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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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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儿!

    我就拉着濯逸往马厩去。

    “到底要去哪儿啊?”他一幅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有东西要送给你。”我嘿嘿着。

    “送我?”被我不明缘由的拽着跑,皇某某满脸疑惑。

    “对,送你。”

    “送我马?我不会骑……”

    “不是马,比马有趣多了。”

    我俩在马厩的最后一格儿停下来。

    “送我草?我不吃这玩艺儿。”

    “礼物在这草里,自己挖吧。”

    “……”濯逸看看我,又看看草堆,“谢谢,我不要了。”

    “等等等……”我拽住他,开玩笑!这是我和莫老爸辛劳的结晶,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

    “我错了,我挖还不行么?”

    他果然很没良心的站在一边,看我一点一点把那二八大车挖出来,都不说帮我一下。

    “这是……?”

    “这叫自行车。”我满心成就感,早把“昨晚埋车子有无意义?”的论题抛诸脑后。

    “你要我种田?”

    “……这是娱乐项目。”

    “好像牛犁。”

    “骑这个锻炼身体。”

    “好奇怪。”

    “你要不要?”

    “可以不要么?”

    “不行。”

    “好,我勉强收下。”

    “……”

    真不知是该说濯逸的学习能力强,还是他运动细胞不够发达。

    明明一教就会,而且能把车子骑起来,可就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一会儿就倒。

    他借口说这东西太重,他没什么体力。

    我想也是,掌握不好平衡就会觉得很累。

    当园子里的小花盆被他撞翻了好几个以后,他终于弃二八大车而不顾,坐在一边休息。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送我东西?”他有点喘。

    “听小月说,今天是你生日。”

    “……是么?今天是我生日啊。”

    “十八岁快乐。”

    “快乐。”

    “晚上一起庆祝吧。”

    “……嗯,好啊。”

    “很感动吧。”

    “嗯,很感动。”濯逸低着头,刘海挡着他的眼睛,“谢谢……”

    “嗯?”

    “礼物。”

    “客气。”

    在莫府曾经惨遭浩劫的厨房里——

    “小非哥哥……那个……”皇月端着还只剩几个鸡蛋的小浅子,“你跟鸡蛋有仇啊?”

    “你还小,不懂~”我拿着筷子用力打着小盆里的蛋黄,然后是蛋青。

    生日嘛,怎么能少了蛋糕?

    之前在我浪费了10个鸡蛋以后,我突然想起来蛋黄和蛋青要分开打……所以,我跟鸡蛋有仇……

    “哎?!小非哥哥,你怎么把它们倒在一起了啊?”

    “嗯,就该倒在一起啊。只是打的时候要分开。”

    “哦,这样啊。”

    “然后放面粉……”

    我和皇月忙活着,濯逸坐在一边干瞪眼看着。

    整个厨房白烟瘴气,满处飘面粉。

    这里没有烤箱,我们只好找个笼屉来蒸……汗……

    眼下又出现了新问题——奶油怎么办?

    笑话!

    我又不是家庭煮夫,做这东西我真不拿手!

    努力的在脑子里搜寻奶油的形成过程,想啊想……

    天啊!得用到电动打蛋器……OTZ……

    这时代哪有什么打蛋器一说啊???更别说电动的了……

    “啊!!!”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

    “怎么了?”皇月问。

    “准备放弃了?”濯逸打了个哈欠。

    “……”拜托,我是给你做好不好,你不帮忙也别破我冷水啊!“小月,看着火啊,我去去就来!”

    “……哦。”

    嘿嘿,人嘛~就是要能才善用才行!

    没过一会儿,我就把阿琴阿画找了来。

    “少爷,您要我们来厨房干吗?”

    “嘿嘿,考验你们武功造诣的时刻到了!”

