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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无花飘香 作者:紫叶枫林(正文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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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话音未落之时,长孙红就扑到了无花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无花扣住她的胳膊想要推开,却是反被对方抱得更紧,大声哭了起来。
“无花……无花……我想你……我想你……你别赶我……别赶我走……”
无花叹了口气。
本是僵在半空中的手,顿住片刻,还是抚在不断哭泣的长孙红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
他这辈子,愿意为他流泪的人,实在不多。
静了一会儿,无花自己胸前的衣襟,就开始慢慢被浸湿了。
无花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
他第二个反应是,楚留香和薛衣人联手,能不能打得过石观音?
第三个反应则是,原随云那个自诩聪敏不凡的家伙,怎么就没能把人拦住?
不过等到过了好长时间,长孙红仍旧没有半分意思从自己怀里出来的时候,无花却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楚留香那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除病痛长孙讽言
楚留香提着已经扎好的药包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片艳红走出房门,晃得他有了些微的眼晕。
不过等回过神儿来,就落目到对方满面浅笑的娇美样子。
楚留香想,这女人除了一身衣服穿得极为喜庆外,其实长像也很是不错的,尤其是含娇带媚的笑起来后,就更好看了。
所以楚留香也笑了。
甚至笑得更灿烂,更明媚。
就好像这时候恰巧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肉包子,而他此刻正仰着头张着嘴,不偏不倚的就一下叼住了这个香气喷喷的白嫩包子。
更妙的是,这白肉包子里,还正好包着一个成色十足的金裸子。
这二人在门口对着笑,不认识的,还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夫妻,周围绕着的都是欢喜氛围。
果然,首先坚持不下来的,是长孙红。
只见她收了笑,改为恶狠狠的瞪着楚留香。
她的表情变得极快,简直就是将六月的水珠一下子扔进十二月的寒风一样,瞬息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冻豆子,甚至她的眼中还有着杀意满盛。
若是此时她的眼里不是冰而是能烧出的火,那么此刻楚留香早就连灰都剩不下了。
楚留香的反应呢?
楚留香仍旧在笑。
而且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流氓架势。
长孙红瞪着自己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恨恨的跺了跺脚,端着木盆一转身,衣衽轻飘的走掉了。
楚留香也抬手揉了揉自己笑的有些发酸的脸颊,走进了旁边的房门。
这一回合他又赢了。
其实楚留香实在不想跟一个女人如此计较的。
江湖上的人也都知道,楚香帅本人虽然历遍花丛,逢人无数,欠下了一屁股风流债,但他对待女孩子的时候,却都是十分礼貌,十分尊重的。
这也是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他的原因。
不过楚留香对待女人虽然很谦和,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软柿子任人捏扁揉圆。
该毒舌的情况下,他也是可以毫不吝啬的动用舌头的。
至少面对他臭人的时候,能还得了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上的手指。
胡铁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并且至今仍旧深受其害。
不过对着长孙红,楚留香却没有把他冷嘲热讽的本事动用出来。
楚留香心里虽然对原随云的“险恶用心”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对于这个为了无花而叛出师门,不顾自己的危险前来给他们通信帮忙的女人,你显然并不能还对着人家极尽挖苦之能。
所以楚留香虽然面上笑得很欢快,其实心里早已憋屈的快要拆房顶了。
还好他修身养性的功夫一向都很不错。
楚留香进屋后,首先转头看了一下无花。
无花此时正微仰着头,斜着身子半靠在床头,小臂搭掩在眼睛上,墨黑的长发挽下一顺搭在肩头,随后又静静的垂在一旁,显出了几分疲累,几分慵懒。
楚留香拿过放在一角小炉上熬药用的药罐放在窗台上,将手中的包着药的纸包慢慢打开,摇头笑道:“都说了几次叫你不要急,还是有些功夫准备的,那姓原的这么能折腾,咱们不是早就领教过了?你还怕他托不住人?”
