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重新扬起微笑:“我是你的仰慕者之一。”
她僵着脸后退一步,小鹿般的眼里满是怪异的怒火:“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道:“我说我挺喜欢你啊。”
她粉嫩的脸抽搐了一下:“你!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奇怪地侧侧脑袋——喜欢一个可爱的孩子有错吗?再说了,这孩子性格也挺好啊,朝气蓬勃的孩子,一向是我最喜欢的。
“呐~~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哦,你我既然能有幸再见,是前世的孽缘也说不定!好啦!既然有缘,大哥哥我买东西给你好不好?”
呀~~~不行了不行了~~~这小姑娘生气的表情也可爱死了~~~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我家小涟!!
“……的确是……孽缘……”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怒气蒸腾着预备爆发。
身后传来小涟不满的气息,我笑着回头——这孩子还在为我带着鸣渠的事闹别扭啊?
“怎么了?换好了?”
鸣渠穿着一身合体服贴的新衣满脸阴沉地走了过来。纤细少年的躯体,未然纤尘的骄傲,果然是不管穿什么都能吸引满街人的眼球!
我不禁拍起手来:“嗯嗯~~果然如我所料,适合适合!好了!就买这件!”
我忽然想起还有身后的少女,回头却发现……
她瞪大着明亮漆黑的眼眸,稚气可爱的脸上满是惊讶与愕然,眼神直直地落在我身后的——
鸣渠也是看着她,目光虽然依旧沉静如死水,然而眼中映照的的确只有她一人。
两人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说……”果然没一个人听到。
我又细细观察了一下两人。
那专注而神情的对望,那彼此眼中只有一人的痴情,仿佛电闪雷鸣般的轰轰烈烈……
难、难道!!这、这就是传、传说中天雷勾地火、干柴碰烈火的一、一、一、一——
一见钟情!!!
哎呀呀~~真没想到鸣渠是这种爱好呢~~嘿嘿嘿嘿~~
那小姑娘也是~~够大胆!我果然没看错人~~
咳咳!既然如此,我也就小小地推波助澜一下下~~~
我拍了拍鸣渠的肩,那小孩竟然没有闪躲:“他叫鸣渠,姑娘你怎么称呼?”
那双晶亮的眼瞪得更大,简直到了惊恐的地步!
……莫非你也比较喜欢我叫他“臭水沟”??
她颤抖得好似风中落叶,我开始奇怪了——名字再难听,也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吧?
少女似乎尽力支撑着自己上前,抬起头直视着他。
她的红唇抖着,却终于发出了声音。
“鸣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嘈杂的市街,这轻如蚊蚁的声音几乎没人听得见。
鸣渠依旧冰冷地看着她,却微微地点头,纵身越过她,走了。
这其间气氛古怪之极,我竟完全无法插上一句。
少女垂首僵立在人来人往的集市,如同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来到她身边,刚想安慰两句。
她咬着渗出血丝的唇,仿佛来自喉咙深处的模糊语音。
“……御水……我叫御水……”
握紧的拳头一下子击打上来,我惊得往边上一躲,她已经没入了人群之中。
不速之客
鸣渠那小子翅膀硬了,都不跟我一起出来吃饭了。
我面带无奈地走在街上,同时还不忘四处在集市上张望。
两天前那些远道而来的米商还一个个得意洋洋、面露喜色、狗眼看人低,此刻再看,早已是面有菜色,苦不堪言,真比当初云翔百姓没米的脸还难看。
他们来此自然是为了赚大钱,可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抵达云翔镇后,县令一声令下,全镇戒严,没有他老人家的手令,根本没一个米商会被放出城外。
此时街头巷间又流传着“王爷开了粮仓马上就要到此”的传闻,而实际上的确有许多早已绝望的穷困百姓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惊喜地以平日的米价购到足以撑过一时的粮食,那些油光满鉴、嚣张招摇的米商们更是愁容满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反正不是在我面前烦人,随便他们怎么吵我也乐得清净。
嗯!也是嘛~~这米要是千辛万苦地运来却卖不掉而运回去,这米的成本可是会大~~大地提升哦~~~
嘿嘿~~顺便一说,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哦~~
除了跟县令说了句“最好戒严别让钱跑了”以外,我什么都没有做哦~~~嘿嘿……
一路走着看着,我忽然刹车。
小涟一直是跟随着我的,仿佛是我的影子,更似我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气息始终萦绕在我的周围,熟悉得几乎让我忘却那份异样感。
然而现在,小涟的气息不见了。
我惊恐地回头,在嘈杂如流的人群中四处张望!