    我拿出两个空盆儿,放好之前煮好的牛奶和适量的糖。

    “来,用力打吧!把它打成粘稠状,拜托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阿琴阿画发挥了神乎奇迹的功力,一分钟打出纯天然奶油……媲美电动打蛋器……

    汗。

    那啥,后来我们把我所谓的“蛋糕模子”从笼屉里拿了出来,我和皇月一起倒抽一口冷气。

    这根本就是块儿大梨糕……

    嗯,比想象中的好很多了,自我安慰一下。

    我把大……大梨糕切成两层,把切成小块的菠萝和草莓都掖了进去,当然都是皇月切的。

    然后把阿琴阿画打出来的奶油抹上去。

    抹来抹去,好难搞啊,总是弄不平。

    真是的,难得我亲自做蛋糕,可莫靖离说今天要出门谈生意,晚上回不来。

    不能和我们一起给濯逸庆生。

    给他留一块儿好了~

    在白色的奶油上画花儿什么的也没什么意义,我干脆用樱桃摆了个笑脸。

    皇月在一旁兴奋叫好。

    濯逸在一边偷吃樱桃。

    晚上时候。

    我们把吃的喝的都搬到庭院里去,管家爷爷拿来了一坛——木瓜汁?

    果然,未成年禁酒是咋的……

    我们吃吃喝喝,连带赏月。

    肥肥在一边滚来滚去,特有精神。

    老天爷给面子,今天天儿不错,满天星~

    中场时,小月拿出他准备的礼物。

    濯逸看见了,微微一愣。

    “因为这玉坠本来就是哥哥的东西,所以也只有这红绳儿算是我送的。”

    “这是……”濯逸没有接过手环,脸色有些犹豫。

    “对,那个时候哥哥交给我保管的东西。”

    “既然都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了。”

    “胡说,这是爹娘的遗物,咱俩一人一块儿,我要两个在身上有什么用?”

    “可是,我……”

    “你是皇濯逸,是我皇月的哥哥!”小月难得大声地和濯逸说话,然后声音变小,“怎么可以说什么资格不资格,配不配的啊……你是我哥哥……”

    “……好,我收下。”濯逸沉默了半响,接过手环。

    “永远都是……”皇月干脆又从濯逸手里拿回手环,亲自戴在他手上系了个死扣儿。

    “嗯,太好了。”濯逸笑。

    气氛被他俩搞得很煽情。

    听对话也明白几分。以濯逸的性格,大概是去“那里”时,把那玉坠给了皇月吧。

    他总是外表神情满不在乎,又时时刻刻有自我厌恶,微言自嘲。

    “十八岁快乐。”我举起木瓜汁,打破颇为阴沉的气氛。

    “快乐。”濯逸举杯。

    “快乐!”皇月开心的叫。

    从十八岁开始,重新过活。

    要快乐!

    虽然没有蜡烛,但我还是按着濯逸要他许了愿。

    切了不地道的蛋糕,在我挑头儿的情况下,三个人相互抹了满脸满身的奶油。

    气氛熏陶,一杯一杯的木瓜汁,我竟也喝出醉醉的感觉。

    死命护住一块没被迫害的蛋糕,打算留给莫靖离。

    因为这次的大梨糕真的很好吃。

    也算是他这几天来陪我东跑西窜的慰劳。

    
    终散了筵席,濯逸和皇月也都回去休息。

    管家老头遣来下人,收拾杯盘狼藉的残局。

    我端着还顶着几颗樱桃的蛋糕,又打开了一坛木瓜汁喝。

    眼前一个个人晃来晃去,看得我烦,迷迷糊糊地深深思考。

    “小公子啊,天晚了,早点休息吧。”管家老头今天是不是笑得很开心啊?

    “嗯,我爹呢?还没回来?”

    “老爷刚回府不久,应该已经休息了。”管家老头你耍我啊,刚回来不久?就休息?你少跟我打太极!

    “哦,那我去找他。”我端着大梨糕就往园子外跑。

    “小公子!老爷他……”

    我管你在后面乱叫,今天我就是要莫靖离把这蛋糕吃下去!

    什么回来了?根本见不到人嘛!

    我连书房都去了,就没他莫大人的影子。

    我找!

    反正莫府就那么大,还怕找不着你?!

    我溜达来溜达去,不知不觉溜达到一片竹林里。

    靠!太扯了吧!

