞多少瓷片珍珠酒杯,下一次再上的时候,依旧是紧致如初,宛若处子。

皇帝光是想上一想,都会眼热腰麻,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欺负。

这一夜,桃维被皇帝压在床榻上,身下突然剧痛起来,像是有一块肉硬生生被人从肚子撕开剥离,j□j开始流血,不停的流血,像是永远流不尽似的,桃维的脸色煞白,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葵水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她再不通世事,也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裴言,救救我们的孩子……”

皇帝埋在她体内的巨物一顿,更加猛烈起来,握住她的腰肢,猛地鞭笞挞伐,将她体内的血液掏空掏干,桃维浑身失力,疼得脸色青紫发白,声音喊到嘶哑,终于昏迷了过去。

窗外夜雨淋漓,闪电如怪,轰天作响。

裴言那一夜因为大雨巨雷夜路难行,便留在太傅府过夜,佳人旧梦,长思入怀。

下朝回府,裴言得知桃维昨夜滑胎出血高烧,身子陡然僵住。

皇帝每次临幸桃维的时候,都会吩咐彤史钦赐避子汤。

所以,那孩子是他裴言的。

三年前,皇帝开始临幸桃维,裴言偶尔也会与桃维在榻间缠绵。与至高者共用同一个女人,心中多少是有些自得的,这幅肮脏不堪的身子,竟然可以带给男人这般灭顶的快感。

只有辛眉,那般清贵雍容,素白圣洁,才是他的梦中人。

桃维高烧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这才睁开了眼。

醒过来的她,沉默不语,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妖怪的容貌身体和她们的心智成正比。

桃维的确是开始觉醒了,只不过,她已经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裴言眯起了眼睛,她眉眼的艳晖,似乎更加妩媚了些。

妖物果然就是妖物。

他将一碗桃花羹递到桃维的嘴边,柔声道:“丫鬟说你几日都没进食了,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桃花羹,你多少吃一些吧……”裴言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桃维一把掀了托盘玉碗。

晶莹的羹汤洒了一地,碎瓷玉片。

“我那日被皇帝欺辱到滑胎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发颤,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惨白的脸上有着诡异的红晕,黑得渗人的眸子里,闪烁着妖异的猩红,“那个时候,你人在哪里?”

裴言的眸色一冷,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他紧抿着薄唇,许久,挥袖离开。

身后噗通一声,裴言回过头来,却看到他每次午夜梦回都会冷汗涔涔的画面。

脸色惨白的少女扑到地上,身子纤瘦,抖如残叶,她慌乱地将洒在地上的羹汤和着碎瓷玉片尽数吞进肚子里,唇角和手上都有被脆片割破的血迹,口中溢着艳丽的鲜血。

她的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流个不停,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都在此刻流尽。

桃维惊惧的抬头,流着眼泪,对他笑得绝望:“相公,你看,我吃了,我都吃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很乖的……”她将沾了羹汤的瓷片囫囵塞进嘴里,唇角的血不停往外冒,神经质一般念叨着,“我都吃了,桃花羹真好吃,是相公心疼我所以才做的桃花羹,你看,我都吃了……”

那般无助如若小兽的眼神,哭得凄惨,却又笑得明媚。

裴言的心脏在那一刻倏地收紧。

或许,他该对她稍微好一些?

不是像对待一个奇货可居的妖物,而是一个平凡的妻子。

但是时间却没有给他机会。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五月十八日,皇太后寿宴。

众臣携女眷进宫叩祝。

灯火阑珊,丝竹悦耳,星火辉煌。

酒宴结束后,众臣携女眷尽兴而归,但却有一家出了问题。

右相裴言的夫人,回来的时候衣服虽然仍旧是原来的衣服,但人却已经面目全非,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人。知道始末的臣子纷纷闭口不言,不敢多嘴。

裴言在书房里站了一夜,也没能等回他的妻子回来。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六月初一,皇帝微服私访时纳了一女,名桃夭,此女身子轻柔,妩媚娇艳,皇帝甚为喜爱,封桃妃,从此六宫独宠一人,兰房恣意,花长夜久。

