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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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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竹签烧毁,再以祈福为名,求助于王太后地一切动力源泉。
今日的一切果然全都按着这帕上所指而来,诅咒宫廷!许后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若是没有王太后为自己作证,这会儿自己只怕已经落入地牢中了。好狠地赵氏姐妹呀,居然想用这样简单莫名的罪名座实自己。可是,谁知道呢?也许刘骛竟然便真会应允,难道他来时那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是假的么?
许后越想越是后怕,又忍不住全身发抖,紧紧捏着那快帕子放到胸口处,好在有它为自己保命呀,好在有它……可是,她愕然而定,低头看着手上的帕子,这是谁呢?是谁在助她?自从得了这个帕子,她日思夜想的都是帕中所说的真假,毕竟“废后昭台、赐死绥和”这八个字实在太过可怕,任是谁都不可能去冒这样的风险。可是,若不是有人事先知会自己,此时此刻,自己恐怕已经求告无门,哭天抹泪地等待引颈等死的命运到来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手中的帕子,嘴唇喃喃而动,一个劲的反复念佛,这个保全她的地位生命的人究竟在哪里?究竟是谁呢?
第五十六回 剑走偏锋(下)
不管怎样,这一回死里逃生,当真将许后的胆也给吓细了。若说当初向太后求佛完全是为自己脱身的计策,如今的她却是真真正正开始诚心向佛了。对外面热闹不闻不问,每日向太后晨省问安后,就必然会留在长信宫中陪伴她一起颂佛念经。
轻烟围绕中,若大的殿堂里,这两个盛装女子垂头静坐,嘴唇嚅嚅而动,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她们手中的念珠偶而自软垫上垂落到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一两记轻响。整个大殿肃默庄严,却也沉寂地如同墓穴,蔽护着这一老一少形同枯槁的妇人。
每日夕阳西下时分,许后才离开长信宫向自己宫殿走去,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虽然出卖自己的荷儿转眼便投井自尽了。可这事过后,许后自然比从前愈发的不信任身边的人,将以往在自己宫殿内侍的宫女都打发到殿下做粗活去了,只从以往粗活的宫女中选了一个稚龄少女新桃带在身边。
一主一仆缓缓步行着穿过一众宫殿,两边的高墙被夕阳投下倾斜的厚影子,走在这阴影之中,二人面目时明时暗,形同鬼魅。许后沉默不语,身后的新桃更加一言也不敢发,跟着走了一段路,转过宫墙时,迎面有人缓缓而来,走到近前,这人垂头敛礼站在一旁,许后木然自这人面前走过,只听她轻声道:“皇后娘娘万福。”许后慢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只见眼前这人素荆青叉,似是有些面熟,又懒地去想是谁,也没回应她,顾自走了。
二人回到宫里,许后和往日一样用过晚膳,又独自在房里念经。过了一阵,新桃轻轻叩门,进来站在一旁垂头道:“值勤的灵芝姐姐说,今日娘娘去太后寝宫时,有一个妃子来向娘娘问过安。”
这倒是件奇事。许后冷冷的想,如今哪里还有妃嫔会来这昭阳宫请安,敢情宫里还有这样没有眼力的人么!莫非是哪个不得志的妃子自哀自怜,以为能从自己这里寻一些知己安慰么?真是可笑!她眼也不睁,更是懒的出声。手中佛珠拨弄的一丝不乱。
新桃瞧了瞧娘娘,又道:“这个妃子留下一件东西,说是娘娘见了兴许愿意在方便时见一见她。”许后这才勉强睁开眼睛,便见新桃垂头站在一旁。手上托着一木盘,盘中整齐叠放着一方丝帕。
许后皱眉瞟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还当是什么宝贝,就这么一个寻常破帕子也敢来昭阳宫现宝么?想到这里,正闭上眼睛准备继续自己的事时。。wap;
第五十七回 真假修罗(上)
许后想了一想,恍然道:“本宫想起来了,你是琴林馆的林顺常,本宫记得曾看过你描绘的一幅山水画,当时本宫陪着陛下鉴赏了好久,陛下他很是喜欢呢。”林晓贞却无特别欢喜的神情,反而有些淡然地道:“臣妾技艺拙劣,得到娘娘如此夸赞,实在是有些惶恐羞愧。”
许后挥手示意宫女退下,待新桃她们全都走出屋去时,她看一眼林晓贞,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想了一想,才道:“前不久来问安的,是你吗?”林晓贞点头应是,许后再道:“送那帕子进来的也是你喽?”她掩不住心里紧张,身体前倾询问,手却不知不觉将椅子的扶手牢牢握住。