    莫府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过了竹子林,是个普普通通的走廊。

    顺着走呗。

    啊,前面房间里有亮儿。

    推门,进。

    里面有张床,床上有俩人。

    看见我,俩人都僵在那儿。

    瞎子也看得出来,两个人正打得火热。

    女的不知道是穿的衣服少啊是怎么的,一颤一抖的。

    还瞪着俩大眼珠子瞪我,跟见了鬼似的。

    男的挪开和她的距离,拢了拢衣衫。

    “你怎么……”

    “你……你……你出去!!!”那男的还没说完话,那女的就叫。

    “……”这女的长的还挺漂亮的,是谁来着?

    “你……你你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非常生气。抓过身边的衣服挡着自己还算不错体型。

    “……”我没理她,脚也没停下。

    “老爷,他……”他用手指着我,声音一下子嗲了好几个加号儿。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男的衣襟微敞,长发披肩,语气有点暴躁。

    “啊,爹。”没错,这人是莫靖离。

    “算我一个怎么样?”我笑着走过去,这好像叫3P来着。

    “你胡说什么!”莫靖离站起身,直冲我走过来。

    “你……你太没规矩了!”那女人又叫,“太放肆了!”

    “好吵。”我躲着莫靖离走,一个趔趄,手里的蛋糕一扬,全都丢在她脸上。

    啧啧!真是浪费了阿琴阿画终极奥意的功力打出来的奶油。

    “哇啊啊啊啊!你……你这是……”她俩手又擦又抹,挺漂亮的脸却显得狰狞难看。

    “你闹够了没有!”他好大力的抓着我的手臂,连拖带拽地把我拉出房间。

    “疼疼疼!”我挣开他的手,“你那么用力干嘛啊?!”

    没走两步,我就停住脚。

    “我还想问你要干嘛!”他运了运气,“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疼死了,残疾了我要你好看!”

    “你!”

    “啊啊!我从来都不唱戏,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蹲下来不走了,走不动了。

    我头晕。

    “莫非,你喝酒了?”他蹲下摸我脸。

    “你才喝酒了!”

    “你醉了。”

    “我没喝酒!!!”

    “……我明明特意吩咐管家拿果汁给你们的……”

    “木瓜汁真好喝!”

    “非儿,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啊?想不想吐?”他用大手抚我的背。

    “我刚吃完,吐个骨啊!”

    “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他说话的声音都暴躁,顿了顿又说,“好好,不吐。”

    “哥们儿你行啊!这样儿的漂亮老婆有七个啊!我那群兄弟看见了还不得急红了眼!”

    “……”

    “不过胸太小了点儿,这是你个人喜好?”

    “……”

    “我兄弟们都喜欢胸大的主儿,那才有感觉!你其他几个老婆不会都这样儿吧!”

    “别说胡话了,我送你回去。”

    “我还是比较喜欢常磐贵子、崛北真希那样儿的。”

    “……”

    “老婆多就是好,不同风味,风情万种。”

    “你从哪儿学的,说话这么下流?”

    “男人不都这样儿么?你敢说你柳下惠?还忍着呢吧!”我打趣儿的瞄了他那儿两眼。

    “够了,你给我回去睡觉!”

    “嘁,假仙!”

    “你性格怎么这么烂?”

    “本来就这样儿。”是你没看出来!

    “你酒品真差。”

    “我没喝酒!!!”我眯着眼睛,连睁着眼皮都觉得累。

    “好好,你没喝。”

    “懒得和你说话!”我走!困了。

    “……”他跟着我。

    “别跟着我!该干吗干吗去!”找你马子去!

    “……”

    “阿嚏!”我抱怀打喷嚏。

    “……我送你回去。”他把外衫脱下来给我披上。

    “……不要!”我还给他。

    “莫非!”他加重了语气。

    “我自己认路,你该干吗干吗去!”

    “……”他叹了口气,又将衣服给我披上。

    跟抱麻袋似的把我抱在肩上。他就剩下一层单衣,身体还冒热气儿呢,暖和。

    我搂着他的脖子,大大感叹“有爹真好”——省得走路。

    “喂!”

    “又有废话?”

    “今天是濯逸生日。”

    “嗯,我知道。”

    “我们做了蛋糕。”

    “嗯。”

    “阿琴阿画武功真好。”

    “嗯,我知道。”

    “木瓜汁好喝。”

    “嗯……”

    “濯逸很高兴。”

    “……嗯,好。”

    “小月也很高兴。”

    “嗯。”

    “肥肥也很高兴。”

    “……嗯。”

    “我之前也很高兴。”

    “……嗯。”

    “可你把蛋糕毁了,我不高兴!!!”

