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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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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在你的心目中排行“最喜欢”……
“太卑鄙了……我……”将头深埋在竖起的膝盖中,隆冬的厉风吹得人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其实只要细细观察一番便可发现,只要明着欺凌过那孩子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得到瑾儿更恐怖的“回敬”。欺负过他的人,因意外而受到伤害或是莫名其妙地发病受难只是时间的问题。为什么没人发现?那只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存有戒心,没有一个人对一个“疯子”有那样的东西。
那孩子不是温顺的小猫,那孩子根本就是假寐的猛兽啊!他,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辱的对象!
这个腐朽糜烂的王朝中,他隐忍着,他守护着……而我,却什么都没做……
我找不到面对他的表情,也无法接受他的谎言。于是那一日,我躲闪着他明亮的眼睛,机械地吐着早已斟酌了几夜的台词:皇兄我很忙,近来暂时无法陪你玩了。
他扑闪着眼,其中依旧没有一丝阴霾。他答应了,笑得灿烂地答应了。我的心却在那一瞬体会到了久违的失落。
我逃也似地离开,却仍然存有妄想——背对着我的那孩子,此时此刻,会否流露出寂寞的神情?
不可能的吧……即使没有我,他还有屈涟,还有那个他守护着的“家”。
这一别,便是两年。说不怀念从前的日子,那是欺骗自己。
但我无论如何也未想到,我们再度见面的方式竟是如此!
日复一日的荒诞宴会,忍无可忍的良知百姓。当他从屋檐上飞身坠下,我刹那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想要救那个伶人!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救他!
身体本能地向他冲去,却被身后一直占有式搂抱着的怀瑛钳制住!每个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模样!而我却从内心升起恐惧!
不要!!会被杀的——!!
瑾儿不但完全不理会我哀求的眼神,还一派悠闲地冲我微笑!
他在那里,无畏而嘲讽地笑着,那种锐利的眼神,如一道鲜亮的闪电撕裂了深沉的黑暗。
我的头脑几乎一片空白,我想闭上眼睛,我想堵住耳朵。可我能做的,却是木然地看完一切。
不出我的所料,第二天,那个伶人脱逃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这是第几个被瑾儿弄出宫的人了?多得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仿佛是破败王朝到达极限的前兆,连宫中的暗争也升格成了明斗,怀瑛与怀璋的水火不容,已是人尽皆知。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场势均力敌的抗争,是以这样的方式完结。
他冲了进来,不顾一切地将我拽向门外!我挣扎着,我惊异着。除了第一次,怀瑛他从来没有对我动过粗!而眼前这个他,却满脸的不甘、愤恨与屈辱!力道之大几乎要扯下我的手臂!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先跟我走!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狼窝里!”他焦急地吼道,不等我回答,手起刀落,我便陷入了黑暗。
醒来时,人已经在颠簸的车马中。怀瑛他失败了,败在了怀璋的手下。若非他早有防备,手持父王的谕令得到了西北边境的视察权,否则他早已是亲兄弟的刀下之魂。
其实,那个王位也实在是无意义吧……怀瑛,你有帝王的才能,却没有帝王的气度。为什么你总是执着着不肯放手呢?无论是权势,还是我……
或许,怀瑛是应当感谢怀璋的,因为若非他赢得了王权争夺的胜利,此时,国家被灭,死于国都的人,就是怀瑛了。
得到消息的那一日,他将自己锁在房内闭门不出。当他再度畅开那扇门时,我从那娇纵傲气的眼中,看见了不一样的光芒。
有必要么?那样的国家真的有必要继续下去么?如果是瑾儿……不,应该说,瑾儿他,一直推波助澜地毁灭着那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国度。
此时,他就躺在我的怀里,温顺得好像一只猫。但我的内心却清楚地明白,瑾儿并不是乖巧的猫咪,而是噬人的猛兽。他柔软的身体已不似过往那样骨瘦嶙峋,却一如从前那样伤痕累累。炽热的气息均匀地吞吐着,氤氲着绯红的皮肤平稳地起伏。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熟悉的发丝,那孩子身子微动了一下,撒娇似地贴近我的身子。
从以前起,瑾儿就一直很爱对我撒娇,也只会对我一人撒娇……因为他,不可能在那个“家”中显露一丝软弱……
瑾儿,他明明已经自由了,明明都已经露出了尖锐的利爪,明明已经拥有了那样令人侧目的鲜烈眼神,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折损、屈起他的骄傲呢?
