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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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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哇啊啊!危险危险!你别乱挥啊!”
一生气就拔剑砍人……这孩子性子倒烈。
谁料我猜错了,御水反手一转,那危险物品已经搁在她纤柔的脖子上。
“带我走!否则我就一刀砍下去!”
…………我简直无话可说。
她这个样子,别人看来就像是我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后弃如弊履似的……
我哭笑不得:“理由呢?你总得告诉我理由吧?”
她愣了一会,皱着眉思索着,就好像小孩子背不出书:“嗯……我要去找人!找人!但一个姑娘家很危险!然后我看公子您气度不凡,正人君子,所以希望您带我一道上路!如果您不同意,我就死给您看!”
………………请允许我将上述句子翻译成人类语言…………
——好不容易找到个白痴又好骗的大凯子,放走了这条就没那条了!
我又开始头痛了:“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了!”
一听到这句,御水开心地跳了起来——这小丫头,果然有阴谋。
哼,想和鸣渠谈恋爱就说嘛,干吗要把我扯进来啊??阻碍别人的恋爱之路,是会被马踢的诶!
唉~~算了算了,我就再做一次好人好了……
偷偷瞥了一眼鸣渠,他仍旧是脸色变都没变。
再看小涟,那孩子已经对我放弃教育了。
我好想仰天长啸——荒湮神啊~~~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非正常的日常生活
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这个美形军团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更跨越了人类所能触及的界限。
是以即使所到之处万众瞩目,我也已经没分毫感觉了。
因为人们只有两只眼,而他们的两只眼,始终只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而我,就好似一匹在前面领路的劣马,连瞥一眼关心的人都没有。
哈!哈!哈~~~这样正好~~~老子我乐得清净~~~
我顿感舒适畅快,连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旅途已向山郊野外,沿途村庄虽稀疏破败,却也错落有致,炊烟袅袅,欢声笑语,颇有脱离凡尘之势。
也只有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百姓的生活才会那么自在些……
一群孩子追闹着自我们身边窜过,一个年龄稍小的调皮鬼被脚下的碎石一拌,顿时整个人如青蛙一样扑倒在地。
看着越跑越远的同伴,那孩子鼻头一红,纵声大哭起来。
我急忙上前抱起他:“哦哦~~不哭不哭~~你如果当个乖小孩的话,大哥哥就给你糖吃哦~~”
好容易哄得小孩咯咯直笑,身后的御水却阴沉着道:“哼,如果那小鬼刚才要你死,你的命早没了!”
原本明朗朝气的语声陡然这么阴森骇人,我愣愣地看着她。
她又是一声轻哼,用眼白看我:“真没想到你这人的漏洞那么多,要是有人要你死,简直容易得让人费解。”
我笑:“呀~~小御水~~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的脸色煞白:“鬼才关心你!我是在鄙视!鄙视你知道吗!!”
照例又是我和她两人在路边就闹起来。鸣渠基本懒得开口,而小涟又是不说话的,因而等到御水加入,我这才发现,原来一个队伍有生气是这么回事——平日都是我一个人自弹自唱,连个答腔的都没。
我乐了:“人总有一两个原则的嘛,将来我就是死在小孩子手里我也不会后悔啊。对小孩子,我是不会出手的。”
她瞪大了眼:“这什么狗屁原则!”
这孩子真是有趣得想让人扑上去亲一口~~我立即付诸行动。
她左闪右躲着,声音提高了几个坡度:“你会后悔的!你迟早会后悔的!呀啊!你给我滚开!不要追着我!”
虽然小孩子的确应该疼爱疼爱,但糖与鞭子永远共存。
“鸣渠,你去林子里打点柴火来,小涟,你去看看这附近有什么野果可以吃的,御水,你把周围整理一下,我们今夜在这里扎营。”
天色渐暗,我挑了块适合露营的高地,便让他们该干吗干吗去。
几天的使唤下来,鸣渠始终是那么配合,御水也从一开始的挣扎抵抗变得顺服多了。
“今晚吃什么?”
看她眨着期待的眼,我知道我这超凡脱俗的厨艺定是在这转变中立下了头等功。
果然要搞定女人的心,先要搞定她的胃。
虽然麻烦,但我做菜一向是做三份的,因为每个小孩的需求不同嘛~~基本的营养自然要保证他们,那么剩下的就因人而异了。
“我给你准备了芝麻糊哦,女孩子要多吃一点,头发啊皮肤啊才会更让人移不开眼哦~~鸣渠的话我做了玉米烙,他很喜欢的样子呢!”