    “……是,是我不好。”

    “你敷衍我?!”

    “……”

    “你都不好好听我说话!!!”

    “……”

    抱着我,他的步伐稳重轻盈。一路上跟他说话,他都“嗯”呀“啊”呀的敷衍我,这人真没劲!

    大概是回了我的院子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拉着被子蜷成一团儿。

    “你们晚上喝的这个?”他拿起我桌上一坛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管家老头说这木瓜汁新鲜,我留下一坛没让他们拿走。”

    “你喝了不少。”

    “好喝。”

    “来,喝点儿水。”

    “不喝。”

    “喝点水再睡。”

    “不渴。”

    “听话!”

    “你谁呀我就听你的。”

    “我是你爹。”

    “你不是。”

    “那我是你谁?!起来!”他把我揪起来,一手搂着我。

    “我不是莫非。”干吗口气那么差?!你不是我谁,是我身体的谁。

    “我看你是醉懵了!”

    “我没喝酒!!!”

    “……好了,喝点水,算我服你了。”他又叹气。

    “嘁,拿来。”咕咚咕咚,喝完倒下睡。

    “非儿。”

    “……”烦。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坐在床边,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撩拨我的头发。

    “没有,热得慌。”

    “好,今天是我错,我态度并不好。”

    “知错就好。”

    “那,你们今天晚上玩得怎样?都吃了些什么啊?”

    “一般的菜啊,还有蛋糕……嗯唔……你没口福!”

    “就这些?”

    “木瓜汁,好喝。”

    “……你以前喝过酒么?”

    “喝过。”

    “然后呢?”

    “没然后。”

    “你干嘛啊???”他撂我裤腿,可我懒得动,都没跟他小挣扎一下。

    “疼不疼?”

    “不疼。”他按着我的大腿,穴位?

    “不疼?”

    “疼疼疼!”

    “疼?”

    “废话!你那么用力,不疼也疼了!”

    “……”

    “你以前吃东西有没有忌讳?”

    “不知道。”

    “伤风感冒呢,和别人一样么?”

    “不知道。”觉得脸在发热。

    “有没有经常性的……不舒服之类的?”

    “……你有完没完啊?不知道!”烦死了,我困了。

    “怎么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有没有知道的?”他声音高了几分。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之前14年我怎么过的我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声音又比他的大了几分。

    我拉过被子抱在怀里,转过身躺着。

    “非儿……”

    “……”

    “……是爹不好。”

    “……”

    “我……”

    “……我想回去。”

    “……回去?哪?”他俯身过来。

    “我的地方。”

    “你宁愿回去那种地方,也不想和爹生活在一起?”他的声音变沉。

    “……可回不去。”什么“那种地方”?我的世界比这好多了,就算没爸疼,我还有妈疼呢!

    “……”

    “你变态!仗着我孤身势弱对我大吼大叫……”

    “……这里是你家,别说什么回去不会去的……你能回去的地方,不是这里么……”他摸我的脸,轻轻的曾来曾去,手背很细,可是手掌上有茧。

    “态度变来变去,开始都不甩我,后来又好么眼儿的对我温柔……”

    “非儿……”

    “你他妈的是浑蛋!”

    “你怎么这么爱说脏话?”

    “我高兴。”

    “好,是爹的错,爹不好。”他低头亲我的脸。

    “本来就是你不好。”我嚷嚷。

    “是爹的责任,害你过的那么辛苦。”

    “本来就是你的责任……”

    他亲我的脸,温温的,然后嘴对嘴,暖暖的。

    身上的人愣了一下,僵了僵。

    “乖,睡吧。”他摸摸我的额头,打算起身。

    “不许走。”我拉住他的衣襟。

    “非儿?”

    “你是莫靖离,我是莫非,是吧?”

    “是。”他躺下身,把我搂在怀里。

    “嗯。”

    “睡吧,我陪着你。”

    “你走,不用你陪。”

    “你刚才说‘不许走’的。”

    “……我没说。”

    “睡吧。”

    “嗯……”

    眼睛睁不开,睡吧。

    
    眼皮沉死了,我虚呼着眼睛适应窗外照进来的光亮。

    打了个哈欠。

    啊嘶,都流眼泪儿了。

    莫靖离连睡相都那么雅,头发散在一边凸显出一份桀骜不羁。

    嗯,腰上怎么有点重?