我家小涟绝对不是那种会躲在暗处看你惊慌为乐的调皮小鬼!事实上,我倒反而希望他能这么做一回!
仿佛只有通过如此,他看来才会更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我急得直跺脚!咬牙压抑住心头逐渐攀升的恐慌,拨开一个个肩膀,冷汗不觉已经湿了后背!
一路磕磕碰碰,那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中时,我刚一安心,却陡然脸上血色全无!
一个衣衫破旧磨损得几乎挂在身上的胡渣男子双膝跪在我家小涟身前,宽厚的手掌激动地抓着小涟的肩膀,面上是狂喜的激动与泫然欲泣的复杂。
他的嘴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他的眼在传达着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双浑浊的眼于一瞬燃起欣慰的火光,健壮高大的身躯如同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剧烈颤抖着。
我也和路人一般停顿了脚步。
头脑一片空白,嗡嗡地作响,黑幕逐渐至眼前升起,我就快看不见一丝光亮。
小涟没有拒绝,小涟没有抵抗……
浑身起了个激灵,我一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抓起他搭在小涟肩上的手狠狠甩到一边!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的小涟!!”
我快无法呼吸,眼中却能喷出火来!
那男子一个踉跄,站直了高大的身子,诈见我一愣:“阁下是?”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从此以后再也别出现在小涟的面前!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仍纠缠不休,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抱起小涟放声大叫:“来人啊!!报官啊!!这里有个拐骗儿童的诱拐犯啊!!”
他又是一愣,我抓住机会撒开两腿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将他狠狠地甩到身后!
“少、少主!少主!”
我用力抱紧动也不动的小涟,愈加提速步伐。
躲在阴暗的死胡同中,我努力吸着氧气,这才发现,身体并非因我剧烈运动而不住颤抖。
真正的颤抖,源于内心的恐惧。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平复呼吸,我根本不知道!
我想松开几乎成爪的十指,我不想伤害那孩子一分一毫!可手指却如铁铸动弹不得!
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怎么办,小涟忽然抬起一直垂着的脑袋,将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
我努力让自己微笑如常:“你、你认、认、认识那、那个人?”
凝水的黑眸注视着我。
牙关打着架,我不清楚此刻我的眼神是何等的骇人:“……还不放弃么……他们……到底要伤害你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他们做了什么难道他们忘记了吗!还敢来找你!简直厚颜无耻!!”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跟轩辕怀瑛一样追求虚幻的人!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自己不切实际的梦能否不要牵扯到别人!!
那孩子张开双臂将我拢入臂弯,我忽然觉得,想哭的那个人,反而成了我。
“我们走!我们立刻就走!反正谢空吟和燃叔会善后得体,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们走!”
仍旧是那只看来没有半分力量的小手制止了我。
他的眼神平静,几乎还有一丝涟漪般的笑意——
我们去吃饭。肚子一饿你就特别容易生气……就算要走,也要装满叉烧包再走。
这就是命运啊……我不禁这么想到。
福满楼门前,几个小厮正瞪大着眼珠,气势汹汹地趋赶着一个趴在店堂门口向内张望的褴褛老头。
这老头灰头土脸,花白的头发几乎纠结发黑,也不知积了多少跳蚤之类的东西,那比破布条还破布条的衣服绕在身上,还眼神癫狂行为古怪,也难怪那一群人要赶他走了……放那样的人进去这店,这生意也恐怕是不要做了。
我为老人叹了一口,忽然一怔——那老头拿在手里的绿玉竹仗娇翠欲滴,竟看来如翡翠一般。
我又揉了揉眼,看着眼前几人被痴颠的老者用竹仗打得嗷嗷直叫。
快步上前,我恭敬道:“前辈若不嫌弃,可否与晚辈共进午餐?”
那老头道:“吃饭?吃饭吃饭!可有黄金萝卜丝酥?我还要甲鱼冻油面筋、黑鱼水晶糕、龙凤掌中宝,还要、还要……总之天皇老子要的我老头子都要!咿嘻嘻!”