御水微怔:“你怎么会知道?”
我道:“不是看着看着就看出来了么?”
凑近她的耳朵,我调笑道:“所以啊,你也要好好记着哦,然后仔细观察。毕竟搞定一个男人,也是先攻占他的胃比较轻松。”
她愣了一下,随即嫩嫩的脸骤然通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啊!小心我砍你哦!”
嘿嘿嘿嘿~~脸红了脸红了~~
鸣渠抱着断面光滑的树枝面无表情地回来,干脆地又顺手将生火的事干了。
嗯嗯嗯~~~孺子可教也。都不用我开口,这孩子很机灵嘛。
在寒风凛冽中享用着美味的晚餐,还有远处野兽嘶鸣当背景音乐,倒也不失为一件惬意之事。
“你想干吗!”
“哦,这个你不喜欢吃么?我喜欢耶~~”
“混帐!别动我碗里的东西!!”
快乐地和御水抢着饭,我问:“呐,小御水啊,你要找的人什么样的?我也帮你留意下?”
原本以为她是打着找人的旗号跟着鸣渠,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否则她怎么老左顾右盼的?
“哼!要你管!我干吗告诉你!”
哟~还在赌气啊,不就抢了你一根青菜么……
我好笑:“总之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她戒备地看着我。
“因为都能让你一个小姑娘不顾危险地独自踏上旅途了,所以我猜是这样。”
她明亮的目光黯淡了下去,闷头扒着饭,良久又哼:“切!我才不告诉你!”
这个死丫头!!
“你又想干吗!”御水哑着喉咙大叫,抓紧了盖在身上的毯子,好象我要强暴她似的。
我苦笑:“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看你被子踢成这样所以才过来啊。”
“要你多管闲事!你怎么这么烦啊!”她虽这么嘟哝着,但脑袋却缩到了毯子之下,好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示意她不要吵醒已经睡着的小涟和鸣渠,扳开她紧拽的手指,帮她掖好毯子:“好啦,快些睡吧,小孩子一天要睡五个时辰哦。”
在篝火旁蜷缩着身子,不时添入一把柴火,听着劈啪作响声,我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虽然富有朝气活力,但御水和鸣渠一样,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么说来,这几天下来,只听得她板着脸大吼大叫,却从来没见她笑过……
小涟,鸣渠,御水……这几个孩子难道都不喜欢微笑么??
鸣渠倒是笑过两回,不过那冷笑实在堪比三九隆冬,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关节炎。
专注着憧憧火影,山林野物偶一长鸣,周围一片黑暗鬼魅,还真有些阴森骇人。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第几天了?
不顾小涟那霜似的神色执意守夜,我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胆战心惊地掀开右手衣袖,刚换上的纱布果然又透出殷红。
不止如此,伤口的周围,毒素的痕迹已经显现。
青黑色,泛在细小、深红的伤口边,看来竟是让人如此心寒。
这几日夜夜趁着他们入睡后磨药试验,结果也没一丝好转。不知道那毒药是什么成分的,我自然无法对症下药。
不敢睡也是原因之一,我怕……怕这么一闭眼,就永远睁不开了。
这个时候,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啦,什么圆木枕头啦,什么悬垂式沙包啦,什么针扎法啦之类的简直就是神降下的福音!
哎呀呀~~~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更加觉得,那个世界的人还真是在自虐上有一套。
比起小命来,睡眠不足也就算了,反正我本来就这种脸,再多点黑眼圈也无所谓。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身体。
会死……我也许会死……
我以为在过去十五年的历练下我已经对死没感觉了,没想到现在那种害怕的感觉就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捡回一条小命一样,后知后觉。
好不容易有了自由的生活,好不容易身边有了小涟,有了尧渊,还多了鸣渠和御水……我开始害怕失去了……
呵,人啊,果然还是无欲无求时最无畏。
想着如何解毒,想着这附近可有能够请教的高人,连鸣渠睁开眼坐起身来看着我都没发现。
“你不睡?”明澈清晰的嗓音划破沉寂。
我一惊:“你怎么起来了?现在离天亮还远得很呢!”
他掀开毯子,少年修长纤细的四肢在摇曳的火光中舒展。
他利落地起身向我走来:“下半夜我来守。”
莫非鸣渠今天吃错药了?