无花闻言侧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当日冲脉续络的情况也是楚留香和无花都未能想到的危险至极。
他们寻了一处隐密安全的地方,长孙红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面守卫,若不是那时自己和无花身边还有张简斋在看护,那后果还真是不能想象。
尤其是过后,楚留香自己是脱力躺在床上起不来,无花自己倒极为干脆的就地晕过去,根本就是人事不知。
楚留香也知道,面对石观音的威胁,无花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
所以他选的那种法子是最快最没有变数的,无花信着楚留香,也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楚留香。
而那之后还没有几日能好好恢复休息,无花就开始按着原随云给的脉络图线除去眼睛穴道上的金针。
即便无花并未说出一句话,但是在一旁看着的楚留香又如何不知那其中的痛楚。
每出一针对方的脸上都会血色尽无,头痛欲裂到连身体都微微痉挛着。
以至于刚刚弄出了三枚金针,楚留香就立刻喊停,拉着人快速赶路,不给无花留一点功夫再行拔针。
楚留香将手中药材慢慢倒进药罐中,同时眯了眯眼,不断的思量如何再去好好折腾教训一顿原随云,好解了心里这口恶气。
却是正在楚留香脑中不断冒着损人缺德的主意时,自己的后背贴上了一个微暖的身子,不仅腰际被人从后面环住了,就连肩膀上也被对方的脸颊轻轻靠着。
察觉着近身而来的温润气息,楚留香笑了笑,道:“你身体没好,怎的不在床上躺着……”
楚留香话没有说完,笑已是僵在了脸上。
他怎会忘了,从无花呆着的床到自己熬药的这处地方,中间还隔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楠木桌子。
而且他刚刚根本没有听见过任何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对方从他的腋下穿过一条手臂,白皙的手指轻慢的搭在楚留香早已僵住不动的手上,从其间拿过一枚药材,抬起来似是凑到了面前。
带着温和如水的淡笑轻语而出,气息缓缓的洒在自己颈间,却是让胸中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
“是……地黄啊……”
楚留香深深的吸了口气,边点头边扯着唇角慢笑道:“不是地黄还是什么?你别看在这里它长得又土又黄又难看,其实它开的花还是很漂亮的。”
“嗯,我知道,是紫色的。”
楚留香笑了,道:“你还知道这个,不错,不错。”
他连着说了两个“不错”,然而下一刻就迅疾的扯过无花的胳膊,扣着人压了过去。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撞到了小几,打翻了药罐,也幸好此时的火炉没有燃着火,否则烧红的煤屑定是会滚上满地。
两人跌倒在地上,楚留香双手紧紧扣着无花的腰线,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将身子底下那人的唇又咬又吸,舌尖不断的擦过无花的牙龈又搅起另一个舌尖。
那股架势,简直恨不得将对方全部都吞吃进肚子里去。
长发铺洒了一地,身上的重量也紧紧的威压着,就连口中也渐渐漫上一丝淡淡的血气。
但无花却一直略弯着眼眸,带着几分笑意,几分纵容的看着眼睛都红了的楚留香,双手搭在他的后背,轻轻环着。
无花此刻有着武功,倒是可以让楚留香不用再担心他喘不上气,吻个尽兴了。
过了许久,楚留香才有些不舍的离开那双早已被他弄的潋滟红润的薄唇,略略喘息着看向无花,一手有些微抖的轻轻抚过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
无花轻喘着,此时被抚过的睫毛微微颤了下,却仍旧看着楚留香。
“我是谁?”
“江湖上的最有盛名的游侠?”
“不对,再说!”
“四海内漂泊无迹的浪子?”
“还不对,再说!”
“嗯……盗贼中的大元帅,流氓中的佳公子,盗帅楚留香?”
“又错了,最后一次,再不对就别怪我欺负你了!”
“唉……”无花闻言轻叹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的笑道:“泓翾。”
他抬眸凝视着楚留香,缓缓笑道:“你是我的泓翾。”
楚留香低首看着无花。
他很清楚,以前晦暗无光,空洞无神的眼睛,此时已经黝黑清亮犹如墨玉,神采斐然。
那里面印着自己的影子。
楚留香手指又抚过无花的眼睛,喃喃道:“我一直就想着,在这里面总会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无花侧头躲了一下,闻言忍不住笑了,道:“只能看你?你就不怕我审美疲劳?”
楚留香挑眉笑道:“只看我又怎样?我总有一天能把你锁在屋子里,让你除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无花又叹了一声,道:“你这无赖。”
楚留香凑过去轻啄了下无花的唇,低低笑道:“我就无赖了,我就赖上你了,你能拿我怎样?”