一旁的小厮跳了出来:“死老头子!你还真丫挺的会做梦啊你!快些用这打狗棒敲晕了自己,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
我面向他们:“按他说的做,他要什么你们就上什么。”
又一小厮道:“嘿!这儿有多了个傻子诶!喂!小子!你当我们福满楼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两个傻子进、进、进、进、进……”
我掏出一百两银票扔给他——真是吵得要命。
我道:“前辈请,晚辈已经准备好了楼上雅座。”
那小厮又要罗嗦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瞪回去,灰溜溜地跑了。
忍受着满大街满大楼的侧目行礼,我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中邪了。
老者又突然嚷道:“老头子我不要坐那里,那边可真那个晦气啊!你瞧瞧,还有黑气在那儿飘呢!嘿嘿嘿嘿……”
我道:“一切听前辈吩咐。”
他干枯的手指一指,那个正莫名其妙看着我们的一桌人就这么被强加了悲惨的命运。
我回头道:“小二,给我赶人。”
那小二为难得手足无措,那一桌人显然有些来头,光是那些摆在桌边的剑就不是好看的。
没用,我撇了撇嘴,亲自上阵。
先一人手里塞一两银子,我讪笑道:“各位大哥午安,久闻江湖道义就讲究一个‘义’字。小的今个儿带了久病的老父来此尝鲜,这人生能进一次福满楼不容易,能拜见到各位大侠的风采更是不易,还请各位成全小人的孝道。”
我眼珠子转了一圈,确定了老大的位置。
我走了过去,又在他手里塞了一锭。
那虬髯大汉掂了掂手,终于嘴上又寒暄虚伪了几句,这才慢吞吞急死人地走了。
呼……真是累死人了……
刚坐下,那老头子一杆子打到我脑袋上:“小子!起来伺候爷爷我!”
我忍……
“小子!喂老头子我呀!咱这么愣头啊你!”
我再忍……
“嘿嘿嘿嘿!这个好!这个味道好!小子!再来个十份!!”
我再再忍……
“别喂了!老头子我腿酸,你用点劲啊!”
我再再再忍……
还好他没使唤小涟,要是他敢,我管你街舆公是不是丐帮的头头,早就夺过竹仗改敲你脑袋了!
街舆公剔着牙,道:“小子,你叫啥来着?”
“怀采薇。”这次总不能用假名。
老头子又大笑起来:“小子诶!这薇菜可一点都不好吃!要吃啊,还是挖竹笋的好!”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感到浑身无力。
“你是梅丫头那儿来的?”
哟,敢这么称呼那女人的,这个还是头一只呢!
“正是。家师有言,如若遇见前辈您,定要以礼相待。她还说,要我感谢您在白鹿青崖上的无偿提供的那栋房子。”
“呵呵呵……不过一间茅草屋而已,还不要多少有多少!”
他将嘴里的牙签一吐,那根木针竟生生地插在了桌子上。
老头子又笑得疯癫:“小子啊!告诉你件有趣事!这西北山峦间啊!有一个被瘟神摧毁的村子,近来哪里啊……嘿嘿嘿嘿……到处都飘着鬼哦……嘿嘿嘿嘿……”
这件事哪里有趣了??
他阴森古怪地笑着,仿佛喝醉酒一样摇晃着消失了。
我脱力地倒在椅子上,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死猪大叔,那家伙四处寻找的师尊大人,是否也和这老头子的难缠度不相上下呢?
小涟善解人意地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到我嘴边,我高兴地正要去吞——
“喂!听说了吗!街头都传着呢!这米价上涨得那么厉害,都是一个来自汶州沈记米庄的,叫什么梅哲仁的搞的鬼!”
那声音大得几条街外都能听见。
我张着口愣住。
“还有呢!听说县令大人的黑帐目被谢县丞给公开了!那个衣冠禽兽!背地里竟都干了那么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不是!他们狼狈为奸!都把我们给害苦了!”
“等等等等……掌柜的,那个什么‘梅哲仁’的……这名字可熟呢?”
似乎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处:“对了对了……那日带头揍了县令那狗儿子的那吃霸王餐的小子不就是……”
“掌柜!那小子现在就在咱们楼上!”
拍案声此起彼伏:“岂有此理!这小子简直无耻!走!大家一起上去揍他!”
“走!走!我们上!”