“睡觉去,这种事不是小孩子该做的。”
那双眼毫无波澜:“那么该是谁?”
“男人。”
感觉他鼻子哼了声:“你的定义?”
“至少比我年长。”我也不退缩地回敬道。
鸣渠沉下眼:“你果然会后悔的……”
这小鬼在说什么啊??
“小孩子就给我有小孩子的样子,给我躺回去……!!”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用下狠劲收紧,我钻心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便被他直接甩到了毯子上!
使劲蜷缩起身体努力将所有悲鸣呻吟全部吞到肚子里!我捂着右手腕的伤口,冷汗直下!
牙齿上下打架,我痛得抖个不停……这小鬼……简直是……哪有用这么大力气抓人伤口的!!
要不是谅他不知道我手上有伤,我肯定先上去给他几脚!
鸣渠冷漠地俯视着我,就好象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
“你已经三天没合过眼了,呵,还挺能撑的。”
我愣得忘了痛——他怎么会知道??
“关你什么事!”我毕竟是讨厌别人干涉我隐私的人!
他大步跨来用力压住我挣扎的肩,寒声威胁:“你最好想想我把屈涟叫起来的后果。”
卑、卑鄙!!这小鬼怎么能那么卑鄙!!
他又低沉着嗓子道:“如果你不睡,死得会更快。”
我怔住——这倒是事实,人如果长期得不到休息的话是会垮掉的……但、但是我不能睡啊!谁知道睡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现在睡了,那这几天我拼命用针扎自己又算是什么啊!
鸣渠仿佛流光异彩的眸子直视着我:“没问题,你睡吧。”
我眼睛都直了——这小子,今天果然有问题!他这是怎么了啊?哪根神经的回路搞错了?
感觉他的手迅速在我肩上点了下,我瞪大了眼睛——这小鬼!果然很卑鄙!!
我心里叫骂着,眼前的景物却越来越扭曲模糊,身体软了下来,好象沉进了棉絮中。
彻底被黑暗吞没前,我忽然觉得鸣渠刚才说的话……怎么都那么有深意啊……
再见景仪
果然如鸣渠所言,我一觉畅快地睡到自然醒。
虽然相当跳脚身为小孩子的鸣渠竟然敢那样威逼我,不过总算恢复了点精神的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激的。
一路上心情郁闷、怨气全开地走在山林野道上,我恨恨地瞥了眼殿后的鸣渠,那小子还是一样冷傲孤高。
“嗯~~向西北走再走一段就到镇上了呢!”我看着地图开心道。
长途跋涉了那么久,是该好好休息了!
我看着羊皮纸沉思良久,惹得御水皱眉踢我:“走了啦!你还在看什么鬼啊!”
轻佻地一笑,我指着地图道:“呐,你看啊,翻过西边的群山,便是西荒了。”
西荒,三百年前成为流放地的噩梦之所,三百年后,受尽屈辱的西荒子民已经挣脱了枷锁,揭杆而起。
御水的表情古怪起来:“那破地方又怎么了!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摇了摇头,我叹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也很可怜。”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愈加古怪:“你有病啊!脑子里塞的是什么东西啊!”
“的确,西荒那环境恶劣的场所从宇忻王朝起就是重刑犯的流放地,”我望了一眼西方,不禁感慨,“但是孩子是没有罪的,更何况三百年都过去了,那里要是还活着三百年前罪大恶极的凶犯,连我都要吓死了呢~~哈哈哈哈~~~”
我独自在那边捧腹大笑,直笑得御水面庞抽搐。
“不可理喻的家伙!!”她干脆利落、用劲老练地踹了我一脚,害我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小丫头,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好不容易到了镇子。
这不大的小镇虽然远不及棫榴、云翔那般人气鼎盛,但在此刻这个非常时期,还是显得热闹而欢快。
“喂!我肚子饿了啦!”御水大小姐冲我吼着。
我想我已经习惯她那副天生的大嗓门和暴躁脾气了。
“好好好~~有多少钱吃多少东西,我先来看看……”
无奈地摸着荷包,我忽然一怔。
御水嗔道:“你干吗啊!别杵在门口不进去啊!”
我眨了眨眼,又再把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个遍,就差当众表演脱衣秀了。
没有……还是没有!!
