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女的奋斗史-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钟离也笑:“你真不聪明,做了大丫头还不知道赚钱,每次发工钱时你可以从其他丫头那里扣些过来,平时别人求你帮个什么忙你也可以收点银子。”

白凝笑:“二少爷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是那样人?”白凝还是改不了口。

钟离点头说那是,又挑挑眉,道,“当丫头真不易,以后记住别再进大户人家院子了,没什么好处。”

白凝点头说不会了,说这辈子不会再去当别人下人。

钟离点头说这就好,又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送她了,白凝盯着他片刻,想跟他说些感谢话,可又想自己除了能说两句空话外还能给他什么,抿了抿嘴:“好,保重。”

钟离便冲她笑点了点头,擦了身离开,白凝微转着身子望着钟离越走越快身影,想他定然是抑制不住了,吸了吸红红鼻子,也大步往钟府大门走去。

至府门口时天空已经瞟着细雪,门口家丁有几个熟悉冲着白凝挥了挥了手,白凝站在钟府台阶之外,也笑将右手抬起一挥,几片小雪花落在手背上,又很快消去。白凝想,自己告别不止是这一座宅院,不止这宅子里头各色各样人,也不止是自己奴仆生涯,更告别了一段至纯至净感情,白凝想或许自己再走出一步便会后悔放弃了这段感情,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背着包袱,提着苏妈妈骨灰坛,白凝要去开始另一种生活!抬眼望天,雪花竟然只下了一小会便停了。

回头太迟

朱家九姑娘朱玉轿子落在了街道一旁,身边一丫头将轿旁小帘子掀开,朱玉对她讲了几句,她便去街道对面把正彷徨不知往何处去白凝请到了朱玉轿前。

白凝见过那丫头,知道轿子里坐是朱玉,想这个朱玉倒是阵及时雨,自己这会子正不知何去何从,有个人来聊聊天也是好。

朱玉叫白凝一道上了轿,又叫轿夫抬去天祥茶楼,白凝还是第一次坐上轿子,以前只坐过马车,如今坐进来自然是新奇了一番,朱玉在一旁瞅着一直啧个不停白凝笑,“我当初也和你一样。”

白凝道:“那是自然,这玩意儿我只在电视里和博物馆里见过,如今自己坐上来了,自然新奇。”

朱玉笑点着头,又盯着白凝手里头提着那包裹,问:“苏妈妈骨灰坛?”

“你怎么知道?别跟我说这是历史告诉你。”白凝皱眉。

朱玉抿了嘴,“我不仅知道这是苏妈妈骨灰坛,我还知道这包裹里有一张二百两银票,一小袋碎银子,还有一首诗。”

白凝听她讲得若有其事一般,便将包裹放置膝上,怀疑眼神瞅她一眼又将包裹打开,结果却真如她所说,苏妈妈骨灰坛下压了一张黄色银票,一旁还有个小荷包,荷包嘴被线拉紧,中间夹有一张纸条。

白凝愣愣盯着朱玉,朱玉挑挑眉,“打开那荷包,看是不是一首诗。”

白凝忙将那荷包拿在手里,又将荷包嘴拉开取了那纸张出来,打开瞧,确实是写了几十个字,递到朱玉面前,“你念念,我不认识。”

朱玉笑,说她不用看,就是钟离给她念过那首《曾经沧海》,白凝便皱眉,又细瞧了瞧,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朱玉笑,指了指窗外,“等去了茶楼咱开了包厢再慢慢说。”

白凝往外头瞧了瞧,忘了两旁还有丫头轿夫,便说好。

至天祥楼包厢内,朱玉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两人面对着面坐着,白凝心急,问她怎么回事,朱玉笑说:“我先申明,我这不是透露天机,我不点名不讲姓,你自己心里想着是什么就是什么。”

白凝皱着眉道:“你就别啰嗦了,快点说,没看我正急着?”