…………
桌椅碰撞声有些刺耳。
我叹了一口,道:“小涟,他们要找的不会是我吧?”
那孩子点点头。
似乎千军万马上楼梯的嘈杂声近了。
我又道:“小涟,这顿饭我连一筷子都没沾着是吧?”
他又点点头。
我啊唔一口吞下眼前的红烧肉,在停箸茫然看着我这方向的食客注目下,平静地起身,走向大开的窗户。
咚咚咚咚咚——我真怀疑着地板受得了你们那些重量么?
“在哪里!就是他!啊!啊啊!!”
在一阵惊呼声中,我倏地一纵身,人已经掠出了二楼的窗户!
人在半空,正欲找着陆点的我眼里忽然映出一张此刻最厌恶的脸!!
“唔啊啊!!”
“哎呀!唔???!!!”
“啊啊啊啊啊啊!!少爷啊!!!”
一阵拆骨般的痛楚过后,我的视野里满是一张放大到极限的恶男脸。
我瞪大眼看着他,他也愣愣得看着我。
刚才……嘴唇上碰到的那是……
我猛地向后跳开,恶心的感觉几乎要让我五脏六肺都激烈地扭曲起来!!
刚、刚、刚、刚、刚才那、那个是、是、是——接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爆发出惨烈无比的尖叫,“嘴巴要烂掉了啊啊啊啊!!!”
“双氧水!!二氧化氯!!臭氧!!酒精!!福尔马林也无所谓了啊啊啊啊!!!”
我要消毒!我要消毒!我要消毒啊啊啊啊!!
不!不对!当务之急是找一吨98%的浓硫酸!!我要泼死他!让他一根汗毛都剩不下来!!
“少、少爷!少爷!您别吓我啊!少爷!您快说句话呀!”
狗腿一、二、三、四围绕在那明显痴呆的人身边,我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到街角!
“在门口!那小子在门口!”
我收住继续前行的脚——现在还是逃命要紧,要整那小子,随时随地!!
恶~~恶~~呸呸呸呸!!真是恶心死了!!他X的老子我现在还真暴想吐!!
我用力搓着嘴唇,背脊猛地窜上一股恶寒逼得我条件反射地向后连跃几步!
那在石板闪闪发光之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竟是暗器!!
我猛地抬头,却见一黑影没入屋脊后的黑暗逃遁而去!
暗器??要杀我??为什么??那家伙打算大白天的就搞暗杀工作??
没时间给我思考这种高难度问题!因为追着我的人已经追来,而且越来越多,好似滚雪球一样!
荒湮神啊!!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此刻的我就犹如一个过街的老鼠,境遇奇惨无比!
我自嘲着苦笑,身体忽然在拐角撞上一物!
“痛!”
“痛死人了!哪个不长眼的投胎去啊!”
咦?这声音是……
“哈罗,御水小妹妹又见面了,我们果然有缘啊,哈哈……”
那小鹿般的眼吃惊地瞪着我:“你怎么还没死?”
呃……虽然很高兴你终于记住了我这张脸,但也用不着一上来就这么“热情”地问候我好不好?
“在那里!!”
逼近身后的吼声一震,我暗道不妙!
光顾着聊天,讨伐军团都这么近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打算继续玩捉迷藏,忽然撇见一人捡了块石头,不由分说地掷了过来!
“危险!!”
我猛地将惊叫的御水往边上一推,额头忽然传来一阵导至全身的锐痛!
身体向后倒去,我眼前一片漆黑。
完了,会被分尸的
再上旅途
我觉得自己沉沦在了梦中。
那是噩梦,充满着血腥与殷红,刀光与剑影。
脚下的道路是如此的黑暗与曲折,浓稠的液体缠绕、浸润着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挣扎着,叫喊着,却无论如何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安心吧……马上就让你解脱了……”
冰冷的话语,至黑暗中传来冰冷的气息,似乎要让我冻结。
我猛地睁开眼睛,覆盖住视野的脸庞也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气息。
“……鸣……鸣渠……?”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我眼生疼,我眯着眼睛适应光芒,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按照这个姿势……现在他岂不是压在我身上?