无花听罢又笑了起来,刚要说话,却是转头看向了门口,眼中神色有些莫名。
楚留香这时也察觉到来人,同样转头看去。
那里正站着长孙红。
正流着泪的长孙红。
楚留香走出门来,一眼就见到了正抱膝坐在树下的长孙红。
她的头埋在膝上,他人根本就见不到她的神情。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转身就想先走。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此时要对她说些什么。
可是他到底也没走成。
至少有个人用着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再剁碎了去喂路边野狗的眼神盯着你不放的时候,你也走不了。
所以楚留香转回头,眨了下眼睛看着长孙红。
他知道她可能有话要说。
而长孙红又能说些什么?
她明明知道那样雅洁无尘的无花,能容忍一个人将他推在地上弄得满身灰土,甚至不在意被对方压住动都动不了,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不清楚,已经能看见的无花,却是在她于楚留香之前进去时,从来就没有睁开过眼睛,甚至连看自己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她又怎么会想不明白,无花一个人趁着楚留香外出抓药时将眼睛周围的金针全部去除,独自承受苦痛,却只愿在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眼前这个俊逸秀出的人。
长孙红笑了,她笑看着楚留香。
“楚留香!你与他才认识了多久!真以为自己了解他么!”
楚留香仍旧安静的看着长孙红,没有说话。
“无花他一向冷情寡欲,你以为他对你的就是真情了!”长孙红冷笑着道:“你不知道沙漠里那个地狱有多么恐怖,多么险骇,那是一个能将人生生逼疯的地方!”
她看着楚留香平静无波的脸,冷寒的嘶声道:“无花太想离开那里了!他做梦都想要让自己从那枷锁里脱困!他对你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帮他!让鼎鼎大名的楚留香楚香帅可以不顾性命,去帮他毁了那个夺了他自由的牢笼!”
她知道自己说的不是真的,她也知道无花是对这人动了情,但她却从知道了这两人之间的事后,无时无刻都不在幻想,其实她说的这些话才是事实,再真不过的事实。
“他本就无情,对别人狠,对自己能更狠!你真以为他就这么愿意,甘心委身于一个男人身 下!你别太抬举自己!”
“长孙……”
长孙红转过头,死死凝注着站在门口的那个淡雅飘渺,无染无尘的白衣人。
这恐怕是无花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自己。
只看着自己。
长孙红惨然一笑。
“无花!你记住了!从十年前见你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你改不了这点!我也改不了!”
长孙红放下话后就跑远了,再不见身影。
无花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敛下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
站了许久,他才慢慢转过头,抬眸静默的看向楚留香。
而楚留香此时也正看着无花,僵硬的神色中有着几不可查的扭曲。
“七绝……”
无花闻言身姿微颤了下,紧抿着唇微蹙了眉,静看着从未如此称呼过自己的楚留香,等着楚留香说话。
楚留香几步就跨到了无花面前,一把紧紧抓住无花的胳膊,呲着牙一副恶狠狠的凶相道:“公子爷,你给个明白话吧!你趁我不在时到底招了多少人!”
他捶胸顿足的一阵大叹长叹,不停道:“这劈腿爬墙的都能当着我面冒出个娘子了!你怎么就能对我始乱终弃了!还不快想想晚上怎么补偿我!先亲一个怎样?嗯?”
无花听着唇角微抖了下,随即挥起衣袖就迎面打向凑过脸来的楚留香。
他实在不应该有所期待,楚留香脑子里除了没正行的一堆荤 色思想,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构造。
就好像长孙红说了一堆话,他只能记得一个“娘子”似得。
楚留香早有准备,先知先觉的跳了起来一个闪身,还未落地,就听着耳边“轰”的一声巨响。
回头看了看自己后面那棵拦腰而断的树干,知道这是少林破衲功的厉害,打实了你就别想再喘气后,楚留香也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不过等他再转回头去,就见了房门“咣”的一下被大力关上了。
听着里面门闩落锁的声音,楚留香急忙奔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把门拍得梆梆作响,无限委屈的声音之大,简直都能吵得四邻不安,夜不能眠。
“无花啊,你别关门啊!你关了门我今晚睡哪啊!不亲就不亲吧!快把门开了啊!不开门把窗户开开也行啊!”