只见那林晓贞含笑点头道:“不错,那手帕是臣妾的。”许后笑道:“不是本宫说你,这帕子只是寻常妃嫔所有,随便哪个宫馆中都能拿出数百条来,你送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给本宫,倒让本宫有些啼笑皆非呢。”她说着笑话,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直直盯着林晓贞,等待她的回答。
那林晓贞慢慢起身,走到许后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帕子人人都有,帕上的警句却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吧。”许后脖子僵硬,笔直注视前方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道:“果然是你,”林晓贞含笑低头,道:“臣妾冒昧了。”
许后一把握住她手。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些事地?本宫日思夜想,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此事,”林晓贞道:“臣妾自幼得一位游方仙士开导,略通星相及占卜之术。”许后听得这话,顿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地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晓贞道:“臣妾夜观星相,得到提示,知晓中宫有变。所以占了几卦,又因为所占得的事实在不能使人信服,所以才不敢向娘娘明示,等待结果验证真假。弄的这样鬼鬼祟祟的,实在是大不敬的罪过,求娘娘责罚。”
许后摇头摆手,叹道:“本宫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能助本宫逃过这场大劫,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又哪有什么罪过呀。”说着亲自挽着她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叹道:“若不是你,本宫如今的处境……还不知会如何不堪呢。”
林晓贞道:“皇后娘娘是紫薇星投世。哪能由得那些个邪魔歪道陷害您呢。娘娘放心吧,只教有我在的一日,臣妾必定倾全力保娘娘周全。”许后大喜过望,抓着她手,感动地眼眶都红了。
不久之后。许后便向太后提及。将琴林馆的林顺常提为容华。容华是汉朝女官职。主掌皇后皇帝出行及妇嫔仪容,在妃位中仅次居于经俄与婕妤之下。林晓贞入宫多年,年近三十。才貌皆数平常,所以一直默默无闻,宫中女眷倒有一大半人不知她是谁。如今竟能由皇后亲点,一跃而起,众妃无不好奇感叹。
这个林容华寡言少语,每日都陪伴在许后身边,一同前往长信宫念经朝佛。渐渐的,人们开始习惯许后身边有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子,一身素装,垂眉顺目。许后对此人竟然是极其器重,无论是什么事都会先向她询问,似乎有了她的点头首肯,许后才会加以实施。这不寻常的情形,自然很快就在宫中引起了非议。
赵飞燕斜靠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的张美人说的口沫横飞,不由得略有些鄙夷的神色,嘴角轻勾朝一边转开头去,却见她妹妹笑呤呤地听的却是饶有兴味,不由得有些奇怪,扁嘴道:“张美人说的,只怕言过其实了,哪有这样的事。”
张美人道:“这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地,宫中这么多人,人人都在传呢。不论是谁只要在长信宫外等着,每日都能见到皇后和那个林容华出入成双的进出呢。我听昭阳宫的宫女说起,如今皇后无论要做什么,都要问过林容华,对她的话只怕比皇上的圣旨还紧张在意些。”
赵飞燕看她一脸不屑,不由得冷泠一笑,道:“我倒记得张美人你曾经也是长年跟在皇后身后地,眼下这般地不忿生气,看来是吃醋了吧!如今皇后重用别人了,你心里恐怕不好受。”张美人被她一语道破心事,顿时涨地满脸通红窘态毕露,只得陪着笑,不敢再说话了。
一旁赵合德却微笑道:“张美人弃暗投明,才是真正有远见的人呢。跟在许后身边无非日日受气而已,张美人,我姐姐说话向来这样,你不要在意。”张美人慌忙道:“不会的不会地,怎么会呢。如今我能得到二位娘娘赏识,比当时在许后身后可好的多了。”
赵合德笑道:“方才你所说的,我倒觉得有趣的紧,那个林什么来着……”张美人陪笑道:“林晓贞。”赵合德笑道:“听说她是阳朔年间进的宫,如今少说也三十了,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到今天才争出个头面来?”
