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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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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你一定是……是在逃避什么是吗?若是赵飞燕,姐姐已经勿须担忧了,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再也翻不了身了呀。如今柳息儿又怀着身孕,姐姐何不乘这机会接近皇上?柳息儿现在娇纵的很,稍有不适就发脾气,我看……我看皇上对她也厌倦了呢,只是记挂着她肚里的孩儿,这才忍让着她。这样的机会,姐姐只要稍加留意,就能重新回复当初地风光了。”

她的目光在火烛下闪动着激动地光芒,在班兮看来却有一些陌生,班兮朝她注视良久,才道:“盼儿,你还记得从前吗?”

第四十回 人不如故(下)

她将地上的玉袖轻轻扶起,道:“我时常回想起从前在家里的日子,有时午夜醒来,会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地不知身在何处。我好似总能听到你轻轻走过身边的脚步声,听到六哥大嗓门的叫喊,听到七哥哥来敲我的房门……他们常常说带咱们去玩,可真的去了,却又根本不管咱们两个,顾自跑的老远,瞧也瞧不见……”

她的目光自玉袖身上移开,转到窗外:“只留下你我二人,只得摘些花草来玩,有时他们会给咱们带回来一个花环或是些奇异的古怪石头。可也就是那些小玩意儿,却也总都能让我们那么开心……盼儿,若是有机会,你愿意回到从前吗?”

盼儿没料到她有此一问,不由得错愕看她,却没有回答。

班兮道:“到了今时今日,我深知自己没有回头的可能,可是你有,盼儿。若你愿意回去,我一定尽力助你离开这个宫廷。如今你也到了婚嫁的时候,我爹爹一定能给你找一门合适的郎君……对了,我记得小时候你与我七哥哥很是要好,若是你能做我七嫂,我会更加欢喜!”

她眼神真挚握住玉袖的手:“盼儿,你愿意么?在这宫里除了尔虞我诈便是算计谋划,我是没有法子才要到这里来的,你却不一样。就像当初一样,你能自愿进来,今日,只要你想,我保证你也能平安离开。”

盼儿静静注视她,神情似有一刹那缓缓柔和,她将头靠到班兮胸口与之紧紧依偎,轻声道:“盼儿知道姐姐是心地最好的人,便是自己受苦,也想着要助我脱离苦海。可是,这深宫中处处是吃人的陷阱,我又怎么能让姐姐你独自留下呢?盼儿会陪着你的。若是要走,我们一起走,若是要留,也要一起留下。”

班兮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她顿了一顿,再道:“其实看着姐姐与柳息儿的起落,也让盼儿明白了一些道理。柳息儿她看似风光。其实,她的一切都掌握在姐姐手中呢,不是吗?”

她静等片刻,没听班兮回答,便又道:“那日柳息儿来地牢问起姐姐的往事。她地脸色就像见了鬼一样,我每回想起都忍不住想笑。她处处得意,却没料到,她自己也不过是我家姐姐的一枚棋子儿罢了……”

班兮在此时打断她,将她扶起正色道:“没有这样的事。你千万不能这么想。”盼儿道:“为什么不能?姐姐怕她什么?她不过是暂时得志的小人而已,姐姐如今蓄劲不发,是等着有朝一日。一发制人呢。盼儿明白的。”

班兮道:“没这样的事。你想的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盼儿道:“姐姐自小宽厚仁慈,盼儿是知道地,可如今不是在家里,这是一个谁比谁强就能得势生存的地方呀?你没有欺人之心,却要防着他人有害咱们的意思。姐姐何不运用你的灵性,看看这宫中到底是谁笑到最后,盼儿不求别的。只要能看到柳息儿落败,就比什么都快活。”

看班兮皱眉不语,她静了片刻,换做哀求地语调道:“你定然是觉得盼儿如今变了,变的让你讨厌。可是……姐姐可曾想过……盼儿跟着柳息儿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怎样的事?并不是盼儿心狠。实在是,实在是对柳息儿不得不恨……”

班兮道:“我明白……”盼儿却打断道:“不,姐姐不明白,没有人能明白,可是没关系,盼儿再受苦也没什么,只是,总有一个盼头才能活的下去,有一个指望才能踏踏实实地等着,知道将要发生地事才能心安呀。”

她扑到班兮身边,挨着她的裙摆跪下,仰头与她对视,她的眼中含着盈盈而动地泪珠,满是企盼求助的神情,轻声道:“一个没指望的人无论要哪里也活不下去,宫里宫外并没有分别,盼儿所求不多,只是想姐姐能告诉盼儿,这一切会有到头的那天么?”