桃维成为桃妃的第七夜,皇帝睡着之后,她用了隐身术,带着一身伤痕从皇宫里逃到裴府。

她是只野生野长的妖怪,并未修习法术,这隐身术是妖族天生就会的,也是她唯一仅会的法术。

“相公,我不想做桃妃,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桃维扑到裴言的怀里哭得哽咽,低声抽泣,眼泪汹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裴言疏淡道:“娘娘,微臣三年前曾与你说过,若是你真的想要我裴家二十一口人性命,大可像现在这样使用隐身术在陛下面前招摇,不必再在微臣面前惺惺作态惹人厌恶。”

桃维身子一颤,惊恐得睁大眼睛,脸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想要裴家人的性命……”一串饱满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桃维哭道,“我只不过是太想你了……”

裴言不说话,静静伫立着,仿若月下冷松。

桃维的身子开始发冷。

明明她正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但是却觉得他离自己是那样遥远。

她慌忙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笑了笑:“相公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会很乖的……”她露出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那你有时间可不可以来宫里看看我?”

裴言看了她许久,那双黑黑沉沉的眼睛深不见底。

唇角勾出一抹春雪消融的微笑。

“这个是自然。微臣有空一定回去看望娘娘。”

桃维怀抱着裴言这样温暖的笑容,从夏天等到秋天,从秋天等到冬天,却一直都没有等来裴言。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腊月初三。

右相裴言迎娶太傅之女辛眉,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皇帝亲自赐婚,十里红妆,羡艳旁人。

桃维在宫中坐立难安,实在是没有忍住,只好偷偷摸摸地又施了隐身术,回到了裴府。

张灯结彩,喜结良缘,裴府来来往往的都是满面春风赠贺的官员。

桃维躲在窗户边,看到裴言白玉般的脸庞上染上了薄醉的微红,黑眸水润。

他如同对待一个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辛眉凤冠霞帔,黛眉皓齿,一双水眸含羞欲语,芳姿清贵,姣好娉婷。

裴言握住了辛眉的手,唤得情深意切:“娘子……”

“相公……”辛眉娇羞低头,露出素皓玉颈,她咬着红唇道:“我从前常常听人说,相公痴情,肯为了发妻而罢娶公主,既是这样,又为何答应娶妾身呢?”

“娘子这是吃醋了?”裴言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当日我罢娶公主,并非是为了发妻,而是为了娘子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日我在梨园听得清楚,若是娶了公主,又怎么能再娶你呢?”

辛眉张开嘴巴,惊讶道:“你那日竟然也在赛诗宴上吗?”她恍惚了一会儿,又道,“竟然相公早就有意与我,为何不在拒绝公主的时候就娶我,而是要等到现在?”

裴言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眉眼温柔,细着心思哄着辛眉:“那日情况危急,为夫不敢确定娘子是否也倾情于我,便只好选了一个好拿捏的丫鬟当做借口,娘子你莫要吃醋。”

辛眉释然,推了裴言一把,娇嗔道:“谁吃醋了?”

裴言将辛眉压到了床上,吻住她的唇:“好大的醋味啊……”

桃维躲在窗外,瞪大眼睛捂着嘴巴,哭得泣不成声。

胸口像是被一把锐利的白刃切心而过,贯穿了她的整个血肉,白刃拔出,翻出淋漓的血肉,那刻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发冷,令人唇齿生寒,可她滚烫的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流淌着。

那日情况危急,为夫不敢确定娘子是否也倾情于我,便只好选了一个好拿捏的丫鬟当做借口。

好拿捏的丫鬟……

原来她不过是一个好拿捏的丫鬟。

桃维的眼泪汹涌,拼了命地掩住口鼻,生怕自己的啜泣声会引来裴言的冷颜以对。

她不敢上前质问,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丧失了质问的资格。

屋子里,红烛含泪,男女呻_吟,不绝于耳。

屋外,桃维咬破了自己的唇,泪如雨下,强迫自己听了一夜春宫,身子冻得发冷。

皇帝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爱妃一夜之间,似乎又美艳了许多。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给他带了刺激和欣喜,像是怎么样都玩不烂似的。