朱玉抿嘴嘿嘿笑两声:“跟你说那些都是后世我从你丈夫生活小扎里读来,可真是个好男人,浪漫,真性情,到老了都要啰啰嗦嗦写着你们日常琐事。”

朱玉说是不透露天机,可这实际上已经讲得很明显了,白凝愣愣坐在那里,“真是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不可能呢?我今日可不是随意出现在这里,是他在小札里写到,戊子年腊八你离开,我这才特意跑来遇你。”

“这么说,我……”白凝望着朱玉。

朱玉笑诶了声,打断白凝话,“我已经很放水了,你不许得寸进尺。”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白凝难以置信,眼睛左左右右扫着面前桌案。

朱玉起身,“我时间不够,明天便要去京城,要说都说了,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白凝便也起身,“你去京城做什么?”

朱玉惨淡一笑,“践行历史,去爱上一个不爱我人。”

白凝皱眉,“你说大少爷?既然这样为什么…”白凝说着便知道自己错了,都说是历史了,朱玉又能怎样。

朱玉冲她一笑,伸手抱了抱她,“咱们故事都早写好了,我如今是比你好,可你要相信,你将来会幸福,记住不要错过,你明白。”朱玉说罢松了白凝出了包厢,白凝愣愣站在那里,不要错过?可她似乎已经错过了。

沈琉一直都没现身,白凝想就算是去舅舅家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她带着白聚去了哪里,还好白凝知道那村庄名字,坐了辆牛车去乡下找了找,非但不见沈琉,就连舅母家人也都不见,白凝一打听,才知原是舅母儿子跟人打架惹出了大官司,一家人都连夜逃了。

再回到济南城里已是第二日下午,白凝拿着钟离给银子住进了家客栈,这些银子是钟离给,白凝也不好去钟府退还,再说若真退给他,还不知道会发什么样脾气,索性就拿来用了,反正她自己那五两银子也撑不了多久。

白凝在客栈一住就是一个星期,一方面是想再等等沈琉和白聚,都要过年了,沈琉也该来赎自己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白凝在心里打不清注意,她相信朱玉所说不假,可是她真不想留下,却又有朱玉给历史事实摆在那里,她迷糊了。

这日白凝正坐在楼上客房里发呆,便有店小二来敲门,说底下有人找,白凝关上门下去,大喜,是沈琉带着白聚来了,白聚长高了些,穿着也上了档次,沈琉也不是当初那般打扮,带上了金玉钗,穿上丝绸裳,正望着从楼上奔下来白凝笑。

“白聚!”白凝抱了抱他,又摸了摸他肩,如今白聚不比她矮,不好摸头了。

“沈师傅,总算是等到你们了!”白凝笑对着沈琉道。

沈琉将嘴一撇,嗯了声道:“怎么还叫沈师傅?我可是正儿八经姥姥。”

白凝垂头一笑,叫了声姥姥,沈琉大喜,拉着白凝手坐到一旁空着凳子上,道:“姥姥这些日子忙着去找你舅母他们,今日才到济南,可你已经出来了,姥姥害你受了大委屈了。”

白凝笑说没受什么委屈,又问她怎么找到这里,沈琉道:“方才一进城便去了钟府门口,二少爷正巧从外头回来,将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也是她告诉我们你住这里,要不济南城这么大,我们哪里找得到。”

白凝听了只淡笑着说原是这样,心里却甚是震惊,想来这些日子他都跟着自己,这个钟离!

白凝又问:“舅母她们找到没有?”

沈琉叹声气,摇头,“你表哥犯下了人命官司,惹是有权有势人家,你舅母表妹都跟着逃了,我得了好些消息追去,可每到一地方都赶不上她们步子,后来渐渐又没了消息,我便也没精力找了,想先回这边赎了你再说,可你已经出来了。”

白凝也是一阵叹息,旁边白聚道:“表哥就是这样人,我们在时候欺负我们,我们走了就去找外头人惹事,如今可好,惹出大事了。”

白凝望了望白聚,淡笑:“好在你不这么惹事。”

沈琉也笑,拉过白聚手,“聚儿跟着我这些日子甚是乖巧,你们母亲虽然命苦,可好在得了两个这么讨喜孩子。”沈琉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白凝忙往她身边坐了坐,笑问:“姥姥和白聚都饿了吧,正巧快到吃午饭时间了,咱们现在就点菜吃饭好不好?”