班兮迟疑片刻,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立刻道:“是吗?那就好了,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放任盼儿受苦不管的,任是柳息儿如何得志,只要有那么一天在,盼儿就是咬碎牙齿也一定等着。”

说罢她再度抬头又道:“姐姐你一定能从这里出去的是吗?我相信你,我想我猜的一定没错,姐姐一定是在等待着避过柳息儿的风头呢,嗯,这么说来……那个赵飞燕也会有重新出头之日罢,她如今受柳息儿陷害,咱们……咱们不如和她协手,一起对付柳息儿……她一定肯地……她……”

她刚说到这里,班兮已经厉声制止道:“不行,你绝不能去找赵飞燕!”她的语气实在是与片刻之前差异太大,使得原先尚自沉浸在暇想中的盼儿吃惊抬头,却看到班兮的双眼中满是她从未见过的厉色:“赵飞燕决非善类,你不能与她亲近。”

盼儿呆呆注视她地神情,半晌方道:“姐姐你……从没见过她吧?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好人?莫非……姐姐早就知道她的事?莫非姐姐甘心被贬……要躲地并非是柳息儿……而是,赵飞燕?”

班兮沉沉看她,道:“你不用想太多了,做自己份内的事安安稳稳的不好吗?”盼儿迟疑着道:“姐姐不相信盼儿?”班兮一怔,道:“哪有那样的事,只是不想你妄自猜测,引来祸殃。”

盼儿却道:“不错,姐姐确是信不过盼儿,我知道的,你有什么心事如今都向许盈容说了,只瞒着盼儿。你明明知道将要发生的事,却让盼儿糊里糊涂地身陷困境,你明明能救盼儿,却不愿意相助……”一边说着一边泪水已经涔涔而下“盼儿究竟做错了什么?姐姐告诉我,我都改了,我再也不会擅自做主任何事,再也不胡思乱想。只求姐姐能相信盼儿,姐姐不是曾经说过,有盼儿在身边,才是能在这深宫中生存下去的力量吗?”

班兮神色中流露莫名恸痛,朝她静静凝视许久,这才叹息着扶起她来,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第四十一回 衣不如新(上)

盼儿透过晶莹的泪光向她温柔注视,轻轻道:“姐姐确是事先知道赵飞燕其人的,是吗?如今她已经落势,姐姐本来不用再隐藏身形了,可你依旧没有为自己做什么,这是不是说……是不是说明姐姐还有预知到什么人要来?又或是……赵飞燕有机会起死回生么?”

班兮眼中似有痛楚神情一闪而过,随即沉默下来,只看着盼儿的脸,良久,才道:“不错,是还有一个人要来。”

盼儿眼中一亮,道:“是谁?”

班兮木然道:“赵飞燕的胞妹,此时她人应在阳阿公主府中,她的名字叫……赵合德。”

盼儿低声惊呼,难掩惊喜神色:“原来是这样,既然和赵飞燕一母同胞,想来她……必然也是一个尤物。”她眼中闪烁光芒,不知正在想些什么,神情间却处处显露兴奋之情。班兮冷眼旁观,却是始终神色不变。

屋里静了一会,却见班兮抬头看看火烛,淡然道:“夜深了,你快回去吧,出来久了恐怕要惹人怀疑。”盼儿忙应了,起身擦拭脸上的泪痕,走到门边又回头道:“姐姐好好保重,我改日再来看你。”班兮点了点头,她也就快步走出院落,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班兮看她的背景在眼前渐渐离去,这才伸手掩门,许久许久,空气中有人轻叹道:“你不用自责,这是她自己选择要走的道路,谁也拦不了她。”