我那温和而狷狂、恭谦而高傲的弟弟,收起了利爪,再度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中……到底是为什么……
破坏
仿佛晶莹洁白的软玉精心雕琢的容颜,柔和优美的面部曲线,丹红水润的薄唇,浓密的睫毛覆盖着黑耀石般的瞳仁。风华绝代的美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近在咫尺。
睁开眼便见到如此美丽景致,我不住地眨着眼,思索着这是不是我长久以来的又一个奇怪的梦。
刚想爬起来大笑两声:哈哈,又做乱七八糟的梦了。然而紧缠在我腰间背后的纤长双臂以及温暖的体热却告诉我,这不是梦,不再只是一个梦。
难道是烧过头产生幻觉了?
头昏脑涨地胡思乱想着,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凑过去蹭着修长白皙的脖颈,迷糊地再度睡过去——这样美妙的幻觉,真希望多来几次。
将席卷着我的黑暗拨开的,是细碎的争执,声音渐响,我皱着眉头不得已撑起身体,边揉眼睛边诅咒打扰我睡眠的家伙们。
“……你居然让那个贱人和你同寝!”
“怀瑛!瑾儿他是你我的皇弟!你怎么能这样称呼他!”
“哼,那个肮脏的小鬼,要不是他的身份有点用,他刚出现时我就宰了他!绝不会留到今天!还让他弄脏你的手!”
“瑛!你听我说……啊!”
桌椅撞击声刺入耳膜,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扭头向着门口的方向。
轩辕怀瑛的声音低沉得骇人,我几乎能想象他此刻咬牙切齿的神情:“又是那个小鬼!每次都是他!那个小鬼和我到底哪个比较重要!”
嗯?难道他们现在说的……是我?
“痛!瑛!放手!好痛……啊!不、不要!瑾儿在里面啊!住、住手!啊!不……唔!”带着哭音的喘息断续地哀求着,衣衫摩挲,惊呼立即遭唇封缄,无人的厅堂,惟有闷哼声暧昧地回荡着。
我紧盯着用手拽得皱成一团的被单,几乎泛白的骨节嘎嘎地响着——轩辕怀瑛!你不要欺人太甚!!
哐啷——当——
“呀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着滚下床,一把掀翻了几案,置于其上的瓷器书卷撒了一地,叮零当啷的好不热闹。脚踩着碎瓷撞开虚掩的门扉狂奔出去,门外的两人停滞了动作,神色惊异地注视着突然冲出的我!
“啊啊啊!怀琰哥啊!!”我哭叫着一手用力推开了将衣衫半褪的怀琰哥压在坐椅上的轩辕怀瑛,扑上去搂抱住目光呆滞的绝色美人。光裸的脖颈、白皙的胸膛因扯至手肘的兰色外衣而显得分外艳丽情色,死死环住透着幽香的身躯,我努力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
“……瑾儿……?”他愣了一下,随即焦急的温柔嗓音伴随着轻柔的抚弄诱哄着不住颤抖的我,“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轩辕怀瑛在我的背后愤怒地粗喘着,那凶狠的眼神射在我的背上,几乎要戳出两个洞来。
“十六……又是你!”他作势要将我扯下地,怀琰哥立即抱紧了我大声呵斥道:“住手!连小孩子你都要计较吗!”
“琰!这小鬼!这小鬼他!”我缩在怀琰哥的怀里,泪光闪闪地侧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轩辕怀瑛气得脸色发青,手指剧烈颠抖地指着我,一副连话都要说不出来的样子。他大力地喘了几口气,要将我垛碎的凶恶眼神狠狠瞪着我。
怀琰哥双手用力抱着我,激动道:“出去!给我出去!最近不要让我看到你!”
呃……为什么……感觉有点像情侣吵架……
轩辕怀瑛错了错牙,硬生生地甩给我一个后脑勺:“随便你!”
耶~~胜利~~~将刚才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我微眯起眼,聆听着怀琰哥逐渐平复的呼吸。
纤柔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我滚烫的额头,反复地抚摸着,酝酿着犹豫的话语。
“你,究竟是谁?是瑾儿,还是‘采薇’?”
我直起身子,平静地与那包涵着忧郁痛楚的眼眸交汇。
“总有一天,我会把轩辕怀瑾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消。”
他凝视着我的眼神一颤,愈加痛苦。
我微笑道:“不过无论怀琰哥叫我什么,我都会非常高兴的。”
他苦笑着垂下视线:“回床上去,你这孩子啊,烧还没退,脚上又受伤了。怎么可以赤着脚踩在碎片上呢!”