张美人道:“就是说呀,从来也没听说过有多大本事的一个人呢,这番终于算是出头了。”赵合德道:“这事说来总是不寻常,莫不是……这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张美人朝她靠近一步,道:“昭阳宫的宫女我倒是识得几个的,可前不久不知为什么许后将旧人全数换了,专提拔些小丫头放身边。我好不容易才隐约打听得她们说……”她朝四下看看,又靠近一些,轻声道:“她们说这个林容华是会法术的……”
赵合德卟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摆手道:“快别说了,哪有这样的事……”张美人急道:“是真的,听说就是因为林容华能卜未知的事,才帮着许后……”说到这里,她忙转口道:“才使得前些日子陛下亲自去许后宫里问罪,却让她侥幸逃脱。”
那边厢赵飞燕闻言倒是为之一动,转头朝妹妹看来,二人目光相碰,赵合德嘴角含笑,依旧懒洋洋的,道:“神鬼之色,终究不可信。说起来这宫里也是奇怪,怎么就偏偏信这个呢。就拿从前柳息儿的事来说,那样的胡扯也就信了,真是可笑之极。”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张美人见状,慌忙识趣的告退,自行回宫去了。
赵飞燕看着她背影道:“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做呕。”赵合德笑道:“便是这样的人才巴巴的给你我送消息来,人品什么的,跟咱们又不相干。”
赵飞燕道:“说的也是,她说的那事若是真的,这个林晓贞只怕就是背后帮助皇后的人。不得不防,哼,单是防还不够吧,这人不除,咱们可就对付不了许后啦!”赵合德含笑看她一眼,却是没有答腔,转头对着窗外顾自出起神来了。
第五十七回 真假修罗(下)
看来这个林容华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赵飞燕忍不住嘀咕着,不论她们姐妹怎样将昭阳中的这二人视做眼中针般的算计,可转眼几月过去,许后居然一直安然无事。她不由得有些心浮气燥,跟妹妹再讨个主意吧,赵合德却总是含笑不语。说到这般耍弄心计,她自知是不及妹妹的,既然眼看她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乐的不再搭理此事,顾自与皇帝逍遥快活。
近来赵合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对房事有奇特药效的药粉,那一股子逍魂滋味,一经尝试便无法忘怀。因而刘骛服用后便对此药爱不释手,整夜与姐妹二人轮流交欢,待得天色蒙蒙发亮,这才勉强睡去。赵飞燕却不知怎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身子更是有些燥热起来,加上在房里没看到妹妹,看看睡的正沉的刘骛,便悄悄下床披好衣裳走出屋来。
几个宫女垂头站在一边,看她出来便想上前搀扶,赵飞燕一心要寻找妹妹,又担心她会有什么不适,便都阻拦了她们,自己独个往长廊上走去。时值三更刚过,远远的天际开始有一抹极淡的红霞隐隐约约地在乌云中显露光芒。而天空另一头月光却依旧清晰明亮,明晃晃地照在长廊一侧的走道上,赵飞燕徐徐而行,夜风吹过来,虽然已近六月,却依旧有些凉意,她紧紧衣裳,沿路一直没看到赵合德。便打算转头去另一条走廊找找看。
正停步时,却听得有人吃吃一笑,赵飞燕听出这是妹妹地声音,忙遁声走出几步,只见长廊那一边,一株梧桐树后露出粉红的一角衣裳。这样的时分,她一人在这里笑什么?赵飞燕心中疑惑,放轻脚步走近。便听赵合德的声音满是笑意,道:“真有你的!”