身体的机能迅速恢复,果然身上压着重物,让我动都动不了。
鸣渠丝毫没有改变姿势的意图,细长的手臂撑于我的头侧,丝顺的黑发下垂,拂在脸上、颈间,有点痒。
还好自己早就对小涟啊怀琰哥那样的美人免疫了,否则的话保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是见到了鬼怪冤灵之类的。
“喂,下去,你很重。”
我睡相很不好的,不知道他看去多少……等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这种姿势?小涟呢?小涟在哪里?我又发生了什么事??
疑问像海啸一样冲击我的大脑,昏沉的头脑费劲地想要理出一丝头绪。
鸣渠的手动了动,我正沉浸在思索的世界中,只觉得一丝寒光刺入眼中!
砰————
震撼天地的撞击声立刻将我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身上已是一轻,再看之时,小涟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
那瘦小的身影背对着我,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然而我却能深刻地感受到此刻由小涟身上散发而来的浓烈杀气!
鸣渠淡然地立在门边,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锐利森寒的眸子和小涟对峙许久。
我叹了口气,勉强撑起身体:“你们两个小孩又在闹什么?上次不还好好的吗?”
鸣渠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便步出门外,还顺手将门带上。
头隐隐传来阵痛,我抬手一摸方知脑袋上正裹着纱布——看来我果然被石头打到了,不过为什么我没被分尸呢?我又是如何回到县衙的?
你看,人还是睡觉的时候舒服点,一醒过来,这问题就堆得跟山似的。
小涟焦急地回身看着我,目光愈加坚定。
——杀了他!否则他就要杀你!
我愣愣地看着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伤口又被牵扯,我边痛边笑,实在是好痛苦~~~
小涟的眼中已有了怒火。
我急忙努力打住:“小、小涟啊……呼呼……咳!呼~~要死了……”抬起手乱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呐,小涟,鸣渠他没了记忆,又没有可以投靠的地方,他刚刚也只是担心我才靠近过来看看啊,你再怎么吃醋也不可以这样中伤他哦~~哎呀,生气了?嘿嘿~~我怎么会有责怪你的意思呢?我只是想说呀……”
我认真地看着他:“他只是个孩子,和你一样。”
小涟沉着脸半晌,终于受不了我的微笑攻势,不甘愿地点点头。
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唔~~这觉可睡得真舒服~~我睡了多久?”
他伸出三根手指。
我抬头望着窗外:“三个时辰?那天为什么还是亮的?”
他摇头,凝重地看着我。
我也怔了:“三、三天!?”
小涟轻轻地点头。
我傻了,哪怕撞到脑子,我也不会一觉睡个三天吧!!
右手手腕忽然又痛了起来,想来大概又流血了。
我忽然愣住,残破的碎片忽然就这样简单地拼凑了起来!
手腕无法痊愈的伤……暗器……越来越多的睡眠……今日的暗杀……擅长毒与暗器的礼真国……
那是轩辕怀瑛派来的人!他和礼真国联手了!!我——我难道已经中毒了!?
礼真国擅奇毒,难怪连我都大意了!
我脸色惨白,中毒是其次,但我万万没想到凭轩辕怀瑛那样高傲的性子,居然也会和他心目中的“贱民”为伍!他疯了吗!为了那虚幻飘渺的东西,他居然连自尊都放下了!?
……我倒情不自禁地佩服起他来了。
小涟仰头看着我,我笑得虚弱:“没、没事,想想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你看,这伤还没好,头还有点痛……哈哈……”
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小涟为我操一分心!瞒着他!能瞒多久瞒多久!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阵,忽然跑到门外端来满满一大盘叉烧包,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z
强迫自己冷静,我道:“小涟,麻烦你先端一~~大盆水来让我漱口。”
我努力压制自己快要呕吐的冲动——被那个白痴县令的白痴儿子吻到了,真比让我吞苍蝇还恶心!!
不由自主地摸上嘴唇。
吻……记得我失控的那一夜,和药一起流入我体内的安心,就是由一双唇所赋予的……温柔的,包容的,让人全身心托付的触感……
我哭泣着,悲鸣着,泪水纵横着,抗拒着一切碰触……
如果那时候不是尧渊,如果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那现在的我又会怎样?