小涟、鸣渠、御水齐齐看着我,竟没有一个同情我的眼神。
无辜地看着包围我的三人:“我……我……这个……”
御水冷哼:“想说钱袋掉了是吧?”
我急忙点头。
“是被偷的,”鸣渠语不惊人死不休,“刚才在街上扑倒在你身上的那个小孩。”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你小子看见了不会去抓啊你!!”
他丝毫没有愧疚:“刚刚想到的。”
我简直快抓狂!!
“哼,长教训了吧!早告诉你别看人是小鬼就戒心扔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恋童癖!”
御水又给我接二连三的打击!
“恋、恋、恋童癖!??御水!你也说得太过分了吧!我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这也有错啊!”
“哼!你那也叫‘只是’啊!总有一天我要在你面前放面大镜子!好好让你看看你那个时候的德性!”
她吼得一声比一声高,害得我只有缩脖子的份。
扭头找到救星,我一把扑上去:“小涟啊~~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对不对~~~”
那孩子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将我的手小心地拿开。
我好象被雷劈过一样僵住——连小涟也这样……连小涟也这样……连小涟也……
这个世界……真是冷得像冰窖啊……
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中央,我呆滞的目光忽然扫到了鸣渠腰间的佩剑。
眼神忽然亮起:“鸣、鸣渠!把剑给我!快、快点!”
他漠然地斜了我一眼:“你不用自裁谢罪的。”
我懒得理他:“给我啦给我啦给我啦给我啦给我啦~~~”
他轻叹,解下递来。同一时刻,御水的脸顿时惨白,不敢置信到瞪着面无波澜的鸣渠。
我啊唔一口咬上漆黑的剑鞘:“唔~~是真金啊~~”
周遭的人都张大了嘴。
我喜笑颜开:“嗯嗯嗯~~这下子可以当个好价钱了~~”
御水惨叫起来:“你要拿金乌剑去做什么!??”
哦~~原来叫金乌剑啊?难怪上面镶着真金耶~~
鸣渠也变了脸色,上前预备夺回,我一个旋身将剑护在怀里:“笨蛋!钱乃身外之物!又不能吃饭!你想让小孩子和女人挨饿吗!”
“那是你的差池。”一直冷静的嗓音略微急促。
我狠狠瞪他,誓死也不还他剑:“是男人就跟我一起承担!你想承认自己不是男人吗!”
“你还真敢说……”
他抿紧了嘴唇,美丽得不可方物的脸微微抽动。
空气凝滞着,在进行了几分钟的大眼瞪小眼比赛后,鸣渠终于疲倦地垮下肩膀。
“随便你。”
我欢呼起来,拉起闭着眼叹息不已的小涟冲向当铺。
直到我数着钱回来,御水仍旧是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
她的目光惊恐地来回于我和鸣渠间,仿佛我们俩她一个也不认识。
神清气爽地大步跨进饭馆,这里的经济条件较差,连饭馆都是破破烂烂的,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我盼顾了一番,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景公子,好久不见了!”我三步并两步地跳上前,心情有那么些激动。
景仪见我也是一愣:“怀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见他的那桌上竟然还有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消瘦男子,但他的举手投足间,强劲的内力已经显现。
他介绍得有些尴尬:“这位是锦瑟楼里的……这次由他陪同我一起来此洽谈生意。”
呃……不愿意报名字么?看来也不乐意说话吧?和这样的人长期相处,景仪还真可怜。
“萧副楼主前一阵子的联络中还说我可能遇得着你,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我无语……尧渊,你难道是先知出身??
他压低了声音:“最近边关的事,我听说了些,没想到你竟然……”
那略带责备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不满瞪着我的御水。
“吃饭啦吃饭!我肚子快饿扁了!”
我赔笑:“是是是~~小姐您受委屈了,是小的错了~~”
那张可爱的脸皱成包子,感受到景仪灼热的视线,眼神愈加不爽:“看什么看!又什么好看的!”
被骂了还愣愣的,景仪那苍白的神色就好象遇见了鬼。
真是的,这人怎么老一副碰见鬼的表情啊??
“……秋……小秋……”
“啊?”
被我这么一唤,他顿时恢复了神志,脸色有些难看地摇摇头,闪躲着御水的目光:“没、没事。对了,这店的马奶酥茶不错,怀公子不妨和朋友一道尝一下。”
悲哀感慨的眼神,毫无血色的面庞,微抖僵硬的身体——这哪里叫没事了??
