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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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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垂下脑袋却又立即被他拉了起来:“呜!我、我、我是送东西来的!十六是送东西来的!”
“哦?那么,那样东西又是怎么到你手里的?说啊。”
“是、是我拜托诸葛叔叔去拿回来!因为、因为他们都说这是国家重要的东西,对不对?”
“哦?天璇剑侠么?这些年你都和他在一起?”
“嗯!”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快哭出来的委屈,“他一直给我吃奇怪的东西,好苦啊,好难吃!他还说是为我好!呜呜!十六想见皇兄,十六不要留在那个大叔的身边啦!”
唔!死猪大叔!我对不起你!改明儿我一定给你奉上好酒一坛啦!
他冷声笑了起来:“这么说来,你好像是变得‘聪明’一点了呢。你最近去了棫榴?”
“那、那是什么地方?”我皱着眉头迷茫地望着他,轩辕怀瑛愉悦地笑了起来,“十六不知道……那里、那里是个好~~大的城市哦,但是我在茶馆里就听大家都说什么‘沂茉的奸细’,‘重要的证据还没发现’什么的,于是十六就哀求诸葛大叔去拿回来!可是、可是!那个大叔居然扔给我以后就说什么和我断绝关系……十六……有做错什么吗……呜……”哇嘞~~我不行了!就算知道是演戏我也快恶心得不行了……三年多没用这种演技了,果然就是不适应啊……
他的手再度温柔地摸着我的脸,表情得意而邪肆:“没有,你做得很好,皇兄我很高兴哦。”
“真的?真的?皇兄会高兴?十六没有做错事?”
他大笑起来,扭头冲白水道:“东西是真货?”
白水沉声道:“是,殿下。我方买通的知州已于前日以通敌卖国罪下狱,府邸也随后被抄,当初派去处理此事的人失败而归,如果不是及时拿回这份秘文,恐怕我军将来都会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他冷冷一笑,摩挲着我的脸颊:“十六很乖呢……你这个疯子还难得会做见好事啊。”
我傻笑起来,不意外地见他厌恶地闪了下眼睛。“既然你来了,好处也不是没有,要是天下人皆知我沂茉遗民甚多,那群贱民也就不会起了通敌倒戈的念头……”
“殿下,此人留不得。”白水跪倒在地,言辞恳切道,“殿下莫忘现驻穗丰城的容砺将军!此人早已心存二意、胸怀谋逆,不得不防!而现在轩辕怀瑾的出现,恐怕会使得重兵在握的他寻得借口,建立傀儡政权,对殿下以及我沂茉社稷不利!”
白水神情肃穆,重重得磕了个响头。轩辕怀瑛不语,却挑起了眉毛。门口的颜风立即扑通跪倒,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殿下,臣以为,容将军戍边有方,护驾有功,如此功臣万不可随意猜忌,恐怕即使毫无二心也被逼得谋反。”他暗地里得意地瞥了白水一眼。
嗯……白水还真是透露了相当有趣的事呢~~果然自己表演累了,看别人的演出才是最好的放松啊。
白水凌厉的目光斜睨了一眼嘴角扬笑的颜风:“殿下,您怀疑我对您的忠诚吗!”
啧啧~~如果传说中那个奥、奥、奥什么的奖杯能分成三份,那么它肯定是我、白水和尧渊三人的。
见事态如此发展,一直唇角微斜的轩辕怀瑛终于悠哉地开口道:“白水,你从十岁起就跟随我的左右,你的忠诚,我可是比任何人都了解。至于容砺,无须担心,我自有分寸。”他强硬的手臂忽然圈住我颤抖的身子,“至于十六嘛,留着消遣也是他的用途之一……而且,”他的声音里忽然带上了一丝无奈与宠溺,“十六啊,你知道吗?琰他可是想你想得紧呢。上次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只因为和你相象,他就连夜冲了出去……”他的手臂猛得收紧,几乎将我胸口的呼吸阻断!