班兮抬头向窗外看去,木然重复道:“不错,谁也拦不了她了。看来命途已定。这一生,无论是她还是我,都已没得选择。”说罢她发出一声长叹,空气中却也正在此时传来叹息声。两声叹息第一次合二为一,变做一个声音,在夜色中渐渐消散。间比平日都晚,当然首先也确是因为最近朝堂上有些烦忧之事,其次,却也是因为如今这绿萍馆再不如从前那样对他充满诱惑力了。

先不说柳息儿眼下那身段,其实便是她没怀身孕之时。她也不过是寻常清秀的姿色而已,有时刘骛面对这女子都有一刹那回想不起,当初自己是如何对这女子上心的!何况……唉,如今是真正感到厌烦的时候了。

刘骛走进屋里,迎面又是柳息儿那张圆的连下巴都有些模糊的面孔。亲昵地迎上前来道:“陛下今日来地迟了,定是朝堂上诸事繁杂,臣妾为皇上熬了参汤……”说着已有宫女端上托盘,刘骛对那碗含着温热的液体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懒懒坐下。。。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

柳息儿使个眼色,宫女垂头退下。她上前柔声道:“陛下要不要尝点什么点心,臣妾让他们弄来。”刘骛摇了摇头。柳息儿又道:“那让乐师们来为陛下献艺?听闻近日里倒有几支不错的曲子。”刘骛摆手道:“朕来看看你,就要走的。”

柳息儿不由眼圈儿一红道:“近日里臣妾觉着陛下似乎总是不能开怀!在臣妾这里停留的时间……也愈发少了。臣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不快?”

刘骛淡然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你的身子吧,还有什么缺的……嘿嘿,你现在应该什么也不缺了吧。”柳息儿泪珠滚滚而下,在一旁垂首不语。

刘骛看她一眼,又似有些不忍,道:“你看你。朕也没说什么,唉!今日许是有些累吧。”柳息儿道:“那让臣妾为陛下按捏几下,松松筋骨?”刘骛倒笑道:“你这身子,还是好好坐着地吧,这些事让宫女来就行了。”

柳息儿含笑点头。忙吩咐下去,四个宫女随即上前。分别在他膝下,双肩轻轻揉捏拍打。刘骛目光在四人脸上转了一圈,却微微冷笑,站起身来道:“朕还是回宫去了,忽然困的厉害。”柳息儿眼见刘骛才稍有愉悦神色,不知是什么触怒了他,都还不及开口,就已见他大步朝外走去,只得快步跟上。

一行人走至长廊尽头,眼前一个宫女却正垂头向里走来,走的急促居然一头撞到刘骛怀中,抬头见到是他,早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跪下叩拜不停。柳息儿见状忙吆喝道:“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拖下去打死。”两旁太监闻言正要上前,却听刘骛道:“慢。”

只见他微曲身子,朝地上那个宫女道:“你抬起头来。”地上那人全身发抖,犹豫了一会,这才仰起头来,一旁柳息儿看的分明,这正是班兮地那个侍女盼儿,不由得冷汗直冒,上前一步就要说话。

却听刘骛问道:“你叫什么?”这声音中有太多笑意,柳息儿心中一动,忙道:“问你话呢,小心回答。”一面像是催促,一面却也在暗中提醒她。

盼儿面红过耳,轻声道:“回禀陛下,奴婢叫玉袖。”刘骛含笑点头,道:“她是无心之失,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柳息儿连忙答应了,刘骛朝盼儿再看一会,这才迈步出门去了。

柳息儿目送刘骛的銮驾渐渐远去,回到房中独自思索。自己虽身子渐重,可离分娩却还有数月,而刘骛显然已不愿与自己有鱼水之欢,他近来的神情更似是敲响了警钟,这绿萍馆若是再没有一件能令他留恋驻足的事,恐怕哪个妃嫔就要趁虚而入了。