不过既然是别人的隐私,我也不太好介入。
受景仪的热情邀约,我们一行四人和他们坐在了一桌,丰盛可口的午餐,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店里倒是让人意外。
酒足饭饱,我无聊地边和景仪聊天边眼珠子四处转悠,目光忽然扫到角落里的某桌——一个衣衫破旧面色黝黑的男人神色惶恐、惊魂未定地和同桌人小声说着什么,末了,两人竟一道害怕焦急起来,似乎到了快要哭出来的地步。
我正奇怪着,御水的目光忽然沉了下来,脱口道:“什么!礼真的军队奇袭!?”
闻言我们都变了脸色。
用力地扳过她的肩,我暗哑着喉咙:“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为难地看着我,结巴道:“这……这……唇语……我学过唇语……”
我扑上去亲了她一口:“御水!你真是太可爱了!”
“呀啊啊啊!!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将径自擦着脸颊的御水丢在原处,我快步上前。
“两位兄台,方才你们说的礼真军队奇袭可确有其事?”
两人愈加惊恐起来,瑟缩了好一阵,那黝黑的男人颤着音道:“是真的!我刚才本来预定到山那头采草药的,可谁知你瞧我在山头瞅见什么?我居然看见大队的人马穿着闪闪发光的铁甲,好像潮水一样从荒漠那头向山这边涌过来!吓得我连滚带爬地跑回来!从那边来的,除了西荒人还有谁啊!这、这可怎么办啊!我们会被杀的!全部都会被杀的!泓玥的驻军离这儿可远着呢!我们都会死的!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一向没人打扰的!他们怎么会来!”
见那人精神有些不稳定,我急切地转向另一人:“兄台可知他们的旗帜是怎样的?”
那人忙着安慰他的友人,客气道:“他方才说过,是紫红底青鹰旗。现在是正午时间,他们要来定还有些时辰……唉!这儿定然是要染血了么!”
我神色凝重地返回,景仪止不住忧虑地看着我。
“唐溪午。”
三个字,他的面色愈加惨白:“唐溪午!?八年前礼真灭了漠堙时领兵攻入皇宫、并砍下帝王首级的慑远将军唐溪午!?”
我不安地看了小涟一眼,他没有丁点反应。
眉间的褶皱深刻:“正是,来者就是唐溪午,那个少年得志、才华横溢的唐溪午。”
鸣渠和御水互相使着眼色,也有些不安。
我抿紧唇:“这下棘手了……”
沉默良久,景仪道:“怀公子,你……”
我猛地抬起头:“景仪!你现在立刻到集市上去买些猪牛等牲口,钱你先殿着!”
他奇怪地看着我。
“快去!用偷用抢都没关系!在最短时间内到镇子西门等我!”
或许是我认真的眼神震慑了他,他二话没说地转身就走。
我忽然冲他补了一句:“啊对了!如果之后能退货是最好的啦!麻烦你去谈啦!”
“你……”御水惊异地看着我,气息有些不稳,“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去阻止他啊,能挡多久挡多久,若他能退兵是最好不过。”
她惊叫起来:“退兵!你在做梦啊!!”
我挠着后脑,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我说‘那是最好不过’的嘛~~”
小涟担忧地抓住我的衣服。
我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手心却有些汗腻:“没事的……可能吧……”
转身又对鸣渠他们道:“你们两个给我留在这里,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快逃吧。”
鸣渠缓缓看了我一眼:“一起去。”
“对对对!一起去!一起去!”御水也嚷。
“谁也不许去!!”我一声怒吼让他们全部闭嘴!“你们两个小孩子……!!”
眼前的景物开始虚浮扭曲,我脚下几乎一个踉跄,要不是眼明手快地扶住桌子,我真怀疑自己会这么倒下去!
“你……你们两个……”身体开始无力,好像瞬间被抽光了所有气力!黑暗逐渐笼罩上来,我头晕目眩,周遭的声音好似隔着棉絮,眼睛快无法看清一切!
是……毒性发作么……
狠狠咬了下嘴唇,趁着难得的清醒,我大声道:“小二!”
一人立刻走了上来。
我拿起桌上的碗:“这个多少钱?”
他一愣,道:“这碗三十文。”
“我买了。”将钱给他,我猛地将碗砸到地上!
感觉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吃力地蹲下身子捡了块大小适中的碎片握在手心,锐利的刺痛立刻从掌心传递到周身!