白聚说好,他肚子都饿瘪了,沈琉红着眼睛望着白聚笑笑,又对白凝说好,白凝便叫小二点菜,三人又换了张干净桌子坐了。

席间沈琉说既然白凝已经出来了,明日便回苏州去,问白凝还有没有事要逗留,白凝心里愣了一小下,笑说:“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明日就回,会不会快了点?”

沈琉说不快了,再不走只怕赶不上回苏州过年,白凝笑说也是,又问舅母那边怎么办,沈琉只道天下这么大,找人不容易,只得慢慢来,白凝便也没再说什么。

后用完饭白凝给沈琉和白聚各开了一房间,又将二人都带到自己房里,白凝请沈琉在桌旁坐了,自己到柜子里去取了个包裹过来,放桌上摆着。

沈琉盯着这包裹望了眼,笑问:“丫头做什么?神神秘秘。”

白凝望了眼沈琉没出声,伸手将包裹打开,露出苏妈妈骨灰坛,白凝道:“这是,苏妈妈骨灰坛。”

沈琉听了愣愣起身,盯着桌上坛子呆痴片刻,想起那些过去事沈琉忽然大笑两声,“结果了!一切都有了结果了!她终得了恶报了!告诉姥姥,她死时候很痛苦是不是,她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是不是?啊?”沈琉一下子激动起来,摇着白凝手臂,脸上是笑又是泪。

白凝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也酸酸,想她对苏妈妈终是有情吧,却又放不下那么深仇恨,“是,苏妈妈死得很痛苦,她说她一辈子不敢回苏州,一辈子在忏悔,她祈求您原谅!”

沈琉又笑,松了白凝手捧起苏妈妈骨灰坛,几近疯狂笑道:“你后悔了?你要祈求我原谅?”沈琉说罢又狂笑了两声,手里头骨灰坛被高高举起,白凝大惊,屈膝跪在她眼前,“求姥姥,放过苏妈妈,苏妈妈已经死了,您放过她!”

白凝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白聚过来拉白凝,“姐,是苏妈妈害死外公,也是苏妈妈将母亲与舅舅卖给人贩子,你别对她这么好。”

白凝听了训了白聚一顿,又将白聚骂了出去,仰头看着站在面前沈琉,面上怒容已消了些许,白凝听得到她深深呼吸声,和从喉间发出颤抖声,白凝知道,她在极力抑制自己。

“丫头,起来。”沈琉将苏妈妈骨灰坛放回桌上。

白凝心里一阵轻松,起了身过去给沈琉抚着背,“姥姥别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

沈琉坐到桌旁,抹了抹眼泪,望着那骨灰坛子轻声问,“什么时候去?”

白凝去到沈琉身后站着给她捏着肩,“很久了,您带着白聚走后没多久就去了。”

沈琉点头,“走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白凝手上微停了停,“自然都是向您诚挚忏悔,苏妈妈只留下一个遗愿,就是希望回到老家去,所以我才将苏妈妈火葬,姥姥可答应?”

沈琉在前头微叹:“你都把她骨灰带身上了,姥姥还能说什么?”

白凝喜,想苏妈妈总算是能瞑目了,在后头谢过沈琉。

至晚上睡觉时白凝去了白聚房间,想今日白日骂了他,他心里定然不好受。敲了敲门白聚便来开了,“姐,这么晚了还不睡?”白聚笑问,把白凝让了进去。

白凝笑:“你不也没睡?”

白凝挠着后脑勺,笑说:“明儿个便要回苏州,我睡不着。”

白凝往桌旁坐着,道:“今天白天,姐对你凶了点,你有什么想说?”