可是……这个盼儿!一想到由她身上可使皇帝想起的人,她便觉满心烦忧,在屋里来回踱步。若说真要做这样地打算,她是宁愿用一百个女子来换下盼儿,但如今这人已在皇帝眼中留下印象,此时要将她拔出来恐怕已经晚了。刘骛今日无端发怒,现在想来应是看到那四个宫女平庸的姿色而不快,看来自己在馆中只留丑婢的行为已然令他察觉,眼前虽没有直接表示不满,却恐怕还是看在肚子里地孩子面上。将来的事,那就难说了……

她紧紧握拳,朝门口注视半晌,向宫女沉声吩咐:“叫玉袖过来。”

第四十一回 衣不如新(下)

盼儿垂头站在屋子中间,双手紧扣,任由柳息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半晌,才听她道:“你好好的跑前面来做什么?”

盼儿轻声道:“是玉华姐让我给她拿软膏来着。她原先一直带在身边,随时备着要给皇上揉捏筋骨时用的,今日偏没带着,这边又叫了她去,这才急急地嘱咐我去她屋里找了立刻给送来。”

柳息儿点了点头,道:“你陪着你家小姐和我一同入的宫,如今却要在我手下做些粗活,你心里,怕是恨煞了我吧。”

盼儿摇头道:“那是娘娘的命好,连……小姐她都落得那么个下场,我……奴婢……还有什么可争可恼的!”

柳息儿冷哼道:“深宫不比别处,不是光靠长相就行。论才艺我不如那许盈容,论长相口碑我不及你家小姐,可如今她们二人都过着孤清的冷宫日子,我却如此风光旖旎,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盼儿抬头看她一眼,立刻垂头道:“那是娘娘命好!”柳息儿笑道:“兴许我确有福星高照,可自己若没两下散手能拨开那盖顶乌云,再大的福星也没机会窜的出来。”盼儿眼中显现迷茫神色,朝她茫然注视。

柳息儿道:“男子胜在城池,女子胜在眉目,可是无论男女,凡得志者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计谋与胆识,缺一不可。。。咱们女子天生就要依附男人生存,即使不能全弄明白男人想的是什么,可总要知道女人会怎么做吧!何况深宫之中,宠辱与非更是与性命攸关,没几分真本事,又怎么和别的女人争奇斗艳呢!”

看盼儿听得连连点头,她不免得意洋洋,又道:“许盈容清高自傲。那也不用说了,这样的女子皇帝兴致一过就索然无味。你家小姐嘛……”她瞟了盼儿一眼,才道:“处事过于严谨方正,又有哪个男人会为这样无趣的女人费神……我说你家小姐的不是,你心里该难受了吧。”

盼儿轻轻咬唇却没有说话,柳息儿叹道:“其实你家小姐为人算是不错了的,只不过……有些儿不通时宜。你可知这一次你如何能够逃得性命?”盼儿茫然摇头。

柳息儿道:“其实这一次的陷害。我心里也明白兴许你们这些个下人是无辜地,可一想到有人要祸及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只得咬牙认同了皇帝对你们的处置。可事后想起,你也在其中,我却专程去看了一趟你家小姐。心想若是她求我放你,我就想法子去。唉,哪知她一点没有求情的意思。若不是我回来后越想越奇怪,更是做了一个怪吓人的怪梦,这才跑到牢里向你打听她的往事。。。这一回,你可就真正要死在宫中了。”

她自身旁的小几上端起茶来浅茗一口,眼角却瞟向盼儿。只见她眼睛失神地看着面前。双手越扣越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

柳息儿放下茶盅,站起身来道:“若我是她,既然老天给了这么个不同寻常的命,就要好好把握,就算不想出人头地,可至少……两小无猜的姐妹总是该帮就帮的吧,唉。她太注重德行修为,却少了些人世间的情份。”说话间她已经走到盼儿面前,伸手握了她手,带着她慢慢朝原座走回,道:“不过呢。我也不是背地里说她什么地人,反正你我都不被她所信任。对她而言,都是外人罢了。”她特意在最末这句上加重语音,说完此话果然便觉自盼儿手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颤抖。