    哦,他的手搭在我腰上了。

    不对……

    我滕得坐起来,吓了一跳。

    震惊一下,再镇静一下。

    脑子里使劲儿倒带,回想昨晚的事儿。

    我这一动,他人也坐了起来。

    “非儿?”

    “……”我用手捂着脑袋,努力想,这是虾米状况???

    “不舒服?头疼?”

    “……不对……不对……”昨天教濯逸骑二八大车,和皇月做蛋糕,大家一起庆生……

    “莫非?”他摸我的头,然后离开床榻。

    “然后呢……然后是什么?”我端着蛋糕说要留给他,然后呢?然后是啥???

    “来,喝下去。”他又靠过来。

    “水?”我接过来,灌下去。其他的呢?我没印象啊?

    “醋。”

    “噗!!!”我喝下去的,又都吐出来了,“咳……咳咳!!!”

    “没事吧。”他拍我的背。

    “给我醋干吗???”我瞪他。

    “解酒。”

    “哈?”

    “你头疼是因为宿醉。”

    “嗯,我是有点晕……不对,我喝酒了?”

    “不知道。”

    “那你说我宿醉?”

    “你昨晚上醉的不知东南西北,连白水和醋都分不清。”

    “又是醋?嗯……我去跟你胡闹了?”我没记得我喝酒了啊,什么时候?

    “……就算是吧。”他又倒了杯水给我。

    “我没喝酒啊……”真没喝。

    “你喝的是这个,记得么?”他拿起我桌上一个小坛子。

    “哈?”

    “这不是木瓜汁,是木瓜酒。”

    “哈?”那我们不是都有喝么?为什么只有我有事?

    “喝这种跟果汁似的东西你也能醉,以后不准沾了。”

    “……你干嘛生气?”

    “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

    “我没生气。”

    “你……”

    “起来了就穿好衣服吃早饭。”他接手我喝空了的水杯,摸摸我的头。

    我点头,起来,穿衣服。

    完了完了……我真的……完全不记得……

    “这是冷笑话?”听完我的叙述和质疑,皇少爷毫不客气的吃了我一大片棋子儿。

    “你冷?”我打乱了棋盘,黑子白子和成一锅粥。有点不爽他用我教他的词汇来说我。

    “那种果汁……”看我耍赖,他懒懒的抬起脑袋。

    “那种果汁我都能喝醉你很佩服是吧?”我替他说完后半句,他立马给了我一个赞赏的表情。

    “拜托,后来我抱走的那坛是下人拿错混在木瓜汁坛子里的酒坛子。”感觉无力,我怎么总中彩票?

    “那东西算酒么?”

    “……”我也正纳闷儿呢。我以前不管喝什么酒从来没醉过,怎么就昨天犯病?喝的还是果汁似的东西……难道这是我特意的体质?

    “你以前喝过酒么?”

    “……嗯。”我是喝过啊,不知道“莫非”了。

    “醉?”

    “……”我摇头。

    “……然后呢?你醉得不省人事,一大早发现你和你爹睡在一起?”濯逸拾起棋子游戏似的往棋盒儿里丢。

    “是他躺在我身边。”

    “一个意思。”

    “他今早脸色好像不大好,都不知道我昨天是不是说错话,做错事……”什么都不记得,昨天我是不是有哪儿惹到他了?总感觉他今早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的那种。

    不知道做了什么过分事儿,我连道歉都没理由。

    “脸色不好?那肯定是照顾你一晚上,没睡好吧。”

    “……嗯。”睡眠不足,会头疼。

    “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么?”

    “没有,现在好得很。”我趴在棋盘上,脸埋在臂弯里,“我在想,我是不是中了邪生了病之类的,有的事都是我不可能做出来的,却都发生了。”

    “神经。”

    “切。”说了你也不明白。

    “不过你爹真的很疼你啊。”

    “嗯?”