白聚笑,“姐原是为了这事来找我,我没什么想说,姐骂我打我,天经地义。”

白凝听了皱了眉,想他应是从前被表哥欺负后来又入钟府做了下人才养成了这样性格,便道:“谁说姐姐打骂弟弟就是天经地义,日后记住了,若是觉得姐什么话说得不对,什么事做得不好,你都可以说,在姥姥面前也是,不过要含蓄点,不惹长辈生气,明白么?”

白聚听了白凝这话大喜,忙拉了根凳子坐到白凝对面,“姐你说可是真?我觉得你什么地方做得不好都可以说?”

白凝微斜了脑袋眯眼瞅着白聚,“你小子想说什么,不许钻空子。”

白聚笑,“哪里敢钻姐空子,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

白聚笑,“姐姐先帮我解释两句诗,如何?”

白凝道:“脱离主题,不干。”

白聚却撒娇,扯着白凝袖袍摇来摇去,时而还装出个可爱表情,白凝被逗乐,“行行行,再过些日子就要比姐高了还在姐面前撒娇,你羞不羞。”

白聚咧了嘴笑,白凝道:“快说吧,我可不一定懂。”

白聚便清了清嗓子,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沧海万顷维系一江潮’,姐,什么意思?”

白凝眯了眼笑问,“你小子,看中哪个姑娘了?就要回苏州了你竟然沾花惹草?”

白聚听了甚是无语,“什么沾花惹草,这是二少爷要说给你话。”

白凝听他说起钟离面上笑容慢慢淡去,起身道:“不早了,马上去睡觉,明早姐来叫你。”说罢便起身出去,白聚忙在后头喊:“姐,其实今日二少爷要我传话给你,他明日会在大明湖许园门口等你,你若去了他便带着你远走高飞,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两个最后一次机会。”

“姐,其实…其实主要是因为二少爷给了我五十两零花钱。”白聚低低说完最后一句,又贼笑着钻进了被窝。

白凝躺在床上,脑袋里总是那些诗,总是白聚话,三更天时候还未睡着,白凝便对自己说:睡!既然历史早有安排,我又何必在这里苦恼,明天是留是走,明天自然会有结果。如此想想,白凝才安了心,慢慢睡去。

至第二日早,白凝去雇了辆马车,临上车前,沈琉站在客栈门口正经问白凝:“姥姥昨日见了二少爷,也知道二少爷对你心,二少爷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你真确定跟着姥姥走?”

白凝笑:“姥姥也说了,他是二少爷嘛,我再也不想回钟府过日子了,再说您难道不希望我跟在您身边?”

沈璃笑:“姥姥自然是希望,可是女孩子家大了终归是要嫁人,你不敢选二少爷,日后回了苏州姥姥还是会给你选一门大户人家,你说哪一个好?”

白凝惊,“为什么要选大户人家?咱回乡下守着农庄,嫁个乡下小伙子不是挺好?”

沈璃笑说白凝是傻丫头,说现如今储素堂后人已找到,她与苏妈妈仇恨也已放下,自然是要重振储素堂。

白凝这才想到这上面,这些日子净想其他去了,竟然连这么浅显问题都没看出来,又问:“既然这样,我若是留下来了姥姥一个人怎么重振储素堂?白聚还小,又不懂刺绣,我还是跟着走好。”

“傻丫头,姥姥身子还奈何得了几年,如今先且回去将准备工作做好,等你将自己事情解决了再回苏州来帮姥姥,二少爷不也说了,你若是愿意,他可以为了你离开钟府,离开济南,你们正好可以到苏州来过你们日子,这不是挺好?”

白凝苦笑:“姥姥,您这样说来是挺好,二少爷这人也挺好,可他是钟府二少爷,他在这里有父母亲,有兄妹,有他所有人脉,大明湖畔还有一所几十万两白银打造宅子,您以为他真抛得下?”

“你不给人家一个机会,怎么知道人家抛不抛得下?”沈琉一句话将白凝噎得无话可说。

“聚儿,咱们上车。”沈琉笑拉过白聚,白聚趁着白凝不注意,夺过白凝手里提着骨灰坛,冲着白凝咧嘴一笑,又跟着沈琉后头上了马车,白凝愣愣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弃我于不顾么?”