我红着脸狠狠甩了甩头——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双手砸着脑袋,我忽然意识到,那一夜的吻是、是、是、是、是——我的初吻!!??y
我的脸顿时无可救药地烧了起来。
见到谢空吟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听了他的描述,才知道我做着春秋大梦的三天里,外面已经是天翻地覆。
那一日出手救了我的人正是他,他听到了街上的传闻,料得我有麻烦于是当即赶来,谁知路上正巧遇上快要被群狼吞下肚子的我。
谢县丞的面子谁敢不卖,更何况现在已经可以称他为县令大人了。
那前白痴县令因贪污纳垢,已移交上层,等候发落。
末了,谢空吟道:“梅公子此举可谓大快人心、百姓皆拍手称快,不才在此谢过了。”
我忙道:“谢大人不必多礼,小的根本什么好事都没做,反而有一大堆让人不齿的言行!大人您言重了!”
谢空吟识相地不再谈此事,道:“看情形,公子伤好后就预备离镇了?”b
“不,我今天就走。”
他惊道:“即日起程?可您的伤……”
我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我还有很急的事要办,所以多谢大人您的美意了。”
街舆公所说的废村人影实在让我很在意,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里一定……
他自知我决意已定,道:“既然如此,谢某便不再强留了。不知梅公子还有何事不才可以效劳?”
我顿时来了精神:“叉烧包叉烧包!我要福满楼的叉烧包~~~”
谢空吟开门欲走时,我才发现鸣渠正靠着门站着。
小涟受我之托到尘芥堂找燃叔道别(顺便坑钱)去了,短时间是回不来了。
我笑了笑,觉得自己的紧张真是多余。
“怎么了,鸣渠?我和小涟马上就要走了,你不舍得吗?”
那个白痴县令自然不行,不过如果对象是谢空吟的话,鸣渠应该可以安心地托付给他吧?g
冰冷的琉璃眼斜睨着我:“谁说的?”
“当然是我啊。”
“不。”
“啊?”
“我不会留在这里。”
我愣住了,仿佛此刻鸣渠说的是外星语:“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一起??”我立即否决,“不行不行!你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有多危险!你一个小孩子给我乖乖地待在安全的地方!”
他——冷笑了下??
我正怀疑自己是否看花眼,那矫健的身影无声地步至我面前。
凌厉的气势充盈着整个房间,我差点忘了如何呼吸。
那美丽而透着残酷气息的孩子缓慢逼近,犹如震慑了万物。
“你……”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将白皙的手按压在床边,欺身靠近,忽然扬起嘴角,柔丽魅惑得万物失色。
我怔怔地看着他。
媚得让人骨头都酥软的声音轻声哈着气:“带我……一起走……”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抬起手轻轻用手背一拍他的脸,我有些痛苦地看着那双疑惑的眼:“不要用这种声音说话。”
那双冰铸的眸中闪过错愕。
我冲他笑了笑:“如果你答应我不再强迫自己笑的话,我就带你一起走。”
那个少年应当是傲立不群的,因为那双晶莹的眼中,从来都盛满着傲然与不屈。
我忽然想起了第二次见到鸣渠的时候,被压在人下的他,饱含着痛苦与屈辱的眼睛,那个时候的他,会否有轻生的念头?
幸好他忘了一切,虽然很卑鄙,但是什么都忘记的话,对他而言,或许也是件好事……
他愣了许久,讷讷地点头,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他,冷漠得不想接近任何人。
我以为我会很顺利出城,毕竟谢空吟已经为我说了情,而且要大家记住我这张过目即忘的脸也实在太为难人了。
然而……
“给我站住!!”
喧闹的集市骤然这么一声河东狮吼,大家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又到了我身上。
我颇为无奈,却也很高兴:“御水小妹妹,你专程来为我送行啊?”
嘿嘿~~是来看鸣渠的吧~~嘿嘿嘿~~~
那面庞圆圆的少女死死瞪着我,咬紧了嘴唇上前:“你要走?”
拿着行李站在城门前,我哪里不像要走的样子?
“我也一起走!”
我怀疑我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聋子啊你!我说我也要一起走!”御水气得直跺脚。
这个动作虽然很可爱,但此刻我却止不住叹息:积极主动的孩子虽然好,但是你的行为也太欠缺考虑了吧?
“不行。”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
她脸涨得通红,忽然噌地一声抽出剑来!
薄如纸,清如水,细长坚韧,不失为一柄好剑——现在自然不是赏剑的时候。
我大惊:“哇啊啊!危险危险!你别乱挥啊!”
一生气就拔剑砍人……这孩子性子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