    “通常这种事都是由下人去做就好了吧。”

    “……嗯,他大概是在补偿我他没尽过的责任吧。”我苦笑。

    反正他对我的态度不管如何,也只基于我是“莫非”的前提。

    “那他还真是个好父亲。”

    “嗯,他是。”

    是不是有点太宠我了……自从之前从“那里”回来后,他对我的要求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除了他身边那两个武功超群的近侍,其他人看到的所知的,是少爷出门游玩,看到年幼时的至交被歹人欺辱,上前去打了一架,给老爷惹了麻烦……然后跟大多数故事情节一样,被莫靖离圆滑的带过无人质疑。

    还有那个中秋之夜,我自己都不大想相信。

    然后又是,被他平平淡淡的忽略。

    不懂他。

    “莫非,不开玩笑的说……”

    “什么?”

    “你……”

    “少爷少爷!”

    “啊?”小书小棋打断了濯逸后面的话。

    “这纸糊成这样行了吧?已经很厚了。”小棋提着粘嗒嗒糊在一起的好几张宣纸,摆在我眼前。

    “行,这样就行。”以这个厚度,干了以后就跟纸夹片差不多。

    “你要做什么啊?”濯逸问。

    “扑——克——牌!”玩这个,我就不会再输你了~欣慰的泪~~~

    “扑什么?”

    “一种游戏,我教你!”

    “……没兴趣了。”

    “可以很多人一起玩的,比围棋有意思。”

    ……我这算不算侮辱国粹?

    虽然画得不好,但是还能看清是黑桃红桃方片梅花。

    和他们讲了游戏规则啥的,他们都理解得很困难。

    不过没事儿,玩儿着看,一边玩儿着就都会了,又不是什么深奥的学术问题。

    打发时间而已。

    反正早老早以前我就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我和我的PS天机永隔了。

    坐在一起,我、濯逸、小书小棋,再叫上小月……5个人,不够打六家儿。

    ……要不要算上肥肥???

    算了,5个人凑乎了。

    一来二去,我真的不能不感叹,我真的是被饭盒砸傻了,上吊吊滞了;濯逸和小月的脑袋是人脑袋么?难道不是外星人而入侵地球时留下的身为小王子的他们俩?没可能是让外星人儿逮走喂了什么高DHA的虾米东东?

    ……这俩人一定能成为赌侠赌神之类的……濯逸一脸“很简单嘛”,皇月一脸“运气真好”。

    其他那俩,一幅不太明白的样子。

    好容易拿到大鬼,却不小心掉到地上,被肥肥叼走咬得稀烂……

    牌局停滞,没能继续下去。

    大家也都开始对这种很容易无聊的游戏兴致缺缺。

    不得要领,没有兴趣,就像上课听不懂的东西,既然不懂,就干脆放弃。

    过于精通,太过容易,就会让人感到餍足。

    大家散伙。

    就这样,“精心”制作的古代简易扑克牌在灵魂(就算他有吧)年龄为一下午的情况下夭折,还少了一张大鬼……

    晚些时候,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果然没错。

    有点冷。

    一直想着濯逸那句“脸色不好?那肯定是照顾你一晚上,没睡好吧”。

    虽然我昨晚上怎么闹唤我是不记得了,可是也一定很难搞。他照顾我一晚上,早上还是被我吵起来的。

    良心有点过不去。

    我跑去厨房,找厨子大娘要她熬碗能安神那一类的汤什么的。

    大娘真仁意,挽起袖子就下厨。

    什么百合,蛋黄,冰糖,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一碗安神汤。

    我谢过厨子大娘,打着脂油伞怀抱乘在瓷盅里的安神汤去找莫靖离。

    雨,又细又密,凉凉的。

    怀里的汤,热热暖暖的。

    让我想起了九八年大水,慰问军队……

    莫靖离的书房还亮着烛火。

    我收了伞立在门边,腾出手来敲了敲门。

    “谁?”

    “我,莫非。”我差点喊“报告”……

    “进来吧。”

    我推门走了进去。

    他正坐在案前翻看着什么。

    “什么事?”他没抬头。

    “……没事。”你这么问,我都不知道下面接什么话,“今早看你脸色不好,拿来点安神汤给你喝。”

    “……这样啊,谢谢。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喝。”他还是低着头,说话带着点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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