柳息儿含笑引她与自己并肩坐下,盼儿似是一直神情恍惚,碰到软椅这才惊觉过来,立刻站起,做势要跪,柳息儿却伸手扶了:“这是做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盼儿轻声道:“尊卑有别,奴婢……不敢造次。”

柳息儿笑道:“我也不来你家小姐姐姐妹妹的那一套,反正叫的再亲热,没往心里去的还不是一样。挑明了说吧,如今我正琢磨着看看有没有一个合适地人能服侍皇帝,而今天你莽莽撞撞地这一下,我冷眼瞧着,陛下好似也有些留意到你。这就是你的机会,你若是知恩图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心腹,将来我有什么也绝少不了你地那份……”

盼儿吃惊抬头:“娘娘是要奴婢……”柳息儿笑道:“多少嫔妃算计等待的不都是这一天吗?”盼儿脸色渐渐苍白,却低头不语。柳息儿道:“当然了,这也由得你。你是要呆呆等着你家小姐那虚无飘渺的翻身日子呢,还是珍惜眼前的机会,全凭你自己拿主意。别的不好说,这女人我手里还能少了?”

盼儿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几经变化,像是好不容易立下决心,抬头轻声轻气地道:“奴婢……奴婢愿意跟随娘娘……”柳息儿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可要想明白了,此番跟了我就不能三心二意,与那班兮更要决裂。你要让她好好看看,没有她,你能活的更好,站的更高。只要你依顺我,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可是,若让我发现你与她私通消息……绿萍馆上下三十余人我都杀得,难道会少你一个?”

盼儿犹豫挣扎了一番,终于轻轻点头,柳息儿拉过她手来:“这就对了,”二人对视微笑,窗外,如浓墨般的夜色倾覆下来,四下里寂静极了。

第二日,刘骛果然没有来到绿萍馆,柳息儿差人足足探看了两天,才趁他心情似乎略有好转时几番相请,他这才迟疑着来到馆里。

柳息儿这日脸色特别地疲惫,刘骛看在眼中,也就不得不陪了她一会,纱幔后传来轻柔地琴音,柳息儿陪着他喝了几杯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一个宫女怯生生地在一旁探头,刘骛瞥见了;柳息儿忙唤她进来道:“有什么事?”

那宫女轻声道:“玉袖领罪来啦,请娘娘示下。”柳息儿懒懒一扬手:“也不是大事,就罚她做两日洗浣罢。”那宫女应声退下。

柳息儿转头向刘骛笑道:“臣妾管教无方,这些奴婢们竟没个有主见的,这样的小事也来打扰,搅扰了陛下的兴致。”刘骛道:“是什么事要罚?”她忙答:“那丫头总是毛毛燥燥的,前些日子冲撞了陛下,这才一转头,又打碎了东西。臣妾实在是看她娇娇弱弱,怪可怜地,要不然早给打发到浣洗院去了。”

刘骛一愣:“冲撞了朕?哦,是她呀!”说着眼中似有微光一亮,又道:“是叫玉……玉袖吧?”柳息儿点头应是。刘骛不再说话,转头看下窗外,脸上方才那百无聊赖的神情却暗然消退了。

第四十二回 草船借箭(上)

柳息儿陪着坐了一会,苦着脸道:“还请陛下恕罪,臣妾最近老是坐不久,便是好端端躺着也会腰酸背痛的,这会儿……”说着伸手撑着腰,刘骛忙道:“你快去歇着吧,不用劳神陪朕了,朕听完这曲子再走。”柳息儿答应着,两个宫女自一旁上前,扶着她回房去了。

刘骛斜靠在长榻上,待柳息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屋角,这才扬手唤过一个太监,低语一句,那太监点头去了,不一会功夫便折回来,站在他身旁。刘骛转头看他一眼,站起来身,跟着他慢慢地朝院中踱去,屋外几个太监就要跟随,却都被他拦了下来,众人不敢动弹,看着他由那太监引路朝内院走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在院中慢行,这院里竟静悄悄地没有一人,走了片刻,转过正院,已经来到下人居住的院落里,远远便听得阵阵水声,刘骛扬手让那太监止步,独自朝那个方向走近。