至少林南宫收信
车轮滚滚,景物慢过。
无花侧身斜倚在车厢壁边,眼睛上搭着正浸了药汁的白棉。
起初楚留香还不明白原随云为何会连着药丸药膏也要给了他们,但等到无花眼睛刚刚复原后,楚留香没能高兴多少时候,脸就立刻又阴了下来。
显然,长时间未能得见光亮,无花现在连于强烈的太阳下站一会儿都不可能。
更不用说若是看东西的时间过长,头昏耳鸣等等一些小毛病,就都毫不客气,争先恐后的蹦跶出来。
无花对此也很是无奈。
他倒是没有想到过自己当了几个月的瞎子后,还得再坚持些时黑时亮的日子。
正当无花暗叹时运不济时,却是感到自己眼睛上的白巾被轻缓而又温柔的拿了下去,透过眼皮还未能多感觉些光亮,就又有一条已经浸湿好的白巾重新搭在了上面。
无花顿了一瞬,将自己眼睛上的棉巾拿下来,睁开眼睛轻轻眨了下,稍微适应了外面的亮度,然后转头向旁边看去。
长孙红此时正安静的蜷坐在车厢里的另一角,一手拿着一个已经拔开塞子的纯白瓷瓶,而目光却怔怔的落在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已然干得有些透的白巾。
无花静静的看了她片刻,伸出手轻轻的搭在长孙红肩膀上,感到掌下的人一阵轻微的颤抖。
“长孙……”
长孙红呆呆的转回头看向无花,似是看得都有些痴了。
无花轻抿了下唇,慢慢道:“对不起。”
他的话音刚落,蓦地,一颗泪珠就从长孙红的眼中滚落出来,滑过消瘦中略显苍白的脸颊,在下颌处盈盈坠落。
无花见状轻叹了一声。
他又怎会不知,若要反叛石观音,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决断,面临着多大的危险。
就连一直存有此想法并暗中准备的无花,在未遇见楚留香之前都不敢贸然而动,就更不用说一直生活在沙漠,被石观音养大的长孙红。
他又怎会不知,对方是因何而有这种勇气,这种决断。
但是他早已将自己的心给了另一个人,并且此生都不会再收回。
他却除了一句“对不起”,什么都给不了她。
无花抬起手指,轻柔的拭落长孙红眼角仍旧悬着的水润,轻轻道:“以前见你时,你总是很爱笑的。”
长孙红闻言抿着唇,片刻后又挽出一抹娇憨美艳的笑容,看着无花幽幽道:“你每次回中原后,我总是要等好久才能等到你再回沙漠来,我一见你,就欢喜得很,又怎会不笑?”
无花敛下眼睛,想要收回手,却是在下一刻被对方握住手腕,将其轻轻的帖服在自己面颊上。
长孙红侧头贴着无花微凉的手掌,轻声问道:“无花……他……他对你很好?”她咬了咬唇,道:“比我还好?”
无花微微一怔,沉默了许久,才道:“也许,从上辈子,他于我来说,就是特别的。” 他顿了下,又道:“这世上,只他最懂我。”
长孙红眼睛红红的看着无花,又道:“那,那你,幸福么?”
无花轻缓的抿唇一笑,道:“长孙,我总是希望,虽不是我给的,但你也能幸福。”
长孙红闻言略弯了眼眸,敛目轻笑道:“除了你,还有谁能给我这个?”
她抬头见着无花张口欲言,又立刻笑道:“你放心,我,我也是会幸福的,很幸福很幸福,断不会给你惹麻烦。”
无花看着她一会儿,终是悠悠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顺了顺长孙红的头发,道:“哪里会有麻烦,莫要再胡言了。”
然而无花这刻却是未曾想到,对于幸福的定义,每个人都会不同,而每个人,求的也是不同的。
外面架着车的楚留香听着里面的话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双手搭在脑后倚在车壁上,看着蔚朗天际,也长叹了口气。
落日西斜,余晖遍地。
一片幽绿茶园中,一身青袍,须眉皆白的枯瘦老僧正手执锄头,慢慢清除着地中的杂草。
风中有着轻微的茶木清香,衣袂随风而动,衬着天边红艳的轮日,那人神情中慈悲祥和,仿佛已经身处天上。
听闻有人近身,那老僧表情丝毫未变,看来就好像纵然天崩在他面前,他面色也不会变一变。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缓缓移过眼睛,看向来人。
这少林高僧,修为果然已炉火纯青,楚留香被他这双眼睛瞧了一眼,竟也不觉有些手足失措起来。
所幸这老僧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而看向了无花。
无花双手合十施礼,道:“师父。”
天峰含笑点头道:“你来了?”