似乎很欣赏我痛苦的表情,他轻笑着放开了我,身体被一下子重压在坚硬的木柴上,绝对不亚于被人群殴的痛苦。
“这里的空气真是污浊啊,”他眯着眼打量着脏乱的柴房,见我可怜兮兮的表情,唇边的笑意更浓,“诸位,我们走吧,还有重要议程等着诸位的探讨。”
落在最后的白水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紧跟着他们离去,最后一丝光,干脆地随着柴门阻隔门外。
忽冷忽热的感觉反复地在黑暗中交替着折磨着我的神经,我咬紧下唇尽力用一只手环住冰火交错的身体,尽可能蜷缩成一团,破碎的低吟压抑不住地在耳畔回响。
好冷……这里好冷……小涟……唔……
这样的蹂躏不知过了多久,遥远的喧嚣打破了浓稠的黑暗。
“……大胆……进去……”
“六殿下……有令……”
“……”
“都给我让开!”爆发出了与生俱来的威严,一个极其熟悉的嗓音以平日绝对不可能呈现的气势刺入昏乱的大脑。
“瑾儿?瑾儿!醒醒!快睁开眼睛啊!”慌乱紧张的口吻,熟悉的手指落在滚烫的额头,凉凉的,舒适极了……
“钥匙!还不快拿过来!”这个声音……怀琰哥?哈哈……怎么可能啊……怀琰哥才不可能这样呢……他一直都很温柔……让我沉沦的温柔……
身体被仓皇地抱了起来用力摇晃着,我困难得张开一条缝隙,强烈的光亮刺激得我又立刻紧紧阂上。
褪去血的温度的手掌颤抖着反复蹭着我的脸颊,终于适应了一丝亮光,一张泫然欲泣的绝色容颜就是我全部的视野。
“……”我张开嘴,喉咙疼得几乎发不声音,“……怀……琰……哥……”
真实地碰触到那血肉构筑的躯体,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梦境中。
我灿烂地笑了起来,抬起自由的双手抱着他纤细的脖颈,将头幸福地埋入温暖的胸口聆听着激烈的跳动声。
“怀琰哥……”我很想你……
番外2鶺鴒(上)
我的母亲原不是大内的侍女,她本是飘泊于江湖,以剑游四方。几个春秋的以武会友、锋芒相抗,凭借着美人如玉剑如虹的风姿,她在荒湮大陆上也数小有名气。然而,她是个极具野心的女人。或许因为出身寒门,自小的食不果腹、身披寒衣,让她这个有着美丽姿色的女子怀恨幽怨,最终,她想到了一条登上荣华、极尽奢贵的捷径——入宫为侍,勾引昏君。她成功了,但那份耀武扬威持续了并不多久。因为昏君总是喜新厌旧的。
我姓轩辕,轩辕是沂茉国的国姓。我名怀琰,皇子中排行第六。我,便是那个女人追求富贵的产物。
深宫锁尽佳人泪。
仗着美丽容姿而享受奢华毕竟只是朝夕之事,未几,那似无底洞般的后宫又为源源不断的其他女人所充塞,一个比一个美貌,一个比一个妖媚,于是我的母亲便失宠了。又无何,她身染痼疾,缠绵冷宫病榻,在浓稠的怨念中撒手人寰。
失去了一切依靠只剩下虚名与皇纹的我,本应该被逐出宫。依仗着一身传承自母亲的武艺以及十几年来清贫困窘的冷宫生活,我应该不用太为宫外的生计操心。
然而那个人阻止了我。那个人,锦食无忧,那个人,翻手覆雨。那个人,轩辕怀瑛,我的九皇弟。
对于他,我一向是宽容而有分寸的。尽管他自小就纠缠我左右,尽管他有时实在霸道蛮横,但他是含着金匙出生的,那份身份的尊贵,非我这等地位低下者所能仰视。他对于我超乎寻常的关爱的原因我大约了然于胸,和宫里其他有些势力便仗势行威的皇族一样,他们所垂涎的,无非是我这副皮囊罢了。
十七年的宫廷生活,我早已习惯了低调、畏缩、忍耐……然后,变得懦弱。就在彼时,于春光明媚的御花园连波池畔,我第一次遇见了瑾儿。
那一日,我避开了防备松散的守卫,至皇城外的集市当了几件怀瑛硬塞给我的大堆珠翠,抱了几个热乎乎的叉烧包小心地潜回宫。
春日的景致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当我收回远眺湖光的视线时,这才发现驻足已久。
然后,那个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那是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乍一看,还真让我吃了一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容姿平凡。我皱着眉诧异,这样一个孩子,为何会出现在沂茉的后宫中?是运气好溜进来的平民么?