原来树后还藏有人呢!赵飞燕再走近一些,便听一个声音道:“这些事做起来,原来荒唐的很,只是她心里先的个印在那儿了,妾身再怎么说,她也都全盘接收。”赵合德又笑了几声,道:“我都知道啦,你办事得利的很。别地事就都放心吧,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那人低声应是了,赵合德又道:“你去吧,多加小心。”赵飞燕听到忙向边上让开一步。想躲在另一棵树下,哪知这时赵合德已经迈步出来,顿时见到了她,虽似吃了一惊,却还是立刻回过神来。上前捂住她嘴。
赵飞燕自然也不出声。只盯着她身后那人。那人转过头来,正好和她打了照面,慌忙垂头退下了。
待她走的没了踪影。赵合德才将手放下,拉她到梧桐树后,轻声道:“你怎么来了?”赵飞燕脑中一片混乱,回想那人的模样似曾相识,想了半晌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忙道:“是她?妹妹你召服她了?这可,这可太好了。”
赵合德朝她身后看看,道:“这夜风吹的,当心着凉,怎么你也跟着出来了?陛下身边没人怎么行?”赵飞燕道:“他睡的正熟呢。倒是你呀,这么好的事也不和我说声。”赵合德啼笑皆非地看她一眼,道:“有什么好事?”
赵飞燕道:“她呀!林容华呀!你收服了她么?那还不是好事?有了她帮你我对付皇后,可不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赵合德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只得道:“这事我本来想瞒着你,一来,你不善伪做,怕露出什么痕迹让人察觉了。二来,此事原是不宜做的,我也不想让你烦恼。”赵飞燕道:“那就说了吧!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我也看到了,”赵合德道:“是呀,若不是让你看到,我才不说呢。”
赵飞燕白一眼妹妹,靠近她一些道:“到底是怎样?”赵合德道:“自从上次让她侥幸逃了,我哪里有片刻安宁,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败下阵来,可不得生生把我给气死了。我知她经过这事,虽然那荷儿死了,可别的身边人她也必然不会再信,一定要换人的。因而先行疏通了专管宫女调动的校令,等她去挑人时下了点手脚,把个已经打好关系地小丫头给派过去了。”
赵飞燕没想到妹妹不动声色,却已经做了这些安排,不由得又惊又佩连连点头,赵合德又道:“那丫头很快发现,她每夜都会盯着一张帕子出很神很久,我原意让是她留意皇后身边是否有什么人,倒反而是空着急了一场,得了这个讯息,我便让她趁皇后去太后宫里的时候,把那帕子给我找来。那丫头几乎把房里翻了个遍,终于,给她寻到一件宝贝。”
赵飞燕听她语调渐渐沉重起来,急道:“那是什么?”赵飞燕缓缓转头凝视她,眼中露出奇特的神情,似是呆呆的出了会神,才道:“你我死也想不到的一件东西。”赵飞燕凑前一些,道:“是什么?”