无花微笑道:“是,弟子听无因说师父在此处,便带朋友寻来了。”他抬手一指楚留香,笑道:“这位是楚兄。”
楚留香闻言看天峰又向自己瞧来,立刻合十一礼,恭敬道:“楚留香贸然相扰,望大师恕罪。”
天峰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楚施主,难怪轻功之高,天下已不作第二人想了。”
楚留香又深深一礼,笑道:“大师过奖。”
天峰含笑道:“老僧虽然久绝世事,但能见到当世俊杰之丰采,心里还是欢喜得很,寒寺简陋,楚施主暂且委屈了。”
楚留香道:“哪里,在下于江湖上久闻大师之名,今日能得见大师,实是在下之幸。”
天峰听了楚留香这等夸赞,竟也无甚反应,荣辱不惊。
无花笑听着他们说话,看了看天峰手中的锄头,奇怪道:“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天峰淡笑道:“门前自有千江月,室内却无一点尘;贝叶若图遮得眼,须知净地亦迷人。真正了解诸佛本怀,应顺应万物时变,不若在此处静心体味,以破世间迷惘蒙蔽。”
无花听罢极细微的抬了下眉,上前故作疑惑,低声问道:“可弟子来时,曾观后山那片萝卜地里也长了不少的草,怎不见师父去那里体味我佛?”
天峰将手中锄头一顿,轻咳了一声,看向无花抚须摇头,一本正经道:“上从诸佛,下至傍生,平等平等,无所分别。你怎可分出不同,异差待之?此处那里,又有何区别?”
无花闻言忍住笑,合十道:“是,弟子受教了。”
楚留香瞧了正勾唇浅笑的无花一眼,忽然向天峰笑道:“在下先前走了信阳一趟,身上恰好带着今年刚出的上好毛尖,而且在下自信对于烹茶一道,也颇不俗,唯愿请大师尝上一尝。”
天峰本正含笑看着无花,听楚留香之言后立刻转头看向他,一手迅速的扣住了楚留香手腕,展颜道:“既是如此,老僧就叨扰了。”
这语气中,刚才的疏远意味,却是一丝都不见了。
这修为功深的高僧,对别的事虽都无动于衷,但听到有妙手烹茶,竟也不禁为之喜动颜色。
楚留香一怔之下,被扣住的手腕竟然根本就脱不开,就被拽着走了出去。
能让楚留香脱不开手腕的人,在这世上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等着楚留香反应过来后,他已经离着茶园好远了。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转回头冲无花呲牙笑着张口,无声的比了一句“看我的”,就得意洋洋的跟着天峰走了。
无花见状,好笑的摇了摇头,扶起被天峰扔下的锄头,喃喃道:“师父,您好歹也看破红尘多年,怎能这么容易就被拐了。”
竹森幽绝的小院敞轩中,楚留香恭恭敬敬坐下来,引火烹茶,执手续杯。
坐在一旁的无花凝神安静的看着水壶下不断跳动的火焰,不发一言。
天峰双目微阖嗅着茶香,此刻睁开眼睛看向无花,忽又淡淡一笑,道:“此刻水尚未煮沸,正可畅谈一二,面对名茶,老僧心情也是极好,无花若是有何困扰,为师也可尽力解惑。”
手上正忙着的楚留香,抬头看了一眼天峰。
他忽然发现这高僧平淡的笑容中,实在蕴藏着无比的智慧,那双平静的目光,更能明察秋毫,洞若无双。
无花闻言移回视线,抬头看向天峰,深深吸了口气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膝行后退两步,俯下身于竹塌上向着天峰重重的磕了一头。
他语音微颤,缓缓道:“求师父,逐……逐弟子出少林门下。”
天峰听罢,凝视着无花,久久不语。
草长青茵,漫漫小林之外,两匹白马相携而驰,掠风而过。
南宫灵两腿轻夹马腹,抬臂挽弓,对着前方正快速逃窜的兔子一箭就射了过去。
那兔子一箭被大力贯在地上,不住的蹬着四肢,却是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许冉婷轻呼一声,随即抬手去打身边的南宫灵,大声道:“都说了让你射耳朵射耳朵!你怎么又射腿了!这回来还得治!”
“就属你事多!”南宫灵将弓收回来哼笑道:“左右都是拿来吃的,伤哪不行。”
许冉婷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道:“谁说要吃了!你就没想过送我养着么!”