看着不断下滴的血珠,我舒了口气——这下总算神智清醒了!
小涟扑过来用力想扳开我的手指,我抬起另一只手安慰他:“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他的目光激动得仿佛能喷出火来!
我笑了笑:“我突然很想睡觉,不过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这样就不用担心会睡着了。”
鸣渠和御水面面相觑,两人都不可思议地瞪着我,脸上血色尽失。
我再一次正色对着他们:“都给我安分地待着!”
说罢,我拔腿冲了出去。
**************
嗯~~mj以及各位看倌大人不知看完这章会有何感想呢~~~
采采的确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固执坚持自己原则的人,当然也是个过分善良的人,大家的评价,没一个错的^_^
问题就是我家采采还是一个不喜欢张扬的人,所以才会导致他在别人的眼里是那副德性,小涟因为和时间最长,所以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采采就是这么一个人,而我也正是想这么表达的~~
(某悠:小涟啊,有人希望你能成‘攻’哦~~ 涟:… 某悠:—_—||你也稍微有点感想嘛你……)
枭将唐溪午
那两个小鬼到底还是跟来了,尤其是鸣渠竟然还不知怎么的还把剑拿了回来。
急着赶时间的我无法再分神干涉他们,于是只好默认他们加入队伍的事实。
没办法了,只好努力在危急时刻优先保护小孩子了……真是的!这两个臭小鬼!这又不是去郊游!你们怎么能那么轻率地就跟来呢!
身边满是牛哞鸡鸣,搞得我头更是大。
景仪果然已是商界谈判高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搞定了几个畜商,还特意请来一位经验丰富的放牧者在后边有技巧地赶着牲畜,使得队伍不但走得快,而且走得整齐。
我本来是让景仪和他的护卫赶紧回去的,那个放牧者我本来也是回绝的。毕竟这可真的不是去游山玩水,轻易不能搭上别人的性命。
我已经设法让人联络了不远处的戍军,相信即使我此去无回,泓玥的军队也能在极短的时间赶赴此地,捍卫边境!
但景仪自然有他的说法,而且这些好处已经得到了证实。如此一来,我惟有愈加坚定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决意!
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我一个人的话无论怎样都好,但现在加上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绝不会让一个人横着回去!
队伍悄然无声地向西快速前行着,不久路边的道路渐宽,草木渐疏。
黄土随风卷,嘶鸣绕石吟。
这条荒芜道路,正是通向三百年前的地狱——西荒。
被流放至那里的犯人都是从这里被人世所抛弃,挣扎着在戈壁险境中求得一丝生存之机。
那时的宇忻王朝国力雄厚,被施以极刑的恶徒根本连反抗都不敢妄想,因而这条道路即使无人戍守、来去自如,那些犯人也是万万不敢回来的。
时光荏苒,即使有人从这里越过,也不过是单枪匹马;即使顺利越过了,等待他们的也只是被守侯已久的奴隶贩子捕获,再度坠入比地狱更惨绝人寰的处境。
因而这里向来是宁静的,带血的宁静,虚伪的宁静。
真是可笑,因为这样而放松了对它危险的估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发生!!
习以为常果然是会害死人的……
这宁静,此刻已被万千铁骑的轰鸣疾走所支离破碎。
八年前,亦是这样的轰鸣,粉碎了沙漠中的仙境——漠堙国。
黄沙弥道,旌旗避日。
由远及近的残酷铁蹄震得我心一沉——他们!来了!
鸟惊兽走,天地失色。如流的黑甲涌上山道,好似奔涌而来的浪潮海啸,山峦震撼着,我感受到了来自地底的悲鸣。
彪悍雄浑的气势,雪亮闪烁的利器,威武壮盛的军容。这番雄姿,我也只有在泓玥攻入沂茉国都的时候才有幸拜见。
别说是身后早已瑟瑟发抖跪倒在地的放牧者,就连我,手心也早已沁出汗渍。
重重地一握手中的碎瓷,我昂起头——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么前方的生路,就由我自己来开拓!
大军当前,我反而笑了起来。
整肃的行军见到我们一行,警戒地顿住,一声喝令,整个山道刹时寂静无声,只有那些不知者无畏的牲畜们在背后自在嬉戏着,制造着奇怪搞笑的背景音乐……真是连紧张感都被降低了……
片刻后,一高大的男子纵马行出。
沉黑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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