我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一瘸一拐跑回寝室:“对了,怀琰哥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那双手强制性地将我压回厚重的被单里:“睡觉,有话睡醒再说。”
我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嘿笑着将脑袋缩回被子里。
“怀琰哥,陪我嘛~~”我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他展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宠溺,更为如兰的气质笼上了一层曼妙光华。
握着枕边修长柔嫩的五指,感受着背部有节奏的拍击,眼前的光景愈渐迷朦。
模糊间,我忽然开口道:“怀琰哥……跟我一起走吧……和小涟三人一起……平静的生活……”
抚弄的手一顿,却没有回答。
睡意激烈地涌了上来,我放弃了坚持,坠入甜美的梦境。
遥远的、如同隔了数层轻纱的优美嗓音轻轻飘来,悠远的,哀怨的。
“……不可能的,瑾儿……我和那个人,已经纠缠得太深了……”
我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坐在树枝上,手里把玩着开着大团白花的芦苇,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十六殿下安好。”好象拐骗小孩一样的语气,我眨着好奇的眼朝树下看去,但见体态丰满的颜风大人正笑眯眯地恭立在树下——这家伙,有当奸商的潜质。
我咧开嘴笑得灿烂,伸手直指着他:“大胖子叔叔!”
他的脸色一变,立即很好地控制住情绪:“十六殿下,树高跌下来伤了玉体可就糟啦,臣今儿带了些糖果,望殿下喜欢。”
“糖!有糖!哇啊!”我兴奋地笑起来,双腿一用力便从树上跳了下去,处于正下方的颜大人表情顿时惊慌失措,却连躲都来不及,一屁股被我坐在下面!
唔!有肉垫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我抢过了糖,顺便用力踩了那圆滚滚的肚子一脚,听得那鬼哭狼嚎的叫声,又吃着甜蜜的糖果,心里那个爽啊。
“十、十六殿下……”那张油厚的脸努力保持着笑容,然而那透着阴狠的声音却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表情扭曲着捂着肚子爬起来,正欲开口,见我手里紧拽的芦苇花,突然愣了半晌。
“殿下,这、这是!”
“我不会给你的哦!”
“不、不是!臣怎么敢打殿下的主意呢!”他笑得忠良无比,“殿下,这芦苇花,您是何处得到的?”
我疑惑地侧着脑袋,又看了看手里的芦苇花:“这个?这是我拜托六皇兄找人帮我摘来的呀!”我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经过那里,一大片一大片开着好多好多这样白白的花哦!十六好喜欢,所以求了好久六皇兄呢!大胖子叔叔!你说这个好看吗?”
“好看!好看!十六殿下!那个地方在哪里,请您告诉小臣,臣也很喜欢!”
我眼睛一亮:“真的?大胖子叔叔也喜欢?”
“是的是的!非常喜欢!”他几乎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我神色戒备地看了看周围,小心地凑近他的耳边:“既然大胖子叔叔那么喜欢,那么十六只告诉你一个人哦!叔叔要保密哦!”
他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眼里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淡淡地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在他耳中轻轻吐出了地点。他兴奋得整个人跳了起来,敷衍了我几句,迫不及待地跑了。
我重新跃上树枝,摇晃着手中的枝条,一手支着脑袋平静地开口:“既然来了,又为何不出来?偷窥可不像你的作风啊,白水。”
踏叶声渐近,颀长英挺的身子傲然立在一片落叶纷飞中,目光尖锐:“你做了什么。”
我轻笑:“只不过是告诉他一条可以通达棫榴城的秘密道路而已。呵呵,这样就把他激动成那副德性……不过他也很敏锐呢,居然不用我费力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上。当你的对手,还算有这个资格。”
他轻蔑地冷哼一声,沉声道:“连我都没有调查到的事情,你为何会知道?”
“呵呵,这个嘛~~”我轻巧地跳下树,抬头望着他,“你要明白呐,假若凭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会到达今天这样的地步的哟~~如果你也有我这样的体会,就会很轻松地知晓这一点嘛。”
“你!”
我举手制止了他的愤怒爆发,认真道:“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样人际关系单纯呢,小弟的情报网可是广阔得很。既然你处心积虑地要置我于死地,连这点都不清楚地话你从一开始就处于不利了。”
他握紧颤抖的拳头,阴鸷的眼狠厉不甘地瞪着我。
不能继续刺激他了啊……我头脑清醒地想着,抬首望了一眼颜风离去的方向:“你的处境微妙地不利呢,白水。”
“操心好你自己吧!到时候可别死得太莫名其妙!”