沈琉在里头坐定,又掀开了一旁车帘,对着白凝和蔼一笑:“丫头,姥姥这是在帮你争取幸福,想当年姥姥……”白凝恩了声皱眉细听,沈琉却是忽然止住,又道:“快去,二少爷这会子应在那里等你了。”沈琉说罢放下了帘子,又对那车夫说可以走了。

白凝微张了嘴傻傻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离开,暗叹历史就是历史呀,她想好了要走还是被留了下来。

太阳慢慢出来,街上行人越来越多,一个扛着冰糖葫芦小贩凑了过来,“姑娘,来串糖葫芦吧!”

白凝一愣,“谢谢,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那小贩便道:“可是糖葫芦不仅可以拿来吃,还可以拿来看,拿来玩,更可以拿来打人,姑娘买不买?”

白凝微往后移了移脑袋,心道这小贩莫不是脑袋有毛病,转身回客栈里头,却又听得那小贩道:“没骗你,上次在京里卖糖葫芦,就有一个少爷将我满串糖葫芦都夺了去砸人,效果真挺好。”

白凝愣在原地,想起了那次在京城钟离为她打架事,心里竟开始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一时间好多回忆一下子涌起,面上忽然溢出一丝笑意,回了身,“大叔,快给我来两串。”

那小贩面上一喜,忙给白凝拔了两串下来,白凝给了他几个铜板拿了糖葫芦便疾走,走出几步又绕了回来道:“上次那少爷没给你钱吧,我补偿给你哈!”说罢又从荷包里掏了几颗碎银子给那小贩,小贩垂头看着手里头银子,目瞪口呆,等他回神时白凝已经不见了,“其实那少爷给了钱,还是一个银锭子,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找钱给他,他便已经夺了我糖葫芦砸人去了。”小贩自言自语,扛了冰糖葫芦串继续叫卖。

许是天气过冷,大明湖里游人不多,白凝一手一串糖葫芦,在许园门口石凳上坐等钟离,风真很大,白凝将糖葫芦放一边,又将围巾取了下来重新绕了,遮住下巴与脖子,想着钟离来了她该说点什么,说自己之前太过自私,太过不信任他?还是说他那么傻,真愿意为了自己放下那么多?但是不管到时候说些什么,白凝此刻都是幸福。

可是头上云聚了又散了,湖畔风起了又停了,过了晌午又过了傍晚,大明湖里仅有游人也都渐渐散去,钟离却一直未现身。白凝挑挑眉,抿抿嘴,深深吸气又深深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明日早便雇辆马车吧,快话说不定还可以追上白聚他们。起了身,拿起糖葫芦就往嘴里送,左边一串右边一串轮流着吃。

欠他太多,没资格生他气,就这样吧,大家各守着各圈子过日子,挺好!白凝这样想着。

番外之钟离

一直都知道她会离我而去,只是不曾想会这么快。

在小道上与她告别时我心里是那么难受,我知道她这一走,我们便只得各安天涯,从此陌路,可我却不能自私叫她留下,她说,就算做乞丐,她也不会跨入这宅子半步。

我从来都是个坚强男人,不管她心里藏着谁,不管她如何拒绝我,我都没有绝望过,更没哭过,可是如今她要离开,我却懦弱了,强忍着泪意跟她讲了几句话,再见保重之类话语却怎样都说不出口。

她应也是难过吧,虽然一直都淡淡笑着。我想起那日我吻她,她心里还是有我,要不然那日她不会闭上眼。我曾写信跟先生说我爱上一个女子,可我不知道那个女子爱不爱我,先生回信时写了沧海那首诗,还说,看一个女子爱不爱你,只要看你吻她时候她有没有闭眼。

在我眼里,先生总是那么睿智机敏,我一直都对先生话深信不疑,所以那晚我冲动吻住了她。不是为了轻薄,更不是因为愤怒,我不过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地位而已。