赵合德语气又轻又慢,咬字一般,说道:“我不信这世上有未卜先知地人,若是有人有这样地本事,也应当是……算卜所得。”她地眼睛闪起夺人的奇异光彩,紧紧抓住姐姐的手,道:“你不知我那时拿到那帕子时,有多害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却也从没有这样兴奋!姐姐,你知道么?你会做皇后地,一定会的。”
赵合德被她的神情吓的手足无措,慌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赵合德恍恍一笑:“既然那帕上说的前半段都已实现,后半段也必定会成真。这个人不论是人是妖,我都一定要将她找出来。我赵合德终此一生,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找到她,要她为你我所用,更要她明白,许后决不是她的靠山……”
赵飞燕看着妹妹咬牙切齿地样子,不由得打心里往外冒冰水似的全身冰凉,慌忙伸手不停地摇晃她的身体,赵合德却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呆呆看着她,可又不像在看她;眼神空洞之极,梦呓一般道:“我若是当时将那帕子交给陛下,告她个妖言惑众,许后必定难逃一死,可是这样一来,那人……我就永远找不到啦!我留下余子,不动声色,为的就是将此人引出来,她既然要保皇后,那么咱们,就让皇后再尝一回咱们的厉害。”
第五十八回 修罗道场(上)
转眼到了端午重阳节,民间自古便有“吃了端午棕,才把棉衣送”的谚语,终于能够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轻盈的衣裳显露身段,对闷了一个冬天的妃嫔们来说,实在是比其它节日更为欢喜的事。这边众人正忙不迭的整制新衣呢,那边又听说王太后因朝佛有日,决定趁个节日里出宫来与众妃同乐,因而刘骛已经下旨,端午当日将在花园中摆设酒宴。
这一个喜迅更是为沉闷的宫殿生活加上一道色彩,为了迎接这一场盛宴,宫中顿时开始忙碌准备,众人无不翘首期待,等待着这一个节日的到来。
宴席定在申时,许多等不及的妃嫔们却都早早就来了。宫女太监们都还在忙碌中,御花园里一片花团锦簇,水池边假山后,每块空地上都摆设了席位矮几,错落有致地点缀在红花绿叶之中。虽点点簇簇地放了许多位子,可瞧这情形御花园还是太小,看来按品阶排下,大部分妃嫔只有在一侧站立的份。宫廷内等级森严,众人自然也不敢多加暇想或是心怀怨怼,倒庆幸自己来的够早,找准皇帝的位置,先挑个近些的地方占着,也好过让人挤在身后,把个能在皇帝面前显示的大好机会给浪费掉了。
几个妃子都怀着这样的心思,一面装着观赏风景一面便悄悄往同一个方向走近,自然总要经过一些争先恐后地小小争执。。。这才站定下来。就这么眼巴巴地等了好些时候,才见妃嫔们陆续到来,过不多时,太监宣读旨意,再过片刻,刘骛的车辇也随即而来了。
众人眼望着随他一同自金色车辇中款款走下的两位女子,好不容易占得好位置想在人前露脸的妃子们都不约而同露出黯然神伤的神色来。不论怎样妆扮,便是给整个儿挤到皇帝眼前去。又有什么用呢?有这姐妹二人在此,满宫妃嫔中又哪里有人能够分到他看这姐妹二人的半分眼色。
这赵氏姐妹瑞的是一对璧人,加上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更是分外出众。姐姐妖娆艳丽,妹妹妩媚绕人,衣如轻纱随风摆动,一个鹅黄一个淡紫,站在刘骛身边两相响应,就连她们身边怒放的花丛都好似在刹那间黯然失色了。何况这一众妃嫔呢。
赵氏姐妹嘴角含笑,伴着刘骛在正首刚刚坐下,那边脚步声轻响,许后挽着王太后自小径慢慢走来。刘骛等自然都起身相迎。许后扶王太后坐下,对赵氏姐妹一眼不瞧,便像是在她眼前根本没有这两个人一般。赵氏姐妹也不以为异,顾自敛礼毕坐到刘骛身旁。