我讪笑着耸耸肩:“有劳白水大人了,在出门前还特地前来提点小弟。”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浅笑道:“我还知道些什么并不重要,至少我知道,你今夜就要被轩辕怀瑛调离邺城,长时间回不来了。”
略微抬首,他的眼中闪着森寒的冷光:“看来这里的防备比我看到的还薄弱啊。”斜唇冷笑着,他转身离去。
“真可惜,你看不到即将上演的好戏了。”目送着那挺拔的身躯远离,一片风起落叶中,我轻声地叹息着。
迷团降临之夜
盘腿靠坐在高耸茂密的树上,我的悠闲轻松与下方的忙碌地狱形成鲜明的对比。
“快点!你们这群臭小子在磨蹭什么!”
“动作快动作快!明个儿要赶早行军!再慢吞吞的小心老子踹你屁股!”
“蠢货!把这东西搬到那里去!放这儿想挡路啊!”
…………
唔~~~好大嗓门啊……真是吵死人了,根本没法六根清净嘛!我咬牙揉着阵痛的耳朵,吃不消地皱起眉头,看不下去地转身飞离现场。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进行着。得到了隐于狭窄山谷间的突袭道路,轩辕怀瑛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夺取要塞的大好机会。不过这么匆忙地就布兵拟战,看来他这里的状况也快到极限了呀。
但是咧~~如果各位官兵叔叔们明天一早却发现他们效忠的主子被人刺杀掉,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子夜时分,城外驻守的军营也由一片喧嚣中沉淀,惟有零星细碎的交班声偶尔响起,兵士们精神抖擞地举火巡逻——看来外部的守卫相当森严啊,说不定今天连一只苍蝇也没放出城外呢……
双手撑住坚硬的岩石将身子探出雉墙,见是如此治军严谨的模样,我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唉~~没想到轩辕怀瑛在用人上还算有两把刷子,我都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缝隙呢。
抽出泛着青苍色光芒的“云光”掂了掂,一把将之握在手心——算了算了,这里的计划不成的话,我就干脆直捣黄龙去吧。
摇曳昏黄的一豆烛光,寒蝉孤寂地凄鸣。真难以想象,轩辕怀瑛原来还是个敬业的上级,居然现在三更半夜的还没有抱着枕头孤眠吗!?
正犹豫着要不要内心表扬他一下,随风飘来的细语顿时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有人!在里面!
这么晚了,轩辕怀瑛会在寝室里会见的人……
我重重地抓着头发,脸色发青——荒湮神,我真的要诅咒你了哦!真的哦!如果你再让我看见那种少儿不宜的镜头的话我绝对!现在就诅咒你!!
全身的斗气如灵魂出壳一样全数泄露完毕,连手中“云光”的光芒也暗淡了下来。
…………要不要先离开这里酝酿一下杀人的感觉再回来啊…………
啊啊啊啊啊!!!不管了!!反正先搞清楚里面什么人!然后冲进去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啦!!
按捺住自己快要喷发的怒火,小心将耳朵贴于窗纸上听个清楚。
“……”
“……”
喂!麻烦你们说话说响一点好不好!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仿佛是接收到了我的心声,冷静而漠然的嗓音陡然清晰:“陛下他非常期待轩辕殿下的表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为突如其来的话语冲击得忘了身在何方。
这个声音……总觉得……好像……
在哪里听到过的说……
刻意压低的声线纤细而清冽,听来十分享受……不过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年轻吧?唔~~~为什么我会觉得很熟呢?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听到过啊……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那个“陛下”到底是指谁啊!而且!不论是大陆上哪一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和轩辕怀瑛扯上关系??
求知心切的我尽力向前倾着身体,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倾听房间内的对话。凉风阴森地拂过,我却紧张得手心流汗——这家伙!我果然太轻敌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好半晌,轩辕怀瑛一贯的嘲讽声慵懒地回应:“呵!‘期待’……吗?我也很期待你啊,不过像之前‘拿个东西回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是十六那个臭小鬼帮你善的后,看来传闻中的……还不如一个疯子。”
诶?和我有关系吗?“传闻中的”?传闻中的什么?传闻中的什么啊!拜托你说响点啊!!