孩子滑下半高的斜坡连蹦带跳地跑至湖边,随即双手撑在岸上将脑袋整个浸入冰寒的春水中!抬起脑袋的时候,如小狗一样狂甩着,水花四处飞溅。似乎是头晕了,孩子晃了一下,立即又俯身在草地间四下发掘着什么,终于在一棵树下乐呵呵地拔了几根草,利落地摘去根、叶,将茎揉成一团,毫无犹豫地塞入口中!
这孩子是野兽么!?
我诧然得当即失声惊呼,怀中的包子滚落了大半!见我愣在远处,那孩子也是一顿,然而他口中的咀嚼动作未停,冲我灿烂地眯眼笑开,稚嫩得如同初生的婴孩,对谁都喜笑颜开。不仅如此,我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古怪……似是有些痴騃……
我顿生好感,向他靠近。那孩子却不多加理会我,自顾自地继续拔草,吞下。
我立在他身侧,蹲下身子尽可能口吻柔和道:“你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在做什么,告诉哥哥好吗?”
那在料峭春寒中依旧惟有几件单衣裹身的孩子停下动作,扑闪着明亮的眸子,开朗地大声道:“嘿嘿,十六就叫十六呀!十六现在在吃草哦!这个很好吃的!”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无从知晓,在那瘦弱的身躯上,遍布着大小深浅的伤痕,也完全不知道,他手中的草,是在皇宫里最易找到的止痛药。
我惊讶的不仅是他的回答:“十六!?你是……轩辕怀瑾!?”轩辕怀瑾?传闻中天玑才女的儿子?疯子轩辕怀瑾?眼前这个,天真干净得如同赤子的孩子!?
想象与现实间跨越着巨大的鸿沟,让我一下子傻了眼——我本以为他会咬人的……
“你、你是轩辕怀瑾对么?”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不觉心上怜惜,“我是轩辕怀琰,是你的六皇兄。”
“六——皇——兄——?”他睁大了乌黑的眼疑惑地拉长了调子。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背脊陡然蹿上一阵寒意,阴森得让人直想打颤!那双令人为之吸引的纯真眼眸中似乎饱含着刺骨的冷漠与嘲讽。
我自以为他不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便微笑道:“太长了?这个记不住的话,那么就用你喜欢的方式称呼我好了。”这个孩子,我想与他亲近。
他愣了一下,随即眨了眨眼,鼓起腮帮紧皱着眉头,艰难地思索了许久:“唔~~~嗯~~~那么,怀琰哥?”
我欣然地笑了,激动使我没有注意到这孩子能记住我的名字,但却不肯松口叫我一声“皇兄”。
满心喜悦地向他递去一个包子,示意他吃,但那孩子只是迷茫地看着我,手未动半分。
“拿着吧,这是给你的呀。”
他仍旧纹丝不动。
我苦笑,将包子扳成两半,将其中之一重递至他面前。
他的身子微颤,终于咧嘴接过埋头大块朵颐。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哄小孩,果然还是要在平等的基础上啊……
至此后,我便和瑾儿熟稔了起来,然后我发现他总是被宫里游手好闲的人欺负得大伤连连,小伤不断。然而他却始终嘻嘻哈哈一如既往。在这个沉郁的地方,无论贵贱男女,都只将他作为一个尽情发泄、玩弄的对象!