看到她闭了眼,我所有怒火都如同窗外疾吹而过寒风一样,瞬间离去,我是如此幸福,先生话若是没错,那她便是爱我,可是我之前才骂过她不是女人。

唇齿间甜蜜撩拨我作为男人该有本能,我吻得越发狂野,她却忽然间从我怀里倒下去,我被她吓得魂不附体,是我太过了。

她醒来后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如五雷轰顶,却也算是醍醐灌顶,我明白,她是故意讲给我听。

于是那时我知道,到了该放手时候了。

说不出再见,她却跟我说保重,我心里涩涩,强颜欢笑,抿嘴点头,擦身而过,眼泪在走出两步后拆做两行滑下,却不敢抬袖拂去,我知道她还在看着我。

府门口家丁与她告别,她挥手淡笑着,眼睛却是望着这一大片宅院,我想她应是在留恋着什么,不会是这宅子,更不会是这宅子里回忆,那么会不会是我?

她仰着头望了片刻,却没瞅见坐在屋顶上静看她我,只转了身离去。

我心里又开始泛酸,红着眼望着她越走越远。想起这一年多来我们故事,平平淡淡,却倍感温馨。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爱上她了,只记得初见她时心里微微一颤。后来便时不时往南院去。借着探望苏妈妈那个幌子,我与她越走越近。

鬼节那个晚上,我其实应该感激她。

大哥追着那个黑影一直不放,我心里发急,我知道那个黑影是谁人,于是我也找借口跟了去,我不想她出事,再怎样她也是我生母。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黑影会往南院去,更没想到白凝会搅和进来,大哥终是没有抓住把柄,我知道是白凝救了她,心里很是感激,可那时我是那么愚蠢,我没想道最后白凝会因这事差点栽了跟头。

那晚云哥给白凝接了骨,我想白凝对他感情应是始于这里吧,这也是我不曾料到。

我对她感情一天深过一天时,她对云哥也是如此,我苦笑,我从来没有怪她,也没有怨她,因为感情这事无关错对,她其实与我一样,我们都痛苦着,因为云哥也从来不属于她。

好在白凝是理智,尤其是在感情问题上。京里一趟,她放开了很多,也包容了很多,她放开是她对云哥那份情,包容是我对她无赖般纠缠。三姨娘下葬那天我跟她说我可以为了她抛弃二少爷身份,我要牵着她手一起走到老,我问她是不是不相信我话,她却说她信,虽然她又接着指出我话是有期限,可我心里还是高兴,好歹她是信我了,好歹没有将我一口否决。

再后来苏妈妈也去了,我在荒原里抱了她,她没有拒绝,我知道她只是想在我怀里寻一点温暖而已,可我还是又一次高兴,高兴我能给她想要,这个世上,她还只向我一人要过温暖吧!

好多好多,回忆一下子变得拥挤,屋顶上风是不是带着沙,吹进我眼睛里,好不舒服。望眼底下头也不回白凝,已走出好远,肩上包袱被她往上拉了拉,我忽然想起,她跟我一样,是个路痴,我熟悉这济南府,她却只去过一次大明湖。

马上起身下了屋顶,疯了似追出去,给自己找借口感觉真好。

街上置办年货人很多,很拥挤,如此甚好,这样我就可以离她更近点,这样即便我就在她身后两步,她也不会发觉。

她真是我见过最笨女人了,兜兜转转快一个下午了也不知道找个客栈住下来,也不知道吃点东西,只愣愣往前走,走过了这条街又绕到另一条,呆呆傻傻,我纳闷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女人。

道旁有几个包子铺,我肚子饿了,却是不敢停下来买几个吃,我怕只要我一分心,她便会从人群中消失,从此我再也找不到她。

后来我未来嫂子朱玉出现,将她带到了天祥茶楼楼上雅间,我跟着去了,不想偷听什么,便在楼下等着,再后来她坐了辆牛车去了趟乡下,我担心她出事,也跟上,并在她隔壁农舍借宿了一宿,那一晚,我住好安心,想着她就在隔壁,我一天酸楚都暮平息。

再后来那些天我基本上天天都是和她一起过,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迟迟不走,但我确定她不是舍不得我,我说过,她在感情上是理智,后来沈师傅带着白聚到门口来找她,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沈师傅外孙女,才知道她一直逗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他们。

我明白如今她是真要走了,苏州之遥,隔我千万里,白聚冲我眨眨眼,问我真舍得他姐吗,我盯着他望了好久,我舍得吗?我舍不得!