我咬着牙在外干着急,里面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那清冷的声音丝毫不受影响,蕴于其中的感情愈加冰冷,傲慢而鄙夷地沉声回敬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轩辕殿下评判,莫忘了陛下只是暂时将我借于贵国而已。”
“呵,那还真是失礼了。”似乎可以想象,此刻轩辕怀瑛面上冷笑,内心咬牙的样子呢……
房里沉默了许久,空气中凝滞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我皱着眉,不甚明白此时他们的沉默,又抑或是……他们说得太轻了我听不见?那好!我再靠近一点……!!
咻——
我猛地一惊,身体本能一侧条件反射地将右手抬起挡在脸前!下一秒!耳边掠过凌厉森寒的疾风,右手腕部靠上处传递而来好像要断裂的痛楚!
糟了!被发现了!!
血腥味随风溢入鼻尖,我闷哼一声,来不及探察伤势及刚才伤我的利器,脚腕一转跃上枝头用尽全力开始逃命!
身后的门在我离地的一瞬间“砰”地踢开!轩辕怀瑛的怒吼渐远,我却背脊骤然一凉——有人跟上来了!!
压制住心底油然而升的恐惧,我握紧手中的“云光”急速侧身挡下狠力劈来的一记重击!
好痛!又好麻!我这个笨蛋!果然不应该用已经受伤的右手啊!!
狼狈地在黑暗的密林中一连几步倒退,还未及我稳住身体,愈加不留情面的强烈杀气伴着灵活挥舞的利剑每一个动作都直指我的要害死穴!
我剧烈地喘息着,依仗自身的优势灵巧地躲避着——仅靠不熟练的左手,别说是反击了!连活命都成问题啊!!
惨白的剑影与青色的刀光激烈地碰撞出火花,我被重重地甩到树干上,背部抽搐般地痛!
不行了!对手不是我这条小命能搞定的!根本就是强得跟小涟一样……嘛……跟小涟一样??会让我有这种想法的人……最近好像也遇到过一个……
遵从着本能不顾一切刺向对方的“云光”猛地顿住收回,我忘了状况怔怔地望着那间不容歇地向我使出杀招的黑影,迅速回神随意摸出一袋药粉扔了出去,趁他注意力分散的那一瞬间,提起全部真气运起步伐电光火石般地向密林深处逃去!
唔唔唔唔唔~~~~~~~混帐混帐混帐混帐混帐!!!
我都说了不要雇佣童工了你们听不懂啊!!我怎么!可能!对比自己小的人!下得了手啊!!!
可恶!现在只好想尽办法安全逃脱了!
内心唧咕着不断地诅咒荒湮神和轩辕怀瑛,右手手臂一阵切骨般的锐痛,我皱眉,跳上一棵叶子尚多的树木藏起身形,却丝毫不敢大意地紧握住“云光”戒备,连不住刺痛的伤口都无暇顾及。
夜风夹杂着丝丝血腥,我咬着下唇,实在不喜欢现在这种压抑得人要得神经病的气氛。周围悄然无声,连一丝落叶声都清晰可闻,迷朦地月光轻抚着沉睡的大地,一切都那样宁静祥和。
……不对,绝对不对!无数次助我侥幸逃脱的本能激烈地敲奏着警铃,胸口郁结着无法舒畅呼吸,身体的每一寸都因寒厉肃杀的阴风而制不住轻抖!
有什么东西在!绝对!有东西在!
我悲哀地感觉自己好似被狼盯上的兔子一样动弹不得,就差等着看狼从哪里扑过来了。
大气也不敢喘地缩着身子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仓促的脚步声忽然狂奔着由远及近,我愣了一下,正欲思索其中的怪异,一缕淡薄悠然的香气滑过颤抖的皮肤!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这、这熟悉的味道是!
匆忙的脚步声骤然停歇,急促的喘息一顿,随即呼吸恢复了平稳。
一个声音忽然从树下响起,那样的温和而从容,如一块圆润的玉石,未有丝毫锋利,听来赏心悦耳到了极致。
我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心却背叛似的狂跳起来!
那人含笑着开口道:“夜深至此,不知轩辕殿下有何赐教?”
**********
某悠:采采啊;有人说你恶魔哦
采:切;胡说!我才不是恶魔!老子是衰神!
某悠:那个……有区别么?
采:没有吗?
某悠:有吗?
采:没有啊?