仅仅因为他的智力低下,行为失常……
我愤怒心痛,却无能为力。我……自身难保……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能这样……
不久后,瑾儿的身边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尽管那一身宫女打扮的美丽孩子面如死灰,外界即使天崩地裂也无丁点反应,然而瑾儿喜欢她,喜欢的程度之深连我也隐隐感到有些嫉妒。瑾儿的世界中心仿佛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竟将自己的一切都无条件地捧上。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我不甚清楚,我知道瑾儿那天笑得欢快,连阳光都要逊色三分。他将这孩子抱在怀里,满是骄傲地冲我道:“这是小涟!我家小涟哦!”然而那孩子只是垂着脑袋目光空洞,整个人好像死的一样。
没有人会去询问这个问题。瑜瑾阁,虽然只是冷宫之一,但是即使是承宠当时的后妃也没有一个敢去那里造次。人们都小心地回避着,崇敬着,只因为它的女主人。
看着瑾儿那活力十足的身影,我第一次自内心发出会心的微笑。我忽然发觉,我似乎已经找到了心灵的栖所。
那一个时刻,竟如此迅速地到来。
怀瑛于秋末的午后冲进我的居所,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上来,强力的手臂几乎要勒得我呼吸困难!他吼着要让我成为他的人,他说他已无法忍耐我被其他男人碰触。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他搬出怀璋的名字,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不过是晨间又被怀璋他们一如平常地调戏了一番,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为什么他又会这么做?
我的唇被狠狠吸吮着,如同撕咬般地被吻得生疼!空气仿佛都要被抽尽!我慌乱地抵抗着,头晕晕乎乎的,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怀瑛开始发狠起来!他如狼锐利的眼眸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
正如他所吐露的,我是逃不掉的,我是无力反抗的……
他是在“宠幸”我,我应该感到受宠若惊。我亦是没资格反抗的,因为我的身份不如他。况且如果不是他,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宁静的生活,没有丰衣足食的待遇……
我累了,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想争,因而我识相地放弃了抵抗,让他逞欲在我的体内。
那个平静的午后,我几乎完全熟悉了原本陌生的情欲。
他餍足地离去,离别前送上温柔的吻。他说他会保护我,他说他会永远爱我。
我失神地瘫在凌乱不堪的床上,直到麻木的脑袋忽然忆起瑾儿还在连波池等我。
不顾身下钻心的疼痛,我挣扎着赶去湖畔树下!瑾儿正脱飞了鞋独自濯足弄水,橘红的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快乐火焰。
“怀琰哥~~”他大笑着朝我挥着手,鞋也不管地赤脚直冲过来!
这画面,温馨美好得让人想哭。
那一瞬间,我所筑的高墙訇然崩塌。
提起脚,我飞扑入那孩子的怀里,双臂牢牢地拥紧他!
“怀琰哥?”瑾儿讶异了一声,随即也兴高采烈地环抱住我,任由我的身体滑落半跪在草地上。
我倚着温热的躯体,鼻尖是一股浓郁的青草味,感受着来自他身体的干净气息,难以自抑地不住颤声:“抱歉……就、就这样……让我……呜……”
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瑾儿的小手抚慰似地来回摩挲着我的后脑,哼着破碎而轻快的调子。
“啊,怀琰哥?这是……”他的手指落指着我颈侧,猛地噤声,身体一僵。
那是怀瑛方才留下的吻痕,告示着“我是他的所有物”。再也控制不住,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瑾儿只是站着让我搂抱,没有躲开。
“没事的……”沉静无比的稚嫩嗓音陡然响起,温暖的手掌将我的头颅按在胸口,竭力地安慰着。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呜……呜呜……”我睁大了朦胧的泪眼伏在他的身上,终于失控地放纵,埋头号啕大哭,直至撕声力竭!
尽管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那单瘦的身躯,在此时此刻无条件、温柔地包容了我的一切,使我放弃了一切思考,尽情地宣泄!