这般大赤赤目无尊卑地模样儿,许后自然一脸的不高兴。侧头又瞥见赵合德依着刘骛的身子。将一颗干果放到他的嘴中;又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惹的刘骛笑个不停。更是忍不住火冒三丈,胸口起伏,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伸手便想按桌子站起身来说话。与此同时,她身后却忽然伸来一只手将她衣袖拉住轻轻摇动,许后回头去看,正是林晓贞正朝自己摇头示意,见到是她,许后一腔怒火这才勉强克制下去,长长吁出口气,将目光转开,不再注意那姐妹二人。
却听王太后笑道:“今年花开的早,天气还不太暖,这园子里却已然是满园春色,美不胜收了。”刘骛道:“难得母后喜欢,让他们将开的好都给搬去长信宫吧。”王太后笑道:“那就不用了,我那里整日清烟弥漫,不适合花树生长,何况清修之地也闻不得过分的花香。”刘骛含笑点头,还没说话,一旁的许后却道:“是呀,花香虽好,可是若气息夺夺逼人,妖娆地过了头,倒失了花卉本来的性情,不合佛家清淡无为的道理。”
刘骛眉头一皱,分明觉着她话中带刺,却听王太后笑道:“皇后这些日子真的是进益了,你看看她说出话来,都有佛经里地道理,可不简单呀。”刘骛只她这么说也只得笑笑,许后甚是得意,斜眼往赵氏姐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只听赵合德声音轻柔,道:“太后求佛以来,愈发显得神情淡雅,眉目之间更是流露着缕缕仙气,只要见到您的面容,不知怎地便觉心中杂念一眨眼功夫都没了踪影似的,心平气和起来了。”王太后很是高兴,道:“赵婕妤这话可是真心?”赵合德笑道:“绝无半分虚假,对太后说话可是最要不得丝毫虚假的,在太后这样仙风道骨的活神仙面前说谎什么地;可不是亵渎了菩萨,乱说一气死后说不定便要下拨舌地狱呢。”
王太后笑地合不拢嘴,指着她道:“这丫头真是惹人疼爱,怪不得皇帝这样地喜欢,”刘骛笑道:“她虽年岁小些,倒是确实比许多年长的妃子更明白道理。”许后在一旁气的面色雪白,气呼呼地瞪着赵合德,赵合德目光自她脸上滑过,更不是毫无停滞,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时间,准备好地歌舞开始上演,众人不再说话,看眼前一众歌姬翩翩起舞,长袖轻扬,假山之侧各式乐曲也跟随起来,众人都沉浸在歌舞之中。唯独许后忿忿不平,气呼呼地看完一支舞,却忽然灵机一动,转头笑道:“对了,今日太后兴致这么好,何不让赵婕妤姐妹二人来献艺一曲,为咱们助兴呢?”
赵氏姐妹脸色一僵,赵合德更是脸色排红,转头向刘骛看一眼,便似眼中泪水立时就是流淌出来一般,刘骛忙道:“有这么些个舞姬呢,何必……”许后道:“早就听闻赵妹妹舞技堪称一绝,本宫只恨没机会得见,如今这样的好日子,赵婕妤……你不是要败兴吧?”王太后看许后一眼,道:“皇后,赵婕妤不比从前了,既是婕妤,在这么多妃嫔面前只怕拉不下脸来,依哀家看就算了,这些舞姬也跳的不错。”许后没想到太后会帮赵合德说话,只得忍气吞声应了,不再说话。
却没想,那赵合德与此时款款起身,走到王太后与许后面前,楚楚可怜地道:“皇后既然想看,臣妾哪敢违拗。今日大家高兴,确是也不能因为臣妾扫了大家伙的兴致,那就由臣妾献舞一首,以姿娱乐。”王太后看她这样懂事明礼,不由得笑逐颜开,点头道:“果然是个明理的好孩子。”
赵合德抬起一双泪眼勉强含笑向太后敛礼,然后侧过头来伸袖子似是在轻拭泪水,却与许后的目光相对上,她脸上的神情与方才面对太后时已是全然变换,斜眼相向,尽是冷笑嘲讽。她侧着头又拿袖子遮脸,这幅模样也只有许后一人看到,可把许后气的全身发抖,只见那赵合德留下一声极轻的冷笑,顾自朝空地上走去,许后紧紧握拳,连指甲因她使力过度而折断都没有察觉。
第五十八回 修罗道场(下)
赵合德走到场中,便听乐声悠扬而起,她并不立刻移动身体,眉目间尽是风情,凝神注视刘骛片刻这才开始展臂舞动起来。
她的鹅黄衣裳在一片日光下便像微微泛着光亮一般,双臂时而伸展,时而转动,便如一只飞蝶在花丛间起起落落,随着乐声渐变,她舞的也越来越快。众人只觉眼前恍恍然全是一片影子,仿佛她于这瞬间变幻成了无数个自己,令人目不暇接,根本无从分辨哪个才是她的真身。耳听那乐声高遏入云的一刹那,忽然遏然停止,赵合德双手交抱,站在场中,身周遍地花瓣。原来她跳舞时挥动衣袖所带起的风势,竟使得一旁的花卉都纷纷扬扬地掉下地来,宛如下了一场花雨,她身形已住,那些花瓣依旧围着她环绕许久,这才缓缓落下。