他将硕大的珍珠一颗颗塞进了她的j□j里,看着她失神的眼睛和放大的瞳孔,心中火热不已,吻住她的唇,挺身进入了她,她疼得眉头紧紧皱起来,眼泪一串串地往下落。

其他女人都被他玩死了,只有桃妃,能够承受他野兽一般的狂暴的。

他真心疼爱这个女人。

按宫例,皇帝亲自赐婚的璧人,需在第二天进宫叩拜皇帝谢恩。

桃维知道这个规矩之后,便头一次向皇帝撒娇,赖在了紫鸾殿不肯离开。皇帝看到她那副痴缠的小模样,自然是舍不得拒绝她的,他一手将她抱在膝上,掀开一个裙角,就这样进入了她。

桃维疼得只抽气,但是眼角的艳光更加妩媚起来。

在外人看来,桃维衣衫整齐,只不过是恃宠而骄坐在皇帝的膝上而已,却不知道那明黄粉艳的衣袍之下,正发生着怎样肮脏的事情,隐秘濡湿,不堪入目。

钗环金玉无风自动,清脆的声音响个不停。

不多时,右相裴言携新妇进殿叩拜皇帝。

裴言远远地看向殿中龙椅上坐着的人,有些恍惚,直到辛眉停下来等他,他才回神,面色如常地走上前,跪在光可鉴人的墨玉方砖之上:“臣/臣妻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偌大的金殿中,只听得到皇帝越来越粗重的鼻息。

裴言心中微微诧异,心中如同蚂蚁撕咬,微微抬头,便看到那女人正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媚眼如丝,眼尾迷离,眉梢挑着一抹得意,却又仿佛闺妇的幽怨,含痴含媚。

裴言的心跳有些加速。

第一次,有些心动。

这妖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出落得这样漂亮了吗?

桃维收缩小腹,满意地听到皇帝的一声闷哼,以及裴言微微拧起的眉头。

她的声音黏得发腻:“皇上,你还没叫裴大人起来呢……”

皇帝贴在她的耳朵,吐着热气道:“你这个小妖精,看朕今天晚上怎么罚你。”

桃维只是娇滴滴地轻笑。

故意做给龙椅下面跪着的人看,她笑得花容肆意。

宛若整个金辰的桃花,都盛开在这一眼笑容里。

裴言有片刻的失神。

几日后,桃维偶然间,听到宫女们讨论。

“你们发现没有,裴大人的夫人,生得很像咱们桃妃娘娘呢?”

“别瞎说,咱们娘娘天姿国色,是裴夫人能比的吗?”

“可是真的很像嘛……”

“闭嘴,你不要命了吗?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在娘娘面前提起,听到了吗?”

桃维的胸膛剧烈起伏,头一次捧着铜镜,仔细打量着镜中那个妖娆妩媚的脸。

那眉,那眼,那唇……

分明就是辛眉的模样。

她一把将梳妆台上的粉盒镜奁全部扫到地上,趴在桌子上哭得呕心沥血。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看着她脸上偶尔的温柔,都是因为辛眉。

因为这张和辛眉相似的脸。

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又被那人戳出无数个洞来,她心力交瘁,那胸口的洞被人灌了寒冰,冻得她心尖发颤,酸麻疼痛,冰水翻搅得厉害。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抱了起来,用舌头舔去了她的泪,桃维只想发泄,于是抱住了皇帝,和他纠缠起来,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沉醉在的孽火里,狂乱得如同一个j□j妖精,歇斯底里,不遗余力,皇帝的眼中闪过痴迷,桃维突然就懂了该如何诱惑眼前这个男人。

女人诱惑男人,是天生的本事。

桃维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美艳了。

时金辰王朝庆历二十一年,七月初九。

右相在太傅的支持下,废除了根深蒂固的门阀制度,大力提拔寒门,金辰王朝迎来最鼎盛的时期,皇帝废除左右两相制度,由裴言一人称相,三公之首,九卿待命。

与此同时,桃妃成为不折不扣的妖妃,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桃妃仍旧拖着他夜夜笙歌,害得皇帝已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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