“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怀琰哥……”如同安慰着我,也告戒着自己的声音坚定地反复回响着。
在他人的眼里,瑾儿的确人可尽欺,智力连同龄人的一半都不殆。但对我而言,那不知忧虑,欢乐洋溢的身影,却是我唯一的寄托。
番外2鶺鴒(下)
三年一晃而过,这个破败的国家愈加腐朽。然而我惟有无力地旁观,甚至无处可去。我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是什么呢?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那一日,依旧是连波池畔,三九隆冬,深雪压枝。待我兴冲冲地与瑾儿赴约时,等待着我的却是残破的身躯与血染的洁白。
单薄的身子被身披狐裘的轩辕怀璋倒吊着脚挂在树上,一条细长的银鞭随着周围的起哄一记又一记地抽击在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身体上!鲜血浸润着瘦小的躯体,那群人却如嗜血的野兽愈加兴奋!
我的脑袋“轰”地炸开,连惊叫都不及、本能地冲了过去!狭窄的鞭条抽击在手臂上,锥心的疼痛穿过划破的冬衣直至皮肉!
“你们在做什么!!”殷红的鲜血自划裂的皮肤下涌出,我护着瑾儿的手有些颤抖。
轩辕怀璋,与怀瑛势均力敌的存在,而且,他至今仍觊觎着我的身体,我不该冲撞他,我不该,我不该……
“哦?这不是老躲在破屋里不见人的六皇兄么?今儿怎么想着出来了?难道……想我了吗?”他流气地笑着,眼中的欲望浓厚。见我害怕的瑟缩,他更是得寸进尺地上前伸手托起我的下颚,赤裸的视线仿佛要将我射穿。
“我以为,你已经被九皇兄用精铁锁在床上,永远下不来了呐。”暧昧地吐息着,下流淫秽的话语,我顿时面色潮红用力地推拒着!
“放开瑾儿!”不能退缩不能退缩不能退缩!
“哈哈?”他丝毫不将我的抵抗放在眼里,反而整以闲暇地调笑着,“九皇兄上你,你难不成上这小白痴?啊呀呀,这可折杀了我的六皇兄啊!不如……不如现在我们就在此玩玩三人游戏?”
“你!”我脸色青白,却完全无法反驳那群放浪形骸的王公贵族!虽然羞愤恐惧,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弃瑾儿于不顾!
不再与嘲弄的家伙纠缠,我猛地回身,不顾一切地手忙脚乱解开勒在瑾儿脚上的绳子。
“哦?六皇兄你想通了?呵呵,还真看不出来你骨子里还是相当淫荡的嘛。”
无耻!我咬着牙,沉甸甸的重量骤然坠入我的怀中!那血色全无的惨白脸庞显现着深刻的痛苦,我心如刀割,抱起轻盈的身体,一脚踹开前面的人夺路而逃!身后恼羞成怒的轩辕怀璋欲追上来,我再也顾不上后果,拉开距离后便在拐角用上轻功,狠狠地甩下了他们!
将那无一处完好的染血躯体放置床上,洁白的床单立即浸透了鲜红。颤抖着双手撕开破碎的衣衫,眼泪竟止不住地滚落,心凉得好似冰窖!
血肉模糊的纤瘦身躯,惟有那鲜亮的茉莉花在胸口尽情地绽放着。
我急切地用手探测气脉,意外地察觉到瑾儿的体内有一丝真气顽强地撑着心脉,我来不及细想更来不及怀疑,头脑早已被“瑾儿还有救”这个讯息激动得冲晕了头脑!
药!接下来只要有药!我仓皇四顾,翻箱倒柜地找着药材,混乱的大脑充塞着母亲告知给我的江湖秘方。
“……小……涟……小涟……”瑾儿满脸通红地紧裹着毯子,急促地喘息扭动着。
哪怕已经神志不清,你仍然在惦记着那个人偶般无波澜的孩子吗?内心泛起说不出的苦涩感,我抱着怀瑛闲时硬塞来的药材冲出了房间。
当我手捧煎煮好的浓汤重回寝室时,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意让我背脊陡然一凉!