这惊艳的场面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片刻,这才响起震天响的喝彩声来。赵合德含笑走来,王太后高兴的叫住她道:“真是让哀家也开了一回眼界,果然跳的不同寻常。”赵合德微笑道:“太后喜欢,下次只管叫臣妾去长信宫侍候,臣妾再跳给您看,”王太后笑的合不拢嘴,竟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来,道:“这个你带着吧。”赵合德慌忙推辞,刘骛见太后喜欢她,也是分外高兴,便道:“这是太后的赏识,你收就是了。”赵合德这才收下,叩谢了才回原位坐好。
目睹眼前一幕地许后。却觉如坐针毡,心里又气又恨,苦于无法发泄,只咬的牙格格做响,眼看其它舞姬正陆续进入场中,她便站起身来向太后提及要整理妆容,借口告退下来。林晓贞看她面色不善,自然尾随离席。
二人走到一处侧殿。有宫女端水上来,却被许后一手掀翻,林晓贞看看她的神情,叹道:“这赵合德也太张狂了,全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从来就有陛下护着,如今又巴结上了太后,真是气人。”
许后一阵气苦,怒道:“你还没见到她方才给我看的那幅嘴脸。要不是有太后在跟前,我恨不得撕破她的脸皮。那一张虚伪假笑的样子,真是……”说着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恨意。林晓贞沉吟片刻。说道:“其实上回陛下来昭阳宫,我看多半便是她的唆使。眼下又这样让娘娘难堪,娘娘生性宽厚,什么都自己忍了……可臣妾看在眼里,却是义愤填膺……”
许后听她话中有话。转头看她。道:“你待怎样?”林晓贞道:“臣妾有心想为娘娘出气。又怕娘娘不允……”许后忙道:“你能这样想,真不亏本宫疼你一场,只是……这口气要怎么出才好?即要达到目的。又不能让人疑心到我头上,可不容易!”
林晓贞笑道:“娘娘尽管放心便是,此事就交给臣妾去做便好,”许后想到她地能耐,哪里还会拒绝,慌忙点头应允。一想到终于能对赵合德还以颜色,光是想想便已觉得那美妙滋味似乎已在眼前,便是心里真有那么一丝半分的担心也立刻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二人略加整理,再度回到席上。花园里众人饮酒赏舞,欢悦如常,场中的舞姬们正好跳完一曲舞纷纷退下场去。许后坐回原位,忍不住转头向赵合德看去,只见她们姐妹二人一边一个都歪在刘骛身上,正为他饮酒吃水果。许后冷哼一声,刚刚走开的林晓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并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许后眼睛一亮,朝她点头示意,林晓贞便又消失到假山之后去了。
这边乐声停了一会,又开始响起,却被许后喝止了,道:“赵婕妤,方才你那支舞跳的那么好,太后都赏赐了你,本宫也想赏你点儿什么。”赵合德道:“太后所赐,臣妾已经愧不敢当,哪敢再要娘娘破费?”
许后笑道:“你能让太后这样高兴,也是代本宫尽了孝道,赏赐是一定要有的,遮莫……赵婕妤是怕本宫拿不出什么来赏你不成?”赵合德慌忙摇头,王太后笑道:“赵婕妤,皇后既然要赏,便是她的一番心意,你拜谢就是了,推脱谦让,便显得娇情作做啦。”
赵婕妤这才含笑站起,走到许后面前盈盈拜下,许后满脸笑容,自发间取下一枚银簪插入她的发鬃上,笑道:“本宫的东西自然没有太后地东西精致,权当是一片心意罢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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