果然,很快就看到在墙角另一边,一个青衫少女正埋头将木桶里的湿衣服一件件拧干挂到椋干上,她全心忙碌,并未看见身后不远处的刘骛。

此时正是午后,缕缕金色阳光穿过树梢照射在她身上,她卷的高高地袖笼,露出洁白的双臂,更因沾染着水珠,显得娇嫩诱人。她用力踮起脚尖,将一件长袖晾晒到长干上,个子太过矮小,不免有些费力气喘,这断续地喘息声音却使得她身后的刘骛心中如有猫爪抓挠,再也忍耐不住,几步上前自背后便将她紧紧抱住。

那少女惊呼出声,手中一软,湿衣裳立时萎落在地,她转过头来。正是刘骛那日撞见的玉袖。见到是他,玉袖更是吓地面白如纸,便想自他怀中挣脱出来。哪知刘骛不但将她抱的更紧,双手也顺势从她的衣领伸入,已然探到双乳,紧紧握住。

酥乳经他一触,玉袖不由自主全身打颤。气喘吁吁中却挣扎地更加用力了,这娇小的身躯贴着他的身体不停扭动,使得刘骛浑身上下升腾起一股热浪,片刻之间,便觉下体已然坚挺。他再也顾不得身在何处。将怀中玉袖往一旁的一张似是用来晾晒东西地大木桌上按倒,腾出手来将她裙摆撩起,俯身相就……

院落那头只垂首站着一个太监,眼观鼻鼻观心,木然不动。如一桩泥塑。四周安静极了,使得这重重喘息以及大桌不堪重压发出地吱吱摇动声分外刺耳。再远一些的地方,有一人正在窗边伫立。隐隐倾斜的日光照到这人手上,却可见那指节苍白紧握,几乎要将手指拧出鲜血来。

自此后,绿萍馆果然再度成为刘骛几乎每日都会踏足的地方,如今他再没有了前些时候的冷淡神情,面对柳息儿时也总是笑脸盈盈,柔声慰问她的近况,嘱咐她多多休息。另一方面,绿萍馆的后院,一间小而整洁地居室,却成了此馆众人不言而喻的秘密。

每当柳息儿先行告退,刘骛便会悄然而至。在这间小屋之中,自然有一个娇柔女子在等待着他。这小院看似渐渐成为独院。可是每当刘骛在此时,却也难得会有人“碰巧路过”的来敲房门,敲得几下,无人应答,那人也就自走了,惹得屋里的刘骛忍俊不止。虽然眼前这玉袖妖绕可人不及柳息儿,才情难比许盈容,容貌更是与那赵飞燕差之千里,可是……这一番“偷”的滋味,却是刘骛平生未曾尝试。

从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地他,对这隐秘相会简直甘之如饴,尤其是怀中女子从来不向自己提及授封请求,更是令他大感兴味。要知一经提拔,此人便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妃”,那如今这奇妙的滋味定然就消减了。

刘骛对此留恋忘返之时,柳息儿也终于展开了笑颜,眼见自己的打算全盘得胜,刘骛算得上是再一次被她紧紧握在手中了。虽然对刘骛在自己眼前与他人交会之事,她还会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可如今除了这个别无他法,渐渐地她也就适应下来,再加上那玉袖,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可用之人呢。

她完全按自己的嘱咐办事,一不向刘骛提及升迁、二不离绿萍馆半步、三不绕舌多嘴。柳息儿对这个对自己完全俯首听命地怯懦女子渐觉放心,从开始总要命人暗中盯梢,到后来逐渐放开此事,乐得全心享受刘骛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她终于可以放宽心来好好养胎了。

当然,在她的心里自然还是在盘算着,待到自己分娩之后,便向皇帝正式推荐玉袖,到了那时…………柳息儿抿嘴暗笑,皇帝对玉袖地那一点儿兴趣也该消耗的差不多了,封她一个妃子,不过是多一个摆设罢了,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她询问下人是否已将今日的参汤给玉袖送去并亲眼见她喝下?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暗笑,这丫头若是以为得承圣恩,便指望着怀上龙嗣,一步登天,那她柳息儿岂非真正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子!