瑾儿已经恢复了神志,却依旧面色彤红,体热将他那双灵动的眼蒸薰得水色潋滟,让人刹时看得痴了。
他笑容满面地摇晃着不稳的身子,一把将床边的娇小躯体拥入怀中。那个孩子……是小涟?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明明仔细地锁上了门的!!
那小女孩不再木然无神,张开纤柔的手臂,神色焦急地反搂住他,整个身体几乎贴在瑾儿的身上差一点就要将他压倒到床上!
“没事没事啦~~”瑾儿头脑混乱地说着胡话,压在他身上的孩子缓缓地侧过身,冷洌森寒的视线直落在我身上。其中……有浓重的杀气……
“啊!怀琰哥你来啦~~我们可以去玩了吗~~”瑾儿嚷着跳下了床,我吓得差点扔了药罐子!
“别!你别下床!现在不可以!”天啊!伤成这样还这么乱来!这孩子果然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啊!
他不满地嘟哝着嘴,好似被抢了糖果的孩童:“为什么呀!今天不是说好一起玩的嘛!”
我背后冷汗狂下如雨,连哄带骗着将瑾儿再度压回床上。又耐心地制着他直到喂完一整碗苦得呛人的汤药,再小心翼翼地给他全身抹上伤药,虽然他听话得没吭过一声,但那被撕咬得残破的被单,清楚得让我知晓着他的痛苦。
“诶~~今天不玩吗?”他失落地皱着眉,反倒是我要挖空心思地想办法让他弄清状况:全身重伤,高烧感染……都这种情形了,为什么他还能这样一副没事似的样子?
小涟自始至终安静地立在一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刚才那个“活着”的她只是个幻觉。
在我的再三劝说和保证下,瑾儿终于绽开笑颜,拉起小涟的手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不过那孩子的身体,真的不要紧么?
一夜不安地辗转反侧,我终于忍不住,卷起一些药丸奔向了冷宫中的冷宫,瑜瑾阁。
大门紧锁着,我急切地拍敲了一阵,未有人应门。心急如焚的我再顾不得什么礼节,翻墙进了院落!
四周充溢着药草的清香,闻来让人心旷神怡。从未来过此处的我惊异地环首四顾,紧绷的神经骤然舒畅。尽管破旧但却整洁,尽管冷清却不凄凉……这里,果然不同于皇宫的任何一个角落,四处飘散着宁静祥和的恬静气息。
一眼看见瑾儿舒展着四肢躺在树下,我欣喜地跑近,却霎时变了脸色!
冬天!穿着单薄!高烧!躺在露天!?我惊惧着要将他唤醒,但当手指碰触到他火热的脸颊,又不禁停滞了动作。
柔软的头发如丝缕般顺从地贴合在泛着嫣红的面部,仿若蝉翼的睫毛覆盖着调皮纯净的眸子,因不住啃咬而总是润泽肿胀的红唇……平日里看来平凡的相貌为此而意外地让人惊艳。
如果再折磨一下的话,这孩子会否更加使人兴奋呢……
“!!”被自己的龌龊想法吓到,我顿时脸色苍白!
平复了下羞愧的神色,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揉捏起他泛着红晕的脸庞——好像柔顺的小猫一样,这孩子明明那么可爱……
他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正当我欲开口呼唤之际,有人靠近的气息让我条件反射地躲至附近的树后!
踏着枯草的脚步从容而稳健,轻盈的感触,是女子的身姿。
“唉,采薇怎么又在这里睡着了?快醒醒,会着凉的。”温柔如溪水般潺媛的嗓音苦笑着响起,让人瞬间吸引了所有心神。
这个声音是……不对!更重要的是!“采薇”?那是谁?
迷迷糊糊揉着眼应答着,瑾儿“倏”地直起身子:“娘!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回屋去,外面风凉!”