某悠:…………—_—|||
情报局开工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漫不经心却又极具包容力的嗓音。到底是从何时起?一点一点如同风化侵蚀般,渐渐渗入了我固守的高墙中。
“萧副楼主吗,原来你今日便已经到了。”
“正是,这一路走得仓促,盘查得又紧,好不容易到了邺城,不想轩辕殿下要务缠身,萧某岂敢打扰。”他温厚地笑着,“白大人为在下安排了膳舍,原本预定明日再见殿下,谁料孤夜难眠起身漫步竟能有幸得见。敢问殿下深夜不带侍卫至此偏境,有何要事?”
我撑着脑袋靠在树上,面部抽搐得听着那家伙在树下瞎掰扯谎,估计他是连脸都不会红一下的。半夜三更还散步,这种话也能拿来当借口,我真服了你了!
轩辕怀瑛沉默片刻,口吻暗藏尖锐:“刚才潜入了刺客,而且往此处逃窜,萧副楼主可曾见可疑人经过?”
“什么!竟有刺客!?”他的声音很是震惊,急忙道:“殿下,既有刺客,还望殿下自重!怎可孤身前来给不轨之人以可趁之机!”
天!我吓得快掉下树去——老兄!你强的!小弟我甘拜下风!
“七弦,你方才可曾见可疑人物?”
咦?那位七弦大哥也在吗?我竟然没发现他的气息诶!不对……刚才萧尧渊的气息我也不是没发现么……唉~~~郁闷啊……我果然是没有武学的天赋……
那男人的声音继续恭敬诚恳劝谏道:“殿下,既然此处并无可疑人物经过,还请殿下早日移驾安全场所,至于追捕刺客之事,还是交予侍卫的好。不介意的话,还请允许我让七弦护卫殿下回房。”
“免了。”轩辕怀瑛坚定地拒绝,脚步犹豫了片刻,终于渐远直至消失。
我感觉风势瞬间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再想查究时,那人忽然啼笑皆非地开口,这一次,是对着我。
“还是一样胡闹啊……已经没事了,采薇,你受伤了?”
轻轻跃下树干,借着淡薄的月色,我有些失魂落魄地打量着那不过几日未见的男人。
俊逸脱俗的容貌,颀长挺拔的身躯,永远一脸温和与沉稳……真是,到底有多少人被这副永远温厚的表象给骗过啊?
“萧——”我正欲大大地鞠一个躬,见他含笑的眼眸一顺透出森寒,我立即投降地改口,“尧渊。”
他满意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我渗血的袖子上:“你受伤了。”
我阻止了他取药的动作,卷起衣袖伸出舌头有节奏地舔噬着丝丝血腥——唔~~所以我也讨厌菠菜嘛,那跟喝血有虾米区别来着?
“对了,七弦呢?”刚才不是还在吗?人呢?
他笑得神秘,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我身后的树林:“临时想起要让他去办件急事了。”z
我“哦”了一声,没怎么在意。
黑黝的树林一片寂静,似乎只有我舔着伤口的湿濡声响彻耳鼓。
“有什么好看的?”对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我终于无法忍耐。
“没有,怎么说呢……”他放松了下身体,笑眯眯地说着让人吐血的言语,“只是夜半三更的,你这样的行为对一个孤枕难眠的男人而言,实在是过分刺激呢……”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吸吮着伤口:“这么点小伤浪费什么药啊,请不要小看血小板的功能好吗!对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有话快说,我还要回去睡觉的说!”
“和轩辕怀琰?”他玩味道。
我极度不悦地斜睨他。y
他自怜自艾地哼笑了一声:“真让人嫉妒呐,你居然会允许男人和你一起睡。”
说什么傻话啊,小涟不就天天和我睡一起吗!
“我说你啊!”擦拭了一下开始凝血的伤口,我无力地向着他,“好歹也是雄霸一方的大人物,麻烦你也稍微有点和自己身份相符合的品位好吗?不要因为没见过美人就把猪当美女啊你!喏,你要是想见怀琰哥,我安排你远远地看他一眼就是了,何必搞得自己很没见识呢?到时候会被人笑话的诶!”
他不置一辞,忽然面色凝重:“今夜你可干了件傻事啊。似乎每次一和轩辕怀瑛牵扯上,你就表现得特别冲动。”
“……这是我的私仇。”我望着浓厚的云层缄默良久,静静开口:“我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站在这里,可是说到底,我的内心还是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你看啊,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我差点都坏了大事呢!呵呵,别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自己几两重我清楚得很,想说我‘自私’、‘不成熟’或是‘没大脑’都请便,反正那是事实。”b
觉得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完,忽然觉得有点悲哀。
我到底为什么放弃了隐逸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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