想和自己平起平坐,她想也别想!

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刘骛含笑道:“人家来寻你老是寻不到,那岂不是要惹人怀疑?你这丫头,只怕转眼又要受罚喽。”

玉袖含嗔一笑:“可不是么?前日娘娘还把奴婢叫到跟前训斥了一番,说是奴婢再偷懒躲起来,可要挨板子呢,陛下可要救我!”刘骛伸手在她身上揉搓,道:“朕可不知道你跑哪偷懒呢,你自己受罚去便是!”

玉袖眼眶一红,道:“陛下好狠的心哦!”说罢就要起身,刘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小狐媚子,你当朕真不知道你家娘娘打的如意算盘?她哪会当真打你,如今便是朕舍得,她只怕还放不下呢。”

玉袖小脸顿时溺的通红,结结巴巴地道:“陛下……你……”刘骛伸手在她臀部重重一拧;笑道:“快快从实招来,要不然朕可要大刑侍候了。”

第四十二回 草船借箭(下)

玉袖含羞带泪,只得轻声道:“娘娘她……还不是,奴婢可不敢说……”刘骛贴近她的脸颊,将她耳垂轻轻含住,用牙磨擦,玉袖全身酥麻,颤抖着道:“陛下饶过奴婢吧,娘娘也是……一番好意……”

刘骛打鼻子哼了一声,道:“自然是好意,这朕还能不明白!”说罢顾自躺平,玉袖依偎在他身旁道:“陛下生气了么?奴婢说错了什么么?”刘骛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道:“所以朕常说,若是要比花心思,朕这后宫之中,可是遍地军师呀。”

玉袖茫然不解,只见刘骛望着窗户出了会神,回头道:“真是个实诚的傻丫头,放心吧,不论你家娘娘怎样打算,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看……朕封你个婕妤怎样?”玉袖全身一震,眼睛定定看着他,顿时蒙上一层雾气来,停了半晌,忽然扑到他怀中痛哭失声。

刘骛笑道:“怎么反倒哭了,莫非嫌这封号太小?”玉袖连忙摇头道:“绝没这样的事,陛下这般爱惜奴婢,奴婢再不知足,老天爷也不会容我。只是……娘娘她,嘱咐过奴婢,将来必定会为奴婢讨个封,眼前……若是陛下封了奴婢,那……奴婢岂非失信于娘娘,这以后的日子可就……”

刘骛嘴角带过一层冷笑,却反而伸手为她拭泪道:“知道了,那就等等吧,君无戏言,朕且帮你记着吧。”看玉袖满是感动的眼神,他又忽然一笑,道:“你这么怕她?”玉袖垂头道:“娘娘是人中之凤,将来……奴婢又算得了什么!”

却不想刘骛哈哈大笑:“人中之凤?你可真是……哈哈哈哈!”玉袖嘟起嘴来,道:“陛下在笑话奴婢么!奴婢再不敢随便说话了。”刘骛搂她的怀中,轻拍她的玉肩,笑声不停道:“真是天真的丫头。哈哈。朕忽然很想看到,有朝一日你被封做婕妤时,那人中之凤会是怎样的嘴脸。”玉袖道:“陛下又来笑话人家,奴婢,哪能和娘娘相比。”刘骛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静了一会,玉袖看看刘骛的脸色。轻声轻语地道:“陛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刘骛转头看她,微微一笑:“哦?你倒看出朕有不高兴地事么?说来听听?”玉袖轻咬嘴唇,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什么也不懂得;只是冷眼旁观,却也知道如今娘娘今非昔比。别说是咱们这些下人奴才,便是别宫的娘娘们、正宫的皇后,就连……”说到这里却又赫然止住,不敢再说。。。

刘骛冷冷一笑:“怎么不说了?”玉袖胆怯着犹豫不决,看他目光如电向自己转过来。忙道:“这些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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