南宫灵不屑道:“养?养肥了还得吃,何苦浪费粮食。”
许冉婷不理他的狡辩,马鞭轻击了下,自己奔到前面去。
却是不想,策马行去,许冉婷在马上刚要弯腰去捡兔子,从林边的草丛里就突然又窜出了个灰白的兔子挡在那兔子前,快速跑到马蹄下,立刻就将马惊了起来。
许冉婷也惊了一下,控住马缰不停的“吁吁”着。
这时她怀里一直窝着的松鼠竟好像也能感知到危险似得,一下跳出来蹦了几下,就窜到了近旁的树上。
“你个死东西!枉费本姑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竟敢临危脱逃!”
许冉婷素手指着树数落着树枝上站着的松鼠教训,南宫灵从后面过来笑嘻嘻道:“你自己要本事大了,它能跑么,这人啊,还是得训练训练。”
他说着,就用弓背,狠狠的打了下许冉婷正骑着的马的屁股。
那马猛然间吃痛,一下子就抬起四蹄,撒了欢不要命的向前跑了去。
许冉婷在马上被带着上下颠个不停,气骂道:“死乞丐!你干什么!”
南宫灵戏谑的控马跟在后面,看着许冉婷娇喘乱嗔,大笑道:“快求我啊!求我小爷就来帮你!”
许冉婷被颠得难受,断断续续的怒道:“你……你怎么……不去死!”
她说着话,却不想脚上一下没夹住,身子一歪,就要往下掉。
许冉婷高呼了一声,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地上,却是在下一瞬腰际就被一个有力的胳膊环住,带着滚落下去。
南宫灵将许冉婷小心的护在怀里于地上滚了几圈,好不容易停住,刚撑起身子就气道:“你个臭婆娘,闲着没事就会吓唬人么!”
许冉婷在他怀里连踢带骂,怒声道:“是哪个王八蛋闲着了弄出来的!你还怨得我了!”
她的这种小打小闹南宫灵哪里会放在眼睛,但还是象征性的“唉唉”了两声,让她打实了几下,随即双手扣住许冉婷胳膊将她按在地上,看着她已然气得红润的脸颊,笑嘻嘻道:“出气了吧?出气了就别打了。”
许冉婷不停的挣着胳膊,咬牙道:“没有!不打死你我永远出不了气!”
南宫灵“嗯”了一下,凝视着许冉婷许久,慢慢低下了头,轻声道:“我让你打一辈子,直到我死。”
许冉婷闻言脸上一烧,刚要反驳,抬目却见着南宫灵俊爽清秀的脸庞正缓缓的向自己凑过来,往日的嬉笑玩闹尽收,反而是一副认认真真的表情。
她看着南宫灵的唇慢慢接近,心都砰砰不停的快速跳起来了,眼神慌乱的躲了几下,最终却还是忍不住移回去再看看南宫灵。
四唇刚刚相接,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感受了对方芬芳气息轻洒在自己脸上,南宫灵正要有下一部行动,就听见耳边有人疾呼不停。
“堂主!信!有你的信!堂主!你在哪了!”
平素一向装得很斯文的南宫灵,许冉婷此刻却听着他在自己耳边恨恨的骂了句“他 妈的”,然后才抬起身子爬了起来。
“谁来的信!你小子就这么没眼色么!搅了爷爷的好事,没重要事我就敲断了你的腿!”
听着南宫灵怒气不小的抱怨走去,那报信的丐帮小哥不断的惧怕应着,许冉婷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站起来静静的理了理有些乱的发鬓衣摆,片刻后再抬头向南宫灵看去,却又愣了一下。
南宫灵站在几步远处,竟是身形僵立住了,仿佛丐帮武场中立着的梅花桩子,一动不动的定在了那里。
他神色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纸张,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丐帮堂主,这时的目光中竟然汹涌蕴含着巨大的恐惧,就连执信的手都轻轻颤着。
就好像南宫灵一直惧怕的东西,此刻突然发生了一般。
竹楼美酒逃不及
青碧色的美酒悠悠荡在汉白玉的小巧酒盅内。
静谧的竹楼三层小阁间,有着花的芬芳,竹的幽雅。
仿汉而制的矮几、竹塌,几个简单的靠枕四散在不同的地方。
长而宽,几可及地的窗扉,仅余尺寸之间而敞。
素青帷幔随风轻飘,晕染出一圈圈,一波波的纹路,透下蒙蒙月色,清辉遍地。
无花临窗倚墙而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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