紧张而尴尬的语气,躲在树后的我因内心愈加浓厚的疑问而失去了现身的机会,惟有藏于树影中,惊异地听着越来越远离我认识的对话。
“我无妨,倒是你。采薇,你又病了吗?”那个声音吐字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
“唔!我没事啦!就最近天气变化大了些,不小心就……哎!没事啦!我自己会照料的,娘您不用操心!”瑾儿心虚地答着。
“采薇”?难道是指……瑾儿?为什么?为什么天玑才女要这么称呼他?还有……哪里很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我抓着头发表情扭曲地苦思冥想,终于醍醐灌顶般惊觉了问题所在!
沉稳明确的口吻,条理清晰的言语,不再一派无知懵懂的痴騃,而是……和他的母亲一样,谈吐中隐逸着自信与睿智……
瑾儿!他是!难道!他一直……都是正常人吗!?传闻中那个“疯子轩辕怀瑾”是他,眼前那个神志清明的人也是他!这到底是!!
……所以……他的人生才要分成两部分么……
受人欺凌的那个是“轩辕怀瑾”,正常的那个以“采薇”的身份存在着……
理清了紊乱思绪的一瞬间,被背叛、欺骗的痛苦、仇恨、怨怒一下子将我的心充塞完全!
我被骗了!被那个孩子!我一直都!被那个貌似天真无邪的孩子当傻瓜玩弄着!他是怎么看我的?好像白痴一样?淫荡无耻?懦弱胆小?他一定在背后笑我笑得停不下来吧!
我死死地捂住了嘴才致使自己没当场笑得癫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睛好酸涩,好热,有什么东西……心好痛……真的好痛……
“你最近出门得频繁……和其他人处得好吗?”一丝忧虑夹杂在柔和的声线中。
“嗯!很好啊!”瑾儿的声音笑得格外开心,“我和各位皇兄皇姐相处得非常好啊!大家都很照顾我呢!前一阵子四皇兄不是还送了我精致的糕点吗?”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你……这是在说什么?在说梦话吗?那一天、那一天,四皇兄明明是张狂地脚踩着你的头颅,让你舔干净了靴子然后像喂狗一样扔在地上的!你、你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是吗?”女子温柔的笑容明明那样温暖,却为何深埋着忧虑?
“是啊是啊!嘿嘿~~昨天十一皇兄也有找我一起玩啊,因为玩得太疯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染上风寒了啦~~所以说,娘您不用担心,我自己院子里拔点草药就没问题了啦!”
他们继续说着什么,头晕目眩的我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瑾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昨天、昨天那鲜血满地的场景莫不是是我的幻觉?还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得那样无所谓的样子?受伤最重的人是你啊!不论是外伤还是心伤,那个受伤的人从来都是你啊!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我几乎忘却了刚才所有的一切负面感情,前所未有的仓皇将我的思绪推向了混乱的旋涡中!
将我解救出来的,是略带笑意的询问:“那么,采薇最喜欢谁呢?”
我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当然是怀琰哥啊!”
没有瞬间的犹豫,没有丝毫的迷茫,仿佛烙印在灵魂的答案。
那孩子坦率地笑展露着笑颜,因为我清楚地听见那毫无杂质的欢笑。
那两人的身影已经远去,我却依旧寸步难行。
“太……卑鄙了……”我拽着衣襟低语,身体沿着粗糙的树干滑落。
太卑鄙了……我明明已经打算恨你了,我明明已经打算不再原谅你了……为什么……为什么……
卑鄙的人……反而是我……当那孩子身陷困境的时候,我有多少次不是远远地观望着、腿软着根本不敢靠近……每次遇到那样的场面,我都选择了退缩,而那孩子即使见到了,也从未表现出任何不同以往的举止……依旧缠着我,依旧喜欢着我……
这样的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在你的心目中排行“最喜欢”……
“太卑鄙了……我……”将头深埋在竖起的膝盖中,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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