搭上他肩走至一边,我塞给他五十两银票,叫他帮我传话。

一整晚没合眼,我总是告诉自己,她会去,她一定会去,我又问自己,我错了吗?错了吗?父亲,母亲,二姨娘,你们会原谅我么?

与母亲用过早饭,又去二姨娘屋里走了趟便回西厢将我银票全都收在了身上,大大方方出门,却是还没到大明湖便被家丁寻到,跟我说家里出事了,我呆愣在原地欲哭无泪,这就是所谓命吧!她命,白凝命,我命!

番外之后来的事

将近年节了,济南府大街上人很多,置办年货农人和卖年货小贩将本就不算宽敞街道拥得死死。我在人群中漫无目穿梭,身上包袱仿佛越背越重,我伸手拉了拉肩带。没等到钟离我并没有多么悲伤,因为我知道,很多人都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他有他选择,他不来没有错,而且,钟离没来似乎也是我活该,是我之前不懂珍惜。

街道旁边有个牛肉面摊,面香很是惹人胃口,我坐了过去点了碗面,打算填饱肚子后再去随意狂狂,消化消化,然后回客栈住一晚,明日就雇马车往苏州去。

对面坐了几个男人,在兴致勃勃说这说那,我没有细听,只一直望着老板娘给我下面,肚子已经很饿了,一天就吃了两串糖葫芦,待得老板娘把面端上来后我说谢谢,拿起竹筒里筷子便开吃,出了钟府仿佛什么束缚都没了般,不用讲什么规矩,不用顾忌什么礼仪,想多大口吃就多大口吃,霍霍霍吸进一大口面后,感觉似乎有几束目光正扫视着我,我抬了抬眼,原是对面那几个男人,正一个个拿鄙视目光望着我,我在心里哀叹一声,脱离了钟府束缚,脱不了这个社会监督,不过我不想管这么多了,反正在这里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又不要谁喜欢不要谁疼爱,咱想干嘛就干嘛,不理那群人,继续吃着我面。

对面男人也没多理会我,又讲着他们八卦,我虽没有刻意去听他们讲话,可这面摊就这么大,他们声音我也是听得极清楚,只听得其中一个说道:“那疯女子真真吓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长刀,竟就往那姨奶奶腹上直直刺去。”又听得另几个男子啧啧感叹声,说那女子与那姨奶奶究竟有何仇恨竟出此毒手,又说那姨奶奶受了那一刀定然是活不成那疯婆子也被官府锁了去之类,我在后头吃着面,听说起姨奶奶什么便凝了神细细听着,后才听出,原说就是李氏,我心里一惊,想来那拿长刀刺了李氏一刀定然是贞帘,又想难怪钟离没有去许园,原是府里出了这么大事。

“老板娘结账。”我给了银子便拿起包袱出了这面摊,直往钟府方向去。

钟府门口已经戒严,几十个士兵持刀在门口站定,我想这应是钟老爷从府衙里调派过来,想上前去和熟悉家丁打个招呼,奈何大门十米之外都不许行人靠近,我便又饶到了后门,却也是一样情景,我根本近不了身。

就这样远远站在那里,我不知道李氏伤情如何,照这个时代医术能不能治得好,我更不知道钟离此刻是什么样,他受不受得了,表面上对李氏是冷冷淡淡,可毕竟是生母,他还是爱着她吧,要不那日李氏向我发难时他怎么不舍得说一句话,他也是两面为难。如今李氏碰到这样事他定是在床前寸步不离,惶恐不安,奈何我却只能站在这里,隔着一堵一堵墙望着里头,不能给他些许慰藉。

似乎什么事都不做,只